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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無意寶寶 -【妖女對上邪男】《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31 PM     標題: 無意寶寶 -【妖女對上邪男】《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3-22 01:46 AM 編輯

【書名】:妖女對上邪男

【作者】:無意寶寶

【內容簡介】:

  不是吧?被車撞了居然也能穿?

  白月一睜眼,正被一個俊朗的男子親吻著唇,

  他的臉上滿是絕望,見自己醒來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什麼?自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可是一切真的如此麼?事實的真相是什麼?   

  待發現真相後,被丟下了懸崖。後來,遇到了他。

  初次見到這個冷酷的出色男人,她沒有防備,

  被這個如天神般降臨的人震住,無法呼吸,無法動彈。

  那精緻玉華的容顏上一雙如翡翠般碧綠的眸子,眼底沒有一絲的溫度。

  ***

  他以為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物可以打動自己的心。

  但是,上天讓他遇到了她。

  世人稱她是妖女,只因為她那絕世的容顏和飄忽不定的心性。

  這一刻她可以冷眼看著有人在她面前遇難而不出手相救,

  下一刻可能為一個無辜的少女受虐而大開殺戒。

  世人稱他是邪惡的男人,只因為他擁有一身世人所羨慕無比的醫術,

  據說死的能醫成活的,活的也自然能醫成死的,

  聖名遠揚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用毒的本事無人能及。

  害人的本事遠遠要比他醫人的本事要強。   

  當妖女遇上邪男會發生什麼?

  她,終於找到了心上人。可是,該死的,他怎麼這麼出色?這麼多女人想靠近他。

  他以為她會吃醋,手足無措。那樣自己就可以上去好好撫慰一番。

  誰知,她揮舞著鞭子強勢的叫囂:找死啊,跟我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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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34 PM

本帖最後由 eichang 於 2012-7-31 06:35 PM 編輯

楔子

  「砰」的一聲,白月將腳下的易拉罐踢的老遠,在包裡摸了摸,還有十二塊錢,晚上隨便吃碗拉麵吧。明天再說明天的事。吃完了晚點翻進房去,房東估計又在門口蹲點等著自己回去。唉,為啥人家在花樣年華就是花前月下,而自己就要為生活所奔波。

  該死的老媽老爸,你們走的早就罷了,幹嘛還留一堆債務?害死人了。

  「亂扔垃圾,罰款五塊。」白月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白月回頭一看。正是咱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神出鬼沒的環衛大嬸。

  白月柔情萬丈的看著被自己一腳踢飛的易拉罐,一個猛撲將其抓在手裡諂媚的說道:「大嬸,不,大姐姐,您誤會了,我這是不小心掉了的,我還要拿去賣錢的呢。兩毛錢呢。絕對不是扔掉。」

  大嬸死死的看著像抱著至寶一般抱著易拉罐的白月,看了又看,再看。無語,轉身離去。

  白月長長的出了口氣,開玩笑,被罰了五塊,自己還有七塊,過個屁股的生活啊。領自己打工薪水的日子還有六天,十二塊要熬過六天啊。也不敢和這位大嬸賽跑,要知道她親眼見過大嬸為一張罰款單追著一小子跑了三條街,終於拿到了那五塊錢。

  抱著易拉罐的白月百無聊賴的走在夏天的街道上。突然,頭上一點濕濕的落下,接著更多的濕潤落下。下雨了?白月抬頭看了看天,凝重的點了點頭道:「還真是下雨了。」

  四周張望了番,沒有躲雨的地方,只有一棵大樹。也行,白月拿著易拉罐站在了大樹下。

  烏雲一片一片的聚集過來,天色有些暗了下來。

  天空閃出一道白光,感覺生生將天空切開了一般。打雷了。

  雷聲越來越大,雨也越來越大。雷聲在白月的頭上哄哄作響。

  晦氣啊,白月看著地上濺起的水泡,希望不要感冒就是了。

  許久,雨終於停了下來。

  白月拿著空的易拉罐慢慢走出大樹,現在也不知道該去哪。身上濕濕的,難受的緊。

  自己所謂的親戚就是有錢的時候就認識,沒錢落魄的時候就鼻子朝天,再詫異的問自己是誰。

  回家,家在哪呢?如果說自己租的那個十平米不到的小屋是家的話,那好吧,自己也算是有家。但是現在卻不能回去,回去就會被房東抓住。再熬幾天,領到薪水就可以交房租了。

  唉~~~白月深深的歎了氣,看了看手裡的易拉罐:「難道我真要把你拿去賣兩毛錢?」

  鬱悶啊!白月隨手將易拉罐往身後一丟,易拉罐骨碌骨碌的滾遠了。若是在平時,白月一定會找到垃圾箱再丟,今天卻是因為極度的鬱悶胡亂的丟了一把,卻沒想到會付出怎麼樣的代價。

  「這回抓到你亂扔垃圾了吧?」這個美妙的聲音正是我們車見車爆胎的環衛大嬸突然出現在白月的身後發出的。

  「大姐姐~」白月頭也不回,笑的諂媚,「我手滑了,掉了,沒扔,我發誓我沒扔。」說罷,衝著那個圓滾滾的易拉罐追去。

  圓滾滾的易拉罐一直滾到了路中間,白月癡情的看著那圓滾滾的易拉罐,眼裡冒出萬丈光芒。

  突然,耳邊傳來刺耳的剎車聲,似乎還有環衛大嬸的尖叫聲。白月抬頭,就見到眼前是一輛車放大的車頭。接下來,一切陷入了黑暗,白月終於失去了知覺。

  那車的標誌似乎是自己在雜誌上看到過的一種。哦,這車好像很貴啊。

  ————————————

  萬里無雲的天空,深遠又遼闊。

  懸崖上,一紅衣女子佇立在邊上。

  紅衣女子身後不遠處,是一群佩著劍的人,最前面的是一個俊朗的男子。男子臉上全是擔憂。

  風,從崖下吹了上來。

  紅色的衣服隨風飛舞起來,異常的刺眼。

  「離兒,同我回去。」俊朗的男子眼裡全是恐懼,生怕大聲點就會將崖邊的人兒嚇的失足跌落。

  「你認為我還會同你回去麼?」一個柔美的聲音淡淡的傳來。

  「離兒!」俊朗男子急切的呼喊著,欲往前舉步。

  「站住,你敢再往前走一步,我立刻跳下去!」紅衣的人兒轉過身來,印入眼簾的是一張美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臉。聲音裡帶著的堅決讓俊朗的男子生生止住了步子。

  俊朗男子心痛的看著眼前的人兒,不可以!不可以失去她。

  「離兒,乖,跟我回去。」聲音顫抖著,「你娘親的事,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回去?交代?呵呵。」那張絕美的臉上露出譏誚的微笑。

  即使滿是諷刺的微笑也讓俊朗男子一陣的失神。身後眾人更是沉浸其中無法自拔。這是怎樣的顛倒眾生的笑容啊!

  「對,和我回去,離兒!」俊朗的男子眉間全是恐懼,眼前人兒笑的是那般的不真實,彷彿下一刻就要灰飛湮滅一般。

  「你認為我失去了她還會跟你回去麼?」悅耳的聲音全是諷刺,「如果沒有了這張臉,你還會要我和你回去麼?呵呵」

  「離兒,你想幹什麼?」俊朗的男子的心裡極度不安起來。

  「這張臉啊,呵呵。」紅衣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下頭上的髮釵,毫不留情的用力在臉上劃了下去。鮮血泊泊的流了下來,從眼角一直劃到了嘴角這才住手。

  「離兒!住手!住手!」俊朗男子瘋狂的大喊出聲,不顧一切的衝了上來。

  突然,紅衣的女子笑了。淡淡的,漫不經心的朝正在衝過來的男子笑了。

  「呵呵,這個世界,我厭倦了。」紅衣女子笑的淒美,臉上的血滴在地上,綻放出一朵朵的血花。無比的妖冶。

  「再見了。」話音未落,紅衣女子張開雙手,整個人自懸崖邊下墜,以飛翔的姿態,仰面落入茫茫雲海中。

  「不~~~~~~~~!!!」痛徹心扉的聲音響徹天際,聲音裡的絕望和悲痛讓身後的眾人不禁一震。

  崖邊只留下那支帶血的釵和滿地妖冶的血花。

  還有,那個傷心欲絕的男子。這是白月失去知覺前最後的想法。



第一章 穿成了別人未過門的妻子?

  渾身都好痛啊,臉上也有些火辣辣的。似乎還有什麼液體滴在自己的臉上。白月醒來後最強烈的感覺就是痛。唇上卻似乎有著什麼柔軟溫潤的東西覆在上面。

  慢慢的睜開了眼,迎上了一張放大的俊朗臉龐,眉間深鎖透著濃濃的絕望。白月輕輕的眨了眨眼,這個俊朗的男子似乎在吻著自己?!自己唇上那柔軟溫潤的感覺正是他的唇。而年輕的男子眼角上是未乾的淚痕。剛才覺得臉上有什麼液體滴落是他的淚麼?

  這個男人是誰?居然在親自己!!!想伸手推開他,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在做夢麼?可是疼痛的感覺是那麼的清晰。這個好看卻絕望的男子是誰?

  接著一雙悲痛欲絕的琥珀色眼睛睜開來,見到白月醒來,他怔住了。這到底是在哪?眼前到底是什麼狀況?

  白月微微轉動眼珠打量起周圍來。擁有琥珀色眼睛的男子一身華貴古裝,腰間配著劍,他身後不遠也是一群配劍的古裝男子。周圍鳥語花香,空氣清新。在自己的認知裡,不記得自己住的附近有這樣的地方。

  而自己渾身酸痛,被俊朗的年輕男子輕輕的擁在懷裡。這是怎麼回事?

  「你是誰?這是哪?」白月困難的出聲。剛一出聲卻被自己嚇了一跳,因為這個聲音真是,真是如山泉流水,黃鸝輕歌,說不出的優美動聽。讓自己聽了,也有種渴望永遠聽下去的衝動。這不是自己的聲音!!!

  白月的話一問出口,抱著她的俊朗男子臉上驚訝,恍然,狂喜一一在他的臉上流過。白月微微蹙了蹙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吃力的再度開口:「你到底是誰?這是哪?」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莫非自己穿了?身上的疼痛吞沒了她,她軟軟的靠在俊朗男子的懷裡,耳邊響起俊朗男子那有絲猶豫卻帶有磁性的聲音:「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靠在男子的懷裡,男子擋住了白月的視線,白月沒有看到,當男子說出那句話時身後的一群人臉上是那般驚訝的表情。未過門的妻子?白月在腦海中念叨著這幾個字,心中大駭。被車撞了也能穿?還穿到了別人未過門的老婆身上。老天的玩笑開大了吧?剛才這個年輕的男子似乎是以為自己死了吧。白月心中苦笑了下,這具身體確實是死了,現在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

  容不得白月再多想,渾身的疼痛一陣陣的襲來。「我,我渾身好痛,臉也好痛。」白月虛弱的靠在俊朗男子的懷裡,吃力的說道。

  「我們馬上回去,請大夫,請大夫,離兒不要怕,一定會治好你,你不會有事的。」歐陽辰逸小心的抱起白月起身往馬車走去,轉頭大喝,「上馬!去別院,王勇,立刻去請大夫,找京城最好的大夫。」

  他剛才叫自己什麼?離兒?這個身體的名字叫離兒麼。這名字真不好,離別,離別。白月終究沒能抵擋住身體的疼痛,慢慢的昏沉睡去。

  再次醒來時,對上的依然是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眼底全是濃濃的擔心。

  「離兒,你醒了。」白月的耳邊傳來那個磁性的溫柔聲音。

  「你,是誰?」白月疑惑的看著眼前深情望著自己的男子。

  「我是歐陽辰逸,你未來的夫君。」歐陽辰逸的臉上全是溫柔。

  「那我叫什麼?」白月心裡打算著,還是先摸清楚這個身體叫什麼。然後再做打算。

  「你叫~~」歐陽辰逸稍微猶豫了番,「你叫歐陽離,你和我同姓是因為女子嫁到歐陽家後要從夫姓。」

  「哦。」白月沒有懷疑,因為古代似乎有的大家族是這樣。看眼前男子華貴的穿著,他的家世應該不簡單。

  歐陽辰逸看著白月沒有懷疑,在心裡鬆了口氣。

  臉上傳來的微微刺痛讓白月皺起了眉,忍不住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臉。剛伸到半空,手被歐陽辰逸溫暖的大手捉住:「不要碰,剛上好藥。」

  「我的臉,怎麼了?」白月回想著,剛醒來的時候臉上很痛,應該是受傷了,「還有我為什麼渾身都好痛?到底怎麼回事?」

  「你不小心跌下了馬車受了些傷,別動,我一定把你會醫治好的。」歐陽辰逸解釋著。

  白月卻敏銳的捕捉到了歐陽辰逸眼裡的那絲閃爍。

  事實真的如此麼?

  接下來的幾天,白月受到了最悉心的照料。奇怪的是很多時候歐陽辰逸匆匆的來,總是深情的望著自己,說了些話便又匆匆的離去。白月的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慢慢的白月從下人的口裡得知自己所來到的是自己從未聽過的朝代——滄月國。此刻是天祐歷三百三十六年,四海昇平,國泰民安。

  但是每當白月問起自己的身世,下人卻全都閃爍其詞起來,到最後白月再問起這事,下人索性推脫讓白月問少爺,也就是歐陽辰逸。想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臉,下人們卻不讓白月看,說是少爺吩咐的。白月心中的疑團更大了。

  直到有天,一個滿身貴氣卻一臉陰狠的漂亮女子帶了一群人闖了進來,白月才明白過來。

  「你這個賤人!本宮果然沒有冤枉你!你這不要臉的小賤人!連自己的親生大哥也勾引!」華貴的女子臉上滿是猙獰,扭曲的駭人,當她看到白月臉上的傷疤,大笑起來,「你這個賤人,現在這張風騷的臉也沒了。真是天意,天意!」

  前生八卦的小三的電影看的多了,白月只是稍微愣了下便明白過來,難怪歐陽辰逸眼裡會有不明意味的閃躲,難怪下人們不敢提及自己的身世。原來事情的真相是如此的不堪。歐陽辰逸愛上了自己的親生妹妹。呵呵,看著滿屋子人鄙視和唾棄的眼光,心中冷笑。這個女人是誰呢?稱自己為本宮,是妃子還是公主?那麼歐陽辰逸和她又是什麼關係?對自己這麼憤恨,難道是情人還是夫妻?

  白月冷眼看著別院的下人都諾諾的退遠了去,再看著眼前囂張跋扈的女子,明白她應該不是普通人。公主看著白月一言不發,更是憤恨,又是這種眼神,將自己毫不放在眼裡。

  「給本宮打,狠狠的打!上次便宜你這小賤人了!」華貴的女子一身令下,就有人上來揪住白月的手和頭髮,白月還沒反映過來,頻繁的耳光已經落在了白月的臉上,剛結疤的臉又被打的掉疤出血。

  看著滿臉鮮血的白月,公主笑的張狂,猛的一腳踢向白月的肚子。白月吃痛,卻抬起頭恨恨的看著公主,眼神裡的冰冷和陰狠看的公主有些心虛起來,轉念又立刻給自己打氣。自己怕什麼呢?這個小賤人都被抓住了,自己還怕她做什麼?

  「既然他說你是掉下懸崖不見,那麼就如他所願吧。」公主高傲的抬起下巴對眾人道,「把她給我扔下懸崖去。」

  白月怔住,不是吧,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要把自己丟下懸崖?這麼說以前這身體是掉下了懸崖,而不是跌下馬車受的傷?自己有這麼倒霉?穿到一個這麼複雜身世的女子身上,現在還被打的無力還手。怨念,怨念!

  下人們卻有些猶豫了,公主趁駙馬進京面聖的時候來這毆打了歐陽家的小姐,現在要取她的性命。中間的厲害關係下人們還是懂的。

  「你們做什麼?難道要違抗本宮的意願?!」公主尖著嗓子怒喊道,眾人卻都低下了頭。

  公主一見更是憤恨,一把抓過白月的頭髮,用力的揪了起來,沖身後怒道:「影衛,把這賤人給我丟下懸崖!」

  白月看著突然出現在屋裡的黑衣人,明白富貴人家都會有死士。看來自己又得掛一次了。希望這次可以穿回去吧。白月瞪著眼前的貴氣女子,只是便宜了這個凶婆娘。感受著臉上異常的疼痛,白月恨不得脫下鞋子打在她的臉上。恨,恨自己的弱小。

  白月想掙扎卻無力,下人們只是驚恐的看著這一切,沒有人敢上來阻止。白月的四肢被綁住,嘴裡堵上了布,塞進了馬車帶到了懸崖邊。在懸崖邊上感受著下面吹來的颼颼涼風,白月感歎著。人家說是凳子還沒坐熱乎就走人,我是來這朝代還沒摸熟就掛掉。像一場短暫的噩夢一般。白月閉上了眼睛,也許真的是噩夢吧。睜眼卻清晰的看到那個華貴女子猙獰的臉,全是赤裸的刻毒。老天給自己開的什麼玩笑?匆匆穿來被毒打了再取自己的性命。滑稽,何其滑稽!這該死的老天!

  接著,身體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還有懸崖邊上張狂的笑聲,白月閉上了眼睛。接著,冰冷淹沒了自己。原來,死亡是如此的冰冷可怖。

  _____________

  渾身又好痛啊,臉上又也是火辣辣的。白月醒來後唯一的感覺就是痛。慢慢的睜開了眼,卻迷茫起來。現在已是入夜,幾米外有一張陳舊的木桌,上面點著一根蠟燭。藉著蠟燭幽幽的光亮來看,這是一處木製的房間。自己所躺的也是一張木製的大床。

  這時,門吱呀一聲響了,一個身著青色古裝的女子走了進來。見到白月睜開了眼,怔了怔。立刻又出聲道:「姑娘,你醒來?你身上的傷可不輕,不要亂動。」

  白月定定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青衣的女子。身上的痛楚非常的清晰。這麼說,自己沒有死?

  白月閉上眼睛感受著床前的女子給自己的臉上上著藥,一陣清涼的感覺傳來。接著,是身上的傷口也清涼起來。剛才的疼痛感減輕了很多。

  白月再猛的睜開眼,嚇了床前的女子一跳。

  「姑娘,你~~」床前的女子看著舉止反常的白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是你救了我麼?」白月開口道。

  「是啊,姑娘,我們在山澗邊發現你的。你怎麼會掉下懸崖的?」說話的女子不解的問道。

  「謝謝姑~~娘救命之恩。我被人給丟下懸崖的。」白月不習慣的稱呼對方姑娘,再禮貌的謝了恩。接著困難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異常疼痛的頭。

  「姑娘是被人丟下了懸崖?」青衣女子吃驚的看著平淡說出這話的白月。

  「嗯。」白月回答的更平淡了,「請問這是哪裡?」

  「這裡是羽山派。」青衣女子耐心的解釋。

  「羽山派?」白月的眼睛瞪大了,難道是傳說中的武林門派?聲音不自覺的提高道。卻牽扯到了臉上的傷,疼的齜牙咧嘴。

  「是的,姑娘,你還是先休息,等你精神好些了再說話吧。」青衣女子見狀忙出聲制止白月再說話。

  白月的嘴依然大張著。

  轉眼過了幾天,白月看了看窗外的天,再看了看水盆裡自己的倒影。裡面原本該是一張絕世容顏的,此刻一道猙獰恐怖的傷疤卻從眼角直接延伸到了嘴角,顯的醜陋無比。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到底有著怎麼樣的故事呢?臉上這道傷疤似乎是什麼利器所傷。那天被那個狠毒的女人又打的掉了疤,現在總算又結疤了。

  「小師妹,該去劈柴了。」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是給自己敷藥的那個青衣女子,名喚蘇雨。也是自己求她收留自己,她終究拗不過自己,帶自己去見了掌門。掌門見了白月眼底有些吃驚,表面卻不動聲色,答應了收白月為徒。但是前提是先打雜三個月,才會教白月東西。

  白吃白喝白穿白住,就幹點活,白月當下朗聲答應。現在確實也是無處可去。

  廚房的後院裡,白月劈著柴,看著手被磨的通紅,心中有些悱惻。這個身體也太嬌貴了啊,不爽。

  在這待了段時間,白月才知道。所謂的等級制度並非只存在與社會中,這個羽山派也分了三六九等。

  一等當然是內門弟子,由師傅來親自教導。這種弟子為數不多,自然也有些特權。二等就是些內門弟子,有時候也會得到師傅的提點,但一般是由專人在每天進行教導。最後,自然就是像白月這些記名弟子咯。能不能學到東西都是問號。

  不過這些白月倒不在乎。從父母離開後,她學會的第一件事便是生存。不想卻穿到了一個有著這麼複雜故事的女子身上。不過,那是她,自己不需要背負這一切了。以後的路都是屬於自己。至於那個臭女人,以後若是有機會,定將她打的連她娘都不認識她!現在嘛,還是先混著吧。

  原本白月偉大的理想是平淡的先混著,誰知,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37 PM

第二章 饅頭胸部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混著。

  在廚房的後院劈柴也有個好處,就是離吃的很近。白月憑著自己那張把死的說活,活的說死的那張嘴,早已和廚房的弟子們混的滾瓜爛熟。肚子餓的時候可以進廚房隨便找點吃的。

  這一日一早,羽山派卻熱鬧的很。

  白月洗著臉,漱著口,不滿的看向窗外。一大早的這些人鬧騰個啥勁?沒牙刷真不舒服,下次得想個辦法。

  「蘇師姐,今天怎麼一大早就這麼熱鬧?」白月開了門就看到一臉欣喜的蘇雨。

  「今天是一年一度考核的日子。可以見到陸師兄他們的比試呢。」蘇雨一臉的雀躍。

  白月轉了轉眼珠,怎麼蘇師姐一提到什麼陸師兄就這麼好心情,莫非……?

  「蘇師姐,陸師兄很厲害?」白月伸了個懶腰,今天是考核的日子,也就是說可以不用幹活咯?

  「當然厲害,他可是去年考核時的第一名,又是十名內門弟子之一。」蘇雨的兩眼就快冒星星了,一副癡迷的樣子。

  白月微微皺了皺眉頭,感情這地方還有偶像這一說?

  「好了,我們趕快去看,遲了就沒好的位置了。」蘇雨一把拉起白月的手就往前跑。

  考核的地點定在了大堂前面的廣場,等兩人趕到那時,已經有不少人在那了。從著裝一眼就能看出弟子的身份。外門弟子穿的都是青衣,記名弟子卻都是灰色的衣服。只有內門弟子沒有限制,可以隨意著裝。就算不從衣服上看,白月也能判斷出哪些是內門弟子。因為那幾個像白天鵝一樣仰著頭走路的人實在太明顯了。

  「啊,小師妹,快看,陸師兄出來了。」蘇雨的口氣裡是壓抑不住的欣喜。

  白月順著蘇雨手指的方向看去,終於明白蘇雨為什麼這般崇拜此人了。確實有驕傲的資本。那張臉很精緻,很好看,臉上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一縷烏黑的髮絲悠悠的從那張臉的側面滑過。真~真TM的好像是一副畫。如果這副畫的主人公不是那麼冷傲的表情的話,白月一定會毫不猶豫出口成章立刻做出一首讚美的——打油詩。

  但是,那張臉驕傲的表情讓白月聯想到了孔雀。

  張開了漂亮的尾巴,但是,屁股是光的。

  陸榆冷眼看了看周圍對他投來愛慕眼光的女子,心中一陣不屑。一群沒有大腦的女人。

  白月微微歎了氣,又是一個被周圍眼光慣壞的人。輕輕拉了拉正處於癡迷狀態的蘇雨,白月低聲問道:「蘇師姐,我是不用考核的吧?」蘇雨半晌才回過神來,戀戀不捨的將眼光從陸榆的身上收回來,茫然的問道:「什麼?什麼?」

  白月痛心的閉上眼,道:「我想問蘇師姐我是不是不用考核?」

  蘇雨點了點頭:「嗯,你剛進門不久,是記名弟子,還沒學東西不用考核。」

  「哦,那就好。」白月舒了口氣,「我去找點吃的,我還沒吃早飯呢。」

  「嗯,去吧,快點回來啊。我給你佔好位置。」蘇雨又把眼光熱辣辣的投在了陸榆的身上。

  白月看了看蘇雨那癡迷的眼光,再看了看陸榆看著周圍女弟子眼底的那絲嫌惡,扯了扯嘴角,無語離去。

  白月輕車熟路的朝廚房趕去。到廚房時,一個人都沒有,估計都去看或參加考核了吧。白月想起剛才那熱鬧的陣仗,還真有點現代的運動大會的感覺。女生們都喜歡去看帥哥們的比賽。比如籃球,足球,跳高,百米跨欄什麼的。唉,想不到這裡也是花癡氾濫啊。也不知道這裡會考核什麼。一會去看看,應該不止劍術吧?記得蘇師姐說過羽山派好像能學很多東西。有什麼醫術,陣法,還有啥~~

  先不想了,還是找吃的。找來找去,就看到饅頭。白月拿起個饅頭咬口,再四下張望著有沒有粥。看著自己有些纖細的手臂,白月第一次注意起自己的身材來。

  恩,有些瘦呢。到底這身體多大年齡啊?好像發育也沒完全啊。白月不自覺捏了捏自己的胸部。心中倍受打擊,肉不多。以前自己的身體好歹有幾兩肉,可這身體,胸部居然也這麼瘦。白月嘴裡含著饅頭,手裡拿著個饅頭。突然想起星爺的電影裡把饅頭做胸部的,眼珠轉了轉,慢慢的把手裡的饅頭往胸前塞。

  塞好了,白月低頭看了看高聳的胸部,很是滿意,只是這一高一低不雜好看。挺了挺,再捏了捏,嗯,滿軟的。哈哈,感覺不錯。接著白月的爪子再伸向一個又大又白的饅頭。怎麼說也要兩邊都塞上看看效果吧。

  正在奮力把饅頭塞向另一邊胸部的時候,門突然開了。白月猛的轉頭,手上的動作僵住。門口是一張驚愕的俊朗臉龐。最主要的是,那是一張男人的臉!

  畫面定格,時間靜止。

  廚房中,一少女正把一饅頭塞在自己的胸前,一手還捏著另一邊的胸部,嘴上還含著一饅頭。門口的男子張大嘴巴,看著這吃驚的一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月的心中響起慘絕人寰的嚎叫聲。白月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麼會被人看到這麼丟人的一幕!真!真是驚天動地鬼哭神嚎日月無光聞者傷心見者也會流淚的場面!

  白月機械的將胸前的兩個饅頭麻木的拿出來,然後咬著嘴裡那個饅頭若無其事的準備走出門。

  「那個~~」門口的男子開口了,聲音是滿有磁性的,可惜咱白月那受傷的心靈哪會理會這。

  沒聽到,沒看到!白月同手同腳的往前走去。

  「那個,我是想問下,你剛才拿出來的饅頭,額~~放那好麼?」男子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問道。

  白月再機械轉身,抓起剛才自己放胸前的兩大饅頭,慢慢離開。

  「其實~我覺得女子的那裡太大了反而不好看。」男子的聲音裡滿是戲謔。

  「關你什麼屁事,我覺得好看就行了。」白月抽搐著嘴角,狠狠的憋出句話。丟臉啊!丟死人了啊!此刻的白月哪裡注意到站在門口的男子衣服不是青色也不是灰色。說完,逃似的離開了現場。

  「有趣~~」莊寒楓好笑的看著飛似跑開的白月。這個女子,自己怎麼從來沒見過?難道是剛入門的?看她的衣服是灰色的,應該是剛入門的記名弟子。

  白月狠狠的咬著自己嘴裡的饅頭,彷彿饅頭就是剛才站在門口的那男子一樣。似乎自己吃掉饅頭就能咬死他,然後殺人滅口一般。太丟人了,太太太丟人了!不是都去參加考核了麼?怎麼這時候還有人去廚房?

  白月咬著饅頭,看著天空。

  啊!!!無語問蒼天啊!



第三章 玄地陣?幻象!

  白月很快吃完手裡的饅頭,繼續嚼著另外一個。心中的鬱悶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不顧周圍人的白眼,白月努力的擠到蘇雨的身邊。

  蘇雨看著白月一手一個饅頭,跟饅頭有仇似的一邊咬一口,不覺好笑。問起白月怎麼了,白月也不答話。難道把剛才那麼糗的事說出來?幸好蘇雨的的注意力很快被考核開始的鐘聲給吸引了過去。

  進入考場裡的首先是十位內門弟子的比試。原來羽山派沒有固定的首席弟子,由每年的考核中比試來決定。先是十名內門弟子的比試,最後贏的人就是本年的首席弟子。外門弟子和記名弟子若有不服的可以挑戰任何一位內門弟子,挑戰成功者就替代原來的內門弟子。

  白月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這掌門還不錯嘛,懂得用優勝劣汰來刺激大家的進步。接下來,白月手中的饅頭差點掉到了地上。因為她看到了那張可惡的臉,在廚房門口出現的那張臉。那戲謔的口氣自己永遠不會忘記。什麼叫那裡太大了不好看?!

  「那是誰?」白月指著場中的莊寒楓問著蘇雨。

  「那是莊師兄。他的實力也不容小覷的,去年的比試排在第三呢。」蘇雨小聲的解釋著。

  「莊~師兄?」白月有些咬牙切齒,那個混蛋笑的那麼燦爛,小心牙笑掉了。突然,莊寒楓看到了人群中的白月,沖這邊笑著點了點頭。白月的臉立刻就綠了,這個死人,記住自己的樣子了。不過想想也是,自己臉上這麼大傷疤,想不記住都難。

  蘇雨卻一臉詫異的轉頭看著綠著臉的白月,不可思議道:「小師妹,莊師兄難道是在對你笑?」周圍的女子眼神如刀子般颼颼的射了過來。白月扯著嘴角露出個苦笑:「你們還真抬舉我,我長什麼樣,我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周圍的人看著白月臉上那道駭人的傷疤,都露出了鄙視的神情,也是,這個模樣,莊師兄怎麼會對她笑。蘇雨看著白月眼裡的譏誚,心裡又些不是滋味。都是自己的錯,問這做什麼。

  「小師妹,對不起。」蘇雨小聲道歉。

  「嗨,蘇師姐,這沒有什麼啊,我們看考核,看考核。」白月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抬頭看著場中央。

  莊寒楓看著手上拿著饅頭一臉不在乎的白月,再看到她臉上那道駭人的傷疤,低下了頭,若有所思。

  「考核開始~~~」一個弟子拖長了聲音喊道,「第一場,莊寒楓對江易之。」

  話音落,兩個人影飄然出現在場中央。

  莊寒楓站在場中,英姿颯爽,長髮飛舞。含笑的眼神迷倒了周圍的一大片人。

  白月在心裡擠出兩字,做作。希望對手把你打的你爹都不認識你。

  可惜,白月的希望落空了。莊寒楓的動作瀟灑利落,手中的長劍如白虹貫日一般,逼的對方無處可遁。白月扯著嘴角,忿忿的看著莊寒楓的對手,心裡鬱悶的。你怎麼就這麼笨啊,連他都打不過。

  接著,莊寒楓揮出一劍。身子當空一旋,白衣如雪,沖對方直刺下去。

  「當~~」的一聲響,宣佈了莊寒楓獲勝。

  莊寒楓無聲收劍,沖對面的江易之拱手微微行禮。江易之也回了禮。周圍的女子眼神都快要將莊寒楓生吞活剝了。什麼叫男人,什麼叫魅力男人。莊寒楓顯然將這詮釋的淋漓盡致。惟獨白月不屑的看著這一切。這個該死的男人,其實嘴巴爛的很。那種話也當著女子說的出來。

  不過,話說男人不是都喜歡女人的胸部大點麼?那個莊某人卻說太大不好看。接著又一聲鐘響把白月拉回現實。白月驚覺,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想這些無聊的問題。還是看下面的考核吧。

  「第二場,陸榆對木巧兮。」

  陸榆提著劍飄然入場,衣袂飄動,青絲隨風而長。看著對面如花似玉的木巧兮,眼底卻沒有一絲的溫度。

  白月剛才就注意到了,十名內門弟子裡,只有一個女的。而這個女的就是此刻站在場中央的木巧兮。

  「陸師兄,手下留情。」木巧兮嫣然一笑,頓時光彩奪目。惹的周圍的男弟子一陣口水吞嚥的聲音。

  陸榆卻沒有說話,只是做了個請的姿勢。

  恩,驕傲的大孔雀對上了囉嗦的大母雞,有看頭。白月瞇起眼,興致昂然的看著場中央。但是卻沒有出現白月期待的好戲。幾個回合,陸榆就漂亮的贏了木巧兮,還贏的乾淨利落,說白了就是贏的毫不給面子。

  看著木巧兮有些受傷的眼神,周圍的男弟子心都快滴血了。像女神一般的人物居然就這樣被陸榆給傷害了。但是卻沒有人敢上前挑戰,畢竟人家的實力擺在那。

  看了幾場,白月打了個呵欠,覺得無趣起來。不就是劍來劍往麼?而周圍的觀眾雖然不至於出現像現代那般火暴的啦啦隊場面,但是也夠熱鬧的了。

  這裡不屬於自己,白月看著周圍鬧騰的一切,搖了搖頭,轉身離去。卻沒有注意到一雙探究的眼睛始終追隨著自己。

  白月無味的啃著饅頭,想著還是回廚房去找點水喝。剛才被那個該死的臭男人給打斷了。一想到這,白月的臉上又開始發燒起來。太丟人了!

  回到廚房找了點水喝,白月又出了門,聽著廣場那邊傳來的陣陣喝彩聲和加油聲,沒來由的一陣心煩。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那道長長的傷疤,白月沉思起來。聽蘇師姐說的是自己是掉下了懸崖下的山澗,然後身上是被水底的亂石擦傷。但是臉上這道傷疤似乎不是。這個身體似乎有不尋常的故事呢。

  待白月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來到了羽山派的後山。前面是一片竹林了,一片的碧綠。白月微笑起來,因為這裡讓她感覺到了老家的氣息。自己的老家也是一大片的竹林。白月滿心歡欣的走了進去。

  剛走進去,白月大駭,因為周圍的環境都變了樣。那條自己熟悉的街道,來往的路人,路上奔馳的小車,紅綠燈的閃爍。自己又回去了麼?咦,自己手上的是什麼?是那個易拉罐!對面虎視眈眈看著自己的人又是?是環衛大嬸!

  「大嬸,啊,不,大姐,您別這樣看我,我不會亂丟的。」白月惶恐的擺了擺手。環衛大嬸卻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難道一切都是一場夢,自己並沒有穿越。一切都是夢麼?白月看著眼前的環衛大嬸,再看看周圍的行人。突然咧開嘴笑了,猛的將手裡的易拉罐砸向眼前的環衛大嬸。接著,周圍的一切變了回來。是剛才的那個竹林。

  白月抬頭環顧了下四周,全是碧綠的竹子。這麼說,剛才的的確是幻象。白月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低低的笑了。

  「丫頭,不錯啊,居然擺脫的了玄地陣,過來,繼續往前走。」白月的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滄桑的聲音,聲音裡卻是不容抗拒的威嚴。

  白月抬起頭看了看四周,沒有人。

  高人!高高高人!白月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這樣的念頭。卻聽話的抬腳往前走去。這裡是羽山派的後山,在這裡居住的人不用說,肯定也是羽山派的人。但是到底是什麼人呢?白月滿心的好奇,繼續往前走去。

  殊不知,邁出的這一步將會對白月這一生產生多大的影響。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38 PM

第四章 莫非您也是穿來的

  白月繼續往前走去,心中卻在想著剛才那個聲音所說的話。玄地陣?剛才自己踏入了一個陣法?所以才會產生的幻象。真的有這麼玄乎的東西麼?記得三國演義裡諸葛亮的陣法,自己打死也不信世間上真的有陣法這一說。現在自己見識到了,不得不信了。

  走了會,前面出現了一個木屋。白月站定,看著木屋周圍種滿了奇怪的花草,更是好奇起來。

  「進來吧。」屋裡傳來了剛才的那個聲音。

  白月上前推開門邁了進去。印入眼簾的是一個背對著自己盤坐在一個蒲團上的老者。

  「額~~前輩~」白月想著古代人好像都是這麼稱呼的吧。

  「丫頭是記名弟子?」老者沒有回頭,淡淡的問道。

  白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灰色的衣服,雖然心下好奇他沒回頭怎麼知道自己就是記名弟子,卻也老實的點了點頭回答說是。

  「你,在剛才的陣裡,怎麼發現一切都是幻覺的?」老者開口不急不緩的問道。

  「很簡單,什麼都是獨一無二的。就像樹葉的紋路,世界上找不出同樣的兩片。在我的身上也不會發生同樣的事兩次。就算相似,但是肯定有不同。」白月想起剛才那幻象裡環衛大嬸的笑容。那個大嬸絕對不會對自己露出那樣的笑容的。

  「呵呵,小丫頭還理解的很透徹。」老者輕輕的笑了。

  「前輩叫我來這不會就是想問我怎麼破陣的吧?」白月嘴角翹了起來。

  老者沉默了下來。顯然沒有想到白月會這麼直接。半晌老者才開口:「想學麼?」

  白月不會傻乎乎的去反問:啊,什麼?而是直接點頭,肯定的回答:「想學。」

  誰知,老者又低低的笑起來問道:「想學什麼?」

  白月扯了扯嘴角,這個老狐狸,想和我饒圈子。想教我東西就直說嘛。「想學前輩願意教的東西。」白月也打起了太極。

  「丫頭,你很聰明啊。」老者依然沒有回過頭,白月探著頭想看老者的長相,卻怎麼也看不到。

  「這是實話,不是聰明。前輩想教的自然會教,前輩不想教的我怎麼求也不會教我的。」白月打量著屋子裡的擺設。傢俱什麼都是木頭做的,木製的桌子,木製的椅子。

  「那丫頭想學什麼呢?」老者慢慢的起身轉過頭來。

  「學能保護自己的,然後是自己感興趣的。」白月目不轉睛的看著即將露出真面目的老者。

  老者慢慢的轉過頭來,看到了白月的臉,怔住了。

  白月此刻也在打量著老者的臉,沒啥說的,就一慈祥的老頭子。

  「你的臉,想治好麼?」老者看著白月的臉,心中卻波濤洶湧。真的有這般命格的人,而且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臉?」白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無所謂啊,如果能治好的話也不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呵呵,那暫時不要治了,等你有能力保護自己的那天再治吧。」老者笑的高深莫測。

  白月偏頭想了想立刻明白過來。自己的這張臉如果沒有傷疤,絕對是張超級禍水的臉。老者說的話很有道理。

  「那前輩,我該稱呼您什麼呢?」

  「呵呵,你想稱呼什麼就稱呼什麼。」老者轉身往另外一間屋子走去,「跟我來。」

  「哦~」白月有些詫異,看不出眼前的老頭居然這麼的隨性,心中卻一時找不出合適的稱呼,只得先跟了上去。

  「這裡的書,你可以隨便翻閱,不懂的可以來問我。想什麼時候來都行。但是切記不可對任何人說起。外面的陣對你也沒有什麼作用了。」老者指著滿屋的書架如是對白月說。

  白月瞪大眼睛看了看滿屋的書,木然的點了點頭。

  老者說完便出了屋,留下白月一個人在原地。

  白月看了看老者的背影,心中卻好奇著。他到底是什麼人呢?難道像小說裡,每個什麼派都會有高人隱居?莫非是什麼師祖?那他豈不是老妖怪了,活了很久了。轉頭看了看書架,又拍了拍自己的頭。什麼時候自己開始想像力這麼豐富了?

  隨手拿起本書,翻了翻,白月的下巴就快要脫臼了。

  巫術?!!這本書居然介紹的是巫術。世間上有這東西?白月突然想起電視裡演的某人拿起稻草人在那死命的錘打,稻草人上寫著別人的生辰八字。雞皮疙瘩頓時爬滿了白月的全身。顫抖著翻開了書,白月這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巫術。訂稻草人?這都是無稽之談。真正的巫術並非如此。

  翻了會,白月把書放了回去,再拿起了其他的書看。陣法?醫書?劍法?測字?看相?白月越往後翻,眼睛越瞪的大。不是吧,這些書也有。

  先看看陣法書,找找剛才老頭說的玄地陣是怎麼回事。翻啊翻啊,終於翻到了玄地陣。看完後,白月有些毛骨悚然起來。玄地陣,在地上佈置的玄幻陣法,若人踏了進去,就會看到自己心裡最希望發生的事。若不蔽除自己的心魔或沒有人搭救,那麼人就會永遠待在幻境中,活在自己的想像裡。直致死亡,死亡的時刻都會是帶著滿足的笑容死去。

  真邪門。白月擦了擦自己頭上的冷汗。

  再繼續翻著其他的陣法。白月是大開眼界,很多聞所未聞的陣法讓白月心裡都癢癢的,想擺陣嘗試下這些陣法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外面傳來了老者的聲音:「丫頭,該回去了。」白月這才抬頭看了看窗戶,發現天色已經不早了。忙走出屋子想了想,便沖老者告別:「額~~師傅,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

  「呵呵~~回去吧。」老頭依然是微笑的意味深長,似乎豪不在乎白月的稱呼,也不問白月的名字。

  白月一路走卻在一路想,他教自己東西是該叫他師傅沒錯的吧。但是他為什麼要教自己東西呢?如果說是自己破了玄地陣就教自己的話,這個理由顯然不夠充分。到底是為什麼呢?雖然心中不解,但是白月不會傻乎乎的去追問理由。在這陌生的地方,學些東西總是對自己有好處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卻發現蘇雨在自己的房間裡。

  「蘇師姐,你怎麼會在這?」白月有些奇怪。

  看到白月進了屋,蘇雨有些如釋重負,忙上前拉住了白月的手急切的問道:「你這一天跑到哪去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你。」口氣裡是濃濃的擔心。

  白月心中一暖,來到這個世界後,蘇雨是唯一一個真的關心自己的人。

  「我到處走走,反正我不用考核。蘇師姐不要擔心,我這不回來了麼?」白月笑了笑。

  「你這孩子,真不叫人省心,吃飯了沒?」蘇雨沒好氣的問道。

  「還沒。現在還真有點餓了。」白月摸了摸肚子,這一天自己好像就早上吃了三個饅頭。中午都忘記吃飯了,就一直在那間屋子裡看書。

  「還好我給你留了些飯菜,快過來吃。」蘇雨拉著白月的手走向桌子,「不過都涼了。」

  白月看著蘇雨,突然笑了:「蘇師姐,你真好。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蘇雨倏的轉頭,看著一臉堅定的白月,也笑了:「好~~好,但是,現在呢,你先吃飯。」白月聽著蘇雨不以為意的口氣也釋然。自己現在只是個劈柴的灰衣弟子,卻大言不慚的對青衣的蘇雨說這話,看起來的確有些可笑。

  只是,在多年後,蘇雨才知道,白月那時候說的話卻是一生的承諾。而且白月也一直信守著這個承諾。

  第二日,考核依然進行著。白月現在明白過來,考核的不僅是劍術。自己卻依然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對蘇雨找了個借口就又去了後山的竹林。畢竟自己對那些驕傲的孔雀天鵝們沒有任何的好感和興趣。

  又來到了屋子,老者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丫頭,你來了。」然後便不再說話。

  白月恭敬的應了聲又鑽進屋子翻起書來。

  翻到醫書的時候,白月是真的吃驚了。裡面居然有剖腹產子的病例。這種事在古代應該是駭人聽聞的吧。想到此,白月忍不住拿著書出了屋向老者詢問。

  「師傅,這書是您寫的吧?這個病例是您親自診治的還是有人這麼診治的呢?」白月指著手裡的書問著。

  「書是我寫的。這個啊,這是我很久以前診治的一個病人了。」老者悠然回答。

  白月張大的嘴,不自覺的冒了句:「師傅,莫非您也是穿來的?」

  「穿來?什麼穿來?」老者疑惑的看了看白月。

  「噢噢~沒什麼,沒什麼。」白月吐了吐舌頭又鑽回屋子去了。心裡卻暗歎著這個師傅真的是一個天才加怪才!

  測字的是看的白月驚天地泣鬼神。什麼離合法,對關法,會意法,九宮法,旋轉法。五行測字白月倒是早有耳聞。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剋: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明白五行之相生、相剋、相制之道理,便可用五行來測字了。

  還有面相學更讓白月大開眼界。最重要的有五官、三停與十二宮這三種。白月看的欲罷不能,這一天又很快的過去了。

  又在師傅的提醒下,白月才戀戀不捨的放下手裡的書走了出去。肚子又在抗議了,摸了摸小肚子,心想著明天一定要記得帶吃的來。

  走出竹林,廣場那邊卻還傳來喝彩聲。聽的白月納悶起來,怎麼這麼晚了還在比試。到底在比試什麼呢?白月心下好奇,邁開步子往廣場走去。



第五章 屈辱

  白月走到燈火通明的廣場前這才明白為什麼這麼晚了還這般熱鬧。場中央的兩人正是陸榆和莊寒楓。兩人都是那般的出色,傲然而立,衣袂翩飛,俊朗的臉龐都是那樣的冷然。

  額?孔雀對天鵝,這下有的看了。白月喜滋滋的往前擠,周圍的人不滿的看著這灰衣弟子,再看到她臉上猙獰的傷疤更是不屑和鄙視。

  遠遠看到蘇雨在前面,白月擠到了蘇雨的身邊輕輕拉了拉她。蘇雨回過頭看到白月笑了。「蘇師姐,怎麼比試到現在啊?」白月好奇的問。

  「因為兩人旗鼓相當,一直未分出勝負。」蘇雨的口氣裡滿是緊張,眼神再度回到了場中央。

  哦?原來是這樣。白月也把眼光投到場中央。眼光卻掃到對面的那個木巧兮也是一臉的緊張看著場中央的陸榆。那個母雞似乎和蘇師姐一樣都愛慕那個孔雀男啊。

  場中央兩人的動作沒有因為時間拖延的久而變的遲鈍,依然是行雲流水一般的流暢。高手對決,往往因為一個小失誤會分出勝負。這一次,陸榆顯然抓住了機會,莊寒楓露出的一個小小的破綻導致了他的敗北。

  「當~」的一聲,鐘響,宣佈了陸榆的勝利。

  莊寒楓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兩人互行了禮,比試結束。周圍的女子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自然就是陸榆的愛慕者,憂的自然是莊寒楓的支持者。

  真無趣,白月撇了撇,拉起蘇雨就要離去。蘇雨戀戀不捨的看著意氣風發的陸榆。看的白月更加無語。

  回去的路上,白月看著甦醒雨仍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好笑起來,用胳膊肘子撞了撞蘇雨道:「蘇師姐,回魂拉。陸師兄已經看不見了。」蘇雨回過神,臉都羞紅了,明白過來白月在打趣自己。忙伸手掐白月,口裡嘟囔道:「好你個死丫頭,敢戲弄我。」

  「蘇師姐,是你自己的魂丟了啊,我只是讓你回魂而已,怎麼叫戲弄?我怕你把眼珠給瞪掉了啊。這是關心你啊。」白月嘿嘿的乾笑,沒心沒肺的說著。更惹的蘇雨一陣咯吱。兩人打打鬧鬧的,卻不想蘇雨撞上了個人。

  「對不起。」蘇雨沒來得及回頭看自己撞上什麼人,忙道歉著。

  「你這是什麼態度?!」身後傳來一淡淡的聲音,卻聽的白月一愣,因為這聲音裡隱隱帶著某種惡毒。

  兩人忙轉身,這才發現被撞上的人是木巧兮。

  「木師姐,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剛才沒看到你。」蘇雨再道歉道。白月聽的眉頭一皺,這個破門派,不是分入門的時間先後來劃分師姐師妹的,而是能者居之,誰排上了內門弟子便是師姐師兄。

  「這話說的,就是說你連師姐都沒放在眼裡是麼?」木巧兮抬高下巴看著眼前的兩人。這個青衣弟子也敢打陸師兄的主意,真是笑話。

  「不是這個意思,木師姐,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蘇雨忙擺了擺手澄清。白月冷下了眼,這個臭女人,明顯是亂吃飛醋,現在把氣撒到了蘇師姐的頭上。

  「不是這意思是什麼意思?」木巧兮咄咄逼人,聲音提高了幾分,惹的周圍的人頻頻往這邊注目。

  「蘇師姐說了不是故意的。你在我們身後誰看的到?我們腦子後又沒長眼睛。難不成木師姐腦子後長了眼睛看的到後面?」白月有些惱了,搶白道。

  「你!」木巧兮看著說話的女子醜陋的臉龐和一身灰色的衣服,更加氣結,指著白月道,「這是你對師姐說話的態度?」

  「我只是說事實。」白月絲毫不退讓,也不顧蘇雨悄悄的使勁拉了拉自己的手示意自己不要和木巧兮頂嘴。

  「這麼說,你是對我不服氣?想挑戰我?」木巧兮笑的刻毒,聲音也高了起來。周圍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這邊。

  莊寒楓站在遠處,含笑看著這一切。是那個奇特的女子。自己倒想看看她怎麼解決。

  「哎呀!」白月更高的聲音叫了出來,惹來了更多的人看向這邊,自己卻繼續大聲說道,「大家看看啊,我是進門不到半月的記名弟子,到這後就是劈柴,木師姐要和我比試,難不成和我比試劈柴?還是咱們羽山派都流行內門弟子這樣主動要求和剛入門的記名弟子比試?」

  話落,木巧兮的臉已經綠了,這不是在說自己仗著是內門弟子欺負剛入門什麼都不會的記名弟子麼?木巧兮緊張的抬起頭,在人群中尋找起那張自己最在意的臉。果然看到陸榆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木巧兮感覺自己的腦子哄的一下炸開了。這個該死的醜女人!害的他這樣的神情看自己!

  眼下木巧兮卻知道此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忙堆起笑臉道:「怎麼會呢?是我誤會了,是我誤會了。我怎麼會想和這位小師妹比試呢。」

  白月看著木巧兮笑的快滴出水的臉,心下大爽,嘴裡振振有辭道:「原來是我搞錯了啊,木師姐真不好意思。既然是誤會,那就沒什麼了。」白月說完拉過蘇雨的手就要走,蘇雨的手心已經滿是冷汗。

  路上,蘇雨低聲擔心的對白月道:「小師妹,你不該得罪她,更不該當著那麼多人數落她。木師姐為人心胸狹窄,她不會就此罷休的。」

  「難不成她還能殺了我?」白月不以為意的回道,「別擔心了,沒什麼的。」

  蘇雨看著白月一臉的不在乎,心中卻擔心的很。而後,證明她的擔心沒有錯。

  莊寒楓看著白月遠去的背影,嘴角上翹的弧度越來越明顯。

  沒有人看見木巧兮站在原地,那握緊的拳頭上青筋都快爆了出來。

  吃過晚飯,白月回了自己的房。晚上沒有電視看,不能上網,白月只有早早的躺在了床上,因為羽山派入夜後是禁止出門的。

  閉上眼回想著白天在竹林木屋裡看的書,感歎著書上講的那些神奇的東西。突然,眼前一暗。有人?!白月猛的睜開眼。

  站在白月床前的人正是木巧兮。此刻的木巧兮哪裡還有白天那嬌俏可人的樣子,滿臉的猙獰。

  「你想幹什麼?」白月坐起身,冷冷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房內的木巧兮。

  「剛才頂撞我的時候你就該猜到你會有什麼下場。」木巧兮陰惻惻的說道。

  「難不成你還想殺了我?」白月的嘴角浮起了譏誚的笑容。

  「殺你?髒了我的手。」木巧兮突然出手,一掌揮向白月,陰毒道,「給你點教訓,讓你明白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

  白月硬生生的受下這一掌,胸中悶氣,喉頭一腥,一小口鮮血噴了出來。白月瞪著眼睛看著眼前臉快扭曲的女人。

  木巧兮無聲的笑了,臉上全是陰狠的猙獰,得意道:「這次給你個小小的教訓,下次就不會這麼便宜你了。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個微不足道的灰衣弟子!」說罷,轉身從窗戶輕輕躍了出去沒了人影。

  白月屈辱的按住自己還氣血翻騰的胸口,恨恨的看著窗戶,這個蛇蠍女人,有男人看上你才真的是瞎眼了!

  心中卻很快的冷靜下來。白天自己的所作所為確實有些衝動了。但是自己不是後悔去頂撞她,而是後悔自己還沒那個實力的時候去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這是個現實的地方,弱肉強食。要想不被欺負,不受辱,只有變強!強到可以保護自己,可以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那麼,我一定要變強。木巧兮,你等著吧,你給我的恥辱我一定會加倍的討回來。一定會!!!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40 PM

第六章 承讓承讓

  翌日,白月很早就起了床。考核依然在繼續著,一年一度的考核要持續七日。看了看水盆裡自己蒼白的臉,白月齜了齜牙。草草洗過臉,吃過飯就去了後山的竹林,不想讓蘇雨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而擔心。

  進了木屋,老者皺起了眉頭:「丫頭,受傷了?」

  「一點小傷,被狗咬了。沒什麼。」白月大大咧咧的回答。

  「把這吃一粒。」老者遞過來一個小瓷瓶。

  白月接過來,剛打開,一股撲鼻的香氣就瀰漫出來。用腳丫子也想的到這不是凡品。倒出來吃了一粒,體內的氣血馬上就順暢起來。好東西,絕對的好東西。白月嘿嘿的乾笑著:「謝謝師傅關心。」邊說邊自覺的把瓷瓶揣到了自己的懷裡。

  老者看著白月那惟恐自己問她要過來的樣子不覺好笑,出聲道:「給你了,我就不會再要回來。」

  「嘿嘿,嗯,知道師傅大方。」白月點點頭順便拍著馬屁。

  「被誰打的?怎麼回事?」老者淡淡的問。

  「額~~」白月想了想,鄭重的回答道:「有個內門弟子吃飛醋對我蘇師姐撒氣,我頂撞了,然後打不過人家,被打了。」

  「哦。」老者還是淡淡的口氣。

  白月瞪著眼睛:「啊,師傅就哦?不問下我的感受,也不假裝叮囑幾句以後不要這樣什麼的?」

  老者忍不住又笑了,配合的問道:「那丫頭是怎麼想的?」

  「我在想在師傅您這學好東西,以後打的她滿臉開花。」白月扯著嘴角,眼角卻在瞟著老者是什麼表情。

  老者把這一切看在眼裡,起身歎氣道:「你這鬼精靈,不就說想讓我教你點出奇制勝的東西去報仇麼?」

  「那師傅有什麼速成的好辦法咯?」白月一聽,知道有戲了。

  「有是有,這套劍法也確實適合你這種沒有底子的人了。拿去吧。」老者從懷裡掏出了個小冊子扔了過來,「先自己看,看不懂來問我。」

  白月接過小冊子,樂顛顛的就往裡屋鑽。

  老者待白月進了屋,這才重重的歎了口氣,自己親手加快推動了命運的齒輪,是對還是錯呢?現在無法得知,也只有時間能回答了。

  白月邊看小冊子變算了算時間。今天是考核的第三天,還有四天留給自己。一定要在考核結束前找那個母雞挑戰,打的她滿臉開花。可是這劍法四天之內怎麼練成啊?自己一點底子也沒,連內力都沒,怎麼和那身強力壯的母雞拼啊?

  白月抬頭看了看書架上的東西,陰險的笑起來,咱明的打不過,來點陰的。廚房可是咱的天下啊,這幾天的醫書難道白看了啊。

  正在考核音律的木巧兮打了個哆嗦,抬頭看了看天,天氣很好啊。

  白月這幾天便一直孜孜不倦的練著老者給的那套詭異的劍法,不懂的就一直纏著問。老者看著白月短短幾天就將那套劍法舞出了個形,也吃驚不已。

  終於到了最後一天的考核了。吃過早飯,眾人都來到了廣場。這一天,記名弟子可以向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挑戰,外門弟子可以向內門弟子挑戰,挑戰成功的就將其取代。木巧兮旁邊的弟子看著她臉色發白,不禁有些擔心道:「木師姐,你的臉色很不好,沒事吧?」木巧兮摸了摸自己不舒服的肚子,搖了搖頭說沒事。

  終於到了最後的考核完畢,陸榆依然是第一名,保住了首席弟子的位置。接下來就是弟子挑戰時間。有記名弟子挑戰外門弟子的,卻沒有人挑戰內門弟子。待所有的挑戰都比試完畢,掌門正準備宣佈考核結束。一個柔媚的聲音卻不低也不高的傳來,恰好周圍的人都能聽見。

  「我挑戰木師姐!」白月微笑著提著老者送的劍上了場。

  眾人一聽這聲音都癡了,如此勾人魂魄的柔媚聲音,待看到人後,卻都倒抽了口冷氣。說話的女子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生生撕破了剛才那分美感。看著白月灰色的衣服,眾人交頭接耳起來。掌門也有些驚訝居然首次出現有灰衣弟子挑戰內門弟子的事,但是當看清楚是白月時,嘴角浮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原來是她!

  木巧兮皺起了眉頭,怎麼偏在這時候挑戰自己。這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拚命壓抑住肚子越來越翻滾的不適,木巧兮提氣飄然掠到了場中央。

  白月扯著嘴角,提著劍慢慢走到了場中央。

  周圍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蘇雨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白師妹怎麼會挑戰木師姐?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莊寒楓有些詫異的看著白月,她走路的姿勢就看的出她的修為並不高,為何要挑戰實力遠勝於自己的木巧兮。

  陸榆不以為意的看著這一切,有些不耐煩的等待著結束。

  木巧兮拔劍指著白月冷聲道:「拔劍吧。」

  白月笑的很賊,慢吞吞的拔出劍,更惹的木巧兮一陣鄙夷。

  木巧兮揮著劍直刺了過來,白月卻一個詭異的閃身躲了過去。不止木巧兮訝異起來,周圍的人也驚訝無比。掌門看著白月的身法,扯出了個無奈的笑容。原來是這樣麼?

  白月的身法越發詭異起來,每每木巧兮以為自己能刺到她的時候總能被她躲過去。而木巧兮肚子的不適越來越劇烈。最主要的是屁股那在不斷的抗議。

  白月看著木巧兮的臉越來越醬豬肝色,心中好笑起來。也該來了,看她是要形象還是要地位了。木巧兮心中暗恨,為什麼肚子在這個時候鬧的這麼厲害?現在,現在居然有想放屁的衝動。眼角瞟了瞟在場外的陸榆,木巧兮想殺人的衝動都有了。絕對不允許自己在她的面前做出放屁這樣不雅的事來,這次輸了,下次再挑戰回來就是。

  木巧兮咬了咬牙,運氣退後了幾米,拱手道:「我輸了。」白月笑的猥瑣,也回禮道:「承讓承讓。」木巧兮慌忙轉身往場外掠去,此刻的她從來沒有覺得茅房是那麼的和藹可親美麗動人。

  「那麼,白月就是新的內門弟子。考核結束。」掌門宣佈道。

  周圍人的眼光嫉妒到恨不得吃了白月,她怎麼會那麼的好運氣?剛挑戰成功的內門弟子是不允許再接受挑戰的,也就是說這一年白月是穩做內門弟子的位子了。

  白月收好了劍,含笑看著一臉驚喜的蘇雨。

  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在眾人的耳邊。

  「師傅,如果我沒看錯,她用的不是本門劍法吧?這也算挑戰成功?」



第七章 自殺?

  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在眾人的耳邊。

  「師傅,如果我沒看錯,她用的不是本門劍法吧?這也算挑戰成功?」

  白月回過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正對上孔雀男陸榆清冷的眸子。白月露出譏誚的笑容,這個死孔雀男,想找茬?恐怕算盤打錯咯。

  果然,掌門起身道:「她用的的確是本門劍法,不必多說。明日一早內門弟子來大堂集合。」掌門說完袖子一拂轉身離去。

  白月抬頭挑釁的沖陸榆一笑,嘴角上滿是諷刺。陸榆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白月心中卻明白,掌門怕是早已認出了這套劍法是後山的老者教與自己的吧。

  莊寒楓低垂下眼,剛才她所使的劍法卻是自己和眾人沒有見過的,為何掌門卻說是本門劍法,難道本門真有劍法掌門沒有教於大家。不只是莊寒楓一個人如此想,周圍的弟子皆是這想法。

  白月拿著劍興沖沖的跑回了蘇雨的身邊,蘇雨一直大張著嘴不能接受眼前的現實。剛才還是灰衣弟子的白月此刻居然就已經是內門弟子,按規矩自己得改口叫她白師姐了。白月不顧周圍的各色眼光,拉著蘇雨就往回走。

  「小師~~噢,白師姐~」蘇雨木訥的開口。

  「蘇師姐!!!」白月有些嗔怒的喊道,「還是以前那麼叫我拉。」

  「可是~~」蘇雨有些欲言又止,眼前的變化是讓她有些無法接受,但是事實總歸是事實。

  「別可是了,我們走。」白月一把拉著蘇雨就跑開了,心裡卻在想這套劍法等著問問師傅看能教給蘇雨不。

  翌日,白月依舊穿上那身灰色的衣服去了大堂。當掌門有些愕然的問起時,白月醞釀了番,沉痛的回答道:「我窮,沒其他的衣服。」惹的掌門有些抽搐道:「內門弟子每月有月錢,你領取了可以去做衣裳。」白月一聽,眉毛挑了挑,不錯,有錢拿,自己來這世界後還真沒見過錢是什麼樣子。

  接下來掌門開始教導起來,白月卻聽的無趣,因為這些東西她在後山竹林的木屋裡早已看過了。

  「據悉,邪教天魔教最近有些蠢蠢欲動,武林將會面對一場浩劫。~~~~~」掌門在上面滔滔不絕了很久,白月明白過來,掌門是想讓內門弟子去聯絡各大門派一起對抗天魔教。

  「那麼三天後出發。陸榆和白二人去無憂宮,莊寒楓和……」掌門在上面安排著。

  陸榆看著白月那身灰色的衣服,冷哼了聲,滿是不屑。白月自然明白掌門的安排是什麼意思。自己實力是最弱的,當然找個最強的弟子和自己一起。不過白月看著孔雀男那不屑的樣子就不爽。以為自己願意和你一起去啊?切。

  掌門吩咐完,白月第一個衝出了大堂,卻又馬上折了回來。掌門有些不解,白月站在大堂裡,等眾人走完了,才湊上前扭捏的問掌門領月錢的地方在哪。掌門一聽,啞然失笑,索性親自帶著白月去領月錢的地方。

  一路上,掌門並沒有問起白月的那套劍法是跟誰學的,只是提醒了下她無憂宮之行要小心什麼的。惹的白月好奇起來:「這個無憂宮是個什麼地方啊?」

  掌門慢慢說出了有關無憂宮的信息,聽的白月瞪大了眼。

  無憂宮生長的花花草草皆是世界上罕見稀少的藥草珍品,無憂宮主擁有一身世人所羨慕無比的醫術,據說死的能醫成活的,活的也自然能醫成死的,聖名遠揚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每年大把人想去無憂宮求醫,卻不得其門而不入,困死在無憂宮外面山谷裡的八卦璇璣陣裡的人比被病毒害死的人的數量還多……但稀少的幾個被無憂宮主順手醫治好的人卻大肆宣揚無憂宮主有多厲害,讓更多的人慕名而來,也讓更多的人白白丟了性命……

  白月倒抽了口冷氣道:「這個無憂宮主害人的本事遠遠要比他醫人的本事要強啊。這麼危險的人物確定要我去送信?」

  掌門笑道:「那是他對有求與他的人才那樣。他與我們門派大有淵源,所以不會對你們那樣。」

  「那山谷裡的那個八卦璇璣陣呢?那東西很危險吧?」白月想起掌門剛才提起的陣還能毒死人就發楚。

  「你和陸榆在一起,他連這個陣都破不了,我們就沒有資格進無憂宮,他也沒有資格做我們羽山派的首席弟子了。」掌門說的是信誓旦旦。

  白月一聽也對,連門口的陣都破不了怎麼有臉當首席弟子?想起孔雀男那張好看的臉,白月心裡直嘀咕,走路都差點鼻子朝天的人真是浪費了那麼好看的臉。

  接下來的三天,白月哪也沒去,成為了內門弟子當然也不用再劈柴。只是每天鑽到竹林的木屋裡鑽研那些東西。人性就是如此,當遇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就會像海綿一樣源源不斷的吸收著。問過老者那套劍法是否可以傳授他人,老者卻隨性回答給了白月的東西就是她自己的,隨她處置。惹的白月一陣雀躍。因為蘇雨也沒有這方便的底子,似乎她學的都是些輔助性的,這套劍法確實也適合她。

  三天很快就過去。眾人整裝準備出發,白月穿上了一襲火紅的衣服。自己在前生也是非常的喜歡紅色,沒想到穿過來後這身體也穿的是紅衣裳。

  在眾弟子羨慕的眼神中,眾人出了門。出門前,掌門特意囑咐了陸榆要好聲照看著白月。陸榆不以為意的答應了,白月卻不屑的偏過頭。周圍那些女弟子的眼刀子嗖嗖嗖的飛過來,讓白月一陣鬱悶。你們以為我願意和這孔雀男在一起啊。鬱悶的很。

  一路上,陸榆也不說話,只是冷著一張臉走在前面。在他看來,眼前的女子不過是投機取巧贏了才坐上了內門弟子的位置,而實力根本就不配。自然不會正眼看她。白月也懶的和他廢話,自己一向對這種自大的孔雀男沒有任何的好感。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了大道上,一直保持著三四米的距離。白月無聊的在包裡掏著吃的,包裡的吃的是蘇雨為自己準備的。捏著包裡的梅乾,白月露出微笑。來到這個世界後,蘇雨是第一個對自己那麼好的人,她救了自己,沒有嫌棄自己恐怖的臉。有什麼好吃的總會想到自己,就像自己的姐姐一樣。想到姐姐這個詞,白月的心中更加溫暖起來。

  白月嚼著梅乾,毫無形象的將核吐了出來。白月是吃的眉開眼笑搖頭晃腦,突然眼角撇到路邊有人。樹上一條黑色的布,下面掛著個人,晃來晃去的。這年頭,真怪,蕩鞦韆還用脖子。

  脖子?!白月醒悟過來,呸的一口吐掉口中的梅乾。貌似對方是在自殺!!!

  「救人,救人!」白月鬧哄哄起來,指著路邊。

  陸榆看著樹下的人,立即拾起塊石頭扔過去,準確的打斷了樹下的黑布條。掛著的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還好,還有氣。」白月奔過去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白癡,當然有氣。」陸榆不屑道,「瞪著眼睛看你呢,怎麼會沒氣?」

  「切!!」白月不爽的切了聲,這個死孔雀男。

  地上的人一言不發,緊緊抿著嘴唇。一身有錢人家————家丁的標準打扮,難道是被主子拋棄還是被下人排擠?不至於吧。白月擰起眉頭。地上的人濃眉大眼,眉宇中透著濃濃的哀傷和無奈,雖算不上帥氣,但是給人一種塌實的感覺。

  難道是人善被人欺?白月猜測。

  地上的人還是一言不發,起身拿過斷掉的黑布,在斷處打了個結,走向另一棵樹,甩布,打結,將頭套入。動作一氣呵成,看的白月有些癡了。

  隨即反映過來,混帳,當我們是死人啊!

  看著怪人絲毫不理會他們,又去上吊,白月怒極。

  「喂~~」白月看著又在樹下晃來晃去,用脖子蕩著鞦韆的人,心道還真是個有毅力的人,至少在尋死上。

  「你死了你爹娘怎麼辦?養你這麼大容易嘛?」

  怪人沒反映,雙手低垂,沒有一絲求生的慾望。

  「你老婆孩子怎麼辦?」白月繼續道。

  怪人還是沒反映。感情是個無父無母的,又沒老婆孩子的?

  「你心上人怎麼辦?你死在她前面,她傷心不?要死你也死她後面啊,至少傷心的那個是你,不是她。」白月吃了粒梅乾,慢悠悠說道。

  這回,怪人有反映了,雙腳開始亂蹬,手拚命抓著上吊的布,想把黑布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來。

  但是!拿不下來!

  白月撓了撓頭,望望天:「天氣不錯啊。」

  陸榆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怪人雙腳更蹬的凶了。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41 PM

第八章 浪費

  片刻後,在陸榆再次好心的幫助下,怪人的PP和地面再來了次親密接觸,落地後死命的咳嗽著。

  白月看著地上死命咳嗽的怪人,嘖嘖歎道:「現在還真是什麼人都有,用脖子蕩鞦韆,真長了見識啊~~嘖~」

  怪人鼓著有些帶了血絲的眼睛不說話。

  「這位公子,有什麼事這麼想不開呢?說出來,或許我們還可以幫助你。」陸榆充分發揮著名門正派的氣節。

  「估計被女人拋棄了。」白月在旁邊小聲嘀咕。陸榆有些無語。

  「幫不了的。」怪人嘶啞的聲音頹廢的說道。

  「誰也幫不了的,這位姑娘說的有道理,我怎麼可以丟下她先行而去?」怪人苦笑著,眼神卻透出無盡的絕望。

  「你沒說,怎麼知道我們幫不了?」陸榆漫不經心的說道。

  白月卻看著怪人眼裡無盡的絕望有些出神。

  怪人看著二人,猶豫了番,咳了幾聲,斷斷續續慢慢說出了原委。

  怪人叫趙勇,是前面鎮子吳員外家的家丁。員外有個千金吳水仙知書達禮,溫婉可人。講到此處,怪人的眼中全是柔情。趙勇自小就進了吳府,與吳水仙一同長大,吳水仙沒有其他富貴人家女兒的嬌縱刁蠻,平易近人,對下人也是體恤有加。日久生情,兩人暗生情愫後私訂了終生。

  無奈被員外發現後是暴怒,第一次動手打了自己的掌上明珠,將女兒關起來禁閉後,立即趕走了趙勇。

  趙勇認為此生再無機會見到心上人,便一心尋死,卻遇上路過的白月二人。

  聽完怪人的解釋,白月摸著下巴沉思,看來階級的歧視在哪都有啊。經濟果然是愛情的前提。

  「或許我們可以幫你。」陸榆淡淡的吐出句話。

  怪人面色詫異,不可置信的看著陸榆。白月也詫異的看著陸榆,這孔雀男會這麼好心?倒還真有點讓人刮目相看啊。

  「先帶我們去吳府見見員外吧。」陸榆發話了。

  眾人行了不遠就見到一鎮子,雖小,卻極盡繁華。

  來到吳府門口,氣派是氣派,卻不見一護院,大門敞開,裡面一片凌亂。邁進府邸大門,也未見任何人阻攔。眾人心下大奇。

  進入大廳,見到一肥胖華服的人,頹廢坐在太師椅上,旁邊是個濃妝哭哭啼啼的婦人。

  「老,老爺,夫人,發生了什麼事?」趙勇心裡巨大的不安將自己吞沒,聲音嘶啞的顫抖。

  「你還回來做什麼?!」肥胖的員外氣急敗壞,然後是絕望的嚎叫,「沒了,什麼都沒了!水仙也沒了!」然後不再理會眾人,兩眼空洞的看著前方。

  「出了什麼事?出了什麼事?」趙勇發瘋了一般,「是不是水仙出事了?是不是?」

  旁邊哭哭啼啼的貴婦抬起頭,紅腫的雙眼射出惡毒的目光,衝上來就是一個狠狠的耳光,痛聲怒罵:「你這個掃把星,你也配喊水仙的名字?若不是因為你,水仙怎麼會離家,又怎麼會被山賊看到虜了去?你還有臉回來!」

  「什麼?!!」趙勇眼神渙散起來,「水仙,水仙~你怎麼這麼傻?」

  看著失了魂的趙勇,二人歎了口氣,陸榆抓過一個縮在角落的丫鬟,冷聲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丫鬟戰戰兢兢結巴將事說了個大概。

  原來趙勇被趕出府後,水仙就想辦法偷溜出去找心上人。在街上卻被喬裝的山賊頭目看上。被員外抓回來後的當天晚上,山賊就來搶了人,順帶將府上洗劫一空。

  「山賊?」陸榆皺起了眉頭,這太平盛世的,從來沒聽說過附近有山賊啊。事情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吧。是什麼人偽裝成山賊做了這樣的事呢?

  白月看著失魂落魄的趙勇,心中有些沉重。陸榆微微皺了皺眉,沉思下來。

  ————————————————————————

  無憂宮。

  「我說,我們的黎大宮主,難道眼睜睜的看著陣裡的美女香消玉殞?」一個輕佻的聲音在亭中響起,說話的是個溫婉如玉的男子,嘴角上滿是戲謔的笑容。說的話卻與口氣相差甚大,隱隱帶著看好戲的意味。

  「如果你想去陪她,我沒意見。」一個好聽卻冰冷的聲音淡淡應道。

  「哎呀呀~~~你捨得我死?」溫婉如玉的男子坐了下來,拿過桌上的茶牛飲起來。

  「浪費。」依舊是那個冰冷的聲音,從薄薄的性感唇間吐出了兩字。

  「嘖嘖~~傲然,你還真狠心,看著那個如花似玉的女子踏入你的八卦璇璣陣絲毫不理會。」凌言站起身,看向遠處的陣法中,再回頭看著一臉淡默的男子。凌言歎了口氣道:「傲然啊,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有沒有心啊。」

  黎傲然也不答話,輕輕將手中的茶杯往凌言扔去。雖然看著只是輕輕的一扔,在半空中去勢卻越來越凌厲。凌言含笑穩穩的接住了來勢洶洶的茶杯,杯中的茶水居然只是輕輕蕩出幾個水圈,一滴未漏。

  「開個玩笑而已嘛,這麼大氣。」凌言笑著將茶杯放回桌上,口氣卻沒有一絲的歉意。凌言看著面無表情的黎傲然,笑著搖了搖頭。眼前的男子那張面容精緻無雙,長髮如墨,眼睛卻像翡翠一樣,碧綠清澈,森嚴冷漠的氣息澎湃驚人。只是坐在那就像是一副畫一般的超然,這般的風姿卓越,神采不可逼視。要怎樣的女子才能入他的眼呢?

  「這個玩笑我不覺得好笑。」黎傲然瞇起了綠眸警告著自己的執友。

  「嘖嘖~~~沒幽默感。」凌言無奈的攤了攤手,又轉身看著遠處。這裡是無憂宮最高的亭子,從這個高度很清楚的看的到外面所佈的陣內的情況。陣內的那個女子似乎很是著急,一直胡亂闖著陣法。唉,一朵鮮花就要凋零了。凌言扯了扯嘴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是黎傲然自己的規定,若是連外面的陣都闖不進來,還有什麼資格來求他救人呢?看著悠閒抿茶的黎傲然,凌言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心中卻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人確實有狂妄的資本。



第九章 不救

  陸榆沉思良久,越發覺得吳水仙一事可疑。只得告訴趙勇先待自己查探了再說,而後解釋說要先去無憂宮,趙勇卻堅持要跟在兩人的身邊。陸榆無奈答應下來。三人就往無憂宮出發了。

  三人在鎮子上雇了馬車就趕往無憂宮去了。行了兩日,終於到了無憂谷。谷口豎著塊碑石,界碑上「無憂谷」三個大字,被殘陽塗上了一層淡淡的血紅,看起來讓人心顫。

  「一會跟緊我。」陸榆冷聲道。

  趙勇聽話的點了點頭,白月卻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切。界碑下刻著幾行小字:入谷者生死由陣,反抗者一律打死,半死的活埋。有個性,言下之意,想進谷的人就必須要闖陣。白月看著這行小字,心中卻在想像這個無憂宮主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男子。

  跟在兩人的後面,白月也進了谷。

  ————————————————————————————

  「咦?又有人進陣了。」凌言抬頭看著谷口,卻因為已接近黃昏看不清楚來人是什麼樣。

  「你輸了。」清冷的聲音淡淡的說道,並沒有因為凌言的話而抬頭。

  「啊?!」凌言低下頭,看著幾乎滿是黑子的棋盤,鬱悶至及,「你就不能仁慈點啊?居然殺的精光。」

  「話多。」黎傲然慢慢的開始拾取黑子放入盒中。那姿態卻是說不出的幽雅。

  凌言抬頭看著陣內,心中卻在想前兩日闖進陣一直沒出陣的那個女子,不知這兩撥人會不會遇到。低頭看到黎傲然已經將他自己的黑子全部收好,留下幾個孤零零的白子在棋盤上。

  「再來一局。」凌言咬牙切齒道。

  「好。」聲音依然是沒有波瀾的冷漠。

  —————————————————————————————

  陣內。

  白月看著眼前的陣法。這個陣法還真不錯,居然只有一個生門,也就是說能走的路只有那麼一條。想起掌門說的害死的人遠比醫好的人多,白月就有些打冷顫。也難怪那麼多人在這裡掛掉,這個陣確實不是一般人能破。

  陸榆在前面辨別著方位,一步步的帶著白月和趙勇往前去。白月看著陸榆精確的走位,心中不禁暗歎,這傢伙的確不愧是首席弟子,肚子裡還是有點料的。突然,趙勇指著前方道:「有人有人!」

  白月順著趙勇指的方向看去,地上躺著個白衣的女子。三人走上前,才發現女子早已昏迷。女子的面容絞好卻有些蒼白,嘴唇烏黑,顯是中了劇毒。陸榆臉色有些沉重,蹲下來仔細查看起白衣女子的情況來。白月撇了撇嘴,心裡卻毒毒的想,臭男人看到美女都這模樣。

  陸榆皺起了眉頭,只因為眼前的女子中的毒確實不淺,自己無能為力。

  「切~」白月不屑的切了聲,蹲下來翻起女子的眼皮看了看。不顧陸榆詫異的眼光,從懷裡掏出了個小瓷瓶,倒出個藥丸就塞到了白衣女子的嘴裡。片刻,白衣女子就緩緩的睜開了眼,嘴唇上的烏黑慢慢褪去。

  陸榆轉過頭看著白月,眼裡的深邃如漆黑的夜空一般。白月卻沒有理會,只是扶起白衣女子道:「姑娘,你好些沒?」

  「啊?」白衣女子先是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圍,再對上白月一雙清澈的眸子,明白過來是眼前的女子救了自己。忙道:「謝謝姑娘救命之恩。」

  「順便而已,不用謝。」白月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聽的陸榆有些抽搐,順便而已?

  「無論如何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白衣女子看著眼前的白月,那雙靈動的眼睛讓人移不開視線,臉上卻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心中有些慚愧,以前的自己總是以貌取人,今天卻被一個外表醜陋的人所救。

  「姑娘來這做什麼?難道也是闖陣求醫?」白月看著眼前的女子一副憔悴的樣子有些不解,莫非她已經被困這裡多時?

  「是的,小女子納雙。未請教恩人的姓名呢?」納雙在白月的攙扶下慢慢起身客氣的問道。

  「白月。」白月簡短的回答。

  「恩人能否帶納雙一同闖陣?」納雙看著眼前毫髮無傷的三人,自然明白眼前的人絕對有把握闖過陣。

  未待陸榆回話,白月指了指陸榆道:「問他,他是帶頭的。」說罷,便四下張望起陣內,不再理會。

  納雙有些尷尬的向陸榆行了禮,問過好後,陸榆答應一起帶上納雙。納雙自然是感激不盡。

  眾人跟著陸榆慢慢的走出了陣,陸榆卻偶爾回頭看著一臉四處張望的白月,眼中滿是深沉。

  到達無憂宮後,陸榆告知門人,即刻有人去通知宮主去了。

  「羽山派的人?」黎傲然執著一枚黑子問道。

  「是。」門人恭敬的回答。

  「知道了。」黎傲然起身往門口走去。羽山派的人,難怪能輕鬆闖陣。只是,這次,那個老狐狸叫人前來找自己又是什麼事呢?

  白月站在門口卻依然四處打量著。果然周圍有很多的棋花異草。卻沒有注意到納雙是一臉激動的看著門口。

  終於,門口響起了腳步聲。白月回過頭,看向門口,卻呆住了。

  門口走在前面的男子一身白色長衫,腰間繫著碧綠絲絛,一頭墨色長髮挽在頭頂。一雙如翡翠般的碧綠眸子冷冷的看著這邊。深邃的眼睛,精緻玉華的容顏。

  白月完全沒有防備。

  她在這一瞬間被這種近乎天神一般的男子吸引住了。

  無法呼吸。

  無法動彈。

  「宮主,求求你,救救我妹妹。」納雙突然上前行禮激動的說道。納雙的聲音生生將白月扯回了現實。

  「不救。」那磁性好聽的聲音卻是冰冷,沒有一絲的溫度。

  納雙倏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42 PM

第十章 挑釁的笑

  「為什麼?」納雙急切道,「不是闖陣成功就能~~」

  「就能什麼?」黎傲然冷冷的打斷道,「你是自己闖進來的麼?」

  納雙瞬間睜大眼睛,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確實不是自己闖進來的。

  白月只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切,自己並非什麼爛好人,剛才救她也只是順便。現在也不會去做些什麼無聊的事,比如幫她求情。前生嘗盡了人間冷暖的她明白,不是什麼人都能幫,不是什麼情都能求。對於眼前如天神般男子冷漠的反應,白月卻是認同的,這是每個人的原則問題。

  「宮主,我求求你,救救我妹妹。」納雙咬緊了嘴唇,忍住眼裡的眼淚。

  黎傲然也不答話,只是看向陸榆等人冷聲道:「誰是羽山派的人?」

  陸榆掏出懷裡的信遞了過去。並非他也鐵石心腸不願幫納雙求情,而是他早已聽聞眼前人的行經,若是有人求情他會更無情。

  黎傲然接過信當場拆開匆匆看了遍,點了點頭道:「知道了。」說罷轉身吩咐門人去準備客房,卻再沒瞧邊上一臉淒苦的納雙一眼。

  「宮主,我求求你,救救我妹妹,求求你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納雙死死的咬住沒有血色的唇,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門人上前客氣的對陸榆行了禮道:「請眾位跟我來。」卻也是不瞧跪在地上的人一眼,想是這種場面也見的多了。

  黎傲然輕拂衣袖轉身往裡走去。陸榆頓了頓,跟在門人的後面前去。趙勇猶豫了番,也跟在了後面。白月低頭看了看地上跪著的納雙,看到納雙那一臉的絕望有些愣神。這個神情,好熟悉。

  「你,你妹妹怎麼了?」白月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低柔媚惑的聲音傳到眾人耳朵裡,眾人皆是一震。至始至終沒有開口一直靠在門邊看著這一切的凌言挑了挑眉毛,把目光移向說話的人。說話的紅衣少女絕美難言,尖俏的下巴,剪水雙眸,小巧的鼻樑高挺。若非臉側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絕對會是個妖孽。

  納雙一愣,突然想起在陣內自己中了毒是白月救了自己,心中又升起了一片希望。

  白月沒有挪動步子,陸榆也只好轉身停了下來。黎傲然沒有回頭,依然慢慢的往前走去。

  「我妹妹前些日子有時候突然胡言亂語,做出些奇怪的駭人的舉動。待發作完畢又和正常人一般無二。請了多少名醫看都沒有用。大夫都瞧不出哪裡有問題。我就這一個妹妹~~」納雙垂下眼眸,眼淚又在眼睛裡打起了轉。

  白月低頭沉思了番問道:「你妹妹發作的時候手臂是否有條黑線?」

  納雙愕然,隨即猛的點頭道:「是是!白姑娘怎麼會知道?」

  黎傲然止住了腳步,慢慢的回過頭,第一次正眼看著同陸榆一同來的紅衣女子,眼中閃著莫名的信息。

  「你妹妹得的不是病。」白月嗤笑起來,「也就是說你求他也沒用。」

  凌言斜著眼睛看了看黎傲然那微微上挑的眉毛,心中有些好笑,冰一樣的傢伙也會波動,面上卻不動聲色的繼續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白~白姑娘知道我妹妹是怎麼了?那~那求白姑娘救救我妹妹。求白姑娘~~」納雙激動的起身一把握住白月的雙手。

  「剛才你可是說過只要能救你妹妹,你做什麼都願意?」白月嘴角浮上一絲不明意味的笑容。凌言無聲的笑了,眼前的女子似乎不比黎傲然這傢伙好到哪去啊。

  納雙愣住了,待白月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才反映過來忙不迭點頭稱是。

  「那行,等我們辦完事,你先出陣去谷口等我們。」白月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

  「可是~~」納雙有些無奈,半晌才說道,「我,我不知道怎麼出陣。」

  「左十二步前三步,一直這樣走就行。」白月漫不經心的說出這話,卻如巨石一般投在了眾人平靜的心湖上激起了千層浪。

  黎傲然倏的冷下了眼,只因為眼前的紅衣女子所說的破陣法是最簡單,也是最罕有的方法,從來沒有人使用過的方法!她到底是什麼人?

  白月對上黎傲然那雙如翡翠般的眸子,突的笑了,笑中卻帶著不明意味的挑釁。黎傲然一時怔了下,隨即恢復常色,漠然轉身離去。凌言微笑著走上前,一副輕佻的口氣:「姑娘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敢問姑娘芳名?」

  白月打量著眼前的男子,溫婉如玉,俊朗非凡,一臉溫暖的笑意,白月卻敏銳的捕捉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精光。切,白月在心裡淬了口,從來對這種腹黑的男子沒有任何的好感。

  「在問別人姓名前難道不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麼?」白月毫不客氣的淡淡回道。

  凌言愣了,這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美男計失敗!白月看著一臉挫敗的凌言,更是沒有什麼好感了,一把推開凌言,邁腳往前走去,臨走前對納雙丟下句話:「記住出陣的辦法,附近的小鎮的客棧等我,辦完事我就來找你。」說罷,無視了張大了嘴的凌言,往前走去。

  沒有人看到黎傲然嘴角浮上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凌言懊惱的慢慢跟在了後面,摸了摸自己的臉,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第十一章 不要去

  在無憂宮的門人帶領下眾人到了客房,門人只是告訴明天宮主會再見他們便離去了。匆匆用過飯,白月就回了房。趕了兩天的路確實也累了。躺在床上,白月卻睡不著覺。腦子裡一直在想著八卦璇璣陣。死門那麼多,只有一個生門,若是把那個唯一的生門也弄成死門的話威力將是何等的厲害。瞎想了一番,不久便沉沉睡去。

  ————————————————————

  「嘖嘖~我們黎大宮主引以為傲的八卦璇璣陣就這麼輕易的被人破了,真不值錢啊。」凌言捏著手裡的酒杯陰陽怪氣的說道。

  「從來沒失手過的凌大公子今天在女人面前也吃癟了。」黎傲然抿了口酒,慢慢的說出句話。卻像刀子一般射向凌言的心頭。

  凌言抽搐著嘴角,半晌憋出句話撤開了話題:「羽山派這次找你什麼事?」

  黎傲然愉悅的看著眼前的損友鬱悶的樣子,這才道:「不為什麼,邪教最近有點動作。那老狐狸想讓我攙和進去。」

  凌言一怔接著低低的笑起來:「這下有事做了。」

  黎傲然卻沒有再說話,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白天那醜陋的紅衣女子挑釁的笑。明明是那麼的醜陋,為何那一瞬間卻有讓人移不開眼神的感覺。那一瞬間,彷彿光芒萬丈。搖了搖頭,將腦中這可笑的感覺趕出腦外,抬起頭卻正迎上凌言那不懷好意懷疑的眼神。

  「看什麼?」黎傲然皺起眉看著眼前一臉猥瑣笑容的凌言。

  「沒什麼,沒什麼。嘿嘿。」凌言笑的意味深長極其欠扁。

  黎傲然輕哼一聲,將手中的酒杯用力的彈了過去,這次卻不同丟茶杯那般溫和了。凌言一驚,忙閃身躲開,酒杯落在地上碎了,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百兩。你賠。」黎傲然淡淡的簡短吐出幾個字,舉起筷子繼續夾菜。市儈的語言,精緻的容顏,幽雅的舉止。這一切每每讓凌言鬱悶的幾乎要抽筋。

  凌言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這傢伙還是老樣子。明明是他自己摔壞的,總會怪到自己頭上來,每次理由都很冠冕堂皇:誰叫你不接住。開玩笑!他認真後那功力自己去硬接,不內傷才怪。

  「什麼破杯子要一百兩?」凌言氣憤道。

  「我說值一百兩。」黎傲然只是悠然說道,無視凌言那氣憤的樣子。

  凌言正要準備說什麼,門口卻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此刻的黎傲然又是那副森冷的樣子。

  「宮主。」進來的人低頭遞過來一封信便退了下去。

  「是什麼?」凌言夾著菜問道。

  黎傲然打開信看了看道:「最近邪教在到處斂財。冒充山賊搶了不少有錢人。」

  「哦~~」凌言若有所思,「那你打算怎麼做?」

  「答應了老狐狸幫他辦三件事,這才第一件。明天出宮去。」黎傲然將信丟在了桌上。

  「是麼?」凌言撇嘴。怕是覺得最近無事可做想找先事做才出宮吧。凌言舉起筷子卻又放了下來,轉頭看著黎傲然正色道,「對了,傲然,今天那個紅衣的羽山派弟子說那個人的妹妹不是得的病,那是什麼?」

  黎傲然蹙了蹙眉這才道:「那的確不是病。如果真如那個紅衣女子說的手臂有黑線的話,恐怕是巫術。」

  「巫術?!」凌言吃驚不已。

  「應該是,明日出谷,先隨跟著她去看看。」黎傲然接著小聲道,「什麼時候羽山派出了個這號人?」

  「哈哈,黎大宮主還在惦記著人家隨隨便便就破了你的陣啊?」凌言笑的沒心沒肺的。

  黎傲然冷冷的掃過一眼,手中的筷子已經握緊,凌言的笑聲及時的止住,立刻舉起自己的筷子專心夾起菜來,儼然一個聽話吃飯的乖寶寶。

  翌日,黎傲然安排好宮中事務,便和凌言隨陸榆一行人出了谷。剛到谷口卻發現納雙已經在此等候。納雙見到黎傲然先是吃了一驚,卻又立刻打消了他出谷是為救人的念頭。誰都知道無憂宮主從來不會出谷救人,都是等病人上前闖陣求醫。從無例外。

  「白姑娘~」納雙迎上前。

  白月看著納雙後面的兩輛豪華馬車和一干下人打扮的人,瞇起了眼,這個納雙似乎不簡單啊。眼前的這些只是一個晚上就準備齊全。白月再打量起納雙的衣著,昨天的狼狽相已經全然消失,現在的她光彩照人,只是眉間的那絲擔憂依然還在。這個納雙到底是什麼身份呢?如果是非富即貴,那昨天何以自己闖陣?富貴人家的女子又怎麼會武功?頓時,白月對納雙來了興趣。

  「陸師兄?」白月回過頭詢問的看著陸榆。

  陸榆點了點頭道:「如果你能救人,就一起去看看吧。」心中卻一直好奇著,她真的能救到人?接著轉頭詢問黎傲然的意見。黎傲然只是淡淡的回了句無妨,一起前往。

  眾人上了馬車,駛向了前方。

  一路上,納雙對白月是服侍周到,想吃什麼想喝什麼立刻就送上。白月是享受的心安理得。

  中途在一小鎮上歇息,納雙立刻命人前去鎮上最好的酒樓訂座。白月跳下馬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頗有些感慨。前生的自己窮的叮噹響,逛街每次就真的是逛,真正買東西的時候卻少的可憐。陸榆看著白月有些悵惘的眼神疑惑起來,為何會有這麼滄桑的眼神。

  「姐姐,我想吃糖葫蘆~」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到了白月的耳朵裡。白月順著聲音看去,只看到一個八歲左右的孩子正扯著一個清秀女子的衣角撒嬌。

  「好。」女子微笑的摸了摸孩子的頭,掏出錢遞給了小販。

  伸到半空的手卻被一隻肥大的手抓住:「小娘子,跟著我回去,吃香的喝辣的。」

  白月看著眼前的一個矮胖的男人正抓著那清秀女子的手輕浮著,身後跟了一群家丁打扮的人。白月抱著劍站定一副看戲的樣子。

  「光天化日居然調戲良家婦女!」納雙咬牙切齒的就要拔劍衝上去。

  「不要去,如果你不想害死他們姐弟兩的話。」白月幽幽的吐出句話。納雙愣了愣,只是稍微頓了下便立刻衝了上去。

  白月無奈的攤了攤手,轉身靠著馬車看著前面的一切。陸榆冷下眼,撇了眼白月便也跟著納雙上前去了。

  黎傲然和凌言只是靜靜的站在馬車邊看著眾人的舉動。只是,沒有人看到黎傲然那深邃的眼光一直在白月身上探究著。

  「真是白癡。」白月低低的冒出句話。這就是所謂的俠義心腸,所謂的名門正派的高風亮節?看來真的有必要給他們上一堂課了。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43 PM

第十二章 錯了麼?

  白月冷眼看著兩人上前微微歎了口氣。

  又是經典的對白,經典的橋段。

  「住手!光天化日膽敢調戲良家婦女!」納雙豎著眉毛怒喝道。

  「你是什麼人?敢壞本少爺的好事!」肥矮的少爺打扮的人回過頭看著眼前的人,待看到眼前的是個光彩照人的明艷少女時,愣了。「喲,這小妞更不錯,都給我帶回去。」

  「無恥。」納雙看著一臉猥瑣的肥男那肆無忌憚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轉,惱羞成怒的一劍刺了過去,也只是刺了下肥男的肩膀以示教訓。肥男的手下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會突然出手,沒有人來得及制止。

  頓時,大街上響起了殺豬一般慘絕人寰的嚎叫聲。肥男摀住自己冒血的肩膀,不可置信的看著手背不斷滲出的鮮血,氣急敗壞沖身後的眾人道:「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給我拿下。」家丁們亂哄哄的衝了上去,自然也是被納雙和陸榆打的落花流水。

  肥男的臉刷的變白,知道今天碰到惹不起的人了。

  「走。」肥男率先踮起腳跑在了前面,臨走依然不忘丟下句狠話,「給我記著。」接著眾人落荒而逃。

  納雙收好劍走到驚魂未定的兩姐弟面前關切道:「姑娘沒事吧?」

  「謝謝姑娘和公子相救。」清秀的女子感激的沖兩人行著禮。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應該的。」納雙有些不好意思。陸榆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謝謝大姐姐,謝謝大哥哥。」清秀的女子旁邊的小孩清脆的聲音讓納雙會心一笑。納雙轉頭看著白月,眼裡滿是得意。

  白月冷笑著沒有說話。恐怕沒有人看到那個肥男離開前投向那姐弟的狠毒目光。

  兩姐弟千恩萬謝之後離去了,納雙回到馬車前,對白月的態度顯然有了明顯的變化。白月也不以為意,無所謂的跟在納雙的後面前去酒樓。

  吃過了飯,眾人又上了馬車準備出發。納雙雖然對白月還是客氣,卻大不如以前。出了鎮子幾里路後,白月本來閉著眼睛假寐著,卻忽的睜開了眼道:「納雙姑娘,我建議你還是回去帶那對姐弟一起走。再不去找他們就晚了。」

  納雙不解的看著白月,白月的嘴角浮起冷笑:「再不去你會後悔的。」納雙看著白月的眼底那絲寒光,心裡竟有些發顫。陸榆蹙起了眉頭,看著白月那似笑非笑的臉,也起了寒意。

  納雙咬了咬唇,終於掀開車簾讓車伕調頭回鎮子。

  後面的馬車也跟著調了頭。凌言掀開窗簾,不解馬車怎麼調頭往回走。「一會就知道了。」黎傲然閉上眼睛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回到鎮子上,向路人打聽了那對姐弟的住處,眾人往路人所指的方向趕去。白月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一路問著到了兩姐弟的家,是個小小的院落。眾人邁進院落卻發現到處是一片凌亂。白月見狀,沒有再動,只是靜靜的站在院落外,看著納雙一行人急切的奔進了院落。

  似乎還是晚了啊。白月抬頭望了望天,長長的出了口氣,等待著屋裡的人出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屋裡傳來納雙近乎瘋狂的聲音。

  白月順手摘下院落裡一朵不知名的花,剛摘下,花瓣四散而落。「哦,春天已經過了啊。」白月看著凋謝的花,似乎是在對自己說著這番話。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人會找他們瀉恨?!」陸榆出現在白月的面前壓抑住滔天的憤怒狠聲責問著白月。

  白月看著陸榆那張近乎扭曲的俊臉,將手中的花輕輕丟掉,這才淡淡說道:「腳有多大,就穿多大的鞋。別認為自己會點武功就萬能,就可以拯救天下蒼生。」

  「你!」陸榆鏘的拔出劍指向白月的脖子,手背裸露的青筋訴說著陸榆的憤怒。

  「你早就知道!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納雙懷抱著那個已經沒有氣息的男孩出現在門口。

  「告訴你?」白月挑了挑眉,「我沒告訴你麼?我叫你不要去管,是誰沒有聽?」白月低笑起來,拿手指輕輕撥開了自己眼前的利劍。

  「怎麼,想殺我?」白月笑的滿是不屑,「可敬的陸大俠現在想動手殺我這個弱女子?」

  黎傲然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睛深邃的像寒冷的夜空。眼前的女子,為什麼給自己這麼熟悉的感覺?「還真冷酷。」凌言小聲道,心中突然有些懂得為什麼自己吸引不了她了。

  納雙的眼淚無聲的滑落,低頭看著自己懷裡早已斷氣的孩子,再回頭看了看屋裡用被單裹著的那個赤裸的也已經斷氣的清秀女子,心如刀割一般。都是自己,都是自己害了他們!

  白月冷冷的看著抱著孩子哭泣的納雙:「不是什麼人都能救,不是什麼忙都能幫。納姑娘,請你記住這點。有時候你認為的幫忙其實在害他們。如果今天你不上前,那個惡少也只是調戲下人就會走人,現在的局面都是你所謂的狹義心腸所造成。」

  納雙無力的跪在地上,將懷裡的孩子抱的更緊了。剛才還鮮活的生命,此刻卻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陸榆看著痛不欲生的納雙,心中不忍,低聲喝止白月道:「不要再說了,已經夠了。」

  「做事也仔細觀察,不考慮後果,自然就該承受這一切。」白月毫不客氣,看著納雙懷裡的孩子那張慘白的臉,白月心中也有些不忍起來。口氣慢慢的緩和下來:「以後做事想想後果吧。」

  「難道那個人眼裡沒有王法了麼?」趙勇看著這一切,憤怒的出聲問道。

  「有錢人就是王法。」黎傲然淡淡的送來一句話。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納雙失魂落魄的抱著懷裡的孩子,彷彿沒有聽到眾人說話一般。

  陸榆定定的站在那,無語的看著這一切。

  「錯了麼?真的做錯了麼?」陸榆近乎喃喃的問著自己。

  「你沒有錯,只是方法不對。」白月轉身,往前走去,「既然要狠,就要狠到底。嶄草就要除根。」白月的嘴角浮起譏誚的笑容,要麼一開始就不該管這事,要麼一開始就把那個肥男殺掉。可是肥男的家人也不會善罷甘休,定會上門報仇。一樣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如果是這樣,能為了肥男調戲一個女子就選擇把他一家人殺光麼?很明顯不能!那麼一看到她被人調戲,就帶著她和她的家人背井離鄉,這可能麼?還是不太可能!

  所以啊,可笑的俠義心腸,可笑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只是單蠢的人為了顯擺自己的能力所犯下的不可饒恕的錯誤而已。沒有把握的事為什麼還要去做?

  白月慢慢往前走去,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第十三章 很有趣

  白月只是在遠處等待納雙等人將兩姐弟埋葬,遠遠的看著這一切,白月微微歎氣。聽著納雙歇斯底里的聲音吵著要去殺了那個惡少,白月搖了搖頭。就算現在去殺了那個肥男或者讓官府來緝拿,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枉死的兩姐弟就能活過來麼?說什麼報仇的廢話,人都死了,做些對死者無意義的事不過是想安慰下自己愧疚的心靈罷了。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可惜啊,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也不知道陸榆對納雙說了些什麼,納雙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一行人再度出發,一路上,納雙不言不語,只是漠然的靠在窗邊看著外面。白月看著死氣沉沉的納雙和頹然的陸榆,卻是一句話也沒勸過,有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想,自己去消化一下比較好。

  「傲然,你怎麼看?」另一輛馬車上,凌言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外面邊上不斷往後退的大樹。

  「很有趣。」黎傲然睜開眼睛,露出那雙如碧綠攝人魂魄的雙眼。

  「嘖嘖~~你還是第一次說這話。」凌言有些訝然的轉過頭,看著黎傲然,這是他第一次對別人產生興趣,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興趣。

  黎傲然沒有再說話,又閉上了眼睛養起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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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納雙頹廢的下了車,勉強招呼著眾人下馬車說到了。

  白月抬起頭看著大門,一個詞概括:氣派。再往上看:秦王府。果然,白月扯了扯嘴角。納雙的身份不簡單。是個郡主?

  「郡主,你可算回來了,小郡主她~~」有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從大門迎了上來。

  「什麼?!小妹她怎麼樣了?」納雙打斷了管家的話,顧不上那麼多,拉上白月就往裡面跑,「白姑娘,冒昧了,請快跟我來。管家,你照顧好他們。」

  白月跟著納雙一路小跑到了一屋子前,屋前的丫鬟看著納雙的到來都是鬆了口氣。站在門口,白月聽到屋裡傳來一陣陣嗚咽聲,像是有人嘴被堵上不能說話。跟著納雙進了屋,白月看著屋子倒抽了口冷氣。

  裡面能摔的全摔碎了,被子枕頭扔的滿地都是。床前有兩個身強力壯的丫鬟正按住一個小小的正在拚命掙扎的身子。床上的人發出嗚咽的聲音,白月看到嘴巴確實是用布堵住了。納雙看到這一切卻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快步上前焦急的看著這一切。

  兩個丫鬟看到郡主來也只是匆匆的口頭行禮,手上依然沒有松死死的按住床上的人。顯然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狀況了。納雙拿起床頭的布條快速將床上人的四肢拴好分別固定在了床的四角。

  兩個丫鬟退開後,白月忙上前猛的掀起床上人的手臂,果然,一條黑線從手臂一直拉到了手腕。

  「白姑娘?」納雙詢問的看著白月。

  白月沒有說話,低下頭看著床上的人。床上的人大約十三四歲,小小的臉上全部是猙獰,眼睛瞪的很大,凶狠的看著白月和納雙。嘴巴被一團布給堵住了,四肢雖然已經被固定死,卻還是拚命的掙扎著。一陣陣的掙扎讓床都搖晃起來。和年齡不相符的暴虐著實讓白月吃了一驚。

  「讓她們出去。」白月深知這些權貴忌諱的事。

  納雙沖身後的兩丫鬟揮了揮手,兩人後退幾步轉身離去。

  「白姑娘,怎麼樣?」納雙著急的看著白月凝重的臉。

  「這個有點棘手,我得回羽山派拿些東西才能診治。」白月回答,這個巫術師傅給的書是有記載,但是這黑線似乎也太長了點。

  「需要什麼東西?我可以為白姑娘準備。」納雙急切的問。

  「一套金針,一套銀針。一把鋒利的小刀,大概這麼長。」白月比劃著,「還有需要冰塊,府上有麼?」

  納雙重重的點頭:「這些都沒問題。有冰窖,所以冰塊也不成問題。」

  「那就好。」白月點了點頭,「現在把小郡主嘴裡的布拿下來,我要看一下她的舌頭。」

  納雙彎下腰,伸手拿開了小郡主嘴裡的布,頓時,小郡主淒厲的聲音響起:「我要殺了你們,你們全都該死,都得死!~~~~」納雙忙快速的點住了小郡主的啞穴。

  白月皺了皺眉,看著小郡主張大嘴卻發不出聲音,再配上那張扭曲的臉。白月心裡一陣的不舒服,真詭異啊。捏住小郡主的嘴巴,白月看了看有些發黑的舌頭,終於斷定了確實是那個巫術。

  「可以了。」白月點了點頭,「你把那些東西準備好了,我再診治小郡主。」

  「白姑娘~~~」納雙開口問道,「我妹妹她,她到底是?」

  「有的事,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白月冷冷的回答道,「送郡主句話:有時候蒙在鼓裡活是種福。」

  納雙愣在原地,白月轉身往門口走去。雖然知道了小郡主身上的是巫術,但是要針灸配合才行,自己哪裡找的准穴位啊?看來得找個大夫配合一下啊。大夫?眼前不是正有個現成的麼?那個綠眼的無憂宮的宮主。沉穩的像,像什麼呢,像一潭湖水,還是死水的那種。白月心中也奇怪自己怎麼這麼比喻。卻覺得自己比喻的很準確。那個人,似乎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似乎什麼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挑戰,我喜歡。白月無聲的笑了。看著永遠淡漠的人突然表情豐富那將是多有趣的事。還有最主要的是,小郡主這個事似乎不是那麼簡單吧,要是背後下黑手的人追究起是誰救了她,自己無權無勢,似乎相當的不妙。把他拖進來,以後有事他頂著,不是美事一樁麼?

  白月沉痛的摀住自己的頭,在心裡愧疚道:「啊,我真是個邪惡的人啊。罪過罪過。」

  坐在大堂裡的黎傲然突然打了個冷顫,抬頭看了下四周卻沒發現異常。

  有什麼東西,在暗暗的滋生著了。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44 PM

第十四章 再然後呢

  晚上,納雙盛情款待了眾人。吃過飯,白月卻在想著怎麼給清冷的黎傲然下套,怎麼把他拉下水。搞些小計小謀的他一眼就看穿了,至於激將法,在這種人身上行不通。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又怎麼會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呢。

  白月思來想去,把主意打到了凌言的身上。那個腹黑男,似乎和那個宮主的關係相當好。而他對自己似乎有興趣,陰他一把不為過吧?想到此,白月向下人問清楚凌言住的屋,便抬腳往那間屋走去。

  輕輕敲響了凌言的門,凌言一副庸懶的樣子開了門,待看清楚門口的人事,精神立刻來了。

  「姑娘,找我有什麼事麼?」凌言站正,挑了挑眉。

  「當然有事。」白月嫣然一笑,柔美的聲音和那如星星一般璀璨的眸子讓凌言剎那間失了神,「不請我進去麼?」

  「啊,請進,請進。」凌言側身讓白月走了進去。

  「額~~」白月坐下後,看著眼前俊逸的男子,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稱呼。

  「那日確實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姓凌名言。」凌言也進了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白月倒了杯水。

  「哦,凌公子,我叫白月。」白月不客氣的接過茶杯喝了口。

  「不知白姑娘前來所為何事?」凌言看著白月臉上的那道傷疤忍不住開口道,「白姑娘的臉是否求過醫?」

  「你說這個?」白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

  「對,傲然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臉。」凌言對自己好友的醫術是相當的信任。

  「治好了以後呢?」白月明白他口中的傲然必定就是那無憂宮的宮主,卻突然譏誚的笑道,「這張臉如果沒有這道傷疤會怎麼樣?」

  「會是顛倒眾生的絕世容顏,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拜倒在白姑娘的裙下。」凌言真心的如是說道。

  「再然後呢?」白月淡淡的問道。

  「再然後?」凌言有些啞然。

  「再然後就是爭奪,接著我便成了紅顏禍水。嫉恨的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愛慕的人又不斷挑起紛爭搶奪。最終惹的一世的罵名。過於美麗的東西,有時候它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白月像是訴說著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其實原本也與自己不相干,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怕也是煩惱的吧,所以才劃花了自己的臉,還出手的如此決絕。

  凌言怔住了,沒有想到白月會說的如此直白,如此駭人驚俗。有正常的女人會把這事說的如此平常麼?有這麼自傲的女人麼?但是,若是那張臉真的是毫無瑕疵,她說的恐怕都會成為事實。

  過於美麗的東西,有時候它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

  「那,那白姑娘不打算醫治自己的臉了麼?」凌言半晌才憋出句話。

  「也不一定。」白月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起了師傅說的那番話,「如果有一天我強到可以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了,我就會醫治自己的臉,畢竟愛美之心人人有之。在沒有能力前,自己醫治好的臉只會為自己帶來災難。」

  凌言灼灼的看著白月,世間上居然會有這樣的女子,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理智到了驚心的地步。彷彿能看穿世間上所有的一切,能看的清楚滄海桑田。

  「不過~~」白月看著凌言那灼灼的眼神,笑了,「不過,能找到一個很牛的能罩的住我的老公,我也不介意把臉治好。」

  「很牛的?罩的住的?老公?」凌言不解的重複著自己不懂的詞。

  「就是很厲害的,能保護我的夫君。」白月說的無所謂的樣子卻驚的凌言又張大了嘴。

  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凌言的心裡波濤洶湧,儘管自己閱人無數,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聽過這樣的話。

  「是不是覺得我很不知廉恥?居然說的出這些話?」白月好笑的看著眼前吃驚的凌言,這番話在前生說出來沒什麼奇怪的,但是在迂腐的古人面前說起這些,好像有些驚世駭俗了。

  「不不不!白姑娘是我所見過的最獨特的女子。」凌言的這番話卻是發自肺腑,「在下的眼光確實淺顯了。白姑娘見識是我所見過的女子中最長遠的。」

  白月低低的笑了,這個腹黑的傢伙似乎也沒那麼討厭。居然能這麼快接受自己的想法和語言。「其實我來找你,確實是有事相求。」白月把話題扯了回來。

  「白姑娘有事?說來聽聽,在下若能幫的上的,定然不會推辭。」凌此刻再沒有以往的輕佻語氣,剛才白月的一席話讓他明白眼前女子的不凡。最重要的是,自己似乎很想再瞭解她多一些。

  「想請你讓無憂宮主出手助我一臂之力救小郡主。」白月這才把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要傲然幫你救小郡主?」凌言蹙起了眉。

  「很難?」白月看著凌言那蹙起的眉頭問道。

  「哦,不是。你和傲然都說那個小郡主不是生病,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凌言說出心中的疑問。

  「呵呵,那凌公子是答應我了?」白月快速接過了話,「等診治完畢便告訴你那是什麼。」心中卻有些吃驚,那個冷的像塊冰的男子也知道那不是病?

  「這個不成問題,我去找他跟他說下便成。」凌言笑道,「不過診治完,白姑娘可一定告訴我那是什麼哦。」凌言又恢復了那嬉笑的臉。

  「那是自然。」白月起身,「那我就告辭了,不打擾凌公子的休息。」說罷起身往門口走去。

  「我送白姑娘。」凌言微笑著也起身。

  白月走到門口,凌言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白月突然停住回過頭道:「凌公子,其實你不想笑就不要笑,沒人逼你笑。戴著面具活很累的。」話落,白月轉頭離去。留下怔在原地的凌言。

  凌言看著夜空,喃喃近乎夢囈般重複著白月的話:不想笑就不要笑,沒人逼你笑。戴著面具活很累的。眼前卻浮現起那張臉,言,你要笑著活下去。答應我,好麼?

  凌言微微歎了口氣,拉上房門,轉身往黎傲然的屋子走去。        



第十五章 巫術?

  白月回到了自己住的房,躺了下來。想起凌言那張笑臉,白月輕輕笑了。很早自己就明白了:有的人在笑不代表心裡也在笑,有的人表面在哀傷心裡卻樂的開懷。人生有時候就像一場戲。戲裡戲外,真真假假,有誰能說自己一定看的清?戴著面具的人生,或者人生就都是戴著面具在過?

  胡亂想著,白月終於迷糊的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納雙就差人來請白月過去,說是需要的東西已經打造好了。

  「這麼快?」白月洗著臉,問著前來的丫鬟。

  「是的,白姑娘,請洗漱完後去大廳用飯。郡主在等候。」前來的丫鬟客氣道。

  「知道了。」白月點了點頭,心裡暗道不愧是權貴,辦事效率真高。突然想到那個綠眸的宮主,於是開口繼續道,「那個綠眼的也在大廳沒?」

  「那位公子已經在了。」

  「那就行。」白月洗漱完便跟著丫鬟去了大廳。進了大廳果然眾人都已經在了。用過早飯,郡主便命人將東西都送了上來。白月檢查了番,確定沒什麼問題,便提出了要求。準備一桶冰塊去小郡主的房,還有浴桶也準備好,還要有熱水。郡主雖然奇怪怎麼一冷一熱的都需要,卻還是立刻吩咐下人去準備。

  白月起身看了看凌言和黎傲然,沖兩人點了點頭便往小郡主的屋子走去。兩人也起身跟了上去。雖然私下白月告訴過自己需要個大夫幫忙針灸扎穴位,但是納雙心下依然驚訝的要命,她居然說動了無憂宮主來協助她麼?

  來到小郡主的屋裡,下人已經很快將所需的東西準備好。

  白月走到納雙跟前低聲說讓丫鬟都出去,納雙立刻照辦。卻不知道白月想的又是另外一層心思。這裡的丫鬟保不準是奸細,以後若追究起是誰救的小郡主不是給自己找事麼?等救完小郡主要納雙私下放話說是無憂宮的宮主所救,那就沒自己的事了。

  「那個,凌公子,一會你讓宮主扎針喔。我說扎哪些穴道就扎哪些。」白月挽起袖子走到床前,沖納雙奴了奴嘴,「來幫忙,捲起小郡主的袖子和褲腳先給她的四肢熱敷。」

  黎傲然沒有露聲色,只是站住沒有動。凌言在心裡擦了把冷汗,知道這小子現在心裡不爽了。什麼時候有人這樣間接的使喚過他啊?

  納雙看了看屋中的兩個男子,再看了看床上被點了穴不能動彈的小郡主,猶豫了起來。雖然自己的小妹還小,但是畢竟以後要嫁人的。若是身體現在被兩個陌生的男子看了去……

  白月看出了納雙的猶豫,冷聲道:「大夫只有病人,沒有女人和男人。要想救小郡主就快點。」納雙聽著白月那冰冷的口氣,想起在鎮上白月的口氣也是這般的冰冷,立刻打了個冷顫。心裡已經深深的被刻上了印記,白月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若是自己不聽,那一定會後悔萬分。想到此,納雙趕忙上前幫忙捲起自己小妹的衣袖和褲腳來。

  白月仔細的用熱毛巾敷著小郡主的四肢,直到四肢都變的通紅這才停下手來。「拿冰塊!」白月一聲冷喝,納雙忙不迭的遞上冰塊。

  白月快速的將冰塊在小郡主的四肢上按著滑動起來。剛才炙熱的肌膚突然迎來了清涼,小郡主閉上眼睛,臉上呈現出滿足的表情。納雙疑惑的看著這一切,不明白白月這樣做有什麼理由。凌言也好奇的看著這一切。只有黎傲然低垂下眼,若有所思。

  突然,小郡主的眼睛猛的睜開來,瞪著白月。張大嘴巴似乎想喊叫什麼,卻無奈被點了啞穴怎麼也喊不出來。臉部的表情越來越猙獰。郡主看著自己的妹妹這副樣子就明白又發作了,只是這次的發作沒有絲毫的預警,難不成是剛才……?「白姑娘,我妹妹她?」納雙疑惑的問道。

  「那個,那個宮主啊,麻煩你上前來。郡主,你把針給他。」白月沒有理會納雙的問話,轉頭對後面淡淡看著這一切的黎傲然吩咐著。

  黎傲然飄然上前,接過納雙手裡的針對白月輕輕道:「名字黎傲然。」

  白月沒有轉頭,心中卻啞然失笑,明白他不滿意自己對他的稱呼。也是,如果有個人對著自己呼呼喝喝的說:喂,那個女的,你過來。那自己也會不爽的吧。

  「那,黎公子,一會麻煩你,我說一個穴位你扎一個。」白月改了稱呼。

  「好。」黎傲然淡淡的回了聲。

  「尺澤穴。」白月有條不紊的說著穴道的名字。

  「崑崙穴,湧泉穴,曲池穴,八邪穴……」不管白月說哪個穴道,黎傲然都準確的將銀針慢慢紮了進去。

  良久,小郡主的四肢就已經紮了很多銀針和金針。

  「出來了。」白月看著小郡主手臂上的那條黑線慢慢的浮現出來後被針往小指逼去。

  納雙和凌言看著這一切,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天黑線似乎像有生命一般,慢慢的不情願的往小指處游去。

  黎傲然看了看正專注看著那條黑線的白月,心下一屏。在無憂宮時她只是聽郡主一面之辭便斷定小郡主的不是病。現在看來,果然是那個巫術。她到底是什麼人?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45 PM

第十六章 巫術!

  白月沒有看到黎傲然那探究的眼光,而是接過郡主手裡的小刀,在一旁的燭火上燒了燒,拿起小郡主的小指頭,在上面快速的割開,將手指朝地面放著。那股黑線不情願的慢慢的流淌了出來。流落在地上卻似活的一般,蜿蜒爬行著。

  納雙嚇的愣住了,忘記了說話。白月拿起一旁的蠟燭,將滾燙的蠟滴了上去。黑線有如活物般微微掙扎了一番,隨著白月將越來越多的蠟滴在上面黑線終於不再動彈。

  眾人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白月的心裡也是毛毛的,第一次見識這麼詭異的現象。這就是巫術麼?怎麼弄的呢?白月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唇,困難的對郡主道:「一會澆上油燒掉。」現在心裡有些後悔救人了,似乎會惹上相當大的麻煩。

  黎傲然看著白月將小郡主的手指包紮的和小豬蹄一樣,心中有些好笑,面上卻沒有表情自然的接過白月手裡的白紗從新幫小郡主包紮起來。白月樂的清閒。小郡主折騰了番終於沉沉的睡去。

  「白姑娘,我妹妹她?」納雙擔心的問。

  「小郡主沒事了,以後都不會在發生這情況了。好了,我們出去。郡主我有話跟你講。」白月拉過郡主往外走去,走到門口又轉過頭對身後的兩男子道,「謝謝你們二位了。」

  凌言微笑著:「不用客氣,小事小事。」黎傲然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放話說是無憂宮的宮主救了小郡主,絕對不能說是我。」白月把納雙拉到一邊神秘兮兮的說。納雙不解了,這救人還不能說?難道怕樹大招風,怕以後也有人求她治病,嫌麻煩不想救所以要自己這麼搪塞?想起白月的性子,納雙覺得自己這個猜測很有可能,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院外陸榆已經拿著一封信在等待黎傲然,是掌門飛鴿傳書送來的信。把信交給了黎傲然,黎傲然看過後沒有質疑,只是點頭說明白了。陸榆便轉身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那老狐狸想讓你幹嘛?」凌言好奇的問。

  「想讓我當保姆兼前哨。」黎傲然淡淡道。

  「啊?這老狐狸還真想的出來。」凌言抽了抽嘴角。

  「嗯。」黎傲然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那現在你打算做什麼?」凌言好奇的問。

  「先去看看附近邪教的巢穴吧。」黎傲然將手中的信微微一震,信便成了塵沫,風吹過,沒了蹤影。

  而在一個角落裡,白月正委瑣的和納雙談著報酬。

  「白姑娘要想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做到。」納雙的表情堅定。

  「給我準備點銀票,還有些碎銀。」白月摸著下巴開始提起了條件。

  「這個是自然。」納雙點了點頭,「白姑娘救了我們兩姐妹,有什麼需要到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

  白月笑了起來,這才正色道:「不錯,錢不是我最需要的。你答應我三個條件,當然是你能做到的情況下。」

  「白姑娘請講。」納雙的表情沒有變化。

  「現在還沒想到,先暫時存著吧。若有一日,我用的上的時候,你一定要幫我辦到。」白月轉了轉眼珠如是說道。

  納雙稍微沉思了下,解下了身上的一塊玉配遞與了白月:「這快玉配是我身份的象徵,也許白姑娘會用的著。等白姑娘想到那三個條件再告訴我,我定然不會推辭半分。」

  看著流光溢彩,做工精美的玉配便知此玉配並非凡品。白月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摸到玉配通體冰涼,更是樂顛顛的揣在了懷裡。想著等著去弄個紅線戴在脖子上,夏天還能降降溫。

  屬於自己該得的就一定要拿到手。白月摸了摸自己懷裡的玉配跟在納雙的後面去了大堂。

  大堂裡眾人已經在等候。

  「這是?」納雙看著收拾好行李的眾人不解。

  「白師妹,你也快收拾下東西,我們盡快出發。剛才師傅來信了要我們配合黎公子先行查探邪教。」陸榆看著白月說道。對白月,陸榆的心態卻是矛盾的。開始自己不屑於她的僥倖取勝,後來她卻成功救了小郡主。但是在小鎮上的事,始終讓自己不能釋懷。是深深的挫敗感。

  「查探邪教?」白月怔了怔。

  「對,現在就出發。路上再對你說詳細情況。」陸榆看了看一旁的納雙,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哦,好。」白月自然看的出來陸榆不想當著其他人的面說起這事。前生早已學會看別人的臉色。就連領導想挖鼻孔自己也看的出來。

  收拾好行李,與納雙告別後,眾人上了路。

  「陸師兄,查探邪教是?我們要做些什麼?」白月好奇的問。

  「之前你不在的時候黎公子說了,邪教最近扮成山賊搶了很多有錢人,我們就從這下手。」陸榆自然聯想到了趙勇的事。

  果然趙勇在一旁一聽急了,立刻插嘴道:「莫非水仙家也是被邪教給打劫了,那水仙她人也是被邪教虜去了?陸少俠,你一定要救救我家水仙。」

  「這個自然。」陸榆有些尷尬的回答,稍顯的底氣不足。

  凌言臉轉到一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自然知道這位首席弟子是被小鎮上的事被白月給打擊了。想來這位弟子也是鮮少出入江湖,不懂人心險惡。也難怪,江湖一直太平,邪教平息了二十年,最近才有捲土重來的趨勢。

  白月的臉卻突然的沉了下來。

  「白姑娘怎麼了?」凌言將白月突然變臉看在眼裡,湊過來好奇的問。

  「七天了。」白月低聲道。

  「什麼七天?」凌厲更不解了。

  「那個水仙被抓走七天了。」白月壓低了聲音,「你說一個女人被邪教抓走七天會怎麼樣?」

  白月的聲音很低,趙勇沒有聽見,卻不代表內力深厚聽覺靈敏的陸榆聽不到。

  陸榆的臉色刷的白了。

  凌言微微張了張嘴,沒有說一句話。

  黎傲然依然是那副淡定的面容,碧綠的眸子卻深邃的如無底的湖水。

         

第十七章 希望還不晚

  夏天悄然到來。只是夏初,卻已經是熱的讓人窒息。

  白月擦了擦汗,用手扇著風,一絲絲的清涼卻起不了什麼大作用。眾人心思各異,都埋頭沒有說話。偌大的馬車內一片沉寂。

  「我記得前面有個涼茶鋪,我們去那歇會吧。」凌言看著熱的難受的白月開口提議。眾人沒有意見。何況這裡離邪教的巢穴也不遠了。白月聽聞凌言的話,明白他是照顧著自己的感受,於是沖凌言笑了笑。凌言回了個微笑。

  行了段路,前面果然有個涼茶鋪,眾人下車要了涼茶休息了會。「還多遠?」白月喝了口清涼的茶問道。果然涼快,從唇涼到了心裡。「還有七八里路了。」凌言回道,對於黎傲然的消息,他是從來不會懷疑。隱匿在深山裡,還真像邪教的作風。

  眾人喝過涼茶,歇息了會又出發了。行到山腳下,馬車再也跟不上去,眾人下車徒步前行。照顧到白月和趙勇不會武功,眾人放慢腳程。趙勇卻非常的心急,只因為自己的心上人很有可能就在山上。

  來到山中腰,只見一個破廟。白月皺起了眉頭,莫非像電視裡演的這破廟下有暗道?眾人走進了破廟。「大家找下,進去的機關應該就在某處。」凌言如是說道。嘿,還真是有暗道的?白月想到此,興奮起來,還沒見識過這種東西呢,以前只在電視裡看過這些東西。心下好奇的很,到處尋找起來。

  前生電視裡不是常演那些所謂的機關就在什麼破碗啊,破瓶子上嘛。白月四下尋找著那種東西,果然,在案板上看到了破花瓶。

  是不是這個呢?白月握住破花瓶,學著電視裡的人轉動了花瓶。突然,身後傳來猛烈的破空聲,白月一驚,知道這種聲音是某種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最要命的是這聲音就響在自己身後。白月立刻明白過來,自己觸動了什麼暗器機關。完了!莫非自己要掛在這?

  突然白月的身子被猛的拉開了原地,落入了一個堅實的胸膛。「鏘」的一聲,一把長矛刺在了白月剛才站的地方。白月看著那沒入地面快一半的長矛,心裡倒抽了口冷氣。自己差點就被釘在那了。是誰救了自己呢?白月抬起頭,卻迎上那雙碧綠的眸子,沒有一絲的情緒。

  「白姑娘,沒事吧?」凌言上前緊張的問道。

  「師妹妹,你怎麼樣?」陸榆也吃了一驚,上前詢問道。

  「沒事,還好還好。」白月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從黎傲然的懷裡掙脫開,「黎公子,謝謝你了。」想了想又補充道:「下次若是你有危險我也會全力相救。」

  黎傲然直到白月掙脫開自己的懷抱,這才驚覺自己剛才居然救了人還沒有鬆手,看著白月那感激的眼神,黎傲然點了點頭淡淡道:「小事,不用謝。」心中卻突然想到,聽她話的意思,若是自己沒救過她,以後自己遇到危險她也會袖手旁觀的咯?想到此,黎傲然心中一陣沒來由的不舒服。

  「你不要到處亂按了,待著別動。」陸榆沒好氣的說道。

  「哦哦,好好。」白月弱弱的回答,心中卻還在感歎古人的智慧,看來並非像電視裡演的那麼小白啊。

  最終黎傲然找到了機關,開啟了機關後,破廟正前方的佛像緩緩移動,後面出現了個暗道。

  「就從這進去?」白月看著那黑乎乎的暗道心裡有點發毛。

  「你,前面。」黎傲然看著凌言面無表情的下達命令。

  凌言抽了抽嘴角,無語走在了最前面。暗道裡的機關被凌言一一的觸發,再一一的破解。黎傲然在後面樂的清閒自在。看的白月那個嫉妒,暗下決心以後自己也要找個免費的勞動力。

  眾人終於通過了暗道,暗道後卻是另外一片天地。原來這是在山後麼?沒有路通向這裡,有的只是那條暗道。前面不遠一片建築應該就是邪教所建。眾人慢慢的潛伏了過去。抓住個出來方便的小嘍囉後問是否最近有抓了良家女子,抓了後關在哪。小嘍囉顫抖著回答了是,並指出了關那些女子的屋子。順手將他敲暈後,眾人從側面潛伏了進去。

  找到那個小嘍囉所說的屋子,陸榆拾起地上的石頭將門口的守衛一一擊暈。眾人推開門,一股刺鼻的空氣迎面撲來。裡面是一群被繩子綁住的的女子,正一臉恐懼的看著白月眾人。

  「水仙~水仙!!你在哪?」趙勇焦急的在人群中尋找起自己的心上人來。

  白月卻冷冷的看著屋中的女子們,全是面色蒼白,衣服都是凌亂的。立刻明白這些女子是抓來做什麼的了。

  陸榆上前幫眾多女子鬆綁,白月沒有動,只是看著趙勇焦急的在一群女子裡找著人。

  女子們沒有反映過來,只是呆呆的看著這一切,由陸榆松著綁。

  「大家不要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我有事問大家,有沒有人見過一個叫吳水仙的女子?」陸榆一連問了幾聲卻都沒有人回答。很多女子明白來人是救自己的,終於放下心來,開始啜泣起來。

  良久,一個膽子大些的女子才回答道:「恩公要找的那個女子,剛才被帶走了。」

  「被帶走?帶去哪了?」趙勇激動的衝過來,抓住說話女子的肩膀急切的問道。

  「帶~~帶去最左邊的那個屋裡了。」說話的女子似乎很不願提起。

  白月捕捉到了說話女子眼裡的閃爍,那裡恐怕是這些女子的噩夢吧?

  「陸公子,求求你,快救救水仙~~」不待趙勇說完,陸榆已經抬腳往門口走去。

  眾人跟在了後面,白月走到門口回頭對屋裡人道:「一會過來帶你們走。」屋裡的眾人卻臉色各異。沒有人聽到白月那微不可聞的歎息聲。在古代,未出嫁的女子失去貞潔意味著什麼呢?想是屋裡的眾人都明白。

  那個吳水仙麼?希望還不晚,白月暗暗祈禱著跟在後面加快了腳步。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46 PM

第十八章 什麼事?

  眾人急急往那位女子所說的屋子趕去。

  當看著一個滿臉彪悍,鬍子拉碴,正提著褲子的男人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從屋子走出來時,白月心一沉,還是晚了。

  「媽的,賤女人,裝什麼貞烈!」男人往地上狠啐一口,「看兄弟們怎麼收拾你。」

  聞言,趙勇如遭天打雷劈一般,「畜生!」趙勇用盡全身的力氣怒喊著衝了出去。陸榆已經更快的出了手。片刻,看著地上死透的男人,趙勇雙眼通紅,踢開死人,衝進了屋子。

  屋裡的人太吵鬧居然沒聽到外面的聲音。開了門,場面讓眾人一陣心驚。

  床上是一具雪白的身體,慘白的面容,緊閉著雙眼。四肢被繩子分別綁在床頭的四根柱子將身體固定起來。下身已是一片鮮紅。

  「畜生!畜生!」凌言咬牙齒,眼裡湧起了滔天的憤恨。

  屋中眾人見突然闖進的幾人,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陣劍影,鮮血四濺,連喊都沒來得及喊已然全數斃命。

  凌言雙眼血紅,冷然將劍收回鞘。

  一旁的黎傲然沉默。

  這是那個好脾氣的凌言?白月訝然。為何會突然如此的抓狂?

  「水仙!~~~」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雲霄。

  晚了,還是晚了。白月重重的一聲歎息。

  黎傲然沉默著。凌言像一座冰雕般矗立在門口,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眼神卻悵惘著,似乎透過眼前的一切看到了很遠的地方。

  「水仙~~!」趙勇感覺天旋地轉般,發狂的衝上去,操起地上的刀快速斬斷綁在水仙四肢的繩子。扯過被單蓋上裸露的軀體。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我真該死,居然丟下你一個人~」趙勇滿臉的悲痛,心中強烈的悔恨為什麼自己沒有早一點回去找她。

  看著緊緊抱著水仙的趙勇,白月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良久,趙勇懷中的人兒緩緩睜開了雙眼,「星根,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好聽的聲音透著無限的眷戀和心傷,「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

  「水仙!」趙勇更緊的抱住懷中虛弱的人兒,「不要說了,我帶你走,我們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的過。」此時的他卻已泣不成聲。

  「晚了,星根,我留著最後一口氣,就是想見你,我相信你一定會來。」水仙吃力的說著,淚眼婆娑,「現在的我這麼骯髒,早已配不上你。」

  「不!水仙!」趙勇激動的大聲打斷水仙,「你就是你,你在我心裡是最純潔,最漂亮的女子,沒有人可以比的上你。我們走,好不好?我答應你,我帶你走,我們去找個幽靜的地方住下來,再也不見任何人,好不好?」

  趙勇哽咽的哀求著。

  好痛,為什麼我的心這麼痛?白月的眼睛模糊了。

  「救她!傲然,救救她。」凌言沉聲,聲音卻帶著一絲哀求。

  凌言求人救她?白月愕然。抬頭只見凌言眼裡深深的哀傷,像深不見底的漩渦般,要將人吸進去。

  「公子,我求求你,救救水仙,我求求你,我可以為你做牛做馬,求求你,救救她~」趙勇一聽凌言的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棵救命稻草般,轉身猛的跪下就給黎傲然磕起頭來。

  床上的人兒虛弱的微笑著,滿足的微笑。白月狠命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是的,沒有看錯,水仙居然滿足的微笑看著自己的心上人。

  為什麼?為什麼受辱後生命快到盡頭還笑的出來?因為他來找她了麼?是什麼力量讓她支撐到現在?古代的女子遭遇這種情況不是早就咬舌自盡了麼?她為什麼那麼肯定他一定會來?

  哪裡來的這般堅信?

  黎傲然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白月走上前,輕輕握住水仙纖細的手腕,好冰。脈搏很微弱,幾乎快感覺不到。不過,還好~

  白月抬起頭,正欲說話,卻迎見水仙哀求的眼神。哀求?沒有看錯,哀求的眼神。那麼刻骨的哀傷,那麼強烈的哀求。

  為什麼?白月眼神黯淡下來,吳水仙,如果這是你的願望,那麼,如你所願。

  白月起身,手無力的低垂下來,痛心的說:「恐怕誰也救不了她了。」白月抬頭灼灼的看著黎傲然,再把眼神轉到了水仙的身上。黎傲然順著白月的眼神看了過去,迎上的是水仙那決絕而哀求的眼神。

  黎傲然上前也把了把水仙的脈搏,說出了和白月同樣的話。白月低下頭,沒有再看床上的人。

  「怎麼會?怎麼會?」趙勇無助的哭出了聲,「怎麼會這樣?」

  白月起身走出了屋。

  「勇哥~~」一聲溫柔的呼喚,「不要難過~~」

  眾人也跟著出了屋,將最後的時間留給了二人。

  凌言和黎傲然沉默的可怕,二人一言不發。凌言輕輕的拔出劍,靜靜的走向庭院。黎傲然默默的跟在後面。

  白月沒有阻攔,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良久,濃重的血腥味籠罩了整片建築。

  夕陽西下,似乎整個天空都被染紅了。

  烏鴉在樹上發出難聽的的聲音。

  身後趙勇像一座石雕般,木然抱著已經香消玉殞的吳水仙。就那麼直直的站在門口,似乎會站到天荒地老。

  殘陽如血。

  吳水仙趙勇之墓。

  白月看著趙勇刻好的墓碑,張大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水仙,如果我早點答應帶你走,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為什麼我那麼傻呢?為什麼我那麼膽小呢?不敢面對你,不敢面對自己。現在~什麼都晚了,晚了。」趙勇喃喃自語著,言語中的悲痛和絕望讓眾人感到到心酸。

  「謝謝眾位恩公。」趙勇轉身沖眾人重重磕了頭,「只是最後再勞煩眾位恩公一件事。」

  白月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是看到趙勇那決絕的眼神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什麼事?」陸榆半晌困難的開口問道。

         

第十九章 合葬

  「懇請恩公將我和水仙合葬。」趙勇說完,不待眾人反應,猛的舉起手中的刀決絕的插向自己的胸膛。鮮血噴的很高,染紅了趙勇身下的大地。

  白月尖叫一聲,轉身逃離了此地。

  為什麼?為什麼?白月心中不斷的問自己。但是到底在問什麼為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亂,除了亂還是亂。

  踉蹌跑了一段路停了下來,靠在樹邊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白月失神。

  「既然如此,為何不救她?」身後突兀的響起一個淡淡的哀傷的聲音。

  白月猛的轉身,是凌言!

  他都看出來了!!!看出來是自己不救她,也是她暗示黎傲然不要救人!

  「因為她拒絕了!她求我們不要救她。」白月強迫自己穩住身型。

  「她拒絕,所以你不救?」凌言淡淡的說著,聲音裡卻不帶一絲的溫度。此刻的凌言是如此的陌生。

  白月吞了吞口水,看著凌言那要吃人的眼光,半晌幽幽開口:「是~~你不會明白她的心,因為你是男人。」

  凌言沒有動,只是定定的看著白月。

  「若我是她,我也會這般選擇。若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不會救她。」白月丟下兩句話,踉蹌往前走去。

  凌言失神看著白月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

  心中不斷迴響著那兩句話:若我是她,我也會這般選擇。若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不會救她。

  若我是她,我也會這般選擇。若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不會救她!!!

  為什麼?紫鈴,若果再讓你選擇一次,你還是會選擇離我而去麼?

  凌言頹然坐在了地上,目光渙散,心傷……

  滔天的心傷……

  白月遠遠的看著眾人將兩人合葬卻一直沒有上前。

  再次上路,凌言一直沉默,一句話也沒有再和白月說。白月也一直的沉默著。

  如此一直沉悶的趕著路,白月也沒有問現在是要趕去哪。

  悶熱,天氣越來越悶熱。白月跟在眾人的黑頭,只因為不想看凌言那副面沉如水的表情,如陰溝的水一般,黑漆漆的。

  眾人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鎮子上準備投宿。陸榆在吃飯時告訴白月眾人要先行回羽山派向掌門報告這一切。他們端掉的只是邪教的一個分會而已。白月只是心不在焉的回答了幾聲哦便不再出聲。黎傲然看在眼裡,若有所思。凌言動唇似乎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夜晚,白月怎麼也睡不著。想起凌言那雙沒有絲毫溫度的眸子,心裡就氣。總之,白月不認為自己做的有錯。但是,為什麼心裡那麼的亂。當看到趙勇殉情的時候,為什麼自己的心是那麼的堵。

  正想的出神,門被輕輕的敲響了。

  白月起身開了門,看到門口是一臉複雜的凌言。

  「凌公子,這麼晚了來敲一個姑娘家的門似乎不太好吧?」白月冷聲道。

  凌言的表情有些尷尬起來,他自然明白白月還在生自己的氣。行走江湖的人哪會注意這些小拘禮。他知道白月也不會在乎這,從上次在王府自己就知道了。

  凌言站在門口沒有動,白月也堵在門口沒有動。兩人就這麼對視著無話。

  良久,凌言幽幽開口輕輕道:「對不起。」

  白月頓了頓,睜大了眼睛,轉身往屋裡走去:「進來吧。」

  凌言跟在了白月的後面進了屋。坐下後,白月給凌言倒上了水。

  「我,我知道我不該怪你,可是我忍不住。我不明白,他既然不在乎那些,為什麼她還要尋死?我真的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啊。」凌言幽幽的說著。

  白月歎氣:「你當然不會明白,因為你是男人。」

  「是的,我不明白,即使發生了那樣的事,可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在他心中她依然是她,是最美麗最純潔的,為什麼她還是要選擇離去。」凌言的聲音低沉,卻聽的出來壓抑了多少情感,不解,無奈,哀傷,甚至還有埋怨。

  「你不理解,因為你是你,不是她。你只是從你的角度去想這件事。並沒有設身處地從她的角度去想,即使你在她的角度想了,你也理解不了,因為你是男人。」白月平靜的慢慢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堅持。與其萬分痛苦的活著,不如幸福的死去。你難道沒有看到她最後滿足的幸福微笑麼?」白月艱難的說著,「你認為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在那個時候會眼睜睜的看著人不救麼?」

  凌言啞然。在他的認知裡,白月是個冷靜過頭的人,甚至是冷酷。

  白月苦笑,她知道知道凌言愣住的原因。白月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因為上次兩姐弟的事對我的看法,肯定認為我是冷血的。但是我有我自己的原則。不是什麼人都能救,不是什麼忙都能幫。但是,若是今天那時候,她想要活,我定不會吝惜我身上的藥,更不會阻止黎公子救她。」

  凌言直直的看著白月。

  「若是當時救她了又如何呢?救不了她的心,她的心啊。她是笑著離去的,她最後都帶著滿足的微笑。他也是幸福的,至少是她先離去。是他自己留下承受了失去最心愛人的痛苦。」白月緩緩的說著。

  「對不起~~~」凌言喃喃的說著。

  白月看著眼前失神的凌言,看著他悵惘的眼神,他到底在對誰說對不起呢?對著她還是對著自己,亦或是遙遠的過去?

  「誰也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與別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白月輕輕的說道。

  「我,我理解了,但是我始終無法諒解……」凌言的眼神很空很空。

  白月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她明白,此刻的凌言需要的是安靜。他到底有著怎麼樣的過去?

  不能諒解麼?為什麼不能諒解?他到底有著怎麼樣的過去?初次見他,就捕捉到了他眼裡深深的哀傷,即使是一閃而過,自己也看的清楚明白。表面上卻一直嘻嘻哈哈。一直這麼累的活著麼?

  白月轉頭看著兩眼失神的凌言,他的身上到底有著怎麼樣的故事呢?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47 PM

第二十章 意外

  初夏,萬類競綠。

  雖然僅是初夏,卻炎熱起來了。

  路旁的大樹枝繁葉茂,邊上的各色野花也盛開著。點綴的漂亮絢麗。

  白月坐在車伕的旁邊,只因不願意坐在悶熱的車廂裡,驀然看著周圍的風景,卻無心欣賞這些。

  沒有空調,沒有風扇的日子真辛苦。白月拉聳著腦袋,毫無生氣。以前還可以去各商場什麼的吹吹免費空調,回家好歹還有個舊風扇用。

  真熱啊,這鬼天!白月拿手在額前支起來,抬頭看了看刺眼的太陽。這才剛進夏天就這樣,以後可怎麼辦啊。

  馬車不緊不慢的行駛在道路上,馬蹄踏在路上發出枯燥而有節奏的得得聲。白月聽著直想打瞌睡。行了段路,車伕停下了馬,休息一會。眾人下了馬車,在路旁陰涼的大樹下盛起了涼。

  「諸位能否請等等,我牽馬兒去旁邊河邊讓它喝點水。」車伕徵求著眾人的意見。畢竟天氣有些熱,再健壯的馬兒也是受不了的。

  陸榆點了點頭。車伕高興的將馬從馬車卸下來牽著往河邊走去。

  白月偷偷瞟了眼陸榆,陸榆再不同剛下山時的那般驕傲,那般意氣風發,一路上是沉默的可怕。常常一個人低著頭若有所思。眉間也是以往沒有的那份淡淡滄桑。

  白月心裡暗道,這次的下山歷練,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驕傲的孔雀了呢。

  蹲在地上,白月看著地上忙碌的螞蟻出神。小時候喜歡幹的事就是把水灌進螞蟻洞,要不就是拿個樹枝放在螞蟻前進的路上,等螞蟻爬上去,再把樹枝換個方向,讓螞蟻一直不斷的爬行。忙碌,再忙碌就是為了生存。自己也一直在忙碌著,艱辛的忙碌著,也是為了生存。可是,生命的意義在哪呢?自己生存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正胡亂的想著,突然被車伕的聲音打斷,原來是已經休息好了。過了多長時間?白月皺起了眉,自己想了這麼久麼?

  眾人再次上了馬車,開始趕路。

  依舊是枯燥而有節奏的馬蹄聲。突然,馬蹄聲急促起來,馬猛的向前狂奔著。白月沒有防備,身子重重的撞在了身後的車廂上。

  「怎麼回事?」白月背後生疼,轉頭想質問車伕怎麼突然加快速度,卻訝異的發現車伕是一臉的惶恐。白月倏的看向前方,馬一直在狂奔,速度還越來越快,而車伕手裡的鞭子卻一直沒有動過,也就是說,不是車伕讓馬狂奔的。是馬自己出了問題!

  馬車越來越快,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白月吞了吞口水,又轉頭看著一臉煞白的車伕道:「那個,那個,你是不是該想點辦法讓它停下來?這到底怎麼回事?」

  車伕顫聲道:「姑娘,不是我不想讓它停,它停不下來,怎麼勒韁繩它都不停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白月這才看到車伕已經早早的將韁繩勒的死死的,可是馬依然在狂奔著。

  「怎麼回事?」車廂裡伸出個腦袋,凌言不解的問。

  「馬發狂了,現在怎麼辦?」白月幾乎快尖叫出來了,因為前面就是陡坡,照這個速度狂奔下去,肯定人仰馬翻。

  車廂裡的人也都聽到了白月的話,凌言沖後面點了點頭,輕輕的躍了出來,提住車伕的衣領,再閃身一踮,人已經穩穩落在了路邊。

  白月張大嘴,定定看著安然落地的兩人,再看看狂奔的馬,意思很明顯,那我呢?

  凌言沖白月微微一笑,示意不用擔心。

  突然,白月感覺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周圍的景物剎那變化起來。在自己腰上那只冰涼的大手告訴著她,自己被人摟著救下了馬車。回頭就看到陸榆也輕輕的躍了下來。

  那麼,抱著自己的人是——黎傲然?

  眾人安全著地後,傳來了巨大的聲響。馬車滾了下坡,撞的七凌八落,馬滾在了地上,喘著粗氣抽搐著。

  「啊!我的馬!」車伕一聲慘叫,追了過去。對於他來說,馬不僅是他營生的工具,或許更是他的夥伴。

  眾人也跟了上去。白月看著地上抽搐的馬有些不解,怎麼就突然發狂起來?再看了看這個陡坡,心中一陣後怕,萬一這前面是懸崖呢?

  車伕看著自己的馬,再看看已經散架的馬車,心痛極了。

  黎傲然蹲下身,看了看馬嘴裡冒出的白沫,居然帶著絲絲的藍。心下明白過來,淡淡道:「剛才你在河邊餵給它吃過什麼?」

  「什麼也沒喂啊。」車伕的聲音有些哽咽,全家就靠著這匹馬來養活啊。

  「什麼也沒喂?再想想。」凌言聽了黎傲然的話自然明白過來,定是車伕給馬誤食了什麼才導致這樣的情況。

  車伕低下頭,想了想這才道:「河邊有種藍色的小花,它吃過幾朵。」

  「花中心可是粉色?」黎傲然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是的。」車伕忙不迭回道,「公子什麼會知道。」

  「那是毒花。叫阿托花。人若食了會神志模糊哭笑無常,還會出現幻覺。最後昏迷而死。自然動物食了也是如此。」黎傲然沉聲道。

  白月看著黎傲然只是幾句便道出事情的原由,不由的有些側目。這個男人似乎比自己想像的還睿智。白月定定的看著黎傲然那張氣定神閒的臉,有些走神。這個男人

         

第二十一章 那準備怎麼謝我

  而車伕聽罷,臉上全是絕望,抱著馬居然像個孩子一般嚶嚶哭泣起來:「怎麼辦?我們一家人就靠著這匹馬營生啊。孩子他媽還等著我拿錢回去啊。」

  白月轉過頭,不願意看到這些。

  為什麼人生有那麼多的辛酸呢?這個世界苦難的人太多了吧,幫的了這個,那下個呢?再下個呢?遇到更多的時候呢?

  閉上眼睛卻又浮現起那車伕絕望的臉。又是那熟悉的神情。

  煩躁!異常的煩躁!白月長長的出了口氣,從懷裡掏出張銀票,扔到了車伕的面前,不耐煩道:「哭什麼哭,再去買匹馬就是了!」說罷,轉身忿忿的往前走去。

  車伕愣住,半晌待看清楚銀票的面額,才沖已經遠去的白月一個勁的道著謝。

  白月充耳不聞,逕直往前走去。心裡狠狠的罵著自己,神經病,又多管閒事了。人家死馬了關你什麼事?人家全家的死活又和你什麼關係!!!

  煩躁,非常的煩躁。這和自己的作風完全不像。若是以前,自己定不會再多看一眼。可是那個車伕臉上的絕望表情,那麼的熟悉。讓自己忍不住的多管了閒事。發洩似的猛的將腳下的小石頭踢飛,白月撇了撇嘴。

  身後,眾人表情各異看著前面的白月。

  車伕向眾人道謝後便隻身步行返了回去。附近沒有鎮子村莊,眾人沒有了馬車也只有徒步前行。

  一路上白月卻浮躁著,時不時踢開腳下的小石頭。只因為那個絕望的表情又勾起了自己心底不願意去回想起的回憶。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凌言出聲叫住自己,白月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白月轉過頭不解的看著凌言:「什麼事?」

  「今天晚上找不到客棧了,只有露宿了。」凌言攤了攤手。

  「哦,好。」白月機械的回答。

  本來計劃的是坐著馬車去下一個鎮子投宿,所以什麼食物也沒帶。在林中河邊不遠處找到了一塊平地,凌言輕車熟路的升起了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叫上陸榆說一起找點野味烤烤。陸榆點頭跟了上去。

  白月看著熊熊燃燒的火堆發著呆,黎傲然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添著柴火。良久,白月突然道:「謝謝你又救了我。」

  「那準備怎麼謝我?」黎傲然突然冒出了句讓白月意想不到的話。

  白月張大了嘴,這話像是他這種性格的人說出來的麼?照他那種冷傲的人不該是什麼都不計較的麼?

  黎傲然抬起頭,看著白月吃驚的樣子似乎很滿意,嘴角微微的翹起,再一次的重複道:「那準備怎麼謝我呢?」

  白月抽搐著嘴角,他故意的!這個死男人絕對是故意的!想看自己怎麼應對是吧,哼,不會讓你失望。

  白月突然嬌媚的一笑,柔聲道:「黎公子救了小女子兩次了,那麼小女子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了。萬望公子不要嫌棄才是。」說罷,白月自己都覺得惡寒,表面卻依然笑的媚惑。死男人!看你怎麼回答!

  果然,黎傲然稍微頓了頓,卻又是立刻恢復了常色,淡淡道:「好啊。」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滿熱的嘛那麼的平常。

  白月沉默,黎傲然也沉默,兩個人死一般的寂靜。一陣微風吹過,幾片樹葉飛過。氣氛詭異起來。

  終於,去找食物的兩人各拎著隻兔子回來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看著凌言熟練的剝著兔子的皮,再遞給了黎傲然順手烤了起來。白月突然覺得,這兩人的默契是經過很不一般的洗禮。

  吃過烤兔,黎傲然就起身走了出去。凌言體貼的對白月道:「你安心睡覺便成,有我們在。」白月點了點頭,靠在了剛才所摘的樹葉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不是因為環境的惡劣,比這還要苦的環境白月依然待過,也照樣睡的著。腦海中時不時的浮現出自己最不願觸及的畫面。

  啊啊啊啊啊啊!!睡不著。看著已經入睡的兩人,白月輕輕的起身,往河邊尋去。

  熱,太熱了。白月甩了甩手腕,其實自己也明白,讓自己焦躁的恐怕不只是天氣。

  在河邊尋了塊巨石,白月小心的將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腳上已經起了個小水泡。這副身子還真嬌弱,白月暗暗鄙視著。將腳伸進了冰涼的河水裡,一陣舒爽。漸漸的白月不滿足與光是腳的清涼。四下看了看,將自己的衣衫慢慢的全部解開來。

  做個幾個運動,活動了下身子,防止抽筋,白月便慢慢的下了水。先是涼快,接著有些浸人的涼意。白月卻不在乎,猛的將頭扎進了水裡,想讓自己煩躁的情緒穩定下來。慢慢游到巨石的另一邊,白月鑽出水面,擼了擼臉上的水珠。

  睜開眼,卻迎上那雙碧綠的眸子。在只是微暗的夜裡是那麼的璀璨。

  那張精緻的容顏下是堅實的胸膛。

  頃刻間,兩人赤裸相對。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48 PM

第二十二章 定親?

  白月定定的看著黎傲然,忘記了說話。

  「還真要以身相許?」黎傲然戲謔的看著白月。說罷,自己卻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眼前的女子有興趣的呢?是從她第一次輕鬆破了自己的陣還是她冷靜的勸阻兩人貿然上前救那兩姐弟的時候,亦或者是呼喝自己幫忙扎針的時候。

  白月抽搐著嘴角,這個死男人!在古代,男人看到女人的身子起碼該說什麼負責的話吧,不過想想也不對,眼前的這個死男人就不是一般的男人,不能拿一般的信條去約束他。

  「許~許~許許許你個頭啊。」白月忿忿的猛的潑了一把水,轉身往石頭那邊游去。那個死男人!!!他武功那麼好,不可能沒聽到自己來。居然!居然沒出聲,等自己脫完衣服游過去才出聲。腦子裡想的什麼?

  黎傲然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水珠,低低的笑起來:「原來你也會害羞啊。」

  靠!白月在心裡詛咒起了黎傲然,真以為自己沒心沒肺麼?真想衝過去左右開弓,抽他個淅瀝嘩啦,可惜貌似自己打不過他。太傷自尊了!自己好歹,好歹也是個黃花閨女!額,想到此,白月自己都翻了翻白眼。想起他那堅實的胸膛,白月突的臉有些發燙,自己在想些什麼啊。

  白月躲在巨石後快速的穿起衣服,狠狠道:「你以為我像你,沒心沒肺的!」

  「哦?」巨石後傳來黎傲然的低笑聲,「要不我負責好了。」

  「不需要!」白月心裡那個怒,真懷疑眼身後那男人是不是本人,居然說這樣的話。

  黎傲然聽著白月遠去,嘴角浮起不明意味的笑容,如果要完成那個遺言,似乎就選她也不錯。選一個自己感興趣的人總比讓自己覺得無趣的人好罷。

  遠去的白月打了個哆嗦,甩了甩手上沒乾的水珠,白月心裡有些犯嘀咕,天氣這麼熱,自己怎麼還打哆嗦。

  翌日,眾人上路,到了下一個鎮子,雇上了馬車往羽山派趕去。一路上,白月很少說話,黎傲然依然是面無表情,連白月不小心和他對上目光,也是毫無波瀾,就像昨天晚上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這男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白月望著窗外路邊不斷後退的大樹,心中有些疑惑。自己第一次看不清楚一個人。對於人性,白月自認為自己理解的比較透徹。對情感是特別的敏感,誰對自己虛與委蛇,誰對自己真的好,早就分辨的一清二楚。但是很多事自己是埋在心裡,不會傻傻的將什麼都端出來。

  將臉靠近車窗,感受著絲絲涼風,白月的思緒飄到了遠方。想起以前自己打工的地方,老闆總想揩自己的油,自己不但要不露聲色的躲過還要笑臉相迎。心裡卻將老闆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還有老闆的那個風騷小秘總是對自己拿腔捏調的說話,雖然明白她在吃醋,自己卻仍然裝著傻。那樣的日子,還好再也一去不復返了。

  人心,人性,白月卻第一次看不穿黎傲然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回到了羽山派,一踏入大門,四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哦,準確來說,是三個出色的男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眾人無視了那一身紅衣的醜陋女子。

  木巧兮聽聞陸榆歸來,想上前搭話,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灰色衣服,終是咬緊了牙,沒有上前。再看到在陸榆身邊那醜陋的紅衣女子,更是捏緊了拳頭,指節發白也沒有覺察。心裡已經將所有狠毒的語言都想了出來。白月!你這個賤人!終有一天我要讓你跪在地上給我舔鞋!眼睜睜的目送著四人走進了大堂,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木巧兮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回過神,這才聽到周圍的人的議論。

  「那就是無憂宮的宮主麼?還真是像傳聞中的那麼出色。」

  「哪一個?哪一個是?」

  「不會吧,這你都不知道,就是那個綠色眼眸的啊。」

  「啊,就是那個冷冷的男子?」

  「我倒覺得那個溫柔微笑的男子更好呢。」

  ……

  木巧兮狠狠的跺了下腳,轉身離去。心中不屑,什麼人都比不上自己心中的那個人,陸師兄,你是我的!一定會是我的!

  早已有人去通報了掌門,眾人一進大堂,掌門已經笑瞇瞇的迎接眾人。在黎傲然和掌門眼光對上的一剎那,白月突然有種錯覺,兩人的眼裡射出了赤裸裸算計,卻是轉瞬即逝。顯然黎傲然和凌言和掌門早已認識,接下來是彬彬有禮的對話。

  「哎呀,黎宮主和凌公子遠道而來,有失遠迎,來人,上茶。」掌門笑咪咪的做了個手勢,「請坐請坐。」

  「客氣,客氣,雷掌門別來無恙。」黎傲然冷冷卻客氣的回道。凌言微笑著回了個禮。

  「很好,很好,身子還熬的住,能堅持到那天。」掌門笑的慈祥,卻是話中有話。

  「不用熬了,很快就見到那天了。」黎傲然突然微微翹起了嘴角。

  果然成功的看到掌門張大嘴吃驚的樣子。凌言轉過頭,有些驚訝的看了看黎傲然,卻沒有從黎傲然的眼裡發現一絲的戲謔。凌言低下頭,嘴角上揚的弧度說明了他想看好戲的心態。

  「雷掌門?」黎傲然長眉輕輕一挑,喚回了失態的掌門。

  「此話當真?!」掌門的口氣突然激動起來。

  白月和陸榆不解的看著兩人打著啞謎,這到底在說什麼?

  「當真。」黎傲然接過茶,抿了口,蹙起了眉,這茶,真難喝。

  「哪位?什麼時候定親?」掌門的高興表情讓白月和陸榆更加詫異,眼前掌門的表現也太奇怪了啊。還說什麼定親?什麼意思?

  「她。」黎傲然放下茶杯,用手指指了指白月,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

  白月順著黎傲然手指指的方向,看回了自己的身上。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第二十三章 定親就定親!

  掌門看了看白月只是微微一怔,立即笑的跟朵花似的,眼裡卻有絲眾人看不懂的情緒。掌門摸著自己下巴的長鬍子,笑著道:「想什麼時候?」

  「聽候雷掌門安排。」黎傲然幽雅的拱手行了個禮。

  「那好那好,你們先行休息,我會安排。」掌門命人帶著黎傲然和凌言下去休息,留下一頭霧水的陸榆和白月。白月是怎麼都覺得有種被賣了的感覺。

  「呵呵,陸榆,你先退下。白月,你留下,我有話跟你說。」掌門笑的和藹可親。

  陸榆心中疑惑卻沒有多問,行過禮轉身離去。白月看著堂上笑的和藹的掌門,心中卻一陣發毛。

  「那個~白月啊,跟我來。」掌門笑瞇瞇的沖白月揮了揮,轉身示意白月跟上。

  「我好像跟你沒那麼熟吧?」白月小聲嘀咕著。

  「什麼?」掌門的耳力超好,轉頭詢問。

  「啊,沒什麼,沒什麼。」白月擺了擺手,忙跟在了掌門的後面。

  掌門帶著白月出了門卻徑直往後山走去,走到竹林前,掌門忽然出聲道:「你已經見過他了吧?」

  「什麼?誰?」白月裝傻反問著,只因為自己牢記師傅的叮囑,不能告訴任何人。

  掌門無奈的搖了搖頭,笑了笑,不再多問,只是邁著步子繼續往前走去,邊走邊娓娓道來:「這片竹林,知道為什麼附近沒有人麼?」

  白月這才想起,這附近確實很少見人來過。

  「這裡是我們派的禁地,你上次闖進來可以說是命數,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數。」掌門沉著聲音道,「你不用否認了,你上次挑戰木巧兮所用的劍法我早已看出來了。」

  白月不再吭聲,想起來上次孔雀男陸榆指責自己所用劍法非本派劍法,還是掌門出聲肯定的。

  「現在我帶你去見他。」掌門一腳踏進了玄地陣卻絲毫不受影響,白月緊緊跟在後面。心中總有個感覺,這一次見師傅,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事要發生。

  當他們踏進玄地陣時,在木屋中的人倏的睜開了眼,又低垂了下來,口中喃喃的輕聲道:「該來的總會來。正還是邪?成佛還是成魔?」

  掌門和白月走到木屋前,掌門幽幽輕聲喚道:「師兄~~」白月心中一稟,原來師傅是掌門的師兄!但是為何又獨自居住在這裡呢?是居住在禁地還是掌門為了他將這裡列為禁地的呢?心中疑惑起來。

  下一刻,屋裡傳來白月熟悉的聲音:「進來吧。」

  兩人進了屋,白月看著師傅依然盤腿靜坐在那。

  「來了,坐吧。」師傅淡淡的開口道。

  待兩人坐畢,掌門才道:「師兄,我把她帶來了。」

  「師傅~~」白月輕聲喊到。

  師傅看著白月的臉,微微歎氣道:「該來的總會來。」

  白月雖然不笨,此刻卻也聽不懂兩人打的什麼啞謎。耐住性子想聽接下來兩人會說什麼。

  「那小子提出要完成當年他爹的那個遺言了。」掌門開口。

  「哦?」師傅原本沒有波瀾的語氣突然稍微提高了些,「他選上了誰?」

  「她。」掌門看了看旁邊的白月。

  「原來如此,還真是天意。」師傅露出了絲笑容,笑裡卻有著淡淡的欣慰。

  這是唱的哪出?白月很想出聲詢問到底兩人在說什麼。心裡始終有股不安在慢慢的滋生。

  「白月,你覺得黎傲然那小子怎麼樣?」掌門突然開口詢問。

  「啊?什麼?什麼?」白月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木訥的反問。腦海裡卻突然浮現出在河邊兩人赤裸相對的場景。頓時臉微微發燙起來。

  「呵呵,看起來你對他印象不錯。」掌門笑的奸詐。

  「嗯,是不錯。」白月早過了矯情的年齡和心態,坦白的承認著,「他有自己的原則,很強,很睿智。救過我兩次。」

  這回屋裡的兩人有些吃驚了,沒想到白月如此直白的承認自己的感受。哪會知道白月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於感情,白月絕對不會扭捏,有好感就是有好感!不會睜眼說瞎話,更不會為了所謂的矜持放走自己喜歡的東西或人。

  「那~~」掌門喜上眉梢道,「如果和他定親如何?」

  「定親?」白月想起在大堂時掌門和黎傲然的對話,明白了過來。似乎兩人之間有什麼約定,剛才說的什麼遺言,莫非是黎傲然的老爹掛之前給黎傲然說過什麼?

  「你猜的不錯。」掌門看出了白月的疑問回答著,「那小子的爹以前和我們是八拜之交,在他去世前,要他兒子立下誓言,不得與我們羽山派為敵,要答應我們提的三個條件。還有,他爹~~」說到此,掌門自己都樂了。

  「要他娶我們羽山派的一個內門弟子,以後相輔相成。」師傅慢慢的把話接了過來。

  「但是那小子一直拖,說沒找到看對眼的。現在居然開竅了。」掌門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白月。

  白月抽搐著嘴角,這男人的爹,還真不是普通的強勢,這樣就決定了自己兒子的未來。「所以剛才說的定親就是這回事?」白月問道。

  「對。」掌門倒是一口吐沫一個釘的回答的乾脆。

  白月皺起眉頭,剛要準備說什麼,被掌門打斷:「既然你承認覺得他不錯,不妨先定親啊,先培養下感情咯,不合還可以退親啊,再說,女子總是要嫁人的。」

  白月張著嘴看著眼前一副市儈的掌門,怎麼感覺他和師傅都是穿過來的人啊。

  白月思索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黎傲然突然要求和自己定親?剛才掌門說了他一直在拖延著的。自己是對他有好感,但是還不至於想和他成親的地步。

  「師傅,我對他是有好感,但是還不至於想和他成親。」白月如實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哎呀,傻丫頭,是定親,不是成親。再說你師傅教了你那麼多東西,你的命也是羽山派弟子救回來的,你該為羽山派做點貢獻啊。」掌門此刻居然把這些都搬出來壓人了。

  白月在心中切了聲,暗罵這老傢伙自己怎麼以前會覺得他和藹可親?簡直是超級奸詐的老狐狸。雖然自己不注重那些煩瑣的教條,但是確實是蘇雨將自己救回,也是師傅教了自己很多東西。

  定親就定親,無所謂啊。有個超級美男在自己身邊還是滿養眼的。虛榮心自己還是有那麼點的,那麼出色的男人是自己的未婚夫君。何況是定親,如果以後找到自己真喜歡的人再退親不就行了麼?

  想到此,白月聳了聳肩膀無所謂道:「行啊,定親就定親,但是我有個條件,就是這事保密。」白月的那點小心思就是以後要遇到喜歡的人了,被人家知道自己定過親,怎麼說也不太好。

  兩人對看了一眼,雖然不明白白月這話的意思,卻答應了下來。

  看著屋裡兩老人相對微笑,心中卻總覺得事情有哪裡不對勁,卻怎麼也說不上來。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49 PM

第二十四章 卦像

  黎傲然和凌言在羽山弟子的帶領下到了客房,待弟子離去,凌言反手把門關上,轉身欲張口說什麼,黎傲然抬手制止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不是開玩笑,就選她。」

  凌言撲哧一下笑出聲,坐了下來道:「為什麼想選她?」

  「有趣。」黎傲然冷冷的吐出兩字。

  凌言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黎傲然,直看的黎傲然不自然起來:「你這是什麼破眼神?」黎傲然看著凌言那彷彿某種動物見到了骨頭般的眼神不滿著。

  凌言不懷好意的嘿嘿笑著:「還真少見,咱們的黎大宮主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起了興(性)趣。」

  黎傲然自然聽出了某人是話中有話,隨手拿起桌上的圍棋子輕輕彈了過去,凌言伸手接住卻震的虎口發麻,嬉笑著:「嘖嘖,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啊。」回答他的是漫天的圍棋子。「啊!喂,你來真的啊!」凌言狼狽的躲閃著,看著周圍的物品都深深的嵌入了棋子,凌言冷汗直冒,「輕點啊,破壞了要賠償的。」更密集的棋子讓他下面的話生生吞了回去,只是鬼叫著狼狽躲避著。

  老遠,羽山派的弟子聽到上等客房裡傳來鬼叫,卻沒人敢上前詢問。

  ————————

  白月和師傅還有掌門在木屋裡談了很久,白月也不是省油的燈,壓搾了足夠的好處,才拍拍屁股先出了禁地。留下兩個老狐狸說還有事情要商議。

  白月提著壓搾來的一大堆東西興高采烈的邁出了竹林,現在只想去找蘇雨,有些東西想送給她。出了林子,走遠了,暗處才出現個人影,陰狠的目光一直追著白月,直到白月的身影消失不見。

  回到自己的屋子,白月把東西放好便出了門去找蘇雨。蘇雨見到白月時是滿心的歡喜,白月一把拉過蘇雨就往自己的屋裡跑。「白師妹,做什麼去?」蘇雨其實從白月一回來就知道了,但是還沒有機會上前打招呼。白月也不回答,只是拉著蘇雨一路跑開。

  「蘇師姐!」回到了自己的屋,白月把蘇雨按著坐下來,這才從懷裡掏出個翡翠手鐲不由分說就強迫給蘇雨戴上。

  蘇雨低頭看到手腕的手鐲,上面刻的玉蘭花栩栩如生,戴上後十分清涼,知道不是凡品,忙著急的要脫下來還給白月,口中著急道:「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白月嘿嘿笑著:「這貴重什麼?只是個裝飾品而已,我花了五兩銀子買來的,蘇師姐不要嫌棄才是。這是我的心意。」其實這是白月看上納雙的一個手鐲,特意要來的。

  蘇雨將信將疑看著手上流光溢彩的手鐲,這個才五兩銀子?白月轉身又在櫃子裡扒拉起來,半晌拿出了把劍。「蘇師姐,上次我給你那套劍法你練的怎麼樣了?」

  蘇雨忙不迭點頭讚歎道:「那套劍法果真玄妙。」

  「嗯,哈哈。當初我就是靠這讓那個木母雞吃了大虧的。」白月嬉笑著拔出手中的劍,劍鋒寒光閃閃,一看就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寶劍。

  聽到白月對木巧兮的稱呼蘇雨忍不住笑出聲,卻有些擔憂的看著白月,低低道:「木師姐那個人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你,你還是小心些。」

  「嗯,我知道的。」白月把劍遞給了蘇雨道,「這劍你拿著,不要和我客氣。」

  蘇雨張大嘴:「這,這把寶劍你要給我?這也是買的?」

  「什麼寶劍,是我從別人那找來的,放那都快發霉了,你拿著讓它曬曬太陽吧,要不還真浪費了。」白月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蘇雨不認識似的看著白月,這短短幾日不見,為何眼前的人給她的感覺是那麼的陌生。這是當初自己救起來的那滿是傷的無助女子麼?這是那個整天在廚房後院劈柴的女子麼?

  「拿上。」白月霸道的把劍塞在了蘇雨的手上,制止了蘇雨的話說道,「我送出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要麼,你收,要麼我毀了它。」將蘇雨想回絕的話堵了回去。

  「我不在的時候那個母雞有沒有為難過你?」白月突然想起照那個木母雞的性格,很有可能對與自己關係好的蘇雨下手。

  蘇雨怔了怔,忙搖頭:「沒有。」偶爾遇到後諷刺幾句這不算找麻煩吧。「倒是你,你回來了,你要小心。」蘇雨的臉上全是真誠的擔心。

  白月看著蘇雨一副擔憂的樣子,心中暖暖的,笑了,突然拉開了自己的衣裳,嚇了蘇雨一跳。回過神,卻見白月笑嬉嬉的指著自己身上貼身的一件白色的小背心:「有這個,不怕那個母雞再暗算我。」

  蘇雨沒有注意到白月用的是再字,好奇的湊上前,摸了摸白月身上的白色小背心道:「這是什麼?哇,好涼啊。」

  白月也摸了摸背心道:「這是一條百年白巨蟒的皮做的,很堅固,也很涼快。防止小人的偷襲。」

  蘇雨咋了咋舌,感歎道:「這你哪來的?這麼珍貴的東西。」

  白月得意的瞇起眼睛,這也是從那兩個老狐狸那敲詐來的。美其名曰——嫁妝。上次被那個死母雞偷襲後自己就在想該怎麼防備,自己又沒什麼武功,也沒內力,下此再用力拍自己一掌,說不準會躺個十天半月,甚至會掛掉。

  「這是我幫人做事給我的。」白月笑的意味深長。蘇雨摸了摸小背心道:「那就好,你又不會武功,有這件衣服還真不錯。」蘇雨沒有一絲的嫉妒,是完全真心的為白月高興。

  禁地裡木屋裡,兩個老人相對而坐。

  「我一直很擔心。」師傅幽幽的吐出句話。

  「我明白。」掌門也微微的歎了口氣,「希望我們擔心的不會發生。」

  兩人低頭看著桌上顯示的卦像,臉上均是不明意味的神情。卦像顯示的卻是吉凶難料,這還是第一次樸出這樣的結果。

  白月此刻送走了蘇雨,摸著自己的小背心洋洋自得,完全不知道有兩人在為她的命格傷透了腦筋。穿上了小背心,殊不知,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第二十五章 信物

  夜晚,白月摸著自己的貼身小背心,滿足的睡去了。師傅用藥水浸泡處理過,還真不錯,沒有了點怪味,相反還有些清香味。

  偏廳裡還亮著燭光,掌門靜靜的坐在桌前回想起初次見到白月的場景。那個丫頭,當自己抬頭看見她的臉時,吃了一驚,沒想到師兄所說的那般命格的還真有人在。突然門被輕輕敲響,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來。」掌門沉聲道。

  門被輕輕推開來,門口出現的是一身灰衣的木巧兮。掌門見到門口的人,心中歎氣,這個孩子什麼都好,不管是資質還是後天的努力,都是不可多得的,就是心術有些不正。

  「師傅。」木巧兮怯怯開口,卻又立刻低頭難過的改口道,「錯了,弟子該叫掌門,掌門恕罪,弟子越距了。」

  掌門微微歎了口氣,緩下聲道:「好了,進來吧。這麼晚了,有事麼?」這個孩子太有心計,實在不怎麼討人喜歡。這次她離奇落敗,自己怎麼會不知道怎麼回事,確實是對她一個很大的打擊,也算是個教訓吧。

  木巧兮見掌門並沒有出聲安慰自己讓自己改口叫師傅,心中一陣失望,面上卻不動聲色凝重道:「弟子來這是有件要事要告訴掌門。」

  掌門頭也沒抬,淡淡道:「什麼事,說吧。」

  掌門的態度讓木巧兮心中更甚難堪,更加恨起了白月。自己本是內門弟子中唯一的一位女弟子,是那麼的光彩奪目,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都是那個賤人害的!

  「今天晚上,弟子見到一個人從禁地出來,去了白月白師姐的房間,一直沒有出來,怕是什麼賊人,所以向掌門稟告一聲。」木巧兮說的關切。

  掌門面上毫無波瀾,心中卻無奈,這孩子實在太有心計,想來告訴自己白月偷入禁地讓自己追究的吧。面上卻說的如此堂皇,一切都為白月著想一般。掌門點了點頭道:「這個你不用再揣測了,那個人就是白月,是我允許她去的禁地,此事不用再追究了。」

  木巧兮張大了嘴,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好了,你回吧,天色也不晚了,早些休息。」掌門閉上了眼睛。

  木巧兮的心中波濤洶湧,心中更加疑惑和憤恨。那個什麼都不會的賤人,到底有什麼能耐,奪去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還讓掌門這麼抬愛。抬頭看著掌門已經閉上了眼睛,木巧兮咬了咬牙,慢慢退出房:「弟子告退。」

  唇已經被咬的發白,走到門口,耳邊卻飄來掌門淡淡的聲音:「這些日子,為師知道苦了你。好生練著不要落下,和邪教的對決還是要靠你。」

  木巧兮的眼淚差點落了下來,原來,師傅什麼都知道,師傅沒有丟棄自己。剛想轉身說些什麼,身後傳來輕輕的聲音:「回吧,為師知道怎麼處理。」木巧兮握緊了拳頭,疾步走出了偏廳。心中升起了無限的希望,師傅這麼說了,意思在他的心裡自己才是真正的內門弟子,不是麼?白月,你等著瞧,自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木巧兮出了偏廳,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牙,冷哼了一聲,眼光冷若冰霜。白月,這筆帳我們早晚都要算。那天比試後自己一直在想,怎麼會那麼巧自己的肚子在那一刻出問題,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一定是白月那個小賤人!一個內門弟子輸給一個記名弟子,這份奇恥大辱一定要討回來。那個醜女人!等著瞧。

  翌日,天一亮,掌門就差人來叫白月過去敘事。白月也明白什麼事,跟著弟子去了掌門住的後院。來到後院,就見到掌門,黎傲然和凌言已經在等候。眾人的表情均是不同。掌門笑的非常的和藹可親,就像是個要嫁女兒的欣慰父親。凌言笑的猥瑣,黎傲然面無表情的品著茶。

  待白月坐定,掌門呵呵的笑著開了口:「好了,到齊了。」

  黎傲然是一點也不廢話,在懷裡掏出個精美的小玉配,上面有條細細的銀鏈子。直直遞到白月的面前。白月也不廢話,接了過來,摸了摸,清涼光滑,晶瑩剔透。感覺比納雙給的那塊玉配好了很多。「這是信物?」白月拿著玉配問道。

  黎傲然點了點頭。凌言在一旁插話道:「白姑娘,你是否也該送個什麼信物給咱黎大宮主,你未來的夫君呢?比如你親手繡的香囊什麼的?」

  白月眨巴了眼睛,從剛才他拿出東西自己就在想自己有什麼東西能拿出手,似乎沒有。「額,香囊是有,那個我沒帶在身上,等下次我帶出來。」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這就定下來了。」掌門忙不迭的拍板著。那急不可耐的樣子讓白月真懷疑他在中間是不是吃了什麼回扣。

  白月看著眼前那雙毫無波瀾的碧綠眸子,心中的感覺卻是怪怪的,這個出色的男子現在真的是自己的未婚夫了?像是一場突兀而怪異的夢,卻又是真實存在的。

  「白姑娘,噢,不,現在改叫嫂子了。」凌言嬉笑道,「你曾經說過你恢復臉有條件,要麼是自己強到可以保護自己,要麼是找個夫君很保護自己。現在,我們家傲然有這能力保護你了,你怎麼想?」

  眾人的眼光剎那全集中在白月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上,等待白月的回答。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50 PM

本帖最後由 eichang 於 2012-7-31 06:50 PM 編輯

第二十六章 這是什麼意思

  白月順著眾人的眼光摸上了自己臉上的那道傷疤,沉默了會,淡淡道:「現在還不想。」

  「如此,等你想的那天告訴我吧。」黎傲然漫不經心道,原本自己也不怎麼在意她的臉是什麼樣。

  白月微笑點了點頭,輕聲對黎傲然道:「謝謝。」因為她明白眼前的男人對自己的外貌並不在意。心中對黎傲然的評分又高了些。突然想起了一個童話故事。那個故事的核心問題便是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運。

  顯然黎傲然沒有想到白月會說出謝謝兩個字來,稍微一怔回道:「不用謝,治好你的臉是我份內的事了。」

  這話也確實有些曖昧,意思是你是我的妻子了,治療你的臉自然是應該的了。白月的臉微紅,她自然明白黎傲然這話的意思。心中突然有個奇怪的念頭,也許自己答應定親這事並不是件壞事呢。

  事情定下來後,白月回了自己的房,把自己丟上床,拿出黎傲然送的玉珮仔細端詳起來。玉珮質地細膩潤澤,上面雕刻著九朵小小的蓮花,構思精當,背面波浪式祥雲排列有序,中心轉動一枚晶瑩純淨的羊脂玉珠。更奇的是珠體上還鑲嵌了火焰紋,卻是看不出是什麼材質所嵌。上面細細的銀鏈摸起來也分外的順滑。這個東西很貴重吧,他就這樣送與自己了?那自己送他什麼好呢?

  白月起身在櫃子裡搗騰了很久也沒找出什麼像樣的東西。那麼大的無憂宮他都有了,天下的奇珍異寶他還看的上眼麼?難道真像凌言那個大嘴巴所說,自己去繡個香囊給他?可是自己女紅不會啊。

  有合適的再送吧。好些天沒去師傅那看書了,還很多東西沒看懂呢。想到此,白月往後山的禁地摸去。到了後山前,四下看了看沒有人,這才抬腳邁了進去。殊不知,身後不遠處,一雙陰狠的眼眸一直跟隨著她。

  進了木屋,向師傅問過好,白月又一頭鑽進了書架。一連兩天白月都一直往師傅這裡跑。到第三天,掌門派人一大早就來叫白月去偏廳,說是有要事相商。白月跟著弟子去了偏廳,才發現不止黎傲然在,連所有的內門弟子都在。當然那個最可惡的莊寒楓也在,見自己進來,就沒把眼光從自己身是移開過,這個臭男人。總有一天自己要把他打的滿臉花開!

  待坐定了,掌門才開始進入正題,聽了才明白,掌門要眾人下山開始收集邪教的信息。分配好了事務,便讓眾人下去準備盡快的出發。留下了白月和黎傲然凌言三人。

  「有個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掌門的臉上是白月從未見過的凝重,當下白月也認真聆聽起來。黎傲然低垂下眼,沒有說話。

  「你們去查探邪教的老窩據點。」掌門輕描淡寫的吩咐。

  凌言扯了扯嘴角,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黎傲然卻冷冷的冒出個字:「好。」

  「呵呵,好,你們做事,我放心。一切見機行事。」掌門笑的臉上開花。心中卻還有個心思,希望這段時間,這兩人好好的培養下感情。

  白月卻在那轉動著心思,下去查探,自己的安全不用擔心,有個那麼強大的男人在。也就是去公費吃喝玩樂?

  「黎~~公子,我的臉能最近幫我治好麼?」白月有些尷尬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該怎麼稱呼黎傲然,只得彆扭的開口。

  「叫我傲然。」黎傲然的嘴角那絲淺淺的笑容,看的白月想扁他。自己的初衷可是想調戲他,怎麼最後老是被他戲弄。

  「怎麼現在想通了想治好你的臉了?」凌言插話,也問出了掌門的疑問。

  「和你們下山女伴男裝就行了嘛。」白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幾天能治好?」

  「不是很深。」黎傲然突然靠近了白月看著她臉上的傷疤自信道,「兩天去疤,再兩天就好。」黎傲然說話的熱氣噴在了白月的額頭,暖暖的,癢癢的。白月往後退了步,掩飾住心中那股莫名的紊亂。

  「晚上我給你拿藥來。」黎傲然看到白月退後一步,心中好笑。看到總是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她這般的不自在,自己的心裡居然是愉悅的。

  掌門笑瞇瞇的看著這一切,心裡卻想著等著叫晚上巡視的弟子見到他們不能干涉。

  白月瞪著眼睛看了看一臉得逞樣的黎傲然,心中有些挫敗。點點頭應了便向眾人告辭逃似的出了偏廳。

  白月出了偏廳,只顧低頭走路,懊惱著自己剛才的表現。卻不曾防備前方站著個人,一頭撞了上去。立刻痛的齜牙咧嘴,抬起頭迎上一張溫潤如玉的臉和溫和的眼神。是莊寒楓!這個臭男人!

  「幹嘛堵在路上?」白月不客氣的冷聲道。

  「這個給你。對你的臉上的傷疤應該有用。」莊寒楓在懷裡掏出個小盒,微笑著塞在了白月的手裡,「早晚抹一次。」

  白月愣了,不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是什麼意思?自己和他沒交情吧?



第二十七章 桃花開,遇襲

  白月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想從他的臉上找到點線索,男子卻一直溫和的微笑著。

  「此次下山,你要多加小心。」莊寒楓溫和的叮囑道,更讓白月一愣一愣的。這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沒等白月出聲,莊寒楓轉身離去,留給白月一個遠去的背影。白月半晌才回過神,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藥盒,擰開聞了聞,沁人肺腑的清香,這是什麼藥?雖然看了些師傅的醫書,卻還不至於精通到聞什麼就能辨別出成分來。

  白月疑惑的收好藥,往後山走去。最近就要下山了,還是先惡補下那些書。一進屋,師傅看著白月的臉沒動,那眼神看的白月心裡毛毛的。

  「師傅,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白月摸了摸自己的臉,這還沒治好啊,沒什麼奇怪的啊。

  「丫頭今天的臉上有桃花相啊。」師傅吐出句石破天驚的話。

  白月張大嘴,突然想起剛才莊寒楓的奇怪舉動。不會吧,那個臭男人看上了自己?那他看上自己什麼?心中怪怪的,也是疑惑的。看上了自己什麼呢。

  「看來,我還真說准了。」師傅微笑道。

  「哎,師傅!」白月嗔怒,「不說這了,我還好多不懂的想問你呢。」

  師傅的微笑下卻藏了一絲淡淡的擔憂,轉瞬即逝。

  晚上,白月從禁地出來,往自己的屋走去。出了禁地,身後一個黑影尾隨著。白月總感覺身後有個毒辣的視線追隨著自己,如針芒在背,猛的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白月心裡打起了小鼓,這感覺真不爽。當下加快了腳步往前趕去。

  突然,背後傳來異動,白月還來不及回頭,背上已經挨了狠狠的一掌,雖然有蟒皮小背心,白月也氣血翻騰起來。按住胸口壓抑住心頭的翻湧,白月回頭看偷襲的人是誰。下如此重的手,顯是想要了自己的命。

  來人微微一怔,顯然也是沒料到白月挨了這掌居然沒有死,立刻拔出了劍向白月刺來。

  白月看著來人一身黑衣打扮,臉也蒙住了,黑夜下只露出一雙眼睛,眼裡是赤裸的刻毒。那雙眼睛!如此的熟悉。白月立刻明白過來,和自己有仇的也就是木母雞那個女人。可是這次下這麼重的手,明顯是想要自己的命。

  「木巧兮,你居然要殺我!」白月大聲喝道。

  木巧兮臉色一變,沒有想到白月居然認出了自己。既然她認出了自己,那麼就更要取她的性命!

  白月看著木巧兮的劍凌厲的刺來,就地一滾狼狽躲過:「你瘋了!殺了我你認為掌門會查不到麼。」

  木巧兮也不說話,繼續揮劍刺下。她早已有打算,殺掉白月後將屍體扔下後山的萬丈懸崖毀屍滅跡,神不知鬼不覺。晚上羽山派弟子原本就是禁止出門,巡視的弟子也不可能巡到這裡來。

  一劍刺在了白月的胸口,卻擦出了火花,木巧兮驚訝的咦了聲,隨即明白白月應該是穿了什麼寶甲。

  「賤人!去死!」木巧兮更加憤怒,這個賤女人奪走了自己的一切,現在身上居然還穿有寶甲。以前她一個低賤的記名弟子怎麼可能有這東西,一定是掌門贈與她的!想到此,木巧兮的牙咬的更緊了!這原本是屬於自己的!是自己的!!!

  「你他媽的才是賤人!你個死母雞!」白月心中的怒火也爆發了,扯開嗓子大喊,「救命啊!救命啊!」邊喊邊狼狽的躲避著木巧兮瘋狂的攻擊。這個女人瘋了,真的瘋了!白月看著木巧兮一直將劍對著自己的頭刺,因為身上有寶甲,刺不穿就刺自己的頭。

  聽著白月扯著嗓子喊救命,木巧兮的心中也有些慌張,畢竟一開始自己是想全力一掌讓她畢命,沒料到她居然穿著寶甲。眼下必須快點了結了她。一劍猛的砍向白月的頭,白月伸出手擋向了這劍。

  完了,白月看著那來勢兇猛的劍,這回腦袋不用開花,但是自己的手恐怕要廢了。白月眼睜睜的看著那越來越近的劍鋒上的寒光,心裡卻瞬間冒出了很多想法。

  「啶」的一聲脆響,木巧兮的劍被一枚小小的銀針震偏,剎那,一股巨大的力量順著劍震上了木巧兮的手,木巧兮只感到渾身一顫,口中竟是一悶,哇的一聲吐出了口鮮血。立刻明白有高人來救白月。心中大恨,卻無可奈何,趕忙轉身縱身準備施展輕功離去。黑夜裡,劃過一絲亮線,一枚銀針破空而來,沒入了木巧兮的臂間。木巧兮悶哼一聲,忍痛縱身離去。

  白月狼狽的跌坐在地上,頭髮衣裳凌亂木然的看著木母雞的離去,心中一陣後怕。如果沒有人出現救自己,是不是今晚自己就要成為木母雞劍下的亡魂?

  這裡本門的弟子是不允許來禁地的,那麼救自己的是?

  白月緩緩的轉過頭,耳邊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你,沒事吧?」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51 PM

第二十八章 只要你願意

  轉過頭,迎見了黎傲然的眼睛。那雙碧綠的眸子裡此刻不再是沒有一絲的波瀾,白月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關心。

  白月咬緊了嘴唇,咬的煞白。看著白月這般,黎傲然有些愣神,走上前來,觀察起白月身上有沒有傷。還好,只是手上有些擦傷。抬起頭卻看到白月的眼睛閃爍著。

  白月的眼角赫然是兩滴晶瑩的淚水。又是這個男人救了自己,為什麼每次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他總是及時出現。問自己剛才怕麼?怕,其實自己很害怕。那個瘋女人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謝謝,謝謝你~~」白月哽咽著。

  黎傲然看著白月流淚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把上了白月的脈搏,想看看白月是否受到了什麼內傷。白月感受著自己手腕上那只溫暖的大手,如此冰冷的人,手卻這樣的溫暖。剛才離冰冷的死亡那麼的近,此刻感覺著黎傲然手上的溫暖,白月恍惚起來。有多久,到底有多久,自己沒有感受到過這樣的溫暖。

  把著白月的脈搏,黎傲然沉下臉,果然受了內傷,雖然不是很重,卻讓自己大為火光。剛才的那個身影明顯看來是個女子,到底什麼人,居然想至白月與死地。感受到白月的手微微的顫抖,黎傲然反手握住白月的手:「不要怕,以後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這一瞬,白月突然有種想號啕大哭的衝動,想把自己的委屈都發洩出來。

  一直的一直,從父母去世後就再也感受不到溫暖。在自己生病,發著高燒時還是要堅持去打工,若是耽誤太久就會被辭退。當自己暈倒在屋裡時,有誰來關心過她,有誰會來照顧她呢?沒有,從來就沒有。

  黎傲然看著白月臉色蒼白,一言不發,自己也不再發問,一把橫抱起白月就往回走去。白月突然落進了溫暖的懷裡,咬住嘴唇,抑制住想要滑落的淚水。這個懷抱,真的好溫暖,好溫暖。這一刻,就讓自己依賴一次吧,貪戀一次吧。白月輕輕的靠在了黎傲然的懷裡。

  黎傲然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女子,眼裡有些複雜起來。當自己剛才看到那劍劈向她,自己的心中居然有絲莫名的慌亂。

  回到白月的屋,將白月放下,白月眼神空空的,驀然的將黎傲然遞給自己的藥丸吃下。身體裡剛才是熱辣的翻湧平靜下來,絲絲的清涼讓她的心也靜了下來。

  「你又救了我。」白月轉頭看著黎傲然有些苦笑道。

  「反正你都以身相許了,不介意再救一次。」黎傲然居然打趣起來。

  白月出乎意料的沒有反駁黎傲然的話,只是低垂眼睫,眉間全是淡淡的哀傷。如果今天黎傲然沒有來呢?是否自己會再次死去?死亡的感覺是那麼的冰冷恐懼。再也不想去體會那感覺了。想起自己上次被丟下懸崖的時候,最後冰冷的水淹沒了自己。彷彿一切都不再存在了一般。

  黎傲然看著白月空空的眼神,輕輕的握住了白月的手,再次鄭重道:「以後,再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白月訝然抬頭,對上那雙清澈的綠眸,半晌啟開唇道:「我,能相信你麼?」

  「只要你願意。」黎傲然微笑回答。

  「謝謝你。」白月的臉上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讓我看看你的臉。」黎傲然仔細觀察起白月的臉,「傷口是不深,但是好像再度受過創。」

  白月突的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嗯,剛結疤的時候被人打過,就掉疤了又出血了。」心中卻有些佩服黎傲然。

  黎傲然一愣,看著眼前笑的不在乎的女子,心中卻有了從未有過的感覺,那是好奇,想知道她的過去。

  燭光下,黎傲然仔細的拿藥膏在給白月擦拭著,白月聞著藥膏的清香味,微微皺了皺眉,這藥的味道怎麼和那個莊寒楓給的有些相似?

  白月把懷裡的藥膏掏出來給黎傲然看,問:「這是什麼藥?幫看看,怎麼和你的藥有些相似?」

  黎傲然接了過去聞了下道:「這是天山雪蓮做的,只是味淡了點,但是也很少見了,是去疤的好藥。這你哪來的?」

  「別人給的。」白月心裡暗道那個臭男人居然下這麼大血本。

  黎傲然沒有把藥還給白月,只是從懷裡掏出另外一盒藥遞給了白月:「早上記得擦在傷口。明日我再來找你。對了,剛才那個偷襲你的人,你有線索麼?」黎傲然沉著臉問道。

  白月卻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最後射入她體內的是針吧?」

  「七日痛斷魂。」提到剛才的此刻,黎傲然沉下臉冷聲道,「在這七日內全身會一日比一日痛。到了第七日還沒有解藥的話,就生生痛死。」

  白月咋了咋舌頭,這個男人還真邪惡,盡搞出些莫名其妙的毒藥。

  「那個人你認識?」黎傲然的綠眸對上白月的視線,眼中的冷冽看的白月心中打起哆嗦。

  「那人就是我們羽山派的弟子。」白月聳了聳肩膀無所謂道,「現在恐怕已經不在山上了吧?事情都敗露了。中了你的毒針,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呢。」

  黎傲然只是輕輕的挑了挑自己的長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當下交代了白月的臉應該注意的事宜,便告辭離去。

  白月目送黎傲然離去後,躺回了床上,拿出黎傲然送的玉配把玩起來。心中卻有些莫名的紊亂。突然想起,黎傲然沒有歸還莊寒楓送的藥膏。這是什麼意思?這個男人,他的心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一連幾日,白月遵照黎傲然的囑咐好生照顧著自己的臉。黎傲然的藥膏果然也厲害,傷疤慢慢的淡去。新的皮肉在慢慢的生長。



第二十九章 仙姿佚貌

  白月看著水裡自己的臉,有些癡了。這般顏色的女子,自己還真的沒有見過。小心翼翼的伸手觸摸到水面,卻只激起一圈圈的水紋。白月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現在這張臉真真切切的屬於自己。真實麼?禍水,超級禍水。自己的臉是福還是禍呢?

  眼前突然浮現出那雙碧綠的眸子,可以相信他麼?

  以前的自己雖然算不上沉魚落雁,卻也是清秀可人吧。現在這張臉出去恐怕會引起很大的騷動吧?看來還是得考慮弄個面紗。臉上的傷疤已經不在,雖然還是有些淡淡的粉紅色,卻仍是漂亮的過分。

  白月四下在屋裡找了找,弄了塊紗巾擋臉上出了門。一路走過,認識她的人滿是譏誚和不屑的眼神。眼裡赤/裸裸的意思白月看的明白:醜八怪再怎麼擋還是醜。白月抽了抽嘴角,卻無心炫耀,這張臉原本就不屬於自己不是麼。

  到了偏廳,白月跟做賊一樣溜了進去。剛邁進去,卻發現三雙眼睛正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白月乾笑起來,抬頭看著眾人。凌言疑惑的看著白月臉上的面紗,不解道:「你這是做什麼?」

  白月的臉色不自然起來,輕輕伸手摘掉了自己的面紗,將自己的臉暴露在眾人面前。

  剎那,這一刻,天地在白月的面前似乎都失去了顏色。這是怎麼樣的一張臉啊。若初綻之櫻花般粉嫩的唇微微啟著,長而捲翹的睫毛柔順的貼在眼簾上。絕美的臉是恬靜的純潔,柳眉間竟然是掩飾不住的妖嬈。本該是兩種衝突的風姿,此刻卻在白月的臉上很自然的融合。仙姿佚貌,人間的眾多絕色在白月面前怕也都自慚形穢。

  掌門和凌言呆在了原地,黎傲然的眼底閃過驚艷,片刻又恢復了清明。心底的震撼卻是久久揮之不去。凌言看著這張臉,心中閃過千面風華這個詞,這張臉,純潔卻又嫵媚。掌門張大了嘴,半晌說不出話。難怪,難怪會有那樣的命格。

  「額~~」白月看著眼前的眾人都沒有說話,諾諾的開了口,拉回了眾人的心緒。

  「你~~我終於明白剛才你在路上為什麼用面紗擋住自己的臉了。」凌言長出了口氣,緩解下心中的情緒,慢慢說道。

  白月恩了聲點了點頭:「所以我打算和你們女扮男裝下山。」

  「恐怕女扮男裝也不行了。」黎傲然沉聲道,「扮成男裝也帶上斗笠吧。」雖然自己不怕有人對白月虎視眈眈,自己有能力解決,但是很討厭麻煩。能避免當然要避免。

  白月摸了摸自己的臉,再想起剛才三人的表現,認同了黎傲然的決定。現在白月的臉已治好,自然就該下山去完成任務了。收拾好行李和蘇雨告別後,白月跟著兩人上了路。臨走前望了望羽山派,心中卻想起晚上偷襲自己的木母雞。那個女人果然不見了,此刻怕是在到處求醫吧。話說回來,那個女人是怎麼樣的身份呢?並非所有的人都像自己這樣無依無靠的吧。蘇師姐的身世自己似乎也不知道。因為自己從來沒問過。

  白月換上男裝,戴上了斗笠,將自己的臉隱藏的嚴嚴實實。心裡卻有絲後悔治好了臉。自己本可以正大光明的下山,現在卻搞的不敢以真面目見人。以後若真煩了,再把臉劃傷。打定主意,白月喜滋滋的上了路。卻完全忘記這個世界還有易容這一說。而黎傲然卻是不願意將白月易容成醜樣,這點小心思白月卻完全不知道。

  「我們現在先去哪?」白月抬了抬頭上的斗笠,感覺真的很不舒服。雖然能擋住太陽,但是斗笠箍的頭上還是很不舒服。

  凌言自然知道黎傲然那點小心思,忍住笑道:「先去最近的城,一路查探下去。」卻被黎傲然冷眼一掃正經起來:「有消息說邪教在桐城出沒,那邊有錢的商賈多。」

  「哦,這樣啊。」白月點了點頭,再抬頭看著前面的三匹馬皺起了眉頭,自己不會騎馬啊,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一人騎一匹馬趕路?「我不會騎馬。」白月如實相告。

  兩人露出了詫異的神色,畢竟做為羽山派的弟子卻不會騎馬是很奇怪。不過,現在怎麼辦呢?

  「和我先騎一匹,等到了下個鎮子給你找馬車。」黎傲然淡淡的說道,也不管白月的意見,上了馬,一把抱過白月放在了自己的前面。白月還沒反應過來後背已經靠在了一個溫暖而堅實的懷抱。這個男人似乎不只冷,還很霸道。白月翻了翻白眼,卻無可奈何。看著一旁偷笑的凌言,白月真想衝過去撕他的臉。

  看著前方,白月的嘴角浮上微笑,前面的路似乎會很精彩。

  殊不知,前方看似平坦的路上,猶自潛藏著諸許怎樣洶湧暗潮。一切,似乎才剛開始。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52 PM

第三十章  變態

  初夏,月牙兒半瞇著眼睛,一點點清輝映出滿園的嬌花嫩蕊。微熱的風兒,多情的撫弄著嬌柔的花朵,吹開了閣樓上輕輕飄蕩的紗簾。

  一個黑色的影子輕巧敏捷的打開了窗戶,跳進了閣樓。掏出一個竹管,往裡面吹了些煙,頓了會仔細聆聽裡面的動靜,半晌無聲。閣樓裡有淡淡的清香,似花非花,似果非果。層層紗簾之後,是一面精緻的銅鏡,一張雕花木床。床前一盞燭台,跳躍著微弱的火光,映的薄紗後面的人兒更似弱柳拂風。那人兒身材纖細合度,面想外側臥著,雲鬢散落,素手托腮。那身姿可堪是一位絕代佳人。

  那黑色的人影看了一會,不由得伸手去掀開薄紗。如此良辰美景,如此嬌媚佳人,不採甚為可惜。

  掀開薄紗,床上的人兒緩緩抬頭,一雙秋水朦朧眼,迷茫的看著黑衣人。兩人靜靜的對視了片刻,然後黑衣人開口道:「小姐~~」在剛才那陣迷煙的作用下,黑衣人的聲音此刻在女子的耳朵裡清脆柔和猶如春風叫醒花朵的聲音,讓她心神蕩漾。

  黑衣人慢慢的伸出手,撫上了床上人兒的臉,慢慢的靠了上去。另外一隻手拉過薄紗,接下來,帳內一派春光。

  ——————

  白月坐在了馬車裡,摸了摸胸前帶著的那塊九蓮玉,一陣陣的涼意從玉配傳來,讓白月清涼不少。黎傲然和凌言各騎了一匹馬跟隨在了馬車的旁邊。掀開車簾,白月看著前方一座城池漸漸清晰,好奇的問:「那就是桐城?」

  「對啊,姑娘,那就是桐城,才子雲集的地方。」車伕熱情的回頭解釋著。

  「才子雲集?」白月重複著不解。

  「呵呵,全國的科舉考試前三甲每次都有桐城的才子。」車伕呵呵一笑轉過了頭。

  「哦,這樣啊。」白月恍然。

  馬車交過城門稅,一行人進了城。繁華的街道讓白月側目,突然路過一小隊神情凝重的捕快。白月看著全副武裝的捕快,眼睛瞪的老大,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警察」了吧?這麼匆忙,難道有事情發生?

  三人剛進入客棧,周圍傳來一陣低呼。白月明白周圍的人在驚歎黎傲然那超然的風姿。白月拉了拉自己頭上的斗笠,心裡暗笑,其實不止是紅顏禍水,恐怕也是藍顏禍水。黎傲然出色的讓人心驚,真想看看如果被一個貴婦看中了找他麻煩的話他會怎麼解決。

  周圍的驚歎聲隱約有擴大的聲勢,黎傲然抬頭只冷冷的掃了一眼,眾人便感覺如墮冰窖般不能動彈,待黎傲然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眾人才如釋重負的低下頭各做各的事。背心已是一陣細密的冷汗,都在心驚這個男人冷酷的眼神。

  白月不自覺的扯了扯嘴角,這個男人的眼神還可以凍結東西,夏天怕熱的人被他瞪瞪說不准還不用扇子了。下一刻,心思卻被大堂吃飯人的議論吸引了過去。

  「知道嗎?昨天晚上李員外家的千金又遭毒手了。」

  「啊,那個據說知書答禮貌美如花的女子?」

  「可不是,可惜了那麼美妙的一個人兒,聽說死相和其他人一樣。」

  「也是被侮辱後被掏空了內臟?」

  「是啊!這個採花賊也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毀了人家姑娘家的清白不說,還把人家殺死後把內臟全部掏出來擦拭乾淨,一一的整齊擺放在床頭。」

  「嘔~~~張兄,還是別說了,飯還沒吃呢。」

  「唉~~」

  白月尖著耳朵聽著這一切,心中一片駭然,這是典型的變態殺人狂啊!抬頭看了看黎傲然的臉,黎傲然卻一臉平靜,眼底卻有一絲的思索。顯然,他也聽到了那些人的議論。

  「三間上房。」凌言也聽到了大堂裡的對話,抬頭對掌櫃說著,掏出一碇銀子扔在了櫃檯上。

  「好咧,小李子,帶客館們上去。」掌櫃接過沉甸甸的銀子眉開眼笑的扯著嗓子吆喝了聲。

  「來咯。」一個小二打扮的人上前,做了個請的姿勢客氣的對三人道,「眾位,請。」

  角落裡,一雙探究而謹慎的眼神小心的打量著白月三人。黎傲然似乎感覺到了視線,抬頭掃了眼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微微蹙了蹙眉,跟在了白月的身後上了樓梯。

  白月伸手扶了扶頭上的斗笠,露出了一隻白皙如玉的手。角落的那雙眼睛忽的迸出了莫名的光彩,像是獵人發現了獵物一般死死盯住了白月那如玉的手腕。眼光順著白月的手腕往下移去,有些肥大的衣服擋住了身子,但是卻掩飾不住原來的婀娜。

  待白月眾人上了樓,不見了人影,角落裡的人才慢慢沖掌櫃道:「結帳。」

  「好咧。」掌櫃吆喝著,手在櫃檯上的算盤上快速活動起來。

  角落的人卻丟下一碇銀子在櫃檯上,丟下一句不用找了便徑直離去。掌櫃拿起大碇銀子,心裡樂開了花,心裡暗道黃歷上說今天大吉,果然如此。

  丟下銀子後,那人走在門口再度回頭深深的望了眼樓梯白月消失的地方,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

  ————————

  三人上了樓,待小二離去,凌言輕輕靠在牆邊:「你怎麼看?」

  黎傲然低垂下眼:「以前邪教的右長老他的嗜好就是尋找自己中意的女子與其合/歡,再殺死後掏出對方的內臟。」

  「可是那個人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凌言皺起了眉頭,「會是誰與他一樣有這麼變態的嗜好?」

  「幹嘛要挖出內臟?還擦拭乾淨?」白月聽的渾身直打冷顫。

  「因為他覺得內臟很污濁,要淨化和自己歡/好過的女子。」黎傲然輕飄飄的丟下了句話。

  「啊?」白月吞了吞口水,世界上還有這麼變態的人?「那他喜歡男人不?」白月突然冒出了句奇怪的話,再以不明意味的眼神看著黎傲然那張精緻無雙的臉。

  凌言忍不住噗的笑了出聲,黎傲然忍住要抽搐的嘴角冷聲道:「不。」說罷,轉身邁進了自己的房間。

  白月沖幸災樂禍的凌言聳了聳肩膀,也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夜晚,眾人吃過飯,便早早回了房休息。

  一個黑影正輕盈的跳躍在屋頂上,迅速往白月眾人所住的客棧而來。

        

第三十一章

  夜,無聲。

  風輕輕的劃過夜空,沒有痕跡。

  黑影輕輕的掠向客棧的屋頂,停在了上面。格外小心翼翼的準備揭開房頂上的瓦片。突然,手上的動作猛的停止,起身急速的掠向遠處。身後的的客棧慢慢不見蹤影。

  夜幕下,黎傲然和凌言靜靜的站在屋頂上,冷冷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屋頂。凌言微笑:「還滿警覺的嘛,跑的真快。」

  黎傲然冷哼了聲,低下頭看著腳下的屋頂,下面正是白月所住的房間。黎傲然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剛才的人身手不凡,居然這麼快就盯上了白月。是什麼時候看出白月是女兒身的呢?「這人不尋常,居然這麼快就盯上了白月,眼睛還真毒。」凌言沉聲道。

  黎傲然點了點頭,衣袖一拂,身子輕輕飄下屋頂。凌言也緊跟其後躍了下去。

  一深巷處,黑衣人大口的喘著氣,背心的冷汗幾乎快浸透了衣服。剛才的全力急奔耗費了他的大部分內力,現在已經脫力了。稍稍舒緩了下體內的翻騰的氣息,黑衣人將身上的衣服脫掉,露出一身白衣。將臉上的面罩摘去,揣在了懷裡。慢慢走出了陰暗的巷子。

  ——————

  這一晚,白月睡的很沉,連日的趕路讓她十分的疲憊。完全不知,在她沉睡的時候發生了怎樣的事。

  翌日一早,客棧的門口停著兩輛十分豪華的馬車。讓人側目的不是馬車的豪華,也不是跟在馬車後眾多的侍從打扮的人,更不是馬車上皇家的標誌。而是從馬車上下來的人。下來的兩人,前面的人一身華服,頭戴金冠,溫潤如玉。身後的人一襲青衣,風度翩翩,稍微有些瘦削的身板卻挺的很直。微笑的看著前面,那溫柔的眼神讓周圍的女子迷醉。居然是聲名遠播的賢王和他最器重的幕親樓玉蝶。

  不知道樓玉蝶的人一聽這名字知道是個男子,也許會嗤之以鼻,不屑一個大男人起什麼女人的名字。知道他的人卻都為他學識和風度所折服。本可以考上科舉大有作為,卻只為報答賢王的恩情留在了賢王的身邊。不知有多少女子向他暗送秋波,上門提親的媒人將他家的門檻都要踏斷了,他卻一直不為所動,只是委婉全部拒絕。

  至於賢王,一聽名號就該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因為他的仁德,當今皇上親自封的賢王。什麼愛民如子,正氣凜然這些都是百姓對他的評價。

  現在兩個傳奇般的人物卻突然出現在一個小客棧的前面,自然引起了很大的騷動。

  白月不滿的睜開了眼,起身穿衣洗漱好開了門。見到凌言也是一臉的不滿站在走廊,還不見黎傲然出來。

  「怎麼搞的?一大早的這麼鬧騰。」白月揉了揉眼睛,打著呵欠嘀咕道。

  凌言看的癡了,白月漆黑的長髮隨意的披在肩上,雙眼朦朧,小嘴不滿的微微翹起,好一副睡美人的樣子。白月抬頭迎見凌言有些發愣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發現自己沒有戴斗笠。白月切了聲,拉回了凌言的思緒,凌言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自己的眼光。白月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她知道凌言沒有一絲的猥瑣,只是單純的被自己的絕色容顏震住而已。

  待白月戴上斗笠再出來的時候,黎傲然和凌言已經在樓梯口等待著她。

  「下面怎麼回事?那麼的吵鬧?」白月壓低聲音疑惑的問道。她盡量的少說話,雖然扮成了男裝,那美妙的勾魂聲音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似乎是你夫君惹來的事哦。」凌言打趣道。

  「是賢王。」黎傲然沒有反對凌言的稱呼,丟下三個字,邁開腳步往樓下走去。白月扯了扯嘴角,白了一眼凌言,凌言卻裝做沒有看到。

  「賢王是誰?」白月輕輕問著凌言。

  「以前和傲然有點交情,估計不知道怎麼聽說了我們在這,就巴巴的趕來了。」凌言解釋著。

  「哦?」白月看著客棧外的陣勢,心中感歎,黎傲然還真是不簡單。王爺都親自來客棧見他。

  白月跟在凌言的身後也下了樓。門口氣度不凡的兩人一見黎傲然出現立即迎了上來。

  「黎公子。」賢王客氣的上前。

  「王爺。」黎傲然卻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看的周圍的人直抽冷氣,都在猜測此人是誰,竟然讓賢王如此禮遇。而他這般的無禮賢王卻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

  「黎公子,別來無恙。」賢王微笑著。

  「還好。王爺尋來這裡何事?」黎傲然依然是淡淡的客氣。

  「聽聞黎公子來到桐城,我自然要前來拜訪,如果黎公子不嫌棄就……」賢王的話音未落,已經被黎傲然不客氣的打斷了。

  賢王身後的侍衛正要出聲呵斥,卻被樓玉碟一個眼神制止。心中暗暗無奈,這些沒眼水的東西,沒見到王爺對眼前的男子都沒自稱本王麼。

  「不必了。」黎傲然轉身在客棧的大堂坐了下來,「我還沒吃早飯。」

  白月看著冷若冰霜,毫不給賢王面子的黎傲然,不禁啞然失笑。凌言卻一臉常色的走到桌邊也坐了下來。沖白月招了招手,白月樂顛顛的也走過去坐了下來。

  樓玉蝶忙沖身後的下人使了使眼色,立刻有人端上了精美的糕點和熱乎的粥放在了桌上。白月不禁多看了樓玉蝶兩眼,人才,真正的人才!

  黎傲然不客氣的用了起來。那架勢看的白月瞠目結舌,這才叫大腕啊。

  賢王似乎還想說什麼,樓玉蝶沖賢王搖了搖頭,示意不必著急。賢王這才止住腳步,客氣的對黎傲然道:「既然黎公子喜歡住這,我也不強求。只是黎公子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黎傲然點了點頭:「好。」

  賢王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始終沒說出口,微微歎了口氣轉身離去,樓玉蝶也隨著賢王轉身往門口走去。

  「等等。」黎傲然突然出聲道。

  眾人詫異,白月也不解的抬頭看著黎傲然。黎傲然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情緒。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53 PM

第三十二章

  「等等。」黎傲然突然出聲道。

  眾人詫異,白月也不解的抬頭看著黎傲然。黎傲然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情緒。

  賢王愣住,接著臉上出現了希翼的神情,轉頭看著黎傲然。黎傲然慢慢喝了口粥,淡淡道:「等我們用過飯,和王爺回府。」

  詫異,驚喜一一在賢王的臉上閃過,樓玉蝶輕輕的咳了聲,拉回了失態的賢王。雖然不知道黎傲然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但對賢王來說,現在的狀況是再好不過了。只要黎傲然願意和自己回去,那麼,那麼她就有救了不是麼?

  白月也不吭聲,只是品嚐賢王帶來的早點,味道確實不錯。凌言也是一臉平靜,因為他知道黎傲然做什麼都有自己的理由。

  於是,小小的客棧裡,賢王和樓玉蝶靜靜的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待黎傲然三人吃完。周圍的人都詫異的看著這場面,卻無人敢有異議。

  白月感受著周圍灼灼的眼光,卻也吃的津津有味。這樣的場面對她吃飯沒有影響。前生艱辛的生存已經將她的心志磨練的非人一般的強。

  三人用過飯,黎傲然自然的接過旁邊的伺從遞來的巾帕輕輕擦了擦嘴。白月看的直翻白眼,這個男人還真是會享受,還享受的心安理得。看著凌言也接過巾帕在擦嘴,白月鄙視了番,卻自己也伸手依葫蘆畫樣接過巾帕。

  「黎公子請。」樓玉蝶走在前面做了個請的姿勢。

  黎傲然泰然自若的走上前,卻突然轉過身,一把拉過白月的手,讓白月先上了馬車。這個小舉動樓玉蝶收在了眼底,不動聲色和賢王一起上了另一輛馬車。

  兩輛馬車緩緩的離開了客棧,往賢王府駛去。

  馬車裡,白月正在不解的發問:「這個王爺是不是有求與你啊?」

  黎傲然挑了下長眉道:「是。」

  凌言接過話:「聽聞賢王爺前不久立了個側妃,甚是寵愛,不料前些日子卻一病不起,請了宮內御醫都不見效。」

  「側妃?寵愛?」白月重複這兩詞,兩人卻從白月的口氣裡聽出了深深的不屑。「也就是說這個王爺有很多妃子了?」

  「做王爺的嘛,有很多妃子是正常的。這個由不得他自己做主的啊。」凌言的語氣居然有著絲絲的同情。白月卻有絲疑問,他只是王爺而已,並非皇上,對於自己的妃子應該不至於不能自己做主吧?凌言彷彿看出了白月的疑惑,低低的補了句:「現在皇上的根基不穩。賢王是當今皇上同母的胞弟。」白月瞬間就明白了,原來又是政治婚姻。

  到了賢王府,賢王將黎傲然三人迎進了王府,進了大廳命人上茶。黎傲然抿了口茶,微微點了點頭,只因此茶是用雪融的水而泡,火候也是把握的相當好。白月看著黎傲然品茶的樣子也好奇的抿了口,接著轉了轉眼珠,沒什麼感覺啊。就覺得有點清香,沒有其他什麼感覺啊。

  「黎公子,我~~有一事相求。」賢王慢慢開口,注意著黎傲然的表情。

  「病人是誰?」黎傲然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我的愛妃。」賢王喜出望外,因為他明白,黎傲然這樣問就表示了會救人。

  賢王的話音剛落,一個嬌滴滴的聲音突兀的傳來:「王爺~~~~聽說無憂宮的黎聖醫來了。」白月被這個嗲音震的身子一顫。

  賢王卻皺起了眉頭,轉頭看著來人。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在丫鬟的扶持下邁進了大廳。「愛妃怎麼來了?」賢王的語氣裡是隱忍的不耐。

  「妾身聽說聖醫大駕光臨自然要來一睹風采。」嬌滴滴的聲音卻聽的賢王心中更為惱火。

  「現在見到了,愛妃就回吧,外面風大,注意身子。」賢王沖女子身旁的丫鬟喝道,「怎麼照顧你主子的?」丫鬟驚的立刻跪下嘴裡直呼奴婢該死。王妃卻一眼也不瞧地上的丫鬟,只是慢慢走上前,踩上了地上丫鬟的手,再狠狠的碾了碾。丫鬟悶哼了聲卻不敢大聲。

  白月看了看外面晴朗的天氣,外面風大?瞎子也明白過來賢王現在是在趕這個女子離去。看著女子瞧也不瞧一眼便踩上了地上丫鬟的手,心中冷笑,這樣的蛇蠍心腸女子賢王會有好態度就怪了。

  「妾身身子好的緊,早上父親才送來很多補品。」王妃似笑非笑的看著大廳的眾人,目光落在了黎傲然的身上,眼裡閃過驚艷。這個綠眸的出色男人就是傳聞中的聖醫?

  樓玉蝶在心中微微歎氣,這個女人怎麼就不知道收斂呢?已經成了王爺的正妃,卻總拿自己右丞相的父親來壓王爺,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賢王穩住心中的怒氣,緩緩道:「愛妃先回吧。本王還有要事和貴客商議。」

  王妃卻盈盈的笑了起來:「聖醫是王爺請來為佳妹妹治病的麼?」眼光將黎傲然身邊的人掃了個遍,看著戴著斗笠的白月怔了怔。

  「是。」賢王淡淡的回道。

  「王爺都不為妾身引見一下聖醫麼?」王妃挑了挑眉。

  白月皺起眉頭,這個女人似乎很囂張啊,賢王卻這麼縱容她,看來不簡單。

  「這就是黎聖醫,那兩位是聖醫的朋友。這是我的王妃。」賢王敷衍的說了句。

  「哦,見過黎聖醫。」王妃走到黎傲然面前盈盈的行了禮,黎傲然這回卻連頭也沒點,更是沒有出聲。王妃見狀,臉色一白卻又立刻恢復了常色。

  白月心中暗笑,這個女人似乎囂張過頭了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感覺這個女人在王府的勢力不容小覷,那個側妃生病是不是和眼前這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有關係呢?

  賢王的拳頭已經握的青筋暴出,突然感覺後背被人輕輕一拍,回過頭看到樓玉蝶那張從容的臉,衝他搖了搖頭。賢王的拳頭慢慢的鬆開來,看著王妃的暴虐眼神慢慢的恢復常色。

  「這位公子為何不以真面目見人?莫非有什麼隱疾?」王妃看著白月柔柔的說道。

  「夠了!」賢王終於開口呵斥。他明白,他都明白這個女人的心思。她知道黎傲然古怪的行事作風,所以想激怒黎傲然,那樣就沒有人能醫治她了。

  突然,王妃慘叫一聲,花容一般的臉扭曲了起來,用力的抓住了自己的大腿。賢王大驚,雖然自己恨不得眼前的女子死去,但是還不是時候。忙起身上前扶住王妃:「怎麼了,愛妃怎麼了?」

  「好痛,啊~~~~」王妃慘叫著,她自己也不明白大腿為什麼突然傳來鑽心的疼痛。

  黎傲然依然端起茶杯幽雅的抿了口茶,淡淡的看著大廳發生的這一切。樓玉蝶的眼神掠過黎傲然的手,沒有說話。

  凌言卻憋著笑快憋成了內傷,他最清楚現在那慘叫的女子是誰的傑作。

  白月茫然的看著這一切,再轉頭看著面無表情的黎傲然。這難道是他做的?就因為那女人對自己無禮?想到此,白月的心有些不平靜起來。

  「聖醫,聖醫~~」王妃有些口吃不清乞求的看著黎傲然,「救救我~~」大腿的疼痛越來越鑽心,似乎要將自己的意識撕裂一般。

  黎傲然輕輕的將茶杯擱在了桌上,轉頭看著一臉扭曲的王妃。



第三十三章

  黎傲然輕輕的將茶杯擱在了桌上,轉頭看著一臉扭曲的王妃。一臉的平靜道:「用冰水浸透可止痛。」

  王妃沒有懷疑黎傲然的話,一把揪過還跪在地上的丫鬟的耳朵:「還不快扶我去。」

  賢王看著離去的王妃,心裡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複雜萬分。什麼時候,到底什麼時候自己才可以有能力與她和她的家人抗衡?

  王妃浸泡歸冰水後大腿果然不再疼痛。心中卻閃過一些念頭。她不是白癡,自己的腿突然很痛,接著那個綠眸的男人只是讓自己浸冰水就止住了痛。事情很明顯了,是他對自己下的手麼?

  心念一轉,王妃咬緊了唇。居然敢暗算自己,那個男人。走著瞧!自己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能救那個賤人。

  大廳裡,黎傲然起身:「王爺,帶我去看看病人吧。」

  「好。黎公子請跟我來。」賢王率先邁出了大廳。

  白月跟在凌言的後面,樓玉蝶走在了最後。看著白月頭上的斗笠,樓玉蝶輕聲問著白月:「公子,戴著斗笠不熱麼?」

  不待白月回話,黎傲然突然回頭,冷漠的說道:「不勞費心。他的臉不能見風。」樓玉蝶訕訕的笑了笑:「是在下多事了。」

  白月藏在斗笠下的臉不自覺的微笑起來。

  賢王帶著眾人到了一院子門口,凌言攤了攤手道:「我和白月在外面等你。」黎傲然點了點頭。白月跟在凌言的後面站在了門口。賢王不禁多看了眼白月,從頭到尾,戴斗笠的這位公子就沒有說過一句話。賢王沖樓玉蝶點了點頭,示意他招呼好兩人,便帶著黎傲然進了屋。

  樓玉蝶帶著兩人走到了園子裡的亭子。白月坐了下來,看了看滿園的奼紫嫣紅,拿手煽著風,戴著斗笠確實也有些熱。白月壓低聲音問著凌言:「你說傲然他在想什麼?為什麼突然又答應這王爺過來呢?」

  「這個你得問他了,總之他做什麼總有自己的理由的。不會亂來的。」凌言心中也有些不解。

  樓玉蝶在一旁目不斜視的看著屋子的大門。良久,賢王和黎傲然走了出來。

  「諸位先行在府裡歇息吧,要出門就對下人說聲,我吩咐好管家準備馬車。」賢王的眉間是掩飾不住的喜意。

  ————————

  「那個側妃得的什麼病啊?」在一間院子的小廳裡白月好奇的問著黎傲然。

  「不是病,是毒。」黎傲然輕描淡寫的說道,「是西域特有的毒。」

  「什麼毒?」白月不解。

  「痛徹心扉。」黎傲然說了個詞,驚的白月張大了嘴。還有毒是這麼淒美的名字?

  「這毒的名字不錯。」白月認真的說了句。

  「中毒者每日辰時小腿骨疼痛難忍,想祛除毒,要刮骨,毒素都沉澱在了小腿的骨頭上。」黎傲然解釋了下,白月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叫痛徹心扉了。刮骨?這不要人命嗎。那該會有多痛!那個側妃忍受的了麼?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什麼麻醉劑一類的東西吧?

  「什麼時候給她治療?還有,你怎麼突然又答應來這幫王爺醫治人了呢?」白月問出了心中的不解。

  「過兩日醫治。至於又突然答應,是因為發現了件有趣的事。」黎傲然淡淡的笑了笑。

  「有趣的事?」白月真想衝過去掐那永遠把什麼都掌握在手裡的人,老是繞圈子。

  「過幾日就該露出尾巴了。」黎傲然說完這話就閉上眼睛不再言語,讓白月更鬧心起來,這到底在說什麼。

  「不說拉倒。」白月冷哼了聲,轉身出了廳堂,往客房走去。

  待白月消失不見,凌言才沉聲道:「你發現了?」

  「你不也發現了麼?」黎傲然睜開雙眼,碧綠的眸子幽深的如同寒冷的深夜。

  「本來沒發現,被你提醒了下想起來了。」凌言支起下巴,回想著一些場景。

  「所以,是很有趣吧?」黎傲然輕笑。

  「嗯,不過,還真看不出來。」凌言點頭。

  「很快,你會看的很清楚。」黎傲然淡淡的語氣裡卻是滔天的自信。

  若是白月在一定很不屑兩個大男人在那打著啞謎,說的什麼別人是一句也聽不懂。

  夜晚,無聲降臨。

  白月用過飯,回了屋,藉著朦朧的月光看著園子裡的百花。推開門,散步到了園子裡。深深的呼吸了口芳香的空氣,卻被身後的異響一驚。轉過頭,發現臉上滿是驚異的樓玉蝶。

  「公子~~你~」樓玉蝶有些吃驚的看著白月,「你的臉不是不能見風麼?」

  白月摸了下臉這才發現自己吃飯時取下斗笠就沒有再戴上,白月笑了笑道:「已經好了。」

  白月那柔弱無骨的聲音一出,聽的樓玉蝶更是吃驚,有些結巴道:「公子,哦,不,姑娘,姑娘是~~」

  白月在石凳上坐下,沒有否定樓玉蝶的問話,好奇的問道:「公子這麼晚了來這裡有事麼?」

  「在下樓玉蝶,敢問姑娘貴姓。在下是來詢問下黎聖醫晚膳可滿意。」樓玉蝶看著白月的容顏,壓抑住心中的不平靜。

  「免貴姓白。」白月看著有些侷促的樓玉蝶,有些好笑。自己並不討厭他,這個人心思慎密,辦事得力,是個人才。

  「白姑娘有什麼需求的話務必告訴在下,在下一定盡力而為。」樓玉蝶明白眼前的絕代女子和黎傲然的關係絕非一般。因為腦海裡突然想起在客棧前黎傲然拉過她讓她先上的馬車,在自己詢問斗笠的時候,黎傲然也出聲阻止。是怕被人看去了這絕世的容顏麼?

  「沒什麼需求啊,住的和吃的都滿好。」白月單手支著下巴看著水塘裡的荷花。

  「如此,甚好。」樓玉蝶微笑著點了點頭。

  還真是文縐縐的啊,白月啞然。還甚好,不就是那就好的意思嘛。

  白月不再說話,只是庸懶的看著在花叢裡上下翻飛的螢火蟲,一時看的癡了。樓玉蝶是不知說什麼才好。頓時,兩人沉默了下來,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半晌,樓玉蝶弱弱開口道:「白姑娘喜歡螢火蟲?」

  白月沒有回頭,依然看著螢火蟲,喃喃的似乎在對自己說一般:「黑夜裡的一點點光明,那麼的少卻是真實的存在。生活是黑暗的,但是總會有一些光明的值得我們嚮往的東西。」

  樓玉蝶聽聞,突的身子一僵,低下了頭。

  「白姑娘這麼認為?」樓玉蝶的聲音裡是說不出的複雜。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54 PM

本帖最後由 eichang 於 2012-7-31 06:55 PM 編輯

第三十四章

  「白姑娘這麼認為?」樓玉蝶的聲音裡是說不出的複雜。

  「嗯?」白月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了道,「呵呵,這都是我隨口說的。每個人的人生觀不一樣的,不要聽我的。」

  樓玉蝶怔住,半晌沒有說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觀麼?

  「夜深了,白姑娘早些歇息吧。」樓玉蝶彬彬有禮的告辭。

  「嗯。」白月客氣的回了聲,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遠去,白月還是沒有動,依然看著花叢裡的螢火蟲發呆。在自己的認知裡,覺得生活就是黑夜,那發出點點光明的螢火蟲就是希望。人總是有希望才支撐著自己活下去不是麼。

  「想要?」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嚇了白月一跳。回過頭看到那雙清澈的綠眸,不知道何時站在了自己的後面。

  「不想,就看它們這般飛著吧。它們的壽命也不長。」白月輕輕靠在了亭子的柱子上。

  黎傲然沒有說話,只是忽的揮了揮衣袖,手一抓,伸到白月面前再攤開來,上面是幾隻飛舞的螢火蟲。閃著熒熒的綠光,卻怎麼也飛不出黎傲然的手心。

  白月好奇的看著黎傲然手心裡的螢火蟲,不傷害它們卻又不讓它們飛走,這是怎麼做到的?

  黎傲然手一鬆,手中的螢火蟲振翅飛走。「離那個樓玉蝶遠點。」黎傲然的表情有絲嚴肅。

  「哦?好。」白月淡淡微笑著,也不去問為什麼,只是應了下來。

  見到白月不以為意的樣子,黎傲然微微蹙了下眉道:「記住我說的話。」說罷,轉身離去了。

  白月看著黎傲然消失的背影,心中有些不解。這是什麼意思?他吃醋?不可能,那是為什麼?

  白月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擺,往自己的房走去。

  翌日,白月起床便往廳堂前去準備用飯,轉角卻聽到有兩下人的小聲議論。

  「聽說了嗎,昨天晚上又發生命案了?」

  「聽說了,昨晚是周員外的千金遭毒手了。死相可真慘。」

  「就是,喪盡天良啊!事後還把人的內臟全給掏了出來。」

  「觸目驚心啊,聽說都是把內臟一件一件的擦拭乾淨整齊的擺放在旁邊啊。」

  「……」

  白月聽著胃裡一陣翻騰,這還沒吃早飯呢,胃口倒盡。到了廳堂,見到黎傲然和凌言正在用著早膳。

  「昨天晚上又發生變態狂殺人事件了。」白月坐了下來說道。

  兩人抬頭看了白月一眼,點了點頭。

  「你們知道了?」白月皺起眉。

  「早上知道的。」凌言喝了口粥,「賢王爺說在加緊追查了,也懷疑是邪教。」

  黎傲然卻沒有發表意見。「晚上王爺設宴款待我們。」凌言吃了口點心含糊的說道。

  白月看著凌言吃的香,撇了撇嘴,暗道這傢伙的功力還真是深厚。這一天,白月就窩在了房裡看起了從師傅那帶來的書。

  夜晚,白月依然穿了身男裝和黎傲然二人前去大廳,只是沒有再戴斗笠,畢竟這樣的場合還戴上就有些不禮貌了。到了大廳,眾人落座,一會王爺便攜那日所見的王妃出來了,後面跟著的上一群華貴服飾的年輕女子。還真多!白月咋了咋舌,從那些女人的穿著和落座就看的出來地位的高低了。坐在賢王旁邊的自然是正妃,接下來是側妃,最後面的該是妾了吧。

  一道陰毒的目光從堂上掃過,落到了黎傲然的身上。正是賢王身邊的王妃,瞬間卻又收斂了。

  樓玉蝶站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掌,一群艷麗的歌姬款款而入,鶯歌燕舞。白月含笑看著眼前的佳人舞姿,別有一番風味。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掃向自己,白月轉頭見到了正衝自己微笑的樓玉蝶。白月愣了愣,立刻回了個微笑。一切落入了黎傲然的眼裡,黎傲然沒有說話,只是慢慢抿了口酒。

  白月也嘗了嘗擺在自己面前的酒,香醇卻不醉人,看來濃度不高。再抬頭時,卻發現樓玉蝶不見了人影。

  眾人喝著美酒欣賞著佳人的舞姿。白月看著堂上那些妃子艷妾都在不斷的討好賢王,再看著賢王一臉隱忍的無奈,心中開始有絲同情起他。也許他請黎傲然醫治的那個女子才是他真心珍愛的女子吧。可惜啊可惜,他卻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我想去解手。」白月低低的對黎傲然說了句,黎傲然點了點頭。白月起身,旁邊的丫鬟便帶著白月退去。

  「公子,奴婢在外面等候。」丫鬟站在了茅房的旁邊。

  白月點了點頭,進了茅房。待輕鬆完,白月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心裡感歎,果然五穀輪迴之所是讓人輕鬆的地方啊。

  突然,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白月來不及出聲,一雙大手摀住了白月的唇。接著,身體一麻不能動彈。大手放開了白月的唇,白月張開嘴卻無聲。糟糕,還被點了啞穴。白月心裡暗道不好。這麼濃的血腥味,這人剛殺過人麼?難道是門口的丫鬟被殺了?是什麼人,居然敢闖到賢王府來。

  昏暗的茅房裡,白月看不到來人的樣子,只感覺到對方似乎蒙住了臉,只露一雙眼睛,此刻正毫無忌憚的打量著自己。那只冰涼的手慢慢的摸上了白月的臉,異常的小心翼翼,似乎在摸一件寶貴的易碎品一般。手慢慢的滑上了白月的脖子,白月的手。接著,更讓白月詭異的是,黑暗中的那隻手居然摸上了白月的肚子,用手指輕輕的比劃著。

  是那個變態殺人狂!白月瞬間明白過來!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劃是想從哪下刀比較好。啊啊啊啊啊啊~~~!!!!白月的心中慘叫,背心的冷汗不斷的冒了出來。人都會有一死,但是這意外的死亡自己接受不了,更接受不了的是還會死的那麼難看!想著如果自己的肚子被剖開,再被人把內臟都掏出來擦拭乾淨擺好,心中已經不寒而慄。

  不要啊,救命啊!白月在心裡吼著,黎傲然,你個死人,別喝酒了,救命啊!白月在心裡無聲的喊叫著。

          

第三十五章

  黑暗中,那只冰涼的手摸上了白月的肚子,眼中露出了憎惡的神色。這裡面,很髒,必須要淨化。手再度回到了白月那無暇的臉上。白月的眼珠隨著那隻手轉動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閣下興致不錯啊。」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黑衣人身後響起。

  黑衣人忽的轉到了白月的身後,卡住了白月的脖子。來人一點聲音也無,自己完全沒有察覺。白月心中的大石頭放了下來,是那個男人。明明自己的脖子還被那只冰涼的手卡住,自己的心卻安寧了下來。只要他一出現,自己就會很安心,這算不算是依賴?白月突然明白過來,眼前的男人在自己的心裡已經不再是有好感那麼簡單了。

  「不要過來,過來我就折斷她的脖子。」黑衣人的聲音很沙啞,白月卻聽出了身後的人刻意壓低了聲音。

  「你認為你可以?」黎傲然微笑著,笑意卻沒有一絲到達眼底。充耳不聞黑衣人的話,反而往前邁了幾步。

  「站住!你想她這白嫩的脖子斷掉麼?」黑衣人的口氣似乎有些不安了。

  「嗯,不想。」黎傲然微微偏了下頭,認真的回答了句。

  「那就滾開,退後!」黑衣人一把拉過白月,死死的卡住了白月的脖子。

  「好。」黎傲然不在意的輕輕聳了聳肩膀,往後退去。黑衣人拉著白月也出了茅房。

  園子裡,藉著渾濁的燭光,白月分明看到了黎傲然眼裡那絲戲謔。「好了,我人也退出來,是不是該把我的娘子還給我了?」

  「娘子?」黑衣人一怔,隨即低笑起來,「不過這位女子分明還是個處子。」

  白月微微張了張嘴,明白過來身後的這個變態殺人狂只會看上未出閣的女子。這麼說,不會去動已經出嫁的女子?不過他怎麼分辨是否是處子呢?奇怪的很。

  「這麼說你是不想還了?」黎傲然的口氣有些無奈。

  「少廢話,給我退開。」黑衣人叫囂著,「否則我立刻叫這位美人香消玉殞!」

  「呵呵,樓公子你捨得?」黎傲然笑的媚惑,突然低垂下眼簾如是說道,「不覺得我的娘子是人間絕色麼?你捨得傷她?」

  樓公子?!白月明顯感覺到身後的人突的一顫。脖子上的手指卻扣的更緊了。白月的心中更是驚駭的無以復加。這個殺人變態狂是樓玉蝶?!那個風度翩翩,風姿卓越溫文爾雅的樓玉蝶?從黎傲然叫出樓公子三個字時他的反映讓白月心下有些相信,此刻身後的這人八成就是樓玉蝶。黎傲然早就發現了麼,所以才提醒自己不要和他走那麼近。

  「不懂你在說什麼。給我滾開。」黑衣人暴虐的說道。

  已經有人發現了園子裡的異動,高聲叫起來有刺客。片刻,園子裡燈火通明,舉著火把的侍衛將園子重重包圍。賢王也出現在了門口。

  「這是?」賢王看著在中間對峙的三人,沉下了臉,居然有刺客來賢王府撒野。「給本王拿下!不得傷害黎公子的朋友。」

  眾侍衛看著中間的黑衣人,舉起了手中的弓箭對準了黑衣人,卻不敢貿然射出。黑衣人見狀冷笑起來:「射吧,先變刺蝟的就是她。」說罷,把白月往自己身前推了推。

  「樓公子,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麼?」凌言飄然踱著步子走到了黎傲然的身邊。

  「什麼?!」賢王失聲叫了出來,自己沒有聽錯吧?

  「王爺,你沒有聽錯,眼前的人就是那個殺人狂,殺了人還要將內臟掏出來的兇手,也就是你最器重的樓玉蝶,樓公子!」凌言低低的笑起來,「我總算知道什麼叫人面獸心了!樓公子可是把這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啊。」

  「不!不可能!」賢王失聲叫起來,周圍的人發出一片噓聲,都被凌言的話所震住。

  白月看著周圍人震撼的樣子,很想補一句經典的話:一切皆有可能。無奈被點住啞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不是,抓住不就知道了麼?」黎傲然笑的自信。手上已經多出了一枚銀針。

  黑衣人似乎有些不安,抓住白月的手有些微微的冷汗。

  「咻」的一聲微小的破空聲,一道淡淡的銀光抹入了黑衣人的手臂。黑衣人悶哼了一聲,顯是沒有料到黎傲然出手如此之快之準。只是一瞬間的分神,黑衣人的手上已經一空,黎傲然已經將白月拉回了自己的懷裡。

  黑衣人當下不再猶豫,忍住手臂的疼痛,縱身飛上了身旁的大樹。周圍的侍衛全把箭對準了黑衣人,蓄勢待發。

  「住手!」賢王突然猛的一喝,聲音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在怕麼?白月看著賢王眼裡的複雜,明白過來。他在怕,怕那個人真的是樓玉蝶。

  「去追,要活的。」賢王握緊了拳頭,咬著自己發白的唇狠聲命令道。

  黎傲然伸手解開了白月的穴道:「沒事吧?」

  白月抬頭看了看黎傲然那碧綠的眸子,有如漩渦一般要將人吸進去,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沒事,如果不是你來~~」輕輕的靠在黎傲然的懷裡,白月感受著黎傲然身上傳來的溫暖,卻發現,原來最溫暖的是這裡。摸著自己的胸口,白月嘴角浮上了弧度。

  低聲問著黎傲然:「那個人真的是樓玉蝶麼?」

  「是。」黎傲然湊在白月的耳邊也低聲說道。呼出的氣弄的白月的耳朵一陣癢癢,白月的臉微一紅,抓了抓耳朵。看著都出了府邸的侍衛,徵詢著黎傲然的意見,「我們也去追麼?」

  「去吧。他中了我的離魂針,走不了多遠。」黎傲然拉著白月的手。

  賢王卻聽到了黎傲然的話,有些緊張:「黎公子,離魂針是?」

  「追上去看不就知道了。」黎傲然漫不經心的口氣讓賢王的心提了起來。

  玉蝶,玉蝶,不會的,不會是你!賢王抬頭望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眉頭糾結在了一起,心不斷的在往下沉。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56 PM

第三十六章

  眾人追出了王府,黎傲然樓著白月飛出了牆頭,凌言緊跟在後面。

  黑衣人踉蹌的狂奔著,身體的痛楚越來越劇烈,彷彿要將自己的靈魂剝離了一樣。意識越來越模糊,他唯有不斷的催動體內的真氣來抵抗著這陣劇痛,讓自己努力的保持清醒。不可以在這被抓到,再遠一些,要再遠一些。

  直到再也跑不動,黑衣人才大口的喘著氣停了下來。靠在樹邊,望後看去,漆黑的一片。沒有追來麼?剛想到此,頭上卻傳來那夢魘一般的冰冷聲音:「閣下的腳力不錯啊。」黑衣人一怔,猛的抬頭向上看去,黑夜裡那隱約的影子,正是在王府那個有著綠眸的男人。男人的懷裡樓著的正是白月。

  黎傲然樓著白月輕盈的飄下樹,含笑的看著黑衣人道:「再跑可真要離魂了,你一直用內力壓制,可知這離魂針會反噬的更厲害?」

  黑衣人臉色突變,心中的氣血翻騰,居然沒抑制住,一口心血猛的噴了出來。接下來,渾身的無力讓他心中大驚,明白過來中了暗算。

  「哼!」黑衣人冷哼了聲,索性盤腿坐了下來。

  「哦?死心了麼?」凌言站在黎傲然的旁邊道。

  這時,遠處的火把越來越近,是王爺和王府的侍衛追來了。白月看著盤腿坐在地上的黑衣人,心中卻不解,他要束手待斃了麼?

  火光沖天,將黑衣人重重包圍,黑衣人也不說話,只是安靜的坐在那。

  賢王也趕來了,只是定定的看著在中間的黑衣人。那襲黑衣和他前面的地上有著星星點點的猩紅,是他的血麼?賢王皺起了眉頭,心裡已經在顫抖。玉蝶?眼前的人是玉蝶麼?

  「玉蝶,是~~你~~麼?」賢王困難的啟齒。

  「玉蝶?呵呵,你在說什麼呢?」黑衣人突然笑的張狂,「睿智的賢王也會認錯人麼?連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也會認錯麼?」

  賢王怔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看看他的臉不就知道了麼?」凌言微笑著,慢慢的走上前去。

  賢王張了張嘴,卻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凌言慢慢的逼近中間的黑衣人。心中居然湧起了陣陣的恐懼,那張黑布下的臉,不可以,不可以是他。怎麼會是他呢,絕對不會。

  黑衣人已經不能再動彈,體內的真氣已經開始逆流。離魂針麼?這就是無憂宮主的離魂針,他的女人還真是不能碰麼。黑衣人發出一絲微不可聞的歎息聲。

  臉上的黑布被揭了下來,露出那張眾人熟悉的臉。是樓玉蝶!

  「玉蝶!玉蝶!!!真的是你?為什麼,真的是你!」賢王不可置信的大呼,聲音裡滿是心痛。

  「哈哈~~~」黑衣人大笑,笑的撕心裂肺,聲音不再刻意的壓低,回復了原來的音色,就是樓玉蝶的聲音,「賢王啊賢王,你居然連你最信任的人也認錯麼?」

  眾人怔住,賢王也愣在了原地。

  「王爺~~~」一個和黑衣人一樣的聲音虛弱的從人群後傳來。

  眾人尋聲望去,卻見另外一個樓玉蝶被兩侍衛扶持著出現在後面。眾人如被雷劈一般無法思考。眼前有兩個樓玉蝶!!!怎麼回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黎傲然蹙起了眉頭。雙生子麼?

  賢王的手顫抖著,急奔上前握住了樓玉蝶的手,心中狂喜,聲音幾近發抖:「玉蝶,玉蝶,真的是你!」那個黑衣人不是玉蝶,太好了,不是他,真的不是!

  「王爺,是我。」樓玉蝶虛弱的回答,眼光卻越過王爺望向了正盤腿而坐的那張和自己一樣臉的黑衣人。

  「這是怎麼回事?他是誰?」賢王轉頭看著地上的那張同樣熟悉的臉。

  「那是我的雙生胞弟。樓玉衣。」樓玉蝶輕輕的咳嗽著。

  「你受傷了?」賢王擔心的輕輕拍著樓玉蝶的後背。

  「我,沒事。」樓玉蝶哀傷的看著地上的人,「玉衣,你怎麼那麼傻?」

  「與你無關,我自己的事。」樓玉衣滿臉的不在乎,忽的再轉頭看著白月的臉,眼裡閃爍著熾熱的光,低低的笑了,「真可惜,沒品嚐到這樣的絕色佳人。」

  白月對上那熾熱的眼神,倒抽了口冷氣,眼前的變化太出乎人意料了。忽然覺得腰上一緊,抬頭就看到蹙著眉頭的黎傲然滿臉的不悅。白月怔住,隨即低垂下眼簾,掩飾住了眼中的笑意。

  「這麼說,樓公子的弟弟是那個採花賊?」凌言皺起眉頭看了看樓玉蝶再看了看地上的樓玉衣。兩個人的臉幾乎沒有差別,身形也沒有差別。難道,自己和傲然都判斷錯了,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的人做的?

  「你,可知道你犯下的什麼罪?」賢王冷冷的看著地上的人。

  「該凌遲處死,千刀萬剮嘛。」樓玉衣滿不在乎的輕笑起來,眼神卻一直停留在白月的臉上,「小娘子,你還是換上女裝更動人。」

  「廢話真多。」黎傲然永遠是手比嘴快,一枚小巧的銀針已經飛速扎入了樓玉衣的啞穴。

  「玉衣!」樓玉蝶失聲叫了出來。

  賢王看著樓玉蝶擔憂的樣子,皺了皺眉,拂過衣袖轉身道:「帶回去。」

  「王爺~」樓玉蝶張口欲言。

  「有什麼回去再說。你身子不舒服,回去先找大夫。」賢王此刻的聲音沒有了情緒。

  白月被黎傲然樓住腰往回走去,卻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被侍衛從地上架起的樓玉衣。樓玉衣感受到白月的眼神,抬起頭看著白月,露出了個森然的笑容。白月忙回過頭不再看他。

  回到了王府,賢王命人將樓玉衣打入地牢,待明日再審。接著便命人去請大夫來為樓玉蝶查看傷勢。

  黎傲然三人回到了他們所住的園子。

  廳堂內,凌言微笑看著白月:「是不是被嚇壞了?」

  白月轉頭看了看黎傲然,搖了搖頭,認真的回答道:「我看到傲然出現的時候就不怕了。不過,傲然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單獨一個人的時候採花賊可能會動手。」黎傲然平靜的回答。

  白月心中一陣悸動,這麼說,他一直都注意著自己的安全。

  「那個樓玉蝶的弟弟居然就是那個變態採花賊,還真沒想到。」凌言有些感歎,「開始我們還真以為那個人是樓玉蝶,還在想著他真是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白月聽著凌言的言論沒有發表意見,陷入了沉思。良久,迸出了句話:「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哦?」黎傲然抬頭看著白月。

  「什麼意思?」凌言也不解的看著白月。



第三十七章

  兩人都看著白月,等待白月的回答。

  白月皺起眉頭,緩緩道:「從一開始樓玉蝶的表現來看,他確實是最有嫌疑的人。進王府後問起我的斗笠為什麼不拿下來。接著晚上又在花園遇到他,宴席上他又不見了。」

  「兩人的聲音身型都一樣,所以我和傲然判斷錯誤。」凌言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

  黎傲然沉聲道:「白月想說的恐怕不是這意思。」

  白月沖黎傲然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想說的不是這個。你們的判斷也許並沒有錯。」

  「什麼意思?」凌言挑了挑自己的眉。

  「真正的採花賊恐怕就是樓玉蝶,他的弟弟樓玉衣或許,或許只是替罪羔羊。」白月說出了句石破天驚的話,驚的凌言張大了嘴。

  「為什麼這麼說?」黎傲然依然冷靜的詢問。

  「那個樓玉衣被我們追上的時候,你們不覺得他的態度很奇怪?」白月沉思,回想著當時樓玉衣的態度,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還有似乎早就明白自己會被抓。那麼的坦蕩似乎太不正常了。

  兩人也陷入了沉思。

  「確實很奇怪,不過光憑這似乎不夠說服力啊。」凌言有些疑惑。

  「最主要的是,樓玉衣他看我的眼神,沒有一絲的慾望。他的眼底真的是一絲絲的慾望都沒。這不像是個採花賊該有的眼神,他的所作所為似乎都是故意表現成那樣。」白月低下頭,語氣異常的認真,「這個我不會看錯,絕對不會看錯。」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能那麼清楚的看清楚人類眼裡那赤裸裸的慾望,又是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可以游刃有餘的撥開那些骯髒的慾望。不記得了,似乎是很遙遠的事一般,又似乎就在眼前。

  黎傲然看著低下頭的白月,那緊密的眼睫低垂,下面是深沉的眼眸,不知看向了何處,那般的惆悵,讓人心疼。黎傲然蹙起了眉頭,眼前的女子到底有怎麼樣的過去?為何臉上會有與年齡不相符的滄桑與噓唏。

  「白月……」黎傲然出聲喚回了白月的思緒。

  「啊?」白月聽聞聲音,忙抬頭看向聲源處,迎上那雙碧綠的眸子,眸子裡淡淡的擔憂看的白月一陣愣神。

  「沒事吧?」凌言看著白月臉色似乎不太好,出聲詢問。

  「沒事,我沒事。」白月晃了晃腦袋,想將埋藏在心底深處那些不願意想起的東西都趕出去。

  黎傲然看著白月有些失常的舉止,頓了頓卻道:「樓玉蝶看來是知道樓玉衣是為他背下了罪名,但是沒有出來澄清。」

  「對,樓玉衣應該是自願的。從種種跡象來看,應該是樓玉衣將樓玉蝶打暈,然後自己冒充他來意圖對我不利。」白月咬緊了唇。

  「然後,被傲然的離魂針所傷,被擒?」凌言接口道。

  「這個人,算計的好可怕。」白月腦中忽的開朗起來,「他知道樓玉蝶會對我下手,也知道了傲然的身份,察覺到了你們懷疑樓玉蝶,更清楚樓玉蝶會對我下手,而傲然一直,一直注意著我的安全。他一切都算到,對我下手會失手被擒,所以他打暈了樓玉蝶冒充他來找我。」白月說到黎傲然一直注意著自己的安全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心中更驚駭的是樓玉衣縝密的心思。這麼說,在王府裡被發現時,與傲然的對峙全是作戲?這麼可怕的緊密心思!就為了那個樓玉蝶麼?

  凌言臉色難看起來:「樓玉衣,也許比他的哥哥會更是個人物。可惜……」

  「王爺很重視這個樓玉蝶,現在,恐怕他知道了採花賊是樓玉蝶也不會對他下手,也是會拿樓玉衣做替死鬼吧。」黎傲然淡淡的說道,卻是一語中的。

  「不過,真這麼做的話,處死了樓玉衣以後,還發生這樣的慘案的話,那時又該如何處理呢?」凌言倒了杯水喝下,「如果這樣,那些枉死的女子還真是悲哀。」

  白月想起傳聞的,侮辱殺了後還將內臟掏出擦拭乾淨,心中有些犯嘔。殺就殺了吧,居然還做這麼殘忍噁心的事,還真是個變態。女人就不是人啊,我呸!這個死變態不除,這裡的女子都沒有安寧日子。「不能放過樓玉蝶那變態!」想到此,白月出聲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兩人似乎有故事呢。」黎傲然嘴角浮起殘忍的微笑,「我叫人查下,查了我們再做決定。好了,夜深了,白月你去歇息吧。放心,有我們在。」

  白月站起身,回了個微笑點了點頭:「嗯。」轉身往廳堂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白月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定定的看著黎傲然。

  黎傲然看著突然站住的白月不解,忽的,白月綻放出個燦爛的笑容,剎那廳堂如百花爭放一般璀璨。「傲然,有你,真好。」白月丟下句話,跳出了廳堂。留下愣在原地的黎傲然。

  「嘿嘿~哈哈~~」凌言看著石化掉的黎傲然,笑的沒心沒肺。

  「你給我滾去睡覺!」黎傲然順手操起桌上的茶杯丟想凌言。

  「啊啊啊啊!我走,我走。」凌言怪叫著接過茶杯,跑出了廳堂。

  安靜的廳堂只剩下了黎傲然一個人。黎傲然慢慢的坐了下來,倒了杯水,無聲的喝下。嘴角那絲淺笑卻出賣了自己的主人,說明了他現在的心情很好,非常好,好的不得了。

  起身掏出身子的一個小巧的玉製短笛,放在嘴邊一吹。一會,廳堂的窗外出現個黑衣人,聲音低低的:「主公有何吩咐?」

  「去查一下樓玉蝶和樓玉衣這兩人。」黎傲然背著手,看著窗外的夜空。這兩人會給自己怎麼樣的驚喜呢?自己倒是很期待了。

  「是。」黑衣人恭敬的應道。

  「去吧。」黎傲然揮了揮手。

  黑衣人領命消失在了黑夜裡。

  黎傲然轉身回到了廳堂的桌旁,看著廳堂的大門。

  傲然,有你,真好。

  是麼?她說,有自己,真好。

  有什麼,在自己的心裡悸動著。是什麼呢……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6:59 PM

第三十八章

  院子裡,白月沒有回屋,只是抬頭看著皎潔的月亮出神。

  「白姑娘~」白月身後傳來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白月的瞳孔放大,是樓玉蝶!這個死變態居然來找自己。白月面上卻不露聲色,慢慢的轉身,微笑看著樓玉蝶道:「樓公子,你身體不是不適麼?這麼晚了還來這做什麼?」

  「在下,在下是來替我的小弟道歉。」樓玉蝶咬了咬唇,費力的說出這句話。

  道歉?白月心中想大笑,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兒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出這句話,卻也不知道羞恥。

  「這,這從何說起?」白月淡淡的問道,語氣裡沒有情緒。

  「白姑娘,還好你沒有受傷,否則,否則在下,真是難以安心。」樓玉蝶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的白月的胃都一陣的抽搐。

  「這與樓公子無關,這又不是你做的。」白月淡漠回道,挾持自己的人確實也不是眼前的樓玉蝶,不是麼?

  「但是~~」樓玉蝶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白月抬手制止。

  「夜深了,樓公子的身體本來就不適,早些回去休息吧。我現在好好的站在這裡,沒有事。至於你的弟弟會得到什麼樣的懲治,我想賢王已經有了計較。定會給我個公道。」白月有些不耐的說完。

  樓玉蝶聽到白月的口中說出賢王已經有計較,眉間露出一絲複雜和哀傷,卻立刻消失不見。

  「如此,不打擾白姑娘了。」樓玉蝶拱了拱手,就要離去。

  白月看著樓玉蝶的背影,突的輕飄飄的冒出了句:「樓公子,你真的很在乎你的弟弟麼?」

  「此話何解?」樓玉蝶站定,轉過身不解的看著白月。

  「如果,如果我真的在乎一個人,我不會讓他蒙受委屈。不管任何事,都不會讓他蒙受一點點的委屈。」白月丟下這句話,疾步的離開了院子,留下了怵在原地的樓玉蝶。

  樓玉蝶看著白月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動。眼神裡滿是悲痛,只是定定的看著那個方向,眼神空洞著。似乎看到了很遙遠的過去。什麼時候起,那個一直在自己身後被自己保護的孩子已經長大了。又是什麼時候起,那個孩子發現了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面呢?那個孩子沒有嫌棄自己,沒有報官抓自己。卻做出了這樣的傻事!如果,如果自己知道,會把這孩子拉進來,自己怎麼也不會……半晌,這才拖著沉重的步子踉蹌的往賢王的書房走去。那裡,還透出亮光。

  樓玉蝶伸出如玉般修長的手指,輕輕敲響了書房的門。

  「誰?」賢王疲憊的聲音從書房傳出。

  「王爺,是我。」樓玉蝶的聲音有些蒼涼。

  「玉蝶!快進來。」房裡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是賢王自己過來開門了。

  將樓玉蝶迎進了屋子,賢王反手將門關上。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你的身體……」賢王的語氣裡是濃濃的關心。

  「我沒事。」樓玉蝶打斷了賢王的話,急切的說道,「王爺,我,我想見玉衣。」

  賢王一聽這話,怔住了。沒有說話,只是猛的一拂寬大的衣袖,轉過身走向了書桌。

  「王爺~~」樓玉蝶再次開口。

  賢王拿起筆在紙上開始寫起來,沒有抬頭,只是漠然道:「見他做什麼?他犯下的罪早就夠千刀萬剮。你見他只是徒增傷悲而已,不如讓他安心的上路。」

  「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想見他。萬望王爺成全。」樓玉蝶咬緊了牙,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

  「玉蝶,你什麼時候有個雙生弟弟,為什麼我不知道?」賢王沒有回答樓玉蝶的請求,一筆一畫的在紙上依舊寫著什麼,慢慢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我一直都有這個弟弟,他生性孤僻,不願意與世人打交道。他認為人心太過險惡,不願看到世間上這些骯髒的東西,所以一直隱匿而活。」樓玉蝶緩緩道來。

  「這樣。」賢王長長的吐出了口氣,將手中最後一筆收好,這才抬頭道,「所以,他養成了個怪癖好,認為那些女子都是骯髒的,合/歡後要將其內臟掏出來,擦拭乾淨?」

  樓玉蝶低下了頭,不敢看賢王那灼灼的眼神,依舊乞求著:「求王爺開恩,讓我見他一面。」

  「見一面,又如何?」賢王拿起了紙,輕輕的吹乾上面的墨跡,「他的罪孽不是你見一面就能抹去。」

  「王爺!」樓玉蝶的聲音已然有些哭腔。突然想起了白月的話。你真的很在乎你的弟弟麼?如果,如果我真的在乎一個人,我不會讓他蒙受委屈。不管任何事,都不會讓他蒙受一點點的委屈。樓玉蝶猛的跪在了地上,「求王爺開恩!」

  「玉蝶。」賢王沒有動,冷冷道,「你聽清楚,本王不准,不准你見他。」

  「王爺,王爺!其實,其實那個採花賊是我!是我!玉衣他只是想替我受死!」樓玉蝶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煎熬,將埋藏在心中許久的話喊了出來。

  賢王卻沒有抬眼,甚至眼皮也沒有眨一下,只是定定的看著自己剛才所書寫的字。上面赫然是大大的「局定」兩個字。

  見賢王不說話,樓玉蝶有些急了,跪在地上,重重的磕起了頭,口中淒然:「王爺,我就這一個親人,求你開恩……」

  「樓玉蝶!」賢王突然開口,聲音裡卻是王家與生俱來的霸氣,「你給本王聽好了!採花賊是樓玉衣。人證物證皆在,容不得你放肆!」

  「王爺——————!」樓玉蝶的聲音裡是震驚和絕望。不!不該是這樣的!那個孩子不該受這樣的待遇!不該的!

  「夜深了,你退下歇息吧。」賢王突的將手裡的紙揉成了一團,冷冷的說道,「本王也要歇息了。」

  「嘖嘖~聽聽~」門口突然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我們都聽到了些什麼?」

  書房裡的兩人大驚,屋外何時站了有人的?居然沒有察覺,更沒有下人阻攔麼?賢王大驚,猛的將門打開來,迎上的是……



第三十九章

  書房裡的兩人大驚,屋外何時站了人的?居然沒有察覺,更沒有下人阻攔麼?賢王大驚,猛的將門打開來,迎上的是黎傲然那雙碧綠的幽深眸子,還有一臉戲謔的凌言。旁邊站著面無表情的白月。

  「黎公子,你們……」賢王語塞。

  「你們,都聽到了。」樓玉蝶反而一臉平靜的起身,淡淡的肯定語氣說道。

  「呵呵,看來我們聽到了個大秘密啊。」凌言嗤笑著。

  「黎公子~」賢王的口氣有些乞求。

  黎傲然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轉過身的樓玉蝶,道:「那個人,中了我的離魂針。三日後,若我不替他拔除,那麼,他就真的離魂了。」

  「意思就是見小白去。」白月聳了聳肩,不在意的道,「小白你別說不知道是誰,黑白無常裡的白無常。」

  凌言忍住笑,看了看旁邊一本正經的兩人,心中有些無奈。兩人為什麼能把這樣的事說的如此搞笑,而兩人卻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而樓玉蝶不覺得這個說法搞笑,臉色瞬間變的蒼白,失聲道:「不!那個孩子不該受這樣的苦!」

  「那誰該受這樣的苦呢?你麼?樓玉蝶公子。恩?」白月譏誚的抬了抬眉。

  賢王從那晚就知道白月是個女子,卻是第一次正面仔細打量白月。仔細觀察後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玉蝶會想對她出手。真真是個人間尤物。

  「是,該受苦的人是我。」樓玉蝶頹廢的低下頭,肩膀微微的顫抖著,聲音裡滿是絕望與悲痛,「所以我求王爺,放過他,一切的一切,都是由我而起。自然,一切後果該由我來承擔。」

  白月看著眼前絕望的人,很難將他與那個變態的採花賊聯繫在一起。然而事實卻就是變態殺人狂和眼前的男子就是同一人。

  「你承擔?你死一萬次那些枉死的女子就能活過來了?你能承擔什麼呢?」白月的語氣是刻骨的不屑,蔑視著眼前的男子。

  賢王的臉色卻一直都很複雜,緊鎖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樓玉蝶聽罷白月的話神色沒有一絲的悔意。低垂下的眼睫裡沒人看見,那是不啞與白月的不屑。那些女人,都是活該。

  「你真的很在乎他麼?」白月突然低笑起來,笑裡的冷意卻連賢惠王都有些不自在。

  「在乎,我真的很在乎他。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可以,不可以失去他。」樓玉蝶聽著有些激動的說道,手上已經將拳頭握的發白。

  「你在乎?笑話了。你要真在乎想過你做的事會為他帶來什麼樣的影響麼?」白月不屑的說道,「現在他就要代替你死去了,很快就要凌遲處死,來平息眾怒吧。」

  「不!」樓玉蝶激動的抬起頭大聲的吼了出來,扭曲的臉嚇了白月一跳。

  「不什麼?賢王似乎很捨不得你啊。」白月回復常色,沉聲刻毒的說道,「你現在就要失去最重要的人了,可有想過被你侮辱殺死女子的親人會怎麼樣的痛苦?」

  樓玉蝶渾身顫抖著,壓抑著自己的情感。那些女人,都該死的!自己沒有錯的,那些骯髒的女人,都該死!都用那種眼神看自己!自己不過是滿足了她們!再給她們最純淨的死法。

  賢王覺察到了樓玉蝶的不尋常,輕輕出聲喚著:「玉蝶?」

  樓玉蝶猛的醒悟過來,再度沖賢王跪在了地上,淒楚道:「王爺,算玉蝶求你了,放過那孩子,我,我才是該死的人。我願意換回他。」

  賢王咬緊了唇,手上已經攥緊了拳頭。自己不可以失去玉蝶的。可是現在的狀況卻……轉頭看著眼前這個面去表情的綠眸男子,自己再清楚不過他的手段和勢力了。想在他的面前保住玉蝶,太難太難。該如何是好?

  「黎——公——子。」賢王一字一字清晰的從口裡吐出,突然沖黎傲然單膝跪了下來,語氣決絕,「求黎公子放過玉蝶,我可以保證,發誓玉蝶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屋裡的氣氛突的凝結了。樓玉蝶驀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王爺在做什麼?他居然為了自己在給一個庶民下跪!!!

  「不!王爺,你起來!」樓玉蝶撲上來,拉住了賢王的手臂,卻被賢王猛的一甩衣袖掙脫開來,賢王依然是一臉的決然看著黎傲然,口中沒有變:「求黎公子放過玉蝶。」

  黎傲然閉上眼,深深的出了口氣,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著白月。

  白月眨了眨眼,用手指指向自己道:「問我的意見?」

  凌言翻了翻白眼,幫黎傲然無奈的點了點頭。因為這事畢竟是因為白月而起。

  白月看著黎傲然終是緩緩的點了點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破事居然丟給自己來決定。眼前跪著的人是誰?是這個國的王爺!可是!再轉頭看著旁邊一臉複雜的樓玉蝶,白月的臉沉了下來。這個人是誰?是個變態殺人狂。那麼多的女子枉死在他手上,切不說死的無辜,死後居然被這人那般的折磨!不可原諒,即使地球倒轉也不可原諒的!

  「不如,就由現在在地牢裡的人代替樓公子死去可好?」白月突的笑的邪媚,此話一出,賢王的臉上出現了歡喜,樓玉蝶張大嘴,一臉的痛楚。凌言不解,黎傲然依然沒有說話,等待白月後面的話。「到時候我們都去觀刑,看儈子手怎麼一刀一刀的割下他身上的肉。三千刀,如果他支持不住,傲然這裡有最好的止血藥。三千刀,一刀也不能少。」白月的眼中射出駭人的光芒,灼灼的看著呆滯住的樓玉蝶。

  「如何?讓你親眼見著自己最在乎的人以最殘酷的方式死去。」白月低低的笑著,摀住了唇,「然後樓公子下半生永遠的愧疚,享無邊的孤單和悔恨。」

  賢王吞了吞口水,書房裡安靜的似乎掉一根針都能聽的見。

  「只要眾位放過玉蝶。」賢王憋出了句話。

  樓玉蝶死死的咬住唇,直至出血也沒發現,正待張大嘴說什麼,白月卻抬手道:「別著急啊,王爺,我的條件還沒完呢。」

  「還有什麼條件?請講!」賢王皺緊眉頭,困難的吐出了句話。

  「我要他,這一生一世都不能害人,也就是說,我要他當不了男人。還有,必須賢王你親自動手。」白月那無暇的臉上綻放出個最純潔的笑容,無害的輕巧說出這句話。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00 PM

第四十章

  「我要他,這一生一世都不能害人,也就是說,我要他當不了男人。還有,必須賢王你親自動手。」白月那無暇的臉上綻放出個最純潔的笑容,無害的輕巧說出這句話。

  屋裡的眾人全部愣住。賢王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張絕色的純潔臉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女子居然說出來的話來!凌言微微抽搐著自己的嘴角,這,這法子似乎也太狠了點吧?男人不能人道,這還叫男人麼?

  「如何?應還是不應?」白月靦腆的笑了,淺淺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純潔,那麼的無害。

  賢王怔住,愣在了原地。

  樓玉蝶的嘴唇早已咬的出血,灼灼的看著白月,突然有種錯覺,眼前的女子是惡魔,地獄來的羅剎!「不,不可以,那個孩子是無辜的啊。求白姑娘,我求求你放過他。他根本和這事無關啊。」樓玉蝶的心中滿是悲痛,一切都是自己的所為,怎麼可以讓那個純潔的孩子來承受?

  「那些被你殺掉的女子呢,她們求你放過她們的時候,你可有心軟過?」白月還是微笑著。

  樓玉蝶低垂下眼,微不可聞的吐出句話:「那些女人,從來沒有求過我。」

  聲音很低,眾人卻全都聽見了。

  「什麼意思?」白月皺眉,難道那些女人都是甘願被殺?簡直就是放屁!

  「哼哼~~」樓玉蝶輕輕的冷笑起來,聲音裡居然全是諷刺,「那些女人,都是活該。總以為自己魅力無窮,仗著有幾分顏色就開染坊。死的時候都開心的很,沒有知覺的就死去了,又如何來求我?」

  樓玉蝶的話一出,屋子俱靜。白月看到樓玉蝶眼裡的瘋狂,這個男人,就是個心理變態!白月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到現在還不知悔改,還不醒悟。

  白月長長的歎了口氣,看著賢王,無奈道:「王爺你也看到了,他現在都還執迷不悟,王爺的決定是什麼?」

  「只要能留下玉蝶的命。」賢王異常吃力的擠出了這句如有千斤巨石般重的話。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了,只要能保住樓玉蝶的命,什麼都可以。

  「呵呵,王爺還真是狠心啊。以後樓玉蝶可就不再是男人咯。」凌言語氣輕快,似乎說著件無足輕重的事。

  賢王神色複雜,眉頭糾結著,卻是不再說話。

  樓玉蝶冷哼一聲,緩緩道:「這個,無所謂。」接著語氣一轉,沉聲哀求道:「你們想怎麼處置我都好,我只求放過玉衣。」

  「這怎麼行?如果放過他,誰來替你死呢?怎麼來平息眾怒呢?」白月笑的眉似月牙,挑了挑眉,看著臉色蒼白的賢王繼續道,「你說對吧,王爺?」

  賢王用力閉上眼,沒有說話,只是默認了白月的意思。

  「不!」樓玉蝶突然如野獸般低吼起來,握緊了拳頭,還未待樓玉蝶有下一個動作,賢王動作卻有如閃電一般,快速點了樓玉蝶的穴道。看的白月一驚,這個王爺居然會武功?

  「那希望王爺遵守諾言,動手吧。」白月依然是一副微笑的面孔,那張絕世容顏此刻在賢王的眼裡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可怕。

  「現,現在就要動手?」賢王睜大了眼睛。

  「當然了,要不我們怎麼驗證?」白月一臉的無辜,淺淺的笑著。

  賢王顫抖著,半晌困難的舉步走向牆上掛著的劍,「鏗」的一聲拔出了劍,緩緩的轉頭看著一臉驀然的樓玉蝶。

  「玉蝶~」賢王的聲音是那麼的無力。

  「王爺,若你讓玉蝶不能人道,玉蝶不會恨你。只是,玉衣……」樓玉蝶淡淡的說著,話未落完,卻生生的止住。只因為賢王伸出手點住了樓玉蝶的啞穴。

  「只要你能活下去……」賢王的眼神有些悵惘,口裡喃喃的囈語著。

  白月低下了頭,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賢王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樓玉蝶,手中的劍閃著駭人的寒光。

  白月嘴角那絲殘酷的諷刺笑容漸漸的浮現出來。愚蠢啊,愚蠢。看來,這個賢王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把自己的想法強加與別人。以為這是為樓玉蝶好麼?不擇手段的留下樓玉蝶的性命,以為樓玉蝶以後想明白了會感激他麼?就為了不失去這個幕親為自己出謀劃策就下這麼大的血本?還是不瞭解人性,不瞭解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啊。有時候,人不是想活下去就行。沒有希望的麻木活著不入痛快的死去。這個王爺怎麼會不懂呢。

  真的不懂麼?白月忽的心中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莫非……?這麼自私的想要留下樓玉蝶的性命,真的只是為了有個人的出謀劃策?真的如此麼?

  「等等!」白月突然出聲制止。

  突兀的聲音響起在安靜的書房,眾人皆是詫異,不明白白月何意。

  「別高興,我沒說放過他。只是,我想見見王爺那病重的王妃,可行?」白月平靜的提出了要求。

  賢王驚愕,但還是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不能動彈的樓玉蝶,臉上出現為難的表情。

  「凌言你留下,一會我們就來。」白月發號施令,凌言無奈的攤了攤手,示意明白了。

  賢王帶著白月和黎傲然出了門,黎傲然低低在白月耳邊問:「怎麼想起見那個人?」

  白月更低的聲音回道:「那個女人是不是和樓玉蝶有些相似?相貌或氣質。」白月說罷,惡意的踮起腳尖在黎傲然的耳邊輕輕的吹了吹氣。黎傲然臉色出現一絲可疑的紅暈,眨了下眼,突然一把摟過白月的腰,低聲道:「你在惹火,知道不?」

  白月感覺到腰上一緊,心中暗笑,這個冰塊男人,恐怕從來沒有接觸過女人。不過轉頭看著背影有些蒼涼的賢王,稍微鄙視了下自己。自己居然在別人痛苦的時候在那悄悄的打情罵俏。鄙視歸鄙視,走到園子裡暗處時,白月突的踮起腳尖在黎傲然的脖子上輕輕一咬,低聲:「那個不叫惹火,真正的惹火下次讓你體會下。」

  這回,黎傲然那剛回復常色的臉又變了。心中突然有些感謝現在是晚上,天色很暗。

  心中突然想起白月剛才問的話,那個病重的側妃,白月一說起來,自己想起來了,那個女人眉間似乎真的和樓玉蝶有相似的地方。難道?黎傲然皺起了眉頭。難道賢王愛樓玉蝶?所以才不顧一切代價的要留下樓玉蝶的性命。

  「你的意思是賢王愛樓玉蝶,那個女人是替身?」白月的耳邊突然傳來黎傲然的聲音,抬頭卻看到黎傲然的嘴壓根就沒有張開。

  啊啊啊啊!白月在心中狂喊,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以內力傳聲?驚訝過後,白月卻譏誚的笑了,恐怕不是賢王愛上樓玉蝶那麼的簡單吧。如果自己猜的沒有錯,那麼這件事到底該如何處理呢?

  樓玉衣,呵呵,玉衣。白月的眼中透出莫名的光芒。如果真如自己所猜測,那麼事情似乎很有趣,非常的有趣。突然,腰上的手放了開來,白月抬頭,這才發現已經到了那個妃子的門前。

  白月轉過頭,沖黎傲然嫣然一笑,隨著賢王邁進了屋。在白月進屋後,黎傲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中有什麼蕩漾著,似乎要呼之欲出。



第四十一章

  門口的丫鬟見到賢王到來,忙掀開門簾想通報。賢王抬手制止,逕直領著白月和黎傲然二人進了屋。

  屋裡還亮著光,顯然這位側妃還沒有睡覺。白月抬眼望去,床上靠著個面色蒼白的女子。見到賢王突然到來,側妃愣了愣,忙要行禮。

  「愛妃,你躺好就是。」賢王見狀忙上前扶住了憔悴的女子,小心的讓她再躺好,再細心的理了理被角。

  「王爺,這麼晚了,這是?」側妃疑惑的看著賢王身後的兩人,那個出色的男子自己記得,就是王爺帶來為自己診治的黎聖醫,旁邊的柔弱男子又是誰呢?那般的精緻無暇,簡直不似個男子。

  「沒什麼,怕愛妃不舒服,帶聖醫來看看你。」賢王溫柔的微笑著,眼裡全是深深的柔情。

  「王爺,妾身讓王爺費心了。」側妃的臉有些黯然下來。

  「不,這不關你的事。」賢王憐惜的說道,伸出手輕輕的為側妃理了理耳鬢的髮。

  白月冷冷的看著,將一切盡收眼底,拉著黎傲然悄然退出了房。

  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想,白月嘴角扯起一絲諷刺的笑。黎傲然的臉色複雜,卻不是因為這,只是因為自己手心裡那只柔若無骨的小手。

  「看出來什麼沒?」白月拉了拉黎傲然的手。黎傲然回過神,道:「賢王是真心對他的妃子。」

  「對,確實是這樣。」白月笑的詭異,「這回發現個有趣的事了。」

  「怎麼有趣?」黎傲然顯然心思沒在這上面,他正捏了捏白月那柔軟的小手。

  「別鬧了。」白月掐了掐黎傲然溫暖的大手,嗔怒道,「這事比較複雜。」

  「怎麼複雜?」黎傲然突然覺得也許自己會握著這柔軟的手上癮。

  「開始我以為賢王是很愛他的側妃,所以不顧體面來求你。然後我又懷疑他有斷袖之癖,喜歡的是樓玉蝶。畢竟沒有一個人會為了一個幕親而給你下跪。」白月思索著,將心中的想法慢慢說了出來。

  「嗯,確實有道理。」黎傲然卻一直拉著白月的手沒有放開,「那現在呢?現在怎麼想?」

  「現在?」白月忍住笑,低低道,「這傢伙是個萬能插頭!是個雙性戀,兩個他都愛!」

  黎傲然縱使再沉著冷靜,也不禁變了變臉色,萬能插頭自己是不懂什麼意思,但是肯定不是好話。雙性戀自己明白過來了。那個溫潤如玉的賢王愛的是兩個人?!既愛自己的側妃又愛樓玉蝶?

  「兩個都愛?」黎傲然皺起了眉頭,這確實有些驚世駭俗。

  「現在該怎麼辦呢?」白月冷聲說著,想起剛才賢王為側妃理被角的動作還有眼裡的關愛,這些可裝不出來的。現在知道賢王對樓玉蝶真存有私心,該如何處理呢?

  「這個,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黎傲然的語氣有了絲寵溺。

  「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白月轉了轉眼珠,心中突然有了計較,微笑道,「好啊。樓玉蝶,不管他有什麼理由什麼借口,他現在殺了那麼多人是事實,殺人後還將別人的內臟殘忍的掏出來也是事實,所以,不能放過他。」

  「還是要讓他不能人道?」黎傲然看著白月無暇的臉,突然很想將唇印上去試試那是什麼感覺。

  「嗯。還是那麼辦。還得由賢王動手,嘿嘿。」白月笑的殘忍。這個白癡賢王,根本就不懂什麼才是對樓玉蝶真正的懲罰。樓玉蝶真的心病不在與他自己能否人道,是在他唯一的弟弟身上吧。

  「那,樓玉衣就要替代樓玉蝶死?受那千刀萬剮之刑來讓樓玉蝶永生難忘?」黎傲然疑惑的開口。自己非什麼善良之人,這些自己也不怎麼在意的。只是,這事似乎白月早有了計較一樣胸有成竹。

  「不,那個人嘛,雖然和我沒有關係,還挾持過我,但是還不至於死的那麼難看。」白月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粉紅的小舌頭在小唇上一舔,媚惑至極。自己毫無感覺這個動作在黎傲然的眼裡是多大的誘惑。

  白月見黎傲然瞪著眼睛沒有說話,撇了撇嘴不滿道:「我看起來像濫殺無辜的人麼?那個樓玉衣得死一次。」

  「假死?」黎傲然猛的明白過來白月想幹什麼了。

  「對!我要讓樓玉蝶以為他已經死了受一輩子的折磨。樓玉蝶想尋死也不行,到時候叫樓玉衣寫個信,讓他哥哥好生的活著。」

  「樓玉衣會聽你的話寫?」黎傲然有些不解白月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了。

  「會!只要我跟他說照我的話來做就放過他唯一的大哥。」白月忽的笑了,笑裡的冷意一閃而過,「然後,他就是我的了。」樓玉衣,這個人既然願意為了他大哥去死,那麼……

  黎傲然看著眼前笑靨入花的女子,無奈道:「你要他來做什麼?」

  「跑腿的。做我的奴隸。」白月說的理直氣壯。

  黎傲然一怔:「奴隸?」

  「你有那麼大的無憂宮,就不允許我自己收點嘍囉?」白月皺起眉頭,「反正不收白不收,這個不要浪費啊。」心中補充道,浪費是可恥的啊。這句名言誰說的來著。白月沒有想到,自己只是臨時起意收的樓玉衣在很久以後,會對自己有多麼大的幫助。

  黎傲然啞然,正想說什麼,身後響起了賢王的腳步聲。白月心中有些不屑,這個賢王整個自私的很。樓玉蝶自己是想到什麼辦法懲治他了,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呢,是個王爺,這個不好辦了。但是偏生自己現在看他不順眼的很。讓樓玉衣代替了樓玉蝶死去,恐怕樓玉蝶會恨眼前的賢王一輩子吧。嘖嘖,這樣似乎也不錯啊。白月想到此,心中總算平衡了點。真正的折磨,是折磨一個人的心志,而非肉體。

  「黎公子?」身後響起賢王那詢問的聲音。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02 PM

第四十二章

  兩人轉過頭,看著眼前俊朗的賢王,心中都有些複雜。可悲還是可恨,白月皺了皺眉,這個男人的心態還真是畸形。

  「就照白月說的辦吧。」黎傲然幽幽的吐出句話。

  賢王咬緊了牙,無力的吐出了幾個字:「多謝黎公子。」

  三人返回書房,凌言正百無聊賴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見眾人回來忙起身用眼神詢問著。兩人視而不見的只是看著一邊的樓玉蝶。

  「你們處理吧,我先出去。」白月看著明晃晃的劍,還是先走了出去,畢竟這事一個女的在場不太好。腦中又想起了那些慘死的女子,那些女子也許都對樓玉蝶有意思,但是做夢也沒想到她們一番癡心的代價居然是自己的性命。

  良久,兩人終是出來了,白月轉身看著兩人。黎傲然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事情已經辦妥。白月微微的歎氣,轉身離去。黎傲然跟在了白月的身後,凌言撇了撇嘴,自己回所住的院子去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黎傲然追上白月問道。

  「找個和樓玉衣體形相似的,同樣要受凌遲之刑的人替代樓玉衣。樓玉蝶肯定不會前去,賢王也不會讓他現在走動。」白月心中卻有些擔心,畢竟那晚很多人看到了樓玉衣的樣子,想找相貌相似的人似乎沒那麼好找吧。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黎傲然淡淡的笑了笑道:「這個容易啊,易容不就行了麼?」

  白月張大嘴:「你會這?」

  「是啊。」黎傲然回的理所當然。

  白月不動了,站定看著黎傲然,瞪著他道:「那你還讓帶這破斗笠!你知不知道很重很熱?!」

  黎傲然語塞,心中的那點小私心怎麼能說出來。

  「以後給我易容。」白月不滿。

  「不行。」黎傲然是想都不想直接回絕。

  「不行?」白月哼了聲道,「那我就不戴斗笠了。」

  「好。」黎傲然又是快速的冒出個字。

  白月疑惑的看了看黎傲然,這傢伙今天怎麼這麼爽快。黎傲然此刻卻看著白月的臉,臉上的傷疤已經看不見。

  「臉,有沒有過不舒服?」黎傲然伸出手輕輕摸上了白月的臉,白月怔了怔,黎傲然的手依然很溫暖。

  「沒,沒有。」白月有些不自然。

  「不是說想讓我見識下什麼是真的惹火麼?」黎傲然突的湊近了白月,白月驚的往後一退。惹的黎傲然輕輕的笑了起來。

  哼!白月心中有些嗔怒,敢調戲自己,也不想想她是什麼人。好歹是個開放的現代人吧?想到此,白月惡意的也湊近了黎傲然的臉,邪邪的笑道:「真想試下?」

  黎傲然一怔,顯然白月的反應太出乎他的意料。白月心中得意的笑,古代的女子哪敢這麼的開放?這死冰塊男似乎被自己嚇到了。

  黎傲然看著白月得意的眼神,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惱,猛的摟過白月,將自己的唇印上了白月柔軟的唇。白月驀的瞳孔放大,嘴唇上的溫熱告訴自己,眼前的男人,他,他正在吻自己!可惜——技術不佳。哈哈,白月在心中暗笑,黎傲然只是笨拙的將唇印在白月的唇上。

  待兩唇分開,白月伸手環過黎傲然的脖子,柔柔道:「傻瓜,接吻不是這樣的。」說罷不待黎傲然答話,白月吻了上去。輕輕的溫柔的伸出軟滑的小舌頭,撬開了黎傲然的齒,口舌交纏在了一起。黎傲然只覺口中那濕潤的柔軟是那麼的芳香誘人,讓他不忍放開。這一吻,彷彿吻過了萬水千山一般。良久,兩人才分開來。

  黎傲然一把抱住白月,白月輕輕靠在黎傲然的肩上,柔弱無骨的聲音滿是溫柔,吐出來的話卻讓黎傲然哭笑不得:「若是你敢吻別的女人,我定割下你的舌頭做醃肉。」

  「好,好。」黎傲然苦笑著應道,心中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漣漪和溫柔。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相擁在一起。

  「那你讓王爺知道樓玉衣沒有死麼?」黎傲然輕輕的理著白月的青絲。

  「不。讓樓玉蝶恨他一輩子。」白月冷聲道,「那麼自私變態的人,讓自己愛的人恨他,我覺得滿好的。」

  「你可真是個小妖精。」黎傲然掰過白月的肩膀,看著白月,又忍不住在白月的臉上印下一吻。

  「他們都是活該,做了不該做的事就該付出相應的代價。一切事物都是等價交換。」白月嗤聲。

  「是是,娘子說的對。」黎傲然心中卻有些心疼,到底是有怎樣的經歷才讓白月看什麼都這麼的透徹,這麼滄桑。

  「接下來,我們找那個樓玉衣去。嘿嘿,找個面具來,嗯,要銀色的。」白月在心中打算著,以後就不讓樓玉衣以真面目見人了,給自己培養個暗衛也不錯,哈哈。

  「要銀色的面具?」黎傲然不解。

  「個人愛好而已。」白月笑了笑,這還真是純屬自己的惡性趣味,就覺得以前電視裡演的那些戴個銀色面具的高手很酷而已。

  「好。我讓人幫他替換出來,給你帶到面前來,行吧?」黎傲然寵溺的揉了揉白月的頭。

  「恩恩。」白月兩眼放光,「那我先回院子去咯?」

  「嗯,去吧。」黎傲然又微笑起來,自己沒有察覺,和白月在一起短短的日子裡,以前的笑加起來也不及這段時間。

  白月抬腳往所住院子的廳堂走去,留下黎傲然自己在原地。待白月走的遠了,黎傲然只是輕輕的拍了拍手,身後立刻出現了個黑衣人。

  「主公有何吩咐?」黑衣人的聲音沙啞,顯然和第一次的黑衣人不是同一個。

  黎傲然沉吟了番道:「找個觸犯凌遲之刑的人換掉樓玉衣,讓獄卒對外稱犯人猝死即可。現在就去辦。」

  「是。」黑衣人退下消失在了黑夜裡。

  ————

  地牢中。樓玉衣忍受著那鑽心的疼痛,似乎要將自己的靈魂剝離了身體一般。意識在慢慢的模糊,在快閉上眼的時候,突然看到那對自己下針的男子。那張精緻無雙的容顏沒有任何的表情。

  是他!那個無憂宮的宮主,怎麼會出現在這?怎麼會來地牢?容不得樓玉衣開口,因為無盡的疼痛已經吞沒了他的意識。



第四十三章

  黎傲然看著地上失去意識的男子,嘴角浮起譏誚的笑意,這個男子是傻還是真性情呢?白月看上的也許就是他的這番傻吧。

  快速的將兩人對換了衣服,黎傲然精湛的將替身易好容。兩相比較,看不出任何破綻以後,黎傲然拿出金針,小心翼翼的在替身的下顎刺下,毀掉了他的聲帶,這才命人帶著昏厥的樓玉衣離去。

  片刻,地牢裡的獄卒們醒來,都暗驚自己怎麼會不知不覺睡去。到樓玉衣所在的牢房看了看無恙後,接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管起來。只因牢獄裡這個是剛抓住的變態採花賊,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可擔當不起。

  帶著樓玉衣回到了廳堂後,黎傲然關上了門。白月雀躍的迎上來,看著黎傲然夾著的人,感歎著:「這麼快就弄來了?」

  黎傲然將手中的人不客氣的丟在地上,微笑看著白月道:「你要的,只要我能給,都會給你。」

  白月怔住,旋即笑靨如花:「記住你說的哦。」

  黎傲然點了點頭,拍了拍衣角,從袖子裡拿出個銀色的面具遞給了白月。白月再次怔住,這個男人,把自己的話如此放在心上。只是滿足自己無聊的趣味而已。白月接過面具,含笑看著黎傲然。

  「咳~咳~~」兩聲不和諧的咳嗽聲在屋中響起,兩人轉頭,看到一臉壞笑的凌言,「我說,兩位,我還在啊,拜託進入正題吧。」

  黎傲然的眼神冷若冰霜的掃過凌言,凌言不怕死的攤了攤手,再晃了晃腦袋。白月面不改色無視了某凌,走到了樓玉衣的旁邊,蹲下身看了看。「怎麼把他弄醒啊?」這張臉還真不錯,雖然比不上黎傲然,卻也另有一番韻味。眉間那淡淡的哀傷,清秀的臉龐,與樓玉蝶一樣的溫潤如玉,只是兩人的氣質完全不一樣。

  黎傲然也不說話,上前粗暴的擼開樓玉衣的袖子,以奇特的手法在他的手臂上按了一陣,再微微震力,一枚銀針慢慢的從樓玉衣的手臂中滲出。看的白月在心裡嘖嘖稱奇。黎傲然將針收好,再掏出個瓷瓶,倒出粒黑黑的藥丸,捏開了樓玉衣的嘴,丟了進去。

  片刻,樓玉衣慢慢的睜開了眼。看到自己身處的環境和眼前的三人先是略微吃了驚,接著很快的就冷靜了下來。「你們,想做什麼?想好好的招待我麼?」樓玉衣譏諷的笑道,戒備的看著眼前的眾人,心中揣測著,莫非是這個宮主尋仇,將自己劫了來。

  「你腦子想什麼啊?」凌言不屑道,「裝的是西瓜麼?」

  白月翻了翻白眼,這西瓜裝腦子裡的說法還第一次聽說,只聽過裝豆渣。

  「那你們想做什麼?」樓玉衣抬眼看了看周圍,沒有看到侍衛,心中有些疑惑。

  「別看了。」白月將銀色的面具丟在了樓玉衣的腳邊,冷聲道,「戴上它,以後你就是我的人。」

  樓玉衣先是一愣,接著譏誚的笑了,猥瑣的笑道:「怎麼,小娘子看上我了?」

  「白癡!別裝了。樓玉蝶什麼都招認了。一句話,想他死還是想你死?想他死你就捏爛這面具,想他活就戴上。」白月譏誚的口氣滿是冷酷。

  樓玉衣僵住,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白月。

  「樓玉蝶,樓玉衣雙生子,父母早亡,兩人相依為命。樓玉衣性格孤僻,憤恨世俗險惡,故隱匿而活。外人只知文才風流有謀略的樓玉蝶,不知樓玉衣此人。兩人感情甚好。樓玉蝶對於愛慕自己的女人都痛恨,都認為極其骯髒。故設法採花後誅殺,再掏其內臟。」黎傲然淡淡的將下屬查到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話落,樓玉衣臉色聚變。

  「戴還是不戴?」白月將面具輕輕踢到了樓玉衣的腳下,微笑著,「你戴,我必有辦法讓你唯一的親人活下去,若不戴,他將受三千刀的酷刑。還有,我會告知行刑的儈子手不得割他的要害,還會將最好的止血藥給他用上。讓他生生受夠三千刀!」白月加中唯一的親人幾個字的讀音,後面的話卻越說越森然。

  樓玉衣心底冒起了寒氣。看著眼前嫣然微笑的女子,卻有種錯覺,眼前的女子不是人,是個十足的妖精,沒有心,沒有血。

  「問你,戴還是不戴?」白月的口氣不耐。

  樓玉衣顫抖著手慢慢的拿起了面具,幽幽道:「你,會放過他,是不是?」

  「是。」白月滿意的看著樓玉衣拿起了面具,這才道,「不過,以後注意你的措辭,叫我主人。」白月在心中樂的,終於給自己找了個嘍囉了,雖然現在這小子不願意,但是以後慢慢來。還挾持我,看以後怎麼折騰你。

  「是,主人。」樓玉衣的口氣冰冷,不再有情緒,慢慢的將面具戴上。

  「再寫封信給你大哥,叫他好好的活著。還是一定要好好的活著。」白月繼續吩咐著。聽得凌言也有些打哆嗦。陰險,絕對的陰險。但是,那個人卻一點也不值得同情!凌言配合的拿來了紙和筆,樓玉衣微微遲疑,還是接過了紙和筆。

  「寫吧,寫完後就再也沒有樓玉衣這個人。」白月看著樓玉衣那顫抖的手,心裡卻有些感慨。再惡毒的人心中居然都有自己最柔軟的地方。樓玉蝶的死穴就是樓玉衣吧。可惜,樓玉衣本人和賢王似乎都看不清楚這點。

  人性啊,真複雜。很多時候,人類自己最想要什麼,卻往往自己都看不清楚,不是麼。

  白月看著樓玉衣慢慢的寫完,龍飛鳳舞的字看的白月心中不由的暗暗讚歎。這是個人才,可惜心態就像朵溫室的花,經受不起殘酷現實的摧殘。無視現實的骯髒是沒有用的,躲避也是沒有用的。白月發出微不可聞的歎息。生活就像XX,咱反抗不了,就得享受。白月突然很慶幸自己穿來了這個世界。至少,自己現在有那力量去反抗了。自己反抗不了,身邊還有他,不是麼?白月轉頭溫柔微笑的看著在自己身邊的黎傲然。

  黎傲然感受到白月的眼神,也望向白月。白月低垂下眼睫,眼裡全是笑意。傲然,有你,真的很好。

  白月滿意的接過樓玉衣寫好的信,遞給了凌言。看著有些恍惚的樓玉衣,不緊不慢道:「以後,再沒有樓玉衣這個人了。嗯,叫你什麼好呢?叫白玉堂,跟我姓好了。」白月起了這名才驚覺這不是那誰的名字嘛。

  「是。」樓玉衣黯然回答,銀色面具後的臉是一臉的複雜,卻無人能見。

  「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呢?」白月轉頭詢問黎傲然,這個地方讓她感覺很壓抑,所以想早些離去了。只是一個小小的王府就這麼的複雜。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05 PM

第四十四章

  「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呢?」白月轉頭詢問黎傲然,這個地方讓她感覺很壓抑,所以想早些離去了。只是一個小小的王府就這麼的複雜。

  「明日待我給那王妃治療完我們就走。」黎傲然立刻明白過來白月的心思。

  「那就好。」白月摸了摸鼻子,再看了看一旁銀色面具的白玉堂道,「那你先把他給我安頓下來,我去睡覺了,折騰了這麼久。」

  「去吧。」黎傲然看著打呵欠的白月微笑道。

  「嗯,你們也早些歇息吧。」白月揮了揮手,走出了廳堂。

  待白月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黎傲然忽的轉頭看向一邊的白玉堂,口氣如萬年寒冰一般:「你,以後小心的聽她的差遣,如若有讓她任何的不滿,不止你,還有樓玉蝶都將萬劫不復。不信的話你可以嘗試一下。」

  銀色面具後的臉是什麼表情兩人看不到,白玉堂只是慢慢的吐出兩個字:「明白。」眼前的男人給他的壓力是如此的恐怖。

  黎傲然打開窗戶,輕輕的拍了兩下手掌,依舊是最早出現的那個黑衣人,靜靜的出現在了窗邊上。

  「主公有何吩咐?」依舊是那個恭敬的語氣。

  「把他帶下去,該教的都教下。」黎傲然指了指在屋裡的白玉堂。

  「是。」

  白玉堂沒有出聲,只是走在窗戶邊,輕輕躍出窗戶,隨著黑衣人離去。

  待屋裡只剩下黎傲然和凌言後,凌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悠哉的給自己倒上杯水道:「嘖嘖,我們的黎大宮主還真是寵某人啊。」

  「你廢話還真是滿多的啊。」黎傲然冷眼看著凌言。

  「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凌言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忙起身往門口竄去,「天色不早了,早點歇息吧,啊。」說罷,人已經溜的沒了人影。

  黎傲然臉上露出了微笑,搖了搖頭,也轉身出了廳堂。

  翌日,黎傲然早早的就讓人去稟報賢王,要著手開始治療王妃。賢王自然是喜出望外。將所需要的物品都呈上。

  白月和凌言自然是在花園的亭子裡坐著喝涼茶等待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黎傲然才走了出來。留下了一些藥,交代了如何服用便要告辭。賢王怎麼挽留也留不住。

  王府的門口,一輛豪華的大馬車停在了那裡。賢王客氣的將三人送上了馬車,又備了厚禮,卻一直欲言又止的樣子。

  「王爺有什麼話便說吧。」黎傲然看出了賢王似乎想說什麼。

  賢王咬了咬唇,這才勉強說道:「我,只是希望黎公子可以送些生肌的藥。」

  黎傲然立刻明白過來賢王是在為樓玉蝶討藥,當下也沒有再多話,只是掏出個精巧的瓷瓶遞給了賢王。賢王千恩萬謝的送走了眾人。

  馬車裡,白月疑惑著:「原本以為桐城有邪教才來這裡查探,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嘛,只是樓玉蝶個人所為。那接下來我們去哪?」

  黎傲然還未開口,凌言接過話道:「我們去鹽城吧,那裡有錢的商栗也多。三年一度的燈會就要展開了,還有花魁比賽。」

  白月心裡不屑,恐怕是這個花魁比賽吸引著凌言吧。不過,自己的心中卻也著實好奇。古代的花魁比賽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想到此,白月拉了拉閉目養神的黎傲然的袖子道:「傲然,我們去那裡怎麼樣?」

  黎傲然睜開碧綠的清澈眸子,寵溺的看著白月道:「好,你說去哪就去哪。」

  白月忍不住微笑起來,馬車裡的氣氛溫馨起來。從兩人那個晚上的親密接觸後,似乎距離已經拉的非常近了。

  「咳~咳~」凌言不滿的打斷了這一切,無視兩人的眼神,望向窗外,自顧自的說道,「今天天氣不錯啊,也沒出太陽。」

  白月聳了聳肩膀,無語。黎傲然不再說話,繼續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馬車慢慢的駛出了城,在城外寬闊的大道上前行著。

  「咦?」凌言看著窗外越來越僻靜的小路,覺察出了不對勁。

  「怎麼了?」白月不解的看著凌言。

  「似乎方向不對啊。」凌言將頭探出窗外,大聲沖車伕道,「師傅,你是不是走錯路了?」

  車伕卻絲毫不理會凌言的話,反而揚起鞭子抽了馬一鞭子,將馬車趕的更快了。

  白月感受到馬車的顛簸,心生警惕,事情似乎有問題。

  「看來,車伕想請我們去野外郊遊一下啊。」凌言輕鬆的打趣著。

  「不過,不知道是誰要他招待我們啊。」白月看著面不改色的兩人也鎮定下來。

  「也許是仰慕傲然的女子哦,說不定正是來取你性命的哦。」凌言嘿嘿的乾笑起來。

  黎傲然忽的睜開了眼,定定的看著凌言。「嘖嘖,我開玩笑的啊。」凌言看著黎傲然這副駭人的樣子,忙擺了擺手澄清道。自己卻突的臉色也一變,心中暗道這次伏擊還有些手段。

  黎傲然卻沒有說話,一把摟過白月,手掌往車頂一拍,整個車頂被震飛。接著,摟著白月直接飛了出去,凌言緊跟在了後面。

  剛飛上樹,只聽得周圍凌厲的破空聲,一排排前端被削尖的鋒利竹子全數刺進了馬車,將馬車刺的七零八落。而車伕此刻已經被竹子全部慣穿,死死的定在了地上。血濺了一地。

  連自己人一起殺麼?白月下意識的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撫了下自己狂跳的心臟。眼前的景象確實有些駭人了。不容眾人喘氣,泛著瑩瑩藍光的毒箭從幾個方向凌厲的射來。

  「有毒!」凌言低喝,拔出劍將箭矢擊落,黎傲然沉下臉,也拔出了劍。是什麼人對自己下如此毒手?白月緊緊的抱住黎傲然的腰,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白月心中的緊張。

  「不要怕。有我。」黎傲然低低的說了句,手中的劍卻如行雲流水,輕鬆將所有的來箭擊下。白月抱著黎傲然的腰,聞到黎傲然身上傳來的淡淡龍涎香味和男人特有的氣息,讓白月慢慢的鎮定下來。

  「卑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伏擊在此暗箭傷人!」一聲嬌喝從林子深處傳來。

          

第四十五章

  「卑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伏擊在此暗箭傷人!」一聲嬌喝從林子深處傳來。

  隨著嬌喝,一火紅的影子飄然而至,手提一寶劍,緊跟在她身後的是一紫色衣服的女子。兩人長相相似,紅衣的女子年齡稍微大些,看來是兩姐妹。兩人的武功看起來不錯,風捲殘雲一般對埋伏在暗處的人痛下殺手。慘叫聲,悶哼聲頓時此起彼伏。

  白月瞪大了眼睛,現在的狀況叫啥?美救英雄?凌言也飄下樹加入了兩女子的行列。黎傲然卻摟著白月沒有動。

  片刻,三人已經將伏擊的眾人全部擊倒。黎傲然這才摟著白月飄然下樹。紅衣女子看著突然出現的兩人,愣在的原地。碧綠的眸子!那麼的清澈,卻也那麼的冷冽。絕世無雙的容顏,恍若天神降臨一般,震住了自己的心志。

  「走罷。」黎傲然冷冷的掃了眼滿地的黑衣人,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哦。」凌言應了聲,抬頭打量了下兩個女子,一紅一紫勁衣,面容嬌好,英姿勃發。

  見黎傲然沒有正眼瞧她們一眼,紫衣女子不滿道:「什麼人啊,救了你們居然連謝字都沒有!」

  「我不記得有叫你們救。」黎傲然冷冷的丟下句話,便拉著白月往前走去。

  凌言回過頭,沖兩人抱了抱拳,禮貌道:「兩位姑娘不要介意,他就那脾氣。多些兩位仗義相助。在下凌言,敢問姑娘芳名,他日好答謝。」

  「這還像句人話。」紫衣女子看著眼前溫柔微笑的男子,不禁臉色緩和下來,這才道,「我叫冉紫悠,這位是我姐姐冉紅鳳。凌公子客氣了。」

  「冉姑娘?」凌言在腦海裡搜索起來,姓冉,剛才的武功套路看來,莫非是?心中有的答案,問道:「兩位是飛雁山莊,冉大俠的千金?」

  「你認識我爹?」冉紫悠雀躍的問道。

  「呵呵,有過幾面之緣,兩位姑娘,後會有期,改日在下定上門答謝。就此告辭。」凌言微笑著抱了抱拳就要離去。

  「嗯,有緣再見。」冉紫悠愉悅的揮了揮手。

  待三人走遠,冉紫悠這才發現自己的大姐正看著別人遠去的背影發呆。「大姐,你幹嘛呢?」冉紫悠不滿的那手肘撞了撞冉紅鳳。冉紅鳳這才回過神來,將眼神從黎傲然的背影收了回來,喏喏問道:「小妹,什麼事?」

  「大姐,你搞什麼啊?剛才也一句話都不說。你在發什麼呆啊?」冉紫悠不滿,大姐以前從來沒這麼失態過的啊。

  「哦,啊,沒什麼,沒什麼。我們走吧。大哥還在鹽城等我們呢。」冉紅鳳忙不迭說著。

  「哦,好。」冉紫悠疑惑的看了看舉止奇怪的冉紅鳳應了兩聲,便將小指放在嘴邊,吹出悠揚的聲音,林子深處便傳來了馬蹄聲。

  兩匹純白的馬兒乖巧的跑到了兩人的身邊,兩人利落的翻身上了馬。

  ——————————

  三人慢慢的走回了大道上,馬車也被毀掉了,看來只有步行到下一個有人煙的地方了。三人安靜的走著,突然白月對著黎傲然冒了句話:「我也要學武!你教我!」

  「哦?怎麼突然想學?」黎傲然疑惑。

  「以後可以保護自己,還有欺負我看不順眼的人。」白月回答的理直氣壯。

  凌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第一個理由吧,還說的過去,這第二個理由,就有點……

  黎傲然也忍不住微笑起來,嘴裡卻答應下來:「好,你想學什麼?用什麼兵器?」

  「用鞭!」白月肯定的回道。

  「怎麼想用鞭子?」凌言不解。

  「因為帥!」白月回答的更簡單。

  凌言無語,心裡卻在猜測,應該是剛才的事刺激到了白月。看著別的女人出手相助心裡不舒服了吧。

  「好。我命人回無憂宮將百花鞭送來。」黎傲然臉上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百花鞭?什麼樣的?」白月歪著脖子問道。

  「那可是好東西。」凌言補充,「是無憂宮裡的寶貝。龍籐塑其筋,百花其上,集仙靈之氣,香飄四海的哦。有多少江湖女俠想得到。」

  「哇,還香的?」白月咋了咋舌。

  「嗯,所以才那麼的女子都想要。」凌言笑著。

  白月臉上露出了笑容,抬頭看著黎傲然,眼裡的柔情萬分,兩人盡在不言中。

  「累不累?累的話我讓無憂宮的轎子來。」黎傲然揉了揉白月的頭。

  「轎子?」白月不解。

  「啊,你想把那他們召來?」凌言這回是真的吃驚了。接著假裝痛心萬分,自言自語道:「完了,這小子是真的陷進去了。紅顏禍水啊,這小子是徹底的載在了白月的手裡了。」

  黎傲然沒有理會凌言的唧唧歪歪,依然問著白月累不累。

  白月搖了搖頭:「不累的。不過,凌言說的轎子是什麼?」

  不待黎傲然回答,凌言先開口道:「是無憂宮的雲虛轎。由無憂宮的高手所抬。不是在地上走,而是用輕功在天上飛,腳程很快。想當年,我也是受了重傷才享受了這待遇。啊,黎傲然,你這死沒良心的,怎麼不問問我累不累?」凌言扭捏的故意嗔怒著說道。

  看著凌言扭捏的樣子,白月一陣的雞皮疙瘩。心中卻有些好奇這雲虛轎子起來:「那抬轎的人不是很累?」

  「有八個人的,四人一組輪換著。」黎傲然道。

  「哦,這樣啊。現在我不累,還是不用麻煩了。我們就這樣走著挺好的。」白月微笑著。

  「累了就告訴我。」黎傲然拉過白月,往前走去。兩人完全無視了一旁的凌言。

  凌言看著兩人的背影,抽了抽嘴角,無奈的趕緊跟了上去。

  三人走了半日,終於看到一小鎮,此時,三人也感到腹中飢餓。一進鎮子,三人便吸引了眾人的眼光。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出色的男子,而且還一下出現了三個。

  「想吃點什麼?」黎傲然徵詢著白月的意見。

  「隨便吃點什麼吧。」白月回道,「我也不挑食的。」

  三人來到酒樓,門口的小二趕忙迎了上來。

  「咦?好馬。」凌言看到門口栓著的兩匹馬讚歎道:「想不到這小鎮上居然有昆天馬。」

  「這是兩位女俠的。三位客倌裡面請。」小二討好的接過了凌言的話,忙迎上來做了個請的動作。

  「女俠的?」凌言蹙起了眉頭。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06 PM

第四十六章

  小二將白月一行人迎進了酒樓,凌言一眼就看到角落裡那一紫一紅衣的女子。紫衣的女子也看到了他們。忙起身揮手:「凌大哥,這邊,這邊。」

  白月看著凌言有些尷尬的樣子,不禁打趣:「喲,什麼時候這麼好的關係了,人家都叫你凌——大——哥了。」說凌大哥三個字白月用特別嗲的聲音加重。凌言的臉色不自然起來,正了正臉色道:「別鬧了,好歹人家救過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吧。」

  「要去你自己去。」白月撇了撇嘴,跟著黎傲然來到了另外一張空桌坐下。凌言長歎了口氣,對這兩人還真沒什麼辦法。無奈的沖冉紫悠笑了笑,慢慢的走了過去。冉紅鳳看著黎傲然和白月坐在另外一張桌旁,也沒有過來說話的意思,臉上不禁一陣的失落。

  「兩位姑娘也在這用午膳啊?」凌言微笑著走上前。

  「嗯,凌大哥,你怎麼會來這?」冉紫悠看起來心情很好,起身請凌言坐下。眼角瞟了瞟獨自坐在一邊的兩人,心中悱惻,那兩傢伙一點也不懂禮貌。救了他們連個謝字都沒,還冷著張臉。好像自己欠了她們很多錢一樣。

  「我們馬車不是被毀了嘛,來這雇輛馬車去鹽城。」凌言依然是一副和煦的微笑,「兩位姑娘又是準備去哪?」

  「啊,真巧,我們也是去鹽城。凌大哥方便的話我們一起上路吧,我們還可以照顧著你們的周全。」冉紫悠想起眼前這個溫柔的男子被毒箭伏擊的時候,那兩人似乎不怎麼會武功,就靠他一個人的話似乎有些吃力。

  凌言看著眼前直率的善良的女子,忍不住發自內心的笑了。心中卻想到,那個冰塊黎傲然需要有人保護的麼?呵呵。但是眼前的女子似乎是在為自己擔心,怕自己保護不了那兩個人麼?

  「凌公子方便的話就與我們同行吧。如果再遇到之前的事,就不太好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冉紅鳳卻突然開口了,聲音柔柔的輕輕的,讓人不忍拒絕。

  「這個……」凌言有些為難道,「不好意思麻煩兩位姑娘的,之前的恩情還沒有報答,現在~~這太過意不去了。」

  「不麻煩的,凌大哥。這是小事。」冉紫悠擺了擺手。

  白月冷眼看著這邊,這個小丫頭一腔熱情,毫不做作,真真是一副江湖兒女的風采,倒是惹人喜歡。只是旁邊一直不說話的紅衣女子,卻有意無意的將眼光落在了黎傲然的身上,看的白月不禁啞然失笑。

  「這,我問問我的朋友。」凌言盛情難卻,只得提出先問過黎傲然和白月的意見。

  冉紫悠剛想說什麼,冉紅鳳柔柔出聲:「也好,凌公子請。」

  待凌言回到白月一桌,冉紫悠低聲對冉紅鳳道:「大姐,那兩個人板著張臉,又沒禮貌,理那麼多做什麼?」

  「你個傻孩子,難道你認識凌公子會丟下那兩人單獨和我們上路麼?」冉紅鳳輕輕刮了下冉紫悠的鼻子。

  「哦,也對。」冉紫悠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聲道。

  「傲然~」凌言坐下來,拿起小二倒好的茶一口飲盡,「你都聽到了,如何?」

  黎傲然沒有說話,轉過頭詢問的眼神看著白月,白月轉著手裡的茶杯道:「無所謂啊。凌大哥~~~那就一起上路吧。」凌大哥三字喊的凌言嘴角一陣的抽搐,偏生白月又是一本正經的面去表情。

  「好,那我去與她們說。」凌言起身又走回了冉紫悠的桌子。

  片刻,凌言帶著兩姐妹過來一起落座。

  「這位是飛雁山莊冉大俠的千金冉紫悠,這位是冉紅鳳。這是我朋友黎傲然,白月。」凌言介紹著。

  兩姐妹聽著這名字有些耳熟,卻想不起來是何人,只是抱拳行了行禮。黎傲然卻連頭也沒抬一下。白月抬頭,沖冉紫悠微微一笑,頓時驚詫住了兩姐妹。眼前的這個男子,美的太不像話。「兩位冉姑娘,請坐,上次多謝救命之恩。」白月淺笑著,壓低了聲音請兩位坐下。

  冉紫悠頓時對白月立起了好感,這個人似乎不是真的那麼令人討厭嘛。他旁邊的那個寒面冰人才真的是惹人厭,連一句客套話都沒有。

  「白公子客氣了。」冉紅鳳也微笑點著頭回應,「路見不平本該拔刀相助。」

  白月也笑著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冉紅鳳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黎傲然,有些侷促。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的氣息是那麼的冰冷,是否他對任何人都是這般的拒以千里之外?

  「菜來咯~」小二那唱腔一般的聲音響起,麻利的將菜都一一擺好。

  「兩位姑娘請用,不必客氣,這頓權當我們一點點小謝禮,日後再重謝。」凌言始終好脾氣的微笑著。

  臉快笑爛了。白月在心中好笑,原來這傢伙見到美女就這樣。突然想起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他也是輕浮的上前搭訕。

  黎傲然夾了口菜,嘗了嘗,微微頓了下,再夾了塊到白月的碗裡,淡淡道:「這個味道還行。」白月嘗了嘗,點了點頭。也回夾了塊到黎傲然的碗裡。黎傲然忽的露出個淡淡的微笑,卻是讓冉紅鳳看的愣了神。他會笑!居然笑的如此好看,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彷彿失去了顏色一般。這樣出色的男子,為何自己從未聽過這號人?再將視線投到了白月的身上,這個年齡看起來小些的男子,美的至極,卻無法讓自己欣賞。這麼的美,太妖嬈,不似個男人。

  想到此,冉紅鳳一驚,眼前的男子莫非是女子所扮。仔細的打量去,沒有耳洞!她哪知白月以前剛穿到這世界的時候就很討厭穿耳朵這種做法,早已將耳環摘去,再抹過藥,耳洞早已癒合。那麼喉結呢?冉紅鳳再看上白月的喉嚨,沒有!莫非真是女子!突然又看到白月瘦削的身子嬌小的身形,頓時自嘲的在心中笑了笑,眼前的男子還這般小,即使是男子也還沒到長喉結的時候吧。

  殊不知,這一誤會在以後的日子讓冉紅鳳是怎樣的痛徹心扉。

        

第四十七章

  吃過飯,凌言結過帳,眾人便出了酒樓。看著兩姐妹拉過那兩匹純白的馬,凌言恍然,早該猜到這裡也就她們能有這馬。

  「凌大哥,你們要先去僱馬車麼?」冉紫悠牽著自己的愛馬。

  「嗯,這樣吧,半個時辰後在西門會合。」凌言依然笑的燦爛,看的冉紫悠一陣的失神。這個人的笑,好溫暖啊。

  「好的。」冉紅鳳回答道,「如此,我和小妹便去採購些東西,半時辰後在西門會合。」

  眾人道別後,凌言三人便問小二打聽了哪裡可以僱傭馬車離去。

  冉紅鳳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收回眼神。那個男人,始終沒有和自己說過話。那冰冷的眼神似乎將什麼都看透,能俯視一切的一切。

  「大姐,你又發什麼呆啊!」冉紫悠皺起了眉頭,不滿了,「我們要去買些什麼啊?」

  「啊?哦。」冉紅鳳回過神,忙牽著馬往前走去。

  「大姐是怎麼回事啊?最近怎麼老走神,以前都沒有。」冉紫悠歪著腦袋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冉紅鳳,忙出聲追上去,「大姐,等等我。」

  ——————

  三人雇好了馬車,正準備上車,黎傲然卻突然走到一角落再出現的時候,手上拿了根鞭子,走過來遞給了白月。白月還未接過鞭子便聞到了一股清新的香味。有些不可置信的接過鞭子仔細觀察起來,驚喜道:「這鞭子真的有香味!」鞭子光澤韌性都十分好,上面所謂的百花是鞭上突出的一些小塊,香味正是從上面散發。

  「這些是什麼?」白月摸著那些小塊不解的問。

  「這是我用藥浸泡過的一些東西,附在上面有香味,揮舞的時候威力也加強了。」黎傲然看著白月臉上露出笑容,不禁問道,「喜歡麼?」

  「喜歡,喜歡。」白月微笑著拿過鞭子揮舞了幾下,韌性極好,風聲呼呼作響,夾雜著陣陣幽幽清香。

  「喜歡就好。」黎傲然點了點頭,「那我們也上路吧。」

  「嗯。」

  眾人上了馬車,往西門方向趕去。

  到了西門,冉紫悠兩姐妹已經在那等候。凌言探出腦袋沖兩人招了招手。停下馬車,寒暄了幾句,眾人一起上了路。

  馬車裡,白月無聊的吃著在鎮上買的零食,歪著腦袋問著凌言這次鹽城的燈會和花魁比賽的情況。

  「鹽城的燈會三年一次。屆時熱鬧萬分,很多有錢人都會去。那裡會有美食街,各地很多廚師都會趕去一競高下。還有很多稀世物品可能會有賣。至於花魁比賽,都是全國各地各大青樓的名妓,都是多才多藝的女子。不過,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很多有錢人就會前去,看中的會為其贖身,帶回去做妾室。」凌言娓娓道來,卻聽的白月眼睛都瞪大了。這個燈會,居然包含了這麼多的內容。花魁比賽似乎更像是青樓的那些女子為自己找個好退路啊。心下對此行更加期待起來。

  一路上,凌言熱心的對冉家兩姐妹照顧有加,白月偶爾是淡淡的回應幾句,但是依然是客氣的。唯有黎傲然是一眼也沒有看過兩人,更別提會說話了。對於黎傲然的態度,冉紫悠是非常的不滿,凌言也只有好言相勸,一再強調兩人的性格就是那般,並非針對她們。在凌言的好言好語下,冉紫悠才撇了撇嘴不再計較。每當這時,冉紅鳳總是一臉複雜的看著黎傲然那精緻卻沒有任何表情的容顏。

  這晚,眾人在下一個小鎮上投了宿。桌上,依然是凌言溫柔微笑著與冉紫悠聊著。黎傲然和白月無話,兩人默默的吃著飯。只有偶爾互相給對方夾菜會讓冉紅鳳詫異,沒見過有兩男子會有這般好的感情。凌言看到冉紅鳳看著黎傲然兩人又些詫異的眼神,知道其誤會了,輕輕咳了咳,不自然道:「這兩人一直都這樣,覺得有好吃的就會分享一下。」

  「哦。」冉紅鳳有些鬆了口氣的感覺。

  黎傲然和白月卻頭也沒抬的繼續吃著。吃罷,白月淡淡道:「你們慢用。」便和黎傲然揚長而去。冉紫悠沖遠去的兩人做了做鬼臉,不滿的冷哼道:「拽什麼嘛,不就是長的好看了點。性格真是沒話說,還沒凌大哥的半分好。」凌言聞言不禁無奈的笑了笑,沒有言語。反而是冉紅鳳出聲責備:「小妹,這是什麼話!不得無禮。」

  「哦,是。」冉紫悠嘟起了嘴巴,心中顯是不服氣,小聲嘀咕著,「人家說的都是實話嘛。」

  看的凌言又是一陣隱忍的笑,眼前的冉紫悠還真是個真性情的女子。

  ————

  白月和黎傲然回到了客棧的後院裡。黎傲然抬頭看了看夜空皎潔的月亮道:「現在還早,我們去習套鞭法吧。」

  「啊!真的?」白月雀躍的就要回房去拿鞭子。

  「嗯,慢點,我在這等你。」黎傲然嘴角浮出淡淡寵溺的笑。

  「恩恩。」白月歡欣的回了屋拿了鞭子又很快的回到了院子裡。

  「走。」黎傲然輕輕摟過白月的腰,雙足一點,兩人便飛出了院子。白月靠在黎傲然的身上,忽的伸過雙手摟住了黎傲然的脖子,感受著黎傲然身上的氣息。忽的伸出舌頭在黎傲然耳朵上輕輕一舔。黎傲然身形一個不穩,趕忙在一屋頂上站穩當,嗔怒道:「小妖精,你想害死我們兩麼?」

  白月咯咯的低笑起來,附在黎傲然的耳邊小聲戲謔道:「這樣就害死你,那傳出去,堂堂無憂宮的宮主居然這麼沒定力,無憂宮威望何在?」

  「你這小妖精。」黎傲然不再廢話,猛的低頭吻住了白月的唇。白月微微一怔,即刻回應起來。兩人抵死纏繞一般,良久才分開。白月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發燙,索性將臉埋在了黎傲然的懷裡,不再吭聲。

  黎傲然臉上露出得逞的淺笑,一把抱過白月,輕輕躍上了另外的屋頂遠去。

  遠遠的暗處,一雙暴虐的鷹眸將一切盡收眼底。眼中卻有些疑惑。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07 PM

第四十八章

  夜空,一輪皎潔的月亮掛在上面。涼風習習吹過。白月癡癡的看著將鞭子揮舞的行雲流水的黎傲然。這個男人為什麼用什麼武器都這麼帥呢?如此的完美,真不似個人,似無意落下凡間的神一般。

  黎傲然揮舞完一套鞭法,回頭看到白月正癡癡的看著自己,走上前輕輕捏了捏白月的鼻子道:「在發什麼呆呢?」

  「在看你呢,你說你怎麼就那麼的完美?」白月雙手支著下巴,看著眼前逐漸放大的俊臉。

  「完美?」黎傲然呵呵的笑起來,這才在白月的旁邊坐了下來,「怎麼說是完美?」

  「你看你哦,臉如此的俊美。」白月說著伸手捏了捏黎傲然的臉,然後繼續補充著,「武功又那麼高強,醫術更不用說。」

  「是麼?我怎麼不覺得。」黎傲然捉住在自己臉上亂捏的小手。

  「對了,你多大了呢?」白月突然想起這問題,不禁好奇的問出了口。

  「二十一。」黎傲然回答道,再看了看白月道,「你呢?似乎我對你的過去一無所知。」

  「我?」白月突然怔住了。自己這副身體到底多大,自己也不清楚的。以前是什麼身份也不知道。只知道這副身體被自己的大哥愛上,然後被所謂的大嫂打的七葷八素,再被丟下了懸崖。其他的一無所知。

  黎傲然見到白月的臉色突的一變,忙握緊了白月的手道:「你不想說便不用說。」

  「我自己也不知道。」白月平靜的說道,「我好像摔下了懸崖,失去了記憶。被人救了後,別人以為我是去勾引她相公的,又被丟下了懸崖。就被羽山派的弟子救了。後來就遇到你了。」白月沒有再提起前生的事,只是覺得現在說這些似乎也沒什麼意義了。既然有了新的身份,就好好的用這新身份在這世界活下去吧。前生的記憶並非是美好的回憶,忘卻了也好。

  話落,白月已經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黎傲然緊緊的擁著白月,柔柔道:「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嗯,我相信你。」白月甜甜的笑了,依偎在了黎傲然的懷裡。對於黎傲然的話,白月現在是深信不疑,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能如此相信眼前的男子。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好溫暖,好溫暖,白月貪戀的反手摟住黎傲然不肯鬆手。

  兩人靜靜的坐著看著天上的月亮。

  「白月,白月,這個名字好。如天上皎潔的月亮。」黎傲然念著白月的名字。

  「哈哈,你覺得我像那無暇的月亮?你不覺得我有時候很殘酷,很冷血麼?」白月庸懶的靠在黎傲然的懷裡。

  「呵呵。」黎傲然不說話,只是低低的笑著。

  「笑什麼嘛!快說。」白月伸手掐了掐黎傲然的腰。

  「好,我說。」黎傲然環過手抓住了白月不安分的手,這才道,「那不叫殘酷,那叫真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若是天下的病人都來要我治,我早就累死了。」

  白月低垂下眼睫:「我不是那麼無私的人,我是個自私的女人。什麼事我都會先為自己想,不會為了不相干的人去冒險。這樣的我,你還會覺得好麼?」

  「這才是真實的啊。」黎傲然吻上白月那煽動的眼睫,溫柔道,「如果你真是那種頭腦發熱,見人就救,不會站別人角度去考慮的女人,我也不會看上你。」

  白月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男人不都喜歡溫柔善良的女人麼?」

  「那些所謂的善良,總把自己的思想強加與別人,讓別人痛不欲生卻還沾沾自喜的人,你說我會喜歡麼?」黎傲然理著白月柔順的頭髮慢慢說道。

  白月怔住,突的使勁摟住黎傲然的腰,再也沒有說話。

  黎傲然也沒有再說話,只是擁著白月靜靜的看著天空的月亮。

  待兩人回到客棧時,眾人已經睡下。兩人也回了房。

  翌日一早,眾人用過早飯,便又上了路。一路上再無伏擊,眾人順利到了繁華的鹽城。

  進了城,白月好奇的掀開窗簾往外看。道路很寬闊,可容八匹馬通行。街道的兩邊早已經擺了很多攤。遠處最顯眼的是一座聳入雲天、玲瓏剔透、萬紫千紅的彩塔。

  「那是什麼?」白月指著遠處的彩塔問,「這個燈會會舉行幾天?已經開始了麼?」白月不解。

  「那是燈塔。應該是明天才開始,要舉行十五天。」凌言耐心的解釋。

  「半個月那麼久?!」白月更有些驚訝了。

  「嗯。今天晚上就可以去看看。」黎傲然在旁邊說道。

  「燈會都準備好了?是不是掛很多燈?」白月像個好奇寶寶一般。

  「對,晚上去看看。」黎傲然看著白月好奇的樣子,微笑回答。

  進了城,到了客棧,冉紫悠和冉紅鳳便與眾人告別。因她們要去與自己的大哥會合。走前冉紫悠一再強調要凌言日後一定要去飛雁山莊做客。凌言還是微笑著答應下來。冉紅鳳猶豫的看了看一直沒有正眼看向這邊的黎傲然,想說點客套的告別話,卻不知如何開口。

  「有緣自會再見。」凌言微笑著。

  「嗯,凌大哥,我們一定還會見面的。」冉紫悠笑的燦爛。

  兩姐妹告別後,利落的翻上了馬離去了。

  三人進了客棧投宿。夜晚很快來臨。

  白月站在客棧的窗口,卻著實被嚇了一大跳。這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啊。白天望去的那座聳入雲天、玲瓏剔透、萬紫千紅的彩塔,夜晚便成了一座光芒萬丈之燈。突然,白月的腦海中出現以前有位詩人所作的詩:拔地燒空空炬長,燭龍桂影照穹蒼,七層火樹雲生暖,九曲神珠夜吐光。霞光彤幢歸淨界,星隨絳節下西方,如來應到天壇上,萬斛金蓮繞步香。

  三人出了客棧門,白月看著周圍是目不暇接。千萬點繁燈點綴於樹下廊前,燦爛如晝。從外形看,有長形、方形、圓形、四角、六角、八角,單層、雙層、多層等傳統的燈,色彩鮮艷,燈畫講究,。千萬盞綵燈競相放光,猶如星衢。

  從來沒有見過此景象的白月看花了眼。

  「小賤人!還敢跑!上次腿沒被打斷是不是?看老娘這回怎麼收拾你!」一個尖銳的聲音傳到了白月的耳朵裡。前面本是熱鬧的群眾,出現了一陣的騷動。

  前面出了什麼事?白月蹙起了眉頭。

          

第四十九章

  「小賤人!還敢跑!上次腿沒被打斷是不是?看老娘這回怎麼收拾你!」一個尖銳的聲音傳到了白月的耳朵裡。前面,出現了一陣的騷動。

  前面出了什麼事?白月蹙起了眉頭。

  對這種熱鬧白月從來是不會去圍觀,從來都是一走了之。但是耳邊的罵聲卻越來越不堪:「你個小賤人,就是個被騎的貨,還想跑……」

  白月皺起了眉頭,腳步慢慢的往人群騷動的方向走去。人群中間一個老鴇模樣的中年肥胖女子叉著腰,正抬腳踢著地上一個少女。少女的頭髮凌亂,身上的衣衫也是狼狽不堪。身旁站著幾個虎視眈眈的滿臉橫肉的漢子,就在等老鴇發話了。

  「給老娘帶回去!」老鴇再一腳狠狠的踢在了少女的身上,啐了口,叉著腰沖周圍的人呼喝著,「看什麼看?這是他爹賣來的,不是老娘搶來的!都散了散了!」

  周圍的人低聲議論著慢慢的散去了,白月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少女那凌亂髮絲中透出的堅毅眼神突的讓白月一震。看著老鴇身邊的壯漢子將少女拖走,白月沉思下來。

  「跟上去看看。」白月拉了拉黎傲然的手,隨即跟了上去。黎傲然和凌言雖然心下奇怪白月怎麼突然對別人的事感興趣起來,卻沒有問出口,只是默默的跟了上去。

  「尋歡樓。」白月抬頭看了看老鴇和少女進的樓,低聲念出了匾額上的字。這就是青樓?當穿著不俗的三人邁進樓時,門口的姑娘眼睛都亮了。如此俊美的男子來青樓,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忙不迭的迎了上去,就往走在最前面的白月身上靠,口裡嗲死人的聲音道:「哎呀,三位公子面生的很,外地來的吧。來咱們尋歡樓可真是來對地方了。這位爺……」話音未落,被白月猛的用力閃開,說話的女子一個踉蹌沒站穩差點摔倒在地上。

  「哎呀,這位爺,奴家哪裡做的不好嘛?」女子站穩身子嘴裡嗔怒著,卻不敢再貿然靠過來。

  「你們的媽媽呢?」凌言適時的開口問道,「我們有事找。」

  女子稍微一愣,隨即揣測起來,眼前三位穿著不凡的人莫非是來找頭牌的?於是,不敢再怠慢忙道:「媽媽剛去了後院,奴家這就去請她來。」

  三人也不再說話,不理會周圍女子驚艷的目光,泰然坐在了大堂中間。

  「啊呀,什麼時候尋歡樓還買了小廝?這樣子真惹人憐愛,來來,給大爺親下……」一個肥胖的男人腳下不穩,由兩個濃妝艷抹的女子扶著,滿嘴的酒氣從樓上跌撞著走了下來。看著坐在大堂中間的白月兩眼放光,眼裡的猥瑣流露出來。

  肥胖的男子剛走到白月的身邊,想伸手撫摸白月的臉,突然,一道白光閃過,肥胖男子愣住。周圍的人也全部愣住。只因為肥胖男人那剛伸出去的手掌不見了,傷口突的像噴泉一般歡快的噴出血。沒有看到任何人動過,肥胖男人的手掌此刻卻正安靜的躺在地上。

  血沒有噴到白月一絲一毫,只因為黎傲然快速的扯下桌布擋在了前面。而桌上的茶壺杯子卻沒有挪動一分。白月愣住,旋即嘴角浮起了一絲柔柔的笑意。這個男人啊……下手居然這麼快,自己都沒看清楚他什麼時候下的手。

  肥胖的男人看著自己正在死命噴血的手腕,劇痛這才襲擊了他的意識。接著,大堂響起了如殺豬一般的慘烈嚎叫聲。頓時,大堂裡的尖叫聲響成了一片,肥胖男人身後的兩個女子更是卯足了勁的尖叫著。

  「你們的媽媽現在在哪?」凌言起身,拉過旁邊一個嚇傻了的女子,溫柔的微笑問道。

  女子看著凌言溫柔的眼神,迷失在了那深邃的眼睛裡,不由自主喃喃道:「在那邊,後院的柴房裡。」手指著大堂的側面一個小門。

  「謝謝你啊,你今天真是美麗動人。」凌言放開了拉著女子的手,深情的丟下句話,轉身跟在了黎傲然的後面。

  女子石化在了原地,直愣愣的看著凌言的背影沒有動,手上還有凌言的餘溫。

  還留下了依然在原地嚎叫的肥胖男人,看到三人欲走遠,聲嘶力竭的喊著:「給我站住,別想走!混帳……」

  三人充耳不聞,慢慢往大堂側面的小門走去。

  從側面的門進了院子,很容易就找到了柴房,此刻裡面正傳來一陣奇怪的噗噗聲夾雜著一陣陣的悶哼聲。接著響起了剛才那尖銳陰毒的聲音:「你個小賤人,我看你還跑!」

  白月沉下了臉,從虛掩的門往裡看去,正看到少女被結實的綁在柱子上,嘴被一團破布堵住。兩隻褲腳被繩子紮住,褲腿裡似乎有什麼活物。而旁邊的老鴇正拿著雞毛撣子狠命的打著少女的褲腿,隨著老鴇的用力擊打,裡面的活物動的更加厲害了。少女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仔細聽來,在褲腿裡的活物發出的是喵喵的叫聲。是貓!白月頓時氣血衝上了頭。原來如此!將貓塞進了少女的褲腿裡再用雞毛撣子抽打,讓貓死命的抓少女大腿的肌膚。

  「喲,興致不錯啊。」白月推開門,斜斜的靠在門邊,戲謔的看著裡面愣住的眾人。

  「你是什麼人!」老鴇看著白月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怒喝道。

  「這個,你賣不賣?」白月指著頭髮凌亂的少女,淡淡道。

  老鴇愣住,眼珠快速的轉動打量著白月三人的穿著。老鴇畢竟是老鴇,她明白每三年的燈會會吸引很多貴人來此。很多人都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

  下一刻,老鴇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喲,三位爺,這是說的哪的話啊?這個小賤人才賣來,還沒調教好,怕污了三位爺的眼啊。」

  凌言冷笑,明白眼前的老鴇無非是想抬價,也不再說話,伸手在懷裡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丟給了老鴇,淡淡道:「剩下的錢請這的弟兄們喝點水酒吧。」

  老鴇忙不迭接過銀票,一見上面的面額,臉立刻笑成了多花,卻是褶皺滿臉。要知道,這個野丫頭自己不過花了五十兩買來的,現在卻翻了這麼多倍。「三位爺,人你們想什麼時候帶走?」老鴇笑瞇瞇的問著。

  「你們出去吧。」白月不耐的揮了揮手。

  「好好,不打擾爺們的消遣。爺們需要什麼吩咐一聲就成。」老鴇點頭哈腰著,沖屋裡的幾個漢子使了使臉色,一行人快速退出了柴房。

  白月慢慢的走上前,少女的頭埋的很低,渾身無聲的顫抖著。白月輕輕抬起少女的下巴,迎上了一雙清澈卻倔強的眸子。

  「你……」白月緩緩的啟開唇,慢慢說道。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08 PM

第五十章

  「你……」白月緩緩的啟開唇,慢慢說道,「走還是留?生還是死?」接著輕輕拿掉少女嘴裡的破布。

  「走!生!」清秀的女子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一樣的低吼。

  「好。」白月輕輕的笑了出來。這雙清亮的倔強眸子,自己很滿意。

  凌言在黎傲然耳邊低聲道:「你娘子還真會撿人,這是第二個了。」

  「只要她喜歡。」黎傲然淡淡的回了句。

  「公子要我做什麼?」清秀的女子直接問,語氣裡沒有一絲的惶恐,全是淡定。

  「還沒想好。」白月微笑,眼前的這個女子似乎比自己想像中還要聰明,「你叫什麼?」

  「彩霞。」女子沒有說出自己姓什麼。白月也明白過來,那個親自把她賣到這來的人確實不配她再跟著他姓。

  「行吧,彩霞,以後跟在我身邊吧。」白月解開彩霞的繩子,看著彩霞的褲子,奴了奴嘴,「把裡面的東西放掉吧。」

  說罷,白月轉身出了柴房。

  「我們走罷。」白月和黎傲然並排走在了前面。

  「咦?」凌言有些詫異,不禁小聲問,「你就這麼放過那個老鴇?」

  白月頭也不抬,冷冷的丟下句話:「她有什麼錯?這裡又不是慈善堂。她只是個生意人。」凌言語塞。

  是的,青樓是要交稅的。而眼前的這個女子是被自己的父親賣來的,商人不會做虧本的買賣。自然會想盡各種辦法讓她來接客賺錢。

  三人走進大堂,彩霞忍住大腿的疼痛,慢慢的跟在後面。

  大堂裡此時滿是肅殺的氣息。一群官兵正嚴陣以待,都虎視著側面的小門。大堂裡的血跡還沒有清除掉,只是那隻手已經不見,肥胖的男人也不見。

  「是你們傷了李員外麼?」為首的一個捕快模樣的人用刀指著走出門的白月三人。說話的底氣卻有些不足。看這三人穿著不凡,尤其那綠眸的男人。清冷的眸子裡攝出的卻是讓人心悸的眼神。每三年的燈會,總會來些他們官府都惹不起的人。眼前的這三人身份還未摸清楚,不敢貿然舉動。李員外也不是他們能得罪的,他的一個親戚在宮裡是貴人。這可不好辦了,只有先問清楚再說了。

  「是啊。」黎傲然回答的雲淡風清,彷彿是見與自己不相干的小事。

  捕快愣住了,顯然沒想到黎傲然居然如此平淡的說出這句話。

  「既然閣下傷人在先,只有麻煩與我們回躺衙門了。」捕快還是客氣的不露聲色的說著。

  「不去。」黎傲然還是冷冷的吐出兩字,綠眸裡深邃的讓眼前的捕快幾乎快要迷失。

  「這,恐怕由不得閣下。」捕快有些為難,卻還是盡忠職守。

  黎傲然也不說話,只是從懷裡掏出塊玉珮隨意的丟給了捕快:「那個肥豬的手先不乾淨,想動我的娘子,所以給了點小教訓。」

  白月忍住笑意,肥豬這樣的話從面無表情的黎傲然嘴裡說出來,剎是怪異。

  捕快心中有些訝異,眼前男子的娘子在哪裡?卻還是忙伸手接住玉珮,看到玉珮的式樣,立刻變了臉色。這個玉珮的樣式他見過。做了這麼多年的捕快,每三年的燈會中無意中也見識了太多。隨即很快將臉上的訝色隱去,恭敬的雙手遞回玉珮,恭敬道:「如此,我會稟告大人實情的。是李員外無禮在先。三位爺慢走。」說罷,沖底下的人使了使眼色,下面的人讓出了條路。

  三人帶著彩霞離開了尋歡樓,白月想起那塊玉珮。

  「那是賢王給你的玉珮?」白月輕聲問。

  「不是,是左丞相。」黎傲然在懷裡掏出那塊玉珮,「要麼?」

  「不要,只是問問。」白月切了聲,「這些人這麼賣左丞相的面子?」

  「現在掌權的兩人就是左右丞相。一軍權一政權。」黎傲然兩句話就將天下的形勢闡述清楚。

  「哦。」白月哦了聲,沒有再言語。心中卻暗道,那現在的皇上還真可憐,又是一個掌握不到實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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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中央,一豪華的畫舫裡。

  剔透琉璃罩內紅燭撲騰,光影一長一滅。透雕花月牙落地罩垂下青絲軟紗逶迤,燭光搖曳,帶著淡淡的紅,映著青色簾影。

  一華服的年輕男子,狠狠捏著自己手裡的杯子,一仰脖,將杯中辛辣的酒全數灌入。接著再倒上,再灌入。

  「爺,您,不能再這麼喝了。」旁邊另一年輕的男子擔憂的看著桌上七八個空的酒瓶。

  「住口!連你也要對我指手畫腳麼?」華服的男子憤恨的將手中的杯子用力扔向湖心,「你給我滾出去!」

  「爺……」桌旁站立的年輕男子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你沒耳朵麼,叫你滾出去。」華服的男子雙眼有些朦朧,迷茫的看著窗外,口中卻依然暴虐的喊道。

  「是,爺。」年輕的男子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華服的年輕男子隨意在桌上又開啟了瓶酒,往桌上一摸,這才想起剛才已經將酒杯扔出了窗外。自嘲的笑了笑,拿起酒瓶直接對著嘴猛灌起來。眼角似乎有什麼苦澀的液體滑下。

  「啪」的一聲,華服男子手裡的酒瓶被生生捏碎,破碎的瓷片插入了肌膚,插入了血肉。混雜著酒的辛辣,痛楚慢慢的堆積,卻分不清楚是心裡的痛還是身體的痛。看著慢慢滲透出來的鮮血,突然,他笑了,笑的迷醉,笑的滄然。

  可是,那薄薄的霧水卻在好看的雙眸裡浮了上來。

  無力的趴在桌上,男子突然像個孩子一般,輕輕的無助的啜泣起來。聲音卻是極其的隱忍。

  門外的男子聽著裡面的聲音,皺起了眉頭,深深的閉上了眼。

  沒有推開門,只是靜靜的站在門邊,默默的守著,直到天明。屋裡的那個人,也只有自己能守護了……

  屋裡的那個人,能否遇到自己的良人。遇到一個真的會愛他,會全心為他的人呢?門邊的男子臉色慢慢的黯淡下去,最終再無一絲異色。


          
第五十一章

  夜,白月一行人回到了客棧。

  不同與出門前的三人,回來時白月的身後多了個彩霞。

  「睡吧,明天我們再去逛燈會。」黎傲然習慣的揉了揉白月柔軟的頭髮。

  「嗯。」白月淡淡的笑了笑,轉身對身後的彩霞道:「走吧。」說罷,走在了前面。

  彩霞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默默的跟在白月的後面。

  待彩霞入了房,白月轉身關上門,看著沒有表情的彩霞,手上微微的顫抖卻出賣了彩霞心中的慌亂。

  白月忍住笑意,明白眼前的女子把自己當成了男子。

  忽的白月湊近彩霞的臉道:「你在害怕?怕我?」依然壓低了聲音。

  彩霞一愣,隨即抬頭道:「不,不怕。以後我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要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聲音裡隱隱的發顫卻讓白月起了惡作劇的心思。

  「那就好,過去坐下。」白月指了指床榻,壞壞的笑著。

  彩霞沒有說話,慢慢的走到了床邊,安靜的坐了下來。白月低低的笑著,也慢慢的走上前坐在了彩霞的旁邊。伸手撫上了彩霞的大腿,彩霞一陣輕顫。不知道是慌張還是大腿的疼痛,或許,兩樣都有。

  白月輕輕的捲起了彩霞的褲腿,露出了雪白的肌膚,上面卻是血痕纍纍。白月臉色一沉,在懷裡掏出個精緻的小瓷瓶,小心翼翼的將瓶中的藥撒在了彩霞的傷處。撒完後再輕輕的捲起了另一條褲腿,更加小心翼翼的上好藥。

  突然,手上有濕濕的液體滴在上面。白月詫異的抬頭,卻迎上一雙蒙上水霧的眸子。

  「公子……」彩霞的聲音哽咽著。為自己哭,哭什麼呢?哭自己剛才誤會眼前的男子買自己回來用作暖床,還是哭自己終於有人對自己好,還是別的什麼呢?不知道,不清楚。

  「呵呵。」白月柔柔的笑了,「別哭,女人哭可是很醜的。要笑。」

  「好。」彩霞破涕為笑,眼底的淚卻一直停不下來,順著臉一直往下落,落在了白月的手上。

  白月微笑著搖了搖頭,起身拿過錦巾在盆裡洗洗,遞給了彩霞。

  「擦擦。」白月看著彩霞露出了溫柔的笑,眼前的女子讓自己忍不住想幫她。是那雙清亮而倔強的眸子吸引住了自己吧。真像,和以前的自己真的很像。

  彩霞看的癡了,眼前的人笑起來是那麼的奪人魂魄。

  接過白月手裡的錦巾,彩霞擦了擦臉。壓抑住喉嚨裡的哽咽。

  白月不知道,從這一刻起,眼前的女子是將自己的性命都交與了自己。只是,當多年後明白時,已經物是人非。

  「睡吧。」白月洗刷完,像個孩子一般,咚的將自己甩上了床,一把摟過了彩霞。

  彩霞的臉剎的紅了,囁嚅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白月突的哈哈大笑起來:「傻瓜,我是女的。」此刻才用自己本來的聲音說了話。

  彩霞聽著這柔若無骨的聲音,只是微微一愣,眼角又濕潤起來。

  不管你是男還是女,我的生命從現在起,只屬於你。

  夜深,彩霞聽著旁邊白月平穩的呼吸聲,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心安和溫暖。轉過身,看著白月恬靜的臉龐,也安靜的睡去。

  翌日,白月睜眼就見到彩霞已經起床,身上卻還是昨天那件衣服。不禁皺起了眉,在自己的包裹裡翻了起來。扔給了彩霞一套女裝:「換上。」

  彩霞什麼話也不說,接過衣服開始換上。

  白月看著換上衣服的彩霞,眼睛一亮。果然人靠衣裝。眼前的彩霞雖然算不是大美女,卻著實是個小美女。別有一番韻味。

  「彩霞你是本地人麼?」白月穿著外套,笨拙的找著衣帶。每次穿衣服都要花很長的時間,古代的衣服就是繁瑣。在腰後探索著那根不聽話的腰帶,突然一隻略有些粗糙的手接了過來。

  彩霞低著頭,慢慢的幫白月繫好衣帶,這才回答:「嗯,是本地人。」

  「那,每次的燈會你都會來看咯?」白月頗為享受的讓彩霞為自己穿戴好。

  「小時候看過。」彩霞低聲道,聲音空落落的,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願想起的事。

  白月沒有再說話,待穿好衣服,洗漱好便帶著彩霞下了樓。

  下了樓,大堂的角落裡,黎傲然和凌言已經坐在那等候,見到兩人下來這才吩咐小二上早點。

  「今天能看到什麼熱鬧?晚上燈會才開始吧?」白月坐下便問。彩霞卻站在邊上沒有落座。

  「很多雜耍團吧,今天有舞龍比賽。」凌言回道。

  「哦,那吃過飯去看看嘛。」白月這才撇見彩霞沒有落座,轉過頭看著彩霞道,「怎麼不坐?坐我邊上。」

  彩霞搖了搖頭,慢慢道:「既是公子買下我,我以後便是公子的奴婢。奴婢怎可距和主子一起吃飯?」

  白月嘴角抽筋,看來古代人的思想被毒害的不淺。白月也不廢話,淡淡道:「要麼和我坐著一起吃飯,要麼你走。」

  話落,彩霞規矩的坐在了白月的身邊。

  桌上的兩男人看著眼前的一切,無語。

  眾人用過飯,出了門,看著人山人海的街道,白月張大了嘴。

  茶館,酒樓上滿是人,都佔據了最好的位置準備看舞龍比賽。白月歪著腦袋看了看周圍的酒樓和茶館,似乎都沒有了位置。

  轉頭看著黎傲然,黎傲然卻淡淡的一笑,一把摟過了白月。凌言也摟過彩霞,兩人輕點雙足,飄然上了屋頂。白月聽著耳邊輕輕的風聲,看著地上一群人瞠目結舌,而女子全投來了艷羨的眼光。(自然,艷羨的對象是彩霞。)白月心中無奈的笑,這個男人做事還真是隨性。

  但是,這種感覺似乎很不錯。自己好像,好像很喜歡。

  見到黎傲然四人如此行為,地上有功夫的人紛紛效仿,施展輕功夫三三兩兩飛上了屋頂。(自然不敢都站在同一個屋頂。)

  遠處,酒樓的二樓上,一華服的年輕男子正看著黎傲然一行人出神。

  「那是什麼人?」華服的男子淡淡問道。

  「回爺,那是無憂宮的聖醫,黎傲然。」身後的年輕男子恭敬的回答。

  「哦……」華服的年輕男子微微點頭,沉思下來,卻不知在想些什麼。那個男人就是用毒的本事無人能及的聖醫麼?

  另一酒樓的樓上,一雙暴虐的鷹眸,死死的注視著黎傲然一行人。看著黎傲然那精緻的容顏,眸中發出狼一般的狠歷目光。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09 PM

第五十二章

  白月饒有興致的看著下面的舞龍。下面的九節龍,花樣技巧性讓白月目不暇接。前生哪看過如此精彩的表演。舞龍的一行人操縱著手裡的龍,舞出蛟龍漫遊,龍頭鑽檔子,頭尾齊鑽,龍擺尾和蛇蛻皮等動作。看的周圍的人眼花繚亂,喝彩聲不斷。

  隨著喝彩聲,旁邊的十一節和十三節龍,表演著金龍追逐寶珠,飛騰條約,時而飛,中雲端,時而入海破浪。配合著龍珠及鼓樂的襯托,更是讓人心潮澎湃。眼前的條條龍彷彿活了一般,給人於視覺和心靈的震撼。

  良久,比賽結束。

  接著,各大酒樓都擺出了陣勢,開始準備美食大賽。聞著下面香氣四溢,白月拉了拉黎傲然。黎傲然摟過白月飄然躍下,凌言和彩霞跟在了後面。

  各大酒樓都拿出了招牌菜,做上了各種糕點。

  「這怎麼比?」白月有些好奇。

  「由人們自由去買,最後哪家酒樓的空碗和空碟多誰就是贏家。」黎傲然解釋著。

  白月心裡暗歎,這方法還真直接。這在前生似乎也沒見過這樣的盛況。隨著誘人的香氣,白月也忍不住了。在懷裡掏出錢袋遞給了彩霞:「去把好吃的都買上。」

  「都買上?」彩霞張大嘴,抬眼看了看長長的街道,這裡比賽的酒樓好歹有二十家以上,全買了怎麼吃?

  白月撇嘴:「凌言一起去。」瞪著彩霞道,「裡面的錢是夠的!」想以前沒領工資的時候為了吃碗牛肉麵都要躊躇很久。現在終於不用再那麼的艱辛。

  彩霞不再說話,轉身往街邊走去。凌言投給黎傲然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也趕忙追了上去。

  白月好奇的漫步在街道,十字路口看去,每條街道賣的東西都各不同。白月被另一邊吸引。沿街的泥人,糖葫蘆讓白月會心的一笑。似乎古代的集市這些是永不會少的。一陣微風吹過,白月被一不停轉動的風車吸引,不由的停下了腳步。癡癡的看著眼前小販手裡各色的不停轉動的風車。

  白月的眼神漸漸悵惘。是什麼時候呢,父母帶著自己在公園,自己舉著手裡的兩個風車迎風奔跑。父母看著自己咯咯大笑就更開心起來。似乎是很遙遠的事了,遠到自己已經看不清楚那兩個人的樣子。

  「怎麼了?」黎傲然看出了白月的臉色有些異常,不由開口問道。語氣裡淡淡的擔憂把白月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沒什麼。」白月搖了搖頭,笑了笑,「我們去前面看看。」

  「好。」黎傲然微微點頭。

  一別緻清雅的茶樓前,老闆模樣的男子站在門口,身後是一用紅布蓋著的桌子。另外一小二樣子的人扯開了嗓門吼著:「來啊來啊,全對的上我們老闆出的對子就能得到貴重禮物,並且免費在我們最好的包廂賞燈會。」

  這一喊吸引了眾多人往這邊看來。白月也抬頭看向這邊。老闆見小二成功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這才呼啦一下扯開了桌上的紅布。如願聽到了周圍的人群發出了驚歎聲。桌子上的盤中放著塊青玉雕凌霄花紋的玉珮。白月這個外行人都看出了在盤中的玉珮不凡。只因上面雕刻的花居然像是活物一般。

  老闆拿起盤中的玉珮朗聲道:「相信眾位也看出了我手裡這塊玉珮的不凡了。沒錯,這塊玉珮正是凌霄花紋玉珮。採用鏤空手法精雕而成,花朵嫵媚嬌艷,以陰刻線劃出花筋葉脈,極富生命力。天下間不過三塊。一塊在皇宮,一塊在外域,還有一塊就是我手裡的這塊。」

  周圍的人發出了更大的驚歎聲。

  老闆做足了架勢,再將手裡的玉珮放了回去。繼續道:「剛才小二說的話想必大家也聽清楚了。沒錯,只要有人能對上我出的全部對子,那麼這快玉珮就是他的了。還有這半月之久的賞燈會,本店提供最好位置的包廂。」

  周圍的人交頭接耳,都露出了亮光。黎傲然看著那塊玉珮,沉思起來。

  「現在我們就開始。全部對上對子的就可以拿走這玉珮,沒全對上的也不要緊,看對上多少而定,都會有獎品。筆墨都在那邊。」老闆的一席話更是鼓動了周圍人的情緒。

  白月皺著眉頭看著一排桌子,和很多筆墨。這個老闆的目的何在呢?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得到什麼就做好付出同等的代價。白月眼光卻移向盤中那塊玉珮。

  嘴角勾起笑意,那塊玉珮其實滿適合傲然戴的。

  「第一個對子,上聯:風聲水聲蟲聲鳥聲梵唄聲,總合三百六十天擊鐘聲,無聲不寂。」老闆大聲的念了出來。

  白月略一思索,最先走到桌邊拿起了筆。邊費力的寫著邊詛咒古代為什麼只有毛筆這玩意能寫字。黎傲然也慢慢走到白月身邊,看著白月寫出的字,想笑又不敢笑。上面的字確實不敢恭維。白月瞟了瞟在旁邊忍住笑的黎傲然,沒好氣小聲道:「這筆不好用。」黎傲然看著白月寫出的字,臉色卻越來越凝重。這是白月對出的對子?

  陸陸續續有人拿起筆開始寫,有的人卻搖了搖頭,直接歎氣放棄。卻不忍離去,都留下來想看最後花落誰家。

  「第二個對子。上聯:花花葉葉,翠翠紅紅,惟司香尉著意扶持,不教雨雨風風,清清冷冷。」

  老闆一念完,有的人就在抽冷氣。也有桌旁的人將手中就對了一聯的紙交到了小二的手裡。示意對不出下面的。

  老闆看著站在桌旁為數不多的人,微微蹙了蹙眉。眼光落在了白月和黎傲然的身上。當看到黎傲然那雙綠眸時,心中一驚。那個人居然也來此了?在他旁邊拿筆的人是?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嬌小的身軀。老闆心中更是大驚,閱歷無數的他明白過來。那是個女子!還是絕色女子!和那個人在一起,是他的什麼人呢?看來,應該立刻通知下爺。

  老闆努力鎮定下來後,繼續大聲道:「最後一對子。上聯: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白月略一思索,提筆寫下了一行字。對於自己是穿來的,懂的比這些人多,白月卻一點也不覺得僥倖。因為,現實就是那麼殘酷,有時候,運氣也是一種實力。沒有什麼絕對的公平!

  小二走過來,將僅剩的幾個人的紙收回後交到了老闆的手裡。老闆一一看完,看到白月的對子時大驚。立刻宣佈最後獲勝的人是白月。有人不服氣,老闆將紙遞與不服之人。那人看完立刻懨了。

  「兩位公子請上樓,獎品會立刻送到,請先上座喝杯茶。」老闆客氣的沖兩人拱手行禮。

  白月抬頭用眼神詢問了下黎傲然,黎傲然點了點頭。兩人跟在了老闆的後面進了茶樓。上了二樓,白月舉目望去,這裡的視線確實好。對面也是裝修考究的茶樓酒樓等。

  遠處,那雙暴虐的鷹眸死死的看著白月和黎傲然,嘴角浮上殘忍的笑。

  白月低下頭在下面找著彩霞和凌言兩人的身影,突然,一個極度凌厲的破空聲傳來。白月猛的抬頭,一枚小小的閃著藍光的小飛鏢急速的射向白月的面門。

  「月!」耳邊傳來黎傲然那焦急恐慌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擔憂。



第五十三章

  「月!」 耳邊傳來黎傲然那焦急恐慌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擔憂。

  死亡的氣息又是靠的那麼的近,那麼的清晰。幽藍的飛鏢不用想也明白,上面抹了劇毒。

  「叮」的一聲,黎傲然閃身上前快速拔劍將飛鏢擊落,一把拉過白月緊張的將白月擋在身後。這一瞬間的變故讓他失去了冷靜,只因為這個飛鏢他太熟悉了,飛鏢的主人他更熟悉。

  身後的老闆處亂不驚,沉著的低喝道:「來人,去對面樓上查看。」

  「不用了。」 黎傲然很快恢復了常色,轉身對老闆道,「人已經走了。」

  老闆訝然,卻也不再說什麼,揮了揮手讓身後的人退下。

  白月有些驚魂未定,又一次與死亡那麼近的接觸。如不是黎傲然……想到此,白月抬起頭看著眼前男子堅定的後背,心中更甚溫暖。

  遠處,鷹眸裡滿是笑意。這就夠了,看出那個人是那麼的在乎他身邊的那個男子。心下有了計較,轉身施展輕功離去。

  包廂裡,黎傲然緊蹙著眉頭,看著手裡的小飛鏢沉思起來。

  老闆已經出去吩咐人準備好茶和獎品。

  偌大的包廂裡,無聲。白月看著臉色凝重的黎傲然,心也一沉。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嚴肅的臉色。那枚飛鏢的主人莫非他認識?是什麼人呢。黎傲然的仇人,還是極為頭痛的仇人他才會露出這樣的神色吧。

  「傲然……」白月出聲輕輕喚道。

  黎傲然抬頭,將手中的飛鏢收好,淡淡笑道:「沒事,不要擔心,一切有我在。」

  「這飛鏢的主人是你什麼人?」白月看著黎傲然眉間一絲擔憂很快隱去。

  黎傲然半響沒有說話,明白白月已經看出了端倪,良久微微歎了口氣才道:「這個人,三年前和我比武,足足兩天兩夜。最後,我僅以一招勝出。他逃走前發誓,我給他的屈辱他會成倍奉還。」

  白月大驚,三年前雖然自己不知道黎傲然和那人的比試到底慘烈到什麼程度,但是從黎傲然自己所說看的出對方似乎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黎傲然看著白月變色,伸過手握住白月的手道:「不要擔心。有我在你的身邊的。」

  白月沒有說話,只是反握住黎傲然的手,緊緊的。

  這時,門被輕輕的敲響,老闆的聲音在外響起。白月忙抽回了手,畢竟自己現在還是男子打扮,若被他人瞧見定會誤會。

  「兩位公子。」老闆笑吟吟的出現在門口,手裡托著剛才的托盤,身後的小二端著茶。

  白月看著盤裡的玉珮被深深的吸引住。老闆笑吟吟的雙手遞過了玉珮,白月接過確認道:「這是我的了?」

  「是的,公子。您的才華真是讓人佩服。」老闆不動聲色的看著兩人的表情。

  「呵呵,僥倖罷了。」白月拿著玉珮欣賞起來,這塊玉珮才配的上黎傲然這樣出塵的男子。

  黎傲然看著玉珮遞到了自己的面前,怔住。看著白月不解。

  白月笑道:「這是送你的。」

  剎那,黎傲然看著白月微笑的臉失了神,原來,這是要送給自己的?!

  白月忽的轉頭對著老闆道:「好了,你就不要逗圈子了。說吧。」如此貴重的東西只是用於這個比賽的獎品,是過於貴重了。招賢麼?呵呵,可惜,那人的算盤要落空了,只因為這裡的女子不能為官。成大事者,對於一塊玉珮,這點氣量還是有的吧。

  老闆一怔,不解:「公子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天下會無故掉黃金給你麼?」白月冷冷的注視著老闆,看得老闆一陣的心悸。天下是沒有免費的午餐的。白月心中冷笑。黎傲然也一愣,原來,白月已經察覺這次的比試不是那麼的簡單,卻還是來參加。只是為了贏得這塊玉珮送與自己。

  「不——會。」 老闆嚥了嚥口水,終於困難的說出這話。沖旁邊的小二使了個眼色,小二悄然退下。

  「那不就結了,說吧。」白月看著黎傲然喝茶的姿勢有些出神,這男人怎麼喝個茶都這麼的迷人,真想抓過來,一頓XX。自己也端起杯子聞了聞,就是個清香,沒其他感覺。自己還真不是品茶的料。

  老闆看著面無表情的白月,內心是一陣的震驚。這個女子的眼神似乎能將一切看透一般。天下不會無故掉黃金,這還真是個新穎的說法,卻是實在的可怕。

  老闆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正是白月所寫的下聯。老闆心裡有些悱惻,才華如此橫溢的人字卻這麼的,這麼的讓人不敢恭維。

  「不瞞公子,這次比試確實是……」老闆話未落,黎傲然打斷。

  「轉告你那位爺,他不會答應。」黎傲然冷冷的說道,心中卻在想是給自己玉珮的那個還是另外一個在招納人才。

  「公子誤會了。」老闆依然是一副標準的笑臉,輕輕的擺了擺手,「爺他沒有這個意思。」當自己告訴那位爺,答對對聯的人是個女人,而且還是那個男人的女人。當時爺也吃驚萬分,失態的站起身再三的詢問確認這才坐了下來。稍微沉吟了番便吩咐自己,將玉珮送上後什麼話也不必多說。想那個男人也知道是什麼意思。這個男人自己在很久前就想招攬,這一次,他身邊的女人也許是個突破口,但是不能急。

  「哦?」 黎傲然狐疑的看了看老闆,老闆卻永遠是一成不變的笑臉,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那就多謝了。」 白月放下茶杯,雖然不明白這個人身後的那位人物突然改變主意,卻不願再去多想。

  「只是,爺想向您討要個東西,就是您以前送過給爺的那個藥。」老闆有些侷促的開口。

  黎傲然醒悟,原來他身後的是那個人。

  「轉告你的主子,這藥不能頻繁服用,否則傷身。」 黎傲然淡淡道,「回頭你派人去我住的客棧取藥。」

  「多謝公子。」 老闆有些失態的道謝。

  黎傲然微微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老闆識趣,掏出個小巧的令牌奉上道:「這個包廂,公子隨時都可以來。」待黎傲然接過令牌,慢慢退出了包廂。

  黎傲然回過頭卻見白月詫異的看著自己。

  「在看什麼?」 黎傲然被白月那灼灼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

  「你到底是誰呢?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對你那麼客氣?」 白月將埋藏在心裡已久的疑問問了出來。

  「呵呵。」黎傲然忽的輕輕笑起來,「我就是我啊。」

  白月翻了翻白眼,這不等於廢話嘛。眼前的男人不願說那就罷了,等自己慢慢的發現吧。越是接觸的久,白月越覺得眼前的男人就像一座寶藏,等待自己慢慢的挖掘。太多太多的迷,讓本淡定的她也有了絲好奇。

  —————————

  夜幕降臨,白月興致頗高的拉著眾人出了客棧。晚上吃的全是彩霞買回來的東西。讚歎古代大廚的手藝之外,更是覺得有錢人的日子就是不一樣。

  看著外面燈火通明有如白晝,白月興致更高了。燈會啊!是猜燈謎啊,肯定有獎品。前生對於這個,自己是研究了很多。只因為前生的燈會猜謎全部有獎品,大多是生活用品,可以節省很多錢。最輝煌的一次是五盒牙膏,三袋洗衣粉,一盒香皂,兩把牙刷。那時候得到獎品樂的那個晚上差點睡不著,直在床上蹦達,惹的樓下的房東拿竹竿直戳天花板自己才安靜下來。

  那時候的自己,有些苦中作樂吧。

  客棧的門口也掛起了漂亮的燈,周圍的房屋也全部掛起了燈,五光十色,漂亮極了。

  果然如白月所想,街道邊全掛起了燈,上面都貼了字謎。猜中者便可去負責猜謎的人那寫出謎底得到獎品。再由專人將謎底貼上去,顯示這個已經被人猜中,不能再猜。

  一路走去,白月看著燈上的謎語是心花怒放,一面鄙視自己還是擺脫不了窮人的心態,一面猜的津津有味。彩霞就負責把白月猜中的謎底全部記下,然後轉身往記錄的人那走去。

  突然,白月被一個憨態可掬的燈所吸引。整個燈是一胖胖的豬頭形狀,傻傻的裂開嘴笑著。「這個燈怎麼賣?」白月張望了番,發現這個角落擺的燈並非是猜謎的,而是小販擺著賣的。

  「姑娘,好眼光,這是本店的豬寶燈籠,會為人帶來福氣和平安。」 老人笑呵呵的說著。

  話落,老人手上的燈籠突的被一隻手搶了過去。

  「老闆,這個燈籠我要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從說話的人手中遞出,塞到了老人的手裡。聲音珠圓玉潤,做出的事卻是蠻橫至極。

  「可是公子,是這位公子先看中的。」老人有些為難的看著白月,欲將銀票退還給說話的人。

  「怎麼,嫌錢少?」 聲音裡滿是深深的不屑和鄙視。

  白月磚頭看著眼前說話的男子,一身華服,狹長的桃花眼有著幾分媚惑。眉宇間卻帶著股淡淡的霸氣,臉上滿是不耐。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的面無表情的男子。

  是哪家的紈褲子弟帶著保鏢出來遊玩的吧。白月在心中歎氣,自己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被寵壞的人,永遠不會知道別人的痛苦,永遠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人。

  白月的臉色沉了下來,黎傲然在前方為自己買吃的,還沒注意到這邊的異動。

  是,錢的作用很大。白月嗤笑。似乎錢什麼都能辦到,和眼前的人理論是浪費自己的口水。

  「老闆,這個燈籠是我先看中。」 白月在懷裡掏出張一千兩的銀票塞到了老人的手裡,「不用找了,這個燈籠當我送給這位公子的。」 說罷,輕輕的從鼻孔切了聲,轉身離去。

  留下手拿著燈籠的華服男子怔在原地,待反應過來,人群裡已經沒有了白月的影子。赤裸裸的羞辱!司徒峻的血氣上衝,臉上白了又紅,紅了又黑。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他。手上的燈籠此刻變的是那麼的灼熱。白月走前從鼻子裡切的那聲如響雷一樣在自己的耳朵裡重複炸開著。從來,沒有人用錢來侮辱自己!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錢!!!再看著手裡捏著一張百兩銀票和千兩銀票的老人,司徒峻下意識咬緊了唇。那兩張銀票是那麼的刺眼。老人躊躇了下,將手裡的百兩銀票欲遞給司徒峻。司徒峻眸子一冷,沒有接銀票,將燈扔回給老人,轉身憤憤離去。

  司徒峻眼神漸漸冰冷若霜。小子,不要被我再遇到你。再遇到你,定叫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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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抬頭看著遠處的燈塔,忽的無聲笑了出來。

  笑的卻有些心酸。

  記憶回到了以前。老闆的秘書也是兼職出納。每月到領工資都是她那領。那月,因為老闆對自己說了幾句曖昧的話被她撞見。發工資時,她將錢裝做不小心全數扔在了地上再揚長而去。而自己,只有將眼淚生生忍在眼眶,屈辱的拾起那些不多的錢。

  那時候,自己有想過死麼?

  也許有過那麼點吧。

  「在想什麼?」 耳邊適時響起了黎傲然那清冷的聲音。

  「沒什麼。」 白月轉頭,看著黎傲然清澈的綠眸,笑了。

  「嗯?」 黎傲然顯然有些不解。

  「哈哈,真沒什麼。」 白月笑的有些想哭,原來,老天真的對自己很好,讓自己來到這裡,遇到了他。

  接過黎傲然手裡的糖葫蘆,白月狠狠的咬下一口,甜,甜到了心裡。猛的將手裡的糖葫蘆湊到了黎傲然的面前,示意他也吃。

  黎傲然顯是被白月這大膽的舉動下了一跳,稍微一猶豫,看著白月那堅定的眸子,微微一笑咬下一口。白月看著黎傲然,笑了,笑的有些放肆。

  好在周圍的人都在看街道兩邊的燈,沒有人注意到兩人的舉動。

  彩霞回來時,抱著一大堆的物品,全是白月猜中字謎的獎品。白月心情大好的看著戰利品,有廉價的首飾,梳子等等。似乎又回到了那苦澀的歡樂。

  回到客棧,掌櫃將一封信送到了黎傲然的手裡。

  待黎傲然看過,遞給了白月。

  「咦,明天的花魁比賽還幫我們弄到了最前面的位置啊。」 白月看罷叫出了聲,那個茶樓的主子看來還真有兩下子。

  黎傲然再掏出信封裡還有張紙,白月湊過去看才真是吃了一驚。上面居然是這次花魁比賽的人選還有獎品。比賽的流程上面寫的清清楚楚。

  這個人不簡單!白月暗道。安排的如此妥當,心中對黎傲然更加的好奇起來。到底有什麼資本,讓茶樓的那個人這麼的費心。

  白月看著上面的名單,再看了看比賽地點,上面還寫著今天晚上在飄香樓所有的花魁都會露面提前表演下自己的絕技,憑這張紙才可進入飄香樓。想來,這是屬於變相的拉人氣吧,也不是一般人就能進去的。

  「我們去飄香樓看看。」 白月忍不住想一睹佳人們的風采。

  「呵呵,這個建議不錯。」 凌言笑嘻嘻的接過話。

  「吃過飯就去看看吧。」 黎傲然同意下來。

  飄香樓是本城最大的一家茶樓,非青樓。此刻,飄香樓前門庭若市,三三兩兩的身著華服的人碰到一起打著招呼。再一併進了樓。

  順利進入了飄香樓,在大廳的前面坐好後,白月就打量起周圍來。想著以前的師傅那看的那些觀面相的書,再比較看起周圍的人來。看完不禁咋舌,很多都是大富大貴的面相。有少數卻是面色烏黑,短命之相。

  到了時辰後,茶樓的老闆出面,原本以為一出場的就是各個花魁,不想卻是請來的一個舞團,先跳起了舞,看的月白一陣的失望。

  「我想去茅房。」 白月嘀咕著。

  「我陪主子去。」 彩霞起身。

  黎傲然點了點頭。

  兩人起身往大廳的側門走去。

  白月的身影落到了一桃花眼中,眼中射出了興奮的神采。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這個羞辱過自己的人。

  司徒峻也起身往側門走去,嘴角勾起了殘忍的笑。

  白月上過茅房,換彩霞,獨自在外面百無聊賴的等候著。隱約傳來大廳裡的喧鬧聲。白月撇嘴,想來看看古代那些絕代美女的風姿的,結果還吊人胃口。

  突然,耳邊傳來一惡劣的聲音:「你的錢很多是不是?」

  白月一驚,這個聲音就是在燈會上聽到的那個紈褲子弟的聲音。

  轉身,對上那戲謔的桃花眼。

  「我有沒錢關你什麼事?」 白月壓低聲音不屑道。哼,找自己報復,那也得看有沒那個能力。

  「我倒是要看看你錢有多少?」 司徒峻低笑。

  「怎麼,你窮瘋了,想打劫?」 白月偏要誤解眼前的人的意思。眼前的人滿是高傲,從自己第一次見到就明白了。這樣的穿著怎會缺錢,這樣高傲的人怎會來打劫別人。

  果然,這話讓司徒峻惱羞成怒:「本,本大爺最不缺的就是錢!」

  「那你跟蹤到我這做什麼?還來問我有多少錢,你不是想打劫是什麼?想錢想瘋了?」 白月挑眉嘲諷著,看著眼前的人氣急敗壞的樣子,突然覺得對方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一般。

  「你!」 司徒峻怒極,眼前的人居然把自己和那些下作的搶匪混為一談。話落人就猛的撲了上來欲擒住白月。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11 PM

第五十四章

  白月大驚,沒想到眼前的人居然就要動手,剛想往後退,彩霞卻在此時出現,白月整個人撞在了彩霞的身上。

  司徒峻的手不偏不倚正抓在了白月的胸上。

  白月的臉瞬間變色,手已經更快的猛的拍向司徒峻的手。

  「呸!下賤!」白月猛的呸了口,拉著彩霞趕快離去了。

  再次留下司徒峻一人木在原地,握了握自己的手,呆住了,剛才自己抓到的是柔軟,本想將那男子擒住的。那是柔軟,男子的胸部不會那麼的柔軟。也就是說,剛才的那人是,是女的!再回想著白月的身型和聲音,這才驚覺他似乎都壓低了聲音再說話,只是走前呸自己的那口明顯是個女子的聲音。

  良久,司徒峻才伸手抹了抹自己臉上的吐沫星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吐自己口水,也是第一次有女人罵自己下賤。強烈的不甘湧上了司徒峻的心頭。有多少女人爭先對自己投懷入報!從來沒有女人會這樣對自己。

  白月拉著彩霞一路急走,心中的怒火有些控制不住。下賤!下賤!下賤!!!白月在心裡狠狠呸著,更是想起了一個討厭的人,莊寒楓!那個碰到自己把饅頭當胸部的男人!可恨,男人都不是啥好東西。想到此,突然又停下,轉了轉眼珠,自己補充道,除了我家傲然。彩霞沒料到急走的白月突然停下,差點撞上了白月。

  白月又轉念心驚,什麼時候自己開始把黎傲然已經想成是自家的了。翻了翻白眼,拉著彩霞又繼續急走。

  「主子,主子……」彩霞的口氣有些無奈,也有些焦急。

  「幹什麼啊?」白月不滿,沒見到自己正心煩麼。

  「主子,你走錯地方了。」彩霞的口氣有些委屈。

  「是麼?」白月抬頭,這才發現確實走錯了。這裡明顯是茶樓的內院。看罷,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憨憨的笑了笑。

  彩霞的眼中浮起了一絲暖意,這樣的白月才是最真實的吧。讓人心疼。平時總是一張冷冷的臉,把什麼都掩飾起來。這樣的她,真的好可愛。

  突然,一陣細碎的聲音傳來。

  「姑娘們用的東西都準備好沒有?鮮花都準備好沒?」

  「好了,都好了。」

  「獎品呢?都拿過去沒?一會要拿來展示的。」

  「正在拿著呢,馬上就好。」

  ………………

  花魁們就在那邊?白月伸了伸脖子,想看清楚些,卻只隱約看到一些曼妙的身姿正款款的上樓。

  「主子是不是想去看看?」彩霞低聲問道,突然,彩霞很想看到真實的白月。

  白月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主子不想看?可是我好想看啊。要不,我們偷偷過去看看就是,看一眼我們就走。」彩霞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白月正了正臉色,這才道:「那好吧,看看我們就走。」心中卻好奇的很,古代的這些花魁是否真如傳聞裡的那般多才多藝,貌美如花呢?對於這些花魁,白月好奇外,還是有些悱惻的。真的是出淤泥而不染麼?

  也許有命運不好的女子被迫進入了青樓,但是賣藝不賣身最後想得到的是什麼?得到良人的解救?等到一個良人解救後與自己過著相親相愛的日子?這簡直就是莫大的笑話。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裡,有男子會不介意女人的出身。再怎麼中意,卻永遠改變不了青樓出身這個事實。帶回去做妾室,膩了後呢?正室會放過她麼?

  可悲還是可憐?標榜著賣藝不賣身,卻來參加這個很多權貴會來的花魁比賽,目的是什麼?白月禁不住冷笑。難怪有句話叫: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想起了杜十娘那個可悲的女子,白月微微歎氣,反而沒有心情再想去看了。

  彩霞有些不解的看著白月的臉色忽然變的惆悵,聽著白月那微不可聞的歎息聲,有些莫名的心疼,低聲道:「主子若是不想看我們就回去吧。」到底眼前的人兒經歷過什麼,才會有如此滄桑惆悵的眼神。

  白月低下頭,突然有些痛恨自己把什麼都看的太透徹。這樣活著還真的累,似乎喪失了很多原本該有的樂趣。

  心念一轉,白月微笑道:「看,為什麼不看。我們去看看。」說罷,拉著彩霞往那邊的閣樓走去。心中突然有什麼豁然開朗。

  兩人偷偷溜到閣樓下,待拿東西的人遠去,忙上了樓。

  還在走廊上,突然傳來尖銳的聲音。

  「喲,這不是林城的葉姐姐嘛,瞧著手指嫩的和蔥花一樣。男人見了,那是恨不得吃下去啊。要拌著什麼吃下去呢?」

  接著一陣嬌笑聲傳出。

  白月和彩霞對望一眼,忍住笑意,看來,這些花魁現在就開始明爭暗鬥起來了。

  一個更尖銳的聲音立刻回擊道:「姐姐可不敢當,我可是比趙姐姐你是足小了半年呢,小妹這廂可不敢裝老啊。」

  更厲害的嬌笑聲傳出,顯然別的花魁是在坐山觀虎鬥,看好戲而已。

  「你!姓葉的,走著瞧。」

  「正是小妹想說的話呢。」

  聲音嘎然而止,只因為有個聲音喊道:「姑娘們,該出場了。」

  白月透過門簾看著眾多美妙的身姿都起身往外走去,也準備返回大堂。卻突然被一陣驚歎聲吸引。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水蓮華?」

  「蠢貨,主子怎麼可能拿天水蓮華給那些下賤的婊子做獎品,這是仿品。」一個壓低的聲音不耐的說道。

  「天哪,仿品就是這般,真品那該……」

  「閉嘴,做你的事去!」那個低低的聲音怒喝。

  「是是。」

  白月皺著眉,拉著彩霞悄然離去。

  回到大堂,坐定。白月低聲問黎傲然道:「天水蓮華是什麼東西?」

  黎傲然偏過頭,突的笑了:「那是一件衣服。」

  「衣服?」白月瞪大眼。

  凌言回憶道:「那衣服很特別,是採用罕見的織法織成。很久以前,一個權貴為自己最寵愛的女兒命人所織。十幾把大梭子同時織底紋,又用十幾把小梭子各穿不同彩色的絲線和金銀線織花。三十多個當時技術最好的工匠被請去,不眠不休織出了那件衣服。而後,那位權貴不願再有這樣的衣服,派人將這些工匠全數暗殺在回家的途中。可惜,事情敗露,激化了民憤,連皇上也被驚動,最後處死的這位權貴,而他的女兒次日連同衣服就消失了。」

  白月和彩霞聽罷,都唏噓不已,沒想到一件衣服後面也有如此的故事。

  「那後來那件衣服呢?」

  「這就不清楚了,有傳聞說在皇宮,有傳聞已經流往外域。」凌言攤了攤手。

  白月不再說話,抬頭看起了台上的表演。心中卻有些淡淡的悲哀。

  天水蓮華,再漂亮,那個女子恐怕永遠也不會將它穿在身上。

  台上的花魁一個個現身,都拿出了自己的絕活。要麼是古箏,要麼是琵琶,要麼是笛子。能歌善舞的恨不得將在場所有人的眼珠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有點才華的也吟詩作對。聲音一個比一個嬌,姿態一個比一個撩人。

  無奈剛才白月已經見識到了這些女子的尖酸刻薄之語,頗為無趣的看著這些。剛轉過頭看看黎傲然,卻發現黎傲然居然有打瞌睡的架勢。忽的明白過來,他對這些本無興趣,是自己想來便陪著自己來了。

  白月會心的笑笑,伸手拉了拉黎傲然,示意他和自己出去。

  彩霞看到兩人起身,剛想開口詢問,白月挑了挑眉道:「一會你和凌言回去,我和黎傲然有事。」

  彩霞一怔,抿嘴笑了起來,笑的白月直想翻白眼。

  出了茶樓,白月深深呼氣,還是外面舒服。

  「怎麼,不喜歡裡面?」黎傲然磁性的聲音在白月的耳邊響起。

  「你不是也不喜歡麼?」白月懶懶的回了句。

  黎傲然淡淡的笑了起來。

  「那些女子好看麼?」白月瞪大眼睛看著黎傲然,認真的問道。

  「沒注意。「黎傲然誠實相告。

  「哈哈……」白月聽了相當滿意黎傲然的回答,笑了起來。她也明白,眼前的男子是真的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當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自己就知道的不是麼?

  「上去。」白月指著茶樓對面的房頂,轉頭笑靨如花。

  下一刻,黎傲然已經二話不說摟著白月的腰飛上了房頂。

  「傲然,你知道麼?」白月和黎傲然靜靜坐在屋頂上看著天空的月牙,白月輕輕的說著。

  「什麼?」黎傲然也輕輕問道。

  「我隱約記得,在我的家鄉有一種說法:女人,最美的一面是留著給自己最愛的人看的。」白月起身,對著月牙一把將自己的長髮解開,隨風飛舞。轉過頭,看著黎傲然媚惑的笑了。

  黎傲然看的癡了。此刻的白月就像是落下凡間的仙子一般,讓人不忍觸摸。

  「如果有琵琶就好了。」白月有些遺憾。

  黎傲然不說話,輕輕拍了拍手,立刻有黑衣人無聲出現在屋頂。「去,拿個琵琶來。」黎傲然淡淡下令。

  黑衣人隱去,片刻再出現,恭敬的將手中的琵琶遞到黎傲然手裡再悄然隱去。

  白月面上浮起柔柔的笑,這個男子總會給自己驚喜,總會滿足自己那些任性而微不足道的願望。

  「今生,我賴定你了哦。」白月無聲笑了。

  「好。」黎傲然遞過琵琶微笑著。

  白月接過琵琶,輕輕的撫上弦。有多久沒有摸過這些東西了呢?從天之嬌女淪為落魄的打工妹後似乎就沒有再碰過了。以前所有人都說,每當自己撫上琵琶唱歌的時候,是自己最專注最漂亮的時候。

  「傲然,你要記得這一刻,一定要記得。」白月坐在黎傲然的對面,任風吹拂著自己的長髮,「這一刻,我只為你綻放。」

  黎傲然怔住,看著白月這似乎用生命在起誓的話,心中有些痛,有些開心,有些怕。現在的她彷彿下一刻就要煙消雲散,美的是那麼的不真實。

  白月輕輕撥動弦,調了調音,啟奏: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歎天黑的太早,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瞭,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黎傲然看的癡了,聽的更癡了。

  白月含笑將這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行雲流水的曲調,還有那看破紅塵,笑傲人生寓意讓兩人都沉醉下來。

  這一刻,天下間彷彿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這一刻,兩人似乎千帆過盡,雲淡風輕。

  兩人忘記了週遭的一切,只是看著對方。

  直到,下面的騷動越來越大聲。兩人看向下面,才發現茶樓的人全部湧出,下面黑壓壓的一片人。

  先是有人被歌聲所吸引,接著更多的人都知道了,都出來了。眾人全癡癡的看著屋頂上那兩個絕代風華的人。更像是神仙。女的一襲長髮,月光下顯的那麼的靈動飄逸,那讓周圍都失去顏色的容顏是那麼的震撼人心。男的一雙綠眸,正冷冷的看著下面。那逼人的氣勢讓人無法直視。花魁們也跟在了後面,不明白為什麼越來越多的人出去,跟上來看才明白過來。心中惱怒頓生至極,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女人將風頭全部搶完。看著周圍男人那癡迷的眼光,心中更是憤恨。那般的絕色女子,男人看過都不會忘記,這次的花魁比賽。……

  白月和黎傲然大驚,什麼時候下面出現了這麼多人,白月起身,有些不知所措。黎傲然蹙眉,看著下面那些人看著白月癡迷的眼光,心中一陣惱怒,摟過白月,施展輕功,在眾人的唏噓聲驚歎聲中離去。

  兩人離去後,人群裡一個人卻渾身顫抖著。

  「離……兒……」顫抖的人雙唇開合握緊兩手,自己沒有看錯,絕對不會看錯,那是自己的離兒!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離兒啊!魂牽夢繞的人出現,卻是這樣的方式出現。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難道是……想到有那個可能,歐陽辰逸的心就像被燒紅的鐵在烙一般,疼的快無法呼吸。

  對旁邊的人沒有任何交待,歐陽辰逸轉身,施展輕功從人群後隱去,急急往白月消失的方向追去。

  司徒峻呆在了原地,那個女子,是那個女子!那個和自己搶燈籠又在後院呸了自己一口的女子。居然是她!如此的出塵,如此的妖嬈美麗。當自己看到那月光下恍若仙子般的人,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間有如此絕色的女子!她唱的是什麼?為什麼讓人的心可以那麼的雲淡風清,那一瞬間讓自己什麼都忘卻了。彷彿人間的一切只是雲煙,一瞬而過。

  想見她,想再次見到她……

  為什麼呢?不知道。

  許是再想見到那絕世容顏,更或許是想再聽到那歌聲。

  ………………………………………………………………………………………………………………………………

  黎傲然摟著白月飄然在屋頂上急走,白月有些無奈,原本是只想唱給黎傲然聽的,結果,來了那麼多人。

  突然,黎傲然停了下來,冷冷道:「閣下一直跟隨是謂何意?」之所以沒有解決身後的人,只是因為身後的人沒有一點的殺氣。

  「我沒有惡意。」身後傳來一侷促的聲音,聽的白月心中一凜,這個聲音似乎聽過。黎傲然沒有再說話,轉身看著慢慢出現的人。

  「再下歐陽辰逸,冒昧打擾,只因為覺得和公子在一起的那位女子和自己失蹤的小妹很像。」出現的俊朗男子彬彬有禮道,眼神卻直直落在了白月的臉上,壓抑住內心的狂喜,不會錯,那就是自己的離兒。

  黎傲然看著對方不似說謊的樣子,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白月。白月的臉上毫無表情,淡淡道:「我想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我沒有親人,我是一個孤兒。」

  歐陽辰逸看著白月那冷若冰霜的眸子,心不斷的下沉。從白月的眼神看出她沒有說謊。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失去了記憶還沒有恢復?

  「姑娘是否忘記了以前的事?是否是被人扔下懸崖?」歐陽辰逸急急問道。

  黎傲然的眼色一冷,原來白月被丟下懸崖和眼前的這人有關。

  歐陽辰逸突覺一陣逼人的殺氣襲來,卻有些不解。

  「呵呵……」白月輕笑幾聲,聲音裡卻充滿了輕蔑,「被人丟下懸崖?看來公子對自己的小妹保護的還滿周到的。」

  歐陽辰逸一時語塞,心痛,止不住的心痛。那日,當自己得知消息再趕去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了。那時候,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離而了。第一次動手打了那公主,從此陌路,卻依然擺脫不了,而自己不能休掉她,只因為她是公主。

  黎傲然看著歐陽辰逸無話,冷冷道:「既然是認錯人,告辭。」說罷,摟著白月離去。

  「離兒……」身後傳來歐陽辰逸那急切的聲音,竟是又追了上來。



第五十五章

  白月面無表情,這個身體以前和那人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牽扯,自己是一點也不想知道。但是若果說自己被打後再丟下懸崖對這個人一點怨恨也沒有那是假的。如若不是這人的自私,這人的畸形戀愛,自己怎麼會穿過來就遭到奇恥大辱再被丟下懸崖?白月心中有些氣惱,靠!那個蠢男人,你試著被人抽的滿臉開花試試。

  「離兒……」身後的聲音嘎然而止。黎傲然摟著白月遠去,幾個黑衣人突然出現,攔住了歐陽辰逸的去路。

  幾個黑衣人沒有傷害歐陽辰逸的意思,只是施展武功纏住了他。歐陽辰逸是又氣又急,眼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卻毫無辦法。最後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周圍的黑衣人也兵分幾路,消失不見。

  一朵烏雲飄過,將夜空的月牙遮住,留下歐陽辰逸一人在原地要緊了唇,看著前方心痛不已。為什麼離兒會這樣?是真的忘卻了一切麼?看到她眼裡的陌生,心如刀剜一般的痛。不該是這樣的!自己一定要找到她,讓她想起一切,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妹妹,即便是妹妹又如何?

  歐陽辰逸用力的閉上眼,再猛地睜開,眼裡全是決絕,轉身,施展輕功離去。

  黎傲然帶著白月沒有回客棧,而是直接來到了城外的一座山上。山頂上,黎傲然將白月放開,微笑道:「剛才被人打斷了,我們現在繼續。」

  白月看著黎傲然那微笑的臉,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為什麼?為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如此保護著自己。其實從那人的出現他就該知道事情有不尋常的地方了,他卻不聞不問。不願意強迫自己說麼?

  白月慢慢坐了下來,許久才慢慢道:「你不想知道是怎麼回事麼?」

  黎傲然也坐到了旁邊,淡淡道:「你不想說,我便不問。」

  「其實,我不屬於這裡。」白月看著天上的月牙,幽幽開口道,「我原本生活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我說自己是孤兒是實話,我的父母早已經離開我了。」

  黎傲然聽著白月落寞的聲音,一陣揪心。不屬於這裡又是什麼意思?卻沒有出聲打斷,等著白月的後話。

  「那個世界和這裡的很不一樣。」白月轉過頭看著黎傲然,「其實,人真的有靈魂的,你知道麼?這個身體不是我的,我的靈魂脫離了我原來的身體,來到了這個身體。不要覺得不可能,這是真的。」白月看著黎傲然匪夷所思的表情,立刻補充道。

  「也就是說,這個身體以前的身份,發生過什麼事我都不知道。我發現自己的這個身體時,就是被人救了的時候。就是剛才的那個男人救了我,然後把我帶了回去。接著應該是他的男人找上了門,打的我七葷八素的,再把我丟下懸崖。」白月快速的說完,卻一直注意著黎傲然的臉色,心中卻是很不安,自己在怕。是的,自己的內心深處很怕,怕眼前的人兒知道這真相會嫌棄自己麼?還是怕他會離去?不知道,不清楚。白月的心突然很亂,甚至有些後悔說出了這樣駭人聽聞的事實來。

  黎傲然半晌沒有說話,突的一把抱過白月:「你就是你啊!不管這個身體以前是誰,現在我只知道你就是你,在我面前真實的你。」

  白月感受著黎傲然微微顫抖的身體,愣住,不明白黎傲然怎麼會這個反應。

  「突然來到這個身體,會不會有天突然離去?」黎傲然微顫的聲音困難的吐出這句話。

  倏的,白月的眼淚溢出。

  原來……

  他沒有嫌棄自己,也沒有覺得不可思議。

  他只是在怕,怕自己有一天會突然穿走。

  怕自己會突然消失。

  他最先想到的居然是這層意思!

  白月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這個男人,這個此刻將自己擁在懷裡的男人,是這樣的溫暖人心。

  沒有甜言蜜語,沒有豪言壯語。

  只是微顫的一句話,卻將自己的心扉徹底的融化。

  雖然很想安慰他,告訴他不會,自己不會離開,但是自己卻都拿不準。

  將手中的琵琶放下,白月輕輕的反抱著黎傲然,柔柔道:「我,絕對不會主動的離開你。有生之年都不會。」

  黎傲然忽的將白月掰過,直直的看著白月,清澈的綠眸裡掩飾不住的擔憂還有那一絲害怕,困難的啟口道:「你也不敢保證會不會突然不見是麼?」

  白月臉色黯淡下來,不忍道:「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我不知道去哪了。也許在我本來的身體裡,也許已經灰飛湮滅,也許只是暫時的離開還會回來。」

  話未落,已經被黎傲然粗暴的打斷:「不!我不准!」

  白月吃驚的看著眼前失態的黎傲然,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的緊張和火爆。一時,白月呆住了。

  「你就是你!誰也不可以帶走!」黎傲然的內心湧起了巨大的恐慌,彷彿眼前的人兒有一天會突然消失一樣。

  白月什麼也不說了,只是伸手摟住了黎傲然的脖子,將唇熱情的印上了黎傲然的唇,黎傲然先是一怔,隨即熱情的回應起來。白月低低一笑,黎傲然明白白月是在笑自己的技術比以前大有進步。心中有些氣惱,更是熱情的吻了起來。那麼的用力,那麼的刻骨,彷彿想這樣吻一輩子。

  眼角濕濕的,白月知道,自己這次的淚是幸福的。接著,黎傲然柔軟的唇貼上了自己的眼角的濕潤,黎傲然小心而認真的將白月的淚痕都吻乾。

  月光下,兩人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交織在一起,糾纏著,分不開。

  ……………………………………………………………………………

  良久,兩人就那麼相擁著坐在月光下。清冷的月色下,兩人的臉上全是恬靜和幸福。

  「我們公費吃喝玩樂了那麼久,可是掌門交代的事我們還沒著手呢。」白月靠在黎傲然的肩膀上悻悻說道。

  「公費?」黎傲然重複白月的話有些不解。

  「哈哈,就是公家的,也就是掌門羽山派的錢。公家的當然不是私有的啊。」白月嘿嘿笑著,想起掌門在自己臨走前給的一筆不小數目的錢。

  「呵呵,傻瓜。」黎傲然揉了揉白月的頭髮,臉上有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其實,掌門交託的事,已經有了眉目。」

  「啊?什麼時候?」白月有些驚訝了,什麼時候有眉目的,自己怎麼不知道。好像最近就顧著看燈會吧。

  「那天用毒鏢襲擊你的人就是邪教的教主——蒼狼。」說到此,黎傲然的聲音裡滿是嚴肅。事後自己已經明白,那人那天的貿然出手其實是在試探自己。試探白月在自己心裡的份量。看到失去冷靜的自己,那個人心裡恐怕已經有了手段吧。

  「蒼狼?」白月皺起眉,想起了那日那枚幽藍的毒鏢。等等,問題的重點不在這,那個人好像是黎傲然的死敵!想到此,白月也意識到了事情似乎並非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了。「那個人的目的是想對我下手,然後來報復你?」

  「聰明。」黎傲然忽的低頭對著白月的臉就是重重的一吻,卻反而讓白月的臉紅了起來。這般神態這般作為的黎傲然白月是第一次見到。

  「那他派人到處斂財又是為了什麼?」白月想起來邪教的人到處在斂財。扮成強盜,山賊什麼的到處搶劫富人。

  「現在還不確定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我敢肯定的就是,絕對不是他自己想要。」黎傲然沉下臉,那個人,自己太瞭解了。什麼都不放在眼裡,高傲自大,對輸給了自己一招一直耿耿於懷,錢財對他來說連糞土都不如。

  「不是他自己想要?」白月更不解了。這邪教做事的方式還真是奇怪。

  「這次,恐怕不止是江湖,連朝廷也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黎傲然的口氣有些沉重,手上卻更用力的摟上了白月,「我們不去想這些。剛才你給我唱的歌叫什麼?為什麼我從來沒聽過?」

  「嘿嘿,是我們世界的歌曲啊。很好聽吧?」白月嘻笑道。

  「可是,前幾句不好。」黎傲然作苦思狀。

  「啊?哪幾句不好?」白月心下不解。

  「就是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啊。」黎傲然回想著。

  「哈哈~~」白月樂了,「那只是表達一種意境而已嘛,你不覺得這首歌表達的那種已經很快活,很讓人嚮往?」

  「嗯,是很快活,很自在。還有其他的什麼歌曲?」黎傲然專注的看著白月的臉道,「你唱歌的時候果然是最美的。」

  「只唱給你聽。」白月毫不做作的直白說出了心裡的話。

  黎傲然一怔,接著笑了起來,停不下來的笑。

  白月拿起地上的琵琶,撫上弦:「那,再給你唱幾首我最喜歡的。」

  「看,江山仿如畫。奈,三分天下,一時多少豪傑,風雲變色群雄爭霸,交鋒誰名揚,兵臨城下驀然回首,誰在盼歸鄉,三國亂,亂世輩出好漢,國將戰,誰能一統江山,戰不斷,兄弟血淚無憾,紀烽火,辜負多少紅顏,誰相思長過長江水,盼君歸一寸淚一寸灰,化作蒼天……」

  激情澎湃的曲調聽的黎傲然怔住。白月回過頭沖黎傲然一笑道:「三分天下,是我們那世界一個時代的歷史。那時候亂世,出了很多豪傑英雄,也當然會辜負很多紅顏。」

  「現在的朝廷也是三分天下。」黎傲然沉思:「兩權一握軍權,一握政權。太后是鄰國國主的姐姐,勢力也不容小覷。現在平靜著,以後……」

  白月忽的心中忽然閃過一念頭,急急問道:「這三種勢力都是均衡的,如果打破局面會怎麼樣?邪教的教主你剛才說了,他不會自己去斂財,難道是這三種勢力中的其中一個在他背後操縱這件事?要打破現在這種狀態?」

  黎傲然蹙起眉,原本這些事與自己無關。只是……答應過那個人。

  「算了,先不去想了。我會叫人查探下邪教斂的財都送去哪,用作什麼。」黎傲然微微歎氣,「累麼?我們回去不?明天我們就離開這吧。」

  「去哪?」白月抬頭。

  「回無憂宮。把你送過去,現在看來,這裡的事太過複雜,遠遠超乎了掌門的估計了。」黎傲然又想起蒼狼那枚毒鏢。對那個人,自己確實沒有把握帶著白月還能兩人全身而退。

  白月點了點頭,沒有反駁。她知道,照自己現在的三腳貓功夫,確實只會礙事。

  「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再回去找你,帶你走遍所有的地方。我們也去對酒當歌開心到老。」黎傲然想起白月所唱的那首歌裡的意境。

  「好,哈哈。一直逍遙。」白月已經明白了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

  「嗯,那個什麼白玉堂跟著你回去,還有彩霞。掌門那我會飛鴿傳書與他,告訴他情況。把你送回去我再出來。」黎傲然還在想著,還有什麼沒想到的。

  兩人回到客棧已是深夜,眾人都已歇下。白月輕輕回到房,彩霞已經睡了。摸到床邊,白月也躺下睡去。這一夜,睡的特別的香甜。

  殊不知,這天晚上白月的露面,成為了日後經久不變的飯後話題。那夜在鹽城離奇出現的絕色女子又離奇的消失,再也沒出現過。將所有的花魁全比了下去,讓一切都失去了顏色。有多少權貴動用暗部勢力想再見佳人,最後卻都不了了之。很多人卻都忘不了那驚鴻一瞥。只是一眼,卻將很多人的魂魄都勾了去。而她所唱的那首歌曲,立刻被有心人記了下來,廣為流傳,卻沒有人能唱出她的韻味。自然,這都是後話。

  …………………………………………………………………………………

  歐陽辰逸獨自靜靜的坐在房中,手中捏著一支珠釵,癡癡的看著。這是離兒以前用過的那支釵。就是用這支劃傷了她自己的臉。如今,她的臉都好了麼?也是,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啊,歐陽辰逸有些自嘲的一笑。那雙綠眸,自己早該想到是誰的。是他救了你,再把你的臉治好的麼?我的離兒,我的離兒啊……

  拿過桌上的酒杯,一杯接一杯,彷彿要將自己完全的麻痺一般,歐陽辰逸不斷的灌著自己的酒。她不記得自己,什麼都不記得,而且那個人的身邊,要怎麼奪回來?奪回自己的離兒。

  門被輕輕的敲響。

  「滾!我不是說過,誰也不要來煩我麼?」歐陽辰逸煩躁的怒吼出聲。

  「我,也不可以麼?」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珠圓玉潤的聲音。

  歐陽辰逸愣住,是那個人。起身慢慢走向門邊,將門打開。

  門外的司徒峻聞到撲面而來的酒氣蹙起了眉:「怎麼,一個人在這喝悶酒?」

  「沒有,就是想喝點。要來一起喝點麼?」歐陽辰逸開了門後走回了桌邊。

  「發生了什麼事?」司徒峻不是傻瓜,剛看到開門的歐陽辰逸時,就察覺到了他臉上的哀傷。

  「沒什麼,沒什麼,真的沒什麼。」歐陽辰逸擺了擺手,又拿起了酒杯。

  「是不是她又做了什麼事?」司徒峻冷下臉。

  「呵呵,沒有,她現在還能做什麼呢?什麼也做不了。」歐陽辰逸似苦笑似埋怨,更似絕望,「現在還有什麼事能讓她做呢?」

  「對不起。」良久,司徒峻吃力的吐出三個字。

  歐陽辰逸笑了,無聲的笑了,擺手:「不要再說對不起,來,我們一起喝酒,一起把不痛快的事都暫時忘卻掉。」

  司徒峻也笑了,不客氣的坐下,拿過桌上的酒瓶開懷暢飲起來。

  不痛快的事,都暫時忘卻。

  要是,能永遠忘卻就好了。

  …………………………………………………………………………………

  一間擺設華麗的屋裡。

  蒼狼正擁著一艷麗女子在做活塞運動。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床上的人兒正是參加花魁比賽中的一個。

  「啊……爺。」女子驚呼。

  蒼狼長出口氣,將女子毫不憐惜的抓過手臂扔在了地上。

  「穿上你的衣服,滾。」蒼狼冷冷的說道,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波動。

  女子戰戰兢兢的摸過衣服穿上,心中恐懼不已。若不是主子的吩咐,自己說什麼也不願意來伺候一個這樣冷血恐怖的人。連在雲雨的時候都沒有一絲的柔情。

  待女子消失在屋裡,蒼狼閉上眼,三年前那屈辱的一幕又浮現了上來。

  黎傲然,你給我的恥辱我定會加倍奉還。

  不過,真是沒想到,他身邊的那個人,居然是女扮男裝的絕色人兒。

  蒼狼的眸子中射出殘酷的目光,陰狠,沒有一絲的溫度,嘴角浮起了弧度。

  那麼,我該如何好好的款待呢?

  呵呵,看來,這次會很有趣,非常的有趣。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11 PM

第五十六章

    翌日,白月睜開了眼,滿足的打了打哈欠。

    起身發現彩霞已經不在,長長的伸了伸懶腰,白月露出愜意的表情。這時門被推開了,彩霞端著熱水進來了。見到白月醒來,含笑走上前:「主子,該起床了。」

    「嗯,你怎麼起的這麼早?」白月隨口問道。

    彩霞抿嘴笑著,低低道:「是主子你昨晚和工資回來的晚,所以早上也起的晚。」

    「啊?幹嘛這樣說?」白月不解。

    「昨天晚上主子和公子看著讓人好生羨慕的,兩個人就像神仙一樣。」彩霞回想了,似乎有些癡了,喃喃道,「我昨天晚上才知道,什麼叫天生一對。主子和公子就像一體的,沒有誰能將你們分的開。」

    「啊?」白月看著彩霞的樣子,不禁伸手掐了掐彩霞的腰,大笑道,「大早上的,小丫頭思春了?」

    「主子,你說什麼呢?」彩霞嗔怒,不依了,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移帶狠狠一勒,勒的白月直吐舌頭。

    「你個死丫頭想勒死我啊?被我說中心事就惱羞成怒了啊?」白月笑鬧。

    「啊,主子沒事吧?」彩霞著急的將衣帶趕緊鬆開,擔心的問著。

    「沒事,沒事。等著找個好男人把你嫁了,我看你到時候怎麼勒我,到時候勒你夫君的腰去。」白月看著彩霞緋紅的臉忍不住想繼續逗她。

    「不,彩霞不嫁人了,就一直跟在主子身邊。」彩霞異常認真的說道。

    「哈哈……」白月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

    「主子,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多少女子看著公子發呆呢。你以後可得看緊點。」彩霞抬頭想了想又補充道,「不對,應該叫公子把你看緊點呢,那些男人的眼光,簡直想把你吃進肚子裡一樣。可是,那些女人的眼光也好可怕啊……」彩霞似乎有些苦惱的說著。

    白月無聲的笑了,還是沒有說話。

    「我是和你說真的,主子!你還笑!你以後要看緊點呢。」彩霞絮絮叨叨的幫白月穿好鞋子。

    白月穿好鞋子起身走到了臉盆前,這才一臉平靜的說道:「彩霞,其實一個人若真的想要離開是看不住的。腳在他身上,心也在他自己身上。若果,他真要離去,誰也攔不住,誰也看不住。」

    「主子……」彩霞愣住,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不過,他敢對我變心,閹了他,哈哈。」白月突然嬉笑道。

    彩霞看著白月笑靨如花的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樣的白月,真的讓人忍不住的喜歡。梳洗好後,兩人下了樓。卻詫異的發現冉紫悠兩姐妹也在大堂裡,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眉間和兩姐妹有些相似,冉紫悠正眉飛色舞的對著凌言說著什麼。

    見到白月和彩霞下來,黎傲然面路微笑看著白月,白月回了個微笑,慢慢走到了桌邊。

    「白公子,你好啊。」冉紫悠依然是一副朝氣蓬勃的樣子,見到白月下來,熱情的打著招呼,指了指桌上的男子道,「這是我大哥。你們沒見過。」

    白月微笑著點了點頭,淡淡道:「冉姑娘好啊。灘公子幸會。」心下對這個直爽的小丫頭還是很喜歡的。

    冉夜看著這個美的不像話的男子,也微笑著點了點頭。

    打過招呼白月看了看桌子,似乎都坐不下了。只好在鄰近的桌子坐下,黎傲然沒有說話,也起身坐到了白月的桌旁。

    冉紅鳳悵然的看著黎傲然,從頭到尾,他沒有正面看過自己一眼,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從大哥那才得知,這個人是無憂宮的宮主,也就是那個傳聞中的聖醫。原來塌架是。居然是如此的年輕,如此的出色。

    凌言微笑看著自己桌上的三位:「不知三位要去哪裡?」

    「我們要去羽山派,爹爹讓我們去那匯合。」冉紫悠心直口快的說道。

    「去羽山派?」凌言疑惑。

    白月聽到羽山派三個字豎起了耳朵。這些人去羽山派做什麼?難道羽山派有什麼事發生?

    凌言已經先行問出口:「不知道各位去羽山派做什麼?」

    「不知道啊,爹爹沒說,只是讓我們過去。」冉紫悠也有些不解的說道。

    「這樣啊。」凌言沉思著。

    「對了,凌大哥,你知道不,昨天晚上的事你知道不?」冉紫悠興奮的說道,「聽說飄香樓對面突然出現一個美的不像話的女子呢。」

    白月眼色一沉,昨晚,果然太過招搖了麼?黎傲然依然沒有什麼表情。凌言咳了咳,打斷了冉紫悠的話,「飯來了,先吃飯吧。」

    冉紫悠轉頭果然看到小二把飯菜端了上來,只得先作罷不再說話。

    用過飯,冉紫悠看著凌言都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有些好奇:「凌大哥,你們要去哪呢?如果同路的話我們結伴同行也好有個照應。」

    「不同路。」黎傲然冷冷的丟下句話,往門口走去。

    冉紫悠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當她從大哥口裡得知那個綠眸的男人就是傳聞中的聖醫時,明白那日自己就算不幫忙,他們也可以輕鬆的全身而退。一句話,這個男人有自大的資本。

    白月也跟在黎傲然後面出了門,彩霞拿著行李看了看凌言,聳了聳肩膀後也離去。

    「呵呵,他兩就那脾氣,希望你們不要見怪。」凌言拱了拱說,客氣道,「先行告辭。」

    「凌大哥……」冉紫悠剛出聲,卻被冉夜給瞪了回去,終是沒將嘴裡的話說出來。

    待凌言也消失在門口,冉紫悠才有些嗔怒的看著大哥:「大哥,你幹什麼啊?為什麼不讓我說話?」

    「離那個人遠點。」冉夜沉聲道。

    「為什麼?凌大哥待人很好的。」冉紫悠有些不解。

    「我叫你離他遠點就遠點。你看著他在笑,其實他比那個黎傲然更冷血!」冉夜有些薄怒,狠聲對冉紫悠說道。

    冉紫悠頓感十分委屈,一向疼愛自己的大哥從來沒對自己說過重話。今天卻發火了,還這樣的口氣對自己吼。想到此,更覺得委屈起來,嘴巴一扁,眼淚就要流下來。

    冉夜見狀,微微歎了口氣,放緩語氣道:「小妹乖,大哥這是為了你好。那個人,不是你可以去惹的。」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說凌大哥?他人那麼的溫柔!」冉紫悠不滿了。

    「你聽大哥的話沒有錯。」冉夜有些頭疼的看著自己這個小妹,看來真的是從小把她給寵壞了。

    冉紅鳳良久才從客棧大門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心不在焉的幫強道:「小妹乖,聽大哥的話吧。好了,我們也出發吧。」說罷,拿起桌上自己的劍出了門。

    冉夜也結帳出了門,留下冉紫悠一個人在那生悶起。什麼嘛?大姐和大哥怎麼都這樣啊!凌大哥哪裡不好啊?為什麼要說凌大哥不好。哼!叫自己不要和凌大哥說話,自己就偏要去!什麼叫比那個黎傲然冷血。那個綠眼睛的傢伙才不是什麼好人呢。

    生過悶氣,冉紫悠抓過自己的劍也憤憤出了門。

    ………………………………………………

    馬車裡,白月蹩著眉頭:「那三個人要去羽山派,羽山派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掌們沒有提及過,若是你不放心,我們先去羽山派。」黎傲然建議道。

    「嗯,我想回去看看,我想蘇師姐了。還有很多書沒看。」白月還念叨著師傅那一大堆的書。

    「書?什麼書?」黎傲然奇道。

    「一些奇怪的書,上次的巫術就是在那些書上看到的。」白月回想著。

    黎傲然明白過來了,原來是那個人。把白月交給那個人自己也放心。

    「上次我教你的那套鞭法,你也正好回去練練。」黎傲然微笑著。

    「嗯。」白月點頭,她明白,只有讓自己不斷的變強,跟上黎傲然的步伐,才不會成為他的累贅。

    馬車裡,四人是百無聊賴。白月在袋子裡翻騰著,找著自己猜謎猜中得的獎品。找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麼好玩的,只好做罷。

    「很無聊啊~~我們來猜謎好不好?」白月出聲說道。

    「好啊。有什麼懲罰?」凌言一聽來了興趣。

    「懲罰啊,我想想。男的輸了跳舞,女的輸了唱歌。」白月嘿嘿笑著。

    「不公平啊,為什麼我們輸了是跳舞?」凌言一聽不願意了。

    「怎麼,對自己很沒信心啊?現在就認輸得了,」白月挑釁道。

    凌言無語

    「那,就出題吧。」黎傲然的語氣裡有著淡淡的笑意。

    「嗯,那我給你們一人出一道先。聽好了,凌言先猜。」白月清了清嗓子,「什麼時候有人敲門,你絕對不會說請進?」

    凌言皺了皺眉:「在我睡覺的時候吧。」

    「那如果是傲然來找你有急事呢?」白月含笑道。

    凌言語塞,只得再想。心中冒出了猥瑣的念頭,莫非在自己洞房的時候?不對哦,說這個不太像。冥思苦想了會,只得攤手:「是什麼時候?」

    「在上茅房的時候啊。」白月丟了個鄙視的眼神給凌言,凌言鬱結,不肯說話。

    「問傲然的問題是滿盤棋,猜一草藥的名字。」白月慢條斯理的說道。

    「無漏子。」黎傲然淡淡的笑了,他何嘗不知道白月是在故意放水。

    「不公平!」凌眼就像火燒了屁股一樣,站起來,鬧道,「你這明顯是偏心幫著他……」話未落,車外卻傳來尖叫聲,馬車猛的剎住。車廂一陣猛烈的搖晃。

    「出了什麼事?」馬車裡眾人穩住身型,出聲問車伕。

    「前,前面出,出事了。」車伕站站兢兢的回答,顫抖的聲音裡夾雜著害怕。

    接著更大的女子尖叫聲傳來,越來越近。

    「救命啊!救命啊~」一個女子衣衫凌亂往這邊尖叫著跑來,後面跟著三四個壯漢。

    「哦?」凌言挑了挑眉。

    感情遇到搶劫的了?白月看著往這邊踉蹌跑來的女子。彩霞已經跳下了馬車,著急的看著那衣衫凌亂的女子,乞求的眼光看著白月:「主子,救救她吧。」

    「你認識她?」白月淡淡問道。

    彩霞一怔,隨即搖了搖頭:「不認識。」再轉頭看著女字就要被那幾個漢子抓住,心中更是不忍,急切道:「救救她吧,主子。再不救她會被那些混蛋侮辱的。」

    黎傲然正準備說什麼,白月用眼神制止,心中卻長歎了口氣,轉頭微笑慢慢道:「凌大公子。」

    「幹,幹什麼?」每當白月用這稱呼時,凌言就寒從腳下起,直接告訴他,準沒好事。

    彩霞看著兩人慢條斯理的簷子,再看看跑在前面的那位姑娘,心中更甚著急。

    「把那人救下,剛才的懲罰就免了,如何?」白月的眼裡全是笑意。

    果然,凌言二話不說,拔出劍,一副整齊凜然的樣子,跳下馬車,指著那幾個漢子怒喝道:「光天化日,居然敢強搶民女!王法何在?天理何在?本大俠我今天要替天行道!」

    白月心中暗笑,看著凌言一本正經的樣子,覺得要是在現代,他一定是個很有實力的演員。連黎傲然的嘴角都忍不住浮上了一絲微小的弧度。

    沒有任何的懸念,凌言出手將那幾個人打倒,卻沒有傷及性命。用他自己的話說會髒了自己的劍。只是點住那些人的穴道丟在一邊任其自生自滅。

    彩霞趕快拿過馬車裡的一件衣物迎向女子。

    女子顯然驚魂未定,一雙大大的杏眼裡滿是水霧,美麗的臉上全是驚恐。害怕的看著地上被制服的汗子。肩膀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破,露出了白皙的誘人皮膚。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忍不住生出憐惜之意,想將此女子擁入懷裡好生安慰。

    呵呵,還是個大美女啊,白月在心裡冷笑。

    「姑娘,你沒事吧?」彩霞趕緊將手中的衣服披在了驚魂未定的女子身上。

    「謝謝公子救命之恩。」漂亮的女子猛的跪在地上對著白月就是一拜。彩霞看著女子的膝蓋跪在了路上的小石頭上,不忍,抬頭看著白月,等待白月說話。

    白月心中冷笑。還真是奇了怪了,救她的人是凌言,給她衣服穿的人是彩霞。現在對著自己跪謝。有意思。

    「起來吧。」白月冷冷道。

    彩霞趕緊扶著女子站了起來。

    白月也跳下馬車,看著眼前柔弱的女子,緩緩問道:「姑娘是哪的人?為何一個人出現在這偏僻的地方?」還真是巧,自己一行人露過這,就遇到了色狼非禮美女的戲。

    「小女子姓端,名芙蓉。原本是前去鹽城探親的,可是才得知親人已經不在。回家路過此地,不想遇到這幫強盜,把家丁全部給……嗚嗚嗚嗚……轎夫也被他們殺害了。」端芙蓉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抽泣著,「現在,現在還想對我……他們還口出污言穢語,說要將我賣到青樓……」最後哭的是泣不成聲。

    彩霞揪心的看著眼前的可憐女子,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如果不是遇到白月,自己現在還在火坑裡。怎麼可以眼見眼前的女子怎麼能被那幫禽獸賣到火坑裡呢?

    「哦,這樣啊。」白月沉思著,認真的說道,「確實滿摻的哦。」心中卻想著,芙蓉,這名字很好,很強大啊。

    彩霞聽出了白月口氣的不對勁,有些不解。在自己的印象中,白月不該是個落井下石的人啊。

    「是這樣的,萬望公子能夠收留我。」端咕容說罷又要跪在地上。

    「收留你?姑娘不回家的麼?」白月經驗的看著彩霞扶著的女子。

    「我,我不能再回去了。」端芙蓉說著有要哭泣。

    彩霞忙安慰著:「不要著急,慢慢說,姑娘你慢慢說。」

    「這次我是偷跑出來找我的表哥的,因為家裡要把我嫁給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做小妾。我不從就打我,我好不容易找個機會收拾細軟逃了出來的,可是,可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端芙蓉聲淚俱下。

    彩霞越聽越揪心,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也是為了花天酒地居然狠心把自己推入了火坑。更是對眼前的女子同情起來。

    「主子,收下她好不好?求主子了。」彩霞希翼的看著白月。

    白月長歎了口氣,這個小丫頭,還沒懂事。很多東西讓她自己經歷比告訴她的效果要好的多。

    「上車吧。」白月轉身上了馬車,眾人也陸續上了馬車。馬車裡多了個人,顯得有些擁擠。凌言自覺的爬了出去,坐在了車伕旁邊。黎傲然也坐到了車伕的另一邊。馬車裡只剩下三個人。

    「公子,你們這是要去哪啊?」端芙蓉好奇的問道。

    白月閉上眼,沒有回答。見白月沒有回答,端芙蓉有些尷尬。

    彩霞好心回道:「去羽山派。」

    「哦。」端芙蓉恍然。

    白月閉上眼,心裡卻在想著什麼時候把這無聊的遊戲結束掉。

    「你娘子又揀人了。」凌言打著哈哈,「不過,這次揀的人不簡單啊。」

    黎傲然瞟了眼凌言:「她該知道。」

    凌言翻了翻白眼,不再說話,不過,心中卻期待著會上演一出什麼好戲。



第五十七章

    一路上,白月一直默默無語。

    端芙蓉開始老找話說,見白月不理,也不再好意思再說。好在心軟的彩霞幫她解了尷尬。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白月卻覺得像蒼蠅一樣嗡嗡叫的煩。

    中午馬車停了下來。附近沒有村落小鎮,下了馬車,彩霞拿出了乾糧和水。分與眾人吃過後,準備休息片刻後再次上路。

    白月走到了路邊坐下靠在大樹邊休息著。風輕輕吹過她的長髮,撩過白皙的臉龐。黎傲然默默來到旁邊坐下。

    「累麼?」黎傲然輕輕的問道。

    「不累。」白月搖了搖頭,倒是心裡覺得黎傲然這般遷就她有些過意不去。柔柔的:「謝謝你。」謝謝你包容我的任性。

    「傻啊,說什麼謝。」黎傲然寵溺的微笑著。

    端芙蓉輕輕走到彩霞旁邊,有些害羞。彩霞看著端芙蓉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笑了。拍了拍自己旁邊的草叢,示意她也坐下來。

    端芙蓉看了看草叢,低下頭,眉間露出絲厭惡,卻又很快的隱去。靦腆的坐在了旁邊,這才湊近彩霞低聲道:「你家公子有家室了麼?」

    彩霞忍不住呵呵的笑了,原來這女子是看上了主子,可是沒有經過主子的允許又不能直接告訴她主子是女子。又怕耽誤了這位似玉一般姑娘的前程,彩霞只得委婉道:「我家公子已經成親了。」

    「什麼?」端芙蓉吃驚的低呼,眼底卻沒有一絲的驚訝。心裡卻已經揪緊了,像是無數的貓抓在心裡一般。

    「是的,端姑娘這樣好的人兒,也會找到好人家的。 」彩霞有絲不忍,輕輕的安慰道。

    「那,你家公子能否要妾室?」端芙蓉這話問的也算是很只白了,沒有一絲的嬌羞。

    「這……」彩霞有些不明白了,眼前的女子明艷的容貌,白皙的皮膚,怎麼會願意給人做小。

    不遠處,這些話全部落進了黎傲然和凌言的耳朵裡。黎傲然冷冷的看了眼端芙蓉那邊,這個女子會是誰派來的?低聲對白月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呢?」

    白月懶懶的睜開眼,打了個餓呵欠道:「她喊救命就發現了。我開始以為是衝著你來的呢,結果沒想到是衝著我來的。」

    「人家都想給你當妾了!」黎傲然清冷平穩的聲音裡終於有了一絲小小的溫怒。

    「哈哈……」白月忍俊不禁,這是在吃醋麼?不過,這吃的是哪門子醋啊?

    「還笑,你看我們的黎大宮主腦袋快冒煙了。」凌言看似勸說,實則煽風點火。

    「知道了知道了。晚上吧,她晚上就該有所行動了。」白月打著哈哈。回頭看了看一臉無奈笑容的彩霞,心中暗歎,這個小丫頭,自己可不想跟在自己身邊的是個笨丫頭。若是以後因為這愚蠢的好心為自己,為黎傲然帶來麻煩。那自己不會原諒自己的。

    白月仰頭長長的出了口氣。什麼過錯,都先在自己身上找起,這似乎已經成了刻骨的習慣了。和人做朋友,若朋友背叛了自己,那麼,不是怪背叛自己的人,而是怪自己沒有眼珠。看上了這樣的人做朋友,不是麼?

    再次上了路,馬車裡依然是彩霞和端芙蓉兩個人偶爾的談話。白月看著車外的風景出神。高大的綠樹不斷的緩緩倒退著。窗外蔥蔥鬱郁,有涼風微微吹進馬車,讓人心曠神怡。

    坐在對面的端芙蓉偶爾眼裡射出莫名的神采,都一瞬而逝。

    夜晚,在一家不甚繁華的小鎮上投宿下來。唯一的一間客棧不大,卻還算乾淨。還有個清淨的小後院。後院裡還有石桌,石凳,更有些花花草草,看的白月十分的滿意。晚飯後在這裡乘涼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用過飯,眾人在客棧的後院休息。而白月練習著黎傲然教與自己的那套鞭法。練起來才暗暗叫苦。原本選鞭子做武器是想帥氣一把,可是沒想到自己揮舞起來的時候卻是這麼的困難。而凌言適時的在一旁發出一陣輕笑,更惹的白月想抓狂。

    「不練了!」白月氣喘吁吁的跑到石凳上坐下,彩霞趕忙體貼的為白月擦了擦頭上的汗。

    「這個急不來,慢慢就好了。」黎傲然出聲安慰著。

    白月瞪著自己手裡的百花鞭,不明白為什麼在黎傲然手裡就那麼的聽話,到自己手裡就像條鬧彆扭的長蛇。其實心裡也隱約明白,自己的修為太低太低,連內力基本都低到可以忽視的修為,又怎麼能舞好這套鞭法?但是,自己一定要強大,一定要跟的上眼前這個男人的步伐。

    「咦?那什麼什麼芙蓉呢?」白月看了看周圍,沒有見到那個很好很強大的芙蓉。

    「端姑娘為你沏茶去了。說練完你累的肯定口渴。」彩霞好心的趕快解釋。自己對那個女子心裡是忍不住的同情,那個女子的一言一行都是讓人忍不住的憐惜。

    「哦,是麼?」白月漫不經心的回答。接著轉頭看著黎傲然道,「有沒有快速練成的方法啊?」

    「沒有。」黎傲然回答的乾脆,毀滅掉白月一絲絲的僥倖心理。

    「那,有沒有突然提升內力的辦法。比如吃什麼大補藥,或者瀕臨死亡的高手將內力輸給我?」白月奸、詐的笑道。

    話一出,眾人以詫異的眼光看著她。

    「你哪來的這麼奇怪的想發?且不說沒有這樣的藥。瀕臨死亡的高手哪去找?找到了,別人又怎麼可能將一身辛苦修來的內力無償傳給你?」凌言大肆的潑著白月的冷水。

    白月希翼的轉頭看著黎傲然,希望聽到不一樣的答案,黎傲然卻也一樣的點了點頭道:「是這樣的。功夫都是沒有捷徑。都是辛苦練的。」

    「哦……」白月失望的長哦了一聲。那孩子氣的樣子讓眾人不禁莞爾。

    走廊上,端著茶的那雙手顫抖著,那張美麗的臉已經扭曲。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情緒後,長長的吐了口氣。抿住嘴笑了笑,待臉上的表情柔和下來,這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公子,辛苦了。請喝點茶吧。」端芙蓉端著茶盤款款走到了眾人面前。臉上掛著溫柔嬌羞的微笑。

    「啊?怎麼只有一杯?這麼偏心的?」彩霞打趣著。

    端芙蓉一臉嬌羞樣,低聲道:「只有公子在練武的啊。」

    白月接過茶,隨意道:「謝了。」就要往嘴邊送。

    端芙蓉的眼底閃過一絲希翼,卻埋藏的很深很深。喝下去,喝下去。心中的那個聲音越來越大。幾乎就要喊了出來。

    黎傲然看著白月端起了茶杯,心也緊了起來。

    突的,白月停了下來,呵呵的笑了起來,將茶放了下來。端芙蓉一見,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只得裝做委屈道:「公子為何不喝?莫非是嫌棄我泡的不好?這可是我親自燒的水,親自找的茶葉呢。掌櫃說這是鎮上最好的茶葉了。」

    白月單手靠在石桌上,支撐著下巴就這麼灼灼的看著站著的端芙蓉,直看到端芙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下了頭,黎傲然和凌言也不說話,彷彿不存在一般,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只有彩霞有些不解的看著眼前的狀況。

    「彩霞,你想跟著我多久?」白月不答端芙蓉的話,卻轉頭問著一臉不解的彩霞。問的問題卻是奇怪的很。

    彩霞怔住,不明白月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卻還是認真的回答:「要跟著主子一輩子。」

    「可是,我不希望跟著我一輩子的人會拖我的後退,不允許因為愚蠢的善良直接或間接的傷害到我和我在乎的人。」白月的口氣突然很嚴厲,眼神卻冷若冰霜的看向端芙蓉。端芙蓉怔住,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看著白月冰冷的眼神,有些委屈起來。

    彩霞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有股什麼東西很壓抑,讓自己很難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眼前的白月突然之間好陌生,好陌生。好冷,就像快千年玄冰一般。不,更像是萬年玄冰。直直凍結住了周圍的空氣一樣,讓人窒息。

    「我說的這些,你懂麼?」白月沉下臉。

    「懂。」彩霞咬著唇。心裡似乎在流淚,主子是在說自己麼?

    「那好,你要記得你今天所做的事。你睜大眼睛給我看清楚!看清楚接下來的事!」白月冰冷的聲音讓彩霞不禁打起了冷顫。

    「那個芙蓉姐姐啊~」白月突然放緩聲音,溫柔道,「怎麼好勞煩芙蓉姐姐為我沏茶呢?你也辛苦了,坐下先吧。」

    端芙蓉聽著白月剛才那一席話,背心已經全是汗。這個臭女人到底想說什麼?想幹什麼?

    待端芙蓉慢慢坐下,白月笑的邪媚,將茶輕輕的退到了端芙蓉的面前:「芙蓉姐姐,你辛苦了,這茶你喝吧。我不習慣喝茶的。」

    端芙蓉的臉色微變,卻立刻恢復了嬌羞的樣子,不好意思道:「這是小女子為公子沏的茶,公子為何不領情?」說罷,拿大大的杏眼有些哀怨的看了看白月。眼角瞟到了站在她身後的黎傲然,心中更是大恨。這個賤女人!居然能勾搭上這麼出色的男子。而自己,卻和心愛的人無法見面。這次自己單獨貿然行動,就是賭一次,一定要取了她的賤命!就算再也取不回自己該得的東西,也絕對不讓她得到!

    見白月沒有反應,端芙蓉依然嗲聲道:「公子,這是我為您沏的,我怎麼能喝呢?」

    白月冷笑,突的將手中的鞭子猛的一扯,鞭子發的啪的一聲。白月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我若是一定要芙蓉姐姐喝呢?姐姐喝還是不喝呢?」

    端芙蓉已經咬緊了壓根,將手中的拳頭握緊。這個賤女人!為何就是不肯喝?真想撲上去,把這個賤人的嘴巴撬開,將茶全部灌進去。只要這茶進了嘴,立刻就會融化,就算有聖醫在又如何?!

    「公子,你這是在埋汰小女子啊~~人家不依啊~」端芙蓉嗲聲撒著嬌。

    「我就是埋汰你,怎麼了?喝還是不喝?「白月的眸色一直沉,口裡說出的話讓端芙蓉已經在心裡罵翻了天。賤人!賤人!!

    彩霞看著眼前的一幕,想張嘴說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新中已經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卻說不上來。

    端芙蓉的雙眼立刻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公子若是不喜歡小女子,小女子離去就是,為何要這般的埋汰?」那委屈的模樣讓一般的男子見了恨不得立刻擁入懷裡,用最溫柔的話來安慰她。

    可惜,在場的兩個男子不是一般的男子。一個彩霞呢,是個女子。還有個就是白月這假男人了。

    「木母雞,你還真行,居然沒死。呵呵,你這樣子,還真是噁心。不去參加花魁比賽還真是埋沒了你啊。你在茶裡放的是什麼毒?」白月忽的低笑起來,嘴裡吐出的尖酸刻薄話讓彩霞的臉色大變。

    「小女子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端芙蓉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慌亂。

    「無色無味?還是什麼更厲害的腸穿肚爛的?」白月冷笑,「我從來不知道你說話可以這麼嗲,可以和頭牌有的一拼啊。」

    端芙蓉的臉有些忍不住的扭曲了。拳頭已經握的青筋暴露。

    茶裡放了毒?彩霞猛的撲過去,端起茶撲向旁邊的花圃。

    只聽的哧的聲音,被茶沾上的花草竟然在一瞬間枯萎掉。接著花為了粉塵,風一吹,竟是不見了。

    黎傲然也色變。居然是這種毒!

    「有劇毒!」彩霞失聲叫了出來,後怕,驚慌,恐懼全湧上了心頭。下一刻,卻被凌言一把拉到了遠離端芙蓉的地方。

    「你這易容術不錯啊,眼角的皺紋都易沒了。」白月微笑看著眼前已經蓄意待發的端芙蓉,繼續打趣,「你這取的名字也太噁心了點。芙蓉,這麼俗的名字也虧你想的出來。」只因為這個名字在白月以前的世界裡實在是太強大了。

    木巧兮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抓下臉上的易容,露出的是一張不比易容的姿色差的艷麗面孔來。只是,這張臉已經扭曲的恐怖,眼裡的仇恨若是能殺人,白月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惜,眼裡的仇恨殺不了人,所以白月還是微笑著看著眼前就要爆發的女子。

    「白月!你這個賤人!!!」木巧兮忽的拔下腰間的軟劍,指向白月。

    白月退後大叫:「凌言,上!傲然掩護」語氣裡滿是調侃,更氣的木巧兮怒火中燒。

    「為什麼總是我上?」凌言拔出劍對上了木巧兮,不滿的抽空回頭看了看悠閒站在後面不遠處的人。

    黎傲然沒有回答,只是安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彩霞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心中的滋味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訴說。都是自己!全怪自己!一切都怪自己!都是自己愚蠢的善良差點害主子出事。眼裡有什麼東西苦苦的就要溢了出來。

    「不准哭!抬頭看清楚。」白月的聲音在彩霞的耳邊響起,沒有一絲的責怪意思。

    彩霞猛的擦掉眼淚,抬頭看著前面。

    「這不怪你。但是,以後遇到什麼事要多看,多想。」白月放緩語氣,慢慢說道,「她當時說的是收拾細軟逃了出來,又說家丁和轎夫被殺。自己逃出來還帶著家丁跑麼?救她的人是凌言,給她衣服穿的人是你。為何她單單只來對我道謝?」白月慢慢的對彩霞分析著。這好比前生有職業騙子去找名車自己撞上去。撞到的是腿卻抱著胳膊喊疼。滑稽!大大的滑稽。

    彩霞咬緊了唇,將白月的話一字不漏的清晰的記在了心裡。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要告訴你,如果想一直跟著我,罩子,不對,眼光就要放亮點。有同情心是好事,但是不是遇到什麼都同情,先搞清楚事情再定奪。」白月生生將罩子兩個字收回。心中有些乾笑,這世界的人哪裡懂罩子啥意思。

    彩霞的唇已經咬出了血花。白月見狀微微歎氣,伸過手板過彩霞僵硬的肩膀,訕訕道:「對不起嘛,我說話說的太重了。」

    彩霞那毫無焦距的眼睛驀然回了神,使勁的搖著頭:「不!不!不是主子的錯。」

    「那你還生我氣?」白月無辜的眨眼。

    「不,我沒有!」彩霞忙申辯著。

    黎傲然心中無奈,那邊打的火熱,這邊還在閒談。

    凌言卻像老鷹抓小雞一般,只戲弄著,沒有真正下手。木巧兮的臉已經漲的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累的。

    「沒生氣就好。」白月呵呵的笑起來,轉頭對黎傲然道,「她不是中了你的什麼針嘛,怎麼還這樣活蹦亂跳的?」

    「她就是那夜偷襲你的人?應該是有人把針給她逼出來了。」黎傲然恍然道。

    「嗯。就是她。還真是好命。」白月譏諷道。

    木巧兮已經香汗淋漓,就快支撐不住。無奈,和自己交手的這個可恨男人卻不急與擒住自己。自己快支撐不住時又讓自己喘口氣。這個混蛋!木巧兮的眼裡都快噴出了火。

    「你怎麼知道她就是那個木什麼雞?」黎傲然好奇。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13 PM

第五十八章

    「你怎麼知道她就是那個木什麼雞?」黎傲然好奇。

    「哈哈……」白月聽到傲然也叫母雞,不由心情大好,大笑後才道。「那女的叫木巧兮。偷襲過我兩次,一次沒想殺我,第二次就是在羽山派後山那你救我那次。」

    黎傲然聽到那女子偷襲過了白月兩次,眼光冷了下來。轉頭沖玩的不亦樂乎的凌言喝道:「別玩了,抓起來。」

    「哦……」凌言悻悻的答了聲,手上的動作立刻變得凌厲起來。

    木巧兮心中大恨,完全沒有了招架之力。

    很快,被凌言制住點了穴道。

    「木母雞,可曾想到你也會有落到我手裡的一天?」白月嬉笑看著不能動彈的木巧兮,眼裡的卻是冰冷。對想取自己性命的人還去同情那就不是一般的白癡了。

    「呸!賤人!要殺要剮隨便你!」木巧兮狠狠的呸了口。

    白月眼快,忙閃到一邊。靠!這個臭女人怎麼跟個潑婦一樣啊,還吐人家口水。就沒想過自己也幹過這事。在飄香樓自己也對某個男人也吐過口水。

    「啪!」的一聲響,彩霞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在了木巧兮的臉上。木巧兮白晢的臉上立刻起了幾個紅紅的指頭印,熬是明顯。

    眾人愣住了,木巧兮也愣住了。

    不為別的,只因為動手打人的是彩霞!白月轉頭看著手在微微顫抖的彩霞,怔住了。看到了彩霞眼裡滔天的憤怒,還有莫名的哀傷!

    「彩霞……」白月輕聲呼喚著顫抖著的彩霞。

    彩霞看著自己顫抖的手,似乎有些不相信這一耳光是自己動手打的。

    木巧兮也被打懵了。從來沒有被人打過臉的她,被這一耳光打的傻在了那裡。

    終於,白月的聲音讓木巧兮回過神來,瞪大眼睛衝著彩霞怒罵道:「你這個賤人,敢動手打我!不要落在我手裡,落在我手裡定叫你生不如死,將你的手指一個一個的砍下來餵狗……」話音未落,卻再次挨上了一個巴掌,這一巴掌比上次的更為結實,直打的木巧兮暈頭轉向。

    白月的眼珠都快彈出來了,只因為這一巴掌還是看似溫柔文靜的彩霞打出!

    凌言嘴角浮起微笑,有意思,第一次發現整天跟在白月後面的這個女子還有些意思。

    黎傲然沒有說話,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因為他明白,白月有自己的處理方式。

    「你打他!那麼的用力!」白月驚呼著,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又有些痛心。看的眾人有些懵,彩霞有些不安,難道主子不想這女子挨打?木巧兮更是不解的瞪大眼睛看著白月,這是什麼意思?

    誰知,白月一把抓主彩霞的手,翻過手掌仔細的看了起來:「你手痛不痛?她臉皮那麼厚,有沒有把你的手弄痛?」

    木巧兮差點氣的吐血!

    彩霞怔住,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心裡卻有什麼東西暖暖的流動著,不斷融化著自己的心。

    凌言看著木巧兮那憋紅的臉,再看看白月一副痛心的樣子,憋笑差點憋成了內傷。這招狠,太狠了!

    「白月!你這個賤人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木巧兮眼裡冒著陰毒的目光,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白月碎屍萬段以洩心頭只恨。

    彩霞忽的靠近木巧兮用力捏緊了她的下巴,陰測測道:「你現在都還動不了了,還在我們手上,說這些話是不是太早了?」彩霞回想起今日白天她裝做出的楚楚可憐的模樣,再想起那杯可怕的毒茶,心中更氣,利用自己的同情心,差點害死了主子。

    木巧兮低笑:「就憑你?你算個什麼東西?白月那賤人都沒說話,你這當狗的難道會說人話?」

    彩霞不怒反笑:「我懷疑你是吃糞長大的,所以說話這麼臭。」

    話一出,眾人皆詫異。這是那個溫柔的彩霞?!

    難道人真的是有底線?一旦觸到了那人的底線,人就會爆發出來,做出和平常完全不一樣的事。

    木巧兮的臉色瞬間變青,從來沒聽過如此粗俗的話,更沒有人用如此粗俗的話來罵自己。一時間嘴唇只是抖,半天擠不出一個字來。

    白月的雙眼放出光彩,癡癡的看著彩霞。偶像,自己從來不知道彩霞的口才是這麼的好。

    彩霞不理眾人訝異的眼光,繼續低笑道:「明明現在都是階下囚了還這麼囂張,信不信拿針從你下顎紮下去。再用針扎入你的手指甲,你的腳趾甲!」彩霞的聲音已經有些不正常,隱隱帶著憤恨。

    木巧兮的臉色由青轉白。十指連心,何況是從指甲裡扎進去,那有多痛是無法想像的。當日自己偷襲白月反中了針後,渾身疼痛不已就立刻下山去找家人了。家人想盡辦法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那個人為自己逼出了針,倒也沒受太大的苦。可是,眼前這個女人所說的,也太駭人了些。

    白月卻忽的明白過來,在青樓的時候,彩霞就是被人這樣折磨的。這樣也傷不到筋骨,卻會痛得鑽心。心不由得拔緊了,有些心疼的看著彩霞。

    慢慢的走過去,輕輕的擁過彩霞,柔柔的低聲道:「好了,都過去了。再也不會了。不要再去想過去的那些事了。對於這母雞,你動她是髒了自己的手。」

    彩霞輕輕的啜泣起來,很輕很輕。

    白月微微的歎了口氣,猛地抬頭看木巧兮。眼神冷若冰霜,深邃的讓人想逃。

    「木母雞,你說我們的帳該怎麼算?」白月口氣很淡,輕輕的話卻像巨石一樣沉沉的壓左了木巧兮的心裡。

    木巧兮看著白月那沒有一絲溫暖的眼神,這時才隱隱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破口大罵,更有些後悔自己檀白行動來刺殺白月。

    白月慢慢的湊近木巧兮,無聲的笑了:「你在怕?」

    「我怕什麼?你敢把我怎麼樣?」木巧兮吞了口水,憋出句話。

    「你說有人會那麼蠢,抓剄自己的仇人再放走,等她下次再來殺自己麼?」

    白月的臉上綻放出個無害的笑容 暇燦爛,卻看的木巧兮一陣心驚。

    「自然是殺了絕後患啊!」凌言懶懶的插了句話進來,眼光卻有意無意的向彩霞那瘦弱的身子,還在微微的顫抖著。

    「對,凌大使真聰明。」白月噗噗的笑了。

    卻惹的凌言想翻白眼,這個誇讚怎麼聽起來那麼的彆扭。

    「先廢掉你這身武功吧?」白月笑,「免得真被你跑了,下次再來殺我。」

    「不!」木巧兮一聽,失態的大吼,卻馬上被白月一把梧住了唇。

    「噓!』白月不悅的瞪了瞪木巧兮,輕聲道:「這麼晚了,別人都休息了,你想把別人吵醒啊。

    木巧兮的眼中驚駭越來越大,只因為看到那綠眸的男人正無聲的的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黎傲然伸出手在木巧兮的喉嚨那輕輕一點,再溫柔的拿開白月的手。任木巧兮一張大嘴巴,卻再也發不出聲音。

    「武功要怎麼廢的?」白月有些好奇。想起以前電視裡看的武俠片似乎都是點哪的穴道廢掉,不禁好專的問,「是不是點她渾身的大穴。」

    「不是。」黎傲然奇怪的看了看白月,顯然不明白白月哪來的那麼多奇怪的不著邊際的想法。

    「那是什麼?」白月更好奇了。

    黎傲然也不說話,掏出了把漂亮的鋒利小刀,快速在木巧兮的四肢找誰地方準確的切了下去。

    頓時,木巧兮的臉扭曲起來,顯然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她以後不能練武?」白月有寫不放心  這個女人對她的偷襲實在是造成了一定的陰影。

    「不能了。」黎傲然冷冷的的回答,自己的本意是一掌解決掉就行,不過白月想怎麼處理隨她吧。

    「木母雞,是不是很痛?」白月看著木巧兮想叫卻叫不出來的猙獰表情,又有些倒了口氣,「你是不是恨我這麼的不留情?你可曾想過你偷襲我的時候有想過放我一絲的活路沒?」

    木巧兮的眼睛通紅,瞪得很大,滿是不甘。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密集的毒鏢像下雨一般射向了白月和彩霞。

    黎傲然臉色一沉,抱過白月急速退後,凌言也抱過彩霞退後。躲過了這陣毒鏢。再回身,地上的木巧兮已經不見。

    眾人抬頭,只見一黑衣男子屹立在屋頂,正俯視著院子裡的眾人。腋下夾著的正是木巧兮。

    「眾位真是好閒心啊!」張狂的語調,聲音裡滿是譏諷,「不好意思了,這個女人我要帶走了。」

    白月感受到黎傲然微微的動容,嘴裡輕輕的吐出兩個字:「蒼狼。」

    白月咻的抬頭看向屋頂上的男人,這個人就是蒼狼?就是黎傲然忌諱的男人?修長的身材,俊美的容顏,黑髮及腰,在風中肆掠的飄揚,回身散發著狂妄邪魅的氣息。

    「別來無恙啊。」蒼狼挑了挑長眉,似笑非笑的看著院子裡的黎傲然。

    黎傲然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屋頂上的男人。

    「放心,今天來不是找你的。」蒼狼淡淡道,「只是有人一直求我來把這不聽話的女人帶回去。是該讓她吃點苦頭。」

    淡淡的一席話,他手裡的木巧兮卻突然明白過來。這個男人應該早就在了,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廢掉武功不出手!

    「你到底想做什麼?」黎傲然語氣裡隱隱帶著怒氣。

    「沒想做什麼,先告辭了。」蒼狼邪魅的沖白月笑了笑:「美人,後會有期啊。」說罷,提著木巧兮消失在了黑夜裡。

    蒼狼已經知道自己是女人了麼?白月暮然發現黎傲然握著自己的手力道已經加大。白月看著蒼狼消失的方向有些冰冷,因為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那個男人還會再來。下一次來,目標就一定是自己了。

    黎傲然制止要追上去的凌言:「不要追,讓他走。」不能冒險,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疏忽自己也不允許。

    凌言生生止住步子,恍然吐出句話:「怕調虎離山之計?」

    黎傲然沒有說話,他的表情承認了凌言的話,一點點的可能也不允許發生,黎傲然摟緊白月,他明白自己的心,他冒不起這一點點的險。

    白月什麼都明白,心中溫暖外卻擔憂起來。

    自己如此的弱小,以後若是真的要對那個蒼狼面對面的時候呢?若是真到黎傲然與他對決的那天呢?這樣的自己一定會成為絆腳石,一定會讓黎傲然分心。那個人一定會再來!一想到由於自己的弱小可能會導致以後傷害到黎傲然,白月的心更加沉重起來。

    一定要變強,一定要盡快的變強!

    蒼狼夾著木巧兮行在黑夜下,嘴角浮起殘忍的笑意。

    沒有追上來,原來,你是那麼的在乎那個柔弱的女子麼?

    若是自己的手放在那柔弱的脖子上,你會是什麼反應呢?

    或者自己佔有她,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你又會如何呢?

    打掉還是這個女人會當著你的面自殺呢?

    有趣,一定非常的有趣。

    非常期待。自己非常期待看著你那永遠沒有波瀾的緊致容顏扭曲的那天。

    蒼狼大笑起來,身影消失在黑夜裡。被抗在肩上的木巧兮陷入了無邊的仇恨當中。自己引以為豪的武功沒有了,以後再也不能習武。都是那個賤女人!那個廢掉自己武功的男人!還有這個噁心的變態男人,等著自己被廢掉武功才出現救了自己。

    不會放過你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白月卻不知道這些,只管一路奔向住處。

    蘇師姐就住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很想念那個溫柔的蘇師姐。她是自己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真心關懷自己的人。

    這個時間,已是午飯後。她應該在自己的房裡休息。回到自己的屋子把行李放下後便拉著彩霞去了蘇雨的屋,果然,蘇雨在屋裡。

    門也沒敲,白月就激動的闖了進來,嚇的蘇雨看到男裝的人闖進來,張嘴就要喊,白月一個箭步衝上去梧住蘇雨的嘴,急急道:「是我拉,師姐!

是我啊,白月啊!

    蘇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再仔細看著眼前的人兒,總算平靜了下來,看著白月的臉已經沒有了傷疤,接著心中激動著,一把就抱過了白月,嘴裡開心的說道:「你的臉沒事了,總算回來了。

   「嗯,師姐,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白月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很想你啊,師姐,」

   「我也想你啊!」蘇雨擦了擦眼角,開心的拉過白月坐了下來。仔細的打量起了白月:」恩,長了些肉,不錯不錯。」

   「哈哈,恩。」白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看燈會那會自己是敞開了肚子的吃,不肥才怪。」

    彩霞看著眼前白月真心的笑容,心裡也是愉悅的。這樣的主子,真好。

    良久,蘇雨這才才注意到屋裡還有個人。

    抬頭疑惑的看著眼前清秀的女子,疑惑道:「這位是?」

    「這是彩霞。」 白月心情大好,上前拉過彩霞,「這是我蘇師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女人的同情心果然是氾濫成河,當蘇雨聽完彩霞的遭遇,哭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只差樓著彩霞叫心肝了,把剛才還和自己熱乎著的白月丟到了一過,

    白月翻著白眼看著眼前兩個聊的不亦樂的女人,歎了口氣,恨懨道:「我先去辦點事,你們聊著。」

   「去吧去吧。」蘇雨頭也沒抬。

   「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白月嘀咕著,不慢的出了門。

    出門後,卻直接往後山的禁地奔去。

    因為自己想去問那個人,到底有沒有讓自己很快強大起來的辦法。

    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有辦法。

    現在的自己,實在太弱小,太弱小

    白月狠狠的捏緊了拳頭。

    而那個人,給出的答案卻是……



  第五十九章

    熟悉的後山,熟悉的竹林,白月微笑著踏進了竹林。

  木屋裡的老者瞬間睜開了眼,眼裡有著絲絲的波動。

  丫頭,回來了麼?。

     慢慢的穿過鬱鬱蔥蔥的竹林,白月傾聽著竹林裡的鳥叫聲,心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木屋出現在了白月的眼前,白月上前輕輕的敲了敲門:「師傅,我回來了。」 

  「呵呵,丫頭,進來吧。」師傅慈詳的聲音響起。

  推開門,依舊是簡樸的傢俱,簡單的擺設,師傅正坐在中間含笑看著自己,彷彿知道自己此刻會來一樣。

  「師傅,最近可好」?白月是發自內心的問候,低頭在自己的包裡掏起什麼來。

  「還好。」師傅好奇的看著白月從包裡掏出的東西。

  「這是給師傅帶的,出去一躺沒啥好東西,也知道師傅看不上什麼東西。就帶了個這。」白月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那是一個頭巾。「我看出師傅的頭巾也舊了,就順便買了個回來。」

  師傅愣住,看著白月微笑的臉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已經有多久沒收到過禮物了呢?

  「師傅?」白月看著師傅的眼神有些悵然,不禁聲喚道。

  「哦,謝謝丫頭啊。呵呵,丫頭想的還真是周到。」師傅接過頭巾,笑了。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頭巾,卻如此的溫暖人心。居然,還有人會惦記著自己。

    「丫頭,最近出去什麼情況啊?」師傅將頭巾收回了懷裡,笑著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遇到了邪教的教主啊什麼的。」白月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師傅。

    師傅聽罷,臉色有些沉了下來。半響才道:「我已退出江湖多年,不聞世事,以後也不想問。只是,對於你的事,那個蒼狼……」師傅受著眉頭,有些凝重。

    「這也是我來找師傅的原因。」白月正了正臉色,異常認真的說道,「我不想成為傲然的累贅,不想以後自己太弱被別人抓到後傷害我來威脅他。」

    「那丫頭怎麼辦?」師傅看著白月堅定的表情,心中有些什麼觸動著。

    「我來是想問師傅,是否有短時間提高自己修為的辦法或藥?」白月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師傅微微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師傅,有方法是不是?」白月一見師傅這個態度,心下明白他果然是有方法的。只是,為何不願說出來呢?

    「有是有。但是,丫頭,你很聰明,你該知道,這會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師傅沉色道,眸子裡猶豫著。該告訴她麼?

    「師傅,我知道的。人想要得到什麼必定要付出同等的代價。」白月鎮定的回答著,「所以,請師傅如實相告吧。」

    「唉……」師傅只上輕歎一聲,良久沒有再說話。緩緩的起身走到了窗邊,看著外面鬱鬱蔥蔥的竹子,幽幽道:「若是給你十年的功力就要你損壽十年,你可願意?」

    白月倏地放大了瞳孔。

    十年功力等於十年壽命?

    不待白月回答,師傅繼續幽幽道:「十年,若是想得到二十年的功力自然也是損壽二十年。你不怕和他相守不到最後?」

    白月笑了說的,笑的是那麼的璀璨,那麼的動人心魄。

    「師傅,若是連現在我都無法把握,還怎麼談未來?」白月說的雲淡風輕,超然自得的口氣讓師傅一驚,轉過身來灼灼的看著白月的臉,想從白月的臉上看出什麼端詳,卻什麼也看不出來,只看到白月那堅如磐石的眼神。

    「呵呵,也是。」師傅自嘲的笑起來,連現在都無法把握住,又何談把握以後?

    白月微笑著:「若是現在就因為自己的弱小被抓,然後被利用來打擊他,還會有後來麼?」心中卻在暗暗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不允許看著那個人利用自己來折磨傲然,絕對不允許。即使是賭上自己的一切!

    「可是,丫頭,我得告訴你,一般來說這個方法的成功率只有一半。而且在這過程會讓你痛的生不如死。你還願意試麼?」師傅嚴肅的問道。

    白月調皮的問道:「那是一般來說,那麼由師傅來操作的話,成功率是多少?」

    「十成。」師傅元奈的一笑,這丫頭還真會抓自己的字眼。

   「那不就結了。」白月操了操手,高興的說道,「什麼時候可以?我想越快越好。」

    「明日吧,明日你來找我。我也好把東西都準備好。」師傅突然露出不明意味的笑,「到時候痛的想哭可不能怪我啊!」

    白月撇了撇嘴,痛的凶了還不允許哭下啊!

    「找個女弟子和你一塊來吧。方便那幾天為你更衣。」師傅說罷,坐了下來。「現在你給我回去,我要準備東西了。」

    「哦哦,好。」白月心下奇怪,卻沒有再回答,只是點了點頭,自覺的退出了房。

    「對了,丫頭,你是想增強十年還是二十年的功力?」在白月正要退出房門時,師傅出聲問道。

    白月掐指算了算。這個身體先看樣子不到二十,以後弄點啥補藥什麼的,好歹能活到七八十吧,活太久了也沒意思,跟個老妖婆一樣了。六十都有些老了。

    「二十年的。」白月吐出個數字。

    「好。」師傅聽罷,揮了揮手,「去吧。」

    「嗯。」白月轉身,消失在了門口。

    師傅看著白月消失的方向,長長的歎了口氣。

    丫頭,這樣的抉擇值得麼?你會後悔麼?

    二十年的修為用你二十年的壽命來換。

    最可怕的是過程中那煎熬的痛,會讓人生不如死。

    你為了那個男人,你都願意麼?

    白月走在竹林裡卻心情大好,哼起了小調。過幾天自己也會是個高手了。到時候看出誰不順眼的衝上前揍的他滿臉開花,滿地找大牙。

    剛出了竹林,就聽到一個溫和的聲音。

    「白師妹。」莊寒楓有些驚訝的看著白月從禁地出來。

    白月石化掉,這剛想著以後武功厲害了要揍人,這人就湊上來了。過幾天,走著瞧。

    「幹什麼?」白月的口氣不怎麼善,主要又想起了在廚房那很糗的一幕。

    「你的臉,都好了,太好了。」在寒楓沒有介意白月不善的口氣,依然溫柔的微笑說著。自己無聊走到這邊來,卻撞到了從禁地出來的白月。她難道不知道這裡面是禁地麼?羽山派的弟子是不允許進去的。

    「嗯,是,是好了,謝,謝謝你上次的藥啊。」白月突然想起眼前的人曾經很好心的塞過一瓶藥給自己,當下態度緩和下來。

    「師妹什麼會從禁地出來?這裡是羽山派的禁地啊。」莊寒楓有些擔心的問。

    「呵呵,這個啊,有些原因的,小原因,呵呵,還有事沒?沒事我先走了。」白月打著哈哈,就準備逃離現聲,畢竟師傅說過不能告訴別人自己常去禁地的事,更不能告訴別人裡面住個怪胎高手,還是自己的師傅吧。

    「師妹,我不會去告訴掌門的。」莊寒楓急急的冒出了句。

    白月一征,原來這傢伙這樣想。以為自己認定他要去告狀,所以趕快示好。慢著,無緣無故的,對自己示好做什麼?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你,對我這麼好幹什麼?」白月停了下來,站定了挑了挑眉看著眼前有些侷促的溫潤男子,直接問了出來。

    「我……」莊寒楓明顯沒有想到白月會這樣問,頓時傻在了那裡。囁嚅了很久也沒再吐出個字來。

    「莊師兄,莫非你對我有意思?」白月下面的話更是直接,讓莊寒楓有些出神。第一次看到她,她正在搞笑的把饅頭當做胸部。那古靈精怪的樣子一瞬間就烙在了自己的心裡。

    再次見她,正一臉神氣的拿劍指著木巧兮要挑戰。而且,她成功了。自己卻沒有從她臉上看到狂喜。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的淡定,即使她在微笑,那道長長的傷疤卻絲毫不能掩飾住她的靈動。

    「不說話,莫非被我說對了。」白月的語氣嚴肅起來,看著莊寒楓那英俊的臉,一字一字認真而清晰的的說道,「有的事,早些說出來比較好。如果你對我有好感,趁早打住。我已經有了心上人。不希望耽誤你的時間和精力。你以後也不要再接近我,不要對我好。我也不會接受。不想虧欠你什麼,懂麼?」原本想很狗血的說句天涯何處無芳草,卻還是打住了。看著沒有反應的莊寒楓,知道他一時接受不了自己這麼的直接,聳了聳肩,轉身離去。

    莊寒楓是徹底的僵住了,直到白月的身影快消失,他才回過神來。

    剛才,自己是被拒絕了麼?

    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就已經被拒絕的乾乾淨淨,毫無餘地。

    如此直接,如此坦白的女子!

    腦子還是有些轉不過來。

    幾個箭步,追上了白月,攔住了白月的去路。

    「幹什麼?是我沒說清楚還是你沒聽懂?」白月皺著眉,眉間已經有了一絲不耐。

    「你說得很清楚,我也聽懂了。」莊寒楓也認真的說道:「只是,你不能阻止別人對你有好感,不能阻止別人對你的好吧?」

    「我是不能阻止別人對我有好感,也不能阻止別人對我的好,但是我可以拒絕。」白月的臉冷了下來。

    「我,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忘不了你了。」莊寒楓鼓足了勇氣,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不提第一次還好,一提到白月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恨不等立刻蹦起來,給他的臉上兩爪子。

    感情是這樣的東西麼?白月很想大聲的質問他,一見鍾情自己都不相信!也許第一次見到那個人會有好感,但是感情都是慢慢積累。第一次見面就愛得要死要活的那都是假的。可是,惱怒中的白月忘記了,可憐的莊寒楓至始至終,說的都是對她有好感。

    「那是你的事,不關我事。」白月冷冷的丟下話抬腿就要離去。

    「我,我不會放棄。」莊寒楓讓開了路,讓白月離去。

    白月面無表情,快速離去了。

    莊寒楓愣在原地,看著白月離去。心中有些惆悵。她拒絕的那麼乾脆,甚至沒讓自己真的開口過。為什麼?

    因為昨日與她一起回來的那個綠眸的男人麼?

    白月回到蘇雨的屋,發現兩人居然還在聊得火熱。敲門也沒注意到。

    無語了。白月轉頭回了自己的屋。

    明天就要去師傅那。需要幾天,這幾天自己怎麼給黎傲然解釋自己不在呢?絕對不可以讓他知道這件事,他若是知道了肯定不會答應的吧。

    ………………………………

    黎傲然和凌言與掌門商討完後,掌門命人帶他們前往了客房。

    路過院子時,一個驚喜的嬌俏聲音傳來。

    「凌大哥,你們怎麼也來了?」冉紫悠本是和大哥大姐坐在亭子裡乘涼下棋,卻一眼敝見走廊上的人赫然是自己很想見的凌言。

    黎傲然頭也沒回丟下句:「我先回房了。」凌言悶悶的看著衝自己招手的冉紫悠,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冉公子,冉姑娘。」凌言微笑回道。

    冉紅鳳看了看黎傲然的背影,有些悵然:「黎公子他……」

    「哦,他累了,先回家休息。」凌言微笑回道。

    「凌大哥,你不是說和我們不同路麼?怎麼也來羽山派了?」冉紫悠瞪著大眼睛問道。

    「呵呵,突然改變主意就來這邊了。」凌言有些不好意思。

    「哦,這樣的。」冉紫悠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拉了拉凌言的衣袖示意他也坐下。

    冉夜的眼神像刀子一般落在了冉紫悠拉著凌言袖子的那隻手上,冉紫悠訕訕的收回了手。凌言見狀心中有些好笑。好像自己身上有毒一樣。

    「不知黎公子和凌公子來羽山派所為何事?」冉夜淡淡的問道,口氣卻拿捏的極準。淡而不失禮貌。

    「和冉公子一樣的。」凌言也微笑著淡淡的回道。

    「啊,凌大哥也是因為邪教而來的麼?」冉紫悠興奮的接過話。

    冉夜瞪了冉紫悠一眼,冉紫悠頓時懨了下來,訕訕的坐在一旁不再說話。心裡卻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大哥不讓自己接近凌言。明明是個如此溫柔,和藹可親的人,大哥卻說他比誰都冷血。瞎說!胡說八道!  

    凌言看著冉紫悠委屈的樣子,呵呵笑了笑,明白冉夜對自己並不歡迎。回答道:「是的。在下也趕路多時,有些疲憊,先行告辭了。」說罷,起身離去。

    「凌大……」

    「小妹!」冉夜的語氣已經有些惱怒。小妹什麼時候開始如此的不聽話了?

    「大哥?」冉紫悠有些委屈的看著冉夜,不解,為什麼大哥就那麼討厭凌大哥呢?

    「你若是再不聽大哥的話,以後就不准出飛雁山莊,一步也不得踏出!」冉夜丟下了根話。

    冉紫悠撅起嘴,眼淚就要流了下來。

    這次,冉夜卻沒有再安慰她,只是長長的歎了口氣,小妹,大哥這是為了你好啊。那個男人,不是你能惹的。

    冉紅鳳卻一直發著呆,想見那個人,真的好想再見到那個人。那個有著清澈綠眸的人。為什麼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呢?為什麼……

    冉夜再歎了口氣,抬腿走出了亭子。

    ………………………………

    黎傲然坐在屋裡,閉上眼卻全是白月的臉,白月的一顰一笑。

    猛地睜開眼,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剛分開,自己就在想她了。這次分開不知道是多久,自己又會如何的想念呢。

    「喲,黎大宮主,思春呢?笑的跟朵花似得。」凌言尖著嗓子冒出了刻薄的語言。剛進門就看到黎傲然自己在那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戲耍他的機會。

    黎傲然止住笑,臉瞬間冷了下來。「你還是先當好你的凌大哥吧。」

    凌言表情僵住,不再說話,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上杯茶,一口飲盡。

    「你打算怎麼辦?」凌言放下茶杯,恢復常色認真問道。

    「這次,不會再放過他了。」黎傲然閉上眼睛,那個人,實在太危險。不能讓白月有一絲的危險。

    「愛的力量,果然很偉大。」凌言義正言辭的朗聲道。

    「想死麼。」黎傲然也認真問道。

    「不想!」凌言更認真的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就閉嘴!」黎傲然睜開眼睛,眼裡卻有著擔憂。

    其實,自己心裡很清楚。那個人一定會再來。

    蒼狼,一定會再來。

    夜晚來臨。

    月黑風高。

    一個敏捷的身影,向白月的住處掠去。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14 PM

第六十章

    白月坐在窗下,正在搗騰著手裡的東西。

    吃過飯就問蘇師姐借來了針線等,不論她問自己做什麼自己都咬死回答縫衣服。彩霞那個不知道圓場的傢伙硬說要幫自己縫。開玩笑,那不就穿幫了嘛。一腳把彩霞踹回了蘇師姐的房裡便自己拿著針線跑回來了。

    不為別的,只是想親自為黎傲然繡一個錢袋。基本的針線自己還是懂的,不就是穿過來再穿過去嘛,然後縫成個半圓或半橢圓的樣子。可是,自己還想繡個月字在上面。這字就有點難繡了。

    白月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繡的歪歪扭扭的月字,自己都想笑,這樣醜陋的東西怎麼見人啊?這個月字一眼看去還像個字,仔細看就什麼都不是。

    白月將錢袋舉高,對著窗戶自己欣賞起來,自言自語道:「這麼醜,怎麼好意思送給他?算了。」

    突然卻從窗戶伸出只手來,將錢袋奪了去。嚇得白月差點跌倒在地上。

    接著卻是那個熟悉的磁性聲音:「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嚇死人了,突然沒有聲音就出現。」白月拍了拍心口,看著窗口那張面帶笑意的臉有些嗔怒,「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

    「這個不醜啊,我很喜歡。」黎傲然微笑著看了看手裡的錢袋,剛才看到白月在窗下繡著東西,自己便沒有叫她,偷偷靠近才知道是在給自己繡錢袋。還說太醜不送給自己,那怎麼行。所以出手奪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白月趴在窗戶上看著黎傲然。

    「先出來。」黎傲然不答。

    白月聽話的開了門走了出去,黎傲然二話不說,一把摟住白月一點腳尖,躍上了屋頂。

    朦朧的夜色下,一切都是若隱若現。

    兩人在屋頂上坐下。黎傲然還是沒有放開摟著白月的手。

    「說吧,這麼晚了找我什麼事啊?」白月把頭輕輕的靠在了黎傲然的肩上。

    「想你了。」黎傲然清冷的聲音卻蹦出了這三個石破天驚的字來。

    白月張嘴驚訝,因為自己完全沒有想到這樣的人兒會這麼直白的說出這樣的話。

    「我也想你!」白月微笑著閉上眼睛,靠在黎傲然的肩膀上感受著黎傲然的體溫。

    兩人就這麼相擁著,良久沒有說話。

    「明日,我就要走了。你在這我也放心。」黎傲然半晌慢慢的冒出了句話。

    白月轉頭看著黎傲然驚訝道:「這麼快?」

    「嗯,早點解決我也心安。那個人,會不擇手段,我怕他來找你。」黎傲然沉聲道。

    果然,黎傲然是因為那個人所以才這麼的心急要出門。那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你,要小心。」白月此刻的千言萬語卻只化作了一聲要小心。

    「嗯,我會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黎傲然微笑著。

    「那你要想我。」白月蠻橫的摟過黎傲然的脖子,認真說道,「吃飯睡覺走路上茅房都要想我,除了和人過招的時候不要想我。」

    「哈哈,好,一直想。」黎傲然被白月的話逗樂了。這個霸道的小女人卻讓自己心裡止不住的疼愛。俯下頭,將自己的唇印在了白月那迷人的嘴唇上。

    回應他的是白月更熱烈的吻。

    …………………………

    翌日,白月一大早就被闖入屋裡的彩霞揪起。

    「幹什麼啊?」白月揉著朦朧的眼睛,迷糊的問著。

    「主子,你還在睡,公子他們已經出發了,已經走了!」彩霞急切的幫白月拿過衣服,要給白月穿上,「現在去追還來得及。還能和公子告別的。」彩霞看著不慌不忙的白月是快急死了。打量著屋子,臉盆呢?裡面有水不?得趕快讓主子洗完臉。

    「我知道的,不用急。不去送了。」白月打著哈欠又躺了下來。

    「主子!」彩霞有些急又有些不解。

    「已經告別過了,今天不送了。再送我會忍不住的。」白月翻了個身,又準備睡去。

    彩霞怔住,立刻恍然過來。主子不去送,怕自己忍不住,是忍不住要跟去,還是忍不住會不捨公子走?

    當下,彩霞也不再說話,只是將白月的衣服放好,準備出門。

    「一會和我去個地方,收拾下要換洗的衣服,還有準備些吃的。要過幾天才回來。」白月躺在床上,背著彩霞慢慢說道。

    彩霞沒有再問原因,只是點了點頭回答說是便拿著臉盆退出了房門。

    白月靜靜的躺在床上卻沒有再合上眼。一合上眼就是黎傲然那雙碧綠清澈的眸子。自己還真沒出息,這人才剛走自己就在想了。

    白月慢慢的坐起來。卻也不動,只是坐著發呆。到彩霞端著水進來也沒發現。

    「主子?」彩霞看著發呆的白月出聲喚道。

    「哦?」白月抬頭看到彩霞那擔憂的眸子,笑了,「沒什麼,在想點小事。好了,我先洗臉,一會吃過飯我去見掌門,你準備好東西就在這等我。」

    彩霞找出女裝幫白月穿了上去。回到羽山派了就不用再裝男子了。

    穿戴完畢,彩霞驚歎著自家主子的美貌外,心中也升起念頭,其實黎公子應該更擔心才對。這樣出塵的主子,是男人都抗拒不了吧。

    可惜當事人卻沒這感覺,洗漱完便拉著彩霞去吃過飯後去見掌門去了。對一路上的驚艷目光視若無睹。

    告知了掌門自己要去禁地閉關幾天,掌門應許了下來,只是囑咐白月萬事小心即可。看樣子,掌門是完全不知白月這次去禁地要做什麼。

    白月回到屋裡時,彩霞已經把所有的東西準備好。

    「走吧。」白月幫著拿起東西,走在了前面。

    「哇,好漂亮。」彩霞看著鬱鬱蔥蔥的竹林,失聲叫了出來。

    「可惜,漂亮下面是危險。」白月嘀咕著,她可沒忘記這竹林裡的陣法。

    「啊,什麼?主子你說什麼?」彩霞一時沒反應過來。

    「裡面有陣法,會讓人產生幻象,讓你看到你心裡最想看到的畫面而沉浸其中無法自拔。沒人救就會一直活在幻象裡慢慢死去。」白月緩緩的說道。

    「啊?」彩霞倒抽了口冷氣,居然有如此可怕的陣法。

    「一會你看到什麼都不要相信。」白月微微歎了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嗯。」彩霞應了聲跟在了白月的後面。

    慢慢的,白月卻感到身後彩霞的步子越來越慢,最後甚至停了下來,只是站在原地傻笑著不走了。

    白月歎氣,知道彩霞看到了幻象,伸手毫不留情的在彩霞的後脖上一劈,彩霞軟綿綿的倒了下來。白月吃力的扶住彩霞,拖著往木屋走去。

    來到木屋門前,門已經打開了。

    「丫頭,來了?」師傅還是含笑坐在屋子的中間看著門口。

    「嗯。師傅早啊,吃飯沒啊?」白月費力的把彩霞拖到了椅子上。

    「吃過了,這就是你帶來的人?」師傅略微驚訝的看著椅子上的人,似乎是被丫頭打暈的吧?呵呵,這丫頭做事還真是……

    「師傅,要怎麼提高我的修為?」白月嘿嘿的乾笑著。

    「不著急~等她醒來。」師傅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

    半晌,白月盯著那咕嘟冒著熱氣的桶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要等彩霞醒來。

    屋子中間的桶裡放滿了草藥,下面的火燒的正旺。

    師傅還是笑瞇瞇的指了指木桶。

    「師傅,這是要幹嘛?」白月冷汗直冒,這不是要煮了自己吧?

    「進去。」接下來的這兩字把白月打入了深淵,還真是要讓她進去。

    「會煮熟的,師傅。」白月流汗,「師傅,你不是很久沒吃肉了吧?」

    「你這丫頭胡說什麼?為師昨天才吃過肉。那火只是把水溫熱而已,要一直保持這樣的小火。進去泡兩個時辰,然後出來打坐半個時辰再進去泡,不要間斷。」師傅看著白月那疑惑的眼神,不禁動了動鬍子,不滿意了,轉頭看著彩霞道,「記得一直保持這個火候。」

    「是。」彩霞雖然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卻知道這是白月在提高自己的修為。於是應了下來。

    師傅吩咐完便走了出去,只是丟下句:「晚上時候再來找我。」

    彩霞關上門,看著白月,再看著那冒著熱氣的木桶,吞了吞口水道:「主子……」

    白月撇了撇嘴,將衣服脫盡,抬腳進了木桶。

    天氣本就炎熱,再泡了進去差點沒將白月熱暈,卻還是擺了擺頭,保持著清醒。

    彩霞體貼的陪白月說著話,講著自己小時候的事,還有村子裡的各種趣聞。

    到了兩個時辰,白月渾身都快被泡軟了,被彩霞扶著爬出了木桶,這才開始打坐……循環著一直到了晚上。

    彩霞去做飯,白月趴在桌子上沒有動彈。

    「丫頭,感覺如何?」師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快熟了。」白月有氣無力的回答著。

    「呵呵,快熟了就好。明日再泡半天,下午就去寒潭泡著。」師傅淡淡的說著。

    白月聽到寒潭兩字猛的抬頭道:「師傅,你還搞冰火兩重天啊?」

    師傅一聽,樂了:「嗯,這名字還不錯嘛。」

    白月無語,又趴在了桌上不肯動。

    翌日,又泡在了木桶裡半日,下午吃過飯,師傅便領著兩人來到了竹林後。

    竹林後是一片碧綠的水潭。

    彩霞看著,蹲下來,伸手一模臉卻變色,這麼冰,主子的身體怎麼忍受得了?

    師傅也不說話,只是揮掌將旁邊的竹子擊斷一根,再拿過竹子在潭水淺處輕輕一插,竹子沒入了很深一截。再從袖子裡掏出繩子,扔在了地上,對彩霞道:「把她綁在這竹子上,越緊越好。」

    不待彩霞答話,又掏出了瓷瓶,倒出了三粒藥丸,遞與了白月:「吃下。」

    白月沒有任何的猶豫,一口吞了下去。沖發愣的彩霞道:「還看著幹嘛,綁起來。」

    說罷,自己已經走下了寒潭。刺骨冰冷的水讓白月心頭一顫,卻沒有任何的猶豫,繼續走到了竹子邊上,將自己的身體浸泡起來。

    彩霞猶豫的看了看師傅再看了看白月,還是揀起了地上的繩子將白月綁了起來。

    師傅盤坐在潭邊的石上,閉上了眼開始打坐。

    彩霞卻擔心的站在一旁看著白月。

    此刻的白月感覺到身體裡有股熱氣衝了上來,在自己的四肢遊行著,體外地是冰冷的潭水,兩相衝刺著自己的身體,彷彿要將自己的意識吞沒一般。

    痛,鑽心的痛。撕心裂肺的痛。彷彿有人拿火烤著自己,又彷彿被人用小鐵錘將自己的骨頭一截一截的敲碎一般。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在吶喊,為什麼如此的痛?

    意識慢慢的模糊起來,身體漸漸的站不穩下滑起來。此刻白月總算知道為什麼師傅要將自己綁在竹子上了。

    彩霞一見白月慢慢的失去了意識,慌了起來。

    「主子,主子,你沒事吧?」彩霞說著就要上前將綁著的繩子解開。

    「住手!」師傅冰冷的聲音喝止了彩霞的舉動。

    「可是……」彩霞委屈的看了看這個本來一直慈祥笑臉的老人此刻卻變得冰冷可怕。主子已經暈過去了,這樣下去會有危險的啊。

    「不要可是,這是她自己選的,如果你現在打斷她,她會恨你一輩子。你願意麼?」師傅說完,又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一想到白月會恨自己一輩子,彩霞心裡就一陣的慌亂。將伸在半空的手趕緊收了回來,只是擔心的看著白月那越來越蒼白的臉。

    直到夕陽西下,師傅才起身從巨石上走了下來,伸手在繩子上微微一震,繩子斷為了兩截,將白月正往下滑的身子一把撈了起來。

    彩霞擔心的看著這一切。

    師傅將白月丟給了彩霞:「扶她回去。」

    二十年的壽命,二十年的功力。丫頭啊,你還真不是個普通人啊。

    ……………………

    當白月醒來時,睜眼便看到了彩霞那張放大的臉,還有臉上未乾的淚痕。

    「哭什麼?」白月吃力的吐出幾個字,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

    「怕主子出事。」彩霞哽咽著回答。

    「我這不好好的麼?」白月擠出個笑臉。

    「好什麼啊,主子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彩霞的眼淚流了下來,「我真怕,怕……」

    「怕再也見不到我了?」白月微笑著,坐了起來。扭了扭腰,笑道:「這不醒了麼?我肚子餓了,有什麼吃的沒?」

    「有有!」彩霞高興的忙出去端吃的。

    白月抬眼,驚訝的發現自己能看到更遠的地方。窗外樹葉上的紋理自己居然也看的清清楚楚,甚至還能聽到門外彩霞的腳步聲。居然能判斷的出離自己到底有多遠。

    白月驚喜的躍下床,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輕盈無比。立刻白月就想大笑三聲,不容易啊,自己真的提高修為了?自己真的有深厚的內力了?

    不待彩霞回來,白月拿過桌子上的百花鞭,直接就從窗戶躍了出去。在空地上練起了黎傲然教自己的一套鞭法。這回,鞭子就像和自己通了氣一般,想舞到哪就舞到哪。抽在地上,地上立刻就被抽開了層土,威力讓人咋舌。

    「丫頭,這就過分啊,我助你提高修為,你倒好,把我這抽得亂七八糟的。」身後傳來師傅的聲音,卻沒有真的責怪的意思。

    「師傅!」白月高興的回過頭。

    「呵呵……」師傅微笑著看著白月興高采烈的樣子。

    「我現在能跟那個人對抗了麼?」白月問到重點。

    「不能。」師傅實話實說了。

    白月的臉色頓時黯淡下來,師傅的下一句話卻又讓她興致高了起來:「若是遇到他,雖然打不過他,卻也可以安然逃跑。」

    「真的?那太好了。」白月高興的收回了鞭子,那個渾身都是危險氣息的男人,自己終於可以不用怕他了。見到他跑就行了。

    肚子傳來了抗議聲,白月摸了摸肚子,趕緊回屋找吃的去了。

    ……………………

    歐陽辰逸靜靜的站在窗邊,惆悵的看著窗外。

    知了在煩躁的叫著,熱的讓人窒息。

    「白月……」歐陽辰逸怔怔的念出這個名字。離兒,你真的什麼真不記得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麼?還是你捨棄了這個名字?

    「少爺,都準備好了。」王勇在門外稟告道。

    「知道了,下去吧,一會就出發。」歐陽辰逸將手中的釵放入懷裡。

    此次羽山派訂的這批武器自己親自押送。只因為,離兒在那裡。當打聽到離兒已經拜在了羽山派下時,自己是很吃驚的。原來,離兒是被羽山派的人救走了麼?難怪當日自己怎麼也尋不到她的蹤影。

    「離兒,等我,我來了。這一次,一定會把你帶回來。一定會讓你想起來一切。」歐陽辰逸深深的吸了口氣,「不,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不管怎麼樣,這次自己一定要將你帶回來。我的離兒啊……」

    ……………………

    一間昏暗的屋子裡,蒼狼聽罷屬下的稟告,無聲的笑了。

    是麼,那個人把那美人自己留在了羽山派。這是看不起自己呢還是太看得起羽山派的那群廢物呢?

    殘忍的笑意浮現在蒼狼俊美而邪魅的臉上。

    既然如此,自己就親自上趟羽山派好了。



第六十一章

  白月安靜的坐在自己屋裡的窗戶邊上,心裡卻全是黎傲然的樣子。想他,很想他,非常想他!想去找他!現在的自己有資格待在他的身邊了吧?

  白月露出了微笑,想著找個時間去告訴下掌門,自己要去找他。至於彩霞,就留在這讓蘇師姐照顧著吧。如果遇到那個男人,自己還能逃跑,若是再帶著彩霞自己定是跑不掉的。打定了主意,白月的心情是大好。

  用過了午飯,儘管天氣很是炎熱,白月的心情卻很好。準備睡過午覺就去找掌門說自己的打算。

  ……………………

  「少爺,到了。」王勇擦了擦頭上的汗,有些不明白歐陽辰逸為何這樣拚命的趕路來到羽山派。押送兵器這樣的小事由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為何這次少爺說什麼也要自己來押送呢,而且一路上如此的趕。

  到了羽山派的門口,弟子通報後將他們迎了進去。

  大堂裡,掌門得知是鑄劍坊的少東家親自來押送也吃了一驚,命人準備好茶招待。

  「歐陽公子,幸會。這次居然勞煩你親自跑了一躺。」掌門客氣的說道。

  「不瞞掌門說,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自然這批兵器歐陽家是全數附送。」歐陽辰逸還沒挨到凳子就急切的說出了些行的目的。

  掌門微微一征,有些不解,卻還是客氣的拱手道:「歐陽公子有什麼話坐下慢慢說,路途勞累,先喝口茶吧。」

  歐陽辰逸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有些尷尬的坐了下來,端起茶喝了口這才緩過情緒來。

  「歐陽公子有什麼事不妨直說,只要我們羽山派辦得到的,一定不容辭。」掌門客氣的含笑說道。剛才已經有弟子前來稟告這次送來的兵器全是上等貨,價格不菲。可不是自己當初訂的那樣。如果他提的要求不過分,自己當然是滿足。

  「掌門客氣了。在下想請問,羽山派弟子中是否有個弟子叫白月,是被人從懸崖上救起?」歐陽辰逸急急問道。

  「這?歐陽公子從何得知?確實有位弟子叫白月,是我門下的內門弟子。」掌門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我能否見她一面?單獨和她說些話?」歐陽辰逸激動的站了起來,急切道,「自然,這批兵器都會無償送與羽山派,以後再訂購也會以最低的價格。」

  「這個……」掌門更疑惑了,雖然自己很想要這批兵器,但是若是讓白月遇到了危險,那個綠眼的傢伙會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的。

  「掌門請放心,在下絕對沒有惡意。只是在前些日子見過她一面,覺得她長的很像我的小妹歐陽離,所以來確認一下。絕對沒有任何的惡意。」歐陽辰逸見到掌門猶豫的神色明白過來對方在擔心什麼,忙澄清著自己的目的。

  掌門恍然,點了點頭:「這個沒什麼問題,但是,若是她不願做什麼,歐陽公子切不能勉強與她。」

  「這個自然。」歐陽辰逸點了點頭,「什麼時候可以見她?現在可以麼?」

  「歐陽公子的心情我理解,請去後院亭子等候,我立刻差人去叫她來。」掌門許諾道。

  「如此,多謝掌門了。」歐陽辰逸感激的拱手行了禮,隨著弟子往後院而去。

  原來白月是這個人的小妹。掌門無奈的笑了笑。可惜,要看白月本人承認與否,願意與他回去與否更是困難吧。

  其實從歐陽辰逸提出這個事,自己就從他的眉目間發現了兩人確實有些相似之處。似乎他不是說謊。可是,那又如何呢……

  白月還在床上迷糊著就被人叫了起來,說是掌門有請。

  不滿的揉了揉眼,白月嘀咕著起了床。最討厭的就是自己睡覺的時候被人打擾了。不過也算了,剛好可以去跟掌門說下自己的打算,要出門去找黎傲然。

  打著呵欠讓前來通傳的弟子先行離去,白月抹了把臉,讓自己暫時清醒下。便拿著百花鞭出了門。

  來到大堂,掌門只是隱晦的說後院有個人想見見她便不再多說。白月想了想,還是等見過人後再告訴掌門自己的打算。問過要見的人就在後院的亭子後,白月徑直走了進去。

  蔥鬱的大樹在地上投下了斑駁的影子,知了叫的聲嘶力竭。

  白月抬頭看了看天,太陽明晃的刺眼。除了熱還是熱。

  進了亭子卻沒發現有人。人呢?白月不耐的皺起眉頭,現在沒心情和別人玩捉迷藏的遊戲。突然,耳邊傳來輕微的聲音,很輕很輕,白月卻瞬間捕捉到了。猛的轉身,看到一臉驚愕的歐陽辰逸。

  「是你!」白月滿臉的不耐,沒有驚訝。

  「離兒!是我,我是大哥啊!」歐陽辰逸看著白月臉上的不耐一陣的心痛。為什麼自己的離兒現在是這樣的眼神看自己?為什麼?以前那麼的崇拜自己,關懷自己的眼神呢?為何都不復存在了!

  「我說了,你認錯人了!」白月不耐的說道,心中卻嘀咕著,還找上門來了,真是麻煩。眼前的男子長的也不討厭,但是自己的心裡卻忍不住的看他不順眼。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離兒,你真的不記得一切了麼?」歐陽辰逸急急的說道,忙拿出了懷裡的釵,遞到了白月的面前,「你看,這是你的髮釵啊,當初你就是用這釵劃破了自己的臉啊。」

  白月皺起眉頭:「我不記得!」

  「離兒!」歐陽辰逸還想說著什麼,被白月粗魯的打斷。

  「這位公子,我真不知道你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白月譏諷著,「我是記得你把我救起來過,可是那時候你說什麼?你騙我說自己是你的未過門的娘子,然後呢?我被人打的七葷八素的再被丟下了懸崖。」

  歐陽辰逸一聽,臉色變了,張口欲解釋什麼。白月揮手阻止他的話繼續譏諷著:「現在你又跑來說我是你妹妹,你不覺得很好笑麼?是你看上我,想用妹妹的借口來接近,還是你愛上了你的妹妹,然後我和你妹妹長的很像,你想用我來替代?」白月說的是毫不留情,針針見血。

  歐陽辰逸一個踉蹌,往後退一步,心痛如絞,為什麼事情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自己的離兒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為什麼卻比陌生人還要陌路?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

  「還有事麼?沒有的話我先告辭了!」白月不屑的看了看眼前面色蒼白的男子。你若是真的在意這個身體以前的主人,會允許別人一再的傷害她?既然沒有保護她的能力,又何必再苦苦的糾纏!

  「離兒!不,你就是我的離兒啊!你的右肩膀上是不是有塊梅花狀的小胎記?」歐陽辰逸滿臉的苦色,突然想起了歐陽離肩膀上的那塊特殊的胎記。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白月沒有回頭,止住的腳步,還是譏諷的口氣。沒錯,自己肩膀上是有塊特殊的胎記,可是那又如何?

  「你,果然是離兒!離兒,同我回去好麼?父親還在家裡等著你!」歐陽辰逸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惶恐中帶著希翼。

  「我不是歐陽離。公子,請你聽好了,我叫白月。白色的白,月亮的月。」白月轉過身,一字一字的異常清晰凝重的說道,「我不希望再有人喊錯的我名字,這是對我的不尊重。明白麼?」白月灼灼的看著歐陽辰逸,眼裡全是決絕。

  「白月……」歐陽辰逸困難的念出這兩個字,臉上的愴然是那麼的讓人心痛。

  可是白月沒有一絲的所動,只是點了點頭道:「對,這次你沒有喊錯名字,若你再喊錯,不要怪我不客氣!」白月的雙眼冷若冰霜,看的歐陽辰逸一陣的心悸。

  歐陽辰逸滿眼的哀傷,深深的看著白月。

  「好,白月,你是白月……」歐陽辰逸摀住胸口,只因為那裡此刻痛的讓他幾乎快不能言語。好,不管你叫什麼,但是你就是你,你就是我的,我一定要將你帶回去。

  「公子找我就是為了確定這個事吧?現在既然確定了,不奉陪了。」白月丟下句話,轉身離去。

  歐陽辰逸想邁出的腳步生生止住。與羽山派正面撕破臉是不明智的,這樣搶人似乎說不過去,那麼,自己要做的只有等待,等待機會。看著白月越來越遠去的身影,歐陽辰逸捏緊了拳頭,指甲陷入了皮肉也沒有察覺。血慢慢的滴在了地上,綻放出妖冶的血花。

  白月快步進了大堂,找到掌門。掌門看著白月不善的面色就知道事情的結果了。

  「我要出去,找黎傲然去。」白月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啊?」掌門張大嘴巴,隨即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行,說什麼也不行,他要我好生看著你的。」

  「哼!問師傅去,我現在還沒自保的能力麼?」白月瞪著眼睛看著掌門,她就不信掌門沒感覺到她身上的變化。

  掌門張大了嘴,從剛才見到白月的那刻自己就發現了白月內斂的氣息,不敢確認。只因為他相信沒人會拿自己的壽命去換取功力。可是眼前的丫頭,居然真這麼幹了。這個傻丫頭!

  「亭子裡的那人你是早就知道了吧?得了什麼好處啊?」白月勾起嘴角,奸詐的笑了笑。

  掌門被笑的心裡發毛,嘴上卻義正言辭:「沒有,絕對沒有。」

  「好了,好了,我也不問了。現在就告訴您一聲,我一會就悄悄下山去。彩霞那孩子您幫著看著點,我去找他去。」白月的眼裡透出堅定的目光來。

  「真決定了?」掌門的表情也嚴肅下來。

  「嗯,決定了。」白月點了點頭,眸色沉了下來。現在的他,應該快到京城了吧?

  「如此,我也不攔你。我飛鴿傳書告訴那小子你去找他了。但是我會製造你還在羽山派的消息。」掌門考慮了番說出了這句話。恐怕有的人已經盯上這裡的吧。

  白月一怔,隨即明白了過來,心中一暖,「謝謝,謝謝掌門。」

  「唉,別謝了,收拾下山門吧,但是我有個條件。」掌門沉聲道,「這次本要派個弟子去京城辦事,正好與你同行,也有個照應。」

  「行啊。」白月點了點頭,小事啊,和誰一起走都沒什麼關係。只要能去京城見到那個人。只要能在那個人的身邊,一直看著他,陪著他。

  「如此,你去收拾吧。關個時辰後,來我這。」掌門揮了揮手示意白月可以離去。

  「好,謝謝掌門。」白月愉悅的退了下去。

  ……………………

  收拾完東西,白月來到大堂,看著要和自己同行的人僵掉了。

  莊寒楓!

  「怎麼是你?」白月挑起眉毛,不悅。

  「為什麼不可以是我?」莊寒楓面帶笑意。心裡卻有些疑惑,看著白月的步伐,感覺到了白月不俗的修為,與前幾天見大大的不同。是自己的錯覺麼?

  「不和他去。我自己走。」白月指著莊寒楓對掌門說道。

  「那不行,你陸師兄另外有事。何況這事必須由莊寒楓去辦。若是你不願,那就不准離開羽山派。」掌門的態度很是強硬。放她離開羽山派已經夠意思了,現在還想拒絕個同行的人,那怎麼可以。自己心裡也清楚,若是白月真要離去,定會想盡辦法偷跑,自己也沒辦法真的攔的住她。

  「切!」白月不滿的切了聲,也不再說話,拎著包袱就走在了前面。掌門看著氣鼓鼓的白月,無奈的笑了笑。

  莊寒楓沖掌門行過禮,趕忙追了上去。

  到羽山腳下,已經有人照掌門的吩咐將馬準備好了。

  白月看著馬是完全的無語。聽著後面漸漸靠近的腳步聲,想抓狂,總不能告訴這傢伙自己不會騎馬吧?

  莊寒楓翻著上了馬,見到白月遲遲沒有上馬,這才翻然醒悟:「白師妹,你不會騎馬?」

  「是啊,不會!不會騎馬又不會死人!」白月氣乎乎的牽過馬走在了前面。現在可怎麼辦?去鎮子下雇輛馬車?白月第一次痛恨自己不會騎馬。馬車的速度慢了很多。這個速度什麼時候才能到京城呢?一定要抽時間學會騎馬。

  「白師妹,不如,我們共騎一匹馬,天氣這麼熱,你這麼下去會中暑的。」莊寒楓翻身下馬,也牽著馬上前關切的說道。

  「不用,我慢慢走。你要覺得熱你先去鎮子裡等我。我在那雇輛馬車。」白月咬牙。

  莊寒楓怔住,突然想起白月說過的可以拒絕別人對她的好,不禁一陣神傷。這就是你的拒絕方式麼?

  看著白月慢慢往前的身影,莊寒楓眼裡閃過淡淡的哀傷,又追了上去。

  「這樣一直走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白師妹不嫌棄,我現在就教你騎馬如何?可以快些到達京城。」莊寒楓心裡隱約明白她是想去找那個綠眸的男子,可是,面對她的倔強,自己卻……

  白月轉過頭,看著莊寒楓那清澈的眸子,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道:「真的可以麼?」

  看著白月侷促的樣子,莊寒楓忍不住笑了,愛憐的說道:「當然可以。」卻捨不得移開自己的眼神,這樣的白月真的好可愛。

  「不要怕,踏住這裡,慢慢的翻上去,不要使勁的夾馬的肚子,放鬆。覺得馬跑快了就拉韁繩。」莊寒楓做著示範,利落的翻身上馬。

  白月猶豫了番,也輕盈的翻上了馬。

  視野頓時一下開闊了。原來自己騎馬的感覺是這樣的奇妙。白月已不再像以前那般侷促,充沛的內力讓她很快就掌握了平衡。

  輕輕的夾了下馬胚子,率先跑在了前面。

  風迎而吹來,頓覺十分涼爽,看著兩邊的景物不斷被拋在後面,白月忍不住笑了起來。

  等我,傲然,我很快就來到你的身邊。然後再也不要分開。

  想快些,再快一些來到你的身邊。

  莊寒楓看著白月的身影,淡淡的知了,也驅使身下的馬快步追了上去。看著微笑的白月,莊寒楓甚至有了要是這樣一直走下去該有多好。

  兩人一路快馬加鞭子,趕在天黑前在一鎮子的客棧上投宿下來。

  因為莊寒楓教會了自己騎馬,白月對他的態度也緩和了下來,沒有像以前那麼的充滿了敵意。

  用過飯,夜降臨。

  皎潔的月亮掛在當空。涼風習習。

  白月看著屋外飛舞的螢火蟲,微笑浮上了臉龐。只因為自己想起了在賢王府上時,黎傲然為自己捕捉到螢火蟲的時候。

  推開門,白月輕盈的躍上了屋頂。看著天上的星月,發起呆來。

  傲然,你是否也在想我呢?

  白月拿出胸前的玉珮,撫摩著上面九朵小巧的蓮花。這上面有他的氣息,真好。一想起自己繡的那個丑不啦唧的錢袋而他卻當寶貝一樣,白月臉上就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突然,身後傳來輕微的動向。處雁白月的修為提高後,一點點的動向她也能馬上感應到。

  倏的回過頭,迎上一張微笑的臉龐。

  白月回過頭,看到的是莊寒楓微笑的臉。

  「自己在這看什麼?」莊寒楓微笑著問道,心中卻驚訝著,原來白月的修為大進並非自己的錯覺。剛才看到她飛上屋頂自己便明白了過來。可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她是怎麼做到的呢?

  「沒看什麼。」白月將玉珮放了回了胸前,淡淡的回答道,「你又上來做什麼?」

  「看月亮啊。」莊寒楓歪著頭笑著說。

  「那你看吧,我下去了。」白月起身就要飛下屋頂。

  「你,那麼的討厭我?」莊寒楓的臉色黯淡下來,認真的問道。

  白月轉過關,看著莊寒楓:「不,我並不討厭你。」在白月的心裡,其實並不討厭莊寒楓。在自己的臉有傷疤的時候,他給過自己藥,今天也教會了自己騎馬。在心裡,其實自己還是很感激他的。

  莊寒楓不解,急切問:「那為什麼這樣對我?」

  白月低下頭低低的笑道:「我不討厭你,但是,你忘記了麼?我可以拒絕你對我的好。」

  「可是,我這並不是對你好,只是想和你聊下天,一起看看月亮而已。」莊寒楓的神色有些苦楚,為何白月看到自己卻像瘟疫一般要躲開。

  白月搖了搖頭,輕輕道:「不想和你走的太近,不想給你希望最後又是失望。這是對你好。有的事情,拖沓了結果是最遭的。」

  「你和聊天都不可以?」莊寒楓的心一直在往下沉。為什麼這樣的絕情?這樣的不留一絲的情面?

  「我只是習慣把某些不想發生的事斬斷在萌芽狀態。」白月冷下臉,莊寒楓,這是為了你好。

  「你,真的太殘忍。」莊寒楓咬緊了牙,從牙縫裡擠出了句話。

  白月聳了聳肩膀,沒有答話,踮腳飛下了屋頂,殘忍麼?如何對你好,讓你接近自己,最後才狠狠的拒絕掉,那才叫殘忍。

  一夜過去。

  翌日,兩人再度上路。

  途中兩人默默無語,氣氛有些尷尬。

  ……………………

  京城。

  一隻潔白的鴿子停落在窗戶,黎傲然走上前,捉住鴿子,取下了鴿子腳下的信。

  「老狐狸又有什麼事?」凌言庸懶的靠在椅子上好奇的問。

  突的,黎傲然將手裡的輕捏成了一團,臉色冷了下來。

  「什麼事?」凌言看著黎傲然的臉色不對,也收起了懶懶的神色。

  「她離開羽山派來找我了!」黎傲然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

  「什麼?白月跑出來了?」凌言張大嘴,這也太冒失了,依她的功夫,還有她那張禍水的臉,這一路上能太平麼?

  「老狐狸說她的修為大大的提高,還說有個內門弟子跟隨在她身邊。」黎傲然用力的閉上眼。修為提高?!以前她問過自己有什麼辦法,自己一口回絕了。是,是有辦法,但是那種方法自己絕對不會讓她去嘗試。不,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這樣?」凌言有些疑惑,也有些擔心。

  「我立刻叫人一路尋她。」黎傲然一擺衣袖,就往外走去。心中卻揪緊了,那個傻丫頭,怎麼這般的冒失。心裡升起了強烈的不安。想見到她,想立刻就見到她,見到她安然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

  峽谷中,一條路蜿蜒綿長。

  兩邊的山上,不仔細看是看不出有人埋伏著。

  「嘖,真是慢。」木巧兮坐在樹蔭下,不耐的看著峽谷裡的路。花了一萬兩白銀買來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假。那個賤人已經離開了羽山派,前往京城。那一定會從這路過的!哼,真是天助自己。那個賤人本老實待在羽山派就不會有事,自己也找不到機會下手。畢竟羽山派還是高手如雲的,更何況還有那個高深莫測的掌門。

  看著周圍的弓箭手和暗衛,木巧兮滿意的笑了。這一次,看那個賤人哪裡跑!最好能抓活的,自己慢慢的玩。

  一偏頭,眼角卻看到黑髮及腰的蒼狼,閉著眼睛坐在石頭上打坐著。深身邪魅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周圍的空氣都像被凍結起來一般,沒有人敢靠近他的周圍。

  哼,這個混蛋男人!當初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人廢去武功而不出手相救。這個仇自己一定會報。等收拾了白月那個賤人再來慢慢對付他。

  只是,他跟來做什麼?自己可不認為他會那麼好心的來保護自己的安全。那麼,他跟來是做什麼?

  木巧兮不耐的一次次的張望著下面的路。

  終於,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傳來。

  兩人兩騎從遠處慢慢的進入了峽谷。

  「呵呵,白月……」木巧兮的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急切的陰毒,終於來了。輕輕的打了個手勢讓弓箭手準備好,卻意外發現蒼狼人已經不見了。

  那個男人呢?木巧兮大駭。絕對不能讓他破壞了自己的事。抬眼尋找著蒼狼的影子,卻發現蒼狼已經往峽谷口掠去。

  這個瘋子!想幹什麼?難道他看上了白月?想想確實有可能,上次救自己時,他對白月那番輕佻的話。那個賤人,一副狐媚的樣子,確實有可能把這個瘋子給勾引到了。想到此,木巧兮的心就像被貓抓了一樣的難受。哼!不徹底毀掉還會有男人再看一眼不!

  如果可以,讓弓箭手一併將這個瘋子解決掉也不錯。真不明白爹為什麼對他這麼客氣,說什麼為了大局還囑咐自己不能得罪他。到時候漫天箭雨,看他怎麼躲!在這把他殺掉好了。什麼大局,這些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

  白月皺眉頭看著前面的峽谷。這條路很窄,剛好能容的下一輛馬車。再抬頭看了看兩面的山,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輕輕的勒住了馬,白月停了下來。

  「白師妹。怎麼了?怎麼突然停下來?」莊寒楓不解。

  「不太對勁,我總覺得不太對勁。」白月抬頭看著遠處的山頂。是什麼在沙沙作響。

  「不對勁?」莊寒楓也皺起眉頭順著白月的眼神方向看去,卻沒有看到什麼,「沒什麼啊。」

  「走!調頭!」白月突然大喝一聲,勒著馬調過頭。莊寒楓被白月嚇了一跳,卻也隱約的覺察了什麼不對勁,調轉了頭。

  白月抽出百花鞭在莊寒楓的馬屁上一抽,馬吃痛,跑的更快了。

  「白師妹,你做什麼?」莊寒楓驚訝的回過頭看著白月一臉的凝重。

  「快逃,我們分開逃,如果是那個男人,我們都不是對手,在京城的驛站匯合。聽我的!我不會有事!拜託了!」白月嚴肅的語氣讓莊寒楓心一沉。

  聽白月的口氣,似乎前面有危險,而白月似乎有這個覺悟,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兩匹馬在一叉路口分道揚鑣。

  蒼狼露出了殘忍的笑,眼裡有些好奇。咦,幾日不見小美人,居然這麼警覺了,好像修為也大增了啊。

  木巧兮卻在山頂氣的快發瘋了。那個賤人,明明都要走入了陷阱,為什麼又突然調頭跑掉了?

  「給我追!」木巧兮氣急敗壞的跺著腳。狠毒的看著白月背影消失的方向。絕對不會讓你跑掉!

  「小美人,你跑那麼快做什麼呢?」蒼狼輕佻的聲音在身後隱約的響起。

  果然!這個男人在這等自己。可是他怎麼會知道自己離開了羽山派,又怎麼知道自己會在這時候路過這裡?白月的心中重重的疑惑,現在卻來不及細想這些。這個男人給自己的感覺除了危險還是危險。想著如果落到他手裡的後果,白月就心生寒氣。

  白月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心中更加慌亂。卻拚命的壓抑著,告戒自己一定要冷靜。不能被他抓到。

  蒼狼輕盈的在樹頂之間飛掠著,看著白月衣裾翩飛的背影露出了笑。將手裡的毒鏢凌厲的射向白月的坐騎。

  白月聽到馬的慘叫,心中一涼。在馬翻倒之前,施展輕功躍了下來,穩穩的落在了地上。看著地上的馬慢慢全身發黑,白月的臉色更加凝重起來。

  蒼狼也追了上來,停下來,雙手抱在胸前含笑看著一臉戒備的白月。

  「小美人,同我回去如何啊?」蒼狼的眼中射出狼一般的狠厲眸光,死死的盯著白月。

  「我若不同你回去呢?」白月低笑。

  「不回也得回。如果不想自己受傷,就乖乖的跟我走。」蒼狼打量著白月白皙的臉,笑道,「這麼漂亮的人兒,若是被我失手傷到了,我可是會心痛的哦。」

  「八婆,廢話真多。」白月抽出了百花鞭,冷聲吐出了幾個字。

  蒼狼色變,張大嘴:「你說我什麼?」

  「說你八婆!廢話多!」白月加重語氣重複著,「要動手就快,跟個娘們一樣墨跡。」白月低笑著,故意刺激著蒼狼。卻在伺機找尋著機會逃走。

  「是麼?等抓到你,讓你試試我是不是真的男人。」蒼狼的臉上的笑意更加殘忍起來。

  白月握緊了手中的百花鞭,冷眼看著眼前邪魅的冷峻男子。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16 PM

第六十二章

  白月握緊了手中的百花鞭,冷眼看著眼前邪魅的冷峻男子。手微微的顫抖落入了蒼狼的眼底。

  「小美人在害怕?別怕。我會對你很溫柔的。」蒼狼笑的邪魅冰冷。

  「哼!」白月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將手中的鞭子揮舞起來,抽向了蒼狼。

  蒼狼本事蔑笑,聽的鞭子的呼嘯聲,臉色微變。這才放下輕視,認真對待起來。他明白,眼前的女子似乎不是如外表那般柔弱。

  「看不出來啊,小美人居然還有那麼高深的內力。」蒼狼躲避著白月的攻勢,心中也在好奇著。上次見她,明顯感覺她的氣息並非像現在這樣的平穩。現在修為居然大進,至少也多了二十年的內力。可是,她這樣子應該是沒有二十歲的吧?哪裡來的這麼深厚的內力。

  「不要叫小美人叫的那麼肉麻,就像你沒見過女人一樣,噁心!」白月異常的小心,也在觀察蒼狼的破綻。逃,一定要逃,自己面對他是一點贏的希望都沒有。

  「不要那麼絕情啊。好歹我們也有過幾面之緣啊。」蒼狼低笑著,看著警戒萬分的白月,明白眼前的女子在找機會逃走。可是,自己又怎麼會給她機會呢。

  白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再這麼拖下去,自己只會被擒住。

  忽然,一聲毒辣的嬌喝:「放箭,給我射!」

  又聽的有人囁嚅的聲音:「可是那位公子也在前面……」

  接著是響亮的耳光聲和怒罵聲:「反了你們這群狗奴才了,不看看誰才是你們的主子!我叫你們射就射,出了什麼事我來擔當。」

  蒼狼的臉色冷了下來。白月低笑出聲,手上的攻勢卻更為凌厲,戲謔道:「嘖,連你也殺,真有趣。」

  話落,「嗖嗖嗖嗖」幾十道利箭向兩人直射而來。

  蒼狼轉身,只是隨手一抓,直射而來的箭矢被他抓在手裡。白月用鞭子將射向自己的箭全數擊落。木巧兮對上那殘酷冰冷的眼神,一陣的心悸。突然有那麼點後悔自己剛才的決定。也許自己不該去招惹這個男人。

  正在這時,一聲巨響夾雜著一陣煙霧在蒼狼和白月中間冒起。震的眾人的耳朵嗡嗡響,視線也模糊起來,白月來不及思考,一隻手拉住了自己,有人在耳邊急聲道:「快走!」

  白玉堂!白月驚訝,眼前帶著銀色面具的人是白玉堂!什麼時候來的?容不得白月有思考的時間,白玉堂拉著白月急速往前掠去。

  待煙霧散盡,蒼狼冷眼看著白月剛才站立的地方,哪裡還有人!

  「給我追!」木巧兮已經反映過來,怒喝著指揮下屬往大路追了上去。

  蒼狼的眸色一直沉下去,還有人來救她!可惜,自己不會讓她逃掉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白月施展輕功和白玉堂全力奔跑著。

  「我一直在暗處跟著你,那個人很強。」白玉堂簡短的回答著,也讓白月明白過來,他一直跟著自己,剛才是在找機會救自己。

  「是很強。」白月有些諷刺的笑了笑,最糟糕的是後面還跟著木巧兮,還帶了群弓箭手。麻煩,不是一般的麻煩。

  兩人跑到前面,是座木製的吊橋,幾根繩索,上面是木板鋪成的橋面。白月迅速丈量了下距離,這麼遠的距離,輕功是沒辦法飛過這座崖的。

  兩人踏上吊橋,身後的蒼狼也追的很近了。

  「抓緊繩子!」白玉堂低喝一聲,拔出劍毫不猶豫的將連接兩崖的繩子砍斷。

  「吱呀」一聲,粗大的繩子斷了,橋身重重的拍向對面的崖壁。來不及細看蒼狼那猙獰的臉孔,白月迅速調整著內息,在橋身撞向崖壁的前一刻,躍到了旁邊的崖壁。

  「哄!」的一聲巨響,橋身重重的撞在了崖壁上,激起了濃厚的灰塵。

  對面的崖頂上,風把蒼狼的長髮吹起,蒼狼只是冷冷的注視著崖壁上攀爬的兩人。很好,小美人。下次就不會讓你這麼容易跑掉了。我期待著,期待下次的相遇。

  木巧兮此刻氣喘吁吁的帶著下屬追了上來。看到對面壁崖上的兩人,露出了猙獰的陰毒笑容。

  朝身手的人揮了揮手,厲聲道:「給我射,射那個女的!」

  「不准射!」蒼狼一聲爆喝,轉過身。

  「給我射!我才是你們的主子!」木巧兮氣急敗壞的吼道。這個臭男人!剛才就壞了自己的好事,現在還阻止自己射殺白月那個賤人!看來真的是看上那個賤人了。想到此,更是惱羞成怒的大喊著要下屬射箭。

  一輪箭射了出去,蒼狼暴虐的轉身,將離自己最近的兩人捏住喉嚨,只聽的「喀嚓」一聲脆響,兩人已經被捏斷了脖子,再揮掌擊向旁邊的兩個弓箭手,兩人的腦袋瞬間被擊的粉碎,慢慢的搖晃著倒了下去。

  眾人驚駭,沒人敢再動。木巧兮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也忘了說話。

  蒼狼轉頭看向對面的崖壁上的人,瞇了瞇眼。還是射中那個女人了麼?是肩膀受傷了麼?只要死不了就行。這樣就死了,下面的遊戲還怎麼玩?這樣痛快的就死去,實在是太便宜那綠眼的男人了。

  蒼狼冷笑著,轉身掠去。留下一地已經僵掉的眾人。

  白月和白玉堂攀上了崖頂,白月長長的舒了口氣。側頭看了看沒入自己手臂的那支箭,苦笑著。還好沒有毒,不過現在爬到安全的地方,心放下來,才感覺到還真是痛啊。雖然從那麼遠的地方射過來已經消弱了力道,但是箭頭還是完全沒入了自己的手臂裡。

  「怎麼樣?」白玉堂靠過來,聲音裡沒有任何的情緒,低聲問道。

  「有點痛。」白月的冷汗慢慢從額頭冒了出來,努力扯出了個笑容。

  「找個地方,我給你拔出來。」白玉堂扶著白月慢慢的起身。

  「嗯。」白月吃力的點了點頭,其實不是有點痛,是很痛。

  白玉堂看了看周圍,扶著白月往山腳走去。不敢保證那群人會不會追來,還是先找個隱蔽的地方。

  一座破敗的木屋,似乎是獵人們休息的地方。白玉堂神起了火,將匕首在火上烤了烤,看著還在冒冷汗的白月,低聲道:「主子,我要替你拔箭了,你忍著點。」

  白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似乎都聽到了燒燙的匕首割在自己肉上發出的滋滋聲一般。箭小心拔出來的一刻,痛的白月叫出了聲。

  白玉堂面具下的臉皺了皺眉,手上的箭頭居然還是帶著倒刺的。

  快速的給白月上好了藥包紮好,白玉堂走出木屋掏出個小笛輕輕的吹了起來。良久,天上飛下了一隻鷹穩穩的停在了窗戶上。白玉堂掏出個東西繫在了鷹的腳下。輕輕碰了碰鷹,鷹展翅飛走。

  白玉堂轉身進了屋,看著閉著眼睛的白月輕聲道:「很快就有人來接應我們。」

  「謝謝。」白月也輕輕的說道。

  「分內之事。」白玉堂的口氣平緩,說罷,在屋裡的一角落盤腿坐下。

  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火堆在慢慢燃燼。

  「你,沒想過現在殺了我,然後嫁禍給那個人,之後回你大哥的身邊去?」白月閉著眼睛輕輕的說著。

  「想過。」白玉堂誠實的回答著。

  「那為何又救我?」白月閉著眼睛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不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白玉堂說罷便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在一旁打坐。

  白月輕輕的靠在牆邊,有些累了。剛才與蒼狼的過招,還有攀爬崖壁,拔掉手臂上的箭已經讓自己筋疲力盡,慢慢的,靠在牆邊昏沉睡了過去。

  白玉堂聽著白月平穩的呼吸,睜開了眼,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

  知道自己曾經有想殺了她的想法,現在為何在自己面前還如此安心的睡去?也不知道還多久,附近無憂宮的人會趕來。

  在這之前,不管誰來,只有自己來守候著她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鷹飛了回來。不一會門就被奇怪的節奏輕輕的敲響,一個勁裝打扮的男子出現在門口。白玉堂起身開了門,與門外的人交換了個眼色,點了點頭。兩人繼續守候在門口。接著,一個個的勁裝打扮的男子陸續來到了屋前。

  「小姐呢?」最後一個到達的人低聲問道,因為白月還未與黎傲然正式成親,便稱呼為小姐。

  「在裡面休息。」白玉堂也低聲說道,「去找輛馬車吧,主子受傷了。」

  「小姐受傷了?嚴重嗎?」

  「沒什麼大礙。現在就是告知宮主,主子平安無事。」白玉堂往虛掩著的門瞟了一眼低低道。

  「我立刻去找馬車。」一男子轉身施展輕功離去。

  白月迷糊的睜開眼後發現周圍的人都是自己見過的打扮。是無憂宮門人的打扮。為什麼這些人會在這?難道是他來接自己了,不可能,沒有這麼快的!

  「主子,你醒了?」白玉堂蹲下身,看著白月有些蒼白的臉。

  「嗯,這些人是怎麼回事?」白月迷糊的看著周圍的人。

  「參見小姐。」周圍的人齊齊行禮。

  「他們是在附近辦事的無憂宮的人,接到緊急召喚令來的。」白玉堂解釋道。

  「哦,辛苦你們了。」白玉堂扶著白月站了起來,白月客氣的對周圍的人說道。

  「分內之事。」眾人的回答卻和白玉堂一樣。

  白玉堂將白月扶上了馬車,轉身坐在了前面,趕起了馬車。周圍的人步行跟在了後面。一時之間找不到那麼多的馬,只得到下一個城再做打算。

  到達下一個城後,眾人買好了馬,一路上,白玉堂細緻的照顧著白月。白月一路上卻都昏昏沉沉。白玉堂詢問是否要休息,等傷好了再上路,白月就將頭搖的向撥浪鼓。相見那個人,心裡全是他,一刻也不想耽誤。

  眾人快馬加鞭,一路趕往了京城。

  馬車裡,白月懨懨的靠著。突然想起和莊寒楓的約定。

  到了京城的大門,白月對白玉堂敘說了莊寒楓的外貌特點後吩咐他找個人去驛站等候莊寒楓。去告訴他自己平安。

  白玉堂找了個人吩咐完此事,馬車卻停下不走了。

  「怎麼回事?」白月在馬車裡納悶的問道。

  「宮主來了。」白玉堂平靜的說道。

  「什麼?!」白月猛的掀開門簾,對上的是那張熟悉的臉,那雙熟悉的綠眸。眼裡全是心疼和責怪。

  黎傲然看著臉色蒼白的白月,心像被什麼重重的擊中一樣。難受的窒息。這個傻瓜,為什麼要冒險跑來。當得知她受傷時,自己恨不得立刻衝到她面前去。凌言拼盡力氣把自己按住,說這邊的事離不開自己。已經有人護送她來,再三保證不會出事自己這才坐如針氈的等待著她的到來。

  兩人就這麼相望著,誰也沒有說話。眼裡的柔情卻像要把對方淹沒一般。

  「傲然,我想你。」白月笑起來,不顧周圍眾人訝異的目光,大方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白玉堂銀色面具下的臉也微微動容,哪有女子會在這樣的場合下說出這樣的話來?大膽至極。好在周圍的人都是無憂宮的人。若是尋常百姓恐怕已經在心裡直罵白月不知羞恥了。

  「傻瓜,大傻瓜……」黎傲然看著白月手臂的傷,看著白月那蒼白的臉卻是一直微笑著,心裡更痛了。

  伸出手,一把狠狠的摟下白月,擁在了懷裡。

  「為什麼要來?你知不知道很危險?」黎傲然將白月摟在懷裡,緊緊的。彷彿要將他完全揉入體內一般。

  周圍的人看著自家宮主的樣子,都吃驚不已。在他們的心裡,宮主就像是神明一樣的存在。從來都是沒有任何的情緒,總是淡淡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切都不在乎。現在卻是這樣的失態。

  「因為想來就來了。因為,想的是,即使死吧,也要死在你的懷裡啊。」白月微笑著認真的回答著,又調皮的挑了挑眉道,「不過,我沒那麼容易死呢,我現在也是一個高手……」話音未落,人竟然無預兆的倒下,失去了知覺。

  「月!「黎傲然臉色大變,驚慌之下竟忘記了該怎麼辦,片刻才想起來給白月把脈,再摸了摸額頭,額頭的溫度卻高的燙手。

  發燒了!黎傲然臉色黑了下來,橫抱起白月趕快回了別院。

  床上,白月的臉色已經從蒼白變為了不正常的粉色,呼吸有些急促。黎傲然小心的解開白月的傷口處的包紮,心裡更是揪緊了。這個傻瓜,傷口不適也忍著不說,只為了快點見到自己麼?這身深厚的內力又是怎麼回事?莫非真的是用那個辦法?臉色越來越黑,看的一旁的凌言直哆嗦。

  這一切,只有等她醒來才能知道了。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從新處理完白月的傷口,餵她吃下藥。小心翼翼的將濕毛巾敷在了白月的額頭上。黎傲然做完這一切,就坐在了床邊專注的看著白月沒有再動。

  凌言聳了聳肩膀,歎了口氣,明白這男人是徹底的中毒了,會一直守在這等白月醒來。當下也不再說話,起身拍拍屁股轉身出了屋。

  黎傲然握著白月的手,把了把白月的脈,鬆了口氣。脈象慢慢的平穩下來。

  黎傲然就這樣握著白月的手靜靜的坐在床邊,像一座石雕一般。

  當白月一睜開眼,就對上黎傲然那雙深情的綠眸。一直守著自己麼?白月笑了。醒來就看到的是自己最想見的人,這感覺真的很好,很幸福,很幸福。

  「傷口還疼麼?為什麼不養好傷再上路?」黎傲然心疼的看著床上微笑的女子。

  「不疼了。想早點看到你啊。」白月慢慢的起身,黎傲然忙將她扶了起來,靠著枕頭坐了起來。

  「傻啊!我們又不是見不到了。」黎傲然言不由衷,臉上洋溢的笑容徹底出賣了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其實心裡很高興很高興。

  「不想和你分開啊。」白月握緊了黎傲然的手。

  「好,那我們就不分開,永遠都不分開。」黎傲然的眸子裡全是柔情,突然想起了什麼。握住白月的手力道加大,嚴肅問道,「你的內力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樣深厚的內力?是不是用了那個方法?」

  「你在說什麼啊?」白月打著哈哈,裝著傻。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黎傲然面沉如水。

  白月沉默下來,半響沒有說話。

  「你真的用了那個方法?」黎傲然的口氣嚴厲起來。

  「連現在都沒辦法把握,我又怎麼把握以後?」白月對上黎傲然碧綠的眸子,慢慢的說出了口。

  黎傲然微張著嘴,無聲。

  屋裡靜的可怕。



第六十三章

    屋裡靜得可怕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

    黎傲然突然伸手輕輕的擁過白月,聲音低低的在白月的耳邊道:「我,定不負你。」

    「嗯……」白月閉上眼睛,笑了。

    良久,兩人才分開。

    「最近在忙什麼?」白月好奇的偏著頭問道。

    「朝廷現在分為三股,必須要讓其安定下來。」黎傲然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認真的回答。

    「幫誰?右丞相還是左丞相還是太后?」白月不解的問。

    「都不是。」黎傲然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白月更不解了。

    「幫皇上。」黎傲然苦笑。那個混蛋師傅,當日所說的話居然那麼快就靈驗。真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天下以後會是這個局勢。

    「啊?」白月驚訝,卻又馬上反映過來。確實,皇上才是真正的王者吧。幫左右丞相不過是在謀反,而幫太后,似乎又是外戚政權。退一萬步說,皇上才是正主。不過,這牽扯還真大。本是羽山派剿滅邪教的事,現在居然扯出了這麼大的事。有些讓人頭痛。

    黎傲然似乎看出的白月的心情,握住白月的手微笑道:「我知道你也覺得這些事煩,不也本不該淌進這渾水裡,只是答應過師傅,如果當今皇室有難,自己就要伸手相助。放心,辦完這些,我們就回去。」

    白月心中有些好奇黎傲然的師傅該是怎樣的一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培養出黎傲然這般出色的人來。點了點頭,白月應了下來。

    「等辦完事,我會風光的把你娶回無憂宮。」黎傲然的笑裡滿是溫柔。

    白月的眼朦朧起來。婚禮麼?自己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奢侈的事。那樣的幸福似乎離自己很遙遠很遙遠。以前最幸福的事恐怕就是能蹭頓大餐吃了。

    「怎麼了?」黎傲然看著白月的眼神有些空洞,不禁有些擔心,「傷口又疼了麼?」

    「不,沒有。」白月回過神來,滿臉笑意的搖了搖頭,「聖醫的藥當然是最厲害的咯。」

    「哈哈,什麼時候也學會拍馬屁了?」黎傲然刮了刮白月的鼻子。

    「才沒有,我說的是實話!」白月拍掉刮著自己鼻子的手。

    「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晚上想吃點什麼?」黎傲然為白月理了理凌亂的頭髮。

    「吃牛肉!」

    「不行,那東西上火。」

    …………………………

    在別院的這幾天,白月覺得自己快被養成豬了。儘管傷勢已經好的個七七八八了,可是黎傲然依然把她當重病的人看。

    每天吃吃睡睡。吃的都是黎傲然叫人按他的搭配精心準備的食物,吃完了就叫她休息。想出去走走也不讓,說是外面熱怕中暑。只允許晚上的時候到院子裡吹吹等,乘下涼。

    躺在床上,白月摸了摸自己的腰,再摸了摸自己的胸。不禁偷著樂了,看來長肥的不只是腰,還有上面這部分。

    這天黎傲然又和凌言出門了,留下白月自己在別院裡百無聊賴的坐著。

    靠在走廊上,看著院子裡的百花,頓覺無聊的要死。

    院子裡的水榭旁邊就是荷花池。不顧下人的反對,白月施展輕功飄到了荷花池的旁邊,只因為自己看到那池邊上一朵開了六七分的小荷花,很是喜人。伸出手,攀住那株荷莖的手微微一用力,啪嗒一聲,那朵精緻的小荷花給她採了下來。

    「小姐,該喝藥了啊。一會宮主回來見你還沒喝藥,我們就慘了啊。」耳邊傳來丫鬟流水那呱噪的聲音。

    白月撇了撇嘴,這些人還真是把他的話當聖旨。一到點就像催什麼似的。早說了自己的傷已經好了,偏不信,說什麼還要繼續調理。

    「別喊了。我馬上過來。」白月氣哼哼的捏著手裡的荷花,腳下輕踮飄然來到了端著藥的流水身邊。

    接過藥,賭氣似的一口喝乾,伸了伸舌頭。真苦!現在開始有點懷念西藥了。那麼點小藥片。直接丟嘴裡就是。

    「小姐,這個是宮主吩咐在您吃完藥後給您的。」流水遞過了小個小油紙包。白月接過,裡面是每次喝完藥都有的小蜜餞。笑意忍不住溢滿了白月的臉,每次都這樣,還真把自己當小孩子了。

    流水看著白月笑靨如花的臉,愣住了。像個天仙一樣的,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的上自己家的宮主了吧。

    「師兄!師兄!!」一個嬌俏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伴隨著下人解釋的聲音,似乎越來越近了。

    「關姑娘,宮主他現在真的不在這,出門辦事了。」   

    「胡說!我明明問過師傅了,他人就在這裡,這麼會不在,你敢騙我?」那個嬌俏的聲音裡滿是蠻橫。

    師兄?師傅?聽下人的口氣,這個女子似乎是黎傲然的師妹。但是怎麼沒聽他提過自己還有師妹的?

    「是什麼人?」白月微蹙起眉頭,問了旁邊的流水。

    「是關姑娘,也是宮主的小師妹。」流水低低道,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逝。那個蠻橫的人,居然追來這了。

    白月看著已經邁進門口的人兒,一襲白衣飄飄,嬌美的容顏似朵剛採下的花一般,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眉間卻是不可侵犯的高傲。身後跟著個男子,面無表情。

    「關姑娘。」白月身邊的流水微微欠了欠身子,行過了禮貌。

    「我師兄呢?」關香抬起自己精緻小巧的下巴,傲聲問道。

    「宮主出門辦事了。」流水不卑不亢的回答。

    「哦?」關香這才相信師兄是真的出去辦事了。只因眼前的丫鬟流水是師兄很器重的一個丫鬟。

    「你是誰?」關香這才看到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白月,女人看到比自己美的人天生的敵意就升了起來。這麼美的女人,是誰?怎麼會在這出現。

    白月對這種傲慢的女子沒有任何的好感,更不會浪費口水在這種人身上。

    「站住!我在問你話!」關香的脾氣上來了,更是看著白月那張禍水一樣的臉不順眼起來。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女人是威脅。

    白月依然沒有回頭,只是淡淡道:「流水。我累了。」

    「是。」流水低著頭跟上了白月的步伐。

    混賬!敢無視自己!自己哪次來無憂宮的人不是對自己恭恭敬敬的,這次連流水居然也這樣無禮。

    「站住,流水,這女的是誰?」關香見白月不理也唯有挑軟的柿子捏了。

    「是宮主未過門的娘子。白小姐。」流水回答。心中卻有些痛快。這個蠻橫的女人,早點死心也好,免得一直纏著宮主不放。

    「什麼?胡說!!!」尖利是聲音說明了關香受的刺激有多大,「不可能!師兄根本沒有對我提過這事!怎麼可能?哪裡來的狐狸精!」突然這樣的答案,讓關香失去常態,甚至不顧修養這樣就罵了出來。關香又想起白月那張美的不像話的臉,心中亂成一團。不可能的!師兄怎麼可能看的上別人!只有自己,自己才……

    不可能的!師兄那樣如神明一般的男子,怎麼可能看上這樣的女人。定是這個女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賴在這裡!

    關香身後的男子露出了幾分訝色。他有未婚妻了?

    「站住!你給我說清楚!」關香氣得都快要發瘋了。自己一直辛苦的修煉,不斷的提高自己,千里迢迢追來這裡,都是為了自己心中最完美的師兄。都是為了能讓師兄的眼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好不容易說服了家裡的人,要自己必須帶上礙眼的保鏢才允許自己趕來,現在卻丟給自己這樣一個消息。好笑!怎麼可能!

    白月依然充耳不聞,慢慢往前走去。

    「我叫你站住!你是聾子麼?」關香的眸子一沉,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無禮的對她。手上已經將辮子抽了出來。毫不留情的唰的抽向了白月。心中卻在想,如果是正面對著自己一定要將她的臉抽爛,看她怎麼當狐狸精。

    流水沒有動,只是安靜的退在了一邊。如果連這樣的事都應付不了怎麼有資格當無憂宮的女主人?

    白月聽得背後的呼嘯聲,猛的轉過身,也抽出了自己的百花鞭,迎向了空中的辮子。

    「百花鞭!」關香失聲叫了出來!心中更是大恨。自己一直苦練鞭法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讓師兄承認自己,然後討要這根百花鞭!只有自己才有資格站在師兄的身邊。可是百花鞭卻被這女人握在手裡。

    「是啊,是百花鞭。」白月笑起來,將空中襲向自己的鞭子擊退後站定,戲謔的看著眼前臉快扭曲的女子,心中有些鄙視自己的惡性趣味起來,看著眼前的女子扭曲的臉,自己想讓這張臉更加的扭曲。

    「你哪裡偷來的?」關香惡狠狠地看著眼前一臉笑的璀璨的女子。

    「嘖~你是哪家的孩子,這麼沒教養,好像腦子也不好使。有人可以偷的了無憂宮的東西麼?偷了東西還能安然的站在這?」白月冷笑,用一種白癡的眼光看著她。

    「哼!」一向嬌生慣養的關香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何時被人這樣的搶白過?頓時惱羞成怒的將手中的鞭子更猛烈的抽向白月。

    白月搖了搖頭,這樣就被刺激的失去理智,還真是幼稚的很。眼神猛的冷冽下來,因為關香的鞭子狠毒的抽向自己的臉。

    還真是給了幾分顏色就要開染坊。白月心中冷笑,自己的男人魅力還真大。既然想玩,自己就陪她玩玩好了。白月揮舞著自己手裡的鞭子迎了上去。

    原本關香就不是白月的對手,更何況白月手裡的還不是一般的鞭子。很快,關香就只有躲避的份了。白月卻偏生不下手讓她落敗。只是變著法讓她出醜,一會將關香的頭髮擊散,一會將關香的裙擺抽破,就是不給她致命一擊。

    終於,跟著關香一起來的男子李興忍不住了。躍上前,抓住了白月的百花鞭,止住了白月的攻擊,沉穩道:「姑娘,可否手下留情。」

    白月猛的拉回鞭子,鞭子將李興的手生生拉出了血。白月露出笑臉,笑的是那麼無害,說出的話卻不是那麼回事:「你,還真是個不要臉的人啊。剛剛你家主子要抽爛我的臉的時候也沒見你讓你家主子手下留情啊。」

    李興的臉一下漲得和醬豬肝的顏色無異,無言以對。流水在一旁看的是賞心悅目。夠強悍,這樣的女子才有資格做無憂宮的女主人。

    「沒用的奴才!」關香一巴掌就抽在了李興的臉上,李興連眼也沒眨一下,就承受了下來。

    「小姐……」李興低下頭,低低道。

    「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關香氣惱的又要揮手打人。

    「小師妹?」冷清的聲音突然響在眾人的耳朵裡。黎傲然回到院子裡就看到眼前這一幕。關香狼狽的站在院子裡,正揮手打人。白月拿著鞭子冷冷的站在一邊。

    「這是怎麼回事?」凌言看著周圍一片的狼藉,明顯是剛才有過激烈的打鬥。

    「師兄,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關香一下就哭出了聲,猛的撲到了黎傲然的懷裡,抽泣著,「有人欺負我,她欺負我!」

    「怎麼回事?」黎傲然蹙起眉頭,不露聲色的將關香推了開來。

    白月的眼神像針一般刺了過來。有膽。敢抱自己的男人!

    「那個女人,欺負我,嗚嗚嗚嗚,她想殺了我……」關香哭的是肝腸寸斷,指著自己的頭髮哭訴著白月的暴行。又想往黎傲然身上靠。

    黎傲然輕輕閃開,淡淡道:「你說的那個女人是我未過門的娘子,也就是你的嫂子。」心中卻已猜得個大概。應該是這蠻橫的小師妹先找的麻煩吧。

    「什麼?!」關香驚的停止了哭泣,從黎傲然本人嘴裡說出的話就不會有假了。這麼說,這個狐媚的女人真的是師兄未過門的娘子?不!自己不相信!不可能!

    「這不是真的,對不對,師兄,你怎麼會看的上這樣的女人!不過就是臉長得好看了點罷……」關香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住口!」黎傲然面上已經有了慍色,出聲喝止了關香的話。

    關香怔住愣住呆住!這是師兄第一次這麼凶對自己說話!看著師兄那冷冷的臉,再看看周圍人都一副淡然的樣子,還有那可惡的女人更是一副冰冷的樣子,關香是徹底的傻了。

    「師兄你混蛋!再也不要理師兄了!嗚嗚嗚嗚……」關香哭泣著跑了出去。

    黎傲然沒有動,凌言看了看也聳了聳肩膀沒動。

    「告辭。打擾了。」李興急急的追了出去。

    院子安靜了下來。

    白月收起鞭子,微笑著走向黎傲然:「你回來了。」乖巧的像個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媳婦一樣。

    「嗯,回來了。晚上想吃什麼?」黎傲然溫柔的笑道,手撫在了白月的秀髮上。

    「嗯,我想想……」白月冥思苦想起來。

    兩人說說笑笑進了屋,彷彿剛才的一切不曾發生過一樣。

    流水吩咐著人收拾起了一片狼藉的院子。

    凌言被可憐的忽視掉了,自己站在院子裡看著兩人說笑進了屋,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奸、夫、淫、婦。」

    兩人同時回頭,冷冰的目光看著凌言,異口同聲道:「你剛才說什麼?」

    「啊,沒什麼,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啊。」凌言望天,心中可憐起關香起來。那個蠻橫的丫頭,第一次嘗到挫敗的滋味吧。黎傲然若不是看在他師傅的面上,連無憂的門都不會讓那丫頭踏入吧。可憐的孩子就是沒有自知之明啊。

    話說關香一怒之下跑出了別院,李興在後面緊追。

    直追到一偏僻的小巷關香才停下了腳步。

    「小姐……」李興小心開口喚道。

    「你給我滾,沒用的奴才,你跟著我做什麼?看笑話是不是?還沒看夠是不是?」關香又開始哭泣起來,哭的是淅瀝嘩啦。

    「不,不是的主子。」手上的痛慢慢傳來,更痛的卻不是這裡。看著自家主子傷心成這樣,自己更痛的卻是自己的心。

    「你給我滾!」關香無力的靠著牆壁滑了下來。自己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那麼拚命的練鞭法,那麼努力的想來到他的身邊。可是他給自己的是什麼?完全的毀滅自己的希望。甚至自己跑出來,也沒有挪動一下自己的腳步,更沒有出聲勸說自己。自己在他心裡到底算什麼呢?

    良久,關香哭夠了,抬頭卻看到李興還站在自己的身後。

    「你還不滾站在這做什麼?」關香冷冷的問。

    「小姐,其實,其實你剛才的做法是把黎公子推給那個女人啊。他們現在並沒有真正的成親,小姐還有希望的。」李興壓抑著內心的苦楚慢慢的說道。自己什麼都不想要,只要眼前的人兒永遠的綻放笑臉就可以了。

    「你什麼意思?」關香的眼睛忽的瞪大,有什麼在心裡一閃而過卻沒有抓住。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18 PM

本帖最後由 eichang 於 2012-7-31 07:19 PM 編輯

第六十四章

  「你什麼意思?」關香的眼睛忽的瞪大,有什麼在心裡一閃而過卻沒有抓住。

    「奴才的意思是讓小姐對那個女子示好……」李興話未落,就被關香憤怒的打斷。

    「對那個狐狸精示好?做夢,不可能!」關香咬牙切齒的說道。又想起了剛才屈辱的一幕,那個女人仗著她的功力在自己之上,對自己百般的戲弄。最可恨的還是師兄居然一點也沒為自己說話。甚至自己負氣跑了出去也沒有搭理自己。可恨!可恨!!!都是那個女人害的,怎麼可能再對那女人示好?!這還不如讓自己死了的好!

    「小姐,並非讓你真的對她好。小姐還看不清楚現在的局勢麼?黎公子的眼裡現在就只有她啊。」李興苦澀的說著,滿眼的哀傷。那個人的眼裡只有那個女子,看不到你。而我的眼裡只有小姐你,你卻看不到我。

    關香一聽到李興說後面那句話就想發作,再仔細一想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現在師兄的眼裡確實只有那個狐狸精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關香的眸中閃過一絲神采,有些期待的問道。

    「奴才的意思是表面上你要對她示好,讓黎公子高興。不管怎麼樣,在黎公子面前一定要對她好。至於背地裡……」李興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對不住那個女子了,但是,為了小姐的幸福,也只有犧牲你了。

    「我明白了。」關香無聲的笑了,眼裡閃過莫名的情緒。師兄,你是我的。也唯有我才配站在你的身邊,也唯有我才能做你的妻。

    「走罷,我們回去。該給未來的嫂嫂賠罪了。」關香微笑著,把嫂嫂兩字咬的很重很重。

    「是,小姐。」李興低下了頭,跟在了後面。小姐,不管你走到哪我都會跟到哪。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想盡辦法給你取到。即使代價是自己萬劫不復,自己也永不後悔。

    再回到別院時,眾人已經在大廳用飯。

    「師兄……」關香一進門就看到黎傲然正在給白月夾菜,頓時怒火中燒,卻想起李興的囑咐,頓時控制住情緒,懨了下來。

    「哦?師妹。」黎傲然抬頭看著一臉複雜的關香,只是淡淡的問了問,「吃過飯了麼?」

    「我來是給未來的嫂嫂賠罪的。」關香一臉委屈的樣子,囁嚅著慢慢走上前來,「那個……」

    白月冷冷的看著眼前一副委屈模樣的關香,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香眼底那一閃而過的不甘,心中冷笑,面上卻談淡道:「姓白。」

    「白姐姐,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畢竟你和師兄還沒有成親,叫你嫂嫂有些不妥當。」不顧白月說話,關香繼續急道:「今天是我不對,不該那麼的莽撞行事,關香年紀小不懂事,還望白姐姐不要和自己計較。」

    和自己玩這套?白月嘴角浮起一絲小小的弧度,虛與委蛇自己好像很拿手吧。

  「關姑娘,客氣了。今日之事就過去吧。沒吃飯的話坐下一起吧。」白月微笑著,夾了菜放在黎傲然的碗裡,親暱道,「傲然,這個好吃。」

  「嗯,你也吃。」黎傲然微笑著將白月夾給自己的菜滿足的吃掉。

    關香藏在衣袖裡的手已經握的拳頭早已青筋裸露。這個狐狸精!這麼親暱的對自己的師兄。走著瞧!

    白月眼角瞟了瞟低著頭的關香,明白她現在正在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沖邊上的流水道:「給關姑娘添副碗筷啊。」

    「是。小姐。」流水忙去拿碗筷。

    待關香坐定,眾人又說笑起來繼續吃飯。

    「明日沒有什麼事,我帶你去郊遊可好?」黎傲然看著吃的不亦樂乎的白月柔聲道。

    「好啊好啊。」白月這幾天都快憋出病來,聽黎傲然這麼說自然是滿心的歡喜。

    關香聽黎傲然熬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差點就將手裡的筷子折斷。

    凌言憋著笑,看著這表面和氣下的暗潮洶湧,心裡明白以後有好戲看了。

    站在關香後的李興微微皺起了眉頭,眼前的這個女子似乎不是那麼好對付。但是,沒有關係,即使自己墮落,用最卑鄙的手段也會為小姐除去威脅,讓小姐幸福。

    用過飯,眾人來到園子裡的水榭乘涼。

    流水將燈點亮起來。別院的其他屋簷下也都點亮了燈。

    丫鬟將洗好的水果端了上來。四人坐在桌邊,李興和流水站在了旁邊。

    「白姐姐,你想吃什麼水果,我給你拿。」關香笑的純真,看著盤子裡的各種水果。

    「不用,我自己會拿。」白月淡淡的笑道。心中有些無奈,和小孩子打交道就是累。

    「哦。」關香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委屈。

    黎傲然突然開口道:「小師妹,怎麼會來這?你家裡人同意的還是你自己偷跑出來的?」

    「師兄!你怎麼這麼說我啊。」關香不樂意了,嘟起了小嘴巴,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才不是我偷跑出來的,這次是經過同意才出來的。」

    白月拿過一片西瓜,慢慢吃赴來。敢情這小孩子以前還經常偷跑出來見黎傲然。嘖,魅力還真大。白月似笑非笑的看著黎傲然的臉。嗯,這男人的臉還真的是太完美了。怎麼也符合黃金比例的吧。

    「不是偷跑出來的就好。」黎傲然應了句,就發現白月正以奇怪的眼光看著自己。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黎傲然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什麼。」白月嘻嘻笑了笑,卻更讓黎傲然覺得莫名其妙起來。自己的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的麼?

    「明天我們去哪玩?」白月在盤子裡拿起片西瓜遞給了黎傲然。黎傲然不接,反而就在白月的手裡咬了口這才接了過來。

    關香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是自己那個冰冷的師兄?而一旁的凌言在自顧自的吃著手裡的西瓜。對眼前的事視若無睹,似乎早已習慣。關香只是感覺到自己的牙齦很痛,醒悟過來才發現自己正死死的咬緊的牙齒。

    「明天先去雙子湖。」黎傲然道。

    「雙子湖?名字怎麼這麼奇怪?」白月來了興趣。

    「嗯,關於這個湖的名字還有個美麗的傳說。」黎傲然往後伸手,流水立刻奉上了毛巾,黎傲然拿起毛巾愛憐的擦了擦白月的嘴角的西瓜汁,道,「看你吃的。」

    白月笑了笑,接過毛巾自己擦了起來,好奇道:「然後呢,繼續說嘛。」

    關香在一旁狠狠的咬著西瓜,彷彿手裡的西瓜就是白月一般。死女人,爛女人!我們走著瞧好了!我想要的一定會得到!師兄是我的!

    「這個湖的名字啊。傳說有戶人家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後來雙生女長大後亭亭玉立,被一個有錢有勢的老頭看中,硬要納為妾,兩姐妹寧死不屈,後來逃了出來被追到後投了湖,後人就把這湖取名叫雙子湖。」黎傲然娓娓道來。

    「你知道的還真多。」白月笑道,「這對雙生兒還真是有骨氣。寧願死,也不屈從那個權貴。」

    不待黎傲然回話,關香在一旁搶白道:「有什麼骨氣,人都死了拿骨氣來做什麼?有錢人看中還不好?嫁過去吃的好穿的好,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真搞不懂這兩人怎麼想的。」

    「呵呵。」白月不再說話,因為覺得再說也是浪費自己的口水,所以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再說話。

    關香見白月不再說話,得意的抬了抬頭。哼!

    凌言這好事的傢伙顯然不想放過看好戲的機會,在一旁煽風點火著:「白月的意思好像不是這嘛,說說怎麼想的哇。」

    黎傲然也想聽聽白月的想法,也側著耳朵聽著。

    白月的眼光危險的掃過凌言,慢吞吞的說道:「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而已。有的人呢,喜歡快樂的生活著。有的人呢,喜歡追求物質的享受。錢少的人有少的活法,錢多的人有錢多的活法。比如,傲然是個窮光蛋,我也願意和他賣豆腐為生,只因為活的高興。要飯也一起要去,哈哈。凌大俠嘛,自然喜歡的是美女如雲的日子,這就是我們的追求不一樣。」

    說完,還不忘將凌言損了一把。凌言抽了抽嘴角,無語。

    這個世界的人哪聽過這樣動人的話,黎傲然癡癡的看著白月,喃喃道:「即使賣豆腐,即使要飯也要跟著我?」

    「是啊。你去哪我都跟著你。」白月轉過頭看著黎傲然,笑若桃花。

    關香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黑。居然成全了這個狐狸精吸引了師兄的注意!便宜了她!現在自己是後悔萬分說出了剛才的話。和她的話比較起來,自己的思想是那麼的膚淺!賣豆腐?要飯的?自己恍若神明一樣的師兄怎呢可能是那麼下賤的人!開什麼玩笑!

  站在關香身後的李興低著頭,臉上是複雜的。如果,如果自己喜歡的人也能有這樣的想法,那該多好。不管自己是什麼身份……隨即輕輕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在想什麼啊?太可笑了。

  「我先回屋了,你們慢慢吃。李興,我們走。」關香氣呼呼的起身,轉身離去。

    李興沖眾人行過禮,也緊跟著關香離去。

    待關香走的不見蹤影,白月低笑著看著黎傲然道:「這丫頭似乎相當喜歡你啊。」

    「咳~」凌言突的咳嗽起來。

    黎傲然嚴厲的眼光掃了過去,凌言訕訕的止住咳,端塵在了一邊。

    「我只是把她當師妹。」黎傲然鄭重的回答。

    「我知道」白月笑出了聲,看著黎傲然緊張的樣子,心底泛起了陣陣甜蜜,「看你緊張的,我像是亂吃飛醋的人麼?」

    黎傲然也笑了,靜靜的看著白月笑的燦爛的臉龐。

    凌言抽著嘴角,越發覺得這兩人還真是過分。越來越有把自己當死人的勢頭了。

    「今天早些休息吧,明天我們早點出發。」黎傲然道。

    「嗯,好。」白月一聽到這,就乖巧的起身。這段時間還真是憋壞她了。

    翌日一早,白月早早的就起床等候了。黎傲然看到白月那麼積極的樣子,笑了。這樣的孩子氣的白月還真是可愛。

    大廳裡,關香已經在那等候。

    「我也要去,師兄。」關香一見眾人進來,趕忙上前撒嬌,抱過黎傲然的手臂就撒起嬌來,「師兄,我也要去。好不嘛?」

    白月看著關香拖著黎傲然的手臂,火大,面上卻沒有變化。自己的男人,絕不允許被其他女人吃豆腐。是不是要考慮下,下次在黎傲然的兩條袖子上抹點什麼藥。白月毒毒的想著。

    黎傲然抽出自己的手臂淡淡道:「那一起用過飯後去吧。」

    「恩恩。」關香得到應許,高興的走到桌邊等待早飯。

    眾人用過飯,便出了門,門外兩輛馬車。

    「我要和師兄坐一輛。」關香跳過來,又抱著黎傲然的手臂裝可愛。黎傲然顯得有些無奈,沒有甩開她的手。

    靠!白月心裡直想抽人了。裝可愛?裝純潔?

    「抱歉啊,關姑娘,我不習慣和陌生人坐一輛馬車的。」白月丟下句話,拉著黎傲然的手上了馬車。

    關香咬了咬牙,低低道:「那你可以和凌大哥坐一輛的。」

    「我也習慣了我們三個坐一輛馬車。」凌言毫不給面子的也爬上了馬車。

    關香長長的出口氣,穩定下自己的情緒,擠出個笑臉:「沒關係,我坐後面的那輛馬車。」

    馬車緩緩的駛向前方。

    馬車裡,白月也不說話。在想著抹什麼藥在黎傲然的衣袖上比較好。

  「怎麼了,還在生氣?」黎傲然忽然出聲低低問道。

  「什麼?」白月回過神,看著黎傲然眼底深處的笑,猛然明白過來,「你故意的!」這個冷酷的男人居然還玩這招!剛才沒有甩開關香的手是故意的。

    「還以為你不會吃醋。」黎傲然嘴角那絲笑告訴了白月他的心情非常好。

    白月無語的轉頭看向窗外,這,這叫什麼?這男人居然還這樣。真是,真是,真是太可愛了!白月在心理喊道。若不是凌言在場,自己一定抓過他,狠狠地親一口。

    「真生氣了?」黎傲然有些擔心的看著背轉過身不理自己的白月。

    「生個頭啊。」白月轉過頭來,笑的眼睛都快沒了。馬車裡的兩男人看到白月這表情,均是有些冒冷汗,這也太詭異了。

    「沒生氣就好。」黎傲然笑道。

    「要多久才到呢?」白月看著外面的街道問道。

    「不會很久,就在城外南門不遠。」黎傲然耐心的答道。

    果然,不多時,馬車停了下來。

    白月跳下了馬車。一抬頭就看到了滿眼讓人心曠神怡的碧綠。

    「這就是雙子湖麼?」白月興奮的指著眼前呈兩個大半圓連接起來形狀的湖問道。

    「嗯,這就是雙子湖。」黎傲然眼裡全是寵溺。

    「真漂亮。」白月快步走到湖邊蹲了下來。碧綠的湖水深不見底,用手輕輕一撥,滿手的清涼。湖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蕩向遠處。

    黎傲然看著眼前這副和諧的畫面,會心的笑了。眼前的白月猶如一個孩於般淘氣的撥著湖水,更像是落入凡間的仙子。

  「這裡面有魚的麼?」白月偏著腦袋問著正走過來的黎傲然。

  「當然有啊。」黎傲然拉過白月,「好了,別玩了,我們上畫舫去釣魚。」

    「真的啊?!」白月一聽,樂了,轉身就往停靠在湖邊的畫舫跑去。

    「慢點,慢點。」黎傲然叮嚀著。

    沒有人看見,另外一輛馬車裡射出的那道歹毒的目光。

    白月看著一片的碧綠,心情大好。看到湖邊停靠的畫舫,轉頭道:「這是租的?」

    「買的,以前買在這的。」黎傲然走上前,拉著白月上了畫舫。

    「師兄,等等我啊。」身後傳來關香的聲音。

    兩人回過頭,看著關香跑了過來,身後緊跟著李興。

    關香著急的邁上船舷,卻一晃,身形一個不穩就要跌倒。沒有期望中師兄拉住日己,而是身後的一雙大手穩穩的托住了自己。

    「小姐,你沒事吧?」關香回過頭就看到李興那關切的眼神。

    「混賬,放開。」關香惱怒的站穩,為什麼師兄不扶自己,為什麼!

    白月微笑著看眼前的一切,習武之人,怎麼可能連這點小搖晃都承受不住而站不穩。這孩子的手段似乎也太嫩了點。

    「自己小心些。」黎傲然淡淡的丟下句話,牽著白月往船上走去。

    哼!關香的臉幾乎快要扭曲起來。用力甩開李興的手,關香也上了船。

    待眾人都上了畫舫,畫舫慢慢的開動到了湖心,停了下來。黎傲然自然的拉過白月的手,來到了船尾。船尾上早已經擺好了幾副漁具。四人一宇排開開始釣起魚來。

    關香看著碧綠深不見底的湖水發呆。突然心裡閃過一個念頭,自己旁邊這個討厭的女人會不會水呢?



第六十五章

  關香看著碧綠深不見底的湖水發呆。突然心裡閃過一個念頭,自己旁邊這個討厭的女人會不會水呢?

    隨即用力的搖了搖頭,否定了心中的念頭。且不說這個女人會不會水,師兄就在自己的旁邊,她一落水,師兄一定會馬上救她。而且,動作不利索還會被看出破綻。自己才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要怎麼樣才能讓師兄討厭她呢?怎麼樣才能讓她離開師兄呢?看著兩人說說笑笑的場面,越發覺得是那麼的刺眼。

    白月此刻看著湖裡的浮標開始有點動了,大氣也不敢出一下。黎傲然微笑著看著白月的樣子。看著湖面上的浮標越來越往下沉,趕快將魚竿拉了上來。將魚竿拉了上來後,魚鉤上是一尾活蹦亂跳的大鯉魚。

    「釣到了,釣到了!」白月高興的大叫起來。黎傲然笑著幫白月把魚抓到。

    關香看的臉都綠了,叫什麼叫,不就是釣到條魚麼?自己也能釣到。

    白月看著網裡的鯉魚,轉頭看著黎傲然疑惑的問道:「這魚?」

    「吃掉啊。」黎傲然回答的毫不含糊,理所當然的樣子。

    「啊?怎麼吃?」白月看著手裡的魚不解。

    「船艙裡可以烤魚。」凌言打著呵欠接過話。

  「真的?」白月興奮的拿過魚往船艙跑去。

  「慢點。」黎傲然笑著跟在了後面。凌言也起身,跟在了後面,有吃的當然就跟上去了。低頭看著沒動的關香,凌言隨口問道:「不一起過去麼?」

    「不去。我自己也能釣到魚。」關香賭氣的回答著,身體沒有動,繼續看著湖面上的浮標。

    「哦,那我先過去了。」凌言慢慢走向了船艙。

    「哼!」關香冷哼一聲,將手裡的魚竿握的更緊了。

    「小姐。」一直站在後面的李興看到關香的臉色不好,忍不住開口喚道。

    「住口!」關香狠聲道。只是個低能的奴才,也配這樣和自己說話。想安慰自己麼?還不夠資格!

    看著碧綠的湖面,關香沒有動,想起了師兄那碧綠清澈的眸子。那雙眼睛應該只看自己才對的。為何現在卻連正眼也不會再看自己?明明是屬於自己的幸福啊。淚悄無聲息的順著關香那美麗的臉龐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了船面上。

    李興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沒有再說話,手卻早已經握成了拳頭沒有放開。小姐,我不會讓你再傷心。轉過頭,冰冷的看著船艙的方向。我會不擇一切手段,讓那個女人消失,永遠不要她在他的眼前出現,到那個時候,他的眼裡,就只會有你了。小姐,我最愛的小姐啊,不要哭泣,不要傷心。你一切的悲哀由我來背負。燦爛的笑容是最適合你那美麗的臉龐的。心中下了某個決定,李興閉上了眼,默默的站在關香的後面沒有再動。

    白月拿著魚,再看了看船艙裡準備好的烤架卻頓住了。自己手裡的是一隻整魚,難不成丟上去直接烤?

    黎傲然看出了白月的窘態,接過白月手裡的漁網。流水忙遞過刀。白月看著黎傲然熟練的剖開魚在湖中洗淨,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好厲害啊。」白月蹲在旁邊看著魚在黎傲然的手裡翻飛著。

    「呵呵。」黎傲然看著白月崇拜的眼神不由的笑了。

    白月目不轉睛的看著,心裡卻在暗歎:好男人,居家好男人。會做飯的好男人啊!

    剖好魚,黎傲然麻利的烤起魚來。

    關香聽著船艙裡傳來的陣陣笑聲,心中又嫉又恨。那個人憑什麼可以和師兄坐的那麼近,憑什麼可以讓師兄對她笑!要怎麼樣才可以搶回師兄呢?

    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若是師兄和自己有了夫妻之實,那師兄的眼裡就只會有自己了吧。師兄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如果,自己有了他的孩子,那師兄一定會娶自己。那個女人也沒有臉再待在師兄的身邊了。就算師兄一時忘不了她,也不要緊。來日方長,自己的時間還很多。

    可是,問題的關鍵是在於怎麼讓自己懷上師兄的孩子呢?藥,用什麼藥?師兄自己就是傳聞中的聖醫,一般的藥怎麼可能算計到他。除非師傅,也只有師傅才能配置出師兄不能發現的藥了。

    「李興。」關香淡淡的沖身後的人喚道。

    「在。」李興低下頭恭敬的回答。

    「我問你,你以前發過的誓可還記得?」關香的聲音冷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

    「記得,奴才永遠都記得。奴才這條命是小姐給的。小姐什麼時候想要都可以拿回去。」李興鄭重的回答。

    「很好。還有呢?」關香的口氣依舊冷的像千年玄冰。

    「還有,不管小姐讓奴才做什麼,妞才都會做,小姐不管做什麼,奴才都支持。」李興怎麼會忘記自己用生命來起的誓言。

    「那就好。」關香低笑起來,笑的很開心,「你坐下來,坐我旁邊。」

    「是。」李興恭敬的坐在了旁邊。

    「我什麼決定你都會支持我,是不是?」關香轉過頭,看著李興,甜甜的笑了。

    「是,小姐。」李興的心裡隱約升起了不安。小姐這樣的笑容,實在是讓人有些不安。

    「很好,那麼,我現在的決定是要設法懷上師兄的孩子。」關香輕飄飄的說出了這句話。什麼也不想去考慮了,家人和世人的眼光,不願去想這些了。如果,自己再不動手,就真的要永遠的失去師兄了。

    「小姐!」李興低喝出聲,失了常態。小姐是瘋了麼?要做到這樣的地步!為了那個男人居然連自己的清白也不要了。這樣的手段!!

    「怎麼,你剛才自己說過的話要反悔了?」關音的臉色冷若冰霜。眼睛深邃的可怕。

    「不,奴才都記得。」李興的眼裡湧起深深的哀傷。

    「記得就好。那麼,我要你立刻去給我辦件事。」關香的嘴角浮起了笑意。師傅啊,這次為了師兄,我不得不騙你次了。希望你以後能原諒徒兒。就算不原諒,徒兒也不會後悔。永不後悔。

    「是。小姐請吩咐。」李興清楚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裂開的聲音。小姐,為了那個男人,你真要什麼都不顧了麼?不過,罷了,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盡全力去達到。你想到的,我會為你做到,你沒有想到的,我也會努力去為你做到。那個女人,不能留,絕對不能留在他的身邊。

    「是。」李興的口氣沒有一絲的猶豫,有的只是一成不變的恭敬。

    「一會回去後立刻去辦吧,要越快越好。」關香起身,微笑著轉身往船艙走去。現在麼,就和所謂的未來嫂嫂再和平共處會吧。

    李興坐著沒有動,只是直直的看著碧綠的湖面。眼神越來越悵惘,透過湖面好像看到了很遠的地方。那是在什麼時候?到底過了有多久呢?自己早就該死去的,是小姐的一句話讓自己得到了重生。那時候的小姐是那麼的小,笑的那麼的純潔。那時候自己就發誓,這條命是小姐的,這一生都要守住小姐那種純潔的笑容。只是,有什麼似乎變了呢?不知道,不清楚……自己的內心深處也不願去想清楚。

    玩了一天,白月終於感覺到了疲憊。

    回別院的路上,在馬車裡靠著黎傲然的肩膀就沉沉睡去了。黎傲然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兒,滿臉都是溫柔的笑,看的坐在對面的凌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黎傲然嗎?對女的笑,想都別想,更何況是笑的這麼溫柔。

    「你臉笑抽筋了。」凌言尖酸的說道。

    「你想死麼?」黎傲然低低道,冷眼掃了掃凌言。

    「不想。」凌言忙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哼。」黎傲然輕輕的冷哼了聲,忙低下頭看了看白月,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人兒。

    「嘖~」凌言聳了聳肩膀,俊臉上全是無奈,明確的表達著一個意思,你小於還真的是沒救了。

    黎傲然沒有理會凌言的嘲諷,只是低低道:「去,叫車伕把車趕慢些。最好繞城轉會,讓她多睡會。」

    凌言張大嘴,剛恕說什麼,被黎傲然一個冷眼掃過,吞下了想說的話,掀開窗簾沖車伕道:「趕慢些,繞城再走幾圈。」

    豐夫雖然不明白什麼意思,卻依然照吩咐慢行下來,繞城慢慢行駛起來。跟在後面的馬車見狀也跟著繞了起來。

    很快,後面馬車裡的關香發現了不對勁,行了那麼久居然還沒有到別院。現在居然開始繞起了路來。

    「怎麼回事?」關香讓李興問起了車伕。

    車伕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關香也只得作罷,吩咐車伕繼續跟著前面的馬車。當馬車繞了幾圈後終於停在了別院的門口。

    關香一下馬車看到的一幕差點把肺都氣炸了。那個可恨的女人似乎正熟睡著,自己最愛的師兄卻小心翼翼的橫抱著她過了別院。師兄的樣子就像抱著個珍寶一般。

    可恨!可恨!剛才一直在繞圈子,自己終於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想讓那個女人多睡會!現在不是想趕走這個女人這麼簡單了,想她死!想她立刻就死!

    李興也下了馬車,看著關香微微顫抖的身子,有些擔心,卻不敢開口,只是靜靜的站在後面。當他看到關香握緊的拳頭,指甲已經陷入了皮肉裡,血順著指縫流下來時,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小姐,你的手……」李興的聲音裡是弄弄的關切和擔心。

    「住嘴!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關香氣的渾身顫抖,快步走進了別院,恨聲道,「現在,你馬上就給我出發去找我的師傅,立刻!我現在就去寫信!」

    「是。」李興的聲音飄渺著。

    黎傲然抱著白月一路走到了屋中,將白月輕輕的放在了床上。忽然,脖子被一雙柔軟的小手勾住。

    「你醒了?」黎傲然微笑著。

    「嗯,你抱我下來的時候就醒了。」白月笑道。

    「那還讓我抱進來?」黎傲然湊下來,輕輕的吻了吻白月的臉。

    「嗯,故意的,就是想讓你抱我進來啊。」白月攀住黎傲然的脖子不放了,用力的往下勾,用自己的唇封住了黎傲然的唇。

    「你,個小……妖精。」黎傲然說不出話,含糊的說著,也回應起了白月的吻起來。

    兩人熱烈的吻著,白月卻開始不老實起來,吻慢慢的移到了臉上,脖子上,耳朵上。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慢慢的從脖子移到了胸膛。

    聽著黎傲然慢慢開始有些急促的喘息,白月邪邪的笑了。

    「住手,你這小妖女,你知道你在做什麼不?」黎傲然深深的吸了口氣,穩住自己紊亂的內息。這個小妖女,難道不知道這是對自己毀滅性的誘惑麼?難道不怕自己現在就忍不住要了她麼。

  「知道。」白月低笑,勾住黎傲然的脖子一用力,黎傲然壓在了白月的身上。

  「可是,我不想這樣就要了你,我想給你個最盛大的婚禮。」黎傲然輕輕地吻著白月的臉,溫柔的說道。

    「嗯。」白月幸福閉上眼,輕輕的柔柔的說道,「這一生,有你,真好。」

    「這是我想說的話,傻瓜。」黎傲然在白月的耳朵邊輕咬,「要睡會麼?最近你也很累了吧?」

    黎傲然忽的露出個笑容,脫下鞋翻身躺在了白月的旁邊。

    「那,一起睡會。就這樣抱抱你。」黎傲然摟過白月,感受著白月柔軟的身子和身上的芳香。

    「嗯。」白月鑽進了黎傲然的懷裡,像只小貓一樣蜷縮著,「真舒服。」

    「呵呵。」黎傲然恨不得將懷裡的人兒揉進自己的體內。兩人就這麼輕輕的擁抱著,沉沉的睡去。

    當白月睜開眼時,對上的是那雙碧綠的眸子。

    「啊!」白月這才回想起來,自己似乎和他一起睡著,低頭發現自己還像個八爪章魚一樣掛在黎傲然的身上。

    「啊什麼?」黎傲然湊過來,重重的吻了下白月的臉。

    白月的臉微徽的漲紅:「沒啊什麼,我們睡了多久?」

    黎傲然看著白月不好意思的樣子,心情是大好,不願意就這麼放過她:「睡了一個時辰。說,在啊什麼?難道害羞了?臉紅了哦。」

    「你討厭啊。」白月嗔怒推開了黎傲然,「該起來了吧?」

    「嗯,是該起來了。該用晚膳咯。」黎傲然笑著起身,「估計他們也都在等我們了。」

    「啊,那快起來啦。」白月也趕快翻身起床。

    大廳裡,關香幾乎要將手中的筷子勒進了肉裡。師兄抱著那個女人進了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兩個人在裡面到底做什麼?難道……?不可能!關香立刻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師兄不可能做出那種逾越世俗的事來。師兄是個君子,就算真有那樣的事發生,也一定是那個狐狸精誘惑自己的師兄。

    「咦,關姑娘,你的保鏢呢?」凌言百無聊賴,找話問道。

    「有事要辦就先離開了。」關香冷冷的回答。李興,你不要讓我失望。要越快越好!再也忍受不了師兄對那個女人的溫柔了。

    「哦。」凌言有些不解,卻沒有再追問。因為作為一個保鏢最大的事不就是保護自己的主子麼?現在怎麼丟下主子自己跑了?

    當關香看到白月一臉粉紅和師兄微笑著走進來,是徹底的怒了。

    「我不吃了,你們吃!」關香猛的將手中的筷子一丟,起身憤憤揚長而去。

    黎傲然不解的看著遠去的關香,小師妹這是怎麼了?白月卻裝作沒看見,走到桌邊就坐了下來。凌言是陰著笑個不停。

    「可恨!可恨!那個狐狸精,賤女人!」關香用力錘打著床。猛的抬起頭,眼裡爭是陰毒,走著瞧!不會讓你得意很久的。

    京城的一府邸裡。

    蒼狼靜靜的坐在亭子裡,聽著下屬的稟告。

    哦,那個帶刺的小美人已經平安到了那人的身邊了。興致不錯啊,還去遊湖。呵呵,不過有意思的是還出現了個小師妹。似乎,事情可以更有趣呢。

    要怎麼把那人從小美人身邊引開呢?

    恩,那個小師妹似乎有點意思。是百花谷的弟子呢。還是先會一會吧,如果那個人給自己的消息沒有錯的話,那麼,這次還真是抓住那個小美人的機會呢。一想起她揮舞鞭子的樣子,那光滑的肌膚,還有那嘲諷的眼神,自己就忍不住熱血沸騰。想把她制服,想讓她在自己身下輾轉承歡,踐踏她那驕傲的性子。再看著那人知道這一切後痛不欲生的樣子。啊,真想快點讓這一幕實現。

    「去,找人把那個關香約出來,不要讓別人看到。」蒼狼的臉上儘是勢在必得的陰笑。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20 PM

第六十六章

  關香看著手裡的信,冷笑起來。自己今天剛出別院不遠,一個小乞丐就把這信送到了自己的手裡。上面是陌生的字跡,只是說如果自己想要師兄就到某酒樓的某個包廂去找他。

    真是可笑。關香冷笑著慢慢的把信撕碎,丟棄在了風裡。真當自己沒有頭腦麼?是啊,自己是很想師兄的眼裡只有自己。但是這信明顯就是不懷好意,想對師兄不利的吧。當自己真的被沖昏了頭腦麼?要得到師兄,但是沒有想過要借他人之手,這個事還是自己來最妥當。

    看著飄散在風裡的信,關香笑了,轉身慢慢離開了原地。只要自己再忍耐幾天,等李興回來,那麼師兄就會是自己的了。

    酒樓的包廂裡,蒼狼抱著個艷麗的女人正在喝著酒。

    門被輕輕的敲響了。

    「進來。」蒼狼淡淡的說道。

    來人進來後,忐忑的說道隔壁的包廂,那個女人沒有出現。而且似乎是當場就把信撕掉了。

    「哦,這樣。下去吧。」蒼狼輕輕的揮了揮手讓來人下去。

  喝著懷裡的艷麗女人喂來的美酒,蒼狼笑了。看來,那個叫關香的女人也不蠢嘛。不過,沒有關係。遲早,那個漂亮的過分的女人總會是自己的。轉頭看了看自己懷裡的女人,再想起白月那絕世的容顏,沒來由的一陣心煩。

  懷裡的女人美是美,可是和那個女人比起來,完全沒的比了。蒼狼心煩的將再遞到自己嘴邊的酒打翻。

    「教主。」懷裡的女子誠惶誠恐的立刻跪在了地上,低著頭,柔弱的身軀的瑟瑟發抖。眼前的男人,她太熟悉他的恐怖和喜怒無常了。前一刻可以和自己盡情的歡好,下一刻惹的他不高興就會立刻捏斷自己的脖子。

    「起來吧。」蒼狼煩躁的揮手,「滾出去。我想自己待會。」

    「是是。」艷麗的女子得到特赦令一般忙不迭的推出了包廂。

    蒼狼靜靜的喝著酒,眼前浮現的卻全是白月那張無瑕的臉。美到讓人驚心動魄,眉間的那股妖嬈讓人恨不得立刻將她擁入懷裡狠狠的揉捏。

    會有那天的。蒼狼閉上眼,無聲的笑起來。

    這天,白月趴在水榭那無聊的看著水池裡的荷花發呆。黎傲然和凌言又出去辦事了,只是囑咐自己中午乖乖吃飯,晚上才會回來。

    「流水啊……流水,好無聊啊。」白月翻來翻去的,仰頭看著天。

    「小姐啊,這是你第三十八次說無聊了」流水認真的回答道。

    「不是吧,有這麼多次?」白月無力的說道。三八,怎麼是這數字?這數字一點也不好。

    「是啊,就是這麼多次了。宮主晚上就回來了的。」流水安慰著。

    「可是,我好想出去玩啊,好想出去走走啊。」白月翻了翻白眼。黎傲然那傢伙,說什麼為了自己的安全要白己一直待在別院不能出去。悶死了啊悶死了!

    「小姐,有人找你。說是羽山派的弟子。」一個丫鬟急急的走進來稟告道。

    「羽山派的弟子?」白月挑了挑眉,會是誰呢?不管是誰,這下可以暫時不無聊了,出去看看。

    到了大堂,丫鬟已經將人領了進來,是莊寒楓!

    一襲白衣的他臉上有些憔悴,當看到白月出現時,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白師妹!」莊寒楓激動的走上前,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沒有貿然動作。

    「莊師兄。」白月笑了,她看的出眼前的這個人是真的擔心自己。轉過頭對流水道,「上茶吧。」流水領命退了下去。

    「我說過我不會有事,叫你相信我啊。」白月做了個請的姿勢讓他坐下,微笑著也坐了下來,「你看,我現在不好好的站在你面前麼?」

    「嗯,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真的很擔心你。」莊寒楓激動的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重複著嘴裡的話。

    「嗯,我沒事。對了,莊師兄,師傅叫你來城辦的事辦好了麼?那日我叫人去驛站等你,是因為身體不適,自己去不了。」白月看著眼前侷促的莊寒楓解釋著。

    「身體不適?是怎麼回事?」莊寒楓沒有回答白月的問題,一聽到白月的身體不適就急了。

    「沒什麼大事,就是肩膀有點擦傷。」白月擺了擺手,精神的說道,「你看,現在全好了。師父交代你的事辦好了麼?」

    「辦好了的。事關重大,所以先去辦事,辦完就立刻來找你了。」莊寒楓的臉上有些黯淡下來。其實,自己很想第一時間就找她。

    「哦,這樣啊。莊師兄,中午留下吃飯吧,我自己也很無聊啊。」白月笑著,「還沒感謝你上次教會我騎馬呢。」

    「呵呵,這還要感謝啊?」莊寒楓聽著白月的打趣,臉色總算好看了些。    「恩啊,快悶死我了,又不能出去玩,我還沒好好的逛過京城呢。」白月不滿的撅起嘴。

    「來京城這幾天還沒出去逛過?」莊寒楓詫異的看著白月。

    「恩啊,悶啊,就那天去看了下雙子湖。」白月接過流水遞來的茶,無趣的喝了口道。

    「如果白師妹不嫌棄,我帶你去逛逛,我比較熟悉哪裡好玩。」莊寒楓心裡一動。

    「莊師兄才來幾天就熟悉這裡了?」白月不解。

    「呵呵,我是京城人士啊。這是我的故鄉啊,我怎麼會不熟悉?」莊寒楓呵呵的笑了起來。

    「好啊。那帶我出去逛逛,有什麼熱鬧的地方我都想去看看。」白月高興的說道。卻被流水的話潑了一大盆冷水。

    「小姐,宮主說過的話,您難道忘記了?」流水的聲音輕飄飄的,淡淡的,卻像巨石一樣直接把白月壓趴下了。

    「沒忘。」白月懨懨的回答,再無奈的看著莊寒楓道,「算了,莊師兄,改天吧。」

    莊寒楓一愣,接著看到流水那不善的眼光立刻明白了過來。這裡是那個人的別院,自然這裡都是他的人。心中冷笑幾聲,卻有些心酸湧了上來。

    那個人交代她不要出去,所以她就乖乖的待在別院不出去麼?

    「是麼?那就改天吧。」莊寒楓正了正臉色,微笑著應了下來。

    「嗯。」白月的口氣又些失望,卻也明白黎傲然是為了自己好。

    中午,莊寒楓留下吃過飯,和白月敘敘舊便離去了。關香卻一直都沒出現。白月也不會去問,對於這樣表面對自己樂呵呵,背後卻恨不得將自己踩在腳下的人是沒什麼心情多問的。

    晚上,黎傲然和凌言終於回來了。

    白月躺在自己的床上不願動,午覺就一直睡到了快晚上。足足兩個多時辰,外面又熱的很,實在懶的動。

    當屋門被推開,黎傲然出現在門口時,白月來了精神。猛的起身撲了上去,像個無尾熊一樣掛在了黎傲然的身上。

    「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悶哦,好想你哦。」柔柔的聲音聽的黎傲然骨頭都要酥了,話裡的直白更是讓他心動。

    「我這不回來了麼?」黎傲然低下頭對著白月的臉就是一吻。

    「哈哈。」白月大笑起來,現在黎傲然被自己改造的是一點也不害羞了。頗有現代男子的氣勢了啊。

    「笑什麼?恩?」黎傲然有些好奇。

    「笑你啊。世俗的眼光看來,恐怕我們是不講禮儀之人哦。」白月還是勾著黎傲然的脖子沒有放。

    「世俗的眼光?誰要去管這些無聊的東西。只要你開心,我開心就好了啊。」黎傲然在白月的耳邊輕輕說道。

    「恩恩。」白月聽的心花怒放,這才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接下來依然是一起吃飯,乘涼聊天。

    白天自己在別院裡練練鞭法,吃點水果,然後是睡覺。等待黎傲然晚上的歸來。一連幾天這樣,白月感覺自己都要長毛了。

    而這一天,有些不一樣。

    關香出現了,還有關香的保鏢也出現了。白月冷眼看了看兩人,沒有理會,依然自顧自的練著自己的鞭法。

    關香從院子裡經過,看著白月的身影,再聞著百花鞭散發的香味,心中是大恨。壓下心中的恨意,摸了摸袖裡的藥,安慰著白己,沒關係,今天晚上一切都不會是這樣了。師兄,過了今天晚上師兄只能是自己的了。

    夜晚,黎傲然歸來,有些疲憊。

    白月看著黎傲然的樣子,心疼的趕忙接過流水手裡的茶給他端了上去。

    「我說,我的茶呢?」凌言攤在椅子上,一副委屈的小媳婦模樣看著白月。

    「流水,給他茶。」白月淡淡的吩咐了句。

    凌言在那苦著臉:「這就是有媳婦的人和沒媳婦的人的區別啊。我苦啊,好苦啊。」

    白月聽著凌言在那呼天搶地,翻了翻白眼,不再理會。

    「你真賢惠。」黎傲然喝著白月捧過來的茶,滿足的說道。

    「哈哈。」白月樂了,這遞個茶喝就叫賢惠,這男人還真是容易滿足。

    晚飯時,關香出現了。也只是給眾人淡淡的打了個招呼就埋頭吃了起來。吃過便離了席。看的白月覺得怪異得很,這頓飯還真是詭異,她居然乖乖的一言不發吃完走人了。

    夜晚,眾人都回了房歇息。

    黎傲然回了屋,剛準備脫衣睡覺,門卻被輕輕的敲響了。

    打開門,是關香。關香的手裡托著個盤子,裡面是一小壺酒和兩個小杯子。

    「這麼晚了,小師妹有什麼事麼?」黎傲然堵在門口,沒有讓開的意思。

    「我是來和師兄告別的。」關香低聲說道,語氣很沉重,眼裡全是哀傷,不待黎傲然說話,急急的說道,「就今天晚上,和師兄喝完酒我就走。這幾天我都明白了,我知道師兄的眼裡只有嫂嫂,我祝福你們。」

    黎傲然輕輕的歎了口氣。對於這個小師妹,自己是沒有任何的感覺。如果不是師傅的原因,恐怕她在自己面前要被人殺,自己也不會多看一眼。

    眼見黎傲然依然沒有請自己進去的意思,關香急了。咬了咬唇,眼淚從眼眶裡滴落下來,抬起頭楚楚可憐的看著黎傲然,慢慢的淒楚道:「師兄,你連告別的機會都不給我麼?你明知道我的心意的,求求你了,給我最後的一點點回憶。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來打擾你。明天我就走,我就回家。」

    黎傲然輕輕的啟開唇,說出的話卻讓關香的心都碎了,黎傲然只是淡淡道:「是不是道別後,你就再也不會出現?」說罷,側了側身子,讓關香進來。

    關香的心一直在往下沉,想哭,想放聲的大哭。卻只能把淚都吞進肚子裡。原來,師兄願意和自己道別也是這個理由。自己到底在師兄的心裡有沒有一點點的位置,有沒有一點點的份量。心中有了一絲絲的猶豫,自己這麼做真的好麼?是自己想得到的麼?

    再抬頭,看著黎傲然那精緻無雙的容顏和那碧綠的眸子,關香心中自嘲道:自己在猶豫什麼?自己最想要的就在自己的面前。得到他,不惜一切的得到他!自己最想要的就是他。

    進了屋,在桌旁坐下,關香緩緩的將酒斟滿兩個小杯。這是師傅配的藥,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無色,無味,連師傅自己都無法分辨出來。

    「師兄,我先乾為敬,祝你和嫂嫂幸福。」關香淒楚的說著,淚又從眼角不斷的滑落下來。

    黎傲然走上前,拿過桌上的另一杯酒。仰頭一口喝下,這才冷冷道:「很晚了,師妹快回房休息吧,若被人看到對你聲譽不好。」

    關香卻沒有動,只是低低道:「師兄,你可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這個!」

    「什麼?」黎傲然有些吃驚的抬起頭看著關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了些異常。

    「師兄,你知道麼,我的心裡一直只有你,只想和你在一起。」關香的臉粉粉的紅,眉間卻有了幾絲情慾。

    「你對我下藥!」黎傲然猛然醒悟,凌厲的看向桌子上的酒杯。這是什麼藥?為何自己一點也沒有察覺。

    此刻的白月還沒有睡覺,正在燈下看著從師傅那帶出來的書。

    突然,窗戶外一點微微的異動,白月警覺的站了起來,低喝道:「誰?」她聽的出來,外面是個人的腳步聲,很低很低。修為很高,白月皺起眉頭,是個高手。但是,會是誰?

    白月猛的推開窗,卻只見一個黑影迅速往前方遁去。

    「哼!」白月嘴角浮起笑,速個人的修為是高,但是卻在自己之下。到底是什麼人跑來別院呢?要刺殺自己麼?不像,如果是的話剛才就該動手了不是麼。

    白月拿過百花鞭,一個利落的躍身,從窗戶躍了出去追向人影消失的方向。

  幾起幾落,黑影居然沒了蹤影。白月疑惑的拿著鞭子站在院子裡,四處張望了番。沒有人,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一般。到底是誰呢?白月萬分不解。突然,一個小石頭從暗處向白月襲來,白月皺起眉,一鞭抽掉了襲向自己的小石頭。卻發現小石夾幾乎沒有什麼力道。

  什麼人?到底在搞什麼鬼?這陣勢不像是在襲擊自己,反而是想引自己去哪裡。難道是蒼狼的人?白月心中劃過這樣的念頭,卻又立刻否定了。

    追上去就明白了,自己倒是要看看,這個人想把自己引到哪裡去。

    追著黑影一路來到的卻是黎傲然的屋前。屋裡還亮著燈,裡面隱約傳來了說話聲。是黎傲然的聲,怎麼還有個女聲?這麼晚了怎麼會有女人在他的屋裡?這個聲音,是關香!白月皺起了眉頭,屏住呼吸湊到了窗戶邊上戳了個洞往裡面看去。

    「師妹,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下藥,你可知道,我現在一喊你的聲譽就全沒了?」白月聽的黎傲然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師兄,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麼?除了你,我什麼人也不想要。我只要你,只要在你的身邊。聲譽,這些拿來做什麼?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關香的聲音也顫抖著。

    什麼?!白月大驚失色!關香居然給自己的男人下藥?!想搶自己的男人?

    屋裡的關香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死命的抱住黎傲然,口裡喃喃道:「師兄,你要了我吧,我的心裡只有你啊。現在我們兩都服了藥了,不相互解除是會死的。師兄,你不想死的對吧?也不會忍心見我死的對吧?」關香的身子顫抖著,臉色已經緋紅。藥效已經在慢慢的發揮。

    「你給我滾開!」黎傲然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關香,心中感到不妙,自己渾厚的內力現在居然蕩然無存,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勁。該死的!這個臭女人,是自己太大意了。

    「師兄,你忍心看著我死麼?你就真的對我一點也不動心麼?」關香淚眼婆娑的看著黎傲然,嘴唇已經鮮艷欲滴。動手輕輕的將自己肩膀上的衣衫褪去,露出了潔白無瑕的肌膚。

    「滾!你給我滾出去,不要逼我殺你!」黎傲然的雙眼綠的可怕,像無底的漩渦一般。

    白月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了危險的神色。

    關香!有膽!搶自己的夫!

    今天不抽的你哭爹喊娘我白月兩字倒著寫!



第六十七章

    屋裡的人渾然不知外面已經有人了。

    「師兄!」關香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這麼多年來,師兄難道一點也不明白我的心意麼?」

    「看來,你是真的想死!」黎傲然吃力的轉身,想拔出劍,渾身的酸軟再次湧了上來。

    關香咬唇,師兄居然這麼恨自己,居然想要殺自己?不!這不是真的!緩緩的走上前,關香脫的只剩下了裡面的紗衣。

  「師兄,要了我吧。」關音的雙眼迷離,深情的看著眼前自己深愛的男人。

  「要你個死人頭!」一聲爆喝,門被猛然踢開了,門口站著拿著百花鞭殺氣騰騰的白月。

    關香愣住了,看著白月沒有動,不知所措的就那麼呆呆的看著。

    「月!」黎傲然見到門口的白月也吃了一驚,忙吃力的急急說道:「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和她,沒什麼,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關香忽的笑了起來,笑的迷醉,笑的淒楚,指著白月喝道:「你這個狐狸精,你現在都看到了,我和師兄早已有了夫妻之實,該滾的人是你!」

    黎傲然急的內息更加紊亂起來,張口剛想說什麼,卻一氣提不上來,跌坐在了床上。

    白月低笑起來,笑的是那麼的甜,那麼的純潔,睜大眼睛看著關香,慢慢的走了上前。

    「幹,幹什麼?你現在什麼都看到了,還不快滾出去!」關香壓抑著體內那股越來越明顯的慾火沖白月喝道。

    「我看你,是真的找死啊!」白月的臉突的沉了下來,陰冷的可怕。那冷若萬年寒冰一樣的眼神瞬間凍結住了關香的語言和動作。明明是夏天,屋子裡的溫度卻眨眼之間像下降到了寒冷的冬天,讓人不寒而顫。

    「跟我搶夫,你還真是找死!真當我是和你一樣不知廉恥的蠢貨麼?」白月森然的看著皮膚有些泛粉紅的關香,是真的怒了。原本自己的男人就不允許別的女人沾上半分,現在居然還有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來強x她的男人。

    靠!怎麼說起強x自己的男人這麼彆扭?這說法實在是彆扭。但是想起,若不是剛才的黑色影子為自己引路,說不定真的會被眼前的賤人的手。

    「啪」的一聲響,白月手裡的鞭子毫不留情的用力抽在了關香那裸露的肌膚上。這次白月下手極狠,關香立刻就被抽的皮開肉綻,鮮血不要錢一般的爭相湧了出來。

    黎傲然看的目瞪口呆。原本自己是著急著解釋,想安撫她,怕白月見了這樣的情況而誤會自己後跑掉,現在的狀況看來,和自己剛才的想法一點也不搭邊啊。

    「你!你這狐狸精敢打我!」關香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正在飆血的皮膚,強烈的痛處襲了上來,痛的讓她臉上的肌內立刻就扭曲起來。

    「我,不但要打你,我還要殺了你。」白月是徹底的怒了,將鞭子揮舞的呼呼作響。如果這個關香是光明正大的來和自己爭,自己還不會如此的憤怒。現在的問題是居然想這樣把自己的男人強x掉。開什麼玩笑!

    「你敢!」關香狠聲,但是話音未落,白月的鞭子卻更猛烈的抽了過來。關香狼狽的躲閃著。可惜藥效已經開始揮發,身子也開始軟綿綿起來,哪還有多餘的力氣去躲閃白月的攻擊。眨眼,身上就被抽的滿是血痕。可是,關香自己卻不明白起來,為什麼白月每一鞭子抽下來,自己覺得疼痛外,還有種強烈的顫抖感覺一直傳達到心裡。那是一種既痛苦又舒服的感覺。讓她有些止不住想呻吟出聲。這種感覺,居然有些美妙。想叫卻不能叫出來,只因為自己最愛的師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屈辱,強烈的屈辱湧上了關香的心頭。看著自己被打成這樣,師兄卻一聲也沒吭過,難道,師兄的心裡真的沒有一點自己的位置麼?不甘!滔天的不甘和屈辱!

    黎傲然跌坐在床上,看著這幕沒有吭聲。

    「住手!」突然一個身影閃了進來,抱住了滿身是血的關香。

    「喲,又是你。」白月抬起下巴,看著過來抱住關香的李興,不屑道,「還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才,出現的真是及時!」

    「白姑娘,我求求你,放過我家小姐吧。」李興看著懷裡滿是血的人兒,眼裡全是擔心和哀傷。

    「哼,抱著她滾吧,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否則,見一次抽一次。」白月收起了鞭子冷聲道。

    「賤人!你給我……等著!賤人!」關香嘴唇都咬破了,眼裡是刻骨的陰毒和不甘。

    「多謝白姑娘。」李興不顧關香的掙扎,抱著幾欲昏厥的關香匆匆離去。

    待兩人的身影消失,白月轉身砰的將門關上。黑著臉走近了坐在床邊的黎傲然。

    黎傲然的膚色也有了些微紅,看著白月的步步逼近,顯得有些慌亂。

    「說!為什麼要喝她給的酒?」白月湊近黎傲然的臉大聲的質問道。手卻微微的顫抖著,心中是很怕的。不敢去想像如果被關香得逞了會怎麼樣。

    「因為她說喝完了再也不會在你面前出現。」黎傲然吃力的說道,身上的燥熱越來越明顯。

    「笨蛋,這你也相信。」白月用手指奮力的在黎傲然的胸膛上戳起來。

    可是白月卻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是在惹火上身。

    「你不要~再~戳了。」黎傲然舔了舔乾涸的唇,壓抑著自己的衝動。

    白月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是怎麼回事。剛才關香說的什麼,如果沒人和他那啥,就會掛掉?這麼霸道的藥?

    」你沒察覺是酒裡有藥?還是這麼霸道的藥。」白月皺起了眉頭。

    「也只有我的師傅能配出這樣的藥了。」黎傲然試圖催動自己的內息,卻發現毫無作用。

    白月怔住,事情一下就全部聯繫在了一起。那幾日關香沒有出現,想必是在準備這些,而她的那個貼身保鏢也不在。就是為了這東西?白月抬頭看了看桌上的酒壺,一個鞭子抽的粉碎。

    「你抽死了她沒?」黎傲然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白月笑而不答,反問道:「若是我被別的男人下藥想對我做那種事,你會怎麼樣?」

    「我必定將他碎屍萬段。」黎傲然的額頭已經冒出了汗,卻說的是斬釘截鐵,氣勢十足。

    「對,我也想那麼做,不過覺得髒了你送我的鞭子,所以放了她一馬。但是,她也慘了。」白月笑的很愉快,身子卻慢慢的靠近了黎傲然,將鞭子丟在了一遍,雙手摟住了黎傲然的脖子。那個關香,呵呵,既然也是中了這種藥,沒有人給她解就會死。是選擇死呢?還是選擇別人和她歡好解掉呢?

    「我,我不想這樣的佔有你。」黎傲然生生忍住體內越來越不適的翻騰。

    「那我佔有你好了。」白月笑的妖嬈,美的動人心魄,突然的將自己的唇貼在了黎傲然的唇上。慢慢的將黎傲然推倒在床上。

    「你這小傻瓜……」黎傲然慢慢的淪陷,伸出手抱緊了白月。

    「我可捨不得你死。」白月溫柔的笑著,「更捨不得讓別的女人來替你解你身上的藥。」

    「月,我愛你……」黎傲然看著白月,深情的說道。

    「我也愛你,很愛很愛。「白月深情的看著這個自己心愛的男人,喃喃的說道。

    接著,兩人不再言語,只是將自己都交付給了對方。

    纏綿,停不下來的纏綿。

    滿室的春色。

    水榭裡,站了群人。都是曖昧而猥瑣的眼神看著黎傲然的屋。

    想想也是,那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不把人都吵醒。但是水榭裡站著的除了一個凌言,還有十二個陌生的臉孔。若是白月在,定會大驚,這是選美大賽還是怎麼了。全是俊男美女,唯一讓人更加側目的就是眾人都是那曖昧而猥瑣的眼神。

    「嘖嘖~真沒想到咱們宮主一熱情起來還真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啊。」一俊美的年輕男子感歎著。

    「你得了吧,那是因為宮主中招了,內力暫時沒了才沒發現我們。」一絕美的女子不屑的切了聲。

    「我說你們四大長老,八大護法,來這裡就為了偷窺你們宮主那啥的?」凌言鄙視著眼前的這群人。

    「凌小哥,你這就不對了,剛才是誰賴著不想走,還是我們幾個給架走的?」立刻就有人出來說實話了。

    「嘿嘿,那個嘛~~」凌言打著哈哈,「要不我們來打個賭。」

    「賭什麼賭什麼?」眾人來了興致。

    「賭他們今天晚上幾次。」凌言笑的猥瑣。

    「我呸!」剛才的絕色女子更不屑的呸了口,「你這賭什麼賭啊?難道你和你媳婦洞房完會跟別人說幾次?」

    眾人起哄鄙視起了凌言。凌言尷尬的抓了抓腦袋,靈機一動道:「不如我們賭今天晚上會不會給我們誕下個小宮主,怎麼樣?」

    眾人轉了轉眼珠,覺得此事確實可行。這才開始掏起了銀票。

    「我賭一千兩,今天晚上成。」

    「我兩千兩賭今天晚上成。」

    「我……」

    到最後,眾人全翻起了白眼,將銀票收回了自己的兜。因為沒的賭了!全都是賭這個晚上兩個人造寶寶成功的。

    「唉,真無趣啊。」凌言聳了聳肩膀。

    「不過,宮主選的媳婦就是不一樣。」一長相可愛的男子開口道,「修為居然在我之上。剛才抽那女人也是帥極了啊。」

    「可不是,真解氣啊。那個女人一直以來還真當無憂宮是她的家了呢。每次來都趾高氣揚,看著就想打她的臉。」一美麗的女子高興的說道。

    凌言攤了攤手,無視後面的這群八卦且無良的人。

  而在屋裡纏綿的兩人當然不知道已經有了這麼多人來到了別院。

  而李興抱著關香一路疾奔。懷裡的關香體溫越來越高。不能死!自己絕對不能讓小姐就這麼死了。夜已經有些深了,現在去投客棧似乎不大好。李興想了想往城門的方向掠去。

    「放開我……」關香虛弱的喝道。

    「小姐,不要說話。」李興擔憂的看了看關香那緋紅的臉龐和鮮艷欲滴的嘴唇,越是費力,藥發揮的越快。事情居然發展成了現在的樣子,讓他始料未及。

    「那個賤人,我要殺看那個賤人……」關香的聲音越來越小,也越加顫抖著。身體裡的那股燥熱讓她更加難受起來。

    李興帶著關香,一路全力展輕功飛往了城外。終於在一偏僻的樹林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將懷裡的關香放在了地上。

    關香死死的咬住唇,血順著嘴角不斷的往下滴。為什麼,為什麼在最後自己失敗了。那個女人為什麼會在那時候出現?又為什麼那麼的相信師兄,不管自己怎麼說都不相信自己的話。抬頭看見李興正在脫自己的衣服,關香才大驚,臉色驟變,顫聲道:「你想做什麼?」

    「小姐,我不會讓你死的。」李興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住手!你個低賤的奴才也敢碰我!」關香的眼中儘是不可思議和驚恐。

    「小姐,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的。」聽到關香的話李興的眼底閃過痛楚,卻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只是重複著自己的話。

    「住手,你給我滾開!你這個低賤的奴才也配碰我?」關香想掙扎,渾身卻沒有了一點的力氣。

    「小姐,如果你覺得我很低賤,很討厭,那麼你閉上眼睛,把我想像成黎公子吧。」李興抱過了關香,輕輕的在關香的耳邊說道。

    「你個低賤的奴才!混賬……」關香的淚順著臉龐流了下來,閉上了眼睛,聲音卻越來越小。身體的迎合讓她再也無法說出話來。只是,那屈辱和不甘的淚水一直流個不停。心中不停的怨恨發著毒誓,一定要殺了白月那個賤人!一定要讓她承受比自己多上百倍千倍的屈辱。一定要找很多奴隸去強暴她。將她強暴至死。賤女人,等著,自己一定會回去找你!

    藥效相當的霸道,這不,別院裡的早上靜悄悄的。

    翌日一大早,兩人還在床上沒有起來。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了狼藉的屋裡。這是昨天白月發威留下來的現場。

    白月靠在黎傲然的胸前,拿手指戳著黎傲然堅實的胸膛,嘟囔道:「累死人了!」

    黎傲然只是笑,摟過了白月,又不安分的吻上了白月的唇。

    「不要了。」白月笑著躲閃著黎傲然的吻,「好累啊,再這樣今天起不來了啊。」

    「那就不起來了。」黎傲然的手不老實起來。

    「不要不要,好累啊。」白月嬉笑著躲閃著黎傲然的魔爪。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黎傲然的臉垮了下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白月滿臉通紅,呼吸也開始急促,推著黎傲然道:「外面有人敲門。」

    「不用管。」黎傲然一個翻身又壓了上來。

    「參見宮主!」外面突然響起了一片整齊的震天的聲音。

    黎傲然殺人的心都有了。這群混蛋,故意的,明顯就是故意的!

    白月眨了眨眼晴,低聲道:「外面好像很多人?」

    「是無憂宮的長老和護法們。」黎傲然氣的咬牙。

    「啊?」白月趕忙把黎傲然推了下去,「他們想幹嘛?」

    「等我們出去,然後看我的笑話。」黎傲然蹙起了眉。外面那幫人自己是再瞭解不過了。

    而此刻外面的一群人正期待的看著房門,期待著自家宮主的反應。眾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要知道,這樣的情況是千載難逢啊。什麼時候見過冷酷如冰的宮主被女人算計的下了藥,又什麼時候見過自家的宮主和一個女人纏綿到天亮?真想立刻看到宮主現在的樣子啊。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出去?」白月起身準備穿衣服,卻發現渾身酸痛的要命。

    「讓他們等著,我們再……」黎傲然不由分說,一把抱過了白月再度壓了上去。

    白月一聲低呼,卻再也沒有了聲音,只因為她的唇已經被黎傲然的唇給堵上了。

  在外守著的眾人聽得白月的低呼,個個都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互相看了看,曖昧的笑了起來。看來,這次自家的宮主陷的很深啊。

  「現在怎麼辦?」四大長老中最美的女子,也就是昨天晚上鄙視凌言的絕美女子——冥珈珞聳了聳肩膀,無奈的問道,大家也都知道宮主的底線,剛才鬧騰了一下就行了,再繼續鬧騰估計全體都會被追殺。

    「能有啥辦法,等唄。」八大護法里長的最可愛的男子——炔迷無奈的說道。說他可愛,是因為他長了一張娃娃臉,也是昨天將白月引過去的人。

    眾人相視而笑,笑的是那麼的曖昧和猥瑣。沒有什麼商量,眾人步伐一致的悄悄往窗戶角靠去。

    這群不怕死的傢伙!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21 PM

第六十八章

    「咳,咳~~」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凌言輕輕咳了咳,看著眾人都回頭不解的看著自己,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各位想死呢就繼續。現在你們家宮主的藥已經解了。各位人為你們能安心的偷聽而不被發現麼?」

    眾人僵住,都止住了腳步,乖乖的回到原位等候自家的宮主辦完大事再出來。

    屋裡的兩人沒有理會外面的情況,在專心辦著自己的事。

    終於,白月是動也不想動了。靠在黎傲然的胸膛前聽著他的心跳。

    「今天不用出去辦事麼?」白月往黎傲然的懷裡鑽了鑽。

    「今天哪也不去。」黎傲然低頭看著鑽在自己懷裡的白月,滿心的幸福。

    「外面的人不用管他們?」白月想著,好像外面的人等了蠻久了。

    「不用理那些人。」黎傲然抓住白月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今天就陪著你,哪也不去。」

    「嗯,好啊。」白月心裡甜蜜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可憐了在外等候的眾人,都快長毛了也沒見自家的宮主出來。

    良久,溫存完的兩人才慢慢起床。白月看著凌亂的床,羞紅了臉。床單上那刺目的殷紅展示著昨夜的瘋狂。

    黎傲然溫柔的幫白月穿好衣服,在額頭上重重的一吻,這才摟著白月的腰走出了房門。

    一開房門,就見到一群「如饑似渴」的人正伸長了脖子看著門口。當他們看著門口的人依然是那張精緻無雙的容顏,依舊是冷冷的眼神,卻都驚訝的發現,宮主的眉間有著絲柔情,手正摟著旁邊女子的細腰沒有放開。而他身邊的女子,那是怎樣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啊。美的讓人快忘記了呼吸,天地都失去了顏色一般。兩人宛如一幅完美的畫,就那麼站在那。

    白月沒料到會是這麼多人在此等候,頓時羞紅了臉,往黎傲然身邊靠了靠。

    「參見宮主,參見宮主夫人。」整齊的聲音又讓白月一驚,也更不好意思起來。這些人明顯什麼都知道了,都改口叫夫人了。

    「我看你們似乎都很閒,是不是?」黎傲然的聲音裡是淡淡的危險。別以為自己不知道這群人想偷聽。

    「宮主,我們一接到傳令就千里迢迢的趕來了,怎麼會是閒呢?」冥珈珞很委屈的樣子說道。

    「我記得,我早就把任務分派給你們了吧?你們現在還站在這裡,不是表示很閒麼?」黎傲然危險的瞇起了眼睛。因為他發現眾人那像狼一樣的眼晴全停在了白月的身上。自己怎麼會不知道這群狼的想法,無非就是想看看白月是個怎麼樣的女子。

    「不閒不閒,嘿嘿~」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不閒就都給我去辦事。」黎傲然實在忍受不了這群狼的眼光在白月的身上掃來掃去的。

    白月看著這群人,現在仔細看去才發現每個人都是那麼的好看。難道天下的俊男美女都跑去無憂宮了?但是,這些人的眼神,怎麼都那麼那個啊,……簡直要把白己活吞了一樣。

    「可是,還沒給我們的宮主夫人見面禮啊。」冥珈珞嘿嘿的乾笑著,走上前來,掏出了串珍珠手鏈不由分說就給白月戴了上去。白月低頭一看,吃了一驚。手上的珍珠哥哥圓潤飽滿,光澤喜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還在猶豫著第一次見面該不該收這樣的禮物,黎傲然卻點了點頭,看向下面的人,直接問道:「你們的呢?」

    「在這,在這。」下面的聲音此起彼伏,都拿出了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當聽到宮主定親了還對那女子很傾心,眾人就很好奇了,也早早的準備好了禮物,想來看看能捕獲自家宮主那顆心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現在看來,不但身手了得,性格夠強悍,外貌更是沒的說。

  不給白月拒絕的機會,眾人把禮物全塞了過來。黎傲然看著這群人還在以曖昧的眼光看自己和白月,皺起眉頭,喝道:「都給我滾去辦事。」

  「是!」眾人作鳥獸散,全施展輕功一瞬間沒了人影。留下了瞠目結舌看著懷裡一大堆禮物的白月。

    凌言靠在一邊,沖兩人挑了挑眉,很曖昧的問道:「昨夜幾次啊?」

    黎傲然摘下自己旁邊的花盆裡的葉子,一言不發沖凌言疾射過去。凌言怪叫著躲開,沖空中大喊:「等等我。」話落,人已不見。

    白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些人真是可愛得很。完全沒有古代人的迂腐,直來直去的,讓人不產生好感都不行。給自己的感覺,黎傲然和這些人的關係既是上司和下屬,也是損友。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的禮物,全都是些珍稀的寶貝。想必這些人也都是用心準備了的。

    白月抬頭看到流水正微笑著走來,忙把手裡的禮物都塞給了流水:「幫我收著。」

    「是,夫人。嘻嘻。」流水對白月的稱呼也變了,笑的也是曖昧。笑的白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看來,別院上下都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了。

    「別笑了。收拾屋去。」黎傲然不滿的挑了挑眉。

    「是,宮主。」流水忍住笑,抱著禮物進了黎傲然的屋。一進屋,倒抽了口冷氣,屋裡狼藉一片,床上也凌亂得很。昨夜,兩人定是很……嘿嘿,流水想著又笑了出來。看來,誕生小宮主是早晚的事了。

    「今天我們出去遊玩。」黎傲然愛憐的看著白月。

    「好啊好啊。」白月是樂的連聲說好。要知道一直悶在別院可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

    「不過呢,先吃過飯。」黎傲然牽著白月的手就往大廳走去。

    兩人用過了飯,黎傲然這才帶著白月上了馬車,出了門。

    「今天去哪?」白月興奮的問道。

    「去城外不遠的峰山。」黎傲然從懷裡摸出個瓷瓶,倒出了藥丸遞給了白月,臉色有些不正常道:「把這個吃了。」

    「這是什麼?」白月接過藥丸吃下後問道。

    「是讓你身子沒那麼累的藥。」黎傲然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因為他最清楚昨夜自己到底有多瘋狂。虧得白月有深厚內力,這才不至於起不來床。

    「哦,哈哈。」白月笑了起來,更走得逞的看到黎傲然的臉上浮起一絲可疑的紅暈。

    「以後,就不會那麼過分的對你了。」黎傲然除了不自然還有些心疼。

    白月微笑著不再說話,只是慢慢的靠在了黎傲然的肩膀上。黎傲然也笑著,一把摟過了白月。

    峰山在京城郊外千里處,不是很遠。風景優美如畫,吸引了很多遊人前往。

    兩人下了馬車,發現並沒有什麼人。

    「好像沒什麼人嘛?」白月四處張望了下,沒發現什麼人。風景確實很美。整個山峰,都是蒼翠欲滴的濃綠,沒來得及散盡的霧氣像淡雅絲綢,一縷縷地纏在它的腰間。

    「因為今天不是許願的日子。」黎傲然微笑著解釋道,「山上有座小廟,無人看管,全是上山許願的人上去打掃和維持著香火。每到許願的日子這裡就熱鬧的很。」

    「額,許願?靈麼?」白月有些好奇起來,有這樣一個地方,無人看管的廟宇?

    「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黎傲然寵溺的拉過白月的手。

    兩人慢慢的登上了山。舉目望去山中蒼松翠柏。鬱鬱蔥蔥,山頂雲霧繫腰,置身此地如人間天堂。

    「真美。」白月看著眼前的一切,由衷的讚歎道。

    「你最美。」黎傲然看著白月的臉認真的說道。

    「傻瓜。」白月低笑著回了句,心中卻是無比的甜蜜。轉身往山頂走去。

    山頂果然有個廟,很乾淨的小廟。廟上飛簷樑柱之上,連一絲灰塵都看不到。

    白月進了廟,在廟宇的正中,擺著一方香案,香案極為寬大,上面有淡黃色的緞子垂了下來,一直垂到地面,遮住了下方的青石板。

    香案上方擱著一個精美的瓷質香爐,妒中插著三根焚香,香柱已經燒了大半,滿室都籠罩在那種令人心靜神怡的清香之中。

    黎傲然跟在了後面,也進了廟。

    白月卻驚訝的發現廟中已經有人跪在那祈福。似乎是個年輕人,跪的直直的,那麼的虔誠地祈禱著什麼。

    似乎聽到身後的聲音,年輕人慢慢的轉過頭來,對上了白月好奇的眸子

    頓時,兩人色變。

    白月的臉垮了下來。是那個在燈會上和自己搶燈籠,後來在茶樓抓到自己胸的色狼!

    司徒峻眼中露出驚喜,居然是她!那個自己一直想再見到的女子!

    「是你!」司徒峻高興的站起身,看著白月驚喜的出聲道。

    不待白月回話,身後的黎傲然也看到司徒峻,淡淡的接過話:「司徒公子,你好。」

    司徒峻愣愣的看著黎傲然,這才發現他站在白月的身後。也想起來,那個晚上兩人一起出現在茶樓對面的屋頂上。心中隱約明白了些什麼,卻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黎公子也來這裡許願麼?」

    「嗯,陪我娘子來。」黎傲然怎麼會看不出司徒峻剛看到白月時眼裡閃過的驚喜。作為一個男人,他太懂那眼裡的意思了。

    「娘子?」司徒峻重複著黎傲然的話,雖然心中隱約已經有了些答案,但是當黎傲然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心中還是不禁失落得很。

    「月,這是司徒公子。」黎傲然看著司徒峻彬彬有禮的介紹著,「司徒公子,這是我的娘子。」

    白月雖然不明白二人是怎麼認識的,卻還是客氣的回了聲:「司徒公子你好。」

    「好……」 司徒峻有些失神。原來,這樣出塵靈動的女子是他的娘子。也難怪,兩人站在一起的確是非常的相配。

    「我們就不打擾司徒公子了。」黎傲然淡淡的行個禮,拉著白月離去。司徒峻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有些惆悵。原來,是他的娘子,那自己再也沒有機會了麼?一想到這點,司徒峻的心一股莫名的疼痛襲了上來。真的很想再聽到她的歌聲,在月光下彈著琵琶唱歌的她是那麼的美,那麼的奪人心魄。

    在兩人遊山玩水之際,凌言卻命苦的在跟蹤歐陽辰逸。為的是查探清楚天下第一鑄劍坊的立場。是站在右丞相那邊還是左丞相,或者都不是。最好的結果希望他站在皇上那邊。

    凌言掏出剛買的扇子使勁地扇了扇,抬頭看了看頭上的烈日驕陽,心中無奈。為怕引人注意,把劍放在了屋裡,就拿了把扇子。這鬼天氣,也太熱了點。這歐陽辰逸也不覺得熱,可以呆坐在路邊看著手裡的一支髮釵一直出神。女人的物品也看這麼久,他的妻子不是當朝的公主麼?不過,立刻就醒悟過來,那個蠻橫的母老虎怎麼可能讓歐陽辰逸滿意。他手裡的珠釵怕是他真正的心上人的吧。

    擦了擦頭上冒出的汗,凌言有些無語,這也蹲的太久了吧。到底他什麼時候起身,什麼時候去見要見的人啊?

    將手中的扇子搖的更猛烈了,卻不想扇子撞上了什麼東西。轉頭一看,一張滿是橫肉的臉正怒視著自己。

    「哦,呵呵,這位公子,不好意思啊。」凌言呵呵的笑了笑,把扇子收了起來。

    「一句不好意思就算了?」滿臉橫肉的壯實男子蠻橫的說道,「怎麼也得賠點藥費,算你便宜點,兩百兩銀子好了。」

    「不是吧.只是扇子撞到了你就要賠兩百兩?」凌言故作吃驚的張大了嘴。

    「我說要你賠那麼多就那麼多,對吧,兄弟們。」橫肉男子轉頭對身後的幾個地痞打扮的人嗤笑著。引來一陣起哄聲:「對對!賠大哥錢!」

    「嘖,錢呢,我是有。」凌言搖了搖頭,戲謔道,「可是,我不想賠,怎麼辦啊?」

    「看來你要吃點苦才知道該用什麼口氣跟我說話啊。」橫肉男子看著凌言比自己矮小的個子獰笑起來,對方又是一個人,穿著不凡,還拿著扇子。一看就是個有點小錢的文弱書生,不敲詐點錢怎麼對得起自己呢。

    「給我打!」橫肉男子沖身後的一群人下著命令。

    凌言聳了聳肩膀,考慮著要不要配合一下叫叫救命。正在這時,牆頭傳來一聲嬌喝:「住手!一群人欺負一個文弱書生算什麼好漢!」

    眾人頓住,抬頭往上看去。凌言也好奇的抬頭看了上去。

    陽光下,一個美麗的少女正叉著腰怒氣沖沖的看著下面的一群地痞。少女的肩上停著一隻小動物。凌言看著那隻小動物沉思起來,那個小動物,似乎是貂!有劇毒的貂,而那只貂此刻正乖巧的蹲在少女的肩膀上。

    「哎呀,是個漂亮的小娘們。」地痞們哄笑起來。

    更有人哄笑道:「莫非小娘們是這書生的小娘子。所以來美救狗熊了?

    「你們!」漂亮的少女氣的滿臉通紅,自己剛好路過這裡就看到這群地痞想欺負那書生。

    「喲,小娘們害羞了。」地痞們哄笑起來。

    「真漂亮,給我拿下。抓回去做個小妾也不錯。」橫肉男子獰笑著。

    「哼!」漂亮的少女徹底的怒了,抽出了腰間的軟劍跳下了牆頭。

    凌言張大嘴巴看著漂亮的少女利落漂亮的將眾人打倒在地。完事後狠狠的踢了那橫肉男子幾腳:「還小妾,信不信我讓你做太監?」聞言,地上的橫肉男子臉由白轉綠,口中不斷的求饒。

    「哼!我還嫌髒了我的手呢!」漂亮的少女氣呼呼的說道。

    凌言閉上自己張大的嘴,忽然想起自己跟蹤的歐陽辰逸起來。轉頭一看,哪裡還有人的影子。完了!人沒了。凌言懊惱極了,四處張望著,想著他可能會去哪。抬腳就要離去,不料面前出現那個少女攔住了去路。

    「你這人怎麼這樣,救了你連謝字都沒。」藍寒洛氣呼呼的說道。

    凌言丟了要跟蹤的人,心裡正在懊惱,沒好氣道:「我又沒求你救我,這下好了我跟的人不見了!」

    「你!」藍寒洛生氣了,「哼!不就是個人麼?我幫你找到,你得禮貌的給我道謝!」藍寒洛是堵上這口氣了。

    「行,只要你幫我找到人,別說道謝,我還會道歉再請你吃飯。」凌言可不想空手而回,被那破四長老和混賬護法們嘲笑自己的無能。

    「一言為定!」藍寒洛將手中的軟劍收回了腰間。

    「嗯。」凌言雖然應了下來,卻十分懷疑眼前的漂亮少女真的能幫自己找到人。

    「有沒有那人的衣服或其它什麼東西,或者他剛才站在哪的。」藍寒洛問道。

  「沒衣服,不過他剛才在那坐了很久。」凌言說著,抬腳走向了歐陽辰逸剛才坐的地方。

  「小貂兒過去聞聞。」 藍寒洛對著肩膀的小貂兒說道,小貂居然聽懂了一樣立刻跳下了她的肩膀,在地上使勁的聞了聞。然後張望了番,甩開四條腿往前追去。

    「走,跟上。」藍寒洛抬腳跟了上去,囑咐凌言也跟著。

  凌言趕快跟了上去,心中卻奇怪明明是只貂卻取了個這麼怪的名字。

  ……

    「剛才那人你認識?」在廟後白月好奇的問道。

    「嗯,認識。」黎傲然淡淡的笑了笑。

    「是誰啊?」白月還在想著那日那人抓到自己胸部之事,剛才其實自己很想衝上去把那人揍成豬頭的,沒想到卻是黎傲然認識的人。

    「那個人啊……」黎傲然輕輕歎了口氣,「那個人就是……」



第六十九章

    「到底是誰啊?」白月看著黎傲然的神色,更不解了。

    「那個人也是個可憐的人。」黎傲然湊到白月的耳邊輕輕道,「那人就是當今的皇上。」

    「啊!」白月確實吃驚了。和自己爭燈籠又在茶樓抓到自己胸部被自己吐口水的人居然是當今的皇上。白月飛速的回想著,自己除了拿錢羞辱過她還幹過什麼。吐他口水,罵他下賤,剛才還想把他打成豬頭。暈了,那人居然是當今的皇上!

    「現在就在幫著他,等他政權穩定我們就立刻回無憂宮,再不問世事。我只答應過師傅幫這一次。」黎傲然溫柔的為白月理了理青絲,微笑著說道。

    「嗯。」白月的臉色沉了下來,「我有些擔心,最是無情帝王家。我有些怕。」白月看過太多太多的電視劇,裡面的天子最後奪回了政權要做的事幾乎全是過河拆橋,弓藏狗烹。真的很怕這樣的事也發生在黎傲然的身上。

    「不要擔心,我有分寸的。」黎傲然的心裡暖暖的,自然知道自己的娘子在擔心什麼。於是柔聲安慰著,「相信我,我會盡快處理完這些事的。」

    「嗯。」白月點了點頭,抬起頭露出了個奪目的璀璨笑容。

    卻看的黎傲然心神蕩漾,這樣的白月實在是讓人不動心都難。恨不得將她擁入懷裡,再全力的索取。

    白月看著黎傲然那眼光,什麼都明白過來。嘿嘿的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踮起了腳尖,伸手摟住了黎傲然的脖子,輕輕的咬住黎傲然的耳朵道:「這裡不會有人來,親親。」

    黎傲然先是一驚,隨即心裡像是被電了一般,一股莫名的感覺湧了上來。用力的接過了白月的腰,吻上了白月的唇。

    甜蜜,在兩人之間瀰漫著。

    遠處角落裡,一雙眼,滿是哀傷的看著這邊。明知道她是他的娘子,可是為什麼看著他吻她自己的心為這麼痛?看著這一幕覺得是那麼的刺眼!為什麼自己有股衝動想去將兩人拉開?

    「主子,那個女人您不能碰,也不能想。」年輕的貼身侍衛冷冷的聲音在司徒峻的背後響起:「只因為她是那個人的女人。」說話的人儼然就是在畫舫守了司徒峻一夜的年輕男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司徒峻仰天長長的歎了口氣。其實自己早就該知道,從自己坐上那把椅子的那刻起,自己就失去了很多東西,也注定了很多東西連想都不能再想。比如,那個讓自己一直牽掛的女子,自己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卻時刻想念著她,不能想,不能碰!忘記吧,因為她是他的女人。

    司徒峻慢慢的轉身,腳步沉重的緩緩離去。

    凌言此刻和藍寒洛正在街道上追著前面的小貂跑。

    「能找到那人麼?」凌言還是有些懷疑。

    「哼,小蝶一定可以找到!」藍寒洛撅了撅嘴角,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小貂終於在一家酒樓停了下來。

    「那人就在裡面。」藍寒洛肯定的說道。

    凌言抬頭看了看,接著對藍寒洛道:「不如姑娘在這等我一下,我上去找找,找到了一會兒就下來找你。」

    「行!」藍寒洛抱起小貂走到了酒樓旁邊的樹蔭下等著。

    凌言打開扇子,搖晃著進了酒樓。大堂裡是沒有人的,想也是,依歐陽辰逸的身份也不會在大堂見人。那必定是在二樓的包廂了。

    上了二樓的包廂,凌言放慢腳步,仔細的聆聽起各個包廂的聲音,想從中聽到歐陽辰逸的聲音。

    「這筆買賣歐陽公子也明白,這個價碼不算貴。」一個包廂傳來很輕微的聲音,聲音有些低沉。

    「我不管這些,我只想知道什麼時候能把她帶來,越快越好。」一個聲音接過話,凌言聽了出來,正是歐陽辰逸的聲音。

    「這需要部署。歐陽公子也該知道那人的手段,不是輕易能得手的。」還是那個低沉的聲音。

    「我知道,要不我也不會找你們了!」歐陽辰逸的聲音裡滿是不耐。

    「歐陽公子不要著急,既然我們收下了你的錢自然會將此事辦妥。如辦不妥,定然會十倍價格奉還。」那個低沉的聲音仍然是慢條斯理的說著。

    「好,我要盡快見到她,絕對不能傷害到她。」歐陽辰逸的聲音裡滿是迫切。聽的凌言滿是好奇,聯想起剛才在路邊歐陽辰逸拿著支釵,凌言明白過來,莫非是他想見自己的心上人,但是見不到,只有用這個非常手段?那個低沉的聲音有些耳熟,好像是在哪聽過,到底是誰呢?

    屏住氣息,凌言繼續聽著。

    「那歐陽公子,在下就告辭了。請靜候佳音。」低沉的聲音說罷,轉身往門口走來。凌言忙轉身往走廊的另一邊走去。待包廂的人出來,凌言見到人才大吃一驚,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天下第一殺手組織——絕殺閣的成員。難怪覺得聲音有些熟悉,以前在某個地方聽過。請他們做事的價格絕對不便宜。聽剛才歐陽辰逸的口氣是找他們幫忙虜個人,是他的心上人?

    凌言皺起眉,今天歐陽辰逸出來不是見朝廷中人,是為了自己的私事而來。看來也沒打聽出什麼事,也只有明天再跟蹤了。突然想起樓下那個姑娘還在等候自己,凌言展開扇子搖晃著準備下樓。

    路過包廂時,卻聽的歐陽辰逸那飄渺的聲音,低低的喚著:「離兒,我的離兒~~很快,你就可以回到我的身邊了。」

    凌言聳了聳肩膀,原來他要找的人是什麼離兒,不過這和自己沒關係,也便不再逗留,轉身下了樓。

    下了樓,看到藍寒洛還在那等候著自己,凌言嘴角浮起笑,走上前,行了個禮道:「謝謝姑娘了,還有,給姑娘賠禮了。」

    藍寒洛抬起精緻的下巴哼道:「怎麼樣?我說小蝶會幫你找到人吧?」

    「是是,姑娘果然厲害。敢問姑娘高姓大名?在下凌言。請姑娘賞臉吃個飯。」凌言是真的有些佩服起眼前的女子來。

    「我叫藍寒洛。既然你這麼誠心要請吃飯,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藍寒洛調皮的笑了笑。

    「行,那就這家酒樓吧。」凌言做了個請的姿勢。

    兩人進了酒樓,藍寒洛在大堂選了個角落的位置便坐了下來。

    「藍姑娘想吃點什麼?」凌言微笑著問道。

    「隨便,我不挑食的。」藍寒洛的心情相當愉快,發現眼前的男子不也是那麼惹人討厭。是個拿的起放的下的人。剛才真誠的給自己道歉現在又請自己吃飯。還有,自己發現這個人笑起來真的是很好看。

    「那就來幾個招牌菜吧。」凌言沖小二說道。

    「好的,客倌請稍候。」小二給兩人上好茶轉身往後面走去。

    「你以後可得小心點,看著地痞流氓躲遠點啊,別人一看你就是個好欺負的主。」藍寒洛的語氣裡是真誠的關心。

    凌言啞然失笑,眼前的女子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個文弱書生了,還真是可愛,當下生出了捉弄她的念頭。

    「嗯,我記得了。不過,就像你說的我一看就是很好欺負的人,所以老被欺負,要是我有你那麼好的身手就不怕了。」凌言的口氣裡滿是羨慕。

    「恩~~」藍寒洛沉思,慢慢說道,「這確實是個問題,要不我教你武功?」

    凌言點頭稱快:「好啊,好啊。」

    「那凌公子的家在哪裡?一會兒吃過飯我送你回家。免得又遇到欺負你的人。」藍寒洛認真的說道。

    「如此,勞煩藍姑娘了。」凌言心裡偷笑著,眼前的女子還真是又可愛又單純。

    兩個用過了飯,藍寒洛還真的說到做到,把凌言一路護送回了別院。看著凌言走進了門,這才放心的離去。

    凌言剛進門,回頭看了看藍寒洛離去的身影,忍不住低笑出了聲。自己還是第一次被女人救,也是第一次被人當成是文弱的書生呢。

    「喲,凌小哥這是在做什麼?拿著把扇子,學人家風骨呢?」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

    凌言回過頭,臉色一變,什麼人不好遇,偏遇到冥珈珞!

    「這是因為天熱了,扇扇風而已。」凌言正了正臉色,一本正經的打開了扇子扇起風來。

    「凌小哥什麼時候開始扮文弱書生騙人家良家女子了?」冥珈珞似乎不打算放過凌言。

    凌言滿頭黑線,果然,剛才的一切都被這個無良的長老給看到了。

    「瞎說什麼!是湊巧遇到。」凌言打著哈哈,就要往院子裡閃。

    「如果,你忘記不了姐姐,就不要去傷害別人。」冥珈珞的聲音從後面輕飄飄的傳來,很輕很柔,卻帶著股濃濃的悲哀。

    凌言的身子一晃,差點沒穩住。

    「我知道你的心裡現在還只有姐姐,如果你心裡的還是姐姐而去接觸其他的女子,只會傷害她們。其實,我倒還真希望你忘記姐姐,畢竟過了那麼久了……」冥珈珞的聲音是真切的希望。「凌大哥,其實你心裡的苦自己比誰都清楚。每天都那麼勉強自己笑,勉強自己堅強的活著。其實,你很累很累,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放下來呢?」

    「唉……」凌言的身影消失在冥珈珞的眼中,冥珈珞長長的歎了口氣。冥紫鈴,自己的姐姐,其實是很幸福的吧,畢竟凌大哥的心裡還是只有她的。

    「歎什麼氣呢?我的珈珞寶貝。」一個輕佻的聲音突的在冥珈珞的耳邊響起,嚇的冥珈珞猛的轉身看著說話的人。

    「落天!給你說了多少次,不要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冥珈珞憤憤的說道,「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是是!我的錯,以後我再也不了,我的珈珞寶貝,千萬不要不理我。」四大長老之一的落天像個哀怨的小媳婦在自己戀人面前承認著錯誤。

    「還有!不要叫我珈珞…額,寶貝!」冥珈珞氣呼呼的轉身,也往院子裡走去,「再叫,再叫再也不理你了。」

    「是是。」落天忙不迭點著頭,緊跟在了後面。心裡卻在嘀咕,這話你已經說第六百五十三次了,結果還不是每次都理我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院子。

    「他們的感情還真好。」白月和黎傲然剛好也回來了,在門口看到了這一幕,白月微笑的說道。

    「他們倆是對歡喜冤家,見面就吵,不見面就想。」黎傲然說出了兩人的關係。

    「但是越吵感情越好,對吧?」白月拉過了黎傲然的手,嬉笑著說道。

    「那是他們,我可不希望我們每天吵。」黎傲然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將白月摟在懷裡。

    「哈哈,知道,知道了。」白月看著鬧彆扭的黎傲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晚飯時,眾人都一一的歸來了。大廳裡熱鬧極了,已經換上了個大大的圓桌。眾人都坐好,眼光卻有意無意的往白月身上掃,看的白月都不好意思起來。

    「行了,你們,都給我吃飯!再看,眼珠子給你們挖出來。」黎傲然佯怒,敲了敲桌子。

    眾人這才老實下來開始吃飯。當眾人「不小心」看到自家的宮主居然溫柔的為白月夾菜時,集體噴飯。自然,就出了了滑稽的場面,十二個人不雅的噴飯,而可憐的凌言就搶救出了離自己最近的兩個菜。

    凌言含著筷子,手上端著兩盤菜,含糊不清的道:「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黎傲然那冰冷的眼光掃過眾人,直接將眾人的咳嗽聲全凍結住。眾人使勁的捶著自己的胸口,努力的將堵在喉嚨的飯嚥了下去。這才一個個坐正準備吃飯。

    白月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來,也只有生生的憋住。這群人,真是太可愛了。

    眾人低頭,看著滿桌的狼藉,有些汗。這還怎麼吃?於是,眼光全集中在了凌言手中未犧牲的兩盤菜上。

    拿起筷子,各自施展起內力爭奪那有限的菜起來。

    「真是一群笨蛋,無藥可救。」黎傲然無奈的看著一桌的狼藉,再看看一群正在爭奪的興高采烈的人,頭痛的看著白月,「我們出去吃,等他們搶。」

    白月饒有興致的看著這群活寶,就沒想通,為什麼黎傲然這麼冰冷的宮主會有這麼一群搞笑可愛的下屬。

    「流水,給我們準備膳食到水榭。」黎傲然起身拉起白月離開了混亂的現場。白月出門前還回頭看了看這群可愛的人。

    片刻後,兩悠閒的坐在了水榭裡用起飯來。

    一會,十三個人吵吵嚷嚷的來到了水榭。

    「行了,都說下今天讓你們辦的事怎麼樣了。」黎傲然又溫柔的為白月夾了一筷子菜。

    眾人將自己的手臂都快掐青了,這才阻止了自己的失態。

    一個個的走上前匯報起了今天所辦的事。白月越聽越心驚,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了。居然在辦這些事,都是和朝廷的各高官接觸。

    到凌言時,凌言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今天那人沒去見朝廷裡的人,反而見了個絕殺閣的人。要絕殺閣的人幫他抓一個女子,似乎是他的心上人。」凌言有些無奈,今天的跟蹤都成了無用功。再懶懶的補充道,「叫著什麼離兒~~唉,明天再繼續跟蹤去。」

    誰知,黎傲然聽聞最後一句話臉色沉了下來。心中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個人,呵呵,原來是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妹。就是以前的歐陽離,恐怕還不知道現在身體裡的人不是歐陽離,而是自己最心愛的白月。白月有些不明所以。這說的那個人是誰?離兒?應該不是在說自己吧?

    黎傲然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的弧度。想來虜走自己的月,那就來試試好了。黎傲然沉下臉,冷冷道:「我看你們最近也都很閒,要不要活動下?」

    眾人一聽,來興趣了。

    「宮主有什麼好玩的事?」落天擦拳磨掌,也難怪,似乎他們很久沒和人交過手了。

    「你就知道動手!」旁邊的冥珈珞一把揪住了落天的耳朵,在耳朵邊吼著,「怎麼這麼粗魯!就知道動手!」

    「哎呀,娘子,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落天嗷嗷喊著疼。

    「呸,誰是你娘子!瞎說!」冥珈珞忿忿的說道,臉卻微紅起來。手上的力道也減輕了。

    「就快了,就快是娘子了的。」落天還在貧嘴著。

    眾人都忍不住笑了。白月也禁不住抿嘴笑起來,這個女子真是可愛的很。明明自己就在動手,卻這樣的訓斥別人。這兩人果然是歡喜冤家。

    「好了,好了。」黎傲然一發話,冥珈珞這才放開了落天的耳朵。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認真的臉孔。

    白月張大嘴,因為她發現這一瞬間眾人的臉色由剛才的嬉笑全變成了嚴肅,都鄭重的看著黎傲然,等待著黎傲然下達命令。

    「這兩日,我們玩個遊戲。」黎傲然的眼神冷冷的。絕殺閣麼,天下第一殺手組織,呵呵。居然敢打自己女人的主意,那麼……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23 PM

第七十章

  「這兩日,我們玩個遊戲。」黎傲然的眼神冷冷的。絕殺閣麼,天下第一殺手組織,呵呵。居然敢打自己女人的主意,那麼……

  那麼久從這個世界永遠的消失吧。這個世界將再也沒有絕殺閣這個殺手組織!

  夜晚,黎傲然再也沒有以前的矜持,賴皮的跟著白月進了房就再也沒有出來。自然,晚上又是春色連綿不斷。

  眾長老護法和凌言又在那打著無聊的賭,賭今天晚上兩人會折騰到什麼時辰才睡覺。最後再猜拳決定誰冒著生命危險區探聽兩人睡著了沒。

  翌日一大早,白月的屋裡,兩人醒來後沒有立刻起床,已然躺在床上溫存了會,這才慢慢的起床。

  「今天我出去辦點事,你要乖。要買什麼就讓流水陪著你去。不要單獨出門,就在別院附近就行知道不?」黎傲然出門前仔細的囑咐著,然後低下頭吻了吻白月的額頭。

  「知道了。」白月突的踮起腳在黎傲然的臉上就是一吻。

  兩人相視微笑後,黎傲然這才出了門。

  待眾人都走了後,白月又開始無聊了。

  「流水,我們出去走走嘛。」白月無趣的看著天空,今天剛好還是陰天不怎麼熱。

  「好的,夫人。」流水抿著嘴笑了,加重夫人兩個字。

  「貧吧你。」白月無奈道。

  兩人出了門,流水問過白月想吃什麼零食便拿上錢領著白月前往離別院不遠的鋪子去了。

  這一切都落入了藏在暗處的一雙眼裡。

  到了賣零食的鋪子裡,白月看的眼都花了。原本以為古代沒有什麼太多品種的零食,現在看來是大錯特錯。光是蜜餞就分了好多種,還有瓜子也有很多口味。

  兩人買好東西,走在了回別院的路上。

  暗處的人露出了得意的微笑。自己的運氣還真是好,居然遇到她帶著個丫鬟就出門。下面就該發信號讓周圍躲在暗處的人都動手了,趕在那個女人回去之前把她抓住。

  伸手準備在兜裡掏出發信號用的東西,卻掏了個空,奇怪,記得東西明明放在這兜裡的。

  「你是在找這個麼?」一個好聽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他的汗毛立刻全都倒豎起來!猛地轉身退後飄出去很遠。作為一個殺手,有人來到他的身後卻毫無知覺,這是多們可怕的事。

  轉身對上的是一張笑的溫和的臉。凌言戲謔的看著對方驚嚇的樣子,似乎很滿意,將手裡的東西隨意的往後一扔,更加溫和的沖眼前的男子笑了起來。

  殺戮,無聲。

  一切悄無聲息的開始,也是悄無聲息的結束。

  當白月回到院子時,她不知道,那邊的殺戮已經結束。

  眾人聚頭。凌言掏出個小巧的令牌,讚歎著上面花紋的精緻。

  「這東西就是進絕殺閣的機關鑰匙?」落天好奇地看著自己手裡同樣的小令牌疑惑著。

  「不錯,絕殺閣的成員每個人都有。」凌言微笑著,「現在嘛,我們去他們老巢拜訪一下。」

  「你們慢慢玩,我先回去了。」黎傲然將手裡的令牌丟給了眾人,轉身離去。回家陪娘子去。但是這話沒說出來。

  眾人撇嘴,宮主居然把他們丟下回溫柔鄉去了。但是一想到很久沒有真正熱身了,一個個又熱血沸騰起來。

  絕殺閣已經成立了三十多年,一直在江湖上呼風喚雨。他們的口號是只要有錢,沒有辦不到的事。這麼多年來,無人撼動他們的地位,並非沒有人能,兒時能撼動的人不想而已。

  這次,絕殺閣的頭領做了讓他後悔一生的事,就是收了一個人五萬兩黃金去綁架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卻是無憂宮宮主的女人。原本是抱著僥倖心理,想趁那個強大的男人出門時將那個女人綁來,不想,這一時的衝動決定葬送了絕殺閣三十多年的基業。

  這一天,天灰濛濛陰沉沉的。

  風輕輕地吹過山崖,崖對面便是絕殺閣的巢穴。

  風起,機關門開。

  這一天後,江湖上再也沒有了絕殺閣。

  那天,絕殺閣的崖頂都被鮮血染紅了。

  一個不留。

  而絕殺閣的頭領到四千才明白自己招惹上無憂宮的人是多麼得可怕。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在強烈的悔恨中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最後才明白,那個男人不是怕絕殺閣的勢力才一直和絕殺閣相安無事。只是他不想,還有事因為絕殺閣沒有招惹到他。

  這個可怕而邪惡的男人,只是一句話,便讓自己辛苦經營的絕殺閣毀於一旦。

  悔之,卻再也沒辦法說出口。

  因為,一切都毀滅了。

  兩日後,江湖傳遍。天下第一殺手組織絕殺閣全滅。只是因為一個女人。

  女人,禍水!

  卻沒有人敢將這話說出口。

  「哎呀,真是無趣啊,又沒事做了。」凌言打著呵欠,漫步在街上。處理完絕殺閣的事,這天本是跟蹤歐陽辰逸的,結果人家就沒出門。窩在家裡喝悶酒去了,自然就沒的跟蹤了。

  「今天做點什麼號呢?」凌言取出扇子胡亂的扇著。

  「凌大哥!」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嬌呼。

  「嗯?」凌言回過頭,才發現時冉紫悠。旁邊的正是冉紅鳳。

  「凌大哥,真巧啊,你怎麼會在這?」冉紫悠興沖沖的跑了過來,「也,就你一個人麼?」

  「嗯。出來隨便走走。」凌言呵呵笑著,「你們也來這了啊?」

  「是啊。真是好巧,又遇到你了。」冉紫悠紅撲撲的臉上看得出她的心情很是高興。

  凌言看著冉紫悠微笑道:「嗯,是啊,是滿巧的,正在無聊呢。」

  「無聊?」冉紫悠怔了怔,隨即笑起來,「凌大哥現在有空咯?對 了,還不知道凌大哥住在哪呢。」

  「呵呵。」凌言笑了笑,沒有回答冉紫悠的問題,只是淡淡的問道,「你們來京城時為什麼事呢?」

  「當然是為了剿滅邪教咯!」冉紫悠義正言辭的說道,「這次我們飛雁山莊來了很多人的。我爹也來了呢。對了,凌大哥我爹還說好久沒見過你了。今天你有空,要不和我們回去見我爹?」

  「額?」凌言回憶著。飛雁山莊的那個莊主們,冉秋風,是個爽朗的漢子。上次在羽山派走的急也沒見到,現在沒事去敘舊也行。想到此刻,應了下來:「行啊,那勞煩姑娘帶路了。」

  「好啊好啊。」冉紫悠高興極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和眼前的男子分開後自己就會老是想著他。很多時候晚上睡覺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浮現出凌言那微笑哦的臉龐。總幹事不自覺的想見他,想和他說話。

  凌言走到冉紅鳳的面前,行了個禮:「冉姑娘。」

  「凌公子好。」冉紅鳳也行了個禮,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還是沒問出口。其實自己很想問他那個男子現在怎麼樣。那個清冷的完美男子。自己何嘗不知道小妹的心思,也知道大哥要阻止她見凌公子。可是自己卻一點也不想去阻攔,因為自己也想見那個男子。黎傲然麼,名字真好聽。就像他的人一般,無憂宮的宮主。真想再見見他。可是自己又怎麼好開口問凌言那個人現在在哪。

  冉紫悠看著凌言微笑的臉,哪裡還會記得自己大哥的囑咐。只會覺得大哥更加胡說八道,這樣一個溫柔的人兒,怎麼會是冷血之人?對自己這麼的溫柔,這麼遷就。自己一說帶他回家去看爹爹,他就同意了,莫非,莫非他對自己也是有好感的?一想到此,冉紫悠的心iju撲撲的跳的厲害。偷偷的瞟一眼凌言,發現他正微笑的看著自己。冉紫悠的心跳的更厲害了。

  來到了一座府邸錢,上面扁額寫著冉府。凌言吃驚,飛雁山莊在京城也有實力的麼?自己以前還真沒注意這個。

  見到冉秋風的時候,冉秋風很是熱情的款待了他。冉夜依舊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到吃飯的時候,冉紫悠更是挨著凌言坐了下來。凌言依舊是溫和的微笑。看的冉秋風有些樂上了眉梢。似乎,自己的女兒和這人有點發展的苗頭啊。

  吃過飯,凌言告辭,冉紫悠自然是興高采烈的送人。

  冉秋風看著兩人的背影不住的點頭,心中在算計著若和無憂宮拉上關係的話,對飛雁山莊是再好不過的了。

  冉夜冷冷的冒句話:「爹,那個人,叫小妹再也不要見他。」

  「什麼?」冉秋風不解,自己這個出色的兒子怎麼會說出這樣沒頭緒的話來。

  「那個人,面上在笑而已。」冉夜眸色沉下來,「若是想要小妹幸福,就讓啊小妹不要再接觸他!最後只會讓小妹傷心。」冉夜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進了屋。留下若有所思的冉秋風。

  兩人走在路上,冉紫悠側過頭看著凌言俊美的臉,猶豫很久,才吞吞吐吐的問道:「凌大哥,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呢?」

  「哦?」另一岸轉頭,不解,「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麼,呵呵,只是想問問。」冉紫悠的臉微紅起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喜歡的是我喜歡的女子啊。」凌言說了句等於沒說的廢話。

  「啊~~」冉紫悠失望的啊出了聲,這是什麼回答嘛。

  當下凌言也不再說話,只是往前面走去。

  「那凌大哥喜歡活潑的女子麼?」冉紫悠依舊追問著。

  凌言停下腳步,陷入了沉思。活潑的女子,呵呵,紫鈴也是個很活潑的女子,在自己面前永遠都是一副開心的樣子。可是,那個傻瓜,她可不知道自己不但想分享她的快樂,也想分擔她的憂愁啊。

  「凌大哥?」冉紫悠見凌言發呆,出聲唉道。

  「哦哦。」凌言回國了慎,微笑道:「活潑的女子我想大家都喜歡。」

  「那就是凌大哥也喜歡羅。」冉紫悠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嗯,我也喜歡。」凌言的眼神溫柔下來,眼前浮現的卻是紫鈴的那張臉龐。

  「真的?」冉紫悠高興的心跳加快,自己問的這麼明顯了,凌大哥這樣的回答,算不算是在間接對自己告白呢?

  「好了,不要送了。你回去吧。」凌言微笑著沖冉紫悠擺了擺手。

  「凌大哥,記得要來看我哦。」冉紫悠高興地揮了揮手。

  「呵呵。」凌言沒有應下來,只是笑了笑,轉身離去。

  回到別院,發現眾人都聚集在水榭裡。

  「戶部的張大人昨天收到了左丞相送去的三萬兩白銀。」落天嚴肅的報告著。

  「給他換成石頭。」黎傲然隨意的說道。

  「皇上器重的太傅是右丞相的人,潛伏十年了。好男色。」長相可愛的護法炔迷說道。

  剛說完,眾人都已曖昧和期望的眼神看他。

  「幹嘛?你們想幹嘛,我告訴你們,別指望我犧牲色相!」炔迷說的是斬釘截鐵,忿忿的看著周圍的這群狼。

  白月忍住笑,這群人還真的是太損了,眼裡赤裸裸的意思讓人不寒而顫。都是明顯的叫囂著:就你,你去勾引那個太傅!

  黎傲然無奈的歎了口氣,沉痛道:「炔迷,只有委屈你了。本來這事也是你一直在負責。」

  眾人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現在好了,宮主開口了,炔迷還能怎麼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院子裡迴響著炔迷的慘叫聲。

  白月看著這一幕,心中暖暖的。這樣的日子真的很好,很溫暖。

  殊不知,下面的眾人包括炔迷都在打心眼裡感謝著白月。是白月在漸漸改變黎傲然。若是以前,自家的宮主怎麼會沉痛的語氣和大家開玩笑。照他以前的性格,只會淡淡的丟下句這事誰去辦。

  「不過,我們最近是不是對邪教太放鬆了?最近似乎他們有所行動了。」落天的口氣有些凝重。

  黎傲然本是握著白月手突地緊了緊,那個人終於有所行動了麼?

  白月感覺到了黎傲然的不安,回握了握,微笑的低聲道:「放心,我打時打不過他,但是我一定可以跑的掉。」

  「嗯。」黎傲然的臉色還是有些擔憂。

  「對了,宮主,有個事我想必須告訴你。」四大長老比較悶騷的無痕慢條斯理的說道,「你那個小師妹,似乎去投靠蒼狼了。我只是想問問,若是下次再見,我們該如何處理?」

  白月一怔,關香居然去投靠蒼狼?!

  「這消息確切麼?」白月皺起眉,想確認一下。

  「以前蒼狼找過她一次,但是她心高氣傲,拒絕了。這次,是她主動去找上蒼狼的。說要報仇。」無痕還是慢條斯理的口氣。

  白月微微歎了口氣,原來關香是因為自己才去投靠蒼狼的麼?也想的通,在那樣的情況下被自己狠抽了頓鞭子,而且是當著自己最愛的師兄面前。幾日她沒有死,想必是她身邊的保鏢為她解了藥。難怪會如此的恨自己。不過,白月問自己的內心,後悔那天那樣做麼?答案是肯定的,絕對不後悔。如果再發生那樣的事,自己會下更重的手。

  白月轉過頭看著黎傲然,想看自己的男人是怎麼回答。眾人也屏住呼吸想聽黎傲然的回答。

  黎傲然低低的笑了笑:「這個還需要問我?」

  眾人面面相覷,不懂何意,要知道,這個小師妹好歹壓實和自家宮主一個師門的啊。

  「下次見到,格殺勿論。」黎傲然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是!」下面的人齊聲領命。

  白月的心裡此刻是複雜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如果一個女人被自己深愛的男人所殺,那會是怎樣……

  黎傲然似乎感覺到了白月的不正常,衝下面的手輕輕揮了揮手道:「行了都下去休息吧。」

  「是。」眾人應了下來,都閃人不見了。

  凌言伸了伸懶腰,也準備回屋。

  「言,你等等!」黎傲然出聲。

  接著黎傲然湊在白月的耳邊柔柔的說道:「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想傷害你的人。絕對不會。」白月的瞳孔暮的放大,眼角有什麼濕濕的東西欲傾洩而出。

  三人在水榭說了很久,說了些什麼卻無人得知。

    ………………………………

  蒼狼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由旁邊的一美人在給他斟酒。

  「你能引開他還有那些護法和長老?」蒼狼慢慢的喝著酒,眼底卻是深深的嘲弄。這個女人,一開始不是清高的很得嘛,現在卻跑來求自己。

  「能!」關香咬緊了唇,「只要你把那個女人從我師兄身邊消失。」

  「呵呵,你認為你自己在你實行歐諾個的眼裡還有價值?」蒼狼的笑不屑。

  蒼狼臉上深深的不屑刺痛了關香,關香惱怒道:「我是他唯一的小師妹!我自有辦法將他引出來,你只需要把那個女人帶走折磨就行了。」

  蒼狼呵呵的冷笑起來:「你以為自己是誰?」



第七十一章

  蒼狼呵呵的冷笑起來:「你以為自己是誰?」

  關香的臉色一變。這個男人不屑的口氣讓她幾欲暴走。

  「我要怎麼對那個女人,用不著你來插嘴。」蒼狼冷冷的說道,「還有,你記住你的身份,你現在是來求我,在我這,你不覺得你說話的聲音太大了麼?」蒼狼將手中的酒杯捏碎,輕輕地將手中的碎片彈向關香。

  站在關香身後的李興大驚,因為他看的出來這招看似輕鬆,實則凌厲。忙上前欲擋住那塊碎片。未曾想自己根本就不是蒼狼的對手,碎片劃過他的手,再劃破了關香的臉。

  「你們最好都記得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喪家犬而已。」蒼狼淡淡的說完,便起身離去。

  李興心疼的看著關香臉色冒出的血痕,而關香的身體是止不住的顫抖,卻不是因為怕,兒時這羞辱讓她的心中更是怨毒。

  「小姐……李興欲言又止。其實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本該勸說她回去。可是自己卻說不出口,只因為自己想一直待在她的身邊。若是回去在小姐身邊的人就不該只自己一個了。自私麼?自己是自私的吧。

  「住口!」關香從牙縫裡森然的擠出了兩個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自己怎麼嚥得下這口氣。一定要將她千刀萬剮,一定要讓她死的很難看。讓她在師兄面前受辱,讓師兄看看她的下賤樣。

  隨意的擦掉臉色的血跡,關香轉身也離開了屋。李興看著關香離去的背影滿是辛酸。到底是為什麼,小姐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不該是如此,真的不該。小姐本是每天無憂無慮微笑著開心的過著,現在的小姐已經變了。眼裡透出的那絲陰毒的人真的是小姐麼?

  關香走出屋,抬起頭看向天空。良久無語。

  關香萬萬沒有想到師兄會是那麼的絕情。本想寫信封騙他說自己被蒼狼抓住,威脅太寫了這封信,讓他來某地救人。

  可是,等待了很久,蒼狼不屑的眼神投過來後,關香真的崩潰了。原來,自己在師兄的心裡真的一點點的份量都沒有了。

  蒼狼冷笑著起身,緩緩的走出了房間。原本就沒指望這個女人能幫的上忙。根本不用自己動手殺她,她已經快瘋了吧。呵呵,生不如死,是最有趣的,蒼狼低低的笑了,離去。

  「為什麼?為什麼?」關香的雙眼無神,空洞的可怕。心彷彿被撕裂了一般,血淋淋的痛。嘴裡只是麻木的喃喃重複著為什麼。自己是死是活師兄都不管了麼?自己就真的這麼一文不值?天,似乎塌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呢?因為家裡有恩與師傅,師傅才收了自己做最小的弟子。當到百花谷第一次見到師兄時,自己就陷進去了。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啊。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卻似乎所有的光彩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那超然的風采一瞬間就烙在了自己的心底。那時候自己就發誓,要成為他的新娘,一定要成為他的新娘。

  師兄最自己到底是怎麼樣的呢?關香這才回憶起來。似乎永遠都是淡淡的。因為他對所有的人都是那個態度,所以自己不奇怪。可是他對那個女人居然是那樣的熱情和親暱。從頭到尾,難道是自己太高看自己了麼?

  這是關香第一次疑惑。

  「李興!」關香突然出聲喚道。

  「在,小姐。」李興神色複雜。

  「你是不是很喜歡我?」關香不是傻瓜,她在就知道李興對自己的心意。

  「小姐……李興不解為什麼關香突然這麼問,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回答。

  「是還是不是?你只需要回答這個。」關香的口氣很冷很冷。

  「是。很喜歡。」李興沒有猶豫,將心底的聲音說了出來。

  「那麼,陪我去一趟師兄的別院吧,我想找個答案。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就和你走。」關香笑了,笑中卻有淚慢慢的滑落。

  「是,小姐。」李興雖然不明白關香想做什麼,卻很清楚一點,小姐似乎下定了某個決心。

    ………………………………

  別院裡。

  天氣很是炎熱,白月拿著把扇子坐在水榭裡拚命的晃悠著。

  「流水,好熱啊!這京城的天氣怎麼這麼熱啊?」白月扇著扇子嘀咕著。這天氣真是讓人受不了,真想一直泡在水裡。

  流水抿嘴笑了。突然想起長老和護法們的吩咐,要讓他們多多的造寶寶。一挑眉,計上心來。宮主現在正在沐浴。因為從外面回來出了身汗。想洗過後再過來找夫人的。

  「夫人,對了,宮主剛找你呢,讓你去他的屋裡。」流水壓抑住壞笑,認真的說道。

  「啊?傲然回來了?」白月高興地一下站了起來,怎回來了沒來找自己?奇怪。

  「嗯,宮主剛回來,有些累」流水好心的解釋著。

  「哦,好,我去看看他。」白月看了看天上的驕陽,天氣確實有些熱,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中暑。

  流水看著白月慌忙離去的背影,偷笑起來。

  當白月門都沒敲推開了門,卻沒發現人。

  「奇怪,人呢?」白月小聲嘀咕著。

  屏風後面卻傳來了黎傲然的聲音:「這裡這裡。」

  「嗯?」白月奇怪了,人在屏風後面做什麼?反手關上門,望屏風後走去,待看到後面的景象才愣住了。

  裡面一個大木桶,黎傲然正泡在裡面沐浴。

  「你你……」白月舌頭都要打結了,心裡說的卻是你要洗澡幹嘛還叫我進來這裡?

  「又不是第一次見了,怎麼還害羞?」黎傲然看著白月的臉微紅,壞笑起來,「來幫我擦擦背。」

  「啊?哦哦。」白月羞紅了臉,拿過毛巾開始為黎傲然擦起背來,眼光卻一直瞟著黎傲然精實的身子。皮膚是誘人的古銅色。白月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慢慢的摸上了黎傲然的耳朵,他的脖,滑過性感的鎖骨,摸上了精壯的胸膛。黎傲然微笑起來,轉過身,灼灼的看著白月。白月癡癡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這俊美絕倫的五官,眉宇間無比的超然自信,碧綠的眸子裡此刻卻全是灼人的火焰。

  真不敢相信,這樣完美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男人!白月舔了舔乾涸的唇,就這麼和黎傲然對視著。

  白月的手還在慢慢的往下滑,當滑到腹部,摸上那堅實的腹肌時,手被黎傲然突的抓住。

  白月抬頭,對上黎傲然的眸子。黎傲然的眸子裡全是深沉。

  「你這是在勾引。」黎傲然低笑起來,精緻的容顏讓人無法呼吸,「很明顯的勾引。」

  「我就是在勾引你,怎麼的?」白月的臉緋紅,卻不甘示弱的雙手攀住了黎傲然的脖子。

  「那一會可不要叫停。」黎傲然邪邪的笑起來,一把拉過白月,將她也拉進了木桶。狹小的木桶剛好能容納兩個人,衣衫褪盡……

  只是溫熱的水似乎還沒有兩個人的體溫高了。

  兩個人在水裡盡情的親吻著,愛撫著,燃燒起了最原始的激情。小小的木桶已經滿足不了兩人的瘋狂,黎傲然已然直接一掌擊碎木桶,一把抱起了白月就往床邊走去。

  水濺了一地,白月迷醉的摟著黎傲然的脖子,癡迷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剛才的一次自己和他似乎都還覺得不夠,想要索取更多。在對方的身上索取的再多些。這是什麼樣奇妙的感覺啊。

  彷彿飛在了無邊的天際,巨大的快感淹沒了自己。

  終於,白月已經累的不想再動一絲,軟軟的 趴在了黎傲然的胸膛上。到底瘋狂了幾次呢?三次還是四次?白月伸出手指,在黎傲然的胸膛上劃著圈。

  「你若是明天都不想起來就繼續勾引,反正我對你是沒有任何的抵抗力。」黎傲然的聲音裡充滿了情慾和佔有。

  「你~~太壞了。」白月嬌嗔。

  「是麼?哪裡壞?」黎傲然翻身壓住,用舌頭舔了舔白月的耳垂,自然惹得白月渾身又是一陣輕顫。

  「不要了,不要了。「白月連聲討饒著。

  「好吧,暫時放過你。」黎傲然壞笑著躺到了旁邊,用力摟過了白月光滑的身子,側過頭在白月的耳邊輕咬道:「你相公我是不是很猛啊?」

  白月愕然,隨即大笑。這個男人真是可愛的沒救了。誰會想的出這樣完美的男人,在人前冷酷無比的男人會在自己的耳邊說出這樣的話來?

  「恩恩。是是。」白月滿心的幸福,側過頭對視著黎傲然的臉,突的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你是在惹火。」黎傲然低低的壞壞的警告著。

  「才不是,是你定力差。」白月不滿的嘟起了嘴。

  「我說了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嘴已經被一片柔軟給堵住。

  激情繼續燃燒著,纏繞,甜蜜到極致的纏繞。

  夜晚,白月自然是真的起不來了。

  當流水將膳食送到門口交給黎傲然後,在黎傲然危險地眼光中閉上了嘴,生生忍住了笑。這樣下去,小宮主的誕生難道還是問題麼?

  翌日,白月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睜開了眼。一睜眼,當然還是看到黎傲然那碧綠的雙眸。也不知道黎傲然醒了多久,這樣靜靜的看了自己多久。心中蕩漾著說不出的甜蜜。

  「醒了?」黎傲然輕輕地將白月摟在懷裡,無賴的說道,「親一下。」

  「真是的。」白月雖然口裡這麼說著,卻依然溫柔的在黎傲然的臉上印下一吻。這個男人,讓她從心裡一直和他就這麼安靜的在一起。和他在一起越久,越深愛。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奇妙感覺。原來,愛是可以越來越多,越來越深的。這個男人的一言一行是越發的讓自己心動。

  「今天又不用出去?」白月將頭靠在黎傲然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甜蜜而幸福。

  「不去,讓他們折騰去,現在娘子最大,就陪著娘子哪也不去。」黎傲然輕輕地撫摸著白月的青絲,眼中滿是愛憐和寵溺。

  白月笑的甜蜜,這個男人總是讓自己更加迷戀。

  門卻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被敲響了。

  「宮主,外面有客人求見。」流水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不見,說我忙。」黎傲然眼皮也沒眨下,謊言說了出來。

  白月暗笑,如果黎傲然現在在自己身上遊走的手也算是在忙的話,那倒是沒有說謊。

  「真滑,真白,想把你吃了。」黎傲然輕咬住了白月光潔的肩膀。

  「怎麼吃,是煮了還是烤了?」白月嬉笑著,拍飛黎傲然不老實的手。怎麼越發有種兩人沉迷於情色的感覺啊。

  「可是,宮主,那人說見不到你不走了。」流水的聲音又響起了。

  「那就讓她等著好了。」黎傲然悶哼一聲,只是因為白月突然反擊,咬住了他的耳垂。

  「是關姑娘在大堂等候著不肯走,說要問宮主你確定一件事。」流水衡量了一番,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黎傲然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這個女人真把自己當什麼了?不要以為自己不知道她去投靠蒼狼想對白月不利。給自己送個消息藉機騙自己離開白月去救她,再讓蒼狼司機而動。如意算盤真是打得不錯。

  白月也怔住了,關香居然還會再出現。又想幹什麼。

  「不見,見人把她哄走。」黎傲然有些怒了,這個女人是在考驗自己的耐性麼?

  「去見見吧。」白月推了推黎傲然。

  「也好,叫她滾回她的國都去,不要以為她是鄰國的公主我就不敢殺她。」黎傲然的眼神深邃。

  「公主?白月失聲叫了出來。關香居然是個公主?難怪那麼的任性和刁蠻。想是從小就被寵壞了的人,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的人。這次卻栽的這麼慘。她是那麼的喜歡黎傲然麼?居然就帶著個保鏢就出來找他,那樣不擇手段的想要得到他。換來的確實黎傲然的刀劍相向,最後還失身給了自己的保鏢。突然,白月的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不是同情,是悲哀,是心痛。

  若是自己很愛很愛的一個人,那個人卻非常的憎惡自己,很不得將自己殺之而後快。那麼,將會是天下間最痛苦的事吧。

  「嗯,她是公主。以前鄰國的皇室救過師傅一次,師傅答應過會滿足他們一個條件,於是就收了關香為徒。」黎傲然起身,淡淡的說道。

  白月也起了身,為黎傲然溫柔的穿起了衣服。

  「一起出去吧。」黎傲然微笑著。俊美的臉是那麼的奪人心魄。

  「我在後面看著就行,別傷害她,叫她走就是了。她也是個可悲的人。」白月的口氣有些酸楚。

  「怎麼,你在同情她?」黎傲然不解了。

  「不是同情,只是覺得很悲哀。」白月輕輕歎了口氣,「也怪她倒霉,遇上你這個冷血動物。」

  「嗯?敢說你相公我冷血?」黎傲然不依了,伸出手抓住白月的兩肩,深深地吻上了白月,良久才鬆開道,「看看我是不是冷血。」

  「可是,我卻好喜歡你對其他的女人冷血。」白月得意得抱著黎傲然愉悅的說道,「你只可以是我自己的,別忘了我說過什麼。」

  「記得記得,你說過我若是敢吻別的女子就把我的舌頭割下來醃肉。」黎傲然伸手刮了刮白月的小鼻子,「放心,我死也不會那麼做的。」

  「嗯,我相信。」白月深情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好了,把你師妹打發走吧。」白月輕輕地推了推黎傲然。

  「嗯,請娘子大人在後面監督。」黎傲然笑著,拉著白月一同出了門。

  大堂門口,白月沒有再進去,只是站在拐角看著裡面。從自己這個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裡面,而大堂裡的人卻看到這邊。

  黎傲然邁進大堂,看到臉色蒼白的關香和依然默默站在關香後面的李興。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走到上面坐定。

  「師兄……」關香看著他有很多話想說,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想說什麼?想告訴她自己的委屈,自己的辛酸,自己的心痛。想質問他為什麼這麼絕情?一想到自己的身子已經不再清白,心痛如絞。自己的第一次,不是給自己愛的人。卻是被一個低賤的奴隸佔有。

  「有什麼想說的,快說。「黎傲然不耐煩的說道。

  「我只想問一句,師兄對我,真的沒有半分情意?「關香淒楚的緩緩問出口。

  「沒有。」黎傲然冷冷的回道,「現在也問完了,你可以走了。回你的國都去,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卡嚓」一聲,關香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心中不甘,不願。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啊。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原來,當真切得聽到答案後,心事如此的痛到無法呼吸,痛到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模糊了,什麼都模糊了。

  關香的身體搖搖欲墜,李興趕忙上前扶住,焦急而擔憂的低喊著:「小姐,你沒事吧?」

  「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吧?去,去!」關香掙扎著擺開了李興的手。

  李興咬了咬牙,看向白月站著的地方。白月從一開始站在那就已經知道了。因為白月沒有收斂自己的氣息。

  「記得。屬下一直記得。」李興突然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白月站的地方襲去。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24 PM

第七十二章

  黎傲然看著李興往白月的方向襲去,沒有說話,眼色卻瞬間冷的如寒冷的夜空般深邃。

  只是一瞬間,就出現在了李興的面前。

  下一刻,李興已經口吐鮮血往後飛了去。沒有人看清楚黎傲然是怎麼出的手。

  「看來,你們是來找死的。」黎傲然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一步一步的走近猶在地上困難喘息的李興。

  「師兄,不!住手,不要傷他。」關香擋在了黎傲然的面前。看著黎傲然眼裡的殺機,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師兄的心裡只有那個女人,為了那個女人他是真的可以毫不留情的殺了自己。原來,自己真的什麼都不是。那麼,自己是真的該離去了。

  黎傲然卻沒有站住,森冷的氣息頓時籠罩著眼前的兩人。

  不管是誰,若是想傷白月,那麼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這一刻,關香真切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看著師兄那越來越近的容顏,關香閉上了眼睛。這就是自己愛的男人麼?對自己是如此的狠心絕情。

  自己就要死了麼?突的,落入了個溫暖的懷抱。是李興,這個男人還陪在自己的身邊。要死也陪著自己麼?

  「放他們走吧。」白月的聲音突的幽幽響起。

  關香感覺到鎖定在自己身上的殺氣一下消失掉,那種令人窒息想吐的感覺也沒有了。睜開眼睛卻看到空無一人的大堂。

  「你們現在就滾吧,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黎傲然的聲音冷的讓關香一陣哆嗦。

  關香不在說話,忙扶起重傷的李興往門口走去。

  再也沒有回過頭,這個男人,自己,愛不起。

  而自己能活下來,卻還是那個女人淡淡的一句話而已。

  確實,自己什麼都不是。

  那麼,也該走了……

  水榭裡。

  「你還真想殺了他們?」白月吃著冰鎮的西瓜,看著對面的黎傲然問道。

  黎傲然沒有說話,默認了。

  白月也不再說這個,咬了口西瓜,問道:「朝廷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左右丞相的心腹都解決的差不多了。調兵用的虎符也被落天偷了。估計,這幾天也快了。」黎傲然的臉色有些凝重。這幾天,怕是有人會按捺不住了吧。會是左丞相還是右丞相先動呢?

  「哦。」白月若有所思。

    「別擔心。」黎傲然沖白月微微一笑,安慰著。左右丞相的事,自己可以幫他,但是太后那邊就得皇上自己去解決了。如果連這他也應付不了,那似乎也沒什麼資格做皇上。政權落在外戚的手裡自己也不願去管了。畢竟他還是當皇上,即使是個傀儡皇帝,自己答應師傅的事已經做完了。

    「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呢?」白月蹙起眉問起。說不擔心那是假的。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怎麼操作這些事,但是那些人不是吃素的。能做到丞相位置的人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心中總是有股強烈的不安。自己的老公是很強,但是畢竟面對的不是普通人。

    「明日我會進宮,我會派人留下來保護你。那兩個老傢伙就快行動了,一網打盡後我們就離開這裡。回無憂宮去。」黎傲然用牙籤將西瓜上的西瓜籽剔掉再遞給了白月,眼裡滿是深深的寵溺。

    「嗯,希望越快越好。」白月接過西瓜,咬了口。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真的是女人的第六感?心下不安,沉聲道,「我心裡中覺得不安,你這幾天要格外小心,注意安全。」

  「知道了,小傻瓜,誰能傷的了你夫君呢?」黎傲然眉間湧現的那股傲視眾生的霸氣讓白月失神。心中安慰著自己,是啊,這樣的強大的男人,有誰能傷的了他呢?

  夜晚,用過飯,眾人又將自己一天的成果匯報給了黎傲然便都退去不再打擾兩人。

  兩人靜靜的躺在床上,白月突然想起個問題,這些天和黎傲然一直這樣瘋狂。這可不比現代有措施可以做,不過還沒到自己每月的那個時間,還看不出來,自己會不會有孩子呢?想想有點暈。這個身體絕對未成年!

  「老牛吃嫩草。」白月突然嘀咕了一句。

  「什麼?」黎傲然本是專著的看著白月的臉,卻突聞這句話,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是老牛。」白月用手指用力的戳了戳黎傲然的胸膛。

  「啊?」黎傲然失笑,「這麼說嫩草是你?」

  「難道不對啊?我沒滿十八吧,你呢,你說你多大了都?你都二十多了啊。」白月撇嘴。

  「我才二十出頭,這也算老牛?」黎傲然委屈起來。

  「真是不敢想像,若是在我們那不到十八就把孩子生下來是什麼樣。」白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這番話和這番動作卻讓黎傲然欣喜若狂,一把摟過了白月,另一隻手輕輕的摸上了白月的肚子,驚喜道;「什麼?你有孩子了?什麼時候?」

  「傻,那有那麼快知道有沒有的,我只是說說。」白月嬌嗔,一把拍開了黎傲然的手。

  「也對,就這幾天,確實也不知道,把脈也把不出的。」黎傲然的臉上有些挫敗,隨即卻又高興起來,翻身壓住了白月,在白月耳邊邪邪的笑道,「那我們多來幾次,一定要造個寶寶出來。」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白月嬌羞的模樣看的黎傲然恨不得立刻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永遠不放開。現在的白月臉色微微的粉紅,小巧的鼻子下那誘惑力十足的唇鮮艷欲滴,簡直就是在招呼著自己趕快吻下去。

  「都喜歡,只要是你生的。」黎傲然不再給白月說話的機會,低頭吻住了白月的唇……

  「夏天的風啊,真是涼爽啊~!」凌言坐在屋頂上,喝著小酒,看著天上的明月,自己在那唧唧呱呱著。身後突然有了很輕微的腳步聲,凌言沒有回頭,因為沒有一絲殺氣。

  「凌公子真是好興致啊。」」這個聲音凌言熟悉,是那個總帶著只貂兒的藍寒洛。

  「藍姑娘也是好興致啊,這麼晚還在外面賞月。」凌言微笑著回過頭看著一襲勁裝的藍寒洛。

  「不是賞月,是在追蹤一個賊。我是個賞金獵人啊。幫官府捉賊,要靠報酬吃飯啊。」藍寒洛不客氣的在凌言身邊坐下,「湊巧路過這就看到凌公子自己在這裡賞月。」

  「呵呵,真看不出來藍姑娘還是位賞金獵人。」凌言呵呵的笑著。

  「對了,凌公子怎麼上來的啊?這麼高,你很危險啊。」藍寒洛突然想起來凌言似乎只是個文弱的書生,怎麼會爬這麼高來賞月。

  「呵呵。」凌言笑了笑,正欲回答,突然一道殘影掠到了藍寒洛的懷裡。是那隻小貂!

  藍寒洛看著小貂爪子上的布料,擰起了眉毛,轉頭沖凌言道:」凌公子,後會有期,我得先追過去了。是飛天貓!」起身欲離去,卻又突然轉過頭囑咐道,「以後不要隨便爬這麼高啊。很危險。」

  說罷,人已經飄然遠去。

  凌言蹙起了眉。飛天貓,若是自己沒記錯,那個飛賊是擅長用暗器和毒的。這丫頭就這麼貿然追去了。

    「唉!罷了。」凌言歎氣起身,「就當是報恩吧。」音落,人已經追著藍寒洛消失的方向掠去……

    「放開我,你這混蛋!變態!」藍寒洛怒罵著,聲音卻顯的底氣不足。

    自己太大意了,居然中了飛天貓的暗算。眼下自己和貂兒都不能動了,而這個蒙面的飛賊把自己平放在了屋頂上,正欲解開自己的衣服。這個變態,難道想在這裡就侮辱自己?心中是又氣又急。

    「小美人,別急,一會你還求我不要放開呢。我會好好的對待你的。」飛天貓看著藍寒洛在月光下更顯的光潔的皮膚,笑的下流。手慢慢的摸上藍寒洛的臉,嘖嘖的讚歎道。「真沒想到,賞金獵人裡有你這麼美的人兒,怎麼就沒早點找上我呢?」

    「你混蛋!」藍寒洛的聲音卻越來越低,身子開始灼熱起來,她突的明白過來,剛才自己吸進的粉末裡不只有麻藥,似乎還有其他的東西。而這種東西似乎在喚起自己體內一股莫名的慾望。熱,好熱,渾身都好熱。

    「一會你就不會罵了,只會求我叫我更疼愛你。」看著藍寒洛的臉色緋紅,飛天貓的聲音更加迫切起來。

    突然手上的動作僵住了,只是因為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住了他,讓他無法動彈,想逃,腳卻像生在了原地一般。

    「閣下真是好興致啊,在明月當空的屋頂上想做這事。」戲謔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飛天貓的身子僵硬,不敢回頭,只是吃力的憋出幾個字:「饒命,大俠。」

    「晚了,呵呵。」輕飄飄的笑後,一顆人頭飄落,血濺的到處都是。

    藍寒洛清晰的看到了在自己眼裡的文弱書生凌公子,剎那間變身成一個微笑的死神。那冰冷的笑似乎能破開空氣一般,凍結住周圍的一切。微笑著隨意的取走了他人的性命。

    「你還真是個小笨蛋啊。」凌言蹲下身,將藍寒洛的衣服拉好,看著藍寒洛緋紅的臉和不可置信的眼神,凌言笑了,「我可從來沒說過我不會武啊。」言罷,將僵硬的貂扔在她的懷裡,抱著藍寒洛凌言感覺到了她漸漸上升的體溫還有越加朦朧的雙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飛天貓居然還帶著春藥,看來,只有去把那個男人吵起來了。希望沒有耽誤兩人的大事。

    「凌公子……」藍寒洛的聲音輕顫著,「我,我好熱。」

    「別擔心,很快就涼快了。」凌言還是那副微笑,運淡風輕。

    「嗯,快點,我受不了了,真的好熱。」」藍寒洛舔了舔嘴唇。

    「就快到了。」凌言抱著藍寒洛嬌小的身軀急速掠向前方。

  而白月的屋裡,兩人正相擁著準備入睡。門突然被急促的敲響,伴隨著凌言的聲音:「傲然,出來,有事。」

  「最好是真的有事,否則……」黎傲然起身穿衣。

  白月笑了:「許是他真的有事。」

  「希望如此。」黎傲然不滿的從溫柔鄉里爬出來心情正是不爽。

  打開門,卻看到凌言懷裡抱著個一身勁裝的女子,女子美麗的臉已經緋紅,呼吸也急促著。

  「什麼時候,你有這嗜好了?」黎傲然一看就明白凌言懷裡的女子是被人下了藥。此刻正無力的靠在凌言的懷裡。

  「少廢話了,快給她解藥。」凌言沒好氣道。明知道黎傲然是在打趣自己,卻還是忍不住喝止了他。

  「奇了怪了,又不是我下的藥,我哪來的解藥?」黎傲然一副不解的樣子,「不如,你犧牲自己做她的解藥好了。」

  凌言嘴角抽搐,這男人怎麼學壞了。難道是有了娘子的原因?

  「行了,抱你屋去。」黎傲然也懶得再廢話了,「我馬上就來。」

  「快點。」凌言看著眼前惡劣的男人,還真是沒話說。

  「我去去就來。」黎傲然沖屋裡的白月知會了一聲,聽白月恩了聲後這才反手帶上門回自己的屋裡去拿藥箱了。

  「凌公子……」藍寒洛的聲音越來越低,無助的越往凌言懷裡靠去,只因為她感覺到身邊的這個人很清涼,直覺的認為這個人可以給自己清涼。

  「馬上就好,乖啊。」凌言苦笑了下,踢開門將藍寒洛小心放在了床上。

  「喲,發春了啊!」黎傲然剛好進來看到這一幕,也惡毒的回敬著凌言當初說自己的話。

  「快點。」凌言口氣催促著,眼底卻沒有一絲情緒。

  黎傲然也懶得再說話,下針,餵藥,然後閃人。

  凌言看著床上的人藍色逐漸恢復了常色,輕輕的出了口氣微笑道:「今晚你就在這歇息吧。」不待藍寒洛回話,凌言轉身離去。

  還沒有完全恢復的藍寒洛羞紅了臉,自己剛才做了些什麼?感受著他的懷抱,居然想一直抱下去。心中也後怕著,如果今晚不是他救了自己,那麼自己的清白還真的要毀在那個飛賊的手裡。是他救了自己呢。藍寒洛的臉上浮起了笑容,他即使趕到救了自己,沒有乘人之危,立刻找人為自己解藥。現在又把床讓給了自己,有什麼在心裡悸動著呢?這夜,藍寒洛睡的安心。

  黎傲然回到屋時,卻見白月已經沉沉的睡去。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脫下衣服上床也睡了過去。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是前所未有的舒心和幸福。

  翌日,當藍寒洛從凌言的屋中走出來時,被嚇了一大跳。門口很多人圍著,卻全都是俊美的人。自己這是在做夢麼?站在前面的是一個美麗的不可方物的女子,讓人看著甚至都忘記了要做什麼。

  「你就是昨夜凌言帶回來的女子?」白月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早上剛起來就從黎傲然的口裡聽說了,想趕過來看看,卻發現那卻無良的長老和護法比她更快。

  「啊?」藍寒洛看著這麼多人,一時不知所措。

  白月看出了她的窘迫,想起自己也是被那群人這樣的狼光看過,不禁同情起來,轉頭沖身後的眾人道:「該幹什麼都幹什麼去!」

  「夫人發話了,快走快走!」有人起哄,接著眾人立刻離去。

  白月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群人啊。真沒救了。

    「你好啊,我叫白月,你呢?」白月微笑著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早上就聽自己老公說凌言那傻瓜帶了個女人回來,可是現在怎麼只看到這個女子出來,不見凌言人呢。

    「啊,白姑娘你好,我叫藍寒洛。」突然想起剛才那群人稱呼她為夫人,想到該是已經成親的人,又改口道,「白夫人。」

    「呵呵,別理那群人亂喊的。凌言人呢?」白月伸長脖子,在她身後找起人來。

   藍寒洛的臉刷一下紅了,結巴道:「他不在裡面,昨夜沒有,沒有……」

    「沒有什麼?」白月笑起來,看著眼前這個女子,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沒有,沒有~~」藍寒洛擺著手,急急的辯解著。

    白月終於忍不住,大笑:「好了,不逗你了。」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會說出沒有睡一起這樣的話來,卻還是忍不住逗了她。

    「白夫人~!!」藍寒洛弱弱的開口。

    叫白姑娘吧,我還沒成親呢。再說我夫君也不姓白。」白月突然明白那群人的樂趣了。原來看著別人窘迫成這樣,心裡是這樣的高興。哈哈,有趣,等凌言那傢伙出現了再洗刷他!

    「那個,白姑娘,凌公子在哪你可知道,我想向他道謝。」藍寒洛有些侷促有些不好意思。

    「急什麼,先吃飯。」白月心情大好,黎傲然吃過飯就要去宮裡了,就沒人陪自己了,眼前這個女子和凌言的事似乎很有趣。怎麼會放過這個消遣。

    藍寒洛只得先跟著白月去了大堂。

    這是兩個女人的初次見面,沒人會想到兩人會結下深厚的友誼,更沒人想到,藍寒洛在以後會和凌言有著多麼大的糾結。

    暗處,有什麼蠢蠢欲動。



第七十三章

    白月帶著藍寒洛到了大堂用飯,眾人的眼光灼灼,看的藍寒洛手都不知道該望哪裡放。白月注意到藍寒洛肩膀上的小動物,好奇的問:「這是什麼?」

    「是小蝶。是師傅在我小時候就送我的小貂兒。像我的親人一樣。」藍寒洛看著肩膀上的貂,眼神柔和。

    親人一樣?這樣的口氣。白月心中暗想,莫非眼前的女子是和無父無母的孤兒,從小和師傅生活在一起?這樣的猜測並非空穴來風,只因為前生自己為了生存太會擦顏觀色。一個人小小的動作和說話的口氣都能猜出很多東西來。後來,證明了白月的猜測是對的。

    「哦,這樣啊。」白月沒有再多問,只是看了看桌上,沖藍寒洛微笑道「再稍微等會,凌言和傲然一會就該來了。今天他們要一起出去的。」

    「好的,謝謝白姑娘。」藍寒洛看著白月的笑臉,怔住,隨即真心的讚歎道,「白姑娘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

    白月啞然失笑,眼前的女子如此的率真,毫不做作。眼裡清明的沒有一絲嫉妒,是發自內心的話。「藍姑娘也很漂亮。」白月微笑著,眼睛卻看向了藍寒洛的身後,「他們來了。」

    藍寒洛回過頭,見到了自己最想見的人。凌言一襲白衣,溫潤如玉一般,正微笑著向自己走來。心跳莫名的加快起來,為什麼他的笑能如此的溫暖,能讓人的心跳的這麼快?

    「凌公子」藍寒洛忙站了起來,「昨夜真是多謝你了。」一說到這,臉又立刻羞紅了。看的一群護法和長老又想借題發揮,卻被白月冷眼掃過不敢再說話。個個都眨了眨眼,心中歎道白月是越來越有無憂宮主人的架勢了。

    「不必多禮。」凌言還是溫和的微笑,「坐下吧,身體還有什麼不舒服麼?」

    「沒有了,謝謝凌公子出手相救。」藍寒洛有寫侷促的坐了下來。

    「好了,吃飯。」黎傲然淡淡的說了句,眾人坐下開始用飯。

    藍寒洛的眼神卻總往凌言那邊瞟去,凌言一抬頭看見她在看自己,回了個微笑卻惹的藍寒洛更加不好意思,趕緊將頭埋了下去,只看著自己眼前的菜起來。

    這一切都落入了冥珈珞的眼中。似乎有戲啊?自己的內心深處是真的希望凌言能幸福。永遠的活在回憶中那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姐姐若是泉下有知,定然也不會開心。

    眾人用過飯,便要出門辦事了。藍寒洛也要告辭,白月卻出聲挽留;「藍姑娘,如果沒什麼要緊事,在此小住幾日可好?我自己在這別院也無聊的很。一直希望有個人陪陪說說話。」白月更是敏銳,看出了眼前的女子對凌言的不一般態度,而凌言似乎也不排斥她。雖然自己不知道凌言到底有著怎麼樣的過去導致了他現在總是帶著微笑的面具活著,但是,在她的內心深處,認為這次是一個契機。讓凌言真正敞開心扉而笑的契機。

    「這?」藍寒洛怔住,因為沒有想到白月會挽留,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凌言,凌言卻還是一成不變的微笑,沒有任何表態。

    「留下吧,陪陪我吧。」白月拉過了藍寒洛的手,其實自己也真的是想有個朋友。纖繩所謂的朋友就不用說了,自己的家破敗以後眾人對自己避如蛇蠍,唯恐自己就開口借錢了。而來到這個世界後,蘇雨雖然是對自己真心的關懷,卻更多的是像個姐姐。

    「好,好吧。」藍寒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著白月那熠熠生輝的璀璨眸子,竟是不自覺的就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真是太好了。」白月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逞微笑。

    「自己在家,不要亂跑。」黎傲然的臉上露出柔情,溫柔的摸了摸白月的青絲囑咐著。看的周圍的護法長老們一陣抽搐。自家的宮主是真的完了。看樣子,整一癡情種啊。這是他們以前冷漠無比的宮主嗎?然而現實是殘酷的,眼前的男子確實就是他們的宮主。

    「知道了,早去早回。自己小心些。」白月知道他會出去耽誤幾天,心裡的隱隱不安依然沒有退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也說不清楚。

    眾人都出了門,白月這才轉頭拉著藍寒洛在水榭坐下。

    流水上了茶和水果便退了下去。兩人坐定後,藍寒洛依然有些不好意思。白月看著眼前侷促的女子。抿嘴笑起來,突然直直的冒出句:「藍姑娘,是不是喜歡上凌言了?」

    「啊!什麼?」藍寒洛大驚訝,瞪大了眼睛。

    白月笑了:「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哦。我第一次可是大方的承認我對傲然的好感的。」

    藍寒洛的臉刷的通紅,囁嚅著:「白姑娘,這是什麼話,我對他,不,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心中更是慌亂不已,砰砰跳的厲害。

    「好了,哈哈,我不逼你了,聽凌言告訴傲然水你是個賞金獵人?」白月好奇的問。

    「嗯。是的。」藍寒洛總算是恢復可常色。

    「那給我講講你抓人的那些事好不?」白月的印象裡,所謂的賞金獵人一直都是很拉風的。

    藍寒洛微笑的點了點頭,開始娓娓道來。儘管藍寒洛講的很輕鬆,白月卻從她的話裡聽出了她的艱辛。一個人要生存確實不容易。

    兩人談的興高采烈,大有相間恨晚之意。

    流水再度出現時,卻對白月說了個奇怪的事。

    「夫人,宮主讓你去城外的長生亭,現在就去。」流水棉無波瀾。

    「啊?」白月心下奇怪了,走前他讓自己就好生待在家裡的,怎麼會突然讓自己出去?

    流水看出白月的疑惑,微笑著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來,白月接過,正是自己親手為黎傲然縫的錢袋。

    「宮主說在那等夫人,說給夫人一個驚喜。」流水放在身後的手微微顫抖著,卻沒有人能看見。要快,一定要快些,再晚就危險了。夫人必須趕快出城!

    「哦?」白月見到這個錢袋不再猶豫,因為她自己清楚,這個東西對傲然來說有多麼的重要,絕對不會輕易給別人。

    等等!絕對不會輕易給別人?白月臉色突的大變!難道他出事了?

    「傲然他怎麼了?出了什麼事?」白月的眸子瞬間冰冷,冷坑盯著流水。

    「夫人想多了。宮主沒有事,請夫人快點到長生亭。宮主囑咐過讓你快些過去。」流水的語調已經不像剛才那麼平穩。

    白月是什麼人?這點小變化怎麼逃的過她。

    「快點備馬!」白月將錢袋放好,拿著鞭子就往外疾步走去。心中的不安在漸漸的擴大。不要有事,傲然,你千萬不可以有事。

    藍寒洛皺起眉頭,擔心的緊跟在了後面。

    走到門口卻發現馬早已備好,白月的心中更加不安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更是詫異的發現隨行的人有流水,還有府邸裡的所有人。甚至還有白玉堂也在人群中!!

    不對!很不對勁!到底出了什麼事?

    「流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白月面沉如水。

    「等夫人見了宮主再問宮主罷。」流水狠下心來如是說道。

    白月看著流水那堅毅的神色,也知道什麼都問不出來了,翻身上了馬,冷冷道:「快走!帶路」

    「是!」流水也翻身上馬,身後的眾人一看全是練家子,都利落的翻身上馬。藍寒洛有些驚訝了,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人。別院裡的下人都有著武功底子,看起來還都不弱。

    一群人急速的趕往了城外的長生亭。

    長生亭離城約有十多里路,騎著快馬不多時便到了。亭子裡似乎有人。

    白月皺起眉,從自己修為大進以後能看的清楚很遠。可是,亭子裡似乎沒有黎傲然的身影。發現這一事實,白月更加心急和不安。剛到亭子處,就急急的翻身下馬來,往裡走去。

    凌言在,還有幾個無憂宮打扮的人,卻唯獨不見黎傲然。

    「傲然呢?」白月一進亭子就看者凌言問。

    「他隨後就到,要我們先回無憂宮。」凌言平靜的回答。

    「隨後就到?」白月狐疑的看著凌言。

    「是,隨後就到,我們先上路。」凌言點了點頭,慢慢的走向白月。

    「哼!少騙我了,說,傲然人呢?」白月怒了,儘管大家都偽裝的很好,但是她明白過來,黎傲然肯定有事,否則不會讓自己這麼急的離開京城回無憂宮去。

    「沒有騙你,馬上就到。我們必須馬上走。」凌言不露聲色,走到了白月的後面。

    「凌言,你居然……」凌言的話剛落,手已經飛速的點上了白月的穴道。果然像傲然說的,白月不是那麼好騙。必須強制帶走。

    「這都是傲然吩咐的,別怪我,他要我強制把你帶回無憂宮。」凌言無奈的說道。

    「放開我!」白月心中大驚,果然,他出事了麼?「他是不是出事了?放開我,我要回去找他!」

    「沒有出事。」凌言冷靜的回道,心中總補充著,起碼現在還沒出事。

    宮中的矛盾越來越白熱化,越來越尖銳。他也是怕那些人會對白月出手這才讓自己帶走她。

    「沒有出事,為什麼突然讓我走?」白月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兩眼將自己交給白玉堂,又白玉堂抱住了自己。

    「聽著,白月,我問你,你相信傲然麼?」凌言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宮中的形式是越發的嚴峻。

    「我相信他。」白月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脫口而出。

    「那就行了。相信他,然後等他的歸來。」凌言的眸中射出了堅定的目光,定定的看著白月。

    「好,我等他回來。」白月咬唇。

    「那我們出發。我會護送你們一段路,然後我返回他那,一定將他安然給你帶回來。」凌言莊嚴的起誓。

    「我相信他。也相信你。」白月的眼裡是矛盾也堅信著,其實自己真的好想在他的身邊,分享他的快樂,分擔他的憂愁,更清楚的是,自己若是在他身邊,一定會讓他分心,所以,自己還是在安全的地方等待他的歸來。

    凌言終於如釋負重的笑了笑。

    「那可以把我鬆開,我自己騎馬了吧?」白月不滿凌言剛才的偷襲。

    誰知,凌言異常認真的回道:「這個不行,我答應過你的事會辦到,但是我答應過他的事也會辦到。把你護送段路我就為你解穴。」

    白月的嘴角抽搐,傲然居然這麼不放心自己,怕自己逃跑回去見他,不過,自己在剛才的剎那確實有這個想法。

    藍寒洛看著眼前的一幕明白眾人遇到了很大的麻煩,想開口問自己能否幫的上忙,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藍姑娘,你也走吧,和我們走吧,暫時離京城遠些。最近,京城會很不太平/」凌言轉頭看著侷促的藍寒洛出聲勸道。

    「嗯,好。」藍寒洛點了點頭,卻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的信任凌言。

    「走吧。」凌言揮了揮手。

    眾人再度翻身上馬,而白玉堂抱著白月快馬加鞭往前駛去……

    蒼狼靜靜的坐在桌前,端起手中的酒杯慢慢的抿了口,聽著下屬的匯報。

    那個美人已經離京了啊,呵呵,看來,他還真是在乎。

    「那個女人抓到沒?」蒼狼幽黑的眸子深邃暗沉,看不出任何情緒。

    「抓到了。」下屬恭敬的回道。眼前的男子讓他們有敬又怕。

    「那就好,我們也啟程吧。」蒼狼笑的清冷而邪魅。

    「這……?」半跪著的人不明白了,宮中的形勢已經是越發的緊張,現在教主卻在這個時候離去不顧丞相了麼?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妄自決定了?」蒼狼雙眸一寒就要發作。他明白下屬想要說什麼。只是,功名金錢,自己卻是一點也不想要的。這些東西,在自己眼裡什麼都不是。甚至比不上自己手的這杯酒。那個糟老頭許諾的東西,自己還看不上眼。想要什麼,自己會去取,犯不著借別人的手。

    「是,屬下該死」跪著的人誠惶誠恐,生怕惹怒了自己的教主。他也明白,之前幫丞相做的事不過是教主的一時興起,也是為了一本什麼秘籍。

    「把那個女人帶上,我們去抓小兔子。」蒼狼的嘴角浮起一絲殘忍的笑,將手中的杯子隨意的往後一丟,起身往外走去。

    黎傲然,要怪就怪你太在乎她,而沒有注意到她在乎的人!

    夜晚,一行人秘密的離開了京城,往白月出城的方向追了過去。

    小鎮的客棧裡,白月活動著身體。被點了一天的穴道不能動彈,這滋味可是很難受的。囑咐了一番事物,凌言就要連夜返回京城。

    「反正你已知道破陣之法,回了無憂宮到處轉轉也好,那裡怎麼說還是你未來的婆家。」凌言走前還不忘打趣,「宮中之人已經接到你要回去的消息。」

    「他們認的我?』白月疑惑,自己就那次去過無憂宮,但是現在留守在宮裡的人恐怕並非都認識自己吧。」哈哈,你的畫像早已經送回宮中了,還是傲然那小子親自畫的。「凌言嘖嘖的感歎著。

    白月張大嘴,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自己一點也不知道。」好了,不和你們多說了,一路小心,我立刻趕回去。「凌言嚴肅的囑咐道,「蒼狼即使來也討不到便宜,跟著你的這些人武功都不差。」

    「嗯,你要小心,還有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白月也異常嚴肅的回道。

    「記得。」凌言自信的微笑後轉身欲離去。

    「那個,凌公子……」在旁邊很久沒說話的藍寒洛終於忍不住弱弱的開口了。

    「嗯?」凌言轉過頭看這有些嬌羞有些侷促的藍寒洛。

    「你,要小心。」藍寒洛的臉微紅,聲音像蚊子一樣小。

    「嗯,謝謝。」凌言依舊是一副標準的微笑臉龐,淡淡的道過謝,翻身上了馬。揚鞭抽了抽馬,急速離去。

    白月看著月色下凌言的背影,心中默默的祈禱著,一定要一切順利。

    夜深,風起。

    白月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突然,麼口傳來很輕微的聲音。

    「誰?」白月警覺的起身低喝道。

    沒有人回答,輕微的聲音消失了。

    窗戶透進來的月色下,白月看到門口的地上多了一封信。信?白月疑惑,匆忙穿上了鞋子,沒來得及揀地上的信便開門往外看。走廊空無一人。

    白月皺起眉,拾起地上的信,卻發現信封意外的沉。

    拿出裡面的東西,白月的臉色變了。自己送給蘇雨的手鐲!!上面雕刻的蘭花栩栩如生,這個自己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這是自己細心挑選的。

    抽出信封裡的信,白月走到窗戶下,飛快的看起來,看完,臉色蒼白。

    上面只有一行字。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25 PM

第七十四章

    上面只有一行字

    若想她活,立刻隻身速來南十里外的破廟。

    白月拿著手鐲,微微顫抖著。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綁架了蘇師姐,那個變態冷漠的男子!一定是他!

    將手上的信用力揉成了團,白月心中的憤怒和不甘湧了上來。

    都是自己!光顧著自己的開心,忘記了蘇師姐。被那個變態鑽了空子。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慢慢的吐出。

    冷靜,一定要冷靜。

    這是個陷阱。很明顯的陷阱。

    白月苦笑,明知道是個陷阱,自己卻還是要往裡跳,人活著,果然會有牽掛。還是因為有牽掛而活著呢》?

    上面寫的很清楚,只身前去。在這個時候送來信!有人早潛入了客棧了吧。若是現在就通知其他人自己要離去,暗處的那雙眼睛一定會盡收眼低採取行動。

    可惡!可恨!白月咬緊了唇。這些人真會選時間。在自己剛離開京城就盯上了。在京城的時候也不會拿這事來威脅自己。明白黎傲然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前去。看來,蒼狼那變態很瞭解傲然。

    將手中被揉成一團的信放在桌上,白月戴上手鐲,迅速的穿戴好衣服,拿上了百花鞭,從窗戶悄然無聲的躍出。希望早上當他們發現那封信的時候會明白。

    南方十里外的破廟麼?白月施展輕功在月色下急速而去。

    白月的屋子裡,突然出現個黑影。輕輕的拿過桌上被白月揉成團的信,撰入手心,又悄然隱去。將白月的最後一絲打算也消滅。

    十里說遠也不遠,白月的輕功雖然不是很好,卻好在內息悠長。不到一個時辰,信上說的那座破廟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小小的破廟,門口倚著的那個男子,不是蒼狼還有誰?黑色的長髮桀驁不馴的批撒在肩頭,風吹過便狂亂的飄散著。嘴角那絲冷笑有種殘酷到極致的美。

    「小美人,我等你好久了。」蒼狼看著眼前的女子,在月色更顯得妖媚動人。那清冷的臉色讓自己忍不住想惡劣的破壞。恩?破壞成什麼樣呢?破壞成在自己身下嬌喘連連,緋紅不已。那一定更加迷人。

    「她呢?」白月冷冽的聲音如冰一般。

    「在裡面呢,來,看看,她也在等你呢。」蒼狼笑的熱情,沖白月揮了揮手。

    白月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百花鞭。這個男人,給自己的感覺是那麼的危險,讓自己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倒豎了起來。

    蒼狼看著一臉戒備的白月呵呵的笑起來,側開了身子站到了一邊。

    白月緩緩的走了進去,破廟裡點著蠟燭,藉著蠟燭的光,白月看著在角落一動不動的人咬緊了唇。那張蒼白的臉是她的蘇師姐!可是,此刻的她卻沒有睜開眼。

    「你把她怎麼樣了?」白月轉身憤怒的看著蒼狼,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別激動啊,美人,她只是被點了睡穴。」蒼狼一臉無辜的擺了擺手。

    「我現在來了,放她走!」白月壓抑著自己欲暴走的情緒。這個禽獸!居然對蘇師姐下手。

    「這下難辦了。」蒼狼低低的笑起來,靠近了白月,「我是要你跟我,她留下,穴道過兩個時辰就解了。她可以自己走回去。」

    白月咬牙:「這裡有沒有野獸?」

    「沒有,這裡怎麼會有野獸。」蒼狼笑的無辜,突然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住了白月的穴道。

    「遵守你的諾言,放了她。」白月平靜的說道。

    「你和我講諾言?」蒼狼笑的張狂,看著白月瞬間變白的臉笑的更開心了。「不過,那個女人我拿著也沒用。我們走吧。」蒼狼滿意的夾著白月消失在了夜色裡。

    白月輕輕的歎氣。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啊,明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自己還是來了,現在,是想辦法怎麼和眼前的男人周旋了。

    夾著白月行了些許路段,蒼狼停了下來。白月抬頭便看見已經到一條大路上,一輛馬車在此等候著。將白月塞進了馬車,蒼狼也鑽進了馬車。

    待馬車啟動後,蒼狼邪笑著慢慢的靠近了白月。白月厭惡的閉上了眼睛。蒼狼輕咬白月的耳朵,炙熱的呼吸噴在了白月的耳邊:「美人,我可是一直在想你,現在終於見到你了。」

    「相見不如懷念。」白月戲謔的說道,沒有睜開眼睛。

    「哦?」蒼狼怔住,沒有想到白月此刻還會這麼鎮靜的說笑。隨即又笑了,「這麼說美人也在想著我了?」

    白月猛的睜開眼,看著眼前蒼狼這張絕美的臉,突然笑靨如花,笑的是那麼的妖嬈,那麼的動人心魄,嘴裡吐出的話卻讓蒼狼的表情僵住:「是啊,我在想著你呢,想著你——死。」

    蒼狼臉上的笑僵住,冷冷的看著白月:「你在挑戰我的耐性。」

    白月再次閉上了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教主怎麼能說我是在挑戰呢?我只是說了實話。終有一天,我們都會死。」心裡卻在想要是拿鞭子抽的蒼狼滿身是血那將是多養眼的一件事。

    下巴的生疼讓白月被迫睜開了眼。

    蒼狼的眸子裡除了狠洌還有絲莫名的情緒:「你真是個有趣的女人,要不我在這裡就要了你》?」

    沒有如願看到白月慌亂的神色,白月嗤笑:「原來,你也是個用下半身來思考的動物。也只是喜歡做活塞運動罷了。做完只會更空虛吧?」

    活塞運動?不得不承認這個形容很恰當。蒼狼冷笑沉下臉,突的一下吻上了白月的唇。柔軟的唇芳香異常,讓蒼狼一時沉醉下來,想努力橇開她的唇更深一步的侵入。卻發現白月死死的咬緊著牙關。蒼狼放開白月,看著白月的臉,卻發現白月什麼表情也沒有。蒼狼皺起了眉,手慢慢的撫上了白月的臉,還有唇,滑到了脖子,繼續往下著,白月沒有說話,眼底那絲恥笑卻落入蒼狼的眼裡。

    「哼。」蒼狼想起那句做完只會更空虛,突然沒有了興致,閉上眼重重的靠在後面不再說話。這個女人說到了重點。自己每次和那些女人做完,只會更加的空虛。心底似乎怎麼也填不滿。

    白月卻在心裡長長的舒了口氣。自己賭對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太桀驁不馴,受不了一點點的挫敗。就如當年只是敗在傲然手下一招。

    終有一天,我們都會死。蒼狼閉上眼,在心裡默念著這句話,是啊,自己終有一天總會死去。可是,她這句終有一天「我們,她用的是「我們」,明知道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為什麼自己會覺得有絲奇怪的期待。

    有人陪在自己身邊,最後一起死,是不是也是件很讓你愉快的事呢?

    坐在馬車裡連夜趕著路。白月心裡著急客棧裡的人發現她以後會是如何的著急,還有蘇師姐是否已經脫險。儘管心中焦灼萬分,面上卻依然不動生色,毫無波瀾。因為她明白,自己越是擔心,眼前的變態男子越是開心。

    行了幾日,馬車停了下來。

    換騎馬前行。

    一路上,白月的大穴一直被制住,無法調息,更不要提運功了。而手裡的百花鞭卻早已被蒼狼收去。

    蒼狼抱著白月共騎著一匹馬,手臂將白月環在懷裡,臉上的是殘酷的笑意。這個女人自己終於得到手了。感受著白月身上傳來的陣陣芳香和她柔弱無骨的身子,蒼狼挑起了眉。那個人的女人,現在在自己的懷裡。

    白月睜大眼看著周圍的地形,一定要熟悉這裡的地形才可以。

    「小美人在熟悉這裡的地形找機會逃麼?」蒼狼突然低下頭,惡劣的舔著白月的耳垂低低的說道。

    「是啊,這你都看出來了,真聰明。」白月也不否認,許虐的回道。

    蒼狼的臉是黑了又黑。這個女人永遠是這副口氣,把自己當白癡的口氣!自己對她的態度似乎是好過頭了。那麼回了天鷹堡慢慢玩。

    良久,眾人在一座吊橋前停下,橋身不寬,只容納的下兩匹馬並頭前行。橋頭的石碑上刻著三個字天鷹堡。石頭有些猩紅,在夕陽下的照射下更顯得猙獰。

    蒼狼下了馬,將白月一把抱了下來,把韁繩丟給了身後的人,抱著白月塌上了橋。白月抬頭,橋的那端是石門,黑森森的一座堡巍然屹立在前面,後面靠著崖壁。這個地形易守不易攻。沒想到蒼狼還有點頭腦,把老窩選在這。

    「教主回來了,快開門。」隨著一聲吆喝,高大的石門被緩緩的打開了。

    眾人緩緩的進入天鷹堡後,石門再讀緩緩的關上了。

    蒼狼肆虐的大笑著,抱著白月直接進了自己所住的院子,有丫鬟迎了上來。

    「去,把她給我洗乾淨送到我房裡來。」蒼狼將不能動彈的白月交給了兩個丫鬟。兩個丫鬟見到白月的容顏時一驚,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的女子。在堡裡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有她這般的美。

    白月被架著到了一個偌大的水池邊。兩個丫鬟也不知道她的來歷,卻知道這是自己教主所要的女子,自然不敢怠慢。將白月的衣服慢慢的褪盡後露出了白皙光滑的皮膚。

    「姑娘,你真美。」兩個丫鬟發出由衷的讚歎。

    白月好笑的歎口氣,聽著這話自己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怒,索性什麼也不說,想著一會該怎麼應付那匹變態狼。

    「咦,怎麼,已經有人了。我家主子還沒洗呢。」外面隱約傳來女子的聲音。

    白月閉上眼,任由兩個丫鬟為自己擦洗著身子。這些日子來一直騎著馬,確實有些累了,現在泡泡熱水讓自己的身體沒那麼疲憊,。一會該怎麼辦呢?

    似乎有幾個人進來了,見到池子裡的白月和旁邊的兩個丫鬟,來人頓住了腳步。

    「這女人是誰?」一個很嗲的聲音不滿的響起,正是蒼狼最受寵的一個小妾——秦青。秦青看著池子裡的女人,嫉妒的牙癢。如此驚為天人的女子從來沒有見過,男是教主的新寵?剛才聽說教主回來了,可是沒有聽說教主還帶了個女人回來啊。如果真是是教主帶回來的就大大的不好了,這個女人一定會動搖自己的地位。只是因為她他美了!

    兩個丫鬟淡淡道:「這是教主剛帶回來的姑娘。」說罷,不再理會秦青,繼續給白月擦洗起來。

    白月閉著眼將所有的對話都聽了進去。看來,這兩個丫鬟的地位不底吧,對那個女人的態度如此不客氣。

    秦青氣的牙癢,卻拿這兩個丫鬟沒有辦法。這兩個丫鬟是教主身邊很是看重的人,如果鬧的不高興吃虧的還是自己。

    上次就是因為有個不長眼的女人認為自己得寵就亂發脾氣,將茶杯扔在了其中一個丫鬟的身上,燙傷了丫鬟,就被教主一個耳光打出了門。

    可是,又好不甘心讓眼前的女人去伺候教主,可以預見的是這一晚上後教主將會多迷戀這個女人的身體。這張臉真是讓人怨恨至始至終這個女人都沒有睜開眼睛看過自己一次。現在怎麼辦?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釵,秦青眼中閃過怨毒的念頭,如果在現在家假裝不小心劃傷這個女人的臉,那麼就可以把一切的不安因素都扼殺掉。

    看了看兩個面無表情的丫鬟。秦青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這兩個丫鬟武功高強,自己在她們手裡也討不了好,還是自己先洗完,趕快去迎接教主。

    白月此時也洗完了,丫鬟將新的衣服給白月換上,架上白月往外走去。秦青詫異的看著這一幕,那個女人難道是被迫的?發現這個關鍵,秦青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似乎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啊。

    待穿戴好的白月被帶到蒼狼的面前時,蒼狼看著眼前的人兒是徹底的愣住了。眼前的人兒讓他不能呼吸,恍如仙子下凡一般。只是來年上的冷色和眼底的有厭惡在告訴著他,她不是什麼仙子。是一個被自己抓來的女人。

    「你們都下去。」蒼狼滿意的揮了揮手,待兩個丫鬟退去後,蒼狼慢慢起身靠近白月,手撫上了白月的臉,手指輕輕的滑過白月的眉,小巧的鼻子,再慢慢的滑在了她的唇上。

    「那個男人已經碰過你了麼?我還以為他是個君子呢。」蒼狼邪笑著,那略微粗糙的手指撫摸著白月的唇。另一隻手慢慢的樓上了白月的腰。

    忽然,一陣劇烈的疼痛讓蒼狼皺起了眉。白月狠狠的咬上了蒼狼放在自己唇邊的手指。用勁全身力氣一般,血腥味瀰漫在了白月的嘴裡。

    「呸。」白月吐了口,將口中的血吐出,「別碰我,你碰我我覺得噁心。」

    蒼狼霍的瞇起了眼睛,看了看滿是血的手指;「噁心。我碰你你會噁心?」蒼狼猛的一用力抱住了白月,「看來你還不知道怎麼伺候男人。」

    「你是男人麼?」白月斜著眼睛鄙視的看著蒼狼,蒼狼低笑起來。

    「我是不是男人,你馬上就知道了。」蒼狼卻一點不生氣,笑著在白月的耳邊低咬。

    「參見教主。」突然屋外傳來一個嗲聲。

    蒼狼的臉冷下來,這個女人也太不知好歹了。這個時候來打擾自己的好事。白月臉上浮起一絲冷笑。

    蒼狼看著白月不屑的臉,本想出去處理外面的女人,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戲謔的出聲道:「進來」

    屋外的秦青高興極了,忙推開門走了進去。進來的秦青看到白月只是微微一怔就立刻往蒼狼的身上粘去。

    「先教你怎麼伺候男人。」蒼狼惡劣的在白月的耳邊吹了吹氣,接著轉過身,坐在了床上,沖秦青道「過來/」

    秦青眉開眼笑的忙走上前去,走過白月時挑釁的沖白月挑了挑眉,白月苦笑一下,為什麼總有女人會認不清楚現實呢,是這個男人太俊美還是這些女人太花癡。眼前這個女人的眼裡那噥噥的愛戀白月看在了眼裡,而蒼狼那冰冷的眼神自己也看在了眼裡。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心,何來的愛?

    「脫掉。」蒼狼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秦青回頭看了看還在屋中的白月猶豫了,教主是要在這個女人的面前寵幸自己?這?

    「怎麼。連我的話也不聽了?那換個。」蒼狼不耐煩了。

    秦青一聽,便再也不顧白月還在屋中,迅速的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靠向了蒼狼。

    片刻,男女衣衫散落一地,一室的春色。男子低垂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屋子異常的清晰,女子更是毫無顧忌的發出一聲接著一聲,似痛苦又似快樂的叫聲。好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宮圖」。

    白月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還是現場直播的限制級片子啊。汗一個。

    兩人奮鬥著,白月疲憊的看著。連日來的趕路確實很是疲憊了。

    「啊~~~~」白月忍不住輕輕的打了個呵欠。

    這一切沒有逃脫蒼狼的眼睛。雖然他一直在忙與做活塞運動,眼睛卻一直在觀察著白月的表情。現下白月的舉動是徹底的激怒了他。



第七十五章

    從身下的女人的體內出來,蒼狼暴虐的將秦青扔在了地上,低吼道:「給我滾出去!」

    秦青瞬間從天堂跌到了地獄,紅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子,卻一言不發拾起地上的衣服退了出去,這個男人連情慾都能收放自如,自己是早就明白了的,為什麼心中卻還是在隱隱作痛?

    待秦青退出了房,蒼狼就那麼赤著身子走向了白月。

    白月看著蒼狼堅實精壯的胸膛,無奈的閉上眼睛。雖然眼前的男人身材很好,可是自己對他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為什麼閉上眼睛呢?」蒼狼湊近白月的臉,炙熱的氣息噴在了白月的臉上。

    「因為你太好看了,刺眼了。」白月的冷幽默顯然是更激怒了蒼狼。

    「不如我們玩個小遊戲。」蒼狼冷魅的笑著,俊美的臉上滿是森然,「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白月依然閉著眼睛不說話。

    蒼狼低笑著,走到牆角的櫃子邊,從裡面拿出了東西,再轉身回到了白月的身邊。「這可是我早就為你準備好的禮物呢。在很早前就打造好了。特意為你打造的呢。」

    「嘩啦」的一聲,讓白月睜開了眼,看著蒼狼手裡的東西,白月張大了嘴。這個變態,想做什麼?

    蒼狼的手裡是鐵鏈!烏黑的鐵顏色不像平常的鐵,這是什麼做的?

    「這可是千年玄鐵打造的。普通的兵器根本就砍不斷哦。」蒼狼愉悅的說道,「喜歡麼?」說罷,將鐵鏈輕輕套在了白月的腰尖,小心的鎖了起來。再輕輕的解開了白月的穴。那動作溫柔的就像是為心愛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戴上珠釵一般。

    白月立刻運功,發現內息依然沒有反映。大穴還是沒有解開麼?

    「你這變態!瘋子!」白月怒視著眼前笑的邪魅的男子。

    「多謝誇獎。」蒼狼學著白月戲謔的口氣輕鬆的回道。

    「瘋子。」白月咬了咬牙擠出了兩個字。蒼狼只是笑,轉身,將手中的鐵鏈另一頭鎖在了自己的床頭。

    「好了,現在該吃藥了。」蒼狼冷笑著又在櫃子裡取出東西,是個精緻的瓷瓶,「這個合歡散也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呢。」蒼狼的眼神瞬間冰冷,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往白月一步步的逼過來。合歡散?白月一聽就明白過來他手裡的所謂藥是什麼了。白月不自覺的渾身冰冷起來。這個男人想做什麼?

    白月驚慌的想往後退去。卻只聽得鐵鏈嘩啦的聲音,白月瞬間腰間一疼。

    該死!白月用力扯了扯鐵鏈。這點力氣對千年玄鐵打造的鐵鏈來說卻只是徒勞。看著越逼越緊的蒼狼,白月的背脊已然涼透。不!這個變態想做什麼?難道他真的想......?

    蒼狼逼的白月再無可退,滿意的看到了白月蒼白的臉色,這才死死捏住了白月的下巴。

    「你這瘋子!變態!色狼!」白月再也忍不住了,大罵起來。

    蒼狼的心情大好,肆無忌憚的大笑:「我還以為你真是什麼都不為所動呢。怎麼。現在終於忍不住了?」

    「哼!下流!」白月揮起手,用盡全身力氣一掌拍向捏在自己下巴的大手。手卻在半空被蒼狼抓住。

    「下流?我讓你見識下真的下流也不錯。」蒼狼看著眼前驚惶的人兒。越發激起了內心的慾望。

    蒼狼的大手抓住了白月的兩手,固定在牆上,將她環在懷裡,另外一隻手用大拇指抵開了瓷瓶。

    白月忿忿的看著眼前的人,閉緊了嘴。蒼狼笑著:「不如,我來餵你吃下可好?」惡劣的將瓷瓶放在白月的鼻下。

    白月閉上嘴唇,把頭扭向了一邊。

    蒼狼只是將瓷瓶湊在白月的鼻下沒有再動。白月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卻不見蒼狼再有所動作,心中突然一陣警覺。不好!

    「哈哈,小美人終於發現了?」蒼狼放開了白月的手,將瓷瓶收好,「這根本不用吃,這是用來聞的。」

    「你下賤!」白月有些氣急敗壞,自己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心中一沉,抬頭迎上那雙寒眸,冷峻的臉上帶著邪惡的微笑,笑意卻始終沒有到達眼底。

    「滾出去!」白月將蒼狼推向門口。這個變態!現在怎麼辦?

    「要我滾?你確定?一會若求我過去呢?」蒼狼站在門口,邪笑著看著面沉如水的白月。

    「滾!你這個變態!瘋子!出去!滾出去!」白月的心已經亂成一團,因為她明顯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體溫開始逐漸升高起來。

    蒼狼將雙手環抱在胸前,靠在門邊冷冷的看著抓狂的白月。小東西,我倒是要看看你會怎麼辦?

    「出去 ̄ ̄!」白月的聲音越來越小。好熱,好熱,衣服脫掉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熱?白月的心裡有個聲音,越來越大,好熱,脫掉衣服就不會熱了。

    視線越來越模糊,不可以,不可以這樣下去。白月強迫自己清醒。不可以脫掉衣服,不可以脫掉。白月搖搖晃晃走向角落,那個牆角,看起來似乎會很清涼。

    蒼狼依然一言不發冷冷看著白月的舉動。

    白月走動帶著鐵鏈發出輕微的嘩啦聲。待白月吃力的走到牆角,呼吸已經異常紊亂。意識越來越模糊,恍惚中眼前出現的是黎傲然那張微笑的臉。

    「傲然……」白月輕聲的喚著,你在哪呢?救我,好熱好熱。

    緊緊靠著牆角,白月努力將身體貼在冰冷的牆上,想獲得一點點清涼。這一絲絲的清涼卻是杯水車薪。白月的額頭已經微微冒出了汗。

    此刻蒼狼才緩緩走了過來。卻是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白月感受到蒼狼靠近。身子更往牆角縮了縮。

    「滾開!!」白月微弱的吐出兩個字。

    蒼狼卻饒有興致的蹲了下來:「我若滾開了,誰來為你解除痛苦呢?」

    「不需要……」白月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好熱,眼前的男人似乎很清涼,自己靠上去就不會再這麼難受。可是,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白月咬緊牙齒,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縮在牆角不再言語。

    呵呵,小東西,我看你能忍多久。還沒有女人能忍受的了合歡散!蒼狼想到此,蹲在白月的面前,大手支起下巴,微笑看著眼前縮在牆角的人兒。

    白月閉上眼睛,咬緊了牙齒,手掌有些溫熱的液體,黏糊糊的。蒼狼的臉色微微一變,看著眼前的白月嘴角已經滲出了鮮血。捏過白月的下巴,這才看見白月的牙齦已經滲出了血。手上也全是殷紅,握緊的拳頭,指甲已經深深陷入了手掌裡。

    好樣的,小東西!蒼狼的臉色一沉。我看你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傲然……」白月輕輕的呻吟了句。好難受,像是被火燒一般,渾身越來越燙。傲然。你在哪呢?想你啊,很想你啊。

    聽到白月無力的呻吟,蒼狼心裡異樣起來,下身居然有了反應。

    白月的意識越來越迷糊,好熱,口好渴。蒼狼看著白月伸出小舌頭舔了舔自己乾涸的嘴唇,心中一震,忍住將自己的唇印上去的衝動。

    看著白月擰緊的眉頭,手掌不斷滲出鮮血。蒼狼微微挑了挑眉。還是不求饒麼?真的不要自己的命了

    蒼狼看著眼前痛苦的人兒,那已經粉紅的耳朵下白皙的脖子,那麼纖細,那麼柔弱。妖嬈的臉美的讓你快無法呼吸了。想要她,想現在就要了她。

    大手覆上了白月那白皙的脖子,忽然聽見白月再次低聲的呻吟:「傲然……」手僵住了,慢慢的收了回去。她在叫那個人的名字!

    要了她,恐怕她是會把自己當成是那個人吧。

    蒼狼握緊了拳頭,猛的砸向白月身後的牆壁。

    該死!蒼狼騰的起身,走向床邊,胡亂的穿了件衣服,疾步走到門口:「來人,打桶冰水來。」

    「是,教主。」外面的人立刻應道。

    很快,冰水便送了上來。

    蒼狼看著牆角已經快失去意識的白月,大步走上前一把抱起了她,猛的丟進了冰水裡。白月一個激靈,緩緩睜開了雙眼。好冷,身體卻好熱,好難受。到底怎麼回事?

    朦朧中看見蒼狼不帶一絲情緒的臉。哦,自己被蒼狼抓了,被下了藥,現在呢?白月吃力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服還是完好的穿著,看來沒事。想到此,白月心中一放鬆,暈了過去。

    蒼狼看著桶中的人兒軟綿綿的滑向水底,不為所動。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呢?為什麼要命人為她備冰水?有什麼奇怪的情緒在自己的心裡滋生,到底是什麼?

    心裡有些亂。

    桶中的水浮上幾絲殷紅,蒼狼想起白月那滲血的手掌。哼,小東西對自己還真狠。看著白月纖細的身體慢慢滑向了水底,蒼狼皺起了眉頭。不管她,由她沉向水底,也可以抹殺這個讓自己心亂的異數,不是麼?

    白月的身子完全浸在了水下,蒼狼直直看著水面冒起的水泡,怔在原地。

    水泡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大,蒼狼依然佇立著沒有動。眼神卻迷惘起來。

    不能讓她死,不能讓她死。,心中的這個聲音越來越大。

    蒼狼的眼神猛的清明起來,伸出大手,將白月從木桶中撈了出來。手探到鼻下,還好,還有微弱的呼吸。

    將白月橫抱起來走向床邊,輕輕將白月放在床上。蒼狼的表情複雜起來。看著床上白月此刻毫無血色的臉,心中居然有些微微的堵。

    剛才自己救了她,只是不想她死的這麼便宜,還要留下她對付那個男人。是的,就是這樣的。要利用她讓那個男人痛不欲生,一定是這樣。

    蒼狼深深吸了口氣,再慢慢吐出,沉著臉走出房門:「來人,傳張管事。」張管事是天鷹堡裡唯一一個懂醫術的人。既是管事也是大夫。

    小東西,你現在還不可以死。

    蒼狼粗糙的大手滑過白月的濕發,轉頭對身後的丫鬟道:「給她換上乾淨的衣服,把床單換了。」

    「是,教主。」兩個丫鬟目不斜視,迅速的開始完成蒼狼的吩咐。

    蒼狼慢慢的走出房門,整理著自己微亂的情緒……

    意識一直模糊著,時冷時熱讓白月痛苦萬分。

    當她再次醒來時,頭還是有些昏沉,旁邊的人見到她醒來,鬆了口氣。

    「姑娘,你醒了,餓麼?」丫鬟客氣的問道。

    白月微微轉過頭看著說話的人,這個丫鬟自己認識,是那天幫自己擦洗身體中的一個。

    白月輕輕的點了點頭,丫鬟微笑著應下來轉身離去。白月想起身,卻一陣眩暈。腰上有什麼胳的疼,低頭看去,苦笑了番。是那個男人用來鎖自己的鐵鏈。現在仔細的回想,那個男人似乎最後都沒有對自己怎麼樣,叫人送來了桶冰水為自己解了藥效。又冷又熱,所以自己才發燒昏迷著吧。

    那個男人到底想些什麼?突然,白月有些看不懂了。

    用過飯沒有見到蒼狼的身影。白月也不願去想,閉上眼躺在了床上休息起來。


    翌日晨。

    天鷹堡花園裡,百般紅紫斗芳菲。白月坐在亭子裡,癡癡看著翻飛的蝴蝶。站起身,卻聽得輕微的嘩啦聲響。低下頭,看著腳上的鎖鏈,自嘲的笑了笑。蒼狼這算不算有點良心?

    鎖鏈更長了,只是改為了鎖在右腳上,允許白月在後花園走動。這叫不叫放風呢?白月扯了扯腳上的鐵鏈。苦笑了下。

    傲然現在怎麼樣了呢?他是否知道自己被抓走的事呢/?朝廷的局勢不知道是否安定了下來。

    「喲。這不是教主帶回來的妹妹嘛?」一個似曾聽過的嗲聲尖銳的傳來。白月沒有回頭,也沒有回頭的必要。這個聲音是那天表演現場春宮圖的女子。

    「啊,她就是那天被教主帶回來的?怎麼像栓狗一樣栓在這啊?」另外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好聽的聲音裡卻是刻毒。

    真是無聊啊。白月在心中無奈歎氣,這些女人在吃醋麼?

    「被人當作狗了當然就要像狗一樣拴住了。」秦青惡毒的說著,這個女人給自己的感覺便是一定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哎呀」,秦姐姐,你看她居然都不說話的。難道是啞巴?」許靈的口氣滿是嘲諷,當自己從秦青的口裡聽說這個女子後就一直想找機會來看看,現在看到了終於明白為什麼秦青會如此的擔憂了。這麼美的她,確實是個很大的威脅。

    「妹妹啊,你這話就說岔了,狗怎麼會說話呢?」秦青慢慢的走近白月,卻看到白月是一臉的平靜,不為所動。心中一陣惱怒,看著這絕代無雙的臉,就想抓個稀巴爛。卻不敢肯定這個女人現在在教主心中的地位,紫檀不能貿然出手,不過自己不能,不代表別人不能吧。

    心下一思索,便把主意打到了沒有頭腦的許靈身上。轉身走出亭子,回到了許靈的身邊。

    不露聲色的低聲在許靈耳邊道:「妹妹,不如我們連手剷除這個威脅。」

    「姐姐有什麼好辦法?」許靈眉毛一揚,眼裡射出精光。

    「到她面前,我假意不小心撞到你,你往她身上倒,用你頭上的髮飾劃破她的臉。」秦青嘴角露出冷笑。

    「這,教主追究起來恐怕不好吧。」許靈猶豫的說道。

    秦青臉色一沉,什麼時候這個蠢女人也知道考慮後果了?口中卻好聲道:「你怕什麼,教主追究起來是我推到你的,也只會追究我,怎麼會怪你頭上。」

    「也對,教主那麼寵愛姐姐,姐姐撒撒嬌就沒事了。」許靈恍然,那個時候這個美麗的女子的臉已經毀了,還會怪罪自己和秦青麼?

    白月嘴角浮起不明意味的笑。雖然大穴被制住,耳力卻還是那麼好。這兩個女人的對話全落進了她的耳朵裡。臉?自己的這張臉真的很重要麼?當初傲然見到自己的時候自己的臉上還有道猙獰的傷疤呢。白月慢慢的摸上自己的臉,這張臉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呵呵。真要被人毀掉,自己也沒什麼留戀。那個人,愛的不是自己這張臉。

    聽著身後兩個女人的腳步聲,白月倒希望如果自己的臉毀了蒼狼對自己便不會有興趣。卻也知道這是空談,因為他把自己虜來,只是因為自己是傲然的女人。唉……白月輕歎了口氣。

    而兩個女人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秦青假裝一個不穩,跌向了許靈的身上。白月的眼前放大的是許靈頭上尖銳的頭飾。

    白月突然笑了,自己現在不能運功,但是不代表自己就是個軟柿子。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26 PM

第七十六章

  白月突然笑了,自己現在不能運功,但是不代表自己就是個軟柿子。

  在許靈倒下來的一瞬間,白月飛快的閃身,許靈以不雅的姿勢摔倒在了地上。

  「你!」許靈氣急敗壞的爬起來,怒瞪著白月:「你居然躲開。」

  秦青的臉有些白了,因為她看到了正慢慢走過來的教主。

  白月是話也懶的說,和這樣沒頭腦的女人有什麼好說的呢?當然,是在沒觸犯到自己的底線之前。

  許靈狼狽不堪,頭上的飾品有些凌亂了,衣服上也沾上了灰塵。白月忍不住嘴角上揚,眼裡的戲謔看的許靈是更為火大。這個臭女人!許靈惱羞成怒的踩住拴在白月腳上的鐵鏈,譏笑著:「不會叫的狗動作倒是蠻快的,現在再閃試試。」

  白月冷眼看著腳下的鐵鏈,冷下了臉。

  許靈得意洋洋的踩著鐵鏈一步一步的逼近著百越,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秦青那煞白的臉,更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那雙眸子爭戲謔的看著這邊。

  秦青看著蒼狼那戲謔的眼神,張張嘴想出聲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教主是什麼時候來的呢?又看到了多少呢?

  尊嚴麼……白月的眸中閃過複雜的神色。在自己獨自艱辛討生活的時候,還有幾分尊嚴?有多少人是把自己的尊嚴踐踏在了腳下。看著腳下的鐵鏈,白月的思緒飄的有些遠了。突然被腳下的一陣生疼生生的扯回了現實。許靈挑釁的用腳挑著白月腳下的鐵鏈,將鐵鏈扯直。

  白月閉上眼,再深深的呼吸了口氣。很久啊,似乎自己很久沒動手打過女人。上次用的是鞭子,不是用手。

  在許靈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月已經衝到了她的面前,扯住她的衣領,揚起了手,左右開弓,打的那叫一個淅瀝嘩啦。在心裡莊重的說著,有句話叫啥來著,左邊的臉打了,那麼也請你把右邊的的臉伸過來給我打吧。不記得哪位神說的話了。白月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如果有神早就救贖自己了。

  「啊~~~~~~~~~~!!!」許靈的兩邊臉火辣的疼後,她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女人在左右開弓抽著自己的臉。

  「滾!」白月放開了許靈的衣領,眼角瞟了瞟自己腳上的鐵鏈,心中一陣的抽搐疼痛。若是他在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到這樣的委屈。

  「你個賤人,敢打我!」許靈摸著火燙的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自己居然被這個女人打了。

  白月繼續坐下閉上眼不再說話。不止打了,自己甚至想殺了這兩個女人。

  看著白月這態度,許靈更怒了,張雅舞爪的就衝著白月那無雙的臉去了。

  「你們,在做什麼?」一個冰冷的聲音瞬間凍結了許靈所有的動作。

  許靈僵住,慢慢的轉身,對上的是蒼狼似笑非笑的臉。

  「教主。」秦青垂下了臉,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害羞樣。許靈愣了愣,也立刻害羞的行過禮。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蒼狼看著許靈微腫的臉,明知故問著。

  「教主~~」許靈沒有注意到蒼狼眼底的一絲譏誚,以為蒼狼真在擔心自己,忙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梨花帶雨狀,「這位妹妹,她,她~~」

  白月睜開眼看著前方的百花叢,一言不發。

  「這麼說,是你打了我的愛妾咯?」蒼狼繞到了白月的面前,眼裡放出莫名的眼光。捏住了白月的下巴,迫使白月抬頭看著他。

  「是我打的。」白月淡淡的回了句便不再說話。

  「你膽子不小啊。」蒼狼暴虐的眼神看的許靈是心花怒放,教主為了自己要教訓那個女人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白月的眼色突然冷的像深邃的夜空,看的蒼狼愣住了。

  「哦,這麼說,是你先觸犯了她咯?」蒼狼淡淡的笑著看向許靈,看的許靈心中一陣的發毛。這樣神情的教主太讓人恐懼了。

  「不,不是的。」許靈壓下心中的恐懼,結巴的說道,「我,我沒有。教主,我沒有。」

  「嘖~」蒼狼放開了白月的下巴,緩緩走到已經有些顫慄的許靈面前,慢慢的說著,「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麼?最討厭別人騙我。」

  許靈瞬間瞪大眼,眼裡滿是驚懼:「不~教主,我~~~」

  話音未落,蒼狼的手已經覆上了她的脖子,輕輕一捏,聲音戛然而止。

  秦青看著許靈那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的身體軟軟的滑在了地上,冷汗不停的從後背心冒了出來。她現在終於明白,眼前的女人似乎不是那麼簡單,也並非自己可以隨意動的。

  白月起身,沒有看地上的人一眼,直接穿過兩人往屋裡走去,腳下的鐵鏈發出嘩啦的聲音。

  蒼狼看著秦青,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便也抬腳離去。

  蒼狼快步走上前,白月依然沒有理會。

  「帶你去看個人,相信你見到她很高興。」蒼狼笑的邪魅。

  白月一驚,猛的轉身看著蒼狼,咬緊了唇,會是誰?傲然?不可能,傲然沒這麼快也不會被他抓到。到底是誰?蘇師姐?

  「你抓了誰?」白月擠出幾個字。

  「真難得,美女居然主動和我說話。」蒼狼反而不說了,雙手環抱在胸前停了下來。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白月狠聲低喝著。

  「這是求人的態度?」蒼狼摸著自己的下巴,「嗯,昨天晚上抓到呢,牙關還挺緊,抽的死去活來的,嘖嘖~~~不過帶著的危險小動物還傷了我好幾個人。」白月一瞬就明白了,是藍寒洛!那個傻丫頭怎麼會跑還找自己?

  「我要見她!」白月咬緊牙,吐出幾個字。

  「你求人的態度還真是稀奇。」蒼狼冷下臉,轉身就欲離去。衣袖卻被輕輕的拉住,轉過頭,看到白月不甘的眼神。

  「求你,讓我見她。」白月咬緊了唇,低低的乞求著。記得藍寒洛說過,她擅長追蹤。難道她傻傻的自己追來了麼?

  蒼狼看著眼前的白月,心裡忽然有些怪怪的感覺。這樣柔順的她還真是讓自己有些把持不住。

  「跟我來。」蒼狼轉身,衣袖被白月放開的一瞬間居然心底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

  白月跟在後面,鐵鏈拖在地上發出嘩啦的聲音。蒼狼突然又轉過頭來,蹲下身,掏出把小鑰匙,將白月腳上的鎖打開。原因無他,鐵鏈的長度不夠走到地牢。當看見白月的腳踝處已經有淡淡的紅色滲出,蒼狼微微皺了下眉頭,又立刻舒展開。

  「走。」蒼狼起身走在了前面,白月緊跟在後。

  走過樓台水榭,也不知道走了幾個院子,終於走到一陰暗的屋前。屋前站著兩人,見到蒼狼來恭敬的行過禮後這才伸手打開了門。

  昏暗的過道一股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白月皺起了眉。跟著蒼狼一路前行,來到了一間牢房前。

  藉著昏暗的光白月看到了綁在架子上滿身是血的人不是藍寒洛還有誰?

  「藍姑娘!」白月揪心的撲了上去。這個混蛋,居然把她打成了這樣。轉頭恨恨的看著蒼狼,吐出兩字:「畜生!」蒼狼卻冷著臉沒有說話。其實這點白月倒是誤會蒼狼了。只是因為藍寒洛的貂傷了不少人,被蒼狼的手下洩恨打成了這樣。

  蒼狼沒有解釋,對他來講,他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藍姑娘,你怎麼樣?」白月擔憂的看著昏迷的藍寒洛,自己的心裡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女子的。毫不做作,更是自己堅強的生活著。和她相處的時間雖短,兩人卻已真的成為了朋友。現在她居然不顧危險的尋來。

  「弄醒她。」蒼狼淡淡的沖旁邊的人說完,白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蒼狼一把拉離了藍寒洛的身邊。

  「嘩啦」一聲,一大桶涼水潑在了藍寒洛的身上。

  「恩……」藍寒洛滴滴的呻吟了聲,慢慢的醒轉來。

  「你這混蛋!」白月怒了,反手就要抽上蒼狼的臉,蒼狼一把抓住白月的手,將白月緊緊摟住困在了懷裡。

  「放開我!藍姑娘!藍姑娘!」白月激動的死命掙扎著。蒼狼的心裡湧起怪怪的感覺,這樣的白月才像是個正常的女子,一直以來像個刺蝟一般,這才是她真的一面麼?

  「白,白姑娘……」藍寒洛吃力的抬起頭,混雜著血和水的頭髮垂在了額頭眉間,渾身痛得快失去了自我。

  「你為什麼要來?」白月看著狼狽的藍寒洛,滿心的疼痛。那個明艷的少女現在已經不見當日的光彩。被鞭子抽爛的衣服處露出的皮膚全是血淋淋的,觸目驚心。也不見了那隻小貂。

  「白姑娘,是我的朋友啊……還有,凌公子知道了會很擔心啊。」藍寒洛擠出個笑,卻看的白月更加心酸。

  「放了她!放了她!」白月掙扎著想從蒼狼的懷裡掙脫出來。但是,摟著她的手臂卻更緊了。

  冷冷的聲音裡充滿了威脅:「我再說過了,你這是求人的態度麼?一再的挑戰我的耐心。」蒼狼瞇起了眼。為什麼這個小女人在自己的懷裡掙扎著,自己的身體會有了反應?

  「既然你一直認不清你現在的處境,那麼我來告訴你。」蒼狼的嘴角冷笑。原來這個女人對自己狠,對自己的朋友卻狠不下來。還以為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看來並非如此。「來人,繼續抽吧。」

  白月轉過頭,瞪大眼睛看著蒼狼,這個混蛋,畜生!

  蒼狼看著白月眼裡的怒火,笑了。

  沾著鹽水的鞭子猛的抽在了藍寒洛的身上,又抽下一片衣裳,帶起一片血漬。

  「不!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白月恨,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軟弱。本以為自己對很多東西都已經淡漠,卻發現自己的內心深處依然還有柔軟。

  「不要求他!」藍寒洛咬緊牙,生生承受著,怒斥著。

  「等等。」蒼狼瞇起眼,這個女人倔強的讓人討厭啊。白月怔住,這個變態男人叫停,要放過藍姑娘麼?接下來卻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這個女人長的也看的過眼,你們好好享受吧。」蒼狼漫不經心的吐出了句話。

  白月張大嘴,看到有人慢慢走向驚恐的藍寒洛,自己才反應過來。這個畜生,居然想叫人侵犯藍姑娘,還是要當著自己的面!

  「不,不要!」藍寒洛美麗的眸子裡全是滔天的恐懼。不要,她的清白不要毀在這些人的手上。不知為何,此刻的腦中卻浮現出凌言那張和煦微笑的臉。

  「不!」白月尖叫起來,這一刻她的堅持,她的恨絕全部崩潰。對待不相識的人她可以狠,自己牽掛的在乎的人她卻徹底崩潰了。

  「我求你,不要,不要這樣對她,我求求你。」白月有些泣不成聲,因為她想起了那個水仙。如果發生這樣的事,藍姑娘一定會選擇自盡,最可怕的是自盡前還生不如死的收著凌辱!

  蒼狼看著白月臉上的淚痕怔住了。這樣一個女人,對自己那麼狠,甚至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卻對這個女人這麼傷心。這是為什麼?想不明白,怎麼也不明白。胸口的衣服被眼前的女人抓在手裡,拚命的扯著,內心沒來由得一陣亂。

  「行了。把這女人放下來,關進地牢,嚴加看管。」蒼狼心煩的揮了揮手,制止了手下的行為。

  「藍姑娘……」白月的雙眼朦朧,看著渾身是血的藍寒洛一陣揪心。

  藍寒洛抬起頭卻沖白月吃力的點了點頭,眼裡居然是感激。不待白月再說話,蒼狼伸出手點住了白月的睡穴。一瞬間,一切黑暗。

  藍寒洛看著蒼狼抱起昏迷的白衣,皺起了眉。希望小蝶可以順利的找到凌公子,盡快來搭救自己和白姑娘。

  白月迷糊中想著藍寒洛那感激的目光。她在感激什麼?感激自己保住了她的清白?為什麼那麼傻?如果她不來救自己根本就不會被抓,也不會受到折磨和凌辱!

  蒼狼將白月輕輕的放在了床上,看著白月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臉上掛著的淚痕,心中有些亂。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想的是什麼。那日給她餵下春藥,她寧願死也不讓自己碰。今天卻為了另外一個女人這樣的失態。

  這就是所謂的友情?可笑的情感。蒼狼冷笑起來。

  不過,她真的好美。這絕代無雙的臉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動心吧。這柔弱的身子居然藏了那麼多的忍耐。死也不願意讓自己碰麼?

  手指輕輕的擦去了白月臉上的淚痕。低下頭,將自己的唇印在了白月的紅唇上。這是自己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好奇起來。

  蒼狼的手慢慢的覆上了白月的衣領,慢慢的撥開了她的領口,皮膚真的是好滑好白。蒼狼微笑著摸上了那小巧性感的鎖骨。

  下身的火熱讓他自己也有些好笑起來。

  這是自己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好奇,也是第一次強迫女人。

  低下頭,吻上了白月的唇,白月的脖子,慢慢的往下移著……

  突然,茶杯破碎的聲音在屋中突兀的響起。

  蒼狼倏的回頭,冷眼看著打擾自己的人。

  秦青的手僵住,保持著端茶的姿勢,而地上,杯子碎了一地,茶水流的滿地都是。滿臉驚愕的秦青眼裡除了恐懼還有不可思議。自己看到了什麼麼?看到了教主那麼溫柔的再吻那個女人。從來沒有見過教主如此的溫柔對待一個女人。和自己歡好也是沒有任何的前奏,就那麼直接的進到體內。現在……

  「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啊。」蒼狼那如千年玄冰般寒冷的聲音將秦青扯回了現實。

  「教主恕罪,我,我只是……」秦青渾身抖如糟糠,哆嗦著忙跪在了地上。許靈的死對她的刺激不小。原本是想來表示自己有多關懷體貼教主的,沒想到弄巧成拙。

  「滾出去!」蒼狼低喝,聲音裡滿是惱怒。

  秦青連滾帶爬的迅速出了屋。

  出了屋,秦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撫下自己狂跳的心。突然,瞥見一股鮮紅的液體噴在了自己的右邊。

  這是什麼?為什麼自己的脖子癢癢的?伸出手一摸,滿手都是血。是自己的血!秦青看著旁邊那銀色面具,來不及喊,帶著最後的肯定慢慢的滑向了地面。

  銀色面具下的臉沒有任何的情緒,抬起頭來看想秦青剛走出來的屋子。



第七十七章

    銀色面具下的臉沒有任何的情緒,抬起頭來看向泰青剛走出來的屋子。

    悄無聲息的,白玉堂慢慢的潛進了屋。這張銀色的面具還是屋子裡的那個人給自己的。突然想起她在那個破屋問自己的話,難道沒想過殺了自己再嫁禍給別人回到自己大哥身邊去麼?有想過,可是自己卻打消了這個主意。要問自己原因,自己卻都找不到答案。

    裡面的男子似乎沒有覺察到自己的到來。

    蒼狼看著白月恬靜的臉龐,眼前的女子到底為什麼讓那個人心動,讓那個人那麼的在乎。一開始不明白,以為只是外表罷了。現在看來,似乎不只那麼簡單。大手握住了白月的手,慢慢的往上滑,這副纖細的身子居然是那麼的倔強。

    相見不如懷念……

    終有一天,我們都會死……

    因為你太好看了,刺眼了……

    蒼狼的嘴角浮起不易察覺的弧度。這個小女人,真的很有意思。

    突然又想起自己和別的女人交歡的時候,她居然在一旁看的打呵欠。自己的身體是這樣的沒吸引力麼?那樣情慾瀰漫的情況下她居然絲毫不受影響。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突然,背後那疾勁的破空聲讓蒼狼猛的轉過身,揮掌和來人對上。是個帶著銀色面具的人?

    白玉堂被一掌擊退很遠,氣息翻騰,一口心血終沒能忍住,吐了出來。這個男人居然強悍到這種地步麼?

    蒼狼冷下眼看著眼前的男人。自己還真是大意,剛才那個女人進來的時候自己就沒察覺,現在這個男人快走到自己身後了才發現。心中暗暗嘲笑自己,什麼時候的定力這麼差了?

  蒼狼不是多話的人,也不問直接出手向白玉堂凶狠的襲去,而白玉堂也不是廢話之人,調了下內息也迎了上來。

  凌厲的掌風一波接一波,白玉堂深知自己不是對手,現在自己要做的只是要拖延時間。早已瞟到主子在床上,衣領已經被掀開,露出了鎖骨。看來自己來的還正是時候,如果再晚一些,恐怕……

  剛想到此,蒼狼一掌擊在了白玉堂的胸口,白玉堂往後倒飛去,砰的撞在了牆上。

  「最近天鷹堡的防範還真是差,接二連三被小老鼠闖進來。」蒼狼看著地上不能動彈的白玉堂冷冷的說道。慢慢的走近白玉堂,一把扯下了他的面具,露出一張俊美柔和的臉來。怎麼也和剛才凶狠襲擊的人聯繫不起來。

  「來救她的?」蒼狼低低的笑起來,看著床上的可人兒,「你是她的姘頭?」

  白玉堂啐了口,沒有說話。

  蒼狼沒有表情,走上前,一腳踩上了白玉堂的手腕。

  只聽得「喀嚓」一聲脆響,手腕的骨頭被蒼狼生生踩斷。白玉堂皺起了眉,冷汗慢慢從額頭冒了出來。

  「她是我的主子。」白玉堂咬緊牙擠出了幾個字。蒼狼踩在他另外一隻手腕上的腳收了回來。

  這麼說,那個男人也在趕來?或者是已經趕來了?蒼狼的臉上浮起森然的冰冷笑意。來的還真快。自己已經給他散步假消息說是將他的女人帶去別的地方了,沒想到還是這麼快找來了。

  那麼,自己是不是該做好準備迎接他呢?

  話說幾日前。皇宮。

  「黎公子,聯真的希望你再留些日子。」口氣誠懇的人正是司徒峻。

  「皇上正事纏身,也是我該離去的時候。況且我確有要事要辦。」黎傲然不卑不亢淡淡的說道。

  「如此,聯也不便再留你,望黎公子保重。」司徒峻見挽留不下也不便再說什麼,他心中明白,眼前的男子想他為自己效力,比登天還難。

  待黎傲然一行人離去,司徒峻換上了一副冷漠的面孔。左右丞相已經伏法,接下來該自己去面對最後的威脅了。沒有人可以將自己踩在腳下,包括自己的母親!眼中那冷漠狠絕的眼光讓貼身護衛的年輕男子心中一震。他知道,這個國家真正的帝王就要誕生了。

  黎傲然的心已經飛到了很遠的地方。月!你在哪?

    翻身上馬,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向前去。內心的焦灼簡直要把他燃燒殆盡。

    不可以有事,我的月。

    蒼狼將白玉堂也投進了地牢,此刻卻沒有心情再做剛才沒做完的事了。接連被打斷了兩次。

    看著白月依舊沉睡的臉龐,蒼狼肆虐的笑了,那個人就快來了。真是有趣的。低下頭,為白月解開了穴道。

    白月長長的眼睫閃了閃,慢慢的睜開了眼。對上蒼狼那邪笑的臉,心中一驚,忙起身,肩上的衣物卻滑落。

    「啊!」白月尖叫一聲,忙將衣服趕快遮住,低頭看了看,發現只是衣領的衣服散開,身體沒有不適,鬆了口氣。

    「你喂的小寵物來救你了,可惜現在身在地牢。」蒼狼坐在了白月的身邊,伸手撫過白月的秀髮,心中讚歎,真美,如緞子一般。

    「你!你到底和傲然有什麼仇!不就是輸了一招麼?你居然這麼處心積慮的對付他!」白月掙脫蒼狼的手,恨恨的問道。只是輸了一招就要如此報復,太不合乎常理了!不該是這樣的,難道當日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麼?

    一提到這,蒼狼的臉沉了下來。一把將白月抓了起來丟下了床:「似乎對你太好了。」白月起身,瞪著眼前的男人。

    「你心理變態,不就是輸了次麼?」白月手伸到背後悄悄的揉了揉摔痛的屁股。

    蒼狼的臉突的黑了下來,俊臉一陣扭曲,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願想的事,高揚起大手,就要往白月的臉上抽去。

    白月閉上眼,準備承受。半晌,那巴掌也沒有落到自己的臉上。不由的慢慢睜開眼,卻看見蒼狼的手停在半空,眼底竟是一絲不明意味的掙扎。

    白月怔住,就這麼看著蒼狼沒有動。他想幹什麼?蒼狼停在半空的手慢慢的撫上了白月的臉,輕輕的撫摩著,似在撫摩一件珍寶一般。

    「幹什麼?」白月偏過臉躲過了蒼狼的大手。

    蒼狼突然抓白月的手臂,一把將白月摟在了懷裡。

    「放開我!」白月用盡全身力氣推著他。蒼狼堅實精壯的胸膛緊緊的貼在白月的身上。濃烈的男人氣息強烈的充斥著。

    蒼狼充耳不聞更用力的抱住了白月。為什麼這樣的女子是他的女人?為什麼自己……思緒還沒有繼續下去,突聞腦後一陣勁風聲。放開白月迎上了身後出手的人。又是來救她的人麼?

    轉身對上的卻是一雙憤怒的碧綠眸子。

    「傲然!」白月高興的高聲大喊了出來。那衣袂翩飛,超然自得的男子不是自己的男人還有誰?來了,終於來接自己了!

    「月。」黎傲然和蒼狼對上一掌拼盡了全力,兩人都被對方震退。

    不知為何,當聽到兩人如此深情呼喚,蒼狼的眼裡閃過暴虐,還有絲不明的情緒。

    白月焦急而擔憂的看著兩人拼盡全力的打鬥,怎麼辦?自己該怎麼辦?兩人掌風所到之處,物什亂飛。

    蒼狼見到黎傲然是紅了眼,仇人就在眼前怎會不拚命?

    黎傲然更是出手一招比一招狠,居然敢非禮自己的女人!

    當兩人均口吐鮮血往後退去的時候,白月睜大了眼。此刻的兩人像鬥雞一樣死死的看著對方不動,嘴角的血卻一直在流。要是眼神也能交戰,兩人已經打了不下三百回合了。

    從來沒有見過黎傲然如此失態的白月怔住了。傲然這是怎麼了?

    「傲然!」白月飛撲上前,因為她看的出兩個人都受傷不輕。

    「我來接你了。」黎傲然擠出個微笑,伸出手撫摸上了白月的青絲。說罷,卻又咳出一口鮮血。

    「不要說話了,不要說了。」白月有些手足無措,看著傷重的黎傲然,淚眼婆娑。

    「不要哭,沒事的。」黎傲然吃力的安慰著白月,看著眼前淚眼朦朧的白月,黎傲然只想將她擁入懷中好好的疼愛。

    「你們親熱的是不是太早了。」蒼狼擦去嘴角的血,冷笑著。不知為何,看著白月緊張的奔向那個男人,在為那個男人擔心的哭泣,自己的心裡居然很不舒服。

    「我居然敢來你的老巢,自然是有把握的。你以為你還能拿別人來威脅麼?」黎傲然明白蒼狼所指的是什麼,凌言和護法們已經去救藍寒洛和白玉堂了。其他的人都在拖著堡裡的其他人手。

    白月抬頭看著蒼狼,心裡有些百感交集,這個高傲的男人。抓到自己後沒有對自己怎麼樣,也沒有意圖對自己不軌。是否說明他的本性並非那麼殘暴?又突然想起那日那個對自己不利的女子,蒼狼輕易要了她的命。對伺候過自己的女人這般無情,白月又些疑惑了。(若是白月知道蒼狼之前趁她昏迷時想對她那啥就不會這麼想了。)

    「哼,我們走,你還能攔的住?」黎傲然眉間的強大自信讓白月看的癡了。自己的男人就是這般迷人的風采!

    蒼狼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靠在牆上,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兩人。

    白月扶著黎傲然慢慢的走向門口,走到門口,白月回頭看了看這個桀驁不馴的男子,卻正對上他清冷的眸子正看著自己。白月一驚,忙轉過了頭不再看他。

    蒼狼的嘴角勾起笑。

    她回頭看了自己。

    至少,她回頭看了自己。

    蒼狼起身,剛才自己美人在懷的時候,這傢伙偷襲了自己吧。現在,還回去。

    蒼狼爆起,揮掌擊向了背對著自己的黎傲然。

    白月感到身後的風聲,回過頭,黎傲然也回過了頭。

    「不!」白月沒有任何的考慮沒有一絲的猶豫,擋在了黎傲然的前面。

    蒼狼瞳孔放大,待他自己反應過來時,已經硬生生的收回了掌力。

    「噗」內力的反嗜讓蒼狼的氣息更加紊亂,再次吐出了口心血。

    黎傲然緊張的將白月拉在了自己的身後。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那張狂的臉上滿是譏笑。在笑什麼?看不懂。

    「滾吧。」蒼狼有些頹然的喝到。

    兩人怔了怔,不明白為什麼他此刻又這般決定。白月咬了咬下唇,複雜的看了看蒼狼,扶著黎傲然離去。

    「傳令下去,讓他們走。」蒼狼費力的向進來支援的下屬吩咐道。

    下屬們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沒聽到我說的話麼?都給我滾下去。」蒼狼暴虐的喝道。

    眾人領命都退了下去。

    蒼狼咳了咳,吃力的走到床邊,躺了下去。心有些亂,有些隱隱作痛。

    幾天?接觸這個女人才幾天?

    為什麼心中不甘起來?

    慢慢的閉上眼,黑暗襲來。

    愛,這種可笑的東西,自己是沒有的。永遠也不會有。

    可是,心中那絲惆悵是怎麼回事?

    枕頭還散發著她的幽香。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27 PM

第七十八章

  司徒峻的眉毛緊鎖。那個女子,她出事了麼?

  可是現下自己要做的卻不是計較這些事。現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自己去做。

  白月一行人遠離了天鷹堡,終於達到一小鎮上,在鎮上投宿了下來。眾人都安全出了堡,有的人受傷,好在都不重。為白月解開了大穴,白玉堂的手也接了上去,藍寒洛的傷口用上了最好的藥。而讓白月唯一遺憾的是自己的百花鞭還在蒼狼的手裡。那是黎傲然送自己的武器,儘管黎傲然一直安慰,白月依然長吁短歎。

  白玉堂被救後,黎傲然為他接上了手腕的骨頭,他便沒有再出現在白月的面前。他就像個影子一般。

  屋中,白月和冥珈洛小心的為藍寒洛清理著傷口。

  「疼嗎?」白月看著藍寒洛身上的傷口,心疼的問道。

  「不疼。」藍寒洛微笑著搖了搖頭。眼裡帶著笑意,似乎看向了很遠的地方。當自己迷糊著躺在地牢,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時候,那個人如春風,如陽光一般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是徹底的呆住了。他來了,居然來救自己了。而一路上都照顧著自己。

  「在想什麼?」冥珈洛打趣道,「莫非是在想情郎?」

  藍寒洛的臉唰的紅了,嬌嗔道:「藍姑娘,這說的是什麼話嘛?」

  「說的是實話!」白月更是說的直白,一臉的笑意,「說,老實說,是不是在想那個人?」

  「哪個人啊?」藍寒洛瞪大眼睛,裝起傻來。

  「我可記得很清楚哦。」白月奸笑,「某人說過來救我除了因為我是她的朋友,還有個原因的哦。」

  藍寒洛的臉更紅了,埋的低低的,整個一鴕鳥樣,弱弱的說道:「沒有,我有說過嗎?不記得了。」

    「不記得我就來幫你回想。」白月嘿嘿的笑起來,「某人還說過因為凌公子會擔心。」

  藍寒洛的臉紅的像熟透的柿子,這下不敢說話了。

  「唉,好男人就要把握住啊。凌大哥可是很多女子中意的對象哦。要是不敢承認,可還多的是女子呢。」冥珈洛下道猛藥。

  藍寒洛抬起了頭,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那耳朵根都紅了。

  「可不是啊,唉,我記得那個什麼大雁山的冉紫悠可黏糊咱們玉樹臨風的凌大公子了。」白月繼續煽風點火。自己心中深知,凌言因為過去的傷害怎麼也走不出陰影,也看的出他對這個女子有些意思,卻沒有表態。

  冥珈洛笑出了聲:「我說夫人,那是飛雁山莊。」冥珈洛比誰都清楚凌言心中的傷害。而眼前的女子是個契機。既然他不願意邁出這一步,唯有想辦法讓眼前的女子來主動了。

  「哦,都一樣,大雁本來就在天上飛的。那個冉紫悠真的纏的很緊的哦。那個小姑娘可是熱情的很呢。」白月得逞的看到了藍寒洛眼裡的不安。

  藍寒洛咬了咬唇,想說什麼,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好了,藥也上完了。我們出去咯。晚上會叫人給你送來的。」白月乾笑著和冥珈洛出了門。

  藍寒洛看著關上的門,低下了頭。

  為什麼聽到她們說起這些自己是這麼的不安?自己一閉上眼就浮現出那張俊朗的臉,總是和煦的微笑著看著自己。第一次將自己抱在懷裡是把自己從飛天貓的手裡救出來,第二次將自己抱在懷裡是把自己從地牢裡救出來。他的懷抱好溫暖,好讓人安心。

  這樣溫柔的男子,有很多女子喜歡他也是應該的吧。想到此,藍寒洛的眼神黯淡下來。

  這時門突的又被打開來,露出白月那張絕美的臉。

  「心動不如行動哦。要先下手為強。江湖兒女灑脫點,別那麼墨跡。」白月俏皮的說出這話便又關上門消失了,像陣風一般,來的快也去的快。留下在屋裡發愣的藍寒洛。

  心動不如行動?

  小貂攀上了藍寒洛的肩膀,親暱的用頭蹭了蹭她的臉。

  「小貂,這次多虧你找到凌公子來救我呢。」藍寒洛微笑著抱過了小貂,小貂吱吱的叫著。

    「你想說什麼呢?莫非你也想我主動找凌公子?」藍寒洛自言自語著,可是作為一個姑娘家,自己主動去找一個男子表白是否太過意不去呢?白月說的話突然蹦進了她的腦海。江湖兒女灑脫點,是啊,自己為什麼要猶豫呢?

    心中暗暗下好了決心,要告訴他,一定要告訴他。

    白月回到了自己住的屋裡,剛關上門,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摟進了懷抱。白月甜蜜的微笑著,身後這溫暖和堅實的胸膛除了自己的相公還會有誰?

    「去哪了?到處亂跑?恩?」黎傲然低下頭輕咬著白月的耳垂。

    「去看看藍姑娘啊,好歹人家也來救我啊。」白月轉身,靠在了黎傲然的胸膛上,「倒是你呢?有沒乖乖的療傷。」雖然黎傲然的醫術高超,但是他也並非神仙,那日所受的極重的內傷並非吃幾顆藥丸就能好的。

    「當然有聽娘子的話了,一直在屋裡調息呢。」黎傲然看著白月的眼裡滿是寵溺。

    「嗯,乖,獎勵下。」白月抬頭,在黎傲然的下巴上狠狠的親了下。

    「啊?這算什麼獎勵啊?親這裡?」黎傲然不滿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行,這不算獎勵!」

    「那親這裡。」白月吻住了黎傲然那性感的喉結。

    「嗯……小妖精,你敢誘惑我。」黎傲然嗯了聲,這個小妖精明知道那裡是自己的敏感地帶,不定期特意親那裡。

    「誘惑可不敢,是你自己的定力不夠。」白月忙拍開了黎傲然那正準備不老實的手並推開了他,唬下臉嚴肅的說道,「警告你啊,不要亂來,想你的傷快點好就不要動手動腳的。」

    「怎麼可以怪我的定力不好,我早說了對你沒有任何的抵抗力。」黎傲然委屈著,懷裡的柔軟一下沒了,空落的讓人不能接受。

    「反正你傷好以前不行!再說現在還是白天呢。」白月異常堅持的態度黎傲然也明白她的苦心。怕影響了自己的恢復,而內傷確實應該禁慾。靜下心來調傷才行。

    「好吧,好吧。」黎傲然為了能早日抱到美人做好事,只能做罷投降了。

    白月這才坐到了桌前,翻起倒扣的茶杯,為自己和黎傲然各倒了杯水。

    「你說,凌言和藍姑娘有沒戲呢?」白月喝著水看著慢慢走過來的黎傲然問道。

    「難說。」黎傲然也拿起了杯子,「這得看他自己的心了。」

    「這我明白,我不知道他以前受過什麼傷害,不過這導致了他不會主動我明白,所以我才從藍姑娘那邊下手。」白月得意的說道。凌言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不知道,現在也不想知道。雖然現在問黎傲然,他一事實上會告訴自己,但是白月覺得這事還是凌言願意親口告訴自己比較好。

    「嗯,希望那位姑娘可以打開他的心扉。」黎傲然笑了笑,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白月。

    「會的,會的,不過好事多磨。」白月放下茶杯,「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去?」

    「成親,生一堆寶寶。」黎傲然回答的理所當然。

    「一堆,你當我是母豬啊?」白月不滿。

    「你是嫩草,不是母豬。」黎傲然忍住笑,異常認真的說道。

    「你個老牛!」白月不依了,蹦上前去就掐住了黎傲然那張無雙的俊美臉龐。這世上,也只有她才捨得這樣對待那張臉了。

    夜晚,眾人用過飯,自然是自由活動時間了。

    白月依然守著黎傲然調著內息。落天摟著自己的老婆大人冥珈洛躍上了屋頂看星星去了。白月則堅持讓凌言去給藍寒洛送飯。

    凌言端著托盤,站在藍寒洛的門口敲了敲門,裡面傳出請進的聲音,這才進了門。

    藍寒洛看到凌言親自來送飯,怔住了,有些慌亂的想從床上掙扎著下來,卻不料帶動了傷口,一陣疼痛。

    凌言看著咬牙忍住疼的藍寒洛忙擺手示意她不要動。將飯菜端到了床邊,柔聲道:「餓了吧?」

    藍寒洛也確實有些餓了,坦白的回道:「嗯,是餓了。」

    凌言微微一怔,原本還以為眼前的女子會客套一番說辭說什麼不餓,現在看來,是坦白的很啊。

    「那就來吃點東西。」凌言將還冒著熱氣的飯菜送到了藍寒洛的面前。

    「謝謝你,凌公子。」藍寒洛低低的說道。

    「謝什麼,不過是將飯端來,舉手之勞而已。」凌言依舊是微笑著,只是現在的微笑卻再不是那麼的標準。

    「不,不是謝這個,我想謝謝你,救了我兩次了。」藍寒洛的眸子亮亮的,就這麼看著凌言。

    「呵呵,還以為你謝什麼呢,這也是小事。還得感謝你的小貂呢,若不是它,我們又怎麼那麼快得知你們被困在了天鷹堡呢。」凌言低笑出聲,「好了,你也餓了,快吃吧。」

    「嗯。」藍寒洛毫不做作的吃了起來。

    凌言在一旁支著下巴看著吃飯的藍寒洛,這樣率真的女子還真是可愛。

    「你嘴用有飯粒。」凌言看著藍寒洛吃的不亦樂乎,嘴角掛著粒飯,忍不住笑了起來。

    「啊,哪裡?」藍寒洛愣住,伸手去摸自己的嘴角。

    「這裡啊。」凌言看著藍寒洛半天沒有摸著飯粒,忍不住自己伸出拇指把飯粒抹了下來。

    感受著凌言那粗糙而溫暖的手指,藍寒洛的臉又唰的紅了,低下了頭。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臉紅了。丟死人了啊!藍寒洛埋著頭快速的吃起來。

    凌言忍住笑,只是靜靜的看著藍寒洛吃完飯。

    「凌……」藍寒洛看著正收拾碗筷的凌言,欲言又止。

    「怎麼了?」凌言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

    「我,可以叫你凌大哥麼?」藍寒洛猶豫的問道。

    「還以為是什麼事,當然可以了。」凌言呵呵的笑了,「好了,快些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就說。」

    「嗯,凌大哥,晚安。」藍寒洛心滿意足的靠在了枕頭上。

    「嗯,好好休息。」凌言拿著碗筷出了門後輕輕的帶上了門。

    凌言看了看手裡的托盤,露出了莫名的笑。凌大哥……有多少個女子這樣叫過自己。可是自己的心裡卻只聽的見那個人的聲音。

    「凌大哥,等我哦。」「凌大哥,這是我特意給你做的呢。」……

    紫鈴,眼前有一個和你一樣笑的燦爛的女子,可是,自己知道,她不是你。

    在客棧歇息了幾日,待黎傲然和藍寒洛的傷勢有了好轉,眾人便起程了。而白月自然提出在藍寒洛傷未好的情況下,跟著大家一起上路。

    一路上,眾人走走停停,現在事情一切都辦妥了,沒有了什麼後顧之憂,自然是興致盎然的一路遊玩。

    這一日,眾人來到了一江邊。

    白月看著奔騰的江水,張大了嘴,這裡自己似乎沒見過啊。從羽山派到京城自己沒經過這裡啊。

    「這是什麼江?」白月好奇的看著江上的渡頭,「我上次一路問去了京城,但是沒路過這裡啊。」

    「這是漓江。」黎傲然摸了摸白月的頭,「又不著急回去,自然是走水路,讓你看看這裡優美的風景啊。」

    「哇,太好了。」白月看著江兩邊巍峨的山,高興極了。長江三峽,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帶自己去玩過,已經記得不怎麼清楚了。印象最深的便是兩邊活潑的猴子。

    眾人登上了船,白月看著兩岸,驚歎不已。可憐的藍寒洛除了有傷,還有些暈船,只好待在了船艙裡。

    白月在船首翹望,眼看一座山峰橫在眼前,堵住江路,但船一直走下去,直到山腳,江水一彎,又是一條閃著亮光的水路。群峰對峙,峭壁嵯峨,飛巖如削;仰望高空,萬峰攢天,天光一線;俯視江面,雲落峽底,浪花飛捲。山是驟然凝結的水,水是奔騰飛躍的山。這景象,怎心潮澎湃可言?

    白月輕啟朱唇:

    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旁邊眾人聽到皆驚,都轉過頭來看著白月。

    白月對上黎傲然那晶亮的綠眸,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小心剽竊的古人的詩句,不由的嘿嘿乾笑著道:「這不是我做的詩。」眾人懷疑的目光,因為此詩並未有人聽過。

    「真的,不是我做的。」白月尷尬起來,突然看到對面有船駛來,忙轉移眾人的注意力道,「咦,前面有船。還真大。」

    眾人轉頭,看向前面。隱約覺得不對勁起來,為何那船看起來似乎要撞過來一般?

    「船家呢?在搞什麼?」落天皺起眉,這個角度看上去,必撞無疑。

    「不好了!」立刻有人上報,「船家不見了,全不見了!」

    「什麼?」落天大驚。

    眾人一聽臉色各異。

    白月抓著黎傲然的手,她覺察到了不平常的氣息。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船家都不見了,而對面的船卻來勢洶洶。是誰?是夜班要伏擊他們呢?

    皇上?還是蒼狼?

    對面的船在離白月所乘坐的船一百五十米的地方停下了。

    「放箭。」風帶來了對方下令的聲音,隱約著。

    驀的,白月的瞳孔放大。是火箭!

    船上眾人處亂不驚,均拔劍迎上前。白月沒了百花鞭,當下有些不知所措。黎傲為一手拔劍,一手摟住了白月往船艙退去。在這時候他早忘記了白月也是高手,現在的他只是個單純的想保護自己女人的男人。沒有考慮其他的東西。

    砍下的箭引燃了船上的物品,伴隨著濃煙四處飛散。

    「有毒。」有人大喝出聲。那飛嘯而致的火箭上面所包著的小包上居然混有巴豆、砒霜!黎傲然皺著眉,低頭對白月急促道:「摒住呼吸。」

    白月聽話的摒住了呼吸,往船艙退去。

    船慢慢的燃起了大火,船艙外是濃煙一片。這到底是誰在伏擊他們?黎傲然皺著眉,在腦海中搜索起來。

    「小船呢?這艘船的準備的小船呢?」黎傲然問著。

    「不見了,和船家一起不見了。」立刻有焦灼的聲音回答。

    黎傲然雙目一寒,居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這也太巧了,知道他們的路線,選擇狙擊的地方又恰倒好處。對方的船停在了射程範圍內,而這裡所有人的輕功都達不到了那邊。

    船家消失,這是早就布好的局!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有內奸!

    現在還不明確伏擊的人是誰,卻可以肯定的一點便是,無憂宮這一行人中有內奸!到底是誰?

    黎傲然迅速掃過船艙裡的人。

    凌言和白月首先排除掉。會是誰?

    突然,船身劇烈的搖晃起來,腳下傳來悶聲。

    「宮主,下面居然藏有火藥,現在引爆了,船要沉了!」有人衝進來急促的稟告著。

    「棄船!」黎傲然咬牙吐出兩字。



第七十九章

    「棄船!」黎傲然咬牙吐出兩字。

    「會水麼?」黎傲然一把拉過了白月。

    「不會。」白月緊張地搖了搖頭。

    「不要緊,有我在。」黎傲然抬頭看著船艙裡的人,「從後方棄船,在下一個城匯合。」

    眾人點頭應了下來。白月聽著黎傲然沉穩的聲音,心中慢慢安定下來。

    船再慢慢地下沉,眾人閃避著攻擊來到了船的後方,均跳下了水。偶有不會水的,便由旁邊會水的幫襯著。

    對面的船見到他們所乘坐的船下沉,慢慢地開了上來,箭雨射向了眾人。

    「吸氣。」黎傲然沉著地低喝一聲,帶著白月潛入了水裡。

    箭像長了眼睛一般密集地攻向黎傲然二人。黎傲然內傷未癒,再加上帶著白月,自然越發吃力起來。

    「宮主,快走,夫人來這邊。」一個急促地聲音在兩人背後響起。

    這個聲音白月記得,是那個長得很可愛的護法炔迷。

    黎傲然卻沒有鬆手,依然摟著白月往岸邊游去。炔迷歎氣,忙擋下兩人身後的箭。終究,箭太過密集,有支箭射中了黎傲然的後背,頓時身邊的江水泛起了紅色。

    「啊!傲然,你的背!」白月擔心地失聲尖叫。

    「夫人,我帶你上岸去,快。」炔迷著急地喊著,「再這樣下去你和宮主都危險!」

    白月看著黎傲然身後那觸目驚心的紅,立刻主動放開了黎傲然的手,將手伸向了炔迷。

    「月!我沒事,別擔心。」黎傲然皺起眉,忍下背上的劇痛,卻發現身上開始不適起來。那不適的感覺正是從背上的傷口開始蔓延起來。這箭上居然有毒?

    「不要說話了,快,游岸上去。」白月擔憂得要命,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黎傲然著急地喊出了聲,卻被一個鎯頭打來,嗆了一口水。黎傲然緊鎖眉頭,覺得事情有絲不對勁,卻說不上哪裡不對。自己的神智有些沉重起來,眼前有了些模糊。背上的傷口居然此刻火熱得要命!這個藥!不是本國的,是外域的!想起來了,這個藥居然是……剛想大聲說什麼,想伸手牽白月的手,不料……

    「夫人,吸氣!」炔迷沉著地低喝道,看著熬慄然的眼裡居然有著一絲不已察覺地戲謔。

    白月來不及細想深深地吸了口氣,被炔迷帶著潛入水底。這一次的潛水卻很久都沒有浮上水面。白月感覺呼吸是越發的困難。到底是怎麼回事?炔迷要潛到什麼時候?傲然呢?傲然?意識越發的沉重,漸漸模糊,直至失去知覺。

    當白月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就看到了木樑。這是在哪?白月起身,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乾爽的衣服。

    「醒了?」門被突然推開,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

    「炔迷……」白月想問傲然人在哪,自己這是在哪,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心下大驚,摸住了自己的喉嚨。為什麼說不了話?

    「呵呵,看來這藥很有笑過啊。為了怕你在路上亂說話只好先餵了你啞藥,還有點了你得大穴。雖然你武藝不精,但是內力卻滿深厚。」炔迷笑得一臉無害,彷彿自己所做的事不是傷害白月,而是請白月吃飯一般。

    白月長大了嘴,瞪著眼睛看著眼前長相可愛的男子。什麼意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忙起身下床,頭卻一陣的暈眩,跌坐回了床上。

    「你想找那個男人?」炔迷微笑著滿滿地走近了白月,坐在了床邊,支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一臉驚疑不定的白月。

    白月疑惑,迷惑,萬分的不解,眼前的男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你是不是很好奇?很想知道現在到底怎麼回事?」炔迷笑得燦爛,伸手捏住了白月的下巴,「來,親下我就告訴你。」

    白月大驚,臉黑了下來,想也沒想便揮手往炔迷的臉上扇去。手揮到半空卻被炔迷牢牢地抓住。

    「你可真美,難過蒼狼那樣沒人性的人都會對你動心。」炔迷的眼中有些癡迷,灼熱地看著白月的臉,「也只有你這樣的姿色才會讓心高氣傲的宮主都無法放手。美得簡直,簡直太不像話。」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變態!白月的眼睛都快噴出了火。他不是無憂宮的護法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炔迷看著白月眼裡的憤怒和不解,笑了,笑得張狂。

    「你這樣的女人就是個禍水!放在哪都是麻煩。」炔迷再次捏上了白月的下巴,「所以,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若不是為了我自己的大事,還真不想這麼快將你拱手讓出去。」

    什麼?白月的眼睛瞪大,這個人在說什麼?瘋子,真是瘋子!還有,他到底是誰?真的只是護法這麼簡單?或者這個人不是炔迷,只是易了容的人?

    「不用看了,我這張臉是真的。」炔迷似乎看出了白月的心思,笑得邪媚,忽的把臉湊得很近,「看,臉上可是有毛孔的,這可是真的臉。」

    白月皺起眉,至少她現在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被抓了,而這個男人背叛了自己的宮主。

    白月啐了口,結實的呸了炔迷一口。

    「哼!」炔迷將白月的下巴丟開,伸手抹掉自己臉上的口水,猙獰地笑起來,「真是個潑辣的女人,當初你也是這麼吐那個皇上的吧。」

    白月眼裡全是驚恐,為什麼他知道這件事?這事只有彩霞還有那個皇上知道,連傲然都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知道?

    「我可不像那些人那麼憐香惜玉!」此時炔迷再也沒有以前白月所見的可愛的燦爛表情,扭曲的臉上滿是陰狠,「你即使不是完璧之身我想耶沒有人會介意,早就想品嚐一下你的味道了。」

    白月驚恐地瞪大眼,看著眼前的男子居然在開始脫衣服。心中極端地恐懼,不!想大聲求救,嗓子卻什麼也發不出聲音。想運功,卻發現渾身都是軟軟的,渾厚的內息早已蕩然無存,沒有任何的蹤影。

    「哼!我可不會像那個男人那麼溫柔。」炔迷捉住想跑的白月猛地丟向床上。

    瘋子!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炔迷撲向白月,將白月柔弱的身子壓在身下。順手拿過衣帶將白月的手綁在了床頭固定好。而雙腿壓住了白月亂蹬的腳。

    白月眼裡那滔天的恐懼映入了炔迷的眼裡,炔迷滿意地笑起來。

    「我早說過,我不會那麼溫柔。」炔迷低下頭,猛地問住了白月的紅唇。

    不!不要!白月拚命掙扎著,手被勒得生疼。不要這樣,傲然,傲然你在哪裡?傲然!!!

    眼淚順著白月的眼眶滑下,炔迷看到白月的淚,粗魯地吻去了白月的淚。熾熱而粗魯的吻落在了白月的額上,臉上,唇上,脖子上,還在往下遊走著。

    看著眼淚朦朧的白月,更是惹人憐愛,炔迷是心神蕩漾。這樣極品的女子,還真是捨不得將她送走。不過,也沒關係,事成後,自己想要什麼得不到呢?這個女人最後一定會落在自己的手裡。

    手覆上了白月的衣裳。哧的一聲,將上衣撕碎,那如雪一般的皮膚看得炔迷腦血上衝。

    剛低下頭品嚐這甜蜜,門卻被不合時宜地敲響了。

    「主子,收貨的人來了。」門外冰冷的聲音卻十分的恭敬。

    「切。」炔迷不滿地起身,來得還真是快,不捨地看了看床上淚眼朦朧的女子,炔迷還是起身穿上了外套。沒有關係,這個女人,遲早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來,現在就暫時送出去。

    伸手點住了白月的睡穴,看著白月慢慢地閉上眼,炔迷轉身離開了放。門口一黑衣的女子靜靜地站著等候。

    「去給她換身衣服。」炔迷冷冷地說道,往外走去。交貨的人已經在前面的屋等候。如果被前來收貨的人看到她的衣服有些不整,那會很麻煩,會破壞自己的計劃。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後,炔迷看著遠去的馬車,眸色沉了下來。誰,也不能阻止自己前進的腳步!

    白月的意識模糊著,緊張著,恐懼著。腦海裡又浮現了炔迷那張猙獰的臉,那張滿是慾望讓人恐懼的臉。

    「不!!!」白月驚恐地大叫出聲,坐了起來。能說話了?似乎最後那個瘋子住手了。

    狹小的空間還有身體的一個小顛簸讓白月立刻明白過來,此刻是在馬車裡。

    「離兒,你醒了?」那溫潤如玉的聲音此刻聽在白月的耳朵裡卻宛如魔咒!是歐陽晨逸!陰魂不散的人!

    「我說了,我不是你說的什麼離兒!」白月憤怒地喊道,「我怎麼會在這?」

    「不要去問怎麼會在這,重要的是你回到我的身邊了。」歐陽晨逸微笑著,滿臉的幸福。

    「是炔迷!是他抓我來的,是你指使的,是不是?!」白月憤怒地揪住了歐陽晨逸的衣領。

    「離兒,你聽我說,不要激動,聽我說。」歐陽晨逸伸手握住了白月的手,白月像觸電一樣忙收了回來,歐陽晨逸的眼底閃過一絲傷痛。

    「沒錯,我是支付了他一大筆錢讓他將你帶來。」歐陽晨逸看著眼前的人兒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兒就會消失一樣。

    「放我走!」白月沉聲道。

    「不!」歐陽晨逸連想也未想,直接脫口而出。

    「你這神經病,我說了,我不是你的什麼離兒!」白月憤怒地說道,若不是眼前的人,自己又怎麼會和傲然分開?又怎麼差點被那個炔迷侮辱?傲然,傲然的傷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

    「我說你是,你就是!」歐陽晨逸也冷下了臉。這一次就算用強的也要把她帶回去!

    「你們都是瘋子,瘋子!」白月惱羞成怒。到底是為什麼?自己遇到的全是一群瘋子。蒼狼那個瘋子,炔迷是瘋子,眼前的這個人也是瘋子!

    這幅皮囊真的就這麼吸引人呢?那好,自己毀掉!然後去找自己的傲然。猛地伸手摸向自己的頭上,卻愣住了,只因為頭上沒有任何的珠花和首飾。而一頭的青絲使用一根髮帶隨意地拴在腦後。

    「你在找釵麼?」歐陽晨逸看著白月的動作,艱難地說道。那一次,她也是用這方法逃離了自己。

    「哼!」白月轉過頭,沒有理會。要逃,自己一定要想辦法逃。

    「離兒,你可知道,我在乎的不是你的外貌。」歐陽晨逸努力地表達著自己的心意。

    「我說了我不是什麼離兒,我叫白月,白月,你聽不懂麼?」白月不耐煩地大聲叫著。

    「好,白月,月~~」歐陽晨逸地眼中滿是傷痛。

    「對了,你是不是會武?」白月轉頭看著眼前俊朗的男子。

    「會是會,不過~~~」歐陽晨逸話未完就被白月打斷。

    「那好,幫我把穴道解開吧。」白月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子,再強硬著自己露出期盼和楚楚可憐的目光來,「好不好,幫我解開。」

    歐陽晨逸對上白月那盈盈水眸,差點迷失了自己,正想點頭應下卻突然醒悟過來,忙擺手道:」不行,絕對不行。」

    白月氣急,冷哼了聲轉頭不再說話。心中卻在想著如何逃走。再求這男人估計也不可能了,他費了那麼多心機將自己抓回,怎麼可能留下紕漏讓自己逃走?

    一路上白月一聲也不吭,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她明白,若是想早日逃走,必須保證充足的題理,沒有必要和自己的身體過意不去。

    「帶我回去做什麼?繼續被那個潑婦甩耳光麼?」白月在馬車裡吃著東西,大刺刺地問道。

    歐陽晨逸的臉色一暗,隨即堅定地抬頭看著白月道:「不!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再讓那妖婦動一下。」

    白月不再說話,冷哼了聲,在心中暗道。男人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當然自己的男人除外。

    不過,白月心中冷笑,這一次,如果再遇到那個女人,自己一定打得她連她爹都不認識她。

    ……………………………………

    那日沉船,黎傲然逐漸昏厥,落天和冥珈落將他救起後帶走。

    凌言將藍寒洛救走。

    人都分散撤退了。

    凌言抱著藍寒洛一路沿江而下,找到了最近的村子,趕緊請來大夫為藍寒洛診治。只因為藍寒洛的傷被水浸泡後惡化,人也發起了高燒,昏迷不醒起來。藍寒洛的小貂一直守在床邊沒有挪動一下。在船沉眾人下水之際,小貂一直咬著藍寒洛的衣服沒放,一起上了岸。

    村子裡的老兩口收留了兩人。當凌言要求老婆婆幫藍寒洛換衣服時,老婆婆的眼神那叫一個奇怪和不解。當時凌言也沒往深處想,後來才明白,老兩口是將他和藍寒洛當成了一對夫妻。

    大夫來診治後開了藥方便俚曲,凌言拿著藥方問清楚這裡最近的鎮子上的藥店在哪後便飛奔出了門。不能耽擱,黎傲然那小子身上的傷似乎不尋常。

    身後傳來的那老婆婆的聲音差點讓他跌倒:「這小兩口,還真是恩愛。娘子不小心落水了,看這做相公的急的。」

    凌言無語,快步走出了村子。

    這老兩口心眼很是好,可是這誤會也太大了吧。自己可沒有想過將她帶在身邊,抓完藥,留下銀子將她托付給老兩口,自己就立刻去找黎傲然。

    走出了村子,凌言施展輕功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小鎮上的藥店,按照藥方抓好了藥再快速得趕回了村子。

    留下了大筆的銀子給老兩口後,凌言就要離去。

    老兩口不解地問凌言自家地娘子這還生著病就要離去,這說不過去的時候,凌言苦笑著告訴他們,和藍寒洛並非夫妻,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兩人才恍然。

    現在出了這事,也不知道黎傲然和白月怎麼樣了。凌言歎氣,現在自己的地方比較偏遠,離當初約定匯合的地方還很遠。先去鎮子傷買匹馬吧。待走到鎮子上問起買馬的地方,凌言更鬱悶了。

    馬剛好被人收購一空運走了。

    凌言長歎一聲,也只有徒步前進了。

   「凌大哥,凌大哥……」身後傳來微弱的聲音,凌言頓住,抓了抓頭,這怎麼還出現幻覺了。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凌大哥~~」聲音卻沒有停下,凌言眨了眨眼,停了下來,只因為感覺到腳下的異樣。低下頭,卻看到一直小貂正咬著自己的褲腳不放。

    這貂很面熟啊。凌言皺起眉。心中一驚,不會吧?

    慢慢地轉過身去,卻看到一個虛弱的身影踉蹌地追趕著自己。幾欲摔倒,卻又倔強地扶了把旁邊的大樹,繼續往自己追來。

    是她!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28 PM

第八十章

    藍寒洛踉蹌地追來,倔強地扶著路邊的大樹追來,因為高燒未退去臉蛋緋紅,呼吸急促著,虛弱地喊著:「凌大哥,等等我……」

    凌言轉過身迎上去扶住她,皺起了眉:「你跟來做什麼?你的傷還沒好,現在又發燒了,先好好地靜養著。我先去處理事,你留下養傷!」

    「不,我不留下,我也要去。」藍寒洛叫頭搖得像撥浪鼓,卻更加眩暈起來,依然倔強地說著,「我不,我要跟在凌大哥地身邊。」

    「不行!先不說帶著你我會慢很多,你這身體根本就不能這樣地顛簸。」凌言堅定地拒絕,扶著藍寒洛讓她坐在了路邊。

    「不,我求你了,凌大哥,不要丟下我。」藍寒洛的眸子水光盈盈可憐兮兮地看著凌言,「我保證不會拖你的後腿,我可以走,我可以自己走很快。」

    凌言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凌大哥,求你了,帶上我走吧,不要丟下我。」藍寒洛咬了咬下唇,「我也很擔心白姑娘他們。求你了,帶上我吧。」

    「好吧。」凌言歎了口氣,無奈地應了下來,卻冷冷地加上句,「不要落下。我急著去找他們。」

    「恩恩,好。」藍寒洛歡喜地答應了下來。

    凌言不再說話,也沒有拉藍寒洛一把,轉身默默地離去。藍寒洛一怔,隨即要緊牙跟在了後面。

    凌言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著,連頭也沒回一次。藍寒洛也是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拚命加快腳步跟在了後面。身上的傷由於激烈的行走撕裂地痛,而頭越來越昏沉。看著前面凌言的背影,藍寒洛想起自己答應過的話,生生忍下了身體的極度不適,繼續追趕著。

    凌言聽著後面的腳步聲,眼神冷了下來,施展起了輕功往前掠去。藍寒洛見狀,急了,也勉強自己施展輕功追去。

    凌言越發奔得快了,而藍寒洛的動作漸漸地慢了下來。身體強烈的不適讓她幾欲作嘔,卻不願意放棄前面牽扯著自己心的背影,努力地追趕著。

    背影越來越遠,而自己的眼睛卻越來越模糊。直到眼前一黑,終於失去了知覺。

    ……………………。

    白月被秘密地帶到了歐陽家地一處別院。並非以前她被那個女人抓住挨打的地方,而是另外一處清幽的別院。急的凌言跟自己提過,眼前這個男人的妻子正是當今蠻橫出名的公主。自己那時恍然,難怪那麼地囂張,不把人命當回事。

    這出別院十分的幽靜,園中樹木枝繁葉茂,鬱鬱蔥蔥,讓人頓覺清涼。百花齊放,奼紫嫣紅,爭奇鬥艷。一陣威風吹過,傳來陣陣花香,讓人心曠神怡。而樓台水榭的精製和嶄新程度讓白月心中更為冷笑,看來這個男人早就佈置好了這華麗的牢籠。

    「喜歡麼,離,不,月兒,喜歡這裡麼?」歐陽晨逸依然習慣性地喊出離兒卻想起白月那惱怒的口氣,立刻換了稱呼,小心翼翼地看著白月的臉色。

    「這是你命人新建不久的?」白月隨手摸著旁邊一朵盛開的鮮花。

    「嗯,你不見了後我就命人修建了,只為了你而建。這裡一直都沒有人住,以後你就是這裡的主人。」歐陽晨逸微笑著看這白月手上摸著的鮮花,伸出手也向著鮮花而去。

    白月忙把手收了回來,冷笑道:「原來在那時候你就籌劃著建個華麗的牢籠了啊。」

    歐陽晨逸伸在半空的手僵住,眼裡閃過痛楚:「不是的,月兒,不是牢籠,我只是想給你最好的。」

    「那麼,放我走!」白月轉頭,冷冽的眼神對上歐陽晨逸那哀傷的眼。

    「不。」歐陽晨逸每次拒絕這個要求是何其的快。

    「那還不是牢籠。」白月冷笑,轉身往前走去,不再理會身後一臉痛楚的男人。

    白月抬頭觀察著周圍,越來心中越是冷笑。那異常高大的牆上竟然都是倒刺。防止別人進來還是防止自己出去?不管哪種動機,都足以讓自己厭惡他到底。

    身後的腳步聲急促地靠近,是歐陽晨逸追了上來。

    白月握緊了拳頭,心中滿是憤怒。一定要走,若是自己武功恢復,那高牆算得了什麼,借助園子裡的大樹,自己怎麼也輕易地飛出去了。又想起那日在水裡看到傲然背後觸目驚心的紅,心中一陣絞痛。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好想立刻就飛到他的身邊去。

    「月兒,在想什麼,要不要先沐浴休息?」歐陽晨逸看這發呆的白月那眼裡的柔情,突的明白她在想那個男人,那個綠眸的男人。而自己看到眼前的一切,心中就像著了魔一般不甘,於是出聲打斷。

    「嗯,好,沐浴。」白月也不多話,心中卻在暗暗地打著算盤。記得師傅的書上給自己講過,要衝自己的穴道會走火入魔,輕者重傷不能動彈,重者斃命。這有點太懸乎了。自己還不想沒見到傲然就這麼死去。因為,自己不會丟下他帶著傷痛孤獨地活著。這個辦法不行,那再想想辦法。

    歐陽晨逸見狀,高興地喚來了兩個丫鬟,吩咐著要好生照顧,什麼出了點事仔細她們的皮什麼的話後,兩個丫鬟恭敬地的帶著白月離去。

    歐陽晨逸駐在原地,看著白月婀娜的背影,眼神惆悵而傷楚。好不容易將她帶到了自己的身邊,絕對不允許她再離開自己。這個別院裡都是自己精挑細選的人,武功也都不弱。絕對不能出一點的紕漏!

    白月進了浴池,揮手讓兩個丫鬟離開,說自己不需要有人伺候,兩個丫鬟居然充耳不聞,快手快腳地幫白月把衣服脫掉。而兩人強勁的腕力讓白月明白過來,這兩個丫鬟不是一般的丫鬟,居然都是武藝高強的人!

    「我說了,我能自己洗,你們出去!」白月憤怒地拍開兩個人的手,被兩女人扒掉衣服的感覺真的很怪。

    兩個丫鬟見到白月惱了,這才停了下來,但是卻站到了一邊,沒有動。

    兩個丫鬟居然還是沒有動,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白月。白月切了聲,還真是死忠的兩個人。白月轉身,翻了翻白眼,慢慢地走下了水池。池裡的水溫剛好,上面浮滿了鮮花,清爽的花香瀰漫著整個屋子。

    白月靠在了池邊,閉上了眼睛。冷靜地思考著,要逃走。被傲然的傷急昏了頭,有些失去理智了。現在自己要做的是什麼?讓那個男人放鬆警惕?對他笑臉相迎自己還真是不舒服。雖然須虛與委蛇前生自己滿擅長的,可是,讓自己對著這個男人,實在是痛苦。

    讓這裡的下人為自己解開大穴,更像是說笑。看這兩人忠誠到了這份上就明白了。兩人還站在一邊目不轉睛地看這自己。生怕一眨眼自己就不見了似的。

    歐陽府邸。

    歐陽致遠靜靜地佇立在書房地窗戶邊,看這外面蔥鬱的大樹沉思著。

    那個孩子,終於還是回來了。

    從來對自己都是淡淡的眼光,沒有一絲的情緒。

    說自己不在意是假的。自己當初的決定真的是對的麼?

    對於那個癡傻的女人,自己有沒有過情或愛呢?而她留下的女兒,自己該怎麼辦才好?自己終究是欠了她們的吧。

    當自己看到遍體鱗傷的她和滿臉絕望冷漠的  她時,自己的心時真的快停止地跳動。從來沒有想過她會以這個方式離開自己,更沒有想到她時那麼地決絕跳崖。如此剛烈的性格,是像誰呢?

    而自己這個引以為傲的孩子卻更倔強。現在居然把她帶了回來。

    真以為瞞得住公主麼?現在的皇室的權利更穩,那麼……

    唉……歐陽致遠長歎一聲,事情似乎不會那麼的簡單了。

    而在別院,白月已經沐浴完,換好了一衣服走了出去。門口,歐陽晨逸靜靜地站在那等候。

    白月冷眼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歐陽晨逸看著白月那冰冷的眼神卻猶如針紮在自己的心裡一般。如果二娘沒有死,如果離兒沒有被丟下懸崖,如果離兒沒有失去記憶,那麼現在的她對著自己是溫暖的淺淺的笑意吧。一定是。可是,這一切都是如果。

    「月兒,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吧。」歐陽晨逸微笑看著白月。

    「嗯。餓了。」白月摸了摸自己乾癟的肚子。

    「我已經吩咐人準備好了。來。」歐陽晨逸伸出手,白月無視直接穿了過去,歐陽晨逸的手僵在半空,訕訕地收回,追了上去。

    兩人來到飯廳,中間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白月一屁股坐下來,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

    歐陽晨逸卻很少吃,指使看著白月大塊朵頤。

    「好吃麼?月兒,這些都是你以前最喜歡吃的。」歐陽晨逸的臉上永遠掛著笑意。

  白月卻連理都沒理,依然自顧自地吃著。歐陽晨逸微微尷尬,卻依然專著地看著白月。

  一連兩天,白月只能在這別院裡轉悠,一靠近門口身邊的兩個丫鬟就如臨大敵一般。

  而歐陽辰逸從那吃過飯後就再沒出現,白月也估摸著他在忙著幫皇帝做事。每當晚上夜深人靜,白月就想試圖衝開自己的穴道,無耐每次剛想沖,體內的血氣就翻騰的厲害,強勁的氣息胡亂衝撞,似要把自己撕裂一般,嚇的白月趕忙停下了這衝動的行為。心中擔憂著黎傲然的傷勢,也在想著如何逃出去。她心中也很清楚,若是黎傲然安然無事,必然已經尋了來。可是,現在卻一絲風聲也沒有,這說明了什麼?越往深處想,越是擔憂。

  這一日,麻煩找上門來了。

  公主畢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查到了自己的相公藏了個女人在城外的別院。從上次自己將那個妖嬈美麗的女子扔下懸崖後,自己的相公就再也沒有理會過她。每每看到他俊朗卻冷如寒冰的臉,自己的心裡就煩躁的要命。儘管自己時候做了很多討他歡心的事,他卻一直沒對自己笑過。終於明白他一直在找那個女人,更讓自己生氣惱恨的是,那個女人沒有死,還被他找到了藏在城外的別院,自己怎麼能嚥下這口氣?

  帶著一干下人氣勢洶洶的到了別院。最讓她憤怒的是別院的護衛居然不讓她進門。奇恥大辱!這本是歐陽家的別院,現在居然不讓她這正牌的媳婦進門,這是什麼理?不由分說便命令下屬和護衛大打出手起來,而自己就帶著幾個丫鬟趕快進了別院。

  那個女人在哪裡?公主一路尋去。這一次再見到她,一定要將她碎屍萬段再跑下山崖,自己倒要看看他還怎麼再去把她找回來!

  轉過彎,滿園的奼紫嫣紅刺到了公主的眼,那坐在花園中亭子裡的女子不是她還有誰?那個不知廉恥的娼婦,勾引自己大哥的賤人。若是其他女子,自己早就告訴皇上讓他為自己討個公道了。可是,這個女人卻是自己最愛的男人的妹妹!要毀滅這個威脅而又要保全歐陽家的名聲,也唯有自己動手了!

  聽到異響,別院轉過了頭,看向了這邊。

  眾人皆驚,這是一幅怎樣唯美的畫面!那纖纖美人托著自己的下巴,目光流轉水盈,美麗而妖嬈的讓周圍的一切都停止了一般。那麼的讓人驚心動魄。

  「也?有貴客到啊。」別院戲謔的看著眼前的一身貴氣的女人。

  眾人聽著那如銀鈴般攝人心魄的動聽聲音又是一驚。原因無他,以前跟著公主的那群丫鬟早已被她秘密處決,現在的這些丫鬟自然是第一次見到白月。

  「你個,賤人!」公主咬牙切齒的吐出幾個字,疾步往白月走來。

  「你們兩,是不是還擔負保護我的職責啊?」白月懶懶的對著身旁兩個一直寸步不離的丫鬟問道。

  兩丫鬟沒有任何的猶豫,斬釘截鐵道:「是!」

  「那是不是不管誰要傷害我,你們都會出手?」白月微笑著看著正氣急敗壞衝過來的公主,端起桌上的茶杯不緊不慢的喝了口。

  「是!」兩個丫鬟還是回答的如出一轍。

  「那就行,那女人想要我的命,一會幫我抓住她的手,讓她不要動就行。」白月放下茶杯,抿嘴笑了。真期待一會這兩個丫鬟的表現。

  「你個賤人!太不要臉了!」公主疾步走到白月面前,揮手就要準備打在白月的臉上。手卻被迫的停在了半空,手腕疼得讓公主吸了口氣。清楚的看到了白月眼裡的陰冷。不知為何,本是炎炎夏日,公主卻感覺到了浸人肌膚的冰冷。

  「上次的債也該算算了。」白月笑的嫵媚。

  「你想幹什麼?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快……」公主轉頭沖身後的丫鬟吼著,話吼出一半卻沒有了下文,只因鋼材跟著自己來的丫鬟此刻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公主驚駭的轉過頭,對上白月那冰冷的眸子,聲音有了些不安。自己帶來的人現在不是在和這個別院的護衛糾纏著便是已經躺在了地上。

  「你想幹什麼?你敢動我!」公主倉皇的神情讓白月很是愉悅。

  「你說我想幹什麼呢?」白月起身,笑的燦爛。自己處在羽山派的時候就發過誓了,這個女人給自己的屈辱自己一定要加倍奉還。當然,前提是自己有能力的情況下。

  白月伸出了手。

    …………………………。

  昏厥的藍寒洛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間簡陋的木屋裡。而自己躺在這間屋中的木床上。身上的上似乎沒那麼痛了,頭也沒之前昏沉了。嘴裡濃烈的藥味告訴自己,自己在昏迷時有人餵了自己的藥。這是哪呢?對了,自己終於忍受不住昏了過去。

  「吱吱~~」小貂的叫聲讓藍寒洛回過了神,低下了頭看著在旁邊的小貂。

  「小蝶。」藍寒洛伸手抱過了小貂兒,心中一陣溫暖。是他麼,他終究還是不忍心丟下自己把自己帶來了這裡,為自己處理了傷口還餵了藥。

  他還是不放心自己啊。藍寒洛美麗的臉上浮起了淺淺的甜蜜的笑容。

  門被輕輕的推開了,藍寒洛聽的聲音開心的抬頭看向門口,張嘴叫道:「凌大……」聲音戛然而止,驚訝而失望的情緒浸上了心頭!

  只因為門口出現的人並非凌言,而是一張女人的臉。這個女人藍寒洛有印象。是那日在京城別院裡見過的八大護法中的一位!

  凌大哥人呢?

  此刻藍寒洛的心中充滿了疑問。



第八十一章

    凌大哥人呢?

    此刻藍寒洛的心中只有這一個疑問。

    門口的女子一見藍寒洛醒來,立刻微笑著走了上來。「懶姑娘你醒了就好。」

    「你是那日……」藍寒洛雖然知道她是護法,卻不知道名字。

    「我叫苗樂。懶姑娘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苗樂看出了藍寒洛的尷尬,忙自我介紹著。

    「苗姑娘,謝謝,我好多了。」藍寒洛往苗樂的身後看,想看到自己掛念的人,後面卻是空空如也,心中很是失落。

    「懶姑娘在找什麼?難不成有人和你一起的?」苗樂有些不解。

    「沒見到凌大哥呢?」藍寒洛這才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你說凌小哥?」苗樂恍然,眾人對他的稱呼皆是凌小哥。苗樂蹙起眉頭,「他和你在一起的麼?」

    「什麼意思?」藍寒洛更加不解了。

    「我發現懶姑娘暈倒在路邊,可是周圍並沒有任何人啊。我也是在這附近上岸不久。還好遇到我了,否則藍姑娘的身體真是不堪設想。」苗樂說的句句屬實,卻像重拳一樣擊在了藍寒洛的心頭,讓她無法呼吸。

    他真的丟下了自己,真的不顧自己的死活離去了。他的心裡難道一點也沒有自己的位置?莫非自己以前的感覺都是錯覺?

    苗樂看著藍寒洛那呆滯的眼神,心下有些不安,忙出聲喚道:「藍姑娘,藍姑娘你怎麼了?」

    藍寒洛回過神,看著眼前女子擔憂的臉,勉強的笑了笑搖著頭道:「我沒事,謝謝苗姑娘的救命之恩。」

    「謝什麼,你是夫人的朋友,上次為了救夫人吃了那麼大的苦,該是我們無憂宮來謝謝你。」苗樂見藍寒洛回過神,鬆了口氣,笑著道,「你多加休息,等你休息兩日我帶你一路下江去,去宮主所說的城匯合。我已發出信號和在這附近失散的門人聯絡上了。」

    「謝謝,謝謝。」藍寒洛唯有重複著這句話來掩飾著內心的酸楚和彷徨。

    「那藍姑娘先好好休息,我去讓人給你煮點清淡的食物。」苗樂笑著說罷,轉身出了房。

    藍寒洛看著苗樂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這才無力的躺了回去。眼睛看著房梁一眨不眨,心中很酸楚,眼睛也有些酸,有什麼熱熱的東西就要流了出來。

    自己怨麼?是有些怨。她怎麼可以不顧自己的死活離去?那兩次溫柔的將自己救出的人真的是他麼?如此的狠心,不敢想像如果沒有遇到苗樂姑娘自己會怎麼樣。

    翻了個身,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痛的皺起了眉。小貂兒見到了忙吱吱的叫了兩聲,似乎在擔心著主人一樣。

    「小蝶,他為什麼那麼狠心呢?」藍寒洛輕輕的撫摸著小貂的頭,喃喃自語著。藍寒洛閉上眼安靜的躺著。片刻後,突然又猛地起身,帶動了傷口又痛得齜牙咧嘴。小貂嚇了一跳,敏捷的蹦到了一邊。

    「不對,小蝶,這是我自己的錯。凌大哥開始就說了他有急事不讓我跟,是我自己硬要跟著,保證了不拖他後腿才這樣的。」藍寒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一把抱過了小貂,「等下次見到他我還要給他道歉。是我自己不對才是。說了自己要堅持跟著結果卻暈倒了。」

    小貂吱吱的叫了兩聲,藍寒洛笑的燦爛。真是期盼著能和凌大哥再見面。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快養好傷去找他。

    ………………。

    京城郊外的別墅裡。

    「點住她穴。」白月挑了挑眉,示意旁邊的丫鬟點住公主的穴道後放開了她的手。

    丫鬟立刻照做,點完穴道後退在了一邊。

    「早就想抽你了,今天不打的你像個豬頭我倒著走路。」白月笑的開心。

    「你敢!你可知道我是誰?」公主憤怒的口氣裡卻帶著絲恐懼。以前一直自稱本宮,但是皇上訓過自己既然嫁了歐陽家為媳婦就不該再自稱本宮。眼前的女子難道不知道自己就是公主麼?

    「當然知道,你就是傳聞中刁蠻無比,被自己的夫君一直冷落的公主殿下嘛。」白月惡劣的說到了重點。

    公主的臉立刻變得像豬肝一般的顏色,口中卻大罵:「還不是你這小賤人!你就是天生的狐狸精,和你那死去的娘一樣!都是勾引別人夫君的賤人。真是死得好,當初真該殺了她後再鞭屍的!還有你……」

    公主惡毒的語言還未說完,「啪」的一聲,臉上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力道之大,打的公主暈頭轉向。

    「你居然敢打我!」公主擺了擺頭,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看著白月,對上白月的眼神卻愣住了,白月吶陰狠凶虐的眼神似乎要將人刺穿一般。

    原來這個身體的娘親也是她所殺。看來,自己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啊。

    「打你又如何?我現在是想殺了你。」白月陰陰的靠近公主恐懼的臉,輕笑出聲,「你不是很喜歡打別人的臉麼?」言罷,抓起公主的頭髮,左右開弓抽起了公主的臉。

    「你這賤人!敢打我,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再拋入山崖,我看他還怎麼找你!」公主的嘴角滲出了血絲卻還是歹毒的說著。

    「你似乎還沒分清楚現在的形勢。」白月鬆開了公主那扭曲而猙獰的臉,看著那腫脹的臉,心中突然有些反胃,沒了興趣。

    「你的生死在我手裡。」白月抬頭看了看公主頭上的髮飾,笑了,上面尖利的飾物還真多。歐陽辰逸那混蛋不知道是不是知曉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居然不給自己留一件尖利點的髮飾,連房裡的所有傢俱都是圓角。

    「你敢殺我?」公主的口氣有些不屑。

    「不試試怎麼知道?」白月甩了甩自己抽的有些發疼的手,然後抬手在公主的頭上拔下了一支金釵。明晃晃的金釵在陽光下格外的耀眼。「漂亮不?」白月將金釵湊近了公主的臉。

    公主的臉色終於變了,臉!不要啊,自己絕對不要被劃花了臉啊。

    「擔心我劃破你的臉?」白月看出了公主的心思,譏誚的蔑笑,「還真看得起自己,你以為自己長得貌美如花啊?」

    「你個……!」公主到嘴邊的話始終沒有說出來,看著自己臉邊的金釵理智的住了口。

    「我知道,你想說你個賤人,真服了你了,能換句台詞不?」白月轉頭專注的看著自己手裡的金釵,這東西應該很貴吧。有錢人就是奢侈啊。

    「哼!」公主冷哼了聲,接下來卻淒厲的慘叫起來,聲音迴響宰了花園中。疼的眼淚都不斷的往下流,低頭看著那沒入自己肩膀半截的金釵,公主徹底的傻了。她沒有想到白月居然這麼毫無徵兆的就對自己出了手。可是好痛,從來不知道金釵插入身體是這樣的痛。以前自己總是拿金釵刺宮女太監也沒見他們痛的這樣尖叫啊。

    「很痛是不是?」白月笑的很無奈,很是同情,眼中那狠厲的眸色卻不是那麼回事。不待公主回答,猛的將金釵拔了出來,血流的更快了,自己換來公主更為淒厲的叫聲。

    「難道你以前沒受過這樣的痛?也對,你是公主嘛,只有你拿金釵刺人,有誰敢刺你呢?」白月驀地綻放出了個燦爛迷人的笑,這笑在公主眼裡看起來卻像是個阿鼻地獄來的惡魔一般。公主只是囉嗦著不敢再說話,她終於明白眼前的女人是真的什麼都做的出來,根本就沒有將自己是公主放在眼裡!

    也許,她真的敢殺了自己。這個想法在公主的心裡一現,更是恐懼起來。

    「噗」的一聲,白月笑靨如花將金釵再插入了公主的肩膀,公主張大嘴又要叫,白月眼疾手快的將桌上的水果塞到了公主的嘴裡。

    旁邊兩個一直不動聲色的丫鬟也有些微微的動容。第一次見到如天仙般的女子笑的這麼嫵媚的刺人。

    「真是無趣。」白月任那支金釵留在了公主的手臂上。輕輕的歎了口氣,轉身坐在了凳子上。「想殺你吧,覺得髒了自己的手,放了你吧,又怕你去告訴皇上對付我。」白月為難的看著臉疼的已經扭曲的公主。

    公主的眼裡早已沒了之前的陰毒和不可一世,取代的是恐懼和乞求。

    「割掉你的舌頭吧,你還有手能寫字,怎麼辦?難道把你的手也砍了?」白月為難的看著瞪大眼的公主,公主嘴裡被塞了東西只能嗚嗚的哀號著。

    白月充耳不聞,端起茶慢慢的送到嘴邊,卻沒來由的一陣噁心。

    「嘔~~」白月突然你覺得腹中一片翻騰,胃裡更是翻江倒海一般的感覺,忙起身伏在亭邊嘔吐,卻什麼也沒吐出來。

    「小姐,你沒事吧?」旁邊的丫鬟見到白月臉色蒼白忙緊張的上前詢問。

    白月驀地心驚,想起自己的月事早就該到時間了,可是卻沒有來,這說明了什麼?難道……

    「沒什麼,我看到這女人的樣子噁心而已。」白月起身不露聲色。如果自己真的,真的有了傲然的孩子,絕對不能說出來。這裡的人沒有一個能值得自己相信半分。

    「離兒——」遠處傳來一聲焦急的呼聲。是歐陽辰逸!

    「我累了,回屋。」白月起身,壓抑著胃裡的翻騰邁開步子往屋裡走去。兩個丫鬟忙跟在了後面。

    歐陽辰逸一得到公主來到別院的消息立刻就趕了回來,雖然早下過死命令不准任何人進入,但是看到門口沒有公主的身影時自己就知道不好。追到院子裡發現幾個人影後,心中更是焦急。但是當他奔到亭子裡時卻傻了眼。

    公主嘴裡塞著水果,臉腫脹的讓人快認不出來,肩膀在不停的流血,渾身抖如糟糠,眼神渙散而恐懼,而肩膀上赫然還插著一支金釵!

    「這是怎麼回事?」歐陽辰逸張大了嘴,看了看遠去的白月,再看了看眼前慘不忍睹的公主,猶豫了下,還是先選擇為公主解了穴再拿掉她口中的水果。

    「相公,帶我回家,帶我回去。」公主的渾身顫抖著,軟軟的依靠在了歐陽辰逸的身上,歐陽辰逸皺了皺眉,本想推開,卻看到公主那肩膀上的金釵愣住了。

    歐陽辰逸皺起眉頭,橫抱過公主往門口走去。卻沒有將公主帶回歐陽府,而是去了另一處別院。心中除了放心白月沒事外,卻還深深的震驚,這一切都是自己那溫柔可人的離兒所作的麼?不管如何,現在必須先安撫好公主,讓她安靜下來。此事也不能讓皇室知道。

    白月進了屋,心中卻有些不安。讓丫鬟在房門口守候,白月關上了門,坐在了床邊。小心翼翼的摸上自己的平坦的小腹。這裡,難道已經有了個小生命?如果傲然在就好了,可以為自己把脈確定是不是真的有小寶寶了。自己只是略知一點醫術,根本就不會把脈。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的月事確實過了好些天沒來了。

    這該如何是好?逃,但是又一定要護住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這是自己和傲然的孩子呢,白月摸著小腹臉上浮起了淺淺的甜蜜的笑容。孕婦前三個月最容易流產,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個孩子。

    傲然啊,你現在怎麼樣了呢?你的傷怎麼樣了呢?

    白月不知道,此刻的黎傲然面臨的是怎麼樣的危機。

    …………………………

    落天焦灼的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黎傲然,握緊了拳頭。

    背上的箭雖然已經拔了出來,公主卻一直昏迷不醒,傷口在慢慢的變紫。到底箭上抹了什麼藥?早已不知放了多少鴿去百花谷求救,也派了眾多無憂宮的弟子前去百花谷了。現在自己能做的只有等。

    炔迷到底是什麼人?自己在最後確實看到了他眼裡的戲謔後帶著夫人潛水離去。他真的是和大家相處了十年的炔迷麼?夫人被他帶走了,現在還了無音訊,而宮主現在又是這狀態。無人能解他身上的毒,現在只有指望那個人快些趕來了。宮主的師傅!

    「落天,宮主怎麼樣了?」冥珈洛無聲的推開門輕輕的問道。

    落天無奈的微微搖頭,接著道:「夫人有消息了麼?」

    「有是有,但是很棘手。」冥珈洛皺起眉。

    「哦?棘手?若是宮主醒來沒見到夫人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落天蹙起了眉頭。

    「這我也知道,但是現在大家失散還沒會合。夫人在歐陽家的別院裡。」冥珈洛歎氣。

    「歐陽家?難道是現在朝廷上的新貴?」落天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也就是上次凌小哥調查的那個人。

    「嗯,而且守衛重重,周圍居然還佈滿了陷阱和機關。」冥珈洛不忿的咬了咬牙。

    「那也要想辦法。」落天長長的吐出口氣,「要趕快召集無憂宮的人們。」

    「嗯,我立刻去辦。」冥珈洛擔憂的看了看床上臉色煞白的黎傲然,轉身離去。

    待冥珈洛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落天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咬緊牙低低道:「炔迷,絕對不會放過你!」

    ……………………

    歐陽辰逸請來了大夫為公主診治完畢就要離去,公主卻抓著歐陽辰逸的衣袖不放。歐陽辰逸回過頭,就看到公主那雙滿是哀求的眼睛。

    「不要走,求你,陪我會兒好麼?」公主第一次這麼低軟的口氣對歐陽辰逸說著話。

    歐陽辰逸怔住,愣愣的看著床上淚眼朦朧的人。

    「你也許不知道,從那次秋季的狩獵我見過你後就一直忘不了你。當我聽到你主動求親的時候,我是那麼的高興。我以為幸福來了。」公主的淚順著眼角慢慢的滑落,「可是我錯了,錯的離譜。原來,你不是愛我才娶我。」

    歐陽辰逸低下頭,看著地面,久久沒有言語。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的沒有。

    「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讓你多看我幾眼,只是這樣而已……」

    歐陽辰逸向床上看去,榻上的公主已經昏沉睡去。

    微不可聞的輕輕歎了口氣歐陽辰逸起身,衣袖卻一緊,再低下頭發現公主的手還死死的拉著自己的衣袖不放。歐陽辰逸面無表情的掰開公主的手,轉身出了屋。

    離兒,也不知道離兒怎麼樣了。

    歐陽辰逸加快步伐,往別院門口的馬車走去。現在自己最想做的是回到離兒身邊去。

    此刻的白月卻在屋中皺著眉想著自己到底該如何是好。努力回想著孕婦前期該注意些什麼,而且絕對不能讓別人發現。

    自己一定要帶著肚子裡的寶寶安然的回到傲然的身邊。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30 PM

第八十二章

    凌言急急地沿江而下,到了下一個鎮子後買了馬匹往霧城趕去。剛進了城果然就有無憂宮的弟子前來接應。在一家安靜的院落裡,見到了落天等人。

    「傲然呢?」凌言見面第一句話便著急地問起自己最牽掛的人。自己這一生也只有這個一個摯友,絕對不允許他出任何事。

    「在裡面。」落天側身讓凌言進了屋。凌言皺眉,心裡湧起了強烈的不安。進了屋後,看到床上那昏迷不醒的熟悉面孔,是徹底地僵住了。那精緻無雙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緊閉的雙唇更是烏黑。

    「這是怎麼回事?」凌言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慢慢地吐出這句話。

    「這毒我們解不了,我們已經派人去請宮主的師傅了。」落天也蹙起了眉頭,「那個炔迷現在行蹤不明。我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麼目的而背叛宮主。」

    「不管他有什麼目的,我都會讓他生不如死。」凌言陰陰的語氣讓落天抬起頭來,卻驚訝的張大了嘴。眼前的凌言哪裡還有平時一副輕鬆嬉笑的樣子,現在的他一副嗜血的恐怖模樣,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讓人不寒而慄,臉已經扭曲的駭人。落天怔住,心中不像的感覺浮上心頭。這是自己第二次見到凌言這般失控的模樣,第一次是在那個時候……

    這才是真正的他吧。落天在心中微微歎氣,見到自己唯一的摯友這樣,終於恢復了本來的面目,取下了微笑的面具。真正的凌言是比誰都要毒辣,可惜世人總是被他的微笑所騙。

    「那,白月人呢?」凌言冷下了臉。對於白月,不只是自己唯一的摯友的女人那麼簡單。她對自己而言卻是特使的,第一個直言對自己說若不想笑便不要笑,會累。她也是自己的朋友。

    「在京城,被人帶走,現在軟禁在了京城的一處別院。」落天見到凌言又要發飆,立刻補充道,「她現在沒事,一點事也沒。是歐陽家那個歐陽辰逸帶走了她。我們已經派人密切監視著別院。」

    落天感受到周圍那緊繃得空氣鬆緩下來,也吐了口氣。這個男人真的很危險。雖說每次被宮主起伏的哇哇叫,其實大家都明白那是誇張的成分多。若他認真起來,怕是和宮主不相上下。

    「傲然的師傅什麼時候來?」凌言得口氣有焦急,有不耐,有憤恨。

    「快了,不出兩日就該趕到了。」落天無奈的看著眼前快失去理智的男人。

    「那就好。」凌言坐在了床邊的板凳上,焦灼的看著床上的人。

    「這幾日,他們也該都到了。」落天的心裡也滿是焦急。

    翌日,長老和護法們果然都陸續到了。藍寒洛輕輕敲響了門。

    屋裡響起了一個冰冷的聲音:「進來。」

    藍寒洛一聽到這冰冷的聲音怔了怔,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屋裡凌言正沉默的坐在桌子前看著什麼。

    「凌大哥。」藍寒洛出聲低低的喊道。

    「有事?」凌言冷冷的吐出兩字,頭也沒有抬,依然看著手裡的東西。

    「我,沒,沒事。」藍寒洛到嘴邊的話全嚥了回去。自己其實很想告訴他,不怪他丟下自己,自己是想來道歉。告訴他自己說過不拖後腿卻還是暈倒了。

    「沒事就出去吧,把門給我帶上。」一直沒有抬過頭得凌言淡淡說完便不再理會怔住得藍寒洛。

    藍寒洛怔在原地,咬了咬下唇,很想再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是該說什麼。

    「怎麼還沒出去?」凌言冰冷得口氣裡已經帶著一絲不耐。手中得這封信讓他很是惱火,對於炔迷居然查不到任何資料。

    「哦,馬上出去,不打擾凌大哥了。」藍寒洛忙不迭回到,有些酸楚的退出了房間。凌大哥是怎麼回事呢?退出房,帶上房門。藍寒洛得心裡頓感不解和委屈。凌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像換了個人一般。臉上再沒有那和煦的微笑。是因為這次的事麼?因為那個宮主還沒醒來,而白姑娘還沒找到,所以才這樣鬱悶得吧。是的,一定是這樣的,自己這個時候去打擾他確實是自己的不對。藍寒洛安慰著自己,給自己打著氣。自己也一定要想點辦法為凌大哥減輕負擔,自己現在該做些什麼呢?

    藍寒洛認真的思考著。

    第二日,傲然的師傅——百子曉終於從百花谷趕了來。依舊是一副仙風道骨得模樣。眾人見到他來動尊敬的行禮,他擺手制止,風風火火的問著傲然在哪。

    凌言忙帶路將他帶入了屋子。

    百子曉看到床上昏迷的黎傲然後也大吃了一驚。因為他萬萬沒有想到還真有人能將自己的這個寶貝徒弟傷成這樣,待把過脈,看過黎傲然悲傷的傷口後,恍然大悟。

    「如何?前輩,傲然的傷到底怎麼樣?」凌言緊張的問道。

    「這小子還真是面子大,居然被人捨得用這種毒對付他。」百子曉摸著自己下巴上一大把雪白的鬍子戲謔的說著。

    「凌言放下心來,明白百子曉既然這麼說就肯定有辦法救他。

    「需要一味藥引啊。」百子曉搖頭晃腦著,「這個毒呢非本國所有,這是鄰國齊夏國得皇室中秘傳之毒,根本不會外傳。恩不錯,托這小子的服,給我搞到了這毒。下次我也配點試驗試驗。「

    不顧眾人快急死的表情,百子曉自己得那搖頭晃腦的高興自己得到了這味毒的成分。

    「我說,前輩,你就快點說那味藥引是什麼,我立刻去找。」凌言著急的打斷百子曉話。百子曉永遠都是這破性子。別人越慌他越平靜。這時候了還在想的是毒藥的成分。

    「急什麼,年輕人就是著急,有我在,閻王老子想收了這小子還得問過我呢。」百子曉不悅的訓斥著。

    凌言苦笑,這老頭就是這麼的自大,但是卻不是沒有根據的自大,他有這資本自大。不說點關鍵這老頭是不會著急了。凌言正色道:「您不急,傲然急得很,您再不快點救傲然,他的娘子就要被人搶走了!」

    「什麼!」百子曉的屁股像著了火一樣彈了起來,「這小子有媳婦了?真有了?」

    「嗯。但是現在被人抓住了。」凌言沉聲道。

    顯然百子曉沒有把被人抓走了聽進去,在那仰天長歎,就差痛哭流涕了:「蒼天有眼,終於讓這小子找到媳婦了,我都快懷疑這小子是不是不喜歡女人。原來上次關香要來的藥就是為了他們倆要得啊。蒼天有眼啊~~~~~」

    在那自己啊了半天,屋子裡眾人滿頭黑線。凌言終於忍不住潑冷水打斷道:「但是傲然的媳婦被人抓走了••••••」

    「什麼?!」百子曉啪的一掌拍在了離自己最近的桌子上,桌子立刻變成了粉末,眾人眼睛瞪大,「哪個不長眼睛得東西敢搶著小子的媳婦?我去殺了他,然後把人救回來!」說罷就要越窗而走。

    眾人繼續黑線,凌言小心翼翼的哄著:「前輩,當務之急還是先救傲然啊。您想啊,那是傲然的媳婦,這個英雄救美的事當然要留給傲然對不?」

    百子曉轉了轉眼珠,走過來拍了拍凌言的肩膀,眾人吞了吞口水,生怕凌言就像那桌子一樣的下場。誰知百子曉哈哈大笑了起來:「也對,還好你提醒了我,要不我就搶了這小子的風頭了。說得對,現在趕快將他治好,等他去救自己的媳婦。」

    凌言苦笑:「是啊,前輩,所以您快說那味藥引是什麼吧。」

    「也不是啥神奇的玩意,就是冰雁。」百子曉坐下來,饒有興致的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這小子總算找到了個媳婦了。」

    「那不是飛雁山莊的鎮莊之寶麼?」落天插話道。

    「對,就是在飛雁山莊。我們立刻啟程」凌言轉身,「事不宜遲。」

    「好好,快去快回。」百子曉摸出銀針在黎傲然得身上紮著,待銀針拔出,那沒入皮膚的一截全是紫色。

    有百子曉守在黎傲然身邊,凌言自然是放一百個心,命令更多的人前往京城去準備營救白月,而自己就只帶落天準備前往飛雁山莊。

    兩人牽著馬走到門口,一俏麗身影卻攔住了兩人。

    「凌大哥,我也要跟著你去。」藍寒洛也牽著匹馬,期盼的看著凌言。

    凌言沒有說話,眼神卻是冰冷。

    「我,我這次真的不會再拖後腿。」藍寒洛忙出聲保證。

    落天見到兩人的尷尬情況,無奈出聲圓場:「藍姑娘,我們不是去玩,你身上的傷未好。還是在這等候吧。」

    藍寒洛張嘴欲言又止,凌言沒有說話,牽著馬,出了院子,利落的翻身上馬,沒有再看藍寒洛一眼,掣馬前去。落天沖藍寒洛點了點頭補充道:「凌小哥因為宮主和夫人得事心情不好,藍姑娘見諒。我們必須最快得去將藥引取回,而你的傷不適合這樣連日趕路,所以你就待在這吧。」說罷,也翻身上馬離去。

    藍寒洛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再低頭看了看懷裡的貂兒。其實自己也很清楚他們得考慮,自己身上的傷未痊癒,若是強行跟著去,肯定不能像他們那樣連夜趕路。可是自己真的很想跟在凌大哥身邊啊,怎麼辦?藍寒洛想了想,也翻身上了馬。沒關係,自己就這麼跟著。能跟上的就跟,跟不上就等他們返回的路上再一同回來。

    藍寒洛卻是沒有想到兩人是如此瘋狂的在趕路。在兩人騎斃第三匹快馬後,藍寒洛終於趕不上了。

    連續幾日的瘋狂奔馳,兩人終於風塵僕僕的到了飛雁山莊。

    當莊主聽聞是無憂宮的人來了後,忙出門迎接。

    「哎呀,什麼風把凌少俠吹來了。」莊主含笑熱情迎了上來,「趕快裡面請,裡面請。」

    凌言抱拳行過禮不再客氣跟著進了屋子。

    大堂裡,莊主好奇的看著風塵僕僕且疲憊的兩人疑慮的問道:「不知兩位少俠如此匆忙前來所為何事?」莊主不是無腦之輩,自然明白這其中有蹊蹺。

    「不瞞莊主,在下此次前來確有要事相求。」凌言起身拱手行禮。

    「只要冉某人辦得到的,凌少俠儘管開口。」莊主微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儘管一身的疲憊,他依然是那樣的光彩照人。難怪紫悠看上了他,老在自己面前提起他,說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起了繭子了。

    「在下此次前來,是想問莊主討要冰雁。」凌言不待莊主說話又趕忙補充著,「倘若這次莊主仗義出手,以後山莊若是有任何事物,無憂宮上下必定義不容辭。」

    莊主皺起了眉頭,這冰雁確實是山莊的鎮莊之寶,但是卻並非不可缺少。

    「敢問凌少俠求取冰雁所為何事?」莊主疑慮的問道。

    「實不相瞞,是傲然中毒……」凌言將事情如實相告。

    莊主一聽,心中暗喜,看來這次似乎是個很大的契機啊。

    「這等人命關天的事,當然事不宜遲,得趕快將藥引送到啊。」莊主微笑著,「不過,冉某人也有一條件。」

    「莊主請講。」凌言從容不迫的說道。

    「要求很簡單,便是讓凌少俠娶我的小女兒,紫悠!」莊主呵呵的笑著起來,自己的女兒可是告訴自己兩人早已是兩情相悅,只是眼前的這位男子沒有說破而已。自己先開口沒什麼不好吧?

    落天的眼中射出憤怒之色,沒想到莊主是如此卑鄙落井下石之人,剛想出聲說什麼。凌言卻眼也沒眨一下,脫口而出:「好!」

    「如此,甚好,甚好!」莊主見凌言沒有反對,開懷大笑了起來。看來自己還真是做對了。他居然一點推辭也沒有,果然對自己的小女兒早已有了愛慕之心。

    屏風後卻突然傳出來一陣響動,莊主轉頭看了看,略有些尷尬的說道:「兩位請等等,冉某去去就來。」

    「凌小哥,你為什麼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你根本就……」落天急了,待莊主一離開大堂就急忙對凌言說著。

    凌言卻抬手制止了落天後面的話,淡淡道:「現在救傲然要緊。」

    落天緊鎖眉頭,卻不知道再說什麼好。凌言卻是一臉的平靜。

    片刻後,莊主再度回來,臉色有點不自然。有些歡喜有些矛盾。凌言一見,心下有些不安,出聲詢問:「莫非是莊主反悔了不願將冰雁讓出?」

    莊主忙擺手澄清道:「不是,當然不是,只是,只是……」說罷,莊主呵呵的笑起來,滿心愉悅,這一次,好運似乎真的降臨到飛雁山莊了。

    「只是什麼,請莊主快些答覆。」凌言的語氣有了一絲不耐。

    「只是再加一個要求。」莊主呵呵的笑著。

    「你!」落天握緊了拳頭,被凌言制止,凌言說道:「莊主請講。」

    「在這之前,我想問問凌少俠覺得我女兒如何?」莊主不答反問。

    「冉姑娘聰明伶俐,美麗大方。」凌言敷衍的回道。

    但是莊主顯是沒聽出來,笑瞇瞇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凌少俠說得是我得小女兒,覺得我的大女兒如何呢?」

    「也是美麗端莊的好女子。」凌言更加不耐了,這老東西繞什麼圈子?

    「那就好,那就好。」莊主起身,笑著道,「我另外一個要求便是無憂宮的宮主黎傲然傷好後迎娶我的大女兒,兩樁喜事一起操辦,如何?」

    落天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這個老狐狸簡直不知廉恥到了極點,現在居然趁人之危!提出這樣的要求。這算盤打得好!將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嫁給了這樣出色的人物,以後飛雁山莊在江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這不可能!」凌言想也沒想立刻回絕。

    「這是為何?」莊主的笑僵在了臉上,自己也得知了那個男子沒有女人才對得。而自己的女兒也是美麗端莊之人啊。「莫非是嫌棄冉某人的女兒配不上力宮主?」莊主的臉色一沉。

    「傲然他已經有了妻子。而他只愛他的妻子!」凌言沉聲回答,而心中的怒火已經滔天。

    「哦?什麼時候的事?」莊主張大嘴巴,屏風後輕微的響動告訴著自己在那的人失態了。

    「傲然的娘子正式羽山派的內門弟子白月。所以,請莊主換個要求。」凌言冷聲回答。

    「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讓那女子做小,我女兒做大不就行了。」莊主也冷下了聲音,心中卻歎氣,女兒啊,這是爹為你爭取的最大限度了。畢竟羽山派也是不容小覷的。

    「我想,莊主似乎不瞭解傲然得性格,若是用這樣的要求威脅他,他寧願死也不願來求你們。我再說一次,傲然的心裡只有他的妻子!」凌言的語氣早沒了之前的客氣。如果他死了,那麼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要來為他陪葬!若是傲然知道這老傢伙這樣威脅,怕是二話不說早就讓這人血濺當場了。

    莊主對上凌言陰冷的眼神,有些發毛。自己是不是提錯了要求,威脅錯人了?而屏風後的人早已離去。終究,還是傷了那孩子麼?

    「要求就滿足第一個,若是莊主執意要提第二個,那我們只好告辭。」凌言冷哼一聲抬腳就要離去。凌言滿臉不屑和陰狠。看來飛雁山莊確實是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等等!「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第八十三章

    「等等!」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凌言和落天回頭便看到一襲紅衣的冉紅鳳,而她的手上提著的鳥籠裡是一隻雪白通透的大雁,正是飛雁山莊的鎮莊之寶——冰雁。

  「凌公子,請留步。」冉紅鳳咬了咬牙齒,看著兩人不善的眼神,終究還是鼓足勇氣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若,若我當小,可以麼?」

  「不可能。」凌言那冰冷的聲音讓冉紅鳳的心一直往下沉,還有最讓她難受的是凌言和落天那不屑的眼神。像刀一般刺穿了自己的身體,彷彿在說著自己不知廉恥。

  「知道了,冰雁給你們。只是,我想和你們一同前去。」冉紅鳳不顧莊主那擔憂的目光將手中的鳥籠毅然遞給了凌言。凌言一把接過,轉身便大步流星離去,只是遠遠的飄來一句:「今日之事暫不與你們計較。但是莊主今日威脅之情在下銘記於心。」

  冉紅鳳緊追了上去,留下出了一身冷汗的莊主。突然覺得自己剛才是否真的做錯了。自己開始那麼做是因為確定他與自己的小女兒是兩情相悅。而要求黎傲然娶自己的大女兒,又是另一番想法。

  無憂宮此次是剷除邪教的首力,該是正義之派,決計不會與自己明搶那冰雁。自己拿出冰雁救了無憂宮宮主的命是何其大的恩德,讓他娶自己的女兒一點也不為過。

  原本,自己以為剛才的做法都沒有錯,可是為什麼自己現在渾身都冒著冷汗?特別是凌言走前丟下的那句威脅之情銘記於心。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他真敢對自己的山莊痛下殺手?

  唯一能牽制住他們的東西卻被自己的大女兒剛才給輕易送了出去。不行!得立刻追回來。莊主越往深處想越是心驚和後悔。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居然威脅無憂宮的人。世人誰不知道無憂宮宮主心性不定。駕馭冰雁的方法只有自己和子女們知道,紅鳳跟著去了,兒子冉夜在外辦事,只有讓紫悠立刻去追上他們,不動聲色的接近他們,將冰雁拿回手裡,逼他們發下毒誓不能對自己的山莊下手。

  想到此,莊主急急的轉身去後院找自己的小女兒去了。

  那日歐陽辰逸從公主別院出來就立刻回到了白月所住的別院。當他看到安然無恙的白月時,鬆了一口氣。

  「你沒事就好。」歐陽辰逸看著安靜坐在屋裡的白月微笑起來。

  「嗯,沒事,還是多謝你派的丫鬟。」白月雖然表面在客氣,語氣卻是有些怨恨。如果不是他不願解開自己的穴道,自己用得著依靠別人麼?恢復武功的話自己就可以把那群人打的個淅瀝嘩啦!

  歐陽辰逸看著冷漠的白月,心知白月始終在怨恨自己。可是,自己卻怎麼也不願放手。即使只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她自己也心甘情願。想著她,想每天都能見到她。好想對她說這些話。每次對上白月冰冷的眼神,歐陽辰逸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她會將自己忘得那麼徹底。自己該去問誰?是能幫助自己讓她想起一切呢?

  白月說完話便轉身誒有再看歐陽辰逸一眼,只留給他一個冰冷的背影。良久,白月的身後響起了那輕微的腳步身,慢慢的遠去。她知道,是歐陽辰逸傷心的離去。

  白月轉過頭,看到歐陽辰逸那蒼涼的背影,在心中微微的歎氣。

  這個人也是個可憐之人吧。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愛的是什麼,更不知道要想的什麼……。

  這日,陽光有些刺眼,白月坐在樹陰下的躺椅上,慢慢的搖晃著。最近自己可是非常的注意自己的飲食,也注意著散步。

  白月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兩個小丫鬟站在後面,從那個角度是看不到自己的動作和表情的。

   身後的丫鬟在輕輕的打著扇子為白月送去絲絲涼風,白月伸手在旁邊的案幾上端過花茶,準備喝上一口。突然絲絲涼風停止了,而停在右側半空手上的茶水慢慢的變紅。血!哪來的?白月忽的回頭,只看到丫鬟的頭顱高高的飛起,血噴的很高。另外一個丫鬟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任何的聲音,頭顱也飛上了天。血濺在了白月的臉上,白月伸出手抹掉擋住自己視線的血,只看到一群蒙面的勁裝黑衣人。接下來,後頸一疼,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是誰?這次又是誰?絕對不會是傲然派的人來救自己,因為他的人不會將自己打暈。到底是誰呢?

  這是白月在暈前的最後念頭。

  當歐陽辰逸慣例的來到別院後,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到處都是死人,到處都是暗紅的血!有自己的人,還有卻是不明身份的人。歐陽辰逸身後的人也驚呆了,什麼人敢對歐陽家出手?

  離兒!自己的離兒呢?歐陽辰逸發瘋了一般,發足狂奔進了院子。而身後的屬下們則四處查看起來。到處都是血和人頭!下手的人及其狠毒,居然都是一道砍掉人的頭!眾人邊看邊倒吸著氣,心中卻怎麼也想不出來是何人敢這麼大膽作為。因為現在歐陽家是皇上最為寵幸的幾個新貴族之一。

  「看看四周還有沒有活口!」王勇喝道,心中卻也明白活口是不太可能的了。因為這些人全是被砍掉了頭的。

  突然被別院圍牆邊上那些不屑於歐陽家人的屍體引了過去。這些人身上的衣物很是熟悉啊。王勇仔細的回想起來,到底是在哪看過呢?

  對了!在皇宮見過!這些人的服飾儼然就是無憂宮的人!

  可是,為什麼和歐陽家的人都死在了這裡?被殺的手法一樣,也是被砍掉了頭。到底是誰這麼毒辣,無憂宮的人為什麼會死在這?

  王勇的心中疑問重重。

  「離兒!離兒!!!」歐陽辰逸再顧不得別院不讓他叫離兒,發狂一樣在別院裡急奔著。引入眼簾的卻全是殘骸和血。

  暗紅的血到處噴的都是,恐怖而妖冶。

  沒有人,沒有聲音,到處都沒有人。回應自己的只是那輕輕的微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房子沒有,浴池裡沒有,亭子裡沒有!

  突然,歐陽辰逸的眼睛瞪大,血絲充滿了他的雙眼。顫抖著慢慢的走向那大樹下的躺椅。躺椅的兩邊是自己熟悉的兩個丫鬟的無頭屍體。而兩人的頭顱就滾在不遠的牆邊。兩人的眼睛都沒有閉上,也不是猙獰的模樣的模樣。反而是平靜無波瀾的樣子,這說明了什麼?兩人是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殺的。

  腳底突然被什麼胳住了,歐陽辰逸低下頭,看到了滿地的茶杯碎片。

  離兒不在!這裡沒有離兒。兩個丫鬟是對她寸步不離的!而現在只見兩個丫鬟的屍體,卻不見自己的離兒。

  「不!!!——————」歐陽辰逸仰天長嘯,像受傷的野獸一般嚎叫著,那哀傷絕望的聲音響徹了雲霄。讓身後趕來的眾人聽到皆是心中一酸。

  「御醫,她怎麼樣?沒事吧?」司徒峻擔憂的看著床上還沒有醒來的女子,心中惱怒著那些人出手太重。司徒峻坐在床邊,輕輕的撫摸著自己日夜想念的人兒。這張美麗的不可方物的臉,還有那動人心魄的歌聲。終於,這個人兒真真切切在自己的眼前。自己能觸摸到她,能親吻她。雖然不知道是誰給自己送來消息說她被軟禁在那,但是這並不重要了不是麼?心中有些覺得對不起歐陽辰逸,但一想到這個女子是他的親生妹妹,愧疚感又慢慢的消失。永遠不會讓他知道是自己派人搶走了她。

  「稟皇上,這位姑娘…………」御醫的臉色有些奇怪。

  「是皇后!」司徒峻低喝打斷了御醫的話。

  御醫的臉色立刻就變了。皇后?!!這個女子一身素衣打扮,頭上連朵珠花都沒有啊!自己從來沒在那個宮中見過這個女子啊。雖然很美,但是,似乎來歷不明。

  御醫猶豫了下,緩緩道:「皇后娘娘沒什麼大礙,一會就會醒來。皇后娘娘是有喜了。」

  「什麼?!」司徒峻失態的起身,一把揪住了御醫的衣領,厲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稟皇上,皇后娘娘是有喜了!」御醫見到皇上這麼失控,更是惶恐,小心翼翼的重複著。

  「來人,拉下去砍了。先割掉舌頭。」司徒峻突然放開御醫,御醫跌坐在地上,聽到這恐怖的聲音,忙上前抱住皇上的大腿求饒著,哭天喊地的求饒著。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皇上要殺自己。只因為診斷出這位女子有了身孕就要殺掉自己。不明白,怎麼都不明白。

  「等等,你們下去。」司徒峻沖剛走到門口的侍衛們擺手示意都下去,待門再度關上後,皇上一腳踢開了御醫。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御醫見到此情景,明白事有轉機,更是苦情的求饒著。

  「起來!滾出去!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應該很清楚!」司徒峻冷笑著。御醫忙不迭的磕頭明白後連滾帶爬出了門。司徒峻轉過頭看著床上的人兒卻又是一副柔情的面孔。

  白月,白月。你終於來到了朕的身邊。

  空空的寢室只剩下司徒峻和白月兩人。白月靜靜地躺在床上,而司徒峻在床邊握著白月的手,溫柔的看著白月那美麗而怡靜的臉。

  有了他的孩子麼?不要緊,打掉,再懷上自己的孩子就好。自己的皇后也只有你才可以做到。司徒峻低下頭,將自己的唇印在了白月的唇上,柔柔的,久久不願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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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山派。後山禁地中。

  白月的師傅和雷掌門一臉的凝重,對坐著。

  「那丫頭的命格終究還是要應驗麼?我以為她的夫君若是他的話便會破除這個命格。」掌門兩條眉毛都快擰到了一起。

  「昨夜星象顯示如此。禍水命格越來越清晰。」師傅的眉毛擰的也不好到哪去。

  「那小子到底在做什麼?」掌門心中是又氣又急。從第一次見到白月時,自己就暗暗吃驚。站在自己面前的白月面相居然隱約透露出她那不凡的命格。皇后命格若隱若現,而禍水之命也是若隱若現。那一切都告知自己,若是不妥善處理,命格一定會成真。

  「無憂宮傳來消息怎麼說?」師傅壓抑著心中的焦急問道。

  「那小子中了劇毒,他師傅趕去為他治療了,丫頭本是被軟禁在歐陽家一處別院,現在好了,被人劫走了。」掌門很是無奈。

  「被人劫走?」師傅眸色沉了下來,若是昨夜的星象顯示沒錯,抓走她的人定然是當今皇帝!

  「真是麻煩。這個小皇帝還真是色。我派點弟子去配合無憂宮的人早日把那丫頭就出來。」掌門一副頭痛的樣子。女人太漂亮而又沒有自保能力或者沒有強大的男人保護就成了禍水!真是麻煩死!早知道自己就不讓那丫頭把臉治好。

  「哼!」師傅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那小子真是慢的離譜,自己的女人都被人搶走了,還在幹什麼?

  而用來給傲然做藥引的冰雁此刻正加緊送在路上。冉紫悠一路急追也沒能追的上。路上三人停下稍作休息時,冉紅鳳看著凌言冷漠的臉,卻還是終於忍不住問起黎傲然的妻子白月到底是誰。凌言嗤笑:「你也見過。和我們一起的那位瘦弱男子。她就是女扮男裝的白月。是不是很美?順便說句,你現在的表情還真是難看,很醜。及不上她千分之一。」凌言惡毒的語言讓落天頗為頭痛和驚訝。

  落天從來沒有見過凌言是如此惡劣的語氣和女人說話。只因他對女人從來都是和煦的微笑。而今天表現真是…………而冉紅鳳表情變化的之精彩就不在兩人的觀察範圍內了。兩人快馬加鞭繼續趕往霧城。冉紅鳳失魂落魄的掉在了後面,沒有追上去。

  凌言的話就如同晴天霹一般。痛,痛的快無法呼吸。原來自己誤以為是男子的人居然是女人!!難怪,難怪兩人的態度那麼的親呢。難怪兩人是那麼的默契。可笑自己以為她是個男子。甚至還妄想著先嫁與他,自己的柔情一定會打動他。原來,他的心早已付了出去。失神的一步步慢慢的走向前去,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存在。

  皇宮中。

  司徒峻深情的吻著白月的唇,不料白月在這時候慢慢的睜開了眼。

  「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司徒峻那俊朗的臉上,立刻幾個手指印就浮了上來。

  白月使勁的擦著自己的嘴巴。狠狠的看著司徒峻,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字:「靠!」雖然被親也就是嘴對嘴,這兩片肉貼著而已。可是自己再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這些種豬都當自己是什麼人?一個個的都想親,親毛啊!

  「月!」司徒峻捂著自己的臉,看著眼前凶狠的女子喃喃的叫出了聲。

  「月也是你叫的麼?色狼!」白月又想起了這男人在茶樓後曾經抓到過自己的胸部心中更加氣惱起來。再回過神看了看四周的富麗堂皇,有些愣了。這是怎麼回事?自己不是在別院的麼。對了,自己想起來了。血!人頭飛起!

  「這是哪?」白月戒備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自己沒記錯的話,他是皇上吧!腦海裡迅速的將一切事情串連在一起。難道是他?

  「朕的寢宮。」司徒峻看著剛才凶悍的人突然像受驚的小白兔一樣戒備的看著自己,心中更是憐惜起來,更柔的聲音說道,「別怕,這裡很安全,再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白月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司徒峻不善的問道:「你抓我來做什麼?」

  司徒峻笑了,笑得很溫柔:「做朕的皇后。」

  話一出,白月暴起:「不要臉!無恥!傲然那麼幫你,你居然強搶他的女人!還皇后!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白月憤怒的像只小野獸一樣跳下床就往司徒峻撲去。

  司徒峻卻笑著看著眼前的女子,天下間唯有她才會如此對自己無禮吧。

  從什麼時候起她就已經走進了自己的心裡呢。第一個吐自己口水的女人,第一個抽自己耳光的女人。無恥麼?喜歡上一個人會是無恥的事麼?

  「不要這麼激動,小心你肚子裡的孩子。」司徒峻淡淡的一句話卻讓白月徹底的僵住。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33 PM

第八十四章

    「不要這麼激動,小心你肚子裡的孩子。」司徒峻淡淡的一句話卻讓白月徹底的僵住。

  白月瞳孔放大,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司徒峻。他知道自己有孩子了?!

  「你想做什麼?」白月退後冷靜的問道。

  「只想你做朕的皇后。」司徒峻笑得溫和。

  「呸!不要臉。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傲然怎麼幫你的?我肚子裡是傲然的孩子,我是他的娘子。你懂麼?堂堂一國之君基本的廉恥你都沒了。」白月怒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可以將如此不要臉的話平靜的說出來。

  司徒峻的臉色有些青,沉下臉看著白月道:「總之,你若是想肚子裡的孩子安然無事就等著冊後儀式。」

  白月氣的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無恥到極點!

  「朕現在還沒有事要辦,你先好生休息。」司徒峻鐵青著臉一拂衣袖轉身離去。

  白月聽的司徒峻在外吩咐宮女好生照顧自己,心中更是氣憤。照顧,監視還差不多。現在該怎麼辦?

  「啊啊啊啊啊啊啊!混蛋,tmd,皇上,你這不要臉的賤人!」白 月抓狂。受制於人的感覺簡直差勁透頂。自己那強大的男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凌言那傢伙又在幹什麼?為什麼沒人來救自己。

  門外的宮女聽得屋中女子歇斯底里的叫聲,在聽的叫的內容,嚇得是魂飛魄散!居然有人敢如此辱罵皇上。忙推開門進去,看到白月黑著臉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靠近道:「皇后娘娘,切不可這樣高聲辱罵皇上啊,若是被他人聽去,這可是殺頭的罪啊。」

  「皇后娘娘?」白月冷笑著重複,陰陰的看著兩個宮女,「你們的皇上不要臉,你們也不要臉了麼?什麼狗屁皇后娘娘,我是別人的老婆!我有男人,你們懂不?」

  兩個宮女嚇得臉色煞白,忙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喊著娘娘饒命,看的白月更是火大。一直以來的冷靜和淡然被擊的粉碎。

  無恥至極!

  「你們給我滾出去,有什麼不要臉的主子就有什麼不要臉的下人!」白月抓著手邊的東西往兩人扔去。兩人也不敢躲,只有不停的磕頭求著白月的饒恕。

  「娘娘,要小心您肚子裡的孩子啊。」宮女謹記著皇上囑咐的話,若是娘娘鬧起來,就對她說這句話。

  「哼!」果然,白月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厲聲喝道,「你們,給我滾出去!」

  「是是,娘娘請息怒。」兩個宮女忙起身退出了門。

  白月撲倒在了床上,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在了被褥裡。淚,沒有聲息的慢慢滑出。委屈,不甘,憤怒,什麼心情都湧了上來。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好孤獨,感覺又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什麼都沒有。

  門被輕輕的敲響。

  「滾!」白月低吼一聲。

  「娘娘,老臣給您送藥來了。是皇上特意囑咐老臣熬得安胎藥。」門口傳來一個有些滄桑的聲音。

  「滾!我不需要他的東西。」白月還是暴怒著。

  「可是,娘娘腹中的胎兒有些不穩的跡象啊。」御醫有些焦急。

  白月愣住,忙撫摸上了自己的肚子。裡面的寶寶不穩?

  「進來。」白月冷聲回道。

  門被輕輕的推開,御醫走了進來,身後的宮女端著碗濃濃的藥。

  「請娘娘喝藥。」御醫仍然堅持不懈的說著。

  「抬頭。」白月冷聲,御醫抬頭對上白月那冰冷的眼神,一陣心驚。

  「啪」的一聲脆響,白月將宮女手裡的碗掀在了地上,碗碎了一地,藥汁也流了一地。

  兩人惶恐的忙跪下,口裡直呼:「娘娘恕罪。」

  「你們真以為我蠢,那個無恥之人會那麼好心給我安胎藥?」白月冷笑著看著地上跪著的兩人抖如糟糠。這張臉,真的如此讓人放不下麼?

  「你們現在給我出去!」白月看著地上的碎碗片,眸色一沉。

  「是是,娘娘請息怒。」兩人後退著除了房門。

  待兩人消失不見,白月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拾起了地上的碎片,笑了。

  這張美麗的臉原本就不屬於自己,不是麼?都是這張臉帶來的這麼多禍事。將碎片比在了自己的臉上,白月毫不留情的準備用力劃下。

  落天和凌言返回的路上遇到了藍寒洛,而凌言依舊板著臉無多的話,一路狂奔向霧城趕去。藍寒洛也沒有再多話,策馬追趕。

  終於連日將藥送到了霧城。百子曉拿到藥引後立刻著手救起了黎傲然。邊解毒還邊嘀咕著什麼天下奇毒。

  凌言疲憊的坐在旁邊看著這一切。有幾日沒睡了呢,不太記得了。只是看著黎傲然的臉色終於有些血色,放下心來。那個炔迷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讓傲然中這樣的毒?

  「月,月…………」儘管聲音很小,眾人還是聽到了。傲然那恢復血色的唇張開來叫的第一聲便是白月的名字。

  「傲然。」凌言笑了,總算是醒了。

  而在院子裡的落天拿著手裡的鴿子正在看娘子大人的飛鴿傳書,看完後臉色大變。猶豫著是否立刻將這消息告訴屋子裡的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百子曉看著慢慢甦醒的黎傲然,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自己寶貝徒弟這麼狼狽。

  凌言歎氣,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百子曉。

  「炔迷?那個長的很可愛的娃娃?」百子曉皺著眉,「那我去把那娃娃揪出來,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罷,就要風風火火的往外衝。

  「師傅,你…………」黎傲然慢慢起身,靠在床頭。

  「前輩先不要走。」門被猛的推開,落天的臉黑的要命,瞪著百子曉。眾人有些疑惑,落天怎麼會對百子曉如此的無禮,這是從來沒出現過的情況啊。

  「小子,有事?」百子曉也不介意這些,樂呵呵的問著。

  「我想向前輩討個說法。」落天將手中的信遞與了凌言,看了看還有些虛弱的黎傲然,還是沒忍住,冷聲道,「我們在場的各位都知道,當初是你命宮主全力幫助皇上。」百子曉點頭,不明白落天到底想說什麼。

  「你讓我們幫的人真是好啊,非常的好,禽獸都不如的東西。」落天忍住心中的憤怒,還是很「委婉」的罵了出來。

  「這話什麼意思?」百子曉的臉色一沉。

  「皇上不知廉恥,禽獸不如。我們盡全力幫了他,他居然派人將宮主的娘子搶入了皇宮,還準備封後!是不是禽獸不如?」落天咄咄逼人,狠厲的看著眼前臉色大變的老人,儘管他知道觸怒了眼前的人,自己可能會被一掌拍死,但是心中的憤怒不宣洩實在不快。

  「你說什麼?!」黎傲然已經翻下了床,激動的揪住了落天的衣領,手上的青筋爆出,精緻的臉扭曲的可怕。

  「我說,我們全力幫的人是個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落天咬著牙一字一句說的清晰無比,撞擊在了屋裡所有人的心裡。

  「而且,白月懷孕了。」凌言將手中的信揉成一團,「前輩,我們不知道您與皇上有著怎樣的淵源,但是我得告訴你,落天說的都是事實。他還要打掉白月腹中的胎兒。」

  「月!」黎傲然心中的怒火瘋狂的燃燒起來。自己答應過她,會好好的保護她,絕對不會讓她受委屈,可是現在!她早就警告過自己皇室無情,但是沒想到居然這麼的無恥,這麼的不要臉!她懷上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孩子。那現在呢?現在人呢?

  百子曉渾身顫抖著,低著頭,沒人能看的見他臉上的表情,突然百子曉發出一聲怪叫,奪門而出。

  「前輩!」凌言追出門,卻只感到一陣勁風,人早就沒了影子。門口藍寒洛終於趕了回來,深切的看著這邊,凌言感覺到了那股灼熱的視線,轉過頭看到是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轉身進了屋。

  藍寒洛看著凌言冷漠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心有些痛呢?

  凌言進屋後已經看到黎傲然換好了衣服。

  「走罷。」黎傲然的聲音裡沒有一絲絲的溫度,綠眸裡發出的是駭人的森然目光,更是嗜血的凌厲。周圍所散發的殺氣似乎要將空氣都割裂一般。

  「傲然,你的傷…………」凌言擔心的卻是這個,毒剛解而已,如果再連日奔波。

  黎傲然沒有說話,走出了房門,掏出一怪狀的東西放在嘴邊急促的吹了五聲。突然,從天而降一轎子。是無憂宮的雲虛較!一身勁裝的四人穩穩地抬著轎子落在了眾人的面前,在轎子後面跟著另外四位也是一身勁裝的黑衣人。

  凌言苦笑了下,這小子還真是…………

  「上路,去皇宮。」黎傲然手一揮,鑽進了轎子。抬轎子的四人一起運功,輕點足,一同飛上了半空,借助周圍的大樹屋頂一路前去,穩而快。這需要四人功力不相上下而且絕對的默契才能辦到。後面的四人也二話不說起身追去。

  「還愣著幹什麼?追上去。」凌言惱怒的喝道。這個臭小子,自己坐著轎子跑掉了,留下一群人騎馬在後面追趕。信上得知白月暫時安然無恙,可是難保不準站在權利最高端的人會如何的心理變態。必須盡快趕去。

  藍寒洛見眾人如此匆忙,也二話不說,騎馬跟了上去。事實上,她也累的是筋疲力盡了,但是自己就是想追著那個身影。低頭看了看窩在自己懷裡熟睡的小貂,藍寒洛輕輕道,「小蝶,你也累了吧。可是我現在只想跟在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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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轉被劃傷自己臉的手被一隻大手捉住,停在了半空。

  「這麼恨自己的這張臉?」聲音低低的,如囈語一般在白月的耳邊響起。

  白月猛的轉身,對上一雙張狂冷峻的臉。是蒼狼!

  「你怎麼會在這裡?」白月掙脫開自己的手,一臉的戒備。在這裡,誰,也不值得自己信任。

  「你懷孕了?」蒼狼瞇著眼看著地上的藥汁,無所謂的將自己的手放下道:「來這裡逛逛而已。」

  「逛逛?」白月瞪眼看著眼前的男人,睜眼說瞎話!

  「要不要我救你出去?」蒼狼看著眼前鄙視目光看著自己的女子低聲笑道,「你男人還真是沒用,自己的女人都快被人墮胎了,還沒出現。」

  「他一定會來救我!」白月肯定的說道。

  「這麼肯定?」蒼狼所性在在床邊坐下來,翹起腿,好笑的看著眼前一臉不忿的白月。心中卻是湧起一陣莫名的酸澀。她有了他的孩子,為什麼她會那麼肯定他一定會來救她?因為,所謂的愛麼?

  「對,我肯定!我會在這等他!他一定會來!」白月的口氣是異常的堅定。

  「你能撐的到他來麼?」蒼狼一臉戲□,眼中儘是嘲諷。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哀傷卻無人能見。

  白月沒有說話,因為她自己的心裡也沒底。

  「意思不讓我救,等他來救你?」蒼狼譏笑著,「我怕你撐得住,你肚子裡的孩子撐不住啊。」

  一說到肚子裡的孩子,白月的臉色立刻煞白,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孩子,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絕對不能有事。

  「幫我。」白月抬頭看著冷魅的蒼狼,困難的開口求道。她的直覺告訴自己,眼前的男人不會傷害自己,他來莫非真是為了就自己出去。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蒼狼看著眼前高傲的女子,惡劣的反問著。

  「求你幫我。」白月的臉蒼白著,身體微微發顫,哀求道,「幫幫我,求你。」

  蒼狼怔住,心中居然微微堵起來。

  「說吧,要我怎麼幫你?帶你逃出去麼?」蒼狼閉上眼。媽的,自己一定是瘋了。知道她被抓來就立刻趕來,當看到她打翻藥,再後來想用碎片割傷自己的臉後,自己終於忍不住現身。

  「不。」白月回的堅決,「幫我解開大穴就可以。」白月的眼神突然變得很溫柔,「我在這,等他,等他來救我。」

  蒼狼看著眼前目光柔情的女子,從嘴裡吐出兩個字:「瘋子!」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瘋了,沒想到還有比自己更瘋的人。

  「是啊,我瘋了。我要等著他來救我。只能由他來救。」白月甜蜜的微笑起來,眼裡的柔情似乎能將一切都融化一般。

   「若他沒有來呢?」蒼狼冷下臉潑著冷水。

  「那,我帶著孩子去地府找他啊。」白月抿著嘴笑起來,似乎再說一件非常開心的事。

  「瘋子,瘋了你!」蒼狼起身,伸手在白月的身上點了幾下,將白月的穴道盡數解開。

  「如果你瞭解這種情感,你也會是瘋子。」白月捏了捏自己的拳頭,感覺到體內的氣息在慢慢的悠遠回復,抬起頭,對上蒼狼的眸子,白月真誠的說道,「謝謝你,其實上次你放我們走,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這個笑話確實很好笑。」蒼狼不屑的轉過頭,避開了白月的眼神,從身後拿出了個東西遞給了白月,「你的東西,放我那髒的很。」

  白月低頭看著蒼狼手裡的東西,驚呼一聲:「我的百花鞭!」

  「拿去。」蒼狼將鞭子扔在了地上,轉身往大門走去。門口被自己點了穴的人也快被巡邏的侍衛給發現了吧。

  「其實,你真的是好人。」白月拾起地上的百花鞭,像捧珍寶一樣抱在了懷裡,在蒼狼打開門要出去的一瞬間,白月冒出句話:「我生的若是女兒,你又能等到,那我女兒十六歲的時候嫁你,可好?讓你也老牛吃把嫩草。」

  武藝高強的蒼狼在聽到這句話後,差點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

  「神經病!」蒼狼忍不住罵出了口。

  「我說真的啊,你多大啊?」白月笑瞇瞇的看著差點摔倒的蒼狼。

  「二十。你這瘋子。」蒼狼罵著卻還是將自己的年齡報了出來。

  「你嫌棄十六年太長,要不女兒十四的時候就嫁給你?」白月看著肩膀抽搐的蒼狼心情大好。在這古代,十四嫁女不算過分吧?

  「神經病,瘋子!」蒼狼罵罵咧咧的出了門,心中卻浮起了怪異的感覺。

  「有刺客!」果然,巡邏的侍衛發現了這邊的異常,還有大搖大擺走出來的蒼狼。下一刻,聲音更加混亂起來。只因為蒼狼飄然到了侍衛身邊,伸手捏住了為首的兩個侍衛的脖子,一擰,兩人頭一歪沒了生氣。

  屋外鬧得厲害,白月卻關上了門,抱著鞭子回到了床邊坐下。

  看了看手中的百花鞭,再感受著體內磅礡的內力,白月無聲的笑了,笑得璀璨。

  傲然,我就在這裡等你。

  等你將我救出去。

  哦,不對,等你將我和我們的孩子救出去。

  我相信,你一定會來。



第八十五章

  寢宮中,白月將鞭子藏在袖中,慢慢走到窗邊,看著天空飛翔的小鳥,笑靨如花,輕輕的念著:「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色的雲彩來娶我。」不知為何,白月突然想起了這句台詞。

  將手再次輕輕的放在小腹上,他一定會來。

  門突然猛的被掀開,白月回頭,對上司徒峻那焦急而擔憂的臉龐。

  司徒峻看著一臉常色的白月愣住了,繼而是狂喜。她在,她還在!抬腳往白月走去,腳下卻踩到了異物,低下頭看到撒了一地的碎片和藥汁。

  白月只是微笑,不說話。

  「月?怎麼了?」司徒峻有些許的不安,語氣更加溫柔了。

  白月還是只看著司徒峻笑,笑裡卻有狠絕。其實,自己真的很想現在就抽爛這賤男人的臉,但是,總覺的將他留給自己的相公才好。

  「是不是藥太苦了不想喝?朕早該讓人把蜜餞一起送來的。」司徒峻看著眼前笑的古怪的白月,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你知道麼,你很不聰明。」白月突然開口,「你真的認為沒人會知道我在這麼?」

  司徒峻臉色一變,眸色漸沉,冷聲道:「知道你在這的人都下了地府。」

  「真是自信。呵呵。」白月轉身不再看著司徒峻,繼續看著窗外,「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個世界上市沒有不透風的牆的。」白月在心中歎氣,為什麼世間上總是有那麼多自以為是的人呢,為什麼總以為什麼事都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呢?

  「是麼?」司徒峻突然冷笑,「在等人來救人?你認為會有人知道你在這?」

  白月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司徒峻看著白月的態度更為惱怒,冷聲道:「你可知在你住的那個別院附近還有批人馬在那監視著。」

  白月索性靠在窗邊看著窗外。

  「那些人都是無憂宮的人,但是,現在一個不留的都下了地府。」司徒峻森然說著。

  白月身子一僵,低低道:「你會付出代價的。」這個畜生,真的不明白傲然的師傅為什麼要傲然全力幫他?難道傲然的師傅和這皇上的老娘有一腿?不對啊,那太后現在不是在和這皇上爭權麼?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可以讓朕付出代價。」司徒峻說罷,一拂衣袖,轉身離去。

    「自信是好,自大往往沒有什麼好下場。」白月輕飄飄的聲音送到在門口即將離去的司徒峻的耳朵裡。

  司徒峻眸色一冷,沒有再說話,抬腳往前走去。

  就在司徒峻剛離去不久,立刻就有宮女進來打掃地面上的狼藉。待身後安靜下來,白月才轉身走回了床邊坐下。偌大的寢宮內空蕩蕩的,安靜的讓人很不舒服。

  突然想起那桀驁不馴的蒼狼,白月摸著小腹笑得開心,小聲嘀咕著:「一定要是個女兒啊。」想想如果真生個女兒嫁給蒼狼,等傲然和蒼狼大眼瞪小眼的對視,那將是多有趣的局面。

  這一夜,白月睜著眼睛躺了一夜。

  沒有睡眠,也不敢睡。

  在這幽冷的宮殿裡,沒有任何人可以信任。

  而皇上這夜一直不見人影,白月有些慶幸。自己還不想過早讓他知道自己已經恢復了武功。雖然自己很想把他打成豬頭。

  翌日一早。

  宮中。

  御醫低著頭趕著路,身後的小太監端著剛熬好的藥緊跟在後面。要是這藥沒讓那個絕美的女人喝下去,自己的小命也不用要了。可是,那女人怎麼會那麼聰明,將藥打倒。現在也只有硬灌下去了。皇上到底想的什麼自己是完全猜不透,也不是他們這些奴才能去猜的。

  走的越發急了,一個轉彎卻差點撞上了一抹綠色的人影。

  「幹什麼啊?」尖利的聲音不滿的叫起來,「你這狗奴才怎麼走的路?」

  御醫抬起頭看清楚說話人的樣子,趕忙行著禮:「見過雲妃娘娘。」

  雲妃拿著扇子擋住了自己的臉,皺著眉看著行走匆匆的兩人,不悅的問道:「這是去哪啊?」

  「額,微臣是去皇上的寢宮。」御醫謙卑的彎著身子回道。

  雲妃看著御醫身後小太監手上的藥怔住,搖了搖手裡的扇子有些擔心的口氣問道:「皇上身體抱恙?」

  「這,也不是。」御醫的額頭有些冒冷汗。從皇上的態度可以看出皇上現在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那女子的存在。可是自己也不敢說是皇上生病啊。

  「那這藥是給誰送去的?」雲妃更加疑惑起來。送去皇上的寢宮卻不是送去給皇上!這其中有什麼蹊蹺?

  「是是,是皇上命微臣送去的啊。」御醫顫抖的聲音讓雲妃更是起了疑心。

  「大膽奴才,敢欺騙本宮,來人,給本宮掌嘴!」雲妃厲聲喝道。立刻又宮女上前狠狠地甩了御醫兩個耳光。

  御醫被打得頭暈,卻還是沒有說話。這挨耳光是小,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啊。

  「看起來你是想死了?」雲妃笑得陰毒,「蔑視主子,杖責五十,不知你是否受得起呢?」

  御醫的冷汗已經出了一身,這一個死的早一個死的晚。可如何是好?

  「娘娘饒命,說,微臣說,這是給一個女子送去的藥,那女子就在皇上的寢宮裡。」御醫還是將話說了出來。

  「女子?什麼女子?」雲妃的兩條柳眉深鎖,皇上居然會留女人在他的寢宮。光這點就很不尋常了。

  「是一位來歷不明的女子,微臣也不清楚,微臣也不知道是誰啊。」御醫跪在地上,哀求,「娘娘饒命,微臣知道的全說了啊。」

  「帶本宮前去。」雲妃厭惡的看了看地上磕頭的御醫。

  「是是。」御醫趕忙起身,走在了前面。

  白月看著銅鏡裡自己淡淡的黑眼圈,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門被輕輕地敲響,白月沒有說話。早上兩個宮女敲門自己沒有說話,還不是照樣闖了進來。

  「讓開!」伴隨著一個尖銳的女聲,門被猛力的推開了。

  白月慢慢的回頭,今天進來的人似乎不是宮女啊。門口那一身華麗服飾的人,還有她身後的幾個宮女打扮的人都告訴著白月眼前的女子似乎不是那麼簡單。以及看到自己後臉上那扭曲的表情,讓白月更是明白,眼前的人怕是那禽獸皇上的妃子。太后沒這麼年輕。

  「雲妃娘娘,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進…………」門口的宮女話音未落,雲妃已經一巴掌扇了過去。

  「大膽奴才!」雲妃氣急敗壞的喝道。當她第一眼看到白月的容顏時,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好一個金屋藏嬌!

  白月無奈的閉上眼。

  好吵啊!為什麼總有這樣的女人來打擾自己。再穿過雲妃看到後面端著藥的小太監,白月心中冷笑,今天是想來強的麼?

  「你是什麼人?」雲妃趾高氣昂的走上前。

  白月綻放出個美的絕倫的笑,沒有回答,將手伸向了袖裡,那裡,自己心愛的百花鞭正靜靜的躺在那。

  雲妃看著一步步走上前的白月,心中居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卻依然壯著膽子厲聲喝道:「本宮在問你話!」

  回答她的是驚駭的破空聲,鞭子沒有一絲的留情抽向了眾人。

  「啪」的一聲響,血痕立刻出現在了雲妃那美麗高貴的臉上,髮鬢被抽散,血順著雲妃的臉往下滴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慘叫聲裡有著滔天的不可置信。

  第二鞭是小太監手裡的碗,接著鞭子呼嘯著攻向門口所有的人。

  慘叫聲此起彼伏。

  白月抽紅了眼。這些日子以來的憋屈在此刻盡數爆發!

  想打掉自己腹中的孩子?哼!

  白月動用了內力,下手又是極重。每當有人想跑,白月便會揮舞著鞭子將人捲了回來。

  「瘋子!變態!救命啊!」

  「皇上救命啊!」

  哭聲,求饒聲,救命聲混雜在了一起。

  鞭子每落一下,必定會抽起一片衣裳和一片血肉。

  「真髒!」白月收回鞭子,看著已經鮮紅的鞭子,不屑的啐了口。

  御醫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怎麼也不明白,昨日柔弱無力的女子怎麼會這麼高強的的武藝,又怎麼會有武器。

  「殺你們還真是髒了自己的手,不過,勉為其難吧。」白月笑得燦爛,如畫一般的美。

  白月再次揮起了鞭子。

  「既然都說是髒自己的手了,為什麼還要動手呢?這些事怎麼能由娘子大人來做呢?」

  這一瞬間,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傳入了白月的耳朵裡。

  白月抬頭,不遠處,那衝著自己微笑的天下無雙的男子,不是自己的相公還有誰?

  一瞬間,白月淚如雨下。

  他來了,他終於來了。

  一滴又一滴的晶瑩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流下白月那白皙無暇的臉頰。

  顫抖的閉上雙眼,試圖止住淚水,但淚水仍舊放肆決堤,恣意奔流,根本不聽使喚。

  下一刻,白月已經落在了那熟悉的溫暖懷抱裡。

  黎傲然強忍心痛,指尖已然觸及那張淚流滿面的臉,柔柔的撫了上去。輕輕的為白月拭去淚水。

  「我來了,我來了…………」黎傲然在白月的耳邊低喃著,溫柔的囈語著。

  更多的淚珠紛湧下來。

  黎傲然一聲不響為自己的愛人拭著眼淚,一遍又一遍,反反覆覆,輕輕柔柔。

  「我,好想你。」白月哽咽著終於憋出了句完整的話。

  「我知道,我都知道。」黎傲然緊緊地將白月擁在懷裡。

  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擁抱著,緊緊地擁抱著,似乎想將對方都融入了自己的體內一般。

  地上躺著的一群人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對人,甚至忘記了要呻吟。在皇上的寢宮前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但是,但是,兩個人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的耀眼,那麼的完美。美的如一幅讓人不忍打亂的畫。

  「你的傷,怎麼樣了?」白月擔憂的問起。

  「沒事,這一路我都在轎裡療傷。」黎傲然自信的笑起來。

  「轎子?莫非是無憂宮的雲虛轎?」白月抬頭往外看去,果然看到八個身型相似的男子和一頂簡單卻不簡陋的轎子。

  「嗯。我來接你了。」黎傲然溫柔的再白月額頭印下一吻,大手忽然小心翼翼的覆上了白月的小腹,「我們的孩子,沒事吧?」

  白月的臉立刻紅了,小聲道:「你,你怎麼知道我有孩子了?我還沒有告訴你啊。」

  「你相公我可是什麼都知道的哦。」黎傲然把上了白月的脈,笑了,笑的像個孩子一樣純真。

  「怎麼了?」白月有些擔心的看著黎傲然。

  「沒事,我們的孩子很好。」黎傲然一把抱起了白月,「走,我們 回家。」

  「這些人呢?」白月眼怒凶光,她可是很記仇的。

  「對哦,差點高興的忘了。」黎傲然放下白月淡淡的說道。這一次自己來,似乎不只是為了接白月這麼簡單啊。

  「當然都得死。」黎傲然的眼裡那嗜血的目光看著地上的人恐懼萬分。這散發著似乎能凍結住人的森冷氣息的男人,真的是剛才笑得像個孩子一樣的男人麼?

  只是彈指一揮,黎傲然數枚銀針已經準確的,沒入了眾人的眉心。

  「好了,我們是該找人算賬了。」黎傲然將白月的頭轉過去,不讓她看後面已經死去的人。

  「去找那個畜牲皇帝?」白月將頭靠在了黎傲然寬闊的肩膀上,貪婪的感受著著溫和的安全感。

  「他哪裡碰過你?我去剁掉。」黎傲然談笑風生,說的淡然。淡然裡卻帶著狠絕和冷魅。

  「嗯,剁掉他的嘴巴還有手。」白月眨了眨眼。

  黎傲然一下沉默,壓抑著心中的狂怒,低吼道:「他吻過,還有手摸過你?」

  「吻是吻過,當被狗舔了啊。手有沒摸過不知道啊,我被打暈了啊。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剁掉比較好。」白月想起了自己一睜眼就是那個狗皇帝放大的臉就覺得噁心。

  眸子裡戾氣大威,黎傲然冷哼一聲。接著白月大步朝前行去。

  突然,一聲悶哼的聲響,一個人被丟在了他們兩人的面前。兩人定睛一看,不是司徒峻還是誰?

  只是此時的司徒峻哪裡還有以往那豐神俊逸,霸氣十足的模樣,此刻的他狼狽至極頭髮散亂著,臉也是紅腫不堪,眼神渙散。

  「小子,人我給你抓來了。」天空中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百子曉飄然而落下。瞪大眼睛看了看白月,呵呵的笑了起來,直點頭,「不錯不錯。」

  白月冷眼看著眼前的老人,白頭髮白眉毛,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可是白月卻怎麼也沒好感。也就是眼前的老人讓他幫這畜牲皇帝的。現在卻導致成這樣,雖然最後沒能打掉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但是有這種想法就不可饒恕。

  似乎感受到白月那不善的眼神,百子曉乾笑兩聲,踢了踢地上的人:「小子,這人給你們帶來了,你們看,我都先教訓他了。」白月冷哼了一聲,轉頭看著黎傲然。

  黎傲然的眸子漸漸泛上嗜血之色,全身的細胞都在雀躍著,沸騰著。地上的這個男人敢動自己最珍愛的白月。

  「國不可無君。」黎傲然淡淡的說著,百子曉在心中鬆了口氣,黎傲然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他哪裡碰過我的娘子,我就割掉他哪裡。」

  「傲然,手下留情。」百子曉一臉的緊張的看著渾身嗜血,猶如地獄來的惡魔一般的黎傲然。彷彿此刻他是人擋殺人,神擋殺神。這是自己第一次開口叫他的名字求他。

  「師傅,你不要忘了,我只答應過你什麼。」黎傲然的眼光依舊很冷,冷笑著,「師傅想必更能體會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搶走的滋味。」

  百子曉怔住,眼中一痛,埋下了頭不再言語。

  白月一見,便知道有問題。為什麼眼前的人會讓傲然幫這皇帝,而傲然說的這番話又是什麼意思。

  「念在他還有用嘴巴來說話,嘴巴我便不剁了,只是這手不得不剁。饒他一命算抵上師傅您趕來救我的恩情。」黎傲然怎會看不出地上的人臉被打腫就是想以退為進。但是轉念想到,如果自己沒有醒來,那白月的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一想到此,黎傲然的心中便是一陣翻天倒海一般的恐懼。

  不待眾人有所反應,黎傲然拔劍,雷鳴閃電一般的速度將司徒峻的左手剁下,血噴得老高。百子曉見狀,忙上前為司徒峻點穴止血。而司徒峻只是緊咬住唇,咬至發白再出血都沒有吭一聲。

  「我早說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白月的眼中沒有一絲的溫度沒有一絲的憐憫。一個人做什麼事就要想到有什麼後果,既然做了就要承擔這後果。

  「我們走。」黎傲然將劍收回鞘,一把抱起白月往轎子走去。

  宮中暗處,那雙鷹眸目送兩人進入轎子離去,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隱入黑暗中也消失離去。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34 PM

第八十六章

  轎子裡,黎傲然摟著白月仔仔細細的看著,從頭髮到臉龐,再到脖子。似乎怎麼也看不厭倦。

  「讓你受委屈了。」黎傲然在白月的耳朵邊輕歎,聲音裡的心痛和懊悔聽在白月的耳朵裡,讓白月更是莫名的感動。

  「傻瓜,不委屈。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接我,一定會。」白月聲音裡的堅定讓黎傲然愣住了,有什麼暖暖的東西在自己的心裡奔湧著,擴大著。

  「嗯,我一定會來接你。即使我死了,我的魂也會來。」黎傲然心痛的更摟緊了白月。

  「一起死也不錯。」白月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做對鬼夫妻。」

  黎傲然聽著這虛無縹緲的話,也不再說話,只是微笑著寵溺的看著白月。

  「現在我們要去哪?哇,雲虛橋真的在天上飛啊。」白月坐在轎子裡感受著這奇妙的感覺。風呼呼的在耳邊吹著,掀開轎子的窗簾,引入眼簾的是快速後退的高牆大樹。現在,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什麼都不想去計較,什麼都不想去想了。只要身邊有他,去哪裡其實都不重要了。

  「我們先去會合凌言他們,順便也讓他們八個人休息。他們可是一路都沒有休息過。」黎傲然將不安分的白月拉回懷裡,輕輕咬上了白月的耳朵,細細的碎碎的吻慢慢的遊走著。

  白月低垂下眼睫,慢慢的轉頭將自己的額頭貼著黎傲然的額頭,滿足而甜蜜的微笑著:「你一醒來就立刻趕來了是不是?」

  黎傲然只笑不答。

  「炔迷那個混蛋,他到底是什麼人?」白月突然想起那個噁心的娃娃臉,看起來那麼可愛,沒想到卻是那麼的下流。還有卻是他似乎不是那麼簡單啊。伏擊大家的人很明顯就是他安排的。

  黎傲然臉色一沉,眸子裡浮起虐色,才緩緩道:「他應該是鄰國皇室中人,因為我中的毒也只有皇室才會有。」在自己最後昏迷的那一刻,自己突然想起來了,可是,為時已晚。

  「皇室之人?」白月驚訝的低呼出聲,「他把我抓住再賣給了歐陽辰逸,然後被皇上滅了別院的守衛把我秘密帶走的。」

  黎傲然皺起眉頭,事情似乎有點複雜。

  「皇室之人抓我做什麼?他不是無憂宮的護法麼?」白月很是不解,歪著腦袋看著皺眉的黎傲然,伸出了拇指用力的想將那兩道好看的眉頭撫平。

  卻不料黎傲然一把抓住她的手送到嘴邊就咬住,低沉而魅惑的說道:「想在這裡就誘惑我?」

  白月臉剎那通紅,忙抽回自己的手指等著黎傲然唬聲道:「誰誘惑你了,少貼金,自己定力不好。那個炔迷早點抓住,我非打的他像豬頭不可。」

  「一個一個來,傷害你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黎傲然碧綠的眸子剎那又深邃起來,深不見底,危險的氣息越發濃重。

  白月撲到黎傲然懷裡,甜蜜的笑了。卻不料撲的力道大了些,將轎子稍微斜了下。轎子立刻調整好後,外面傳來幾個人曖昧的低笑。

  白月的臉都紅到了耳朵根,知道外面的人誤會了,但是又不可能探出頭去解釋吧。

  黎傲然看著自己懷裡嬌羞的白月,越發的妖冶動人,忍不住低下頭吻住了白月的臉,這下白月是動也不敢動了。黎傲然見狀是越發的囂張,也開始上下其手起來。

  「欺負我啊。」白月小聲抗議,手卻還是沒有老實下來。

  看的白月是又好氣又好笑。

  出了城,轎子還在繼續前行。

  「在哪等他們啊?」白月好奇的掀開窗簾,看著越來越遠的城牆。

  「前面一間客棧裡。」黎傲然摟過白月,「過來坐好。」

  「哼。」白月把放在自己腰上和胸上的手拉開,坐了過去。

  轎子終於平穩的停了下來,白月走出了轎子便看到抬轎子的四個人正以曖昧的眼光看著自己,而轎子後面跟著的另外四人隱忍著笑。白月低著頭不動了,等黎傲然出來忙貼在了他的後面不肯抬頭。

  「你們精神還很好是不是?」黎傲然綠眸一沉,眾人臉色立刻正經起來。「去開幾間上房,你們這幾天也累了,休息去。」黎傲然拉著白月往路邊那間簡陋的客棧走去。

  「凌言他們什麼時候到?」白月張望了下四周,這裡人煙非常的稀少。

  「快了吧,他們也是日夜兼程趕來的。」黎傲然拉著白月進了客棧。

  「宮主,你們的房在二樓。」八人中的一人沖小二說道,「帶我們宮主和夫人上去。」隨手一錠銀子彈進了小二的衣袖裡,那準確無誤的動作讓白月咋舌。

  小二摸著袖裡的銀子眉開眼笑的在前面帶路:「二位客官請。」

  「送點熱的洗澡水,這裡的諸位都累了。」白月對小二囑咐。

  眾人一怔,隨即都微笑起來。看來,日夜兼程的趕路也是值得的。

  當凌言一行人趕到時已是翌日的黃昏了。

  「白月!」凌言看著安然無事的白月是發自內心的高興,「你沒事就好,你要是出事,我看這小子第一個殉情。」

  黎傲然冷哼一聲,轉過頭沒有說話。

  「你們辛苦了。」白月感動的看著風塵僕僕的眾人。

  「不辛苦。」眾人看著眼前笑靨如花平安歸來的白月都是會心的笑了起來。

  「我們失散後發生了什麼事?」白月揪著凌言不放了,問起黎傲然,他居然說自己一直暈著,很多事都不知道。

  坐在了客棧的大堂裡,眾人都顯得疲憊不堪。「我喝口水先啊。」凌言無辜而可憐的看著白月。

  「哦哦,也對,你們都很辛苦了。」白月恍然,忙吩咐小二上茶。

  待凌言將事情的前後慢慢說出後,白月越發的吃驚。原來,這次傲然中的毒是如此的的厲害,難怪一直沒來救自己。而落天插嘴告訴白月飛雁山莊以此來威脅讓兩人分別娶冉家兩姐妹時,白月勃然大怒。

  「還做小?!」白月氣呼呼的說道,「虧他們是名門正派,在別人危難時刻不幫人,反而落井下石!」

  「無所謂啊,反正他們不可能再威脅我們了,人都救好了。」凌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什麼意思?」白月沒有看漏凌言眼裡一閃而過的陰狠。

  「威脅我的人他還是第一個呢。所以,算他倒霉啊。」凌言說的是雲淡風輕。

  白月瞪著眼睛,這小子到底說的什麼意思啊?怎麼打起太極了,自己一句也聽不懂。

  一旁的黎傲然本是無語,突然的轉過頭,失聲道:「莫非你小子把……」

  凌言沒有說話,默認了。

  「什麼意思啊?什麼意思啊?」白月不滿了,凌言自己不好意思凶他,可自己的男人就不一樣了。白月瞪著黎傲然:「快說,到底在說什麼?」

  「他最恨別人威脅了。這次還真是有意思,居然把他的人都從那麼遠調集過來了。」黎傲然看著自己好奇的娘子,無奈的解釋著。

  「啊?他自己的人?凌言是哪的人,不是無憂宮的人麼?」白月可是一直以為凌言是無憂宮的人呢。

  「是個屁!」黎傲然少有的粗口爆出,「他在我那白吃白住了那麼多年,我沒問他要銀子就不錯了。」

  白月張大嘴,看著眼前一臉心虛的凌言,知道傲然說的不假。

  「別這樣啊,傲然,我們的情誼是能用銀子來衡量的麼?」凌言乾笑著。

  「你是哪的人?家裡幹嘛的?剛才傲然說的你的人又是怎麼回事?」白月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讓凌言汗顏。

  「我是無碩國的人。我家啊住在深山老林,窮的很,所以來這混吃混喝。」凌言愜意的喝著茶,滋潤著自己快冒煙的嗓子。

  「瞎說!沒說到重點!」白月吹鬍子瞪眼的看著凌言。凌言卻不為所動,只是瞇著眼睛滿足的喝著茶。本就對茶沒什麼特殊的愛好,什麼茶在他嘴裡都一樣的味道,無非就是為瞭解渴。

  「你說!」白月不滿的把矛頭指向一邊靜坐的傲然。

  「他是無碩國什麼破莊的莊主,武林盟主不當,有錢卻摳門的很跑我這來白吃白喝的。」黎傲然淡淡的將凌言的身世抖了出來。

  白月眨巴了眨巴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微笑的無害的男子。武林盟主不當?家裡很有錢?

  「那剛才說什麼派他的人趕來又是做什麼?」白月皺眉。

  「滅掉飛雁山莊啊。」凌言的眼睛笑的彎彎的。正人君子?自己從來就不是。偶爾殺幾個世人眼裡的壞人,那不過是別人剛好惹到了自己。換句話說,不管誰惹到自己,管你什麼人,一個字,殺。

  「滅掉?」白月還沒接受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全部殺光光啊。」凌言把茶放下,依然笑瞇瞇的說道。

  白月黑線,無語。

  「是不是殘忍了點?」白月弱弱的開口。

  「殘忍麼?有麼?」凌言起身,伸個懶腰,無所謂的笑了笑,又自己回答道,「我覺得自己很善良啊。小二送熱水。洗澡睡覺,好累啊。起來再給你們說那個炔迷的事。不著急,他跑不了。」說罷,打著呵欠往樓下走去。

  白月的背心冒起寒氣。

  原來,這個一直有著如春風般和煦微笑的人才是真正的惡魔。他才是真正殘酷邪惡的人。

  黎傲然卻一點也不在乎的喝著自己手裡的茶,對眾人道:「都先下去歇息吧,最近你們都累了。」

  待眾人離去,白月一把揪住黎傲然,看著黎傲然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白月擰起眉頭:「你好像早就明白他要做什麼啊。」

  「恩啊。」黎傲然放下手裡的茶杯,這茶的味道還真是難喝。

  「不阻止?山莊那麼多條人命啊,有很多事無辜的啊。」白月有些急了,想起冉紫悠那個單純熱情的女孩。

  「若是有人那樣威脅我,要我娘子做小,我當場就滅了他們全部,哪用的著等這麼久。」黎傲然回答的更是輕鬆,「他那人最恨別人威脅他了。你現在想阻止也來不及了,恐怕飛雁山莊已經成為平地了。」

  白月忽然有些明白兩個人成為朋友的一些理由了。

  對自己在乎的人甚至可以付出生命,而對於傷害了自己在乎的人的那些人,毫不留情,甚至是殘忍的發指。

  不管怎麼說,白月還是有些不忍。

  黎傲然看著白月那不悅的神情,有些後悔了,早知道不引發這個話題了。

  飛雁山莊唯一看透凌言的便是冉夜。而外出辦事的他逃過了這一劫。冉家兩姐妹也因在外沒有被誅殺。兄妹幾人的反應如何又是後話了。

  「月,我不該對你說這些的。」黎傲然有些擔心的看著白月。

  白月沒有說話,只是慢慢起身,走出了客棧。黎傲然擔心的跟了上去。

  看著夕陽西下,白月有些惆悵。

  天邊的夕陽紅的像血一樣讓人不舒服。

  「月……」黎傲然在白月的身後輕聲呼喚,心裡隱隱的不安起來。

  「傲然,對於傷害過我們的人,我們是不能留情,不過,我只是覺得……」白月話未落,黎傲然已經抱住了她。

  「我明白你的意思,等事情了結了,我們就隱居無憂宮,再不問世事可好?」黎傲然在白月的耳邊輕喃。

  「好。」白月疲憊的閉上眼。這些日子來的紛亂真的讓自己好疲憊。

  「然後我們生一大堆孩子。」黎傲然笑著補充道。

  出奇的白月這次沒有反駁說什麼把自己當成是母豬,而是淺淺的笑著握上了黎傲然的手,道出一個堅定而甜蜜的字:「嗯。」

  「你喜歡女兒還是兒子?」白月轉過身靠在黎傲然的胸前,聽著他強而有力的規律心跳聲,溫柔的問道。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黎傲然也柔柔的回道。

  「我希望生個女兒。」白月不明意味的嘿嘿乾笑起來。

  「好,你生的我都喜歡啊。」黎傲然當然不知道白月打的什麼算盤。

  「對了,邪教怎麼樣了啊?」白月突然想起這個問題,邪教不是幫某個人斂財的麼?當傲然他們在宮中辦事的時候,他把自己虜回了巢穴啊。掌門不是說要剷除他們麼?

  「不清楚那人怎麼想的。他根本就沒參與最後的鬥爭,提前跑了。現在邪教沒了任何的動靜。」黎傲然一挑他那好看的長眉,「問這做什麼?」

  「掌門以前吩咐的任務,當然要問啊。」白月理所當然的說道。

  「以後我們什麼都不管了,等他們折騰去。」黎傲然的手輕輕的撫上了白月的小腹,那裡有個小生命在茁壯的成長著,「我們回去好好的多造寶寶。」

  一席話惹的白月又笑了起來。

  是啊,自己也累了。

  其實,自己想擁有的幸福很簡單。和自己深愛的人有個家,然後生下孩子,一家人過得開心就好。但是從自己穿越過來以後就沒有什麼太平的日子過。真的是累了。以後江湖的一切都與自己和傲然不再有關係。

  「嗯,我們什麼也不管了,回去過我們自己的日子。」白月輕柔的聲音響起。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凌言明天會給我們個答案,那個炔迷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可以在無憂宮潛伏十年。」黎傲然的眼中泛起嗜血的眸光。

  「哎呀!還有,還有凌言的終身大事。」白月這才突然想起,好像一直沒有見到藍寒洛那個丫頭啊。

  「終身大事?你說的是那個姓藍的丫頭?」黎傲然一聽就明白白月在說誰。

  「嗯,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們倆也該有個結果了啊。」白月點了點頭。

  「明日再說吧。」黎傲然摟著白月轉身回了客棧,「今日大家都休息。我們也用飯去。」

  為什麼沒有見到藍寒洛那丫頭一起來呢?白月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當藍寒洛一身疲憊不堪的到達時,已是第二日的一早。憑著小貂的敏銳嗅覺,她準確的找到了眾人的落腳點。而白月看到她時,自然是異常的歡欣。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藍姑娘,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白月走下樓梯,看著大堂裡站著的那個熟悉人兒,高興的急速走下來,卻被身後的黎傲然摟住了肩膀讓她慢慢的下了樓梯。

  「白姑娘……」藍寒洛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白月,虛弱的擠出了個笑,「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自己最想見的那個人呢?為什麼沒有出現?凌大哥,自己最想見的凌大哥。

  「嗯,我沒事。謝謝你關心。」白月高興的走到了藍寒洛的面前握住了藍寒洛的手,突然驚呼出聲,「好燙!」

  下一刻,藍寒洛兩眼一黑,身子軟軟的就往下滑去。

  「藍姑娘!!」白月驚叫著,忙扶住了藍寒洛。為什麼她燒成了這樣?



第八十七章

  「藍姑娘!!」白月驚叫著,忙扶住了藍寒洛。為什麼她燒成了這樣?

  「傲然,快看看她怎麼樣了。」白月焦急的沖身後的傲然喊著。

  黎傲然趕忙上前把藍寒洛扶著坐在了凳子上,為她把起了脈。「怎麼樣?怎麼樣?」白月焦急的問著,擔憂的看著臉色有些粉紅的藍寒洛。

  「勞累過度,還有身上的傷似乎沒痊癒。」黎傲然皺了皺眉,再安慰著白月道,「別急,沒事的,有我在啊。調理下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聽得黎傲然的答覆,白月放下心來。

  「那快把她抱進去,等等,你不准抱,我去叫凌言,你敢抱,我砍了你的手。」白月急匆匆的上了樓,走前還不忘威脅著自己的老公不准抱其他女人。

  黎傲然無奈的笑了笑,笑裡卻是淺淺的甜蜜。

  「凌言,你個豬頭,快點出來,有急事。」白月不顧形象的猛踢著凌言住的房間門。

  「幹嘛?」凌言兩眼朦朧,打開門不滿的問道,自己正睡得香啊,太累了。

  「快,跟我下樓。有急事。快點。」白月一驚一乍的唬的凌言外套都沒穿趕忙跟在白月的後面下了樓。

  下了樓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愣了。粉紅的臉卻不是那種健康的紅,嘴唇蒼白,兩眼緊閉著。她怎麼還不死心?為什麼還要跟著來?

  「她怎麼來了?」凌言看著昏迷的藍寒洛冷聲問道。

  「哇,什麼男人啊,真是絕情,好歹人家是追著你來的吧。」白月翻起了白眼,「少說廢話,先把她抱上去,我警告你,別推辭,我的男人絕對不准抱其他女人,即使是我的好朋友也不行!」白月說的是斬釘截鐵。

  凌言抬頭看了看一臉青色的白月和一臉無奈的黎傲然,抽了抽嘴角,認命的彎下身抱起了藍寒洛。「行了,我怕了你們倆了。」

  白月拉著黎傲然跟在凌言的後面上了樓。

  上了樓,凌言猶豫了下,客棧的房間都被住滿了,而現在一大早都沒起床。

  「別想抱我們房裡。」白月看出了他的心思,走在前面不客氣的一腳踢開了他的房門,「進去。」

  「孕婦應該保持心情平和。」黎傲然伸手拉過白月,禁錮在了自己的身邊。

  凌言不再說話,無奈的抱著人進了房。

  「開點藥,我找人去抓藥。你給她用冷毛巾敷敷頭。等藥好了,你餵著吧。」黎傲然漫不經心的說完拉著白月轉身就離去了。

  白月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看,不料卻正看到凌言雙眼裡的複雜。

  「就把他們丟那不管了?」白月不放心的低聲問道。

  「一切都看他自己的想法,他若不願,誰也勉強不了。」黎傲然的聲音有些低沉,也有些無奈何擔憂。自己何嘗不希望自己這唯一的摯友走出以往的陰影。

  白月低垂著眼,輕歎了口氣。

  感情的事,誰也幫不了誰。唯有靠自己。

  房裡,凌言複雜的看著床上的女子。

  自己何嘗不知道眼前女子的心意。一直追著自己。那日將她扔下是因為自己早知道那附近有無憂宮的人,本想讓她死心,沒想到她卻依然不肯死心,還是一路追了來。

  在霧城自己刻意對她冷淡也想她死心了早日離去,為什麼,為什麼就是不肯走呢?

  自己已經沒有把握去愛了,自己不敢,不願再走出那步了。太累,太累。

  「凌大哥……」床上的人忽然發出一聲低低的囈語,凌言吃驚的看了看她那粉紅的臉,卻只見長長的眼睫依然低垂著,沒有醒來。

  原來,是在說夢話麼?

  凌言苦笑,自己有什麼好,為什麼連在你的夢裡都是我。

  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眼前虛弱的人兒,凌言輕輕歎氣,大手溫柔的撫上了她微燙的臉,低沉的幽幽道:「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凌言起身,準備出門。

  「凌大哥,不要走……」虛弱的聲音突然輕輕的傳來。

  凌言回頭,正對上藍寒洛那朦朧的雙眼,眼裡的乞求是那麼的明顯。凌言看著藍寒洛無助的樣子,心中一緊。卻還是沒有說話,依舊轉身大步離去。

  藍寒洛失望的閉上了眼。為什麼,為什麼凌大哥會這樣?剛才恍惚中自己明明聽到了他的囈語,他對自己也是放心不下的。可是,為什麼現在又是這樣的態度?自己真的不懂了。

  白月和黎傲然坐在樓下的大堂裡,片刻後就看到凌言也下了樓,大喇喇的坐在了他們旁邊。

  「喂,你把藍姑娘自己扔在房裡啊?」白月不滿了。

  「沒,我叫人去幫忙了。」凌言翻起桌上倒扣的茶杯為自己倒了杯茶,轉頭沖小二喊著,「再加副碗筷。」

  白月雙手支起下巴放在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凌言,直把凌言看的都不好意思起來。

  「這麼看我幹嘛?」凌言有些心虛的問道,再戲謔道,「不是看上我了吧?」

  話落就後悔了,黎傲然冰冷的眼神立刻就掃了過來。

  凌言吞了吞口水道:「我剛才什麼都沒說。」忙轉頭看著櫃檯那邊,「掌櫃的,叫你們小二快點上飯。」

  「算了,我也不逼你,只是你不要後悔就是。人啊,就是欠揍的很,往往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那時候珍惜還有什麼用?」白月無所謂的收回自己的手,轉頭看向一邊。

  凌言不再說話。是,自己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如果當年,自己珍惜紫鈴……

  「還有啊,人總活在回憶裡很累的。」白月看著沉默的凌言,忙再丟出了句話。凌言抬頭看向白月,白月卻裝作沒事一般看著黎傲然。

  黎傲然寵溺的笑了笑,摸了摸白月柔順的頭髮。待飯菜上來,明明只是饅頭小菜,白月和黎傲然也在互相為對方夾著小菜。

  凌言嘴角一歪,吐出一字:「酸。」

  白月連頭都沒轉,更酸的語氣回道:「你那是嫉妒。」

  凌言將一個大饅頭塞進了自己的嘴裡,使勁的嚼了嚼,努力吞進去後,瞪了兩人一眼。「那個炔迷的事,還想不想知道了?」

  「對哦,那個死娃娃臉,流氓,無恥,下賤!」白月一提到他就是激動。

  黎傲然沉下臉:「他對你到底做了什麼?」

  白月啞然,沉默下來,臉色卻越發的不好看。不想說,自己是一直都隱瞞著沒有說出來那個娃娃臉的獸行。那是自己的噩夢,不想說,不願說。

  黎傲然見白月沒有說話,眸色越發深沉下來。

  「沒有,他還沒來得及對我做什麼,歐陽辰逸就來了。」白月咬了咬唇,似是很不願回想起那段難堪的記憶。

  忽然,手上一暖,白月抬頭,黎傲然的大手覆在了白月的手上,眼中儘是痛心和刻骨的懊悔。

  「我沒事啊,我現在好好的。」白月回了個微笑。

  「咳,咳~~」凌言怪聲怪氣的咳了咳,兩人轉頭看著他。

  「說吧,那人是不是鄰國的皇室成員?」黎傲然詢問。

  「不錯,看來那毒讓你猜中了嘛。」凌言喝了口茶將口裡的饅頭嚥下,「他是寧夏國的三皇子。有計謀有膽略,太能忍了,居然潛伏在了無憂宮十年。他本來的計劃我不知道。只是白月出現後的計劃嘛,想你們也猜出一二了。他把白月抓去賣給了歐陽辰逸,而歐陽家是本國最大的兵器製造鈁,也是皇帝身邊的新貴。看出了歐陽辰逸對白月的野心,也知道皇上也中意白月,所以就導演了這場戲。」

  「那他什麼目的?」白月皺眉。

  「簡單啊,分化君臣嘛,寧夏國早就對滄月國虎視眈眈了。這次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下啊?」凌言說的隨意。

  白月恍然大悟:「那他人現在在哪呢?」

  「跑了,估計這會在滄月國和寧夏國的邊界了。傲然的師傅為皇帝小兒把屁股擦的乾淨的很。再沒人會去告訴歐陽辰逸是誰派人擄走的你。」凌言說起百子曉,眼裡儘是鄙視。這老傢伙什麼都好,就是遇到私人感情的事了就變成了白癡。

  「跑了,那怎麼辦?」白月不滿了,不能就這麼放了那個禽獸吧。

  「跑不了。當我送給你們成親的禮物,到時候一定帶回來。」凌言打著哈哈,這還吃的真舒服。

  「我娘子有身孕,不適宜看到血腥的場面。」一直沒說話的黎傲然陰陰的冒出了句話。

  「快當爹的人就是不一樣。」凌言撇嘴,「放心,放心,到時候只給你看,不讓白月看行了吧?」話落,凌言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出了客棧。

  黎傲然冷著臉,依凌言的個性,自己清楚的很那將是怎麼樣血腥的場面,當然絕對不能讓白月看到,更別說她現在還懷著孩子。

  「不堪就不看,我才不想看呢。」白月哼了聲,雖然自己不能親眼看到那個非禮自己男人的下場,但是白月明白絕對不會比皇帝好。

  「那個歐陽辰逸你想怎麼處置?」黎傲然湊在白月的耳邊輕咬。那個人三番五次的糾纏上門,確實很煩。

  白月沉默了。那個人麼?真正的歐陽離的話會怎麼樣對待他呢?畢竟是他的親哥哥,雖然抓走自己幾次,卻沒有一次對自己做出實質的傷害,只是將自己軟禁起來。可憐,可悲的人。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心情處置。

  「能將人易容成我的樣子不被人識別出來麼?」白月轉頭看著黎傲然認真的問道。

  「只能像九成。」黎傲然有些不解,「做這個幹什麼?」

  「那如果是死人呢?」白月瞇起了眼睛。

  黎傲然笑了,立刻明白了白月的意思。

  「其實,歐陽離的死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懲罰了吧。」白月有些不忍。

  黎傲然看著白月不忍的表情,伸手覆在了白月的小腹上:「做了娘的人就是心軟,我可不想他以後還來騷擾我們。」

  「嗯,那你看著辦吧。」白月露出了個柔柔的笑,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明日我就命人著手操辦婚禮。當然還要宴請羽山派的人。」黎傲然起身,拉著白月的手往樓上走去。

  「這麼快?」白月驚訝。

  「還快?我還嫌慢,真是恨不得現在就迎娶你。」黎傲然不滿的回道。

  白月只是笑,不再回話。幸福的感覺卻滿溢,從心裡慢慢的溢了出來,溢出了眼角。一切的一切終於要結束了,終於可以和自己最愛的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進了屋,黎傲然回頭,見到白月臉上的淚痕,怔住了。接著是手忙腳亂的為白月擦著臉上的淚痕:「月,你為什麼哭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

  「沒有,我很好。」白月使勁搖頭,淚卻不停的滑落著,如斷線的珠子般,一顆接一顆的落在了地上。

  「還說沒事,到底怎麼了?」黎傲然慌張起來,摸了摸白月的額頭,又把了把脈。一切都很好啊。

  「我真的沒事。」白月搖頭,忽的一把抱住了黎傲然。

  「你知道麼,傲然,有你,真好。」白月再一次將心底的聲音說了出來。上天對自己真的很好,讓自己穿越到這裡來,原來是為了見他。

  「我有你,也真好。」黎傲然平靜下來,反抱住了白月那柔軟嬌小的身子,滿臉都是幸福的笑。

  眾人在客棧休整了兩天。兩天下藍寒洛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卻明顯話變的很少了。看著凌言的時候也是不再多話,只是深深的看著他卻一言不發。

  兩日後,「白月」的屍體送到了歐陽府邸。歐陽辰逸當場崩潰,情緒不能自已。整個人恍惚,而公主衣不解帶的守護在了他的身邊。

  第三日,凌言先行離去,只是告訴黎傲然去給他帶份成親的大禮。

  藍寒洛看著馬背上越來越遠的凌言的背影,惆悵著。自己是不是該放手了呢。

  「藍姑娘。」白月忽然從後背拍了下藍寒洛,藍寒洛一驚,轉過頭看著笑吟吟的白月,也笑了。只是,笑裡有著很多酸楚。

  「白姑娘,我也該告辭了。」藍寒洛淒然的笑了笑。這份感情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不是麼?他走前甚至都沒有回頭看自己一眼,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道別的話。

  「告辭?你要去哪?」白月疑惑。

  「回家。」藍寒洛說出這兩個字時,臉上浮起了溫馨的笑。那裡,才是自己的家。

  「為什麼,你對他……」白月不解,話音未落,卻被藍寒洛擺了擺手打斷。

  「我累了。」藍寒洛沒有回答白月的問題,「我累了,想回家。」

  「可是,我就要成親了,你不來麼?」白月不捨得這個唯一的朋友離去。

  藍寒洛沉默了下來,抬頭看著白月那期待的目光,終於歎氣:「嗯,我去。等你成親完後我就回家了。」

  「嗯,好。那我們後天就出發。」白月高興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遺憾,凌言始終還是不能解開心結麼?難道真的又要失去才懂得珍惜?看著藍寒洛不自然的臉色,白月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來。

  而凌言快馬加鞭去了和下屬們約好的地方。

  在一間昏暗的屋裡,炔迷四肢被牢牢的鎖在牆上,幾日沒有吃喝的他已經十分虛弱。千算萬算,算漏了那個一直不顯山露水的凌言!一直以為他這是無憂宮的貴客,從來不知道他的背景居然是如此複雜。哼,真是功虧一簣。雖然後來那個女人的出現讓自己的計劃改變,但是效果也會是一樣。原本自己派人將消息透露給歐陽家後,回國就可以舉兵城下了的。就差一點點!不甘!自己潛伏了這麼久換來的卻是這個結果。好不甘啊!

  「喲,小炔迷,好久不見啊。」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在昏暗的屋子裡響起。

  「凌小哥,是很久不見啊。」炔迷虛弱的聲音裡帶著戲謔和嘲諷。來的還真是快啊。自己真切的聽到了死亡的腳步聲。

  「小炔迷精神不錯啊。」凌言笑的有如和煦的春風,又如燦爛的陽光。慢慢的走近了不能動彈的炔迷,低下頭在他的耳邊用低柔而媚惑的聲音說著,「是不是以為自己死定了?放心,不會的。因為,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炔迷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嘲諷的笑漸漸的浮上了臉,笑裡卻帶著一絲淡淡的絕望。

  夜,漆黑一片。

  客棧裡,掌櫃的房內掌櫃瞪著眼睛一動不動,血從他赤裸胸口的血洞還在不斷的湧出。

  「呸!」一個嬌俏的身影站在站在他的面前狠狠的呸了口。若不是自己沒有了武功,還用得著誘惑這麼噁心的中年男人?

  屋內的女子拳頭越發捏緊,直到骨節發白。

  白月,這一次,一定要連本帶利向你討回!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36 PM

第八十八章

  黑暗中,那雙美目閃著寒光。

  這一次,一定要將自己所受的屈辱討回來。自己的家在這次政變中失勢,自己好不容易才跑了出來。這份仇恨和屈辱一定要討回來。木巧兮幾乎快要將自己的唇咬出了血。用力的踢了踢地上已經沒有了呼吸的人,木巧兮低低的說道:「白月!這次定叫你生不如死!」

  突然,耳邊一聲低低的聲音響起:「你要誰生不如死呢?恩?」

  木巧兮猛的回頭,還沒看到來人的模樣,便被點住了穴道無法動彈。雖然沒有看到人的樣子,她卻深刻的記得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他!渾身忍不住的戰慄起來。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可怕的男人會在這?

  「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才好呢?」蒼狼輕輕的理了理木巧兮的頭髮,抓起一把卻猛的一扯。疼痛從頭皮蔓延開來,木巧兮忍住痛,咬著牙道:「你這變態,到底想幹什麼?」

  「你說呢?」蒼狼惡劣的笑了起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木巧兮壓抑著內心的恐懼低喝道,「我們沒有什麼過節,你出現在這為了什麼?也是要報仇?」

  「報仇?」蒼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再點了點頭,「確實是。」

  「那正好,不是麼?我們本就……」木巧兮迫不及待的說著。

  「正好什麼?!」蒼狼打斷了木巧兮的話,幽暗的房屋裡蒼狼那雙眸子閃著邪魅的光芒,伸手一把用力的捏住了木巧兮的下巴,低低道,「我辦事什麼時候需要借用你這種人的力量?」

  木巧兮看著眼前桀驁不馴的男子,總覺得他似乎有些不一樣,但是到底哪裡不一樣了呢?有點說不上來。

  「放開我,你若用不著我的,我們大路兩邊,各走半邊!」木巧兮眼裡閃過惡毒的目光。

  「為什麼要放開你?」蒼狼不緊不慢的說道。

  「為什麼不放開我!」木巧兮低笑,怨毒的說道,「莫非你也看上了那個賤人的一副皮囊?也是,她就長了副狐狸精的模樣。難怪你捨不得下手。」

  只聽得喀的一聲,蒼狼的手微微用力,已經將木巧兮的下頷捏碎。鑽心的疼痛讓木巧兮差點痛的失去了知覺,無法再說出話,眼睛卻死死的瞪住蒼狼,眼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被自己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吧!

  「眼神還真是堅貞不屈啊。」蒼狼惡劣的笑起來,「不知找幾個男人服侍下你,你是否還是如此不屈呢?」

  木巧兮的眼神立刻變了。這個惡魔,想幹什麼?難道他真的被白月那個賤人給迷惑住了?

  「除了這雙怨毒的眼睛,你也算是個美女呢。」蒼狼低笑,一把夾過不能動彈的木巧兮躍窗出去。

  躍上房頂,卻發現那個碧眼的男人已在屋頂。

  兩個絕代的男人就這麼對峙著。

  黎傲然看了看他手裡的木巧兮,冷冷的吐出幾個字:「誰要你多管閒事的?」

  蒼狼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我警告你,不要想接近我的女人。」黎傲然森冷的語調讓蒼狼很是不爽。

  「你女兒生下來是我的。白月親口許諾了。」蒼狼突然冒出了句無厘頭的話,說罷人便趁黎傲然愣住的時候消失了。

  「什麼意思?」黎傲然反應過來時,蒼狼已經沒了人影。難道他想把上一代的仇恨再延續到下一代?不對啊,這話什麼意思?還白月親口許諾?這個混蛋,居然叫的那麼親暱,自己的娘子是被其他男人這麼叫的麼?看來,有的事得找自己的娘子好好問清楚了。

  屋內,白月被黎傲然搖醒。睡得香甜的白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相公剛才出去本想解決一個麻煩,卻被蒼狼越俎代庖了。

  「幹嘛?」白月慵懶的睜開眼,不滿的看著眼前叫醒自己的人。

  「蒼狼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你生下的女兒是他的了。」黎傲然黑著臉,語氣不善。

  白月一個激靈,沒了睡意,立刻清醒了過來,瞪大眼睛看著黎傲然,小聲問道:「你什麼時候見過他?」

  黎傲然見白月不答反問,心中明白蒼狼的話怕是有幾分根據,臉色更是黑了又黑:「剛才見過,你跟他都說過什麼?快說!」黎傲然的臉就快黑出了水來。

  「我跟他說,我若生下個女兒就把女兒嫁給他!」白月一鼓作氣快速的回答了出來,心中暗暗冷汗。

  果然,剛說出這話,黎傲然立刻低吼:「不行!」

  白月瞪著眼睛看著黎傲然,一動也不動,無聲的抗議讓黎傲然有些無力。

  「反正不行!他是個危險的人。」黎傲然還是斷然拒絕。

  「你剛才在哪遇到他?你出去幹嘛了?」白月突然問道。

  「在掌櫃房裡,他多事,把那個你說的木什麼雞抓走了。」黎傲然心中有些不滿,蒼狼的行為讓他很不爽。那個女人該由自己來解決的。

  「木巧兮木母雞?」白月猛的坐起來,「那個人來做什麼?」

  「不要緊張,沒事,她已經被蒼狼帶走了。」說到這裡,黎傲然皺起了眉。

  「哦。」白月舒了口氣。那個女人還真是喪心病狂,一直追來。想起一句話明騷易躲,暗賤難防啊!

  看著白月有些驚慌的樣子,黎傲然明白那個女人給白月或多或少還是留下了陰影,忙上前溫柔的摟住她,低聲安慰著:「沒事了,以後都不會再見到她。」

  「嗯。」白月安心的靠在了黎傲然的懷裡。

  「反正不能把女兒嫁給他!」黎傲然突然又補充道。

  「他救過我。」白月豎起眉,將自己在宮中時候的事告訴了黎傲然。

  黎傲然聽罷,冷哼了聲:「你肯定生的是兒子。我要兒子,我不要女兒!我要兒子!」

  白月聽著這孩子氣的話,笑了,這孩子都還沒成形就在說這話了。

  終於到了眾人起程的那天了,眾人一行上了馬車,藍寒洛應邀也與白月同行。這一路,再無風波。

  到了無憂宮後,白月又是另外一番心情了。第一次來到這裡時,是做為客人,而這一次,卻是作為這裡的女主人歸來。兩次強烈的反差讓白月覺得有些不真實。

  看著宮中山谷裡種的奇花異草,宮中門人的恭敬態度,讓白月真的是恍如夢一般。

  「參見宮主,參見夫人。」

  整齊而響亮的聲音迴盪在山谷中。白月看著全數出來迎接的無憂宮門人,露出了微笑。長老和護法們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原來,家的感覺是這樣的。

  「白師妹!」「主子!」

  兩個人從人群裡擠了出來。白月定睛一看,高興的迎了上前。

  「蘇師姐,彩霞!你們怎麼來了?」白月一天內就見到了自己很想見的兩個人,自然是喜笑顏開。

  「是無憂宮的人接我們來的。」兩人得知白月要成親,是真心為白月高興著。

  接下來的日子,無憂宮裡張燈結綵開始籌備婚禮。

  那晚,蒼狼將木巧兮帶走,沒有回到自己的天鷹堡,而是往下一個城趕去。到了城後就找到了城裡最大的一家妓院,叫來了老鴇。

  「這位爺,這麼晚了姑娘們可都睡下了啊。」老鴇在凌晨被叫起十分不滿,卻不敢表現在臉上。只因為眼前一身黑衣的男子那刀刻般的邪魅俊美讓自己的內心一寒。而凌晨卻正是姑娘們休息的時間。

  「不找姑娘,送個女人給你。」蒼狼說罷,將手中的木巧兮扔在了地上。

  老鴇的眼睛瞪大,仔細打量起了地上的女人。下頷腫的厲害,眼睛血紅充滿怨毒的眼神,可是這些都掩飾不了她的美。

  「爺是來賣人的?」老鴇總算明白過來了,心裡不停的盤算著,這個女子美是美,可是怕是來歷不是很正當,至於價格嘛。

  「不要錢,送你。」蒼狼低低一笑,「不過,她的性子烈。敢要麼?」

  老鴇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沒想到世間上居然有如此美的事。這個女子要真打扮起來,可以和自己這裡的花魁媲美了啊!性子烈又如何,呵呵,再剛烈的女子開始來的時候都是尋死覓活的,最後還不是得乖乖接客!

  「怎麼?不敢要?那我另外找家。」蒼狼見老鴇一直沒說話,不耐的起身要離去。

  「要要,爺,這麼好的貨色怎麼會不要?」老鴇嘿嘿的笑著,「只是這女子的來歷?」老鴇心裡還是有些顧忌,若是有錢人家的的家眷,不好辦啊。再看看地上女子那陰毒的目光,老鴇有些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還是要問清楚先,可以想好對策。

  「喪家之犬而已。」蒼狼嘴角勾起殘酷冰冷的笑,看了看地上的女子,低下身為木巧兮解開穴道,起身對老鴇道,「放心,決計不會有人找你麻煩,好好調教你的新搖錢樹吧。」說罷,轉身一拂衣擺大步離去。

  老鴇目送著蒼狼的離去,直到背影消失,這才蹲下身來仔細的看起了木巧兮。拿手在木巧兮的臉上,手上捏著。突然,老鴇開懷的大笑起來,原來,她發現了木巧兮居然還是個處子。木巧兮眼裡的怨毒越發的刻骨,狠狠的看著大笑的老鴇,吶滿口黃牙裡冒出陣陣噁心的異味。「哼。」低低的從喉嚨裡發出了不屑的聲音。

  換來的是老鴇狠狠的一耳光,本就被捏碎的下頷更是疼痛起來。

  「把她給我關起來,還有去請大夫來。」老鴇的眼睛都笑的成了一條線,先治好她的下巴,再慢慢的調教,第一次賣個大價錢再說。城西的劉員外可是一直抱怨自己怎麼還沒進好貨色呢。這次,這個貨色可該讓他滿意了吧。只是不知道第一次後,這個女的還能留下性命為自己賺錢不。那個又矮又醜的員外可是非常喜歡些不一般的手段呢。聽說,已經虐死他自己府上的兩個小妾了。不過,自己不用管這麼多,他給的價錢絕對不會低。老鴇心情大好的回了房。

  後來,城裡人聽說變態劉員外在春喜樓納了名漂亮的妓女為妾。再後來,在這城外,有人看到個衣著光鮮的瘋女人,渾身傷痕,嘴裡總是在重複著幾句話,有好奇的人仔細聽過,卻只聽的她一直重複著是,白月,你這賤人。姓劉的你這變態不得好死。陸師兄啊,陸師兄你在哪裡……接著,就會有人罵罵咧咧的將她抓回走,後來,再也沒有了消息。

  無憂宮內,是一片喜氣。

  「還有什麼人你想請?」黎傲然和白月兩人坐在無憂宮最高的亭子裡,黎傲然溫柔的看著白月,問著她的意見。

  「師傅什麼時候來?」

  「就這幾日了吧。」黎傲然握著白月的手,順便把著她的脈搏。脈象很平穩,黎傲然的臉上露出安心的笑。

  「納雙郡主我也想請,畢竟當時我從她那裡搾取了不少好處。」白月突然想起了自己壓搾郡主時的情景。

  「哈哈,是啊,那時候你還挑釁我呢。」黎傲然回憶起來,第一次見到白月時的情景。以最簡單的方式破除了自己的八卦璇璣陣。

  白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誰叫你那時候表現的像個驕傲的孔雀的。尾巴翹那麼高。」

  「瞎說,有你這麼說自己相公的麼?」黎傲然佯怒。

  「不過那時候別人是給我說你為人高傲的不得了,毒死在八卦璇璣陣裡的人比你救的人多得多啊。」白月想起了初見黎傲然時,他對納雙的冷漠。

  黎傲然卻只是笑,不答。

  「現在嘛,我覺得自己真是天下最幸福的人,找了個這麼牛x的相公。」白月抿嘴偷笑。

  「牛x?」

  「反正就是很了不起的意思。」

  「哦,真的啊?」

  「真的,而且我相公還真是像小強一樣的堅強,中了那劇毒居然都用真氣護著自己的心脈。」白月後來聽黎傲然告訴自己那毒的厲害之處,還有些後怕。若是常人,恐怕早就死了。

  「小強又是什麼?」黎傲然每當這時候就是個不恥下問的乖寶寶,而白月的回答讓他立刻後悔了這樣的問話。

  「就是蟑螂的親戚。」

  「……」兩人就這麼隨意的聊著,笑聲一直不斷。

  「對了,白玉堂呢?」白月忽然想起了那個溫潤柔和的男子。

  「找他做什麼?」黎傲然不解。

  「也該放他走了,當初本就是抱著玩笑和懲罰賢王還有樓玉蝶的心態才讓他裝死帶走了他,現在,我覺得沒什麼意義了。放他走罷。」白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再抬頭對著黎傲然笑道:「我現在有你,有孩子,我們一家生活在一起就夠了。」

  黎傲然微笑著點了點頭,叫人找來了白玉堂。

  「你走吧,回你大哥身邊去吧。」白月起身走到白玉堂的身邊摘下了他銀色的面具。

  白玉堂愣住,開始不明白找自己來什麼事,居然是為了這事?放自己走?

  「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白月將面具放在桌上,又坐了下來。累了,也不想再去計較太多的事了。白玉堂救過自己,自己並非不知道。現在放他走,也算是抵清了吧。

  白玉堂怔怔的看著兩人,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叫你滾。」黎傲然低低的聲音裡滿是冰冷和無情,白玉堂轉身,心中笑,這個男人,怕是只有在她的面前才會表現出溫柔的一面吧。

  「我若留下,可以麼?」白玉堂背著身子,聲音卻清晰的傳到兩人的耳朵裡。

  換白月怔住了,為何,他不是很擔心很愛他的大哥麼?為何現在又不願走了。

  「可以,滾下去吧。」黎傲然冷冷的說出了句,白玉堂微笑著邁向前去,只是身後的兩人都看不到了他的表情。從什麼時候起,自己想就這麼一直的在暗處看著她就好?這份感覺到底是什麼?愛,不,還沒達到。喜歡,似乎也不是。自己都分不清了啊。就這麼一直遠遠的在暗處看著她吧。大哥呢,要讓他知道自己沒有死麼?不知為何,自己的心裡卻不願那麼做。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啊。

  「他為什麼又不走了?」白月不解了。

  「不用管他。」黎傲然顯然不願在這事上多做爭議,看著越發嬌媚的白月,黎傲然滿心的歡喜,這就是要做母親的人麼?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是如此的迷人。

  「幹嘛老看我?」白月伸出手捏了捏黎傲然的俊臉。

  黎傲然也不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

  「參見宮主。凌公子回來了。說帶來了賀禮。要宮主過去看,但是請夫人不用過去。」有門人前來稟告。

  「這麼快?」黎傲然愣了愣,這小子的速度還真是快。

  「賀禮?」白月站起身,「難道是抓到那個人了?我也要去看。」

  「不行。乖,我去去就來。」黎傲然知曉凌言的性子,想都能想到那人現在是什麼樣子,若是那人現在那副樣子被白月見到還得了。安撫下讓白月先回屋,黎傲然隨著門人去見了凌言。



第八十九章 大結局

  當黎傲然到了屋裡時,凌言已經在等候,屋裡還有個大紅的木箱子。

  「這是你送的賀禮?」黎傲然皺了皺眉,看著那紅的喜慶的木箱。

  「對啊。」凌言往黎傲然身後看了看,「白月沒來吧,這個她可看不得。」

  「我沒讓她來。」黎傲然走進箱子。

  「那就好。」凌言也走近箱子,打開了箱子,裡面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渾身都是血的炔迷正被裝在裡面。身上沒有一絲的衣物,皮膚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而兩隻手掌居然一點肉也沒有了,被剔的只剩下了白骨。蒼白的透明的臉,雙眼緊閉。臉上沒有一點點的傷痕,想是為了讓黎傲然好辨別出他。

  「還活著?」黎傲然蹙著眉。

  「那肯定。」凌言點頭。

  「早點處理了,萬一被她看到了就不好了。本來現在就老愛吐了,看了她還怎麼吃東西?」黎傲然首先想到的卻是這個。

  「嘖,嘖。」凌言無奈的攤手,「知道了,你也收到這禮物了,當然就盡快處理了。」

  凌言把箱子蓋上。是該早些處理了,婚禮上若是不小心讓別人見到這東西就不太好了。

  「對了,那天是不是你被某人搶了風頭啊?」凌言突然壞笑。

  「哪天?」黎傲然不解地問,突然明白過來,臉一黑,「別給我提蒼狼!」

  「行了行了,那小子的處事方式還真是狠。」凌言坐下為自己倒了杯水,「想不想知道他抓走那女人怎麼處理的?」

  「我不知道我們的凌大俠什麼時候這麼八婆了。」黎傲然很不客氣地回道。

  「唉,順便而已。」凌言無奈地說道,「要知道他對那女的越狠越顯示對白月的情深嘛。」

  話落,眼看黎傲然就要暴走,凌言忙嚥下喉嚨裡的水,擺手道:「得了,當我沒說這話。不過他對那女的還真夠狠的,丟去妓院了。被個變態男人買走了。」凌言在那嘖嘖抽氣,那個員外還真是個變態,明明是個天閹不能人事,卻偏要買那麼多女人。居然就拿燭台把那個姓木的女人給捅了。還專用帶倒刺的鞭子粘了糖水抽,抽完了丟院子引螞蟻,再用水沖掉。週而復始,那女人不瘋才怪。

  「哼。」黎傲然冷哼一聲,又想起了蒼狼那晚說的話。女兒,就算生下女兒也絕對不會讓他來看一眼。那麼記仇的人,那麼高傲的人,想都別想!

  「過兩日我就要成親了,你什麼時候回去?」黎傲然坐下沉聲問起凌言。他明白,這次凌言調動了他自己那邊的人手,怕是答應了家裡人的什麼條件。

  「啊~~~~」凌言一提起這就趴在了桌上,「還是老條件,叫我成親,給他們生個孫子抱。」

  「那你怎麼打算?」

  「我就賴你這不走了啊,我還能怎麼打算。」凌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隨你吧。」黎傲然這次出奇的沒有再出聲打擊他,「不過,飛雁山莊還留下了幾個人,查你查得緊著。你自己小心些。」畢竟事情也是由於自己需要藥引才引發了這件事。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忙吧,我處理這玩意。」凌言顯然沒有將黎傲然的話放在心上。

  黎傲然出門帶上門後,凌言看著手裡的茶杯,眼神有些迷惘。成親,生孩子?不知為何,眼前突然浮現出藍寒洛那張美麗的臉。

  啪的一聲脆響,凌言手裡的杯子被捏得粉碎。

  為什麼自己在這時候回想起她?自己該想起的不應是紫鈴麼?為什麼會想起她呢?

  心莫名其妙的有些亂起來。

  此刻,亭子裡,白月的面前是莊寒楓。

  「恭喜你。」莊寒楓的眼神很是落寞。

  「謝謝你。」白月微笑。

  「希望你幸福。」莊寒楓說罷,停了半響又開口猶豫道,:若是,若是他對你不好,你可以,可以來……」

  「那是不可能的事!」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帶著冰冷的殺氣。

  「傲然。」白月微笑著起身。

  「你永遠都不會有機會,包括下輩子,再下輩子。」黎傲然那無雙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怒氣。自己的娘子還真是磨人精,哪去招惹了這麼多人啊。

  莊寒楓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

  「我會一直幸福的。謝謝你。」白月微笑著走上前,摟住了自己那霸道的男人的手臂。

  黎傲然冰冷著臉,摟著白月離去,沒有再理會眼前的男人。若不是白月在場真想立刻讓眼前的男人消失。

  「好了,吃什麼醋,你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你還在吃醋。」白月看著眼前鐵青著臉的男人,笑得嫵媚。

  黎傲然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心中卻想著以後如何改善無憂宮前的陣法,讓外人都不得進來。

  大紅的喜服是為白月量身定做的,那鳳冠上沉甸甸的一排珍珠正是出自東海。碩大的珍珠讓鳳冠重的壓得白月快抬不起了頭,再三抗議,才去掉了幾顆。上面僅留的幾顆個個圓潤通透,堪稱珠中極品。

  透過蓋頭下的縫隙,白月只能看到另外一雙穿著黑底掐金色圖騰的靴子,那張狂的圖騰看不出是什麼東西,卻亮得刺目,透著一股高貴傲慢氣勢。物如其人啊。自己的相公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是麼?

  一截大紅色的綢緞塞到了她的手心。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高堂自然是白月的師傅和掌門還有百子曉。百子曉對於兩人的愧疚自然是送了異常豐厚的大禮。

  無憂宮的人上下全換上了淺紅的衣服。床上的被褥下早就擺滿了棗子、花生、桂圓、蓮子。早生貴子,確實會很早就生。成親的時候肚子裡都已經有了。

  粉紅的花瓣漫天飛舞,一切似夢卻非夢。

  喜宴擺了三天三夜,黎傲然是累得疲憊不堪,而白月因為有孕,眾人便放過了她。黎傲然是每天都被灌得大醉才回房。眾人都威脅著他不准他用內力將酒氣逼出體外,護法長老們更是灌得不亦樂乎。

  終於在第四日,眾人才陸續離去。而眾人送來的賀禮堆滿了整個屋子。各種珍寶讓白月目不暇接。

  而此刻,藍寒洛也來告別。

  「你要走了?」白月心中有些不捨,更有些遺憾。想再說些什麼,看到她哀傷的眼神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不是沒有眼睛,她也看到這些日子凌言在刻意躲避著藍寒洛。

  「嗯,我要走了。」藍寒洛的語氣沒有了波瀾,儘管知道自己心中牽掛的人就在自己身後不遠,可是,自己卻不願回頭了。那個人,心中沒有自己,自己何必一直苦苦追著他的身影?只是,為什麼眼角有些澀,而心更是苦澀?

  「那,我送你出去。」白月剛說完,胃中卻一陣的翻湧,噁心想吐。該死的妊娠反應!白月嘔的膽汁都快出來了。黎傲然忙奔過來,輕輕的為她拍了拍背。

  凌言看著黎傲然那危險的眼神,抽了抽嘴角,走到了藍寒洛的面前:「藍姑娘,我送你出去吧。」

  「你可記得,嘔~~要來看我。」白月吐得上氣不接下氣。

  「嗯,我會的。」藍寒洛苦澀的笑了笑,轉身跟在了凌言的後面。

  一路上,兩人一前一後無語。

  藍寒洛看著走在前面那挺拔的背影,心中輕歎 。

  藍寒洛,你還在想些什麼呢?放棄吧,他的眼裡他的心裡一絲一毫都沒有你,為什麼你還期待他能回頭看你一眼。不要再傻了,不要這麼賤了。

  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會是你的。有的人注定就是禁忌。碰了只會讓自己遍體鱗傷,自己舔嘗傷口而已。

  藍寒洛閉上了眼,深深地吸了口氣。結束吧,自己也累了,再也不用追著一個永遠不會回頭的背影了。

  再睜開眼,眼裡全是堅定。

  出了陣,兩人站定。

  「凌公子,告辭。」藍寒洛客氣的行過了禮,牽過無憂宮為自己準備好的馬騎。

  「你,一路保重。」凌言聽得藍寒洛的稱呼,心中卻有股怪異的感覺 。有那麼一絲的疼痛,這是為什麼?

  藍寒洛翻身上馬,正準備離去。突然,兩聲嬌喝傳來。

  「姓凌的,你這畜生!」

  「受死吧!」

  藍寒洛回頭,卻見兩個女子攻向了凌言,一紅一紫,那不要命的打法看得藍寒洛心驚。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有人在此地埋伏他?

  心裡一陣的緊張和擔憂,剛翻身下馬幫助他,卻見他更狠更快地制住了兩人。藍寒洛的嘴角扯出了諷刺的笑,他怎麼會需要自己的幫助,他是那麼的強大和自信。

  自己真是瞎了眼才會認為他是個文弱的書生,才會導致了第一次的致命誤會。若是自己那次沒有遇到他被地痞欺負,若是那次他拿的是劍而不是扇子,就不會有自己那天真的誤會,更不會有以後這樣的發展。

  活該啊,藍寒洛,這都是你的自以為是!

  「看來,凌公子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幫忙的啊。」藍寒洛擠出了個笑。

  凌言的眼神有些複雜,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凌言,你這畜生,滅我全莊,你不得好死!」冉紅鳳口出惡言,眼神更是怨毒。

  冉紫悠更是怨毒的看著凌言,她不明白,為什麼往日溫柔的人會突然化身成惡鬼將自己的家全數毀滅。後悔,後悔得要死,沒有聽大哥的話。這個人,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但是,現在自己好不甘,好不甘。

  心念一動,背對著凌言將袖中藏起的小弩箭握在了手裡。

  藍寒洛眼角注意到了這異動。

  連一絲考慮都沒有,她已經飛撲上前。

  「凌大哥,小心!」焦急而擔憂的聲音讓凌言怔住了。

  小毒箭已射出,冉紫悠的臉上卻越來越絕望,眼神越來越暗淡。只因凌言拔劍將毒箭擋回,射在了她自己的身上,沒有傷及兩人。凌言卻沒有再動了,藍寒洛撲在他的面前,緊緊地抱著他。在剛才的危急關頭,想用自己的身體來擋住毒箭。

  「好了,藍姑娘,沒事了。」凌言半響吐出了句話。

  藍寒洛緊閉的眼睛倏地睜開,這才發現自己曖昧的動作。忙鬆開了他跳了開來,仔細看了看他沒有任何的傷處,這才出了口氣。她沒有看到凌言那複雜的眼神。有掙扎,有憐惜,有痛苦,還有猶豫和一閃而過的悸動。

  「凌公子,沒事就好。告辭。」藍寒洛不願再想,也不願再去問為何會有人刺殺他,只是快速的翻身上馬離去。

  風呼呼的吹在耳邊,藍寒洛駕著馬飛奔著。

  凌言愣愣地看著那遠去的背影,懷裡卻似乎還留有她的餘溫。彷彿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一去不回了,自己似乎要失去什麼了。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不爽!

  「還愣著幹什麼?不追?」白月和黎傲然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我們到你身後你都沒發現,嘖,心都跟人家跑了。」黎傲然難得開口說這話。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的話就晚咯,人家可是會成為別人的老婆,成親生子,或者更可憐的是,一個女兒闖蕩江湖,被人非禮,說不定被先那個後殺哦。」白月說的惡毒。

  凌言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只因為突然想起了飛天貓的那件事,若是自己沒有趕去,她也許真的就是那下場了。

  「唉,真可憐,遇到個沒良心的男人,只有等著被壞人非禮咯。」白月話未落,凌言已經施展輕功咻的往前追去。

  「哇!」白月看著兩條腿的凌言追著前面四條腿的馬,感歎起來。愛情的力量就是偉大啊。看那滾滾的塵煙,真是讓人無語啊。

  「這小子,終於開竅了。」黎傲然的嘴角浮起笑意,「希望能追到她。」

  「一定會追上的。」白月捂嘴笑了,「我們回去吧。」

  「嗯,回家。」黎傲然摟著白月轉身離去。

  地上的冉紅鳳傷重無法說話,看著妹妹的死去,心中的傷痛無以復加。更痛的卻是那個高傲的男人一直沒看過自己一眼。從剛才到現在,他完全的無視地上的自己。眼光始終溫柔地看著他身邊的絕美女子。哀莫大於心死。冉紅鳳慢慢地閉上了眼。用舌頭挑出了藏在牙縫裡的劇毒吞下,一切都歸於塵土。

  凌言一追便沒有回來。黎傲然一點也沒擔心他,讓他吃虧的人恐怕還沒出生。

  日出又日落。

  兩個人的日子是甜蜜而幸福的。

  隨著白月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來,黎傲然更是寸步不離的照顧著。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啊,老婆,小心著點。」黎傲然見到白月下樓梯,忙丟下手裡的事,衝上來小心的扶住。從白月要求自己喊老婆後自己就一直這麼叫著,而白月一直叫自己老公。說是她們那世界的稱呼,開始雖然覺得有些怪異,後來卻是越喊的越順口了。

  白月苦笑了下,手摸上越來越大的肚子。這肚子大的也太不正常了,沒見過有孕婦大的這麼離譜的啊。照這麼發展下去,再過段時間,自己連路都走不動了。

  「彩霞呢?怎麼沒扶著你?」黎傲然面露慍色,上次在花園裡,彩霞離開幫白月去倒水,結果白月走動差點跌倒,還是白玉堂突然出現扶住了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現在居然又不見了人影。

  「別怪她,我叫她去幫我拿吃的。」白月摸著自己碩大的肚子,無奈地說道,「我又餓了。」也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怎麼回事,自己老是覺得餓,老是覺得營養跟不上。

  「又餓了?那叫廚房準備吃的啊。我不在的時候彩霞怎麼能離開你身邊?」黎傲然小心地摸著白月的大肚子,還是不滿。

  「沒事的,我以後坐那不動行了吧。」白月無奈地笑了笑。

  黎傲然把著白月的脈,有些不解,白月的喜脈顯示懷的是兩孩子,可是也不至於消耗的這麼大啊。

  「這兩孩子也不知道生出來是什麼樣。現在就這麼折騰人。」白月眼裡全是溫柔,看著自己的大肚子。

  黎傲然眼珠轉著,卻在想另外的事。這兩孩子真是可惡的很。從一開始害得白月一直吐,到現在又老是吃。更害得自己已經很久沒和自己的娘子親熱了。白月越發的嬌媚妖嬈了,每到晚上抱著睡覺是能看不能吃,那不是一般的煎熬。最好一生下來就丟給奶媽,然後兩個人好好的享受下二人世界。

  白月看著出神的黎傲然,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怎麼了,老公?想什麼呢你?」

  「哦,沒,沒想什麼。」黎傲然心虛地回過神,被老婆知道此刻自己想什麼還得了。

  「是麼?」白月懷疑地瞪了瞪他。

  「真的沒,老婆現在最想吃什麼?我叫人立刻去做。」黎傲然扶著白月往亭子裡走去。

  「想吃肉啊,還是肉。」白月嘀咕著。心裡卻也奇怪著自己這身體到底是怎麼了。

  「嗯,馬上馬上。」黎傲然忙不迭地轉頭吩咐人立刻去廚房。

  到後來,白月的肚子越來越大,完全是個很大的球了,這回是真的快走不動了。轉眼就是夏初了,也快到了生產的日子了。

  白月挺著個大肚子半躺在太師椅上,彩霞將耳朵輕輕地貼在她的肚子上傾聽著裡面的動靜。

  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老公。」白月甜甜的笑了。彩霞忙微笑著起身站到了一旁。

  「嗯,老婆,今天孩子們沒有亂動吧?」黎傲然看著白月那大的離譜的肚子有些擔憂,希望生產的時候順利。

  「沒有,今天很乖。」白月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抬頭笑著看著黎傲然道:「聽說你今天又和蒼狼動手了?」

  「哼!」不提還好,一提黎傲然是一肚子火。那個傢伙經常闖進來,時不時帶點禮物,說是給自己老婆的孩子的。誰不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

  白月一見自己的老公冷哼就知道肯定有動手了,只是兩個人的關係在慢慢的改變這卻是不爭的事實。兩人現在說是動手,卻都沒盡全力,都點到即止。」

  「你以前到底和他怎麼結下仇的?」白月一直都很好奇。

  說到此,黎傲然的臉色一變,慢慢湊到了白月的耳邊輕咬道:「那次不是跟你說了我們比試麼,最後他輸了一招。」白月知道這裡,忙點了點頭。

  黎傲然臉色不自然道:「最後,我紮了他一針。」

  白月撇嘴,這扎一針,有必要記仇那麼久?

  「我扎他屁股上了,他的屁股估計黑了一個月。」黎傲然輕輕的補充。

  話落,白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是個什麼事啊?不過對男人來說確實太恥辱了。輸了就輸了,還扎一針在別人的屁股上,你以為對方是個美女可以這樣調戲一下啊。白月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直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才大變起來。

  因為陣痛正慢慢從肚子傳來。

  「老公,好痛啊。我的肚子。」白月摸著自己的肚子,小聲地呻吟了出來。

  黎傲然臉都快白了,立刻抱上白月就往屋裡沖。彩霞忙不迭地去叫人幫忙,燒熱水,準備一切事宜去了。

  有黎傲然在,自然不需要什麼產婆,而黎傲然也不在乎什麼男人不能進女人的產房這一說。黎傲然開始有些手忙腳亂,畢竟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老婆生孩子。接著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讓白月喝下了參湯,拿出了銀針。

  眾長老護法等在了外面,小宮主立刻就要出生了,眾人怎能不激動不興奮。早就得知是兩孩子,自然都興奮的期盼著。

  聽著屋內白月因為疼痛而發出的呻吟聲,讓眾人心中大緊。冥珈洛的臉色明顯最白,原來生孩子是那麼痛的事麼?而落天見狀輕輕拍著她的背,在她耳邊輕咬:「大不了以後我們不要孩子。」卻換來一陣猛掐。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一聲,兩聲。兩個孩子都安然出來了。屋裡的黎傲然欣喜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很好,都是帶把的。蒼狼那小子就別想了。而白月也是平安,只是有些虛弱。

  黎傲然剛想開口說什麼,白月卻再皺起了眉頭喊起了痛。

  還有一個孩子!

  黎傲然傻了,將第三個孩子接生出來,人是徹底的傻了。是個丫頭!

  「怎麼了?老公?」白月虛弱的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黎傲然笑得比哭還難看。

  「生了,生了!」彩霞奔出去對外面的人報喜,「兩個少爺,一個小姐。」

  外面傳來歡呼聲。

  白月滿足而幸福的笑了。

  難怪肚子會大的離譜,原來居然懷了三個孩子。

  黎傲然去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居然真的生下了個女兒。

  白月終於明白,做月子是何其痛苦的事,這一個月裡,完全被限制了自由。要注意的事有那麼多,這不能幹,那不能幹,整天半躺在床上,還不能見風。熱死了,也悶死了。好在三個寶貝給了她莫大的安慰。漲奶這事白月幾乎就不用擔心了,三個孩子,只有不夠的分,不會多。

  每當三個粉粉的肉乎乎的孩子吃飽砸吧著嘴巴,打著小哈欠時,那可愛的模樣簡直要把人的心都給融化了。雖然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並不漂亮,皺皺的,可是在白月的眼裡他們卻是最最可愛的。看到他們的小臉,白月覺得這十月來的辛苦以及生產時的痛完全是值得的。老大和老二都是黑眸,惟獨女兒是綠眸。

  「老公,孩子取什麼名字好?」白月看著在旁邊小床上熟睡的三個孩子,柔聲問道。這個小床還是落天特意找人打造的。

  黎傲然看著床上的三個小磨人精,有些頭疼。晚上老是哭,就鬧得白月要起來餵奶。找奶媽,白月又不讓。硬讓他開藥開補品給她調理身子多產奶,要堅持自己喂。為什麼自己的老婆這麼能生,一聲就生了三個。老婆卻說這都是男方決定的,和女人無關。鬱悶啊!以前還想多生的計劃,現在看著這些孩子這麼磨人,完全打消了他的念頭。等孩子能走了,就趕緊丟開。還有得把女兒藏起來,蒼狼那個四人時不時又跑來騷擾。

  「老公,你想什麼呢?我跟你說話呢。」白月看著又發呆的黎傲然不滿了。

  「啊,沒什麼,我在想給孩子去什麼名字呢。」黎傲然看著床上粉嘟嘟的三個肉孩子,這三個孩子一醒來就找他們的娘,別人一抱就哭得響亮。只有白月抱著才不會哭。可是白月一次只能抱兩,自己怎麼抱怎麼彆扭。這樣下去,兩個人的二人世界完全沒有希望啊。更可氣的是白月越來越把注意力放到這三個孩子身上了。

  「女兒叫黎穎穎可好?」白月忽然想到了,抬頭徵詢自己老公的意見。

  黎傲然臉一抽搐:「好是好,可是,老婆,我一想到你答應蒼狼的事,我就心煩,等著把女兒藏好……」

  話沒落,白月打斷道:「這以後的事誰說的準,蒼狼不喜歡,女兒不喜歡,難道我們還能勉強麼?再說退一萬步來講,若以後兩人真的看上眼了,蒼狼還不是得跪下給你敬茶,尊敬的叫你聲岳父?」

  黎傲然一聽,石化了。腦子裡出現的是蒼狼一臉不甘地跪下給自己敬茶,再心不甘情不願的叫自己岳父。這個主意似乎不錯。那麼高傲的人。嘿嘿。

  白月偷笑起來,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說動了他。

  「不行,女兒小他那麼多,老牛吃嫩草不是這麼吃的啊。」黎傲然又皺起了眉頭,「還有他現在到底還是對你有著意思的。」

  「他對我並不是喜歡,而是很朦朧的感興趣而已,不要想那麼多啊。」白月繼續「循循善誘」著自己的老公,「你想啊,老公,以後的事還早著呢,對吧?感情是要靠培養的。若是兩人不對眼,就不用說了。你還不是老牛吃嫩草啊!」白月從心裡感覺,蒼狼若是對自己喜歡的人定會傾盡所有的愛,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黎傲然還是皺著眉,沉思著。

  「兒子呢?兒子去什麼名字啊?老公?」白月打斷這黎傲然的思維。

  黎傲然把心思拉了回來,看著床上的孩子,嘴角流下的一絲亮晶晶的口水,更是皺起了眉頭。難道自己小時候也是這樣的?

  「老大叫黎赫麒,老二黎赫麟。」黎傲然沉思了下取出了名。

  「這兩個名字好。」白月看著床上睡得正熟的孩子柔柔地笑了。原來當母親的心態是這樣,看著他們的連自己的心都覺得是暖暖的,怎麼也看不夠。想一直抱著他們,親親他們。兒子長大了像他們的爹就好了,不,是一定像。也會那麼的出色挺拔。女兒呢,這麼小自己就把親事給她定下了,呵呵。

  「凌言一直沒出現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孩子的滿月也快了,他不來麼?還想讓他做孩子的乾爹啊。」白月有些疑惑。

  「他啊,現在正追著美人滿世界跑呢。」黎傲然的語氣有著一絲的戲謔和調侃。這才詳細地告訴了白月。這次換的是凌言追著藍寒洛跑了。一個逃,一個追。但是凌言放話,在白月孩子滿月前一定將她追回來,一起喝白月孩子的滿月酒。

  聽罷這個消息,白月抿嘴笑了。真是活該,當初別人追他追得那麼厲害他不理,現在好了,換成她跑他追。滿月酒,自己倒要看看凌言是不是能帶上藍寒洛回來參加。

  突然,哇的一聲大哭,打破了平靜。原來是女兒黎穎穎睡醒了。

  「乖乖,不哭。」白月俯身輕輕地抱起了女兒,接著,兩聲更嘹亮的哭聲響起。另外兩個孩子也哭了起來,不只是被吵醒了哭起來,還是妹妹的哭聲牽動了他們。這下好了,又是三個人此起彼伏的哭聲了。兩個人手忙腳亂地哄著孩子。

  黎傲然的心裡一團糟,自己事項和老婆有個孩子,可沒想到一下要這麼多。鬧死了,煩死了。啊!這還怎麼和自己老婆甜蜜?這三個死小鬼,一定要送走!一定要送走!黎傲然在自己的心裡喊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啊,兩位可真是忙啊。」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聲音裡帶著淡淡的幸災樂禍。

  「蒼狼!」黎傲然回頭驚愕地看著他,臉黑了下來,「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這次居然敢闖到這裡來了。」

  「錯。」蒼狼嘴角淡淡的笑意看得黎傲然更是不爽了,外面的人都死了還是怎麼的,居然把他放了進來,而自己忙著哄孩子居然沒發現他進來了。

  「是我請他來的,還有幾日就是孩子的滿月了啊,請他來喝滿月酒。」白月抱著啼哭不止的黎穎穎小心地哄著。

  黎傲然的臉都快抽筋了。這幾個孩子已經夠磨了,現在才知道,原來最磨人的是自己的老婆!

  「不歡迎你來。」黎傲然黑著臉下了逐客令。

  蒼狼卻充耳不聞慢慢地走過來看著白月懷裡的孩子。

  「這是你未來的媳婦。」白月噗哧地笑了出來,將手裡的孩子遞了過去,「抱抱哇。」

  黎傲然火大了,忙要伸手去搶,自己再不喜歡這小鬼的鬧騰,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白月兩眼一瞪,凶狠地看著黎傲然。黎傲然委屈的抽了抽嘴角,低下頭哄著自己懷裡的孩子。心中卻惡毒的想著,蒼狼,你等著,下次將你兩邊的屁股都扎黑。以至於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似乎暗暗的開始接納著蒼狼。若是以前下的狠心怕是碎屍萬段吧,何來這麼小孩子氣的威脅。

  蒼狼一怔,看著白月遞到眼前啼哭的孩子,忙笨手笨腳的接了過來。孩子柔柔的軟軟的,皮膚還是有些紅紅的,小嘴一張一合的哭泣著。

  「不哭,不哭。」蒼狼擠出幾個字,更是努力的擠出了個笑。那冷魅俊美的臉此刻的表情要多怪就有多怪。

  黎穎穎忽地停止了哭泣,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陌生人。蒼狼也看著自己懷裡的孩子,那碧綠的眼睛正大大的瞪著這個自己。同樣是綠眸,怎麼這個看起來順眼多了?蒼狼有些奇怪的想著。懷裡的孩子卻突然咧開嘴笑了。蒼狼怔住了,傻傻的看著自己懷裡笑起來的黎穎穎。這孩子在衝著自己笑?心裡的堅冰一角似乎在慢慢地融化。這孩子的笑似乎有魔力一般,讓自己移不開眼來。

  「看夠了沒?看夠了滾出去,這是我和我老婆的屋子,你這人有沒禮儀了?」黎傲然惡狠狠地說道。

  「我來看自己未來的媳婦。」蒼狼更是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口氣。

  「媳婦你個頭,有本事你給我出來。」黎傲然將手裡的孩子交給了白月,氣急敗壞地沖蒼狼怒吼,聲音卻壓低了,怕嚇壞了孩子們。

  「哼!出去就出去。」蒼狼撇了眼氣急敗壞的黎傲然,心情是相當的好,嘴角上翹的弧度是越發的擴散。也將手裡的孩子小心地交給了白月後,再從懷裡掏出了個項鏈,輕輕的戴在了黎穎穎的脖子上,原來是塊精緻的銀鎖片。

  看著黎傲然更是火大,他以為他幹什麼,定情信物啊?

  蒼狼看著黎傲然眼裡快冒出了火,更是愉悅,慢騰騰的往屋外走去。

  剛出屋,兩人便猛烈的交手。而無憂宮的眾人卻視而不見,彷彿早已經習慣了一般。

  「蒼狼,你是找死!」

  「我呸!死的人是你。老東西!」

  「找死,我不過比你大了幾歲而已。」

  「孩子都有三個了,還不服老,人老了,動作也遲緩了。」

  「……」

  白月聽著外面的怪叫,心中暗暗好笑。其實,這兩個人完全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的。當初為何打起來呢?更可惡的是自己的老公行徑太惡劣了,打贏了便贏了吧,居然用那種方式。是男人都會抓狂吧。還好沒紮在小JJ上,若是那樣蒼狼成太監可就慘了。那自己的女兒不是就慘了?

  白月低下頭在自己的女兒臉上親了親,一旁的大兒子不滿的蹬了蹬腳,白月好笑。難道孩子這麼小就懂得吃醋了?

  凌言和藍姑娘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過幾日就是孩子的滿月了,能回來的麼?

  「站住!不要走。」凌言追著。

  「我為什麼要站住?」藍寒洛在前面跑得飛快。

  凌言飛身前去,一把將藍寒洛撲到。

  「放開我!」藍寒洛拚命掙扎著,「你心裡根本就沒我,為什麼還追來,你煩不煩,一直追。」

  凌言一把將藍寒洛抓起身:「白月的孩子過幾天就滿月了,和我回去喝滿月酒。」

  「你就為了這追我?」藍寒洛氣得快瘋了,追了自己快一年,每次自己有危險的時候就會出現搭救。現在居然說是為了帶自己回去喝滿月酒才追自己,把自己到底當成什麼了?

  凌言二話不說,摟著藍寒洛翻身上馬。

  「混蛋,放開我!」藍寒洛死命地掙扎著,眼淚滿滿的滑了下來。自己在他心裡到底算什麼?

  「吵死了。」凌言扳過了藍寒洛的臉,用力地吻住了藍寒洛的唇,含糊地說著,「我又不是吃撐了沒事幹,抓你回去喝滿月酒,是抓你回去和我成親。」

  藍寒洛的眼睛驀地睜大,剛才他說什麼?思維再也無法移動,整個人淪陷在了凌言越發柔情的深吻裡了。原來,自己也可以幸福。

  ……

  滿月酒的這天,熱鬧非凡。

  白月抱著小女兒,黎傲然一手抱一個孩子。一家五口在陽光下笑得燦爛溫馨。

  其實,幸福就是這麼的簡單。和自己愛的人這樣相視微笑,走到永久。

  黎穎穎和蒼狼的交集似乎從那日已經開始。幸福還在延續。

正文完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37 PM

番外 狼穎 一

  無憂宮幽靜的花園內,四下無人,炎熱的夏天讓人有些煩悶,知了在樹上叫的歇斯底里,讓人的心情更加的不耐煩。

  蒼狼那冷魅的臉出現在這後花園,週身冰冷的氣息似乎能將他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下去。抬起頭尋找著自己想見的那個小人兒。

  「蒼狼哥哥~~~」一個銀鈴般歡欣的聲音響起,一團粉粉的身影撲了上前。

  蒼狼那冷魅的容顏忽地化開來,蹲了下來,一把抱起了向自己飛奔而來的小小柔軟。

  「為什麼不吃飯?」蒼狼看著眼前本是粉嫩的人兒臉上卻有了些蒼白不禁有些心疼。

  「你都不來看我。」黎穎穎撅起了可愛的小嘴巴,長長的眼睫毛一眨一眨地訴說著自己的不滿。

  「想我來看你,所以就不吃飯?」蒼狼又好氣又好笑。

  「恩啊,我一生病你就會來啊。」五歲的黎穎穎長的宛如一個精緻完美卻易碎的瓷娃娃,讓人忍不住的想呵護她,保護她。已經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怎麼做,做些什麼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生病了?」蒼狼撫上了黎穎穎小小的額頭。

  「沒有,但是我說自己不舒服。」黎穎穎回答得坦白。

  蒼狼冒冷汗,眼前的孩子真的才五歲麼?

  「我想去找蒼狼哥哥,可是爹不讓。」黎穎穎委屈地說著,將小腦袋埋進了蒼狼堅實的胸膛裡。

  「那,我帶你去天鷹堡玩可好?」蒼狼愛憐的揉了揉懷裡柔軟的小腦袋。

  黎穎穎忽地抬頭,一雙水靈靈的綠眸滿是期盼和詢問,還未開口,一個清冷的聲音遠遠地飄來:「不准去。」

  「爹!」黎穎穎一驚,忙跳了下來。蒼狼懷裡突然空了,心中有些奇怪的失落。

  黎傲然冰冷著臉出現在了兩人的身後,那精緻的容顏依舊。五年過去了,歲月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反而增加了些更讓人無法逼視的奪人氣勢。

  「你又偷跑來無憂宮,很閒是不是?」黎傲然冷眼看著面前的冷魅男子,口氣很不可輕易的說著,在伸出手,「穎兒,過來。」

  「我來看我未來的媳婦,有什麼不可以?」蒼狼嘴角扯出個冷笑,更快地伸手拉住了黎穎穎的後領。

  黎穎穎為難地看著眼前的兩個風華絕代的男人。一個是自己最敬愛的爹爹,一個是自己最想念的蒼狼哥哥。

  「你找死!」黎傲然看著蒼狼的手正拉著自己女兒的衣領,暴起,足下一點,就攻了上去。

  「哼!」蒼狼快速而小心地將黎穎穎抱到旁邊,也氣勢洶洶的迎了上去。

  「爹爹,蒼狼哥哥,你們不要打了啊。」黎穎穎在旁邊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焦急地喊著,那美麗的小臉蛋因為著急更顯得紅撲撲的,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兩人顯然沒有聽進去,手下的攻勢更猛了。

  亭子的角落裡,兩個如玉般的小人兒蹲在那,露出兩個頭戲謔地看著這邊。已經五歲的他們是完全體現了爹娘的優點,漂亮的不是真人一般。漆黑的眼眸,長長的睫毛,粉嫩的皮膚,兩個人幾乎一模一樣的完美。

  「你說,這次是誰贏?」黎赫麟瞪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好戲。

  「還是老樣子吧,打到一半娘就出來了。」黎赫麒打了個小哈欠,有些心不在焉。

  果然,在兩人沒有造成大面積的破壞前,某人及時地趕了過來。

  「又打!又打!你們就不能消停一下!讓不讓人睡午覺了?」白月站在門口凶悍的看著兩人吼著。成為人母的她越發的嬌媚,而此刻睡眼朦朧的她更是動人。

  兩人只是身型一晃,猶豫了下,依然繼續動著手。

  「娘~~」黎穎穎委屈的跑到了白月的面前,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娘親。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爹每次見到蒼狼哥哥就要大打出手,兩人永遠都不對盤。

  一見到白月出現,藏在暗處的兩個人兒眼睛一亮。「娘~~」另外兩個童聲一同響起,黎赫麒和黎赫麟也從亭子那鑽了過來。親暱的靠了過來。

  「怎麼都沒睡覺?」白月皺起眉。

  「娘,是爹和蒼狼哥的打鬥聲把我們吵醒的。」黎赫麟的大眼撲閃著,委屈地說道,面不改色的誣陷了兩人一把。

  黎赫麒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同意了弟弟的話。

  「天殺的!再給我鬧下去,我帶孩子們走了。」白月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兩個不消停的男人。

  「好啊,好啊。」兩個一樣如玉般的小人兒猛的點著頭,如小雞啄米一般頻繁,「娘帶我們走。」那樣,爹就別想和我們搶娘了。兩個小鬼頭陰險的想著。從記事起,每當自己和娘親熱的時候,背後總會伸出一雙大手把兩人抓住丟出房門。開什麼玩笑!娘是我們的!每次兩個小鬼這樣吼出來,迎接他們的是更響亮的關門聲。隱約有娘的抗議聲,再接著就變成了奇怪的呻吟。一定是爹欺負了娘,一定是。

  接著,每次白月一說這話,正在打鬥的兩個男人立刻分開來,有默契的走向白月,安靜了下來。兩個小鬼頭發出哦的長長的聲音,失望極了。

  「以後別在我睡覺的時候來,我說多少次了。」白月翻了翻蒼狼的白眼,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最討厭睡覺被打擾。蒼狼有些心虛的別過頭。

  「蒼狼哥哥~」黎穎穎開心的再次撲上前去,蒼狼剛才還肅殺的氣息頃刻不見,彎下身,一把抱住了這柔軟香香的小身子。

  白月看著自己老公那副要吃人的樣子,不禁莞爾。自己都沒有想到蒼狼還有蘿莉控的潛質,現在是被自己完全地激發了出來。

  黎赫麒和黎赫麟看著眼前又太平的情景,兩人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一起冒出了句話:「第一百八十七次。」

  是的,出現這樣的情景已經是第一百八十七次了。那個和自己的爹爹不相上下的男人總是會出現在這裡為小妹帶點東西,然後爹總是及時的出現,兩人接著大打出手,再接著,就是娘親出來制止。

  啊,什麼時候,兩人可以真的一直打下去,然後娘生爹的氣,帶著自己遠走高飛呢?這是兩個小鬼頭一直沒有實現的理想。什麼時候,娘親才可以是完全屬於他們的呢?

  「我,想帶穎穎回天鷹堡玩。」蒼狼抱著黎穎穎跟白月請示著,黎穎穎則緊張地看著娘親,一雙水靈靈的眸子裡滿是期盼。

  「想都別想!」黎傲然已經忿忿的出聲。開什麼玩笑!這個男人大自己女兒二十歲啊!不是兩歲!不知道老婆在想些什麼!而女兒似乎很黏糊這個死人,大大的不妙,非常的不妙!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帶去吧,也好。」白月打了個呵欠,完全無視自己老公那氣得快扭曲的臉,話鋒一轉,「不過,你的那些女人處理完沒有?若是穎兒見到了不該見的東西,你就等死吧。」白月的話還是那麼的強勢。

  「什麼女人?什麼不該見的?」黎穎穎緊張得抓緊了蒼狼胸口上的衣服,心中不由得有些擔憂,娘說的什麼意思?

  蒼狼的臉立刻漲成了豬肝色,不自然地點了點頭:「早處理了。」再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人兒,對自己有些緊張的態度自己都覺好笑。她能聽懂這些麼?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對著孩子抱著怎樣的心情。開始時有些氣那個綠眸的男人,才老說她是自己未來的媳婦。但是,真的只是為了起那個男人麼?慢慢的有什麼在改變著,而他自己卻不明白。但是他明白一點,從第一眼看到她那雙純真的眸子,自己就無法拔出來。她的純真,她的可愛,讓自己覺得很溫暖。那委屈的模樣讓自己忍不住的想憐惜她,想將她捧在手心裡呵護著。

  「那就好,帶走吧。」白月揮了揮手,其實她自己很明白,蒼狼對穎兒現在並非愛,但是自己相信,在穎兒成熟的那天,兩人會真的明白自己的感情。不過,還早。

  「老婆!」黎傲然握緊拳頭,衝上去就要從蒼狼的懷裡搶人。

  「老公,來。」白月沖黎傲然揮手,一副神秘的樣子。再低下頭看著一邊一個抱著自己腿的兩小鬼,愛憐地摸了摸他們柔軟的頭,「乖,先進去。」兩人蹭了蹭白月這才不捨的進了屋。黎傲然壓抑下心裡的怒火,靠近白月。白月湊到黎傲然的耳邊小聲道:「你不整天鬧著要把三個小鬼送走嘛,以前是孩子小,我才沒答應,現在可以了,穎兒丟給蒼狼,蒼狼對穎兒絕對不會差,那兩個鬼精靈丟給我師傅或者你師傅,我們到處遊玩去過二人世界。」

  黎傲然剛聽到前面的話正不滿,聽到後面,冰冷的容顏漸漸有了笑意。三個磨人精丟開也好。

  「穎兒也丟師傅那去。」黎傲然憋出句話。

  「丟蒼狼那。」白月冷哼一聲,不給自己老公抗議的機會,沖蒼狼道,「要是弄哭了穎兒,你給我等著,現在就請吧。」

  「娘,我會乖乖聽話的,爹,你也要乖乖聽娘的話。」黎穎穎高興地摟住了蒼狼的脖子,沖白月和黎傲然歡欣地說道。黎傲然唇角抽搐,女兒的這叫什麼話?

  「告辭。」蒼狼抱著黎穎穎,施展輕功,幾起幾落沒了人影。

  幸福而熱鬧的生活拉開了序幕。



番外 狼穎 二

  「穎穎是想坐馬車還是騎馬?」蒼狼看著懷裡的柔軟小人兒,柔聲問道。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若是被天鷹堡的人見了,怕是會以為他們的教主鬼上身了。

  「騎馬,和蒼狼哥哥一起騎馬。」黎穎穎的聲音甜甜的,一把摟住蒼狼的脖子沒有放,也不管現在熱得厲害。

  「好。」蒼狼將小指放在嘴角吹出一記悠長的響聲,片刻,一身漆黑的馬從遠處奔來。「哇!」黎穎穎睜大眼睛看著飛奔過來的黑馬,驚奇不已,「這是蒼狼哥哥的馬?好漂亮啊。」

  馬兒似乎聽懂了黎穎穎的讚揚一般,高昂起頭,長嘶了一聲,用蹄子刨了刨地。蒼狼抱著黎穎穎乾淨利落地翻身上馬,黎穎穎好奇地摸了摸黑馬的長鬃毛,黑亮而光滑。蒼狼低下頭微笑道:「疾風似乎很喜歡你。」

  「真的啊?」黎穎穎開心的繼續摸著疾風的鬃毛,「我們什麼時候能到天鷹堡呢?」

  「不著急,慢慢走,帶你在路上逛逛。」蒼狼尤記得那次自己帶了兩串糖葫蘆給懷裡人兒時,她的高興,這次就帶她出去走走。

  集市上,眾人都偷瞟著那顯眼的一對。

  一身黑衣的冷魅男子,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似乎能將周圍的空氣完全凍結,沒有人敢正面對上他一眼。他那俊美冰冷的臉上似乎就寫這兩個字:危險。而他的肩頭坐著的一小女孩卻與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燦爛純潔的笑容,如花一般的容顏,還有那碧綠的似乎會說話的眸子,讓人見了都忍不住想上前摸摸,親親。一個猶如天上掉下的小仙女,一個猶如地獄來的惡魔,這強烈的反差,讓人見了怎麼不頻頻的回首偷看。偶爾有不小心對上男子的眼神,都是心驚,像被定在了原地一般。那暴虐的眼神實在讓人害怕。

  「啊,那是什麼?」黎穎穎瞪大眼看著街邊的小攤。

  「那是棉花糖。」蒼狼回答,走到邊上,掏出碎銀扔給了小販,伸手拿過棉花糖遞給了黎穎穎。

  小販心驚膽戰的拿著銀子沒有動,在考慮現在自己該怎麼辦。是把銀子揣起來找錢,還是把銀子還給眼前恐怖的男子。

  「好吃麼?」蒼狼好奇的看了看黎穎穎伸出那丁香小舌舔著棉花糖。

  「好吃。」黎穎穎露出個燦爛的笑,蒼狼一怔,也笑了。

  小販張大嘴巴看著眼前的兩人,這個男人會笑啊,笑起來還,還蠻好看的。

  沒有理會傻掉的小販,蒼狼帶著黎穎穎繼續轉悠著。

  天畢竟熱了些,轉了會,黎穎穎就感覺到很是悶熱,拿小手在臉前扇著風。蒼狼自然發覺了這點,轉個彎走進了路邊的一家考究的茶館。

  蒼狼帶著黎穎穎上了二樓,小二看著眼前冰冷的男子,再看了看他那暴虐的眼神,吞了吞口水,求救的看了看掌櫃,掌櫃兩眼一瞪,小二只得硬著頭皮跟在後面上了樓。

  「客,客倌要來點什麼?」小二笑的比哭還難看。

  「茶。」蒼狼冷聲吐出個字,掏出錠銀子,輕輕一彈,彈進了小兒的衣袖裡,本是忐忑不已的小二摸到衣袖裡那沉甸甸的銀子,說話不結巴了,動作利索了。使勁的將桌子抹了抹,笑得嘴角都快拉到了耳朵根:「客倌稍等,立刻就來。」

  小二騰騰的下了樓,臨走時,不忘看了看那冷魅的男子懷裡的小孩。真是猶如落入凡間的小仙女一般啊,真是想不出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父女麼,不像。兄妹麼?好像長得也不大像啊。

  一記森冷的眼神射了過來,小二心一陣顫抖,忙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趕快下了樓。下了樓,抹了把汗,不明白那個男子只是一眼,就讓自己有這麼大的壓力。好奇還真是可以害死人,有的事不是自己這當小二的能好奇的。小二忙去準備沏茶,眼角卻瞟到了一抹綠色。

  「哎呀,財員外,請上坐,上坐。」小二點頭哈腰著招呼著剛進來的人。這可是個金主,每次打賞的錢可不少。看在這錢的份上,小兒是不會介意這人一身穿的大綠的。財員外是本城有錢的主,而家裡也有親戚在朝廷為官,自然是要好生的伺候著。

  「嗯。」財員外搖著肥胖的身子,往上踱著步子,身後的兩個保鏢都替他腳下的樓梯擔心,生怕他一腳過於用力就將腳下的樓梯踩穿。

  小二看著財員外上樓,轉身又準備忙自己的,突然想起了什麼事。綠色,綠色!啊,不好。上面那個長得像小仙女一樣的孩子危險了。這個財員外是個超級變態,非常的喜歡綠色。不說他整天穿一身綠,所有的衣服都是綠色,包括他家裡的裝飾什麼都是綠色。更噁心的是乘坐的轎子馬車都是綠色,曾有人笑他是想帶綠帽子想瘋了。當然,這只是背地裡說笑,沒有人敢當面恥笑他。而他的眾多妻妾更是不敢出牆。

  那個孩子,是綠色的眼眸!小二冒出冷汗,只會怕是不妙了。那麼漂亮的一個小人兒,若是讓這變態看上就慘了,不知道會想出什麼方法來折磨她。

  果然,在財員外努力地爬上二樓後,就立刻被綠眸的黎穎穎所吸引住。真是漂亮啊,那雙綠眸,讓人恨不得立刻挖出來把玩,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漂亮。

  財員外大腹便便的慢慢走上前,走到了蒼狼的桌前,而蒼狼正低著頭對著黎穎穎說著什麼,引得黎穎穎一陣如銀鈴般咯咯的笑。笑得財員外更是心神蕩漾。這個小孩真是極品啊,自己還捨不得一下就殺了她。

  「這丫頭怎麼賣?」財員外嘿嘿的笑著,兩眼放著淫光,就要伸出手去摸上黎穎穎那美麗的小臉蛋。

  下一刻,死亡的氣息是那麼快的籠罩著他。蒼狼猛的抬頭,眼裡的暴虐急速膨脹,拔劍。將黎穎穎的頭埋在了自己的胸膛不她他看到眼前的一幕。

  在財員外身後的兩位保鏢沒有反應過來時,財員外的手已經飛上了半空,鮮紅的血在空中劃出了美麗的弧線。接著是財員外那殺豬般的叫聲,有恐懼,有不可置信,有憤恨。

  「還站著幹什麼?給我殺了他!殺了他!」財員外叫的是聲嘶力竭,握著自己那半截手腕乾嚎著。

  身後的兩人卻沒有動,他們清楚的感覺到了眼前男子帶給他們的死亡氣息。他們只是收錢做保鏢,但是不代表,為了錢可以送命。

  「哼。」蒼狼冷哼一聲,將劍漂亮回鞘,劍上沒有沾上一滴的血。抱著黎穎穎轉身往樓下走去。真是掃興,看來,一開始該找一間有包廂的茶樓的。從下樓到出門,蒼狼始終沒有讓黎穎穎抬起頭看到這一血腥的場面。而黎穎穎也乖巧地靠在蒼狼的懷裡沒有動。她相信著自己的蒼狼哥哥,沒有理由的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他的理由。

  出了茶樓,蒼狼這才把黎穎穎抱過放在了肩頭:「我們另外找間茶樓。」

  「嗯,不過,我都餓了,蒼狼哥哥餓了沒呢?」黎穎穎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裡面在發出抗議了。

  「嗯,好,先吃飯。」蒼狼冰冷的臉化開,在陽光下顯得耀眼的燦爛。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麼多年來總的笑容都沒有和黎穎穎在一起的時候多。

  這次,蒼狼進了酒樓便找了包廂,為黎穎穎調整好凳子的位置,將她小心地放下來。

  上了滿滿的一桌招牌菜後,蒼狼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可人兒吃飯。看到她多夾了什麼菜就馬上動手為她夾著。直到碗裡的菜都堆滿,快沒過了黎穎穎的腦袋這才住手。看著眼前的人兒紅撲撲的臉蛋,小嘴鼓鼓地吃著東西,蒼狼沒來由的心中一陣的滿足。發現就這樣看著她吃飯居然也是一種享受。比自己殺戮更為享受。

  「蒼狼哥哥,你也吃啊。」黎穎穎努力的伸長了手也為蒼狼夾過菜。

  「好。」蒼狼沒有發現,自己居然又在笑了。

  兩人吃過了飯,休息片刻後,又出了城準備趕路。

  午後的驕陽似火,灼得人發燙。蒼狼騎在疾風上,將黎穎穎抱在懷裡不讓陽光曬到,專挑了林蔭路來走。一陣微風吹來,帶來了絲絲涼意。

  「蒼狼哥哥……」突然,黎穎穎的聲音低低的從蒼狼的懷裡響起。

  蒼狼一驚,低下頭看著懷裡的人兒,以為她有什麼不舒服。待看見懷裡人兒的臉時,去忍不住笑了。原來,懷裡的人已熟睡。在說著夢話麼?

  蒼狼抬起頭看著遠方,突然有種莫名的想法。

  這樣,抱著她一直往前走,一直的不停下,似乎也不錯。懷裡的人,讓自己似乎有些不願放開了。

  這樣走走停停的八天,終於到了天鷹堡前面的吊橋。

  「哇!」黎穎穎看著眼前巍峨的堡,發出了驚歎。這裡,就是蒼狼哥哥的家麼?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38 PM

番外 狼穎 三

  蒼狼翻身下馬,抱著黎穎穎踏上了吊橋。

  一進大門,眾人都驚喜萬分地看著自家教主懷裡的小人兒。莫非是教主在外的私生女?都這麼大了?黎穎穎抬起頭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很漂亮啊。樓台亭閣應有盡有,花園裡百花爭艷。大理石鋪成的花台,小橋,青石板路,都讓黎穎穎看著很喜歡。

  當眾人看到黎穎穎那綠眸時,心中恍然,是那個男人的孩子。據說這幾年天鷹堡和無憂宮的關係緩和了很多,原來都是真的,那個男人的孩子都來這裡了,這還有假?這幾年來,教裡已經安定下來,專心經營起了買賣。試問有誰願意一直過著嗜血的日子呢?

  蒼狼叫來了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鬟,命她們為黎穎穎沐浴更衣,而自己也準備沐浴。趕了一天裡的路,以渾身是汗。

  「穎穎乖,先洗澡,然後帶你吃東西。」蒼狼將懷裡的人兒放下來,柔聲勸說。兩個丫鬟睜大眼睛面面相覷,眼裡都傳達著一個意思,教主是不是中邪了?何時有過這麼溫柔的一面?

  「我要和蒼狼哥哥一起洗。」黎穎穎一語驚人。

  蒼狼冒汗,蹲下身耐心地說道:「不可以哦,穎穎是女孩子,不能和我一起洗。你想想在家裡的時候,是不是也沒和你爹一起洗?」

  黎穎穎歪著腦袋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不情願地說道:「好吧,我自己洗。蒼狼哥哥要等我啊。」說罷,轉身跟著丫鬟走了。

  蒼狼輕輕擦了下額頭的汗,起身抬頭才發現周圍有幾雙眼睛正以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由得火大起來:「看什麼看?很閒是不是?」

  眾人立刻正了正臉色,忙起了手裡的事,那表情認真嚴肅的讓人起敬。

  沐浴完後,黎穎穎的小身子香香的,換上了合身的粉紅衣服。黎穎穎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抬頭看著正在為自己梳理頭髮的丫鬟好奇地問道:「姐姐啊,這件衣服是蒼狼哥哥給我買的麼?」

  丫鬟露出了笑,輕輕回答道:「是啊,這是教主特意為小姐你準備的呢。」丫鬟微笑著,為黎穎穎擦乾了頭髮梳理好。這個小丫頭,教主還真是上心,衣服早就命人準備好了。怕不合身,已經找來裁縫等待了。但是,她真的好可愛,好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親親,摸摸。剛才給她洗澡的時候自己可沒少摸。光滑的皮膚讓人愛不釋手啊。

  「小姐,要我抱你過去麼?」丫鬟牽著黎穎穎的手出了屋。

  「不用,我自己走。」黎穎穎不動神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不喜歡,不喜歡別人碰自己抱自己。只喜歡蒼狼哥哥的懷抱和大手。

  「好,小姐自己走,那小姐跟我來。」兩個丫鬟微笑愛憐地看了看黎穎穎,一前一後將黎穎穎夾在中間往大廳帶去。

  到了大廳,蒼狼和裁縫果然已經在等候。量過了尺寸,黎穎穎認真地對蒼狼道:「謝謝蒼狼哥哥。」

  蒼狼愣了:「為什麼要謝呢?給穎穎做衣服時應該的啊,你來這裡什麼都沒帶的。」

  「娘說別人送你禮物就要說謝謝的啊。」黎穎穎眨巴著大眼睛。

  「哦?」蒼狼愣住,這算是禮物?仔細想來,自己每次去無憂宮給她帶東西,她都會很乖巧的對自己說謝謝。

  蒼狼笑著一把抱過了黎穎穎,伸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這才道:「以後不用給我說謝,這些都是你的。」

  黎穎穎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懵懂的樣子又惹得蒼狼一陣愉悅,真是可愛的緊。

  來到了天鷹堡,要學的東西卻也不能落下的。蒼狼命人下山去請教書的先生。當先生看到幾個凶神惡煞的人闖進屋,嚇得是鑽進了自家的桌下。等來人說清楚目的和開出工錢後,先生是張大了嘴巴再狠咬了下自己的唇。這天下居然有這麼好的事?琴棋書畫是一樣沒能少。對於習武,黎穎穎向來不甚感興趣,蒼狼便也沒有勉強於她。

  每日蒼狼忙完事務便過來陪著黎穎穎。

  午後,依然有些炎熱。蒼狼忙完後便到亭子裡去找人了。遠遠看見那粉粉的小身影,趴在石桌上,居然睡著了。兩個丫鬟站在遠處只是看著,沒有上前叫醒。現在不是練畫時間麼?

  蒼狼不用想也知道怎麼回事了。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會收買人。不想幹什麼的時候,總是甜甜的微笑著乞求,沒人能敵得過她的笑容和哀求。經常上著課人就沒了,教課的先生明明怕自己怕得要死,卻還顫抖著身子幫她掩飾說好話。現在自己這兩個貼身丫鬟似乎也被收買了。讓她們兩監督,敢情是在旁邊為她站崗放哨的!

  兩個丫鬟見到自家教主黑著臉走過來,急了。沖亭子裡那睡得正香的小人兒輕聲喊著:「小姐,快起來,教主來啦……」

  蒼狼見到這情景,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小丫頭的魅力還真是無人能擋。來這五天就和廚房的眾廚子混熟悉了,有什麼好吃的那些人都會偷偷的先給她送來。還有花園裡的園丁,只要她開口,什麼花都為她摘下來。這些人都當自己是死人了!

  蒼狼沖兩個丫鬟狠狠地瞪了一眼,兩個丫鬟立刻噤聲。唯有在心裡吶喊著:「小姐快醒來啊,教主來了啊。」

  蒼狼悄無聲息的走近了熟睡中的小人兒。當看到黎穎穎的樣子時,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手上還拿著毛筆,而臉上有著好幾筆墨跡。特別是那可愛的小鼻子上,黑黑的一團。

  「穎穎,起來了。」蒼狼微笑著柔聲在黎穎穎的耳邊輕呼。

  「嗯,蒼狼哥哥……」黎穎穎卻以為在耳邊響起的聲音是因為自己在做夢,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卻將墨跡揉的更大了。沒有睜開眼,繼續睡了。

  蒼狼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這個小磨人精,真是可愛到沒救了。難怪,短短幾個月就將天鷹堡上下人的心都收服了。也包括了自己吧。一天沒見到她,自己的心裡就不踏實。總是想著今天她在做什麼。

  「好了,穎穎快醒醒。」蒼狼輕輕地拍了拍黎穎穎的後背。

  「啊!蒼狼哥哥!」黎穎穎猛然醒來,迷濛中看到了自己最想見到的蒼狼哥哥。那俊美的臉就在眼前。一把就撲到了蒼狼的懷裡。可憐蒼狼今天穿上的白色衣服,就這麼毀掉了。

  「怎麼睡著了?要睡回屋裡去啊。」蒼狼絲毫沒有管自己胸前的墨汁,摸著黎穎穎柔軟的小腦袋說著話。

  「我,我~~」黎穎穎把頭埋得更深了。想去睡覺,可是怕蒼狼哥哥說自己懶惰不學畫,所以就在亭子裡畫著畫就睡著了。

  「以後要是想睡就去睡會,知道麼?」蒼狼把黎穎穎手中的毛筆拿了下來,「看看,現在都成了大花臉了,不好看了。先去洗洗。」

  黎穎穎皺了皺鼻子,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全是墨跡,而蒼狼胸前的衣服也染上了墨跡。黎穎穎的臉一紅,囁嚅道:「蒼狼哥哥,你的衣服,對不起~~」

  「好了沒關係的。先去洗臉。」蒼狼抬頭冷眼掃了下在那邊神情古怪的兩個丫鬟。兩個丫鬟忙上前帶著黎穎穎前去洗臉。

  天鷹堡上下因為有了黎穎穎,整天都有著歡聲笑語,和以前死氣沉沉的肅殺氣氛比起來,簡直一天上一地下。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白月和黎傲然似乎是相當的放心把自己的寶貝女兒丟在這,偶爾的飛鴿傳書外,也只是說,每次黎穎穎的生日會過來看望,其他的一切都交與蒼狼辦。黎傲然偶爾會提下,若是讓自己的女兒哭,一定不會放過蒼狼。蒼狼每每見到這樣的話,唯有苦笑。

  每年的生日,白月和黎傲然就會把兩個兒子接來一起到天鷹堡,三個孩子一起過生日。眾人歡聚一堂,而黎傲然總是以吃人的眼光瞪著蒼狼。蒼狼總是嘴角抽搐著,這到底是自己的地盤呢還是這綠眼男人的?然後一切的怒氣見到黎穎穎那燦爛如花的笑容後全部消失。

  隨著年齡的增長,黎穎穎漸漸明白了娘親的話。蒼狼是自己以後的夫君,只可以有自己一個女的,絕對不可以有其他女人。如果敢碰其他女人就把他的JJ剁下來。當黎穎穎認真的將這些話告訴蒼狼時,蒼狼的臉扭曲的無以復加。

  「這,這都是誰教你的?」蒼狼看著眼前才十歲的黎穎穎問道。把自己的那裡剁掉?!

  「娘親說的。」黎穎穎認真地看著蒼狼繼續道,「蒼狼哥哥只能是我的,現在和以後都只可以是我的哦。要是你碰其他女人就把你那裡剁掉。」說罷,那碧綠的眸子裡堅毅的目光讓蒼狼一陣冷汗。

  真不愧是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的孩子。蒼狼想著,不過,自己喜歡!這才是自己的穎穎。就是喜歡這樣的性格。

  「放心,不會,永遠都不會。」蒼狼蹲下身,看著已經長高了很多的黎穎穎認真地說著,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宣言一般。自己的心,只容得下一個人了。自己在耐心地等待著,等著她的長大,等待她最美的那刻再採擷。



番外 狼穎 四

  當白月和黎傲然回無憂宮了以後,黎穎穎便兩邊住。在無憂宮住段時間和家人團聚接著又回天鷹堡住。日子過的幸福飛快,轉眼黎穎穎已經十三歲。優越的生活環境讓她的身體已經發育得小有凹凸。

  又到了蒼狼來無憂宮接她的日子了,黎穎穎對著銅鏡在那往身上比劃著衣服。門輕輕地敲響,回頭卻見自己的娘親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娘!」黎穎穎高興地撲上前。白月一把摟住這個讓自己心疼的女兒。

  「穎兒記得要乖,去那邊要聽話。如果蒼狼敢欺負你,告訴娘,娘給你廢了他。」白月氣勢不減。快三十的她卻依然美麗的逼人,絲毫看不出一點點歲月的痕跡。

  「不會的娘,蒼狼哥哥對我很好很好。」黎穎穎滿臉的幸福,甜甜的微笑起來。娘說過,在自己十四歲的時候就適合自己最喜歡的蒼狼哥哥成親的時候。到那個時候,蒼狼哥哥就永遠是自己一個人的了。

  「他敢對你不好,我定不饒他。」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門口飄來。

  「爹!」黎穎穎掙脫白月的懷抱,迎上了黎傲然。

  「穎兒,如果那小子讓你不高興就告訴爹,知道不?」黎傲然碧綠的眸子依然清澈的讓人失神。

  不待黎穎穎說話,白月先行開了口。「傻瓜,你還看不出蒼狼對我們穎兒的心麼?」白月走上前,挽住了黎傲然的手臂,含笑柔聲說道。

  「哼。」黎傲然冷哼了聲,沒有再說話,只是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女兒的頭,輕聲道,「什麼人敢讓我的女兒傷心就要代價。」

  「不會的,爹,女兒會保護好自己的。」黎穎穎看著自己黏糊的爹娘,笑了。上次去集市,誰都認為眼前的一對是自己的哥哥和姐姐。怎麼也沒想到其實眼前的認識自己最愛的爹娘。

  「好了,老公,你先出去,等穎兒換好衣服。」白月輕輕的推了推黎傲然,黎傲然點頭出了門。

  白月拉著黎穎穎走到了銅鏡前,看著越發出落的動人的黎穎穎,白月愛憐的撫上了黎穎穎的臉,柔聲囑咐著,說出的話卻是另外回事:「穎兒,你要記得,若是有其他女兒敢跟你搶夫,你千萬不要手軟。該抽的就有抽,該劃破她臉的就要劃。假如有女人想迷惑你夫君的,直接剁了她的手。」黎穎穎認真地聽著,雖然自己不怎麼會武功,但是跟爹倒是學了不少的用毒本事。

  當兩人準備好出了門,就看到在院子裡,黎傲然和蒼狼正在大眼瞪小眼,雖然不至於動手,但是那空氣中看不見的雷鳴閃電還是頗讓兩人頭疼。

  「老公,走了。」白月一把拽過了黎傲然,拖著自己的老公閃人了。

  「蒼狼哥哥。」黎穎穎高興的迎上前,一把摟住蒼狼的手臂搖晃起來。

  「穎穎。」剛才一臉冷魅的男子微笑起來,看著眼前已經有些小女人味的黎穎穎眼裡滿是寵溺。

  亭子裡,兩雙眼睛看著這邊。

  「切,小妹還真是好運,娘早就給她定下了親事。」黎赫麟撇了撇嘴,滿是不明意味的不爽。

  「是啊,小妹真好,至少找了個不比爹差的男人,雖然老了點。」黎赫麒的嘴巴毒毒地說著。

  「哼!」接著兩人同時重重地哼了聲。

  「你們兩小鬼在這幹什麼?又在偷看人家小兩口親熱?」白月忽地出現在兩人面前,瞪著眼睛看著兩個出色的兒子。

  「沒有啊。」「娘,沒有的事,冤枉。」

  兩個人忙喊著冤。又嫉又妒的看了看院子裡兩個笑得燦爛的人。小妹倒好,是找到不比爹差的男人了。可是他們呢,什麼時候能找到個不比娘差的女人?難,真是難。

  「沒有就好。」白月轉身,「不要偷懶啊,今天的練習完了沒?」

  「早好了,娘。」兩個人親熱的挨上前,「娘,我們昨日去集市買了個東西準備送給娘呢,我們去看看。」

  ………………………………………………………………………………………………………

  蒼狼帶著黎穎穎同騎了一匹馬離去。每次都是他自己來接黎穎穎,不想讓其他人跟著破壞了氣氛。

  依偎在蒼狼堅實溫暖的胸膛裡,黎穎穎想起了娘說過的話。這個男人,是自己的,永遠都只可以是自己一個人的。

  走了些路,黎穎穎卻發現不是回天鷹堡的路,不禁好奇地轉過頭想問蒼狼是怎麼回事。

  「蒼狼哥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呢?」黎穎穎不解地問。

  「先去青禾縣談筆買賣,談完我們就回家。」蒼狼摟緊懷裡的人兒,生怕她一亂扭就掉下馬去。感受著懷裡柔軟的人兒,蒼狼不禁有些失神。軟軟的香香的,真怕自己連一年都等不下去就把她吃掉了。

  「哦。」黎穎穎乖巧地點了點頭。她也知道天鷹堡那麼多人,當然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在到青禾縣前,蒼狼拿出了面紗給黎穎穎戴上,內心深處是不想陌生人看到這張只屬於自己的美麗臉龐。黎穎穎依言戴上,從三年前起,蒼狼帶她出遠門就會為她戴上面紗這已經是個習慣。而黎穎穎也明白這是為了自己好。她沒有說出來,其實她也想找塊布將蒼狼的臉遮住不讓別人看。每次在外看到那些女人熾熱的眼神在蒼狼的身上掃來掃去,內心就沒來由的火大!

  到了青禾縣,蒼狼帶著黎穎穎進了一間幽雅的院子。一進去,立刻有人迎了進去再去通報主人了。

  蒼狼帶著黎穎穎進了大廳,靜靜的坐著等待。

  「喲,蒼老闆,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一個柔弱無骨的聲音人還沒出現就先飄了出來。

  「蘇老闆。」蒼狼看著門口那一抹大紅,面無表情客氣地回了聲。

  「哎呀,奴家可想死蒼老闆了,蒼老闆不知,自從上次一別,奴家好生惦記呢。」蘇林兒嗲聲嗲氣地邁著小碎步走上前。

  蒼狼蹙了蹙眉頭,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蘇林兒卻似沒看見一般。在她的眼裡,這個男人就是做夫君的極品貨啊。自己接近三十了還沒嫁就是眼光太高,總挑不到合適的人選。自己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家產有家產。多少男人對自己趨之若鶩啊。就唯獨眼前的這個男人第一次見到自己依舊是那麼冰冷的樣子。今天居然在他的眼裡還看到了一絲的厭惡。有意思,有挑戰。一定要征服眼前的這個邪魅的男子。

  黎穎穎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女子。很美,很艷,也很討厭。又是一個拿那種眼神看自己的蒼狼哥哥的人。討厭,非常討厭。

  「蒼老闆既然來訪,不如中午一同用膳。」蘇林兒搖擺著蛇腰就要往蒼狼身上靠。

  黎穎穎咬緊了唇。要忍,這個女人是蒼狼哥哥的生意夥伴,自己還是先忍著。

  「不用了,談完事我還要趕回家。」蒼狼不著痕跡地起身躲開了蘇林兒。眼底是濃濃的厭惡。這些人如果知道自己是天鷹堡的那個蒼狼,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對於蒼狼的冷淡,蘇林兒毫不在意,反而更挑起了她的鬥志。又再度扭著腰走上前,手便要往蒼狼的肩膀上搭去。不料,這次卻也沒碰到蒼狼,身子被一股大力往後扯去。

  一個好聽的聲音滿是怒氣的衝著蘇林兒道:「這位大嬸,你的手放乾淨點,他是我的相公!當著別人娘子的面你這樣是不是有點無恥了?」

  這話是說的一點也不留情面了。

  蘇林兒臉色一變,這才回頭發現大廳裡還有個人。一個小丫頭?!看著身型這聲音明顯還是個稚氣的小丫頭!是他的娘子?最重要的,她叫自己大嬸!自己很老麼?

  「你是他的娘子,我怎麼沒聽說蒼老闆已經成親了?」蘇林兒抬高了下巴看著眼前的女子,忍著怒氣。居然叫自己大嬸!定睛一看才發現眼前的人兒有一雙碧綠的眸子,綠得讓人失神沉迷。

  「哼,我們成親還需要對你說麼?」黎穎穎牢記娘親的教誨,若是有人想搶自己的男人就一定不放過她!手裡已經捏住了什麼東西,這些藥可都是爹爹親自配置的。

  蒼狼有些訝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回過神,心中卻湧起了莫明的欣喜。穎穎,自己的穎穎在吃醋,在吃自己的醋!

  蘇林兒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居然有些發怵。

  「是的,蘇老闆,這位是我的娘子。」蒼狼呵呵地笑了起來,一把摟過了自己未過門的小娘子,滿心的愉悅。

  蘇林兒張大嘴,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老夫少妻麼?

  「所以,大嬸,你不要打我相公的主意。」黎穎穎的眼中閃過寒光,只是這一瞬間,卻讓蘇林兒的背心有些冒冷汗。為什麼突然會覺得眼前的小丫頭很危險。在商場打滾了這麼多年,現在居然會害怕起一個小丫頭的眼神。

  蒼狼那漂亮的嘴角露出笑意。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39 PM

番外 狼穎 五

    蒼狼那漂亮的嘴角露出笑意。

    「蘇老闆,生意的事改日再說吧。」蒼狼含笑著接住了黎穎穎那嬌小的身子就往外走去。

    蘇林而看著蒼狼的笑愣住了。這個男人也會笑。真是!真是迷死人了!可惜,是別人的男人了。

    蒼狼摟著黎穎穎出了門,黎穎穎靠在蒼狼的胸膛有些不安,小聲道:「蒼狼哥哥,我是不是壞事了?把你的生意搞砸了?」

    蒼狼苛責懷裡忐忑不安的小人兒,笑了,在黎穎穎的小臉蛋上印下一吻,這才道:「不用理他,你沒做錯。」

    黎穎穎臉刷的紅了,伸出小手摸著自己臉上被蒼狼親過的那裡,愣住了。心跳的好快!蒼狼哥哥親自己了!黎穎穎的心跳一陣加速。心裡那股甜甜的感覺是什麼呢。

    蘇林兒翻著白眼看著門外的兩人,歎氣。蘇琳兒是什麼人,是個商人。其次才是個女人。既然自己看上的男人已經有主了,那就算了。主要是看兩人黏糊的勁兒,自己想插一把都不可能的了。何必要和錢過不去呢。

    「蒼老闆,不好意思啊,代我向你的小娘子道歉。我不知道你們已經成親。」蘇林兒此刻倒是落落大方的很,伸出手邀兩人再進屋,「我們再談過生意吧。」

    蒼狼輕輕笑了笑,拉著黎穎穎轉身再進了屋。

    生意很快就談妥。末了,蒼狼帶著黎穎穎準備離去,蘇琳兒卻攔了下來。

    蒼狼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蘇林兒,不耐道:「不知蘇老闆還有何事?」

    「沒什麼,我只是有個小小的請求,希望蒼老闆滿足。」蘇林兒小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卻沒有惡意。

    「說吧。」蒼狼冷冷吐出兩字。

    「我想看看你娘子的臉,行不?」蘇林兒從剛才兩人再度進屋的時候就很想看黎穎穎的臉了。她自認為自己雖不算傾國傾城,但是也算是貌美如花吧。很想知道自己輸給了什麼樣的人。稚氣未脫的小丫頭就這麼簡單的贏了十字架,心中實在想不通。

    蒼狼剛要拒絕,黎穎穎走上前,笑道:「大嬸,給你看看也無妨。反正你是女人。」一句大嬸喊的蘇林兒抽搐七了唇角。難道自己真的老了麼?還不到三十啊。

    當黎穎穎慢慢揭開面紗時,蘇林兒愣住了。

    「啊,我的眼睛。算你狠!夠漂亮!」蘇林兒誇張的摀住了自己的眼睛。刺眼!耀眼!輸給這樣的人,不虧。有資格叫自己大嬸。蘇林兒也是個豪放之人,怨氣是來的快也去的快。還有最重要的是,她懂得分寸。若非如此灑脫的性格,又怎能一個女人昏倒現在的地步?

    黎穎穎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突然覺得眼前的大嬸也不是那麼的討人厭啊。

    「那大嬸還搶我相公不?」黎穎穎歪著腦袋認真的問道,如果答案不如她意,她恐怕就要準備下藥了。

    「那也要搶的過啊。」蘇林兒悻悻的說著,「不搶不搶。唉,這年頭,好男人儘是人家的相公了。傷心啊~~」

    黎穎穎看著誇張的蘇林兒,抿嘴笑了。突然發現,眼前的女人其實率直的可愛。對喜歡的就很直接的去爭取,對不能得到的就很理智的快速放手。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大嬸,你若是不嫌棄,我家裡還有些好男人沒娶妻呢。」黎穎穎抿著嘴笑著,想起了無憂宮裡有護法還沒結婚的。

    「啊?真的?」蘇林兒瞪大了眼睛。

    蒼狼看著眼前的一幕只是微笑著,沒有說話。看來,自己的穎穎已經知道對於接近自己的女人該怎麼處理才最好了。

    「真的,雖然比不上我相公,但是也不差哦。」黎穎穎將面紗戴了回去,發覺自己將相公兩字是叫的越發上口了。內心有些嬌羞,更多的卻是欣喜。

    「你家在哪啊?」蘇林兒扭著蛇腰貼近黎穎穎,一臉的熱乎勁。彷彿之前的不愉快沒有存在過一樣。

    「在……黎穎穎附耳過去,在她耳邊一陣嘀咕。聽的蘇林兒是一驚一吒的,接著又是開懷大笑。兩個女人,一大一小就湊在那說的起勁了。蒼狼瞪著眼看著眼前忽視自己的兩人,剛才兩人還在爭奪自己搞的水深火熱,現在居然就親熱成了這樣。相當的無語啊。

    "小穎啊,我會來找你的,到時候你可記得來帶我進陣啊。」蘇林兒嗲聲嗲氣的沖黎穎穎說著。

    「大嬸,放心放心,有我在呢。」黎穎穎笑了起來。全然不顧蘇林兒抗議這個稱呼。

    「蒼老闆啊,關於這筆生意嘛,我們還可以讓點……」蘇林兒瞇著眼,心情相當的好。

    最後,蘇林兒又讓利了些並一再的挽留兩人留宿。蒼狼客氣的拒絕後便帶著黎穎穎離去了。臨走,蘇林兒是萬般的不捨。真是個好女孩啊,看著黎穎穎嬌小的背影,蘇林兒感歎著。

    上了馬慢慢的走著,蒼狼抱著懷裡的小人兒,在她耳邊輕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娘子,這筆買賣居然讓鐵公雞的蘇老闆讓利了這麼多。」

    黎穎穎聽到蒼狼的話,臉發燙了。其實兩人還沒成親呢,現在就這麼稱呼了,真羞啊。

    蒼狼見懷裡的人兒沒有說話,還以為怎麼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穎穎臉已經紅到了耳朵根。蒼狼的臉又浮起了微笑。為什麼自己的穎穎總讓自己的心情如此的好呢。低下頭,湊在了黎穎穎的耳邊,壞壞的吹著氣低聲道:「穎穎怎麼不說話?在想什麼?」

    黎穎穎的臉更紅了,好癢,耳朵好癢。心跳越來越快了。說什麼,自己該說什麼好呢?黎穎穎緊閉上眼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若是普通人,見到黎穎穎這樣,早就憐惜的不會在逼問了。可惜,黎穎穎的相公不是普通人,是蒼狼!蒼狼更湊的近了,慢慢的吻上了黎穎穎的耳朵,慢慢的吻上了臉。黎穎穎僵住,都快不能呼吸了,更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蒼狼得寸進尺的將黎穎穎的臉扳過,輕輕的摘掉了黎穎穎的面紗,慢慢的吻上了那嬌艷欲滴的唇。黎穎穎瞪大眼睛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傻傻的看著。

    「小傻瓜,逼上眼。」蒼狼低低的說著,聲音是說不出的低沉和魅惑。黎穎穎聽話的閉上了眼。蒼狼先是輕輕的吻著,宛如輕風細雨,慢慢的加重了吻。那香甜的感覺讓他覺得怎麼索取也不夠。黎穎穎覺得這一瞬間世界像是變成了彩色。唇上的感覺讓她幾乎差點忘記了用鼻子來呼吸。慢慢的蒼狼再也不滿足只是唇間的摩挲。撬開了黎穎穎的貝齒,探索到了那丁香小舌纏綿的廝磨著。這一吻,良久。似乎吻過了千山萬水一般。

    當兩人分開時,黎穎穎摸著自己的胸口那跳動的厲害的心臟,大口的呼吸著。兒身後的蒼狼也呼吸紊亂。真是要命,只是一個吻就讓他差點把持不住。

    黎穎穎咬了咬唇,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剛才,剛才蒼狼哥哥吻了自己。他吻了自己!這感覺就叫幸福麼?

    忽然,黎穎穎感覺到自己的小屁股上有什麼硬硬的熱東西抵住了。疑惑的轉頭看著蒼狼,不解的問:「蒼狼哥哥,下面是什麼?好熱,抵住我了。」

    蒼狼的臉色一變,神色不自然起來。此刻的他早已是口乾舌燥,努力的嚥了一口口水。天知道,現在懷裡的人兒這副模樣是對自己多大的誘惑。美麗的臉粉粉的,連脖子都透出誘人的粉紅色。真像現在就要了她!但是不能,不可以這樣。不能這樣傷害她。

    黎穎穎見蒼狼沒有回答,皺了皺眉。忽然臉紅的要命。她想起來了,在自己剛滿十三歲的時候娘就告訴過自己很多事了。那個,那個是能讓自己生小孩子的東西!啊!怎麼會這樣?娘還說過,男人若是憋住,會很傷身的。

怎麼辦呢?現在可怎麼辦才好?

    「蒼狼哥哥,是不是很,很難受?」黎穎穎弱弱的問著。那嬌羞可愛的模樣讓那個蒼狼一陣眩暈。心裡在狂喊,小穎穎,不能再這樣了。再這樣,自己真的會忍不住現在就吃掉她啊!

    「沒事。」蒼狼悶聲回答,摟住黎穎穎迫使他別過臉看著前方。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眼前的自己有多難受。

    「可是,可是……」黎穎穎有些懷疑,真的沒事麼?可是,蒼狼哥哥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的啊。

    「真的沒事。我們快回去。」蒼狼還是悶聲悶氣的回答著。該死的,必須馬上回去泡冷水。懷裡的這塊柔軟太誘人了。

    「哦。」黎穎穎還是有些擔心。因為娘說過,憋著會很難受。還有,絕對不能讓其他女人來幫助自己相公不難受。這是娘早就交代過的事。

    兩人一騎飛快的回到了天鷹堡。一回到屋,蒼狼立刻吩咐丫鬟為自己準備水沐浴。

    黎穎穎在外看著丫鬟進了屋,心中一驚!難道?難道蒼狼哥哥要讓別的女人讓他不難受麼?不要!不可以的!黎穎穎又氣又急。



番外 狼穎 六

  黎穎穎在外看著丫鬟進了屋,心中一驚!難道?難道蒼狼哥哥要讓別的女人讓他不難受麼?不要!不可以的!黎穎穎又氣又急。

  娘說過,這種事只可以由自己來做的,不能讓其他女人來做的啊。黎穎穎一跺腳就要往裡面闖,卻與出來的丫鬟撞了個滿懷。

  「啊,小姐,你沒事吧?」丫鬟忙扶住往後退去的黎穎穎。

  黎穎穎驚訝地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她怎麼出來了?難道蒼狼哥哥不用她幫忙的。

  「那個,那個蒼狼哥哥沒事吧?」黎穎穎紅著臉憋出了句話。

  丫鬟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呵呵的笑了起來:「教主啊,臉色不太好,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事的。」

  「哦。」黎穎穎低下了頭,有些不知所措了。

  「教主在沐浴,小姐稍後再進去吧。」丫鬟抿著嘴笑了,雖然她也很想促成好事,但是畢竟眼前的黎穎穎還太小了,不能著急。

  「好,好吧。」黎穎穎低著頭,瞟了瞟房門,站到了一邊。

  丫鬟笑著離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蒼狼終於從屋裡走了出來。一出來就看到黎穎穎正在門口正低頭扯著自己的衣角。

  「穎穎?你怎麼在這?」蒼狼有些驚訝。

  「蒼狼哥哥。」黎穎穎抬起頭,水一般的眸子看著蒼狼,似乎有些猶豫。

  「怎麼了?穎穎有什麼話想對我說?」蒼狼有些不解。

  「那個,蒼狼哥哥還難受麼?」黎穎穎咬了咬唇,脫口而出。

  「啊?」蒼狼一愣,沒想到她居然在意這個,接著無奈的笑了笑,「沒事了的。」

  黎穎穎卻還是擔憂的樣子,猶豫了番,這才把心裡的話說出來:「沒,沒有讓其他女人讓你不難受哦?」

  蒼狼這才明白自己的小丫頭在擔心什麼,大笑出聲,一把漏過了黎穎穎,在臉上輕輕一吻,這才道:「穎穎乖,放心,我不會讓你以外的女人碰到我。那個事呢,只想和我的穎穎做哦。」

  得到許諾後,黎穎穎才露出了笑臉,接著道:「娘說過,如果你難受的話只可以找我,不可以讓其他女人幫忙的哦。」

  蒼狼抽搐嘴角,露出苦笑。恐怕只有她才會這樣教自己的女兒了,碰到其他女人就剁掉自己的那裡,冒汗啊。

  「嗯,不會找其他女人的,放心啊。」蒼狼耐心的好聲安慰著。心中卻有個聲音,快長大吧,小穎穎。真怕自己下次把持不住就要了她。絕對不要傷害到她,任何人都不能傷害自己的穎穎,當然也包括自己。

  不過這樣下去,蒼狼還真怕自己出問題。因為懷裡的人兒對他來說,是個莫大的誘惑,能輕易的勾起自己的慾望。

  「嗯,我相信蒼狼哥哥。」黎穎穎踮起了腳,快速的在蒼狼的臉上印下一吻。然後羞的臉紅紅的,低下了頭。

  蒼狼長大了嘴,摸著自己臉被親過的地方。這是自己的穎穎第一次主動親自己啊。欣喜漫上了蒼狼的心頭。看著懷裡人兒嬌羞的模樣,蒼狼忍不住又一親芳澤,這一親又是怎麼都親不夠。直到兩人的呼吸都紊亂這才放開來。

  下身明顯的反應讓蒼狼直呼糟糕。

  「穎穎乖,先去書房練字啊。」蒼狼苦笑著,這才從冷水裡出來,就又要進去泡著。真是折磨!

  蒼狼急急轉身進了屋,黎穎穎眨了眨眼睛,想起剛才抵在自己腰間的那個熾熱,明白了過來。

  蒼狼一進屋很快脫光了衣服,又進了木桶。閉上了眼,眼前卻總出現黎穎穎那張嬌羞如花般的臉。他的一笑一顰都讓他心亂,還有那唇間的甜蜜也讓他回味無窮。正閉著眼,忽然感覺到了輕微的響動。

  蒼狼蹙起眉,眼神冷了下來,是誰?是誰這麼大膽在自己沐浴的時候闖進自己的房?

  那好聽而熟悉的聲音卻讓他為之一顫。

  怯怯的在他的身後響起:「蒼狼哥哥……」

  蒼狼的瞳孔倏的放大,是自己的穎穎!她怎麼進來了?

  「你,你怎麼進來了?乖,先出去。」蒼狼沒有回頭,身子有些僵硬,沙啞著聲音說道。

  黎穎穎咬了咬唇,沒有挪動腳步。看著蒼狼那精壯堅實的背移不開可眼神。

  身後沒了聲音,蒼狼輕輕的歎了口氣,背後的人雖然沒有了聲音,但是他感覺的到身後的人沒有走。這個小磨人精,他難道不知道現在她在惹火麼?忽然,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的撫上了蒼狼的背。

  蒼狼僵住,那微妙的感覺慢慢的襲遍了全身。

  「穎穎,住手,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先出去,乖啊、」蒼狼壓抑著衝動,出聲想制止黎穎穎的行為。天知道,背後那雙手給自己的感覺居然是那樣的酥麻,真是要人命啊。

  「蒼狼哥哥是不是很難受?」黎穎穎怯怯的聲音更是誘人。

  「是倒是,不過,還不到時候讓你來幫忙,知道麼,穎穎要聽話,先出去,你還小,我不想傷害你。」蒼狼努力的嚥了嚥口水,對背後的小手無計可施。不敢轉頭也不敢去握住那雙小手,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

  「不,我不小了!」黎穎穎倔強的搖頭,看著自己的蒼狼哥哥這麼難受,她是怎麼也放心不下,「我,我要幫蒼狼哥哥不再難受。」黎穎穎忽的大聲說出來,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蒼狼咬緊了牙,還想接著說什麼。忽然,黎穎穎從背後抱緊了他,夏日本就穿的少,此刻蒼狼是明顯感覺到了自己背後的柔軟。血氣不斷上湧。忍住啊忍住。蒼狼此刻煎熬無比。

  「我可以幫蒼狼哥哥。」黎穎穎抱的更緊了。

  「小傻瓜,你還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乖啊,先放開我。」蒼狼壓抑著自己體內的衝動,耐心的勸說著。

  「才不是!我知道,我都知道。」黎穎穎把頭搖的像撥浪鼓,娘親早就對自己說的很清楚是怎麼回事了,也說過第一次回很痛。但是,這一切都值得。

  「你,你都知道什麼?」蒼狼無力的閉上眼,天啊,這個誘惑實在讓人受不了。

  「知道,知道第一次回~~會~~」黎穎穎結巴起來,臉更是紅透了。

  蒼狼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著眼前嬌艷欲滴的黎穎穎,湊上前在她的唇上一吻,低聲道:「不後悔?」

  「我,我為什麼要後悔!」黎穎穎說的是有些忿忿的理直氣壯。

  「受不了了。」蒼狼用力的閉上眼,再猛的睜開了。站起身來一把橫抱起了黎穎穎就往床邊走去。

  黎穎穎羞紅了臉,不敢去看蒼狼那健美的身子。

  衣寬帶解。

  一室春色。

  儘管蒼狼已經極盡溫柔,事後,黎穎穎還是枕著蒼狼的手臂疲憊的睡去了。

  蒼狼看著眼前熟睡的可人兒,心中一陣溫暖。這個小人兒就是自己這一生的另外一半了。讓人捨不得放開,這樣的感覺還從來沒有過。

  女人對他來說只是發洩的工具,但是每次在發洩完後,心靈是更加的空虛。在看到白月和黎傲然的相互牽掛後,自己才相信有字這種東西。更沒想到的是,此刻自己懷裡的小人兒讓自己如此的放不下,如此的牽掛。原來這就是愛感覺麼。

  這一生,有你足矣。

  蒼狼輕輕的在黎穎穎的額頭印下了一吻。然後躺了下來,擁著懷裡的人兒也沉沉的睡去。

  事後,黎穎穎給人的嬌媚感和蒼狼不自然的表現讓天鷹堡的人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狼把可愛的小兔子給吃掉了。走到哪,眾人都在背後以「猥瑣」的眼神看自己的教主。狼啊,確實是狼。黎穎穎還那麼小就給吃掉了。

  沒有不透風的牆,事情很快就被白月和黎傲然知道了。

  當天鷹堡的眾人看著黑著臉的綠眸男人摟著黎穎穎的漂亮娘親怒氣沖沖的到來後,就知道,自家的教主有麻煩了。眾人都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秘密關注著大廳。

  「那死人怎麼還沒出來?」黎傲然的臉黑的就要出水了,將茶杯重重的放下,不要以為每次自己來都給自己跑上好茶,自己就會放過他。

  丫鬟陪著笑臉:「教主馬上就到。」天殺的,這回麻煩了,教主的老丈人是誰,那個死人醫活的無憂宮主啊。教主,怎麼就不考慮一下這層關係,那麼著急的就把黎穎穎吃乾抹淨了。

  白月卻眨巴著眼,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心情如何。心裡其實卻在想著,這十三歲就發生關係,似乎在前生是犯罪的吧。這狼也確實太狼了,居然一年也等不了就把自己的女兒給吃掉了。

  「穎兒呢?怎麼也還沒來?」黎傲然那冰冷的聲音直聽的丫鬟打哆嗦。

  「就快來了,小姐和教主就快來了。「丫鬟陪著笑,在想著一會該從那個角度最快的離開這危險的地方。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40 PM

番外 狼穎 七

  「就快來了,小姐和教主就快來了。」丫鬟陪著笑,在想著一會該從哪個角度最快的逃離危險的地方。

  黎傲然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著。

  「爹,娘~~」黎穎穎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見到大廳裡坐著的兩個人歡呼著撲了上來,「我好想你們。」

  「穎兒。」黎傲然看著女兒皺起了眉,女兒眉間那股嬌羞嫵媚讓他明白過來,自己聽到的事果然不假,那個死人居然真的把自己的女兒吃了!

  「哦?」白月拉著自己女兒的手,含笑看著他。女兒似乎更漂亮了,這股小女人的風情更是惹人遐思。看來,蒼狼還是沒忍住,把自己的女兒提前吃掉了。

  蒼狼跟在後面走了進來,當看到黑著臉的黎傲然和含笑的白月後,臉色不自然起來。他自然清楚兩個人來的目的是什麼。

  「你真是找死!」黎傲然碧綠的眸子裡怒火漸盛,穎兒才十三歲啊。

  蒼狼沒有吭聲,面對黎傲然那滿是怒火的綠眸,蒼狼有些心虛。

  「哼!」黎傲然見蒼狼沒有說話,心中怒氣更盛,彈指一揮就疾射出一枚銀針。銀針沒入了蒼狼的手臂,蒼狼一聲悶哼,隱忍下來卻沒有動作。

  「爹!」黎穎著急的衝上前查看起了蒼狼的傷勢,當她看到蒼狼手臂上的銀針時,急的都快哭了,「爹,你怎麼這樣啊,居然給蒼狼哥下離魂針!」

  白月眨了眨眼,摸著下巴沒有說話,離魂針,這名字咋那麼熟悉,好像這針自己的老公用過啊。

  黎傲然看著蒼狼的臉色漸漸蒼白,冷哼聲,沒有打算為蒼狼拔針。

  「爹!你怎麼這樣對蒼狼哥哥,他又沒有做錯什麼。」黎穎穎著急的看著黎傲然,再擔憂的回過頭看了看蒼狼手臂裡的銀針。

  「他做了什麼自己清楚。」黎傲然頭別到一邊,又泰然坐下喝起了茶。

  蒼狼低下頭沒有說話,只是那鑽心的痛楚越來越強烈,冷汗慢慢的冒出了額頭。

  「娘~~~~你看爹啊,怎麼這麼不講理嘛。」黎穎穎見這邊無效,只好向白月撒起了嬌。

  白月苦笑了下,看著兩人忽然說:「誰主動的?」

  眾人一怔,接著全部反應過來這問的是什麼意思。

  「是我,娘。」黎穎穎小聲的回答,有些不好意思,卻滿是堅定。

  「噗」的一聲,黎傲然口裡的盡數噴出,放下茶杯,臉都快抽搐了。怎麼也沒想到,不是狼吃自己的女兒,而自己的寶貝女兒吃了狼。

  「老公,你都聽到了?還不快拔針?」白月是一針見血就找到問題的關鍵,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先動手了。

  黎傲然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的走上前,以奇特的手法逼出了那枚針。

  「唉,都成了也不能怪你們。成親還是得等到十四歲。」白月聳了聳肩膀,好笑的說道。

  「是。」蒼狼低低的應了句。

  黎穎穎甜甜的笑起來,挽著蒼狼的手,滿臉都是幸福。

  「可這樣也不像話,還是早點成親。」黎傲然鐵青著臉,說出的話又是另外回事。

  「啊?」白月張大嘴,想了想也對,「那就選個日子成親吧。

  這一次的婚禮只有天鷹堡和無憂宮的人參加,卻也佈置的隆重熱鬧。到處是一片喜氣,張燈結綵。連花園裡的大樹都都被園丁繫上了紅帶。白天是漫天飛舞的粉色的花瓣,晚上是燦爛絢麗的煙花。

  到拜堂的時候,黎傲然的嘴角是翹的老高。看著蒼狼對自己拜著,給自己上茶的感覺還真是好。自己的老婆果然沒說錯,這感覺真是好極了。白月看著自己老公那滿足得意的樣子,抿著嘴笑起來。

  一截紅綢將蒼狼和黎穎穎緊密的聯繫在一起。

  黎穎穎牽著紅綢,紅蓋頭下的臉是甜蜜。這紅綢的另一頭就是自己的相公,等了自己這麼多年的相公,是自己這一生唯一的男人。愛自己,疼自已,會一直的一直這樣愛下去。

  蒼狼含笑看著自己的小娘子,內心的溫暖和甜蜜陣陣的湧上來。終於可以沒有顧忌的去愛她。

  當白月看著兩人入洞房後,那些不怕死的護法長老們又去鬧洞房,苦笑了下,這才拉過自己的老公悄聲問道:「老公,要是我們的女兒十四歲就生孩子,這會不會對的身體不妥?」畢竟在自己以前的世界,女的十四歲生孩子的很少,都不是結婚產子,都某些特殊的原因生下的孩子。會不會對身體有損傷呢?

  黎傲然一怔,接著笑著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老婆的頭,愛憐的說道:「傻瓜,沒事的,再說你忘了還有我麼?你老公的醫術難道是假的啊?還有,蒼狼自己早就對我保證過了,在穎兒十六歲以前,絕對不會讓穎兒懷上孩子。這點,算他有良心。」黎傲然的眼裡閃過一絲滿意和欣賞。看來,這一次,自己的寶貝女兒所托的人還不壞。

  白月吐了吐舌頭,差點忘記自己怕老公是什麼人了,聖醫難道是白喊的啊。黎傲然看著自己老婆那可愛的樣子,一陣失神,不由分說,趁著沒人注意這邊,低下頭就是深深的一吻。直吻的白月嬌喘連連。

  在一角落裡,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絕代少年嫉妒的看看邊邊又看看新房那邊。

  「真是肉麻死了,老爹和老娘也真是。」黎赫麟撇著嘴,滿臉的怨氣。看著兩對那麼恩愛的人,自己的心裡也想找個人了。

  「我看你是酸……」黎赫麒別過臉。

  「是又怎麼樣?」黎赫麟大方面的承認。

  「那我們也閃人,去找個不比老娘差的女子,要不以後怎麼帶出來見人?」黎赫麒沒有笑話老弟,反而一反常態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兩兄弟眨了眨眼,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也是該出去闖蕩一下了。冷靜腹黑的老大黎赫麒,火爆直爽的老黎赫麟,兩個人的幸福才剛拉開序章。

  而世間總是一物降一物。

  白月降黎傲然,黎穎穎降蒼狼。這兩兄弟的剋星呢?命運之神挑了挑眉,好戲在後頭。



番外 麒麟 一

    兩匹烏黑的駿馬上,各坐著一位絕色少年。兩個長相幾乎一樣的少年。原本這樣的絕代少年已經夠惹眼,一下就出現了兩個,更是惹的路人頻頻回頭相顧。

    「無聊啊。」黎赫麟雙手抱在腦後,漂亮的嘴角含著根青草,抱怨著。

    「是有點。」黎赫麒面無表情淡淡的回道。

    「現在去哪?」黎赫麟換了個姿勢,無聊的看著大陸邊上的花草。

    「先把這送到凌叔那,然後再看吧,聽說凌叔那又要舉行什麼武林盟主選拔大好,看看去。」黎赫麒想起爹和娘的吩咐,得先送禮物過去才行。

    「武林盟主?沒意思。凌叔都是不想當的,甩都甩不掉的東西,肯定無趣。」黎赫麟失望的說著。

    「那也不一定,聽說這次又什麼神老的徒弟現身了。」黎赫麒想起了落天叔說的情報。

    「什麼?什麼神老?」黎赫麟一聽,總算來了點興趣。

    「去了不就知道了嘛。」黎赫麒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切,大哥你真不厚道,每次都這樣。」黎赫麟不滿的撇了撇嘴。

    黎赫麒的嘴角浮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這次似乎滿好玩的。

    「對了,大哥,凌叔的那個丫頭現在也長大了吧,好像很久沒見了。」黎赫麟轉著眼球問道。

    「嗯,有七年沒見了吧。」黎赫麒睜開了眼,想起了凌晨晨那丫頭。那時候,自己和老弟總是欺負她。她是除了自己的親人外第一個能把自己和老弟分的清楚的人,也不知道現在再見,是否還能分的清楚。

    兩人一路行去。偶遇到自己看不順眼的人便會出手教訓,且下手極重。做完這些事後兩人又像沒發生過什麼一樣繼續上路。兩人不知,每次教訓的人都是江湖上窮凶極惡之人。久之,兩人博得了好名聲,江湖人稱絕代雙玉。除了兩人如玉一般的精緻容顏,當然就是兩人的身手了得了。不用說,兩人是完全的不知道。

    來到元碩國的邊關小城,兩人交過進關文書,便下馬牽著馬進了城。一進城,果然還是引來了那些女子熾熱的目光。甚至有膽大者上前假意遺失手帕在兩人面前。接著,再瞪大了眼睛,看著兩個漂亮人兒頭也沒低,直接從那鮮艷的手帕上踩了過去。看的那些女子的臉是一陣青一陣白。更有人者的目光越發的熾熱。這樣的冷艷少年,更是惹人喜愛。

    「真是,不看看自己臉上的皺紋多大把了,還來勾引我們這樣的花樣少年。」黎赫麟的嘴毒了起來。娘可說過,他們這年齡正是花樣年華呢,該好好的享受。

    「是。」黎赫麒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木然的回答著弟弟的話。這些女人的腦子裡都裝的是什麼?

    「凌叔不是說派人在驛站接我們嘛,也不知道人到了沒。」黎赫麟無趣的看著街邊的探問。也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啊。

    「應該到了,凌叔做事你還不放心?」黎赫麒牽著馬往前走去。

    街道上一間茶樓的二樓上,一綠衣女子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街上那惹眼的兩個絕代少年。美,真是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若是,將這兩人獻給公主,那自己這次的過錯就會一筆勾銷吧。這次自己辦事不力,讓公主剛得到的最寵愛的男寵跑掉了,不敢回去領罪。但是,若是有這兩個人在,那自己就什麼都不怕了,公主說不定還會獎賞自己。

    「來人!」綠衣女子轉過身,印入眼簾的是一張滿是脂粉艷麗的臉。

    「在。」屋裡的人恭敬的低著頭。

    「去,派人跟著那兩個少年,要活的,不要傷到他們。不管是臉還是身體,好生注意著。」綠衣的女子笑了,公主可不喜歡自己的男寵身上有任何的傷。

    「是!」眾人齊聲應下。

    ………………。

    「美女,請問驛站怎麼走?」黎赫麟微笑著,笑容純真的像個未經世事的孩子,可稱呼卻是輕佻的很。

    「啊?呵呵,哈哈,公子,往前直走,右轉就看到了。」回答黎赫麟的人是個說話都滿風的老婆婆。老婆婆滿是皺紋的臉都笑成了朵花,對這個稱呼是非常的滿意。

    黎赫麟道過謝,和黎赫麒繼續往前走去。

    「娘說的辦法果然好,見女人叫美女,不管什麼女人都會高興。」黎赫麟嘿嘿的笑著。

    黎赫麒輕輕歎氣,無奈的笑了。天下間有誰的娘會教自己的兒子這些東西,怕只有他們自己的娘會這樣了。但是,不得不承認,很有用。兩人每次買東西,遇到的若是女老闆,總會有折扣,甚至還有的免費送。一邊誇著兩人的嘴甜,一邊眉開眼笑歡迎他們下次再來。

    兩人來到驛站門口,立刻就有個中年男子迎了上來。

    「黎大公子,二公子。」中年男人笑瞇瞇的迎上前行過禮。

    「額,敢問大叔怎麼稱呼。」黎赫麒禮貌的問道。這個人一上來就點破了自己和老弟的身份,看來該是凌叔派來的人了。

    「呵呵,不敢當。小的姓柳。」中年男子將懷裡的信遞給了黎赫麒,黎赫麒拆開看了看確實是凌叔的筆跡。

    「呵呵,那辛苦柳叔帶路了。我們什麼時候起程?」黎赫麒將信遞給了黎赫麟。

    「今日兩位公子也辛苦了,先稍事休息,明日一早再起程。」柳叔點了點頭,伸手便要去牽兩人的黑馬。

    「別動!」黎赫麟臉色一變,趕快喝止了他的行為。

    柳叔怔住,不明所以。

    「這兩傢伙倔強著,只允許我們碰它們,若是別人碰可是會踢人的。柳叔別見怪,怕傷著你。」黎赫麟呵呵的笑了笑,這兩匹馬是他們的小舅子蒼狼送的呢。這兩匹馬可是賄賂品。

    柳叔還是好脾氣的呵呵笑著收回了手:「那就麻煩兩位公子自行把馬牽進去了。飯菜和熱水都已準備好。明日一早就起程。」

    「行,我們知道了多謝柳叔。我們想自己逛會,柳叔先忙你的吧。」黎赫麒永遠是一副溫和的禮貌笑容。

    「是,兩位公子就自便吧。」柳叔也不勉強。

    兩人將馬安置好後,進了房沐浴後吃過了飯。一切都安排的非常周到。

    兩人有些疲憊,早早的沐浴完後準備睡覺。

    夜來臨。

    月黑風高。

    三更天,街上有打更的經過。此刻正是人們睡眠最佳的時刻。

    幾個黑影敏捷的在城中的屋頂上跳躍潛行。方向正是往驛站而去。

    為首的影衛輕輕躍下,小心翼翼的確認了房間。慢慢的從衣袖裡掏出了個小竹管。不敢傷害這兩個絕美的少年,只有用迷煙了。幹這事已經輕車熟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緩緩的將迷煙吹進了屋,側耳傾聽著。沒有動靜,很好。這次也很順利。

    熟練的打開了窗戶,黑衣人躍了進去。半晌身後卻還是沒動靜,這些人在幹什麼?怎麼還不快進來托人走!黑衣人回過頭,卻心中大驚,只因為身後的人居然全倒下了。

    不好!有埋伏!這是黑衣人最先想到的。忙轉身想走,身體卻突然被什麼小東西飛來擊中了穴道。

    屋子亮了起來。誘人拿火折子點燃了燈。

    黑衣人剛想用舌頭挑出牙縫裡的毒藥,不料,下巴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和喀嚓聲。下巴似乎被人生生捏碎了。

    待屋子亮起來後,黑衣人的眼裡印入了兩張絕美的臉。

    「這次果然很有趣啊。這麼晚還有人來探望我們。」黎赫麟低低的笑起來,收回了手。剛才正是他出的手。

    「是啊,我早給你說了這次會很有趣的啊。」黎赫麒冷冷的說著,眼中閃過寒光。是有趣的緊,剛進邊關的城,就有人送來了這麼大份禮。

    「誰派你來的?」黎赫麟皺起眉頭,有些不耐。

    黑衣人的眼中閃過鄙視的眼光。

    「對了,忘記你不能說話了。寫字也行。」黎赫麟伸出手惡劣的捏了捏黑衣人的下巴,痛的黑衣人倒抽著冷氣。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41 PM

番外 麒麟 二

  煙雲山莊。

  黎赫麒和黎赫麟抬起頭看著在那高山上的山莊,撇了撇嘴,每次來這都要爬那麼高。煙雲山莊還真是那麼回事。山上雲霧繚繞猶如仙境一般,讓人神往。

  「娘子大人,你聽我話啊,快下來,都是我的錯,好吧,快下來。」

  兩人剛進山莊的大門,就聽到凌言那無奈的聲音。

  「喲,凌叔,藍姨,你們這是唱的哪出啊?」黎赫麟好笑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挑了挑眉。

  藍寒洛叉著腰站在屋頂上,本是一臉的怒容,看到進來的兩人後,尷尬地伸了伸舌頭。自己這副模樣居然被後輩看到了,真是太羞了。

  「哈哈,你們來了啊。先等會啊,我把你們藍姨弄下來。」凌言也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敢,你要上來我就從這跳下去。」藍寒洛冷哼著。

  「麒哥哥,麟哥哥~~」一個歡快地如銀鈴般好聽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朵,一抹嬌俏的身影飛了出來。

  「哦,晨晨?」黎赫麒看著飛奔過來的人兒,微微笑著。很久不見,眼前的人兒已經長得嬌艷如花,差點認不出來了。

  「我來猜下,你是麒哥哥,你是麟哥哥!」凌晨晨高興地看著眼前兩個很久不見的人。

  「哦?」兩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眼裡都有驚訝。隔了這麼多年,居然還分得清楚。

  「哈,我猜對了。」凌晨晨高興地拍了拍手。

  「嗯,算你猜對。不過你爹和你娘在幹嘛?」黎赫麟抬頭看了看上面的藍寒洛好奇地問。

  「爹讓娘喝雞湯補身子,娘不想喝,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凌晨晨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

  「不是吧,就雞湯而已,就這樣?」黎赫麟抽搐著嘴角。

  「因為娘懷上寶寶了啊,爹讓娘每頓都要喝。」凌晨晨一語道破。

  「啊!!!」兩人異口同聲驚訝地喊出了聲。不是吧,都這年齡了,還懷孕!再抬頭看去,果然看到藍寒洛那微微隆起的腹部。

  「好了,我們進去吧,你們也累了,先吃東西。」凌晨晨攔著黎赫麒就要往裡面走去。

  「不用管凌叔和藍姨麼?黎赫麟回頭看了看那依舊對峙著的兩人。

  「一會就好了,不用管的。」凌晨晨對這副局面似乎已經習以為常,「這次麒哥哥麟哥哥可要多玩一段時間時間哦。」

  「呵呵。」黎赫麒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次是不是有武林盟主大會?」黎赫麟比較關心的是有趣的事。

  「嗯,是有。爹早就不想當了,一直丟不掉。這次總算丟掉了,重新選了呢。」凌晨晨點了點頭。

  「麒哥哥想去麼?我讓爹爹帶我們去啊。」凌晨晨歪著頭笑著看著黎赫麒。

  「切,偏心啊,怎麼不問我啊?」黎赫麟撇了撇嘴不滿道。

  「哈哈,麟哥哥還是老樣子。」凌晨晨抿著嘴笑起來。

  「老樣子?什麼樣子?」黎赫麟蹙了蹙眉。

  「秘密。」凌晨晨嘻嘻笑著不肯回答,只是偷偷地瞟了瞟黎赫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害羞。

  三人進了屋,凌晨晨吩咐人上了菜,眾人開始用了好一會,凌言才扶著藍寒洛進了屋。「啊,爹,這次蠻快的嘛。」凌晨晨吃著東西嘿嘿地笑著。

  「你個小丫頭,敢笑你爹!」凌言佯怒,瞪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凌叔,藍姨用過飯了麼?」黎赫麒微笑著禮貌問道。

  「啊,哈哈,還沒,一起吃。」凌言不好意思地扶著藍寒洛也坐了下來,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那個事已經查清楚了,不過是個小嘍囉背著主子在外搞的小動作。已經把她處理掉了,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哈,那就多謝凌叔了。」黎赫麟打嚼著,含糊不清地說著。

  「這是爹和娘讓我們帶來的禮物。」黎赫麒起身將東西交給了兩人。

  「啊呀,哈哈,還真是客氣。」凌言不客氣地接過來禮物,「這次來,好好地玩一段時間再走吧,武林盟主推選那很有趣,今年還有個更有趣的人物出現哦。」

  「哦,怎麼有趣?「黎赫麟瞪大了眼睛。

  「大有來頭的。哈~~最近風頭威的很,年齡應該不會比你們大。江湖上好像還沒人看到過他的真面目。他每次出現都戴著個微笑著的面具。」凌言饒有興致地說著。

  「微笑的面具?」黎赫麟抽了抽嘴角,這嗜好還真是奇怪。

  「就是說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他的身手如何?」黎赫麒有了些興趣。

  「應該在你們兩人之上哦。」凌言挑了挑眉,認真地說著。嘿嘿,這兩小子,心高氣傲的,肯定受不了,這回有好戲看了。

  果然,此話一出,兩人都倏地回過頭看著凌言,眼中滿是不屑。在兩人之上,沒比過怎麼知道。

  「這次他也會在武林盟主大會上出現,不如你們就代替煙雲山莊去看看吧。」凌言看了看自己的愛妻,「我呢,守著娘子大人走不開啊。」

  「好啊。」黎赫麒淡淡地應了下來。

  「什麼時候舉行?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上路?」黎赫麟最關心的是這個。

  哈哈,年輕就是好,明天一早你們就可以去的,在雅城。「凌言大笑。

  「啊,我也要去。」凌晨晨撅起了嘴。

  「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太危險了。」藍寒洛立刻阻止。

  「娘啊,我也要去嘛。」凌晨晨不滿了。

  「娘子啊,由晨晨去吧,她也不小了,是該出去走走了,有赫麒赫麟在呢,你怕什麼?再說~~」凌言湊在黎赫麟的耳邊一陣輕咬,藍寒洛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下來,點了點頭,勉強答應了下來。

  凌晨晨自然是高興地緊,終於可以下山了。

  翌日一大早,凌晨晨就已經做好準備等著兩人了。

  三個人起這麼在凌言和藍寒洛的囑咐下出了門。武林盟主大會,似乎會有很有趣的事發生啊。



番外 麒麟 三

  一路上,路邊的大樹鬱鬱蔥蔥,三人悠閒地騎著馬。

  「麒哥哥,你累不累?渴不?「凌晨晨關切地看著黎赫麒。

  「呵呵,還好。「黎赫麒笑著點了點頭。

  「切!」黎赫麟切了聲,沒有再說話,他再遲鈍也明白過來晨晨對待兩人的態度這麼大的差別是因為什麼了。這丫頭還真是早熟,到底是什麼時候就盯上老哥的啊?至少現在看起來,老哥並不討厭小丫頭。莫非老哥也有意思?不會吧?黎赫麟不滿地皺緊了眉頭。晨晨這丫頭就顧著對老哥問寒問暖的,真是讓人不爽。

  「咦?前面有人?」凌晨晨驚訝地看著前面圍著的一群人。

  「哦?」黎赫麒和黎赫麟抬頭看向前面,果然前面一群黑衣人似乎圍著一個人。

  待走得近了,才發現一群黑衣的男人圍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不過才十二三歲,茫然地看著周圍包圍著她的一群黑衣人。嬌小的身子顯得是那麼的柔弱,眼裡的迷茫讓人看著就憐惜。

  「哼!」黎赫麟冷哼了聲。算這些人運氣不好,自己正不滿身邊的兩人那麼親熱,現在裝上這樣的事,算他們倒霉。

  想也沒想,黎赫麟拿出一把銀針,盡數凌厲地撒了過去。頃刻,地上倒了一片人。

  「呃,麟哥哥,你用的是什麼?」晨晨好奇地問。

  「沒什麼,只是讓那些人暫時麻痺的。」黎赫麟攤了攤手,無所謂地說道。又不是對自己有生命威脅的人,沒必要下狠手的啊。黎赫麟的做人宗旨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犯到了,必然給予最狠的打擊。

  三人輕鬆地說著越過了那迷茫地站在中間的女孩,連一眼都沒看過她,自然不會記住她的長相……只因為並非為了救她而出手,只是因為黎赫麟剛好不爽,順手而已。

  待三人走遠,那女孩才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地上麻痺的眾人,再看看遠去的三人,慢慢道:「呃~~他們只是想請我回去。」隨即又笑了起來,「不過,剛才那小子蠻合我的胃口的,嘿嘿。」

  黎赫麟不知道,這一次因為自己不爽順手救下的人,會給自己帶來一生的麻煩和羈絆。

  進了城,三人找了客棧準備投宿。小兒卻慇勤地迎了上來,帶三人將馬安置好後,再帶到了上房,卻沒有收一文錢。

  「錢。」黎赫麟將銀子掏出來,準備遞給小兒,小兒卻笑著擺著手不要。

  「什麼意思?」黎赫麟皺起眉頭不爽,莫非是嫌棄錢少?

  「因為你們的錢已經有人付過了啊。熱水也給你們準備好了。請問各位是要在包廂用飯,還是給各位送到房間?」小兒詳細地問道。

  「啊?有人付過?」這回不只是黎赫麟驚訝了,黎赫麒和晨晨也驚訝地問黎赫麟,「是誰?」

  「嗯,這個不能說。」小兒微笑著,「那位客人說過不能說的。」

  黎赫麟抽了抽嘴角,這是怎麼回事?自己和老哥在這地方是沒有認識的人的。

  「晨晨,會不會是你認識的人?」黎赫麒先開口問了晨晨。

  「不會啊。就算爹派了人暗中跟著我們,也不會事先把這些小事辦了。爹可是說過這些事該自己辦,不能嬌慣。」晨晨立刻否決了回事凌言派來的人。

  「那就別管了,反正有人付錢。若是他想出來見我們總會出來。啊,好累,洗澡去。」黎赫麟漫不經心地說完,轉身進了為自己準備好的上房。

  黎赫麒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同意了黎赫麟的說法。

  「嗯,也對。」晨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麒哥哥,我也先洗洗,換身衣服去。」

  「嗯,去吧,一會去包廂吃飯吧。」黎赫麒轉頭對小二道,「麻煩小二哥準備一下吧。」

  「好的,客官。」小二呵呵地笑著下了樓。這回真是賺大了,那個人付了那麼多的銀子,這回真是賺大了。自己當時還奇怪沒見過人,自己招待錯了可怎麼辦。誰知道這三人這麼地出眾,一樣就認出來了。那對少年更是如玉一般的人兒,讓人無法逼視。

  等三人都洗完,換了衣服到了包廂,小二立刻將菜都上齊,還有美酒。黎赫麒擺手,示意不用酒,上茶,小二換了茶便退了出去。

  「這麼豐盛!」晨晨瞪大眼睛看著眼前擺滿一桌的飯菜,驚訝極了。有的菜,恐怕這個客棧還做不出來的吧。到底是誰這麼費心地安排呢?

  「不管,吃吧。」黎赫麟拿出銀針,探了探確定沒有毒後,拿起了筷子大吃起來。

  而在這一路上,三人不管是走到哪,都有人早就預付過了房錢和飯錢。一切都安排地面面俱到。

  「白吃白住臉 這麼多天,這人怎麼還不出來見我們?」黎赫麟嘴裡叼著根青草。騎在馬背上望天,無趣地說著。

  「應該快了。」黎赫麒略有所思。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每逢覺得身後有眼光探究地看著自己一行人,再回頭看,卻什麼都沒有。甚至自己完全地集中精力來搜索頁沒有發現周圍有人。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根本沒有人,二是這人的修為遠在自己智商。三人中自己的修為最高,臉自己都無法捕捉到的話,這個人的修為恐怕能和爹相比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看來,這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到底是誰呢?唯一能確定的便是,這個人對自己一行人是沒有惡意的。一路上都安排地這麼面面俱到,還真是奇怪。

  「希望吧。」黎赫麟忿忿地嚼了嚼嘴裡的青草,再呸地吐了出來,「真是無趣得很,這感覺一點也不好。感覺自己在明,他在暗處。」

  「可是,麟哥哥,這個人對我們沒有惡意的吧?」晨晨眨著晶亮的大眼睛說到。

  「沒有惡意也不爽。」黎赫麟撇了撇嘴,俊美的臉上儘是不滿。

  黎赫麒蹙了蹙眉頭,沒有說話。如果自己估計地不錯,那個人這兩天就會出現了。

作者: eichang    時間: 2012-7-31 07:42 PM

番外 麒麟 四

  黎赫麒猜的沒有錯,這個人的功夫確實在他們所有人之上,只是沒有猜到這個人比他們還小,而且,是個女孩子。

  「喂!你!」一聲嬌喝,讓三人愣住。

  黎赫麒和黎赫麟驚訝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路中央擋住他們的女孩子。出現的太突然了,而且,沒有任何的察覺。

  三人順著女孩子的手指指的方向,把視線轉向了黎赫麟。黎赫麟用手指指著自己,眨了眨眼,看著眼前普通長相的女子,不解的問:「我?」

  「對,就是你!」女孩子,滿意的笑了,叉著腰看著黎赫麟。

  「有事?」黎赫麟皺眉看著眼前陌生的女孩子。

  「有,這幾天你們吃好住好,現在也該還我了。」女孩子笑得開心。

  「原來是你吩咐的啊。」凌晨晨恍然大悟。可是眼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子自己不認識啊,完全沒有印象啊。

  「謝謝姑娘的款待。」黎赫麒禮貌的開口,「在下黎赫麒,這是我弟弟黎赫麟這是凌晨晨,敢問姑娘是?」

  「神樂。大哥你好,晨晨姑娘你也好。」神樂叫的親熱,也笑得明媚。

  凌晨晨有些怔住了,這是第一次和她見面吧,怎麼叫的這麼親熱。

  黎赫麟也傻住了,叫自己老哥為大哥?和晨晨也打了招呼,完全在無視自己?

  「哎呀,相公,當然你也好啊。」神樂歪著腦袋抿著嘴笑的燦爛。

  黎赫麟徹底的石化了,木然的看著眼前神樂的視線,沒有錯,正是直直的看著自己!

  黎赫麒和凌晨晨也愣住了,剛才這個名喚神樂的女孩子叫黎赫麟叫什麼?叫相公?!不是吧,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啊。

  「你,你叫誰?」黎赫麟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了,話也有些結巴了。

  「叫你啊,相公,以後你就是我的相公了。」神樂嬌聲卻又霸道的說著,不容有一絲的反抗意味。

  「小妹妹,我給你說,你估計認錯人了。」黎赫麟咧開嘴笑的不自然,「你還是快些回家去吧。」

  咻的一聲,神樂消失在了原地,只是一瞬間,人就移到了黎赫麟的身後,共騎在了一匹馬上。

  黎赫麟的馬焦躁的刨了刨蹄子,神樂只是輕輕的冷哼一聲,馬立刻安靜下來,溫馴的像個小貓咪。

  黎赫麒和凌晨晨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個和他們年齡相仿的女子居然有如此高的修為!黎赫麟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你幹什麼?下去!」黎赫麟惱怒的低低咆哮道。真是恥辱,被人這樣輕易的騎上馬來。

  「當然是和相公一起走啊。」神樂笑著輕鬆的回答道。

  「誰是你相公?我們不過第一次見面吧?」黎赫麟扭著身子,很是不滿。

  「什麼第一次啊,你上次不是救了我麼?丟了那麼大把銀針,還有啊,你們三個吃住花了我那麼多銀子,拿你做償還一點也不過分啊。」神樂夾了夾馬肚,「駕,駕~~」

  黎赫麒和凌晨晨明白過來,原來是上次黎赫麟丟出銀針救的女孩子,但是那時候大家都沒注意到她的相貌,自然是不記得。英雄救美,美女還追上來了,有意思。

  「我才沒想過救你,那是看他們不順眼,還有,誰願意花你銀子的,花你多少,還你。你給我趕快下去。」黎赫麟那張絕美的臉憋的通紅,只因為神樂從背後抱住了他,偏他還動不了。

  「啊,看不順眼啊,和我想的一樣哈哈。正合我意。銀子花了一億兩,你現在還啊,還不出你人就是我的。」神樂一聽不怒反而更高興起來。

  「你這醜八怪,趕緊給我下去。」黎赫麟徒勞的掙扎著,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修為怎麼會如此之高。

  「我醜?!」神樂尖叫著,震得黎赫麟的耳膜嗡嗡響。

  黎赫麟有些心虛,身後的女子說丑其實並不醜,只是長相普通而已。但是被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搞得這樣狼狽誰也不會舒服。

  黎赫麒和凌晨晨眨了眨眼,對看了看,黎赫麒攤了攤手,表示沒辦法。

  「你給我看清楚!我哪裡丑了!」神樂生氣的在臉上一揭,撕下了張人皮面具。黎赫麒和凌晨晨定住,目不轉睛的看著神樂的臉,只是張大了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看,我才不看,你快給我下去。」黎赫麟是從來沒有過的狼狽。

  「必須看。」神樂一個翻身,輕巧的躍在了馬頭上,輕盈的站在那裡,迫使黎赫麟看到了她的臉。

  黎赫麟也張大了嘴忘記了說話。這完美無暇的臉斯毫不遜色白月那張臉。美的不可方物,讓人見一眼就再也無法忘懷。周圍的一切都成了陪襯。

  「如何,還說我醜不?」神樂得意的挑了挑眉。

  黎赫麟回過神來,抽搐著嘴角:「醜八怪,你給我下去。」

  「你說什麼!」神樂撲上前就去扯住了黎赫麟的嘴巴,拉的長長的。

  「嗷(好)痛啊,放秀(手)啊,醜八怪。」黎赫麟被扯的哇哇大叫,卻依然嘴硬著。

  黎赫麒和凌晨晨看著眼前的一幕笑了,黎赫麒沖凌晨晨點了點頭:「我們先走吧。」凌晨晨也笑著,夾了夾馬肚子跟上了黎赫麒。

  「混蛋,老哥,你是人不?這樣就拋棄你可愛的弟弟。」黎赫麟看著漸漸遠去的黎赫麒和凌晨晨忿忿大叫著。

  「你哪裡可愛啊?你這個鬧彆扭的孩子,還不說實話,居然還敢叫我醜八怪!」神樂不依不饒的掐著黎赫麟的臉。

  「神樂妹妹,我弟弟送給你了啊。啊呀,不對,我弟弟拜託你照顧了啊。」黎赫麒的聲音遠遠的飄來,語氣裡那濃濃的幸災樂禍聽得黎赫麟是咬牙切齒。混蛋老哥,虧自己以前幫他掩飾他偷落天叔叔的美酒。

  「聽到了沒,大哥都說以後我來照顧你了。」神樂抿著嘴笑的甚是開心。

  「醜八怪,你趕快給我下去!」黎赫麟氣的哇哇大叫。從來沒有人這樣強勢的壓住自己。那個混蛋老哥最多和自己平手,老爹從來沒讓自己這麼狼狽過。

  「還敢叫!我掐腫你的嘴!」神樂輕盈的翻身坐在了黎赫麟的後面,「走,追你大哥去。」

  「為什麼要追?」黎赫麟的腦子有些糨糊。

  「不追你就停在這一輩子啊?」神樂輕輕的敲了敲黎赫麟的腦袋。

  「混蛋,醜八怪!」黎赫麟氣的嗷嗷叫,可是,很悲哀的發現自己完全不是這個女孩子的對手,唯有先認命的催動身下的馬往前走去。



番外 麒麟 五

  「醜八怪,你要跟著我多久?煩不煩啊!」黎赫麟不耐煩的扭了扭身子,身後的神樂正緊緊的摟著他的腰不放。

  「蠢問題。」神樂不滿的掐了掐黎赫麟的腰,掐的黎赫麟齜牙咧嘴,「你以後就是我相公了,我當然要跟著你一輩子啊。」

  不是吧?!!黎赫麟在心裡哀號,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是想找個和娘親不相上下的女子,可是,沒想過要找一個母老虎,把自己壓得死死的啊。

  神樂夾了夾馬肚,追上了黎赫麒和凌晨晨,揮手打著招呼。

  「大哥,晨晨,前面那個縣裡又加烤鴨店的味道很不錯的,我們去嘗嘗味道怎麼樣?」

  黎赫麒微笑著點了點頭,淡淡道:「好啊。」

  凌晨晨見黎赫麒沒有意見,也笑著點了點頭。

  「不去。」黎赫麟彆扭的低吼出聲,可惜另外三人卻一致默契的無視了他的意見。

  進了縣城,神樂輕車熟路的帶著三人進了那家店,大方的丟出了碇沉甸甸的銀子給小二後,小二眉開眼笑慇勤的將眾人帶到了一個包廂裡。

  喝著茶稍等片刻,招牌菜陸續的上來了,過會香噴噴的烤鴨也端了上來。

  「麒哥哥,吃這個。」凌晨晨甜甜的笑著為黎赫麒夾著菜。

  黎赫麒微笑著,點了點頭。看的黎赫麟唇角直抽搐。

  「相公,吃這個。」神樂也夾了塊鴨肉遞到了黎赫麟的唇邊,黎赫麟冷哼一聲,把頭轉到了一邊不理會。

  「難道,我真的這麼惹人討厭麼?」神樂忽然一臉的哀傷,眼中朦朧起來,「也對,從來,沒有人真正的喜歡過我,從來沒有……」神樂喃喃著,眼神惆悵起來。

  黎赫麟怔住了,看著神樂清澈的眸子起了層水霧,竟是不忍心再看下去,張口吃掉了神樂筷子上的菜。

  「嘿嘿,你吃咯。」神樂忽的換上了一副笑臉,滿是得逞。

  黎赫麟張大嘴,該死的,這麼說剛才在騙自己?!

  「醜八怪!」黎赫麟氣憤的轉過臉,不再理會神樂。居然耍自己,可恨。

  黎赫麒看著神樂的笑臉,卻略有所思。

  「對了,你們這是要去哪呢?」神樂看著黎赫麒認真的問道。

  「去看看武林盟主大會。」黎赫麒隨意的說著,原本就是無聊才去看看。

  「你們相當武林盟主?」神樂瞪大眼睛看著眾人。

  「沒興趣,只是無聊去看看。」黎赫麒如實說道。

  「哦,還以為你們想要,要的話給你們。」神樂大大咧咧的說著,轉過頭湊近了看著驚訝的黎赫麟微笑道,「相公要麼?」

  「才不要!」黎赫麟看著突然湊近自己的那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一陣慌亂。

  「你是誰?」黎赫麒認真的問道,因為心中似乎隱隱有了答案。

  「我就是我啊。」神樂一本正經的回答。

  「逍遙神老是你什麼人?」黎赫麒蹙了蹙眉,直接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問。

  「我師傅啊。」神樂回答的理所當然,「怎麼,你們認識我師傅?不對啊,我師傅很少見人的。」

  三人張大了嘴巴。眼前的神樂就是那個逍遙神老的徒弟?!就是那個每次辦事總帶個微笑面具的人,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三人無聲,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她。神樂恍然不覺,依然自己吃著菜,順便還在往黎赫麟的碗裡夾著菜,隨意的說著:「師傅給我算了一卦,說來這裡參加武林盟主大會會遇到我的真名天子,哈哈,果然遇到了。」

  「為什麼來參加武林盟主大會呢?想做盟主?」凌晨晨忽然想起爹爹曾經說過神老的徒弟想當武林盟主。

  「也不是。」神樂漫不經心的說著,「就是無聊了,沒事做,所以就來看看了。對了,你們是哪的人呢?」

  「我們,不是本國人。」黎赫麒倒有些驚訝了,沒想到神樂居然和他們一樣只是因為無聊才來這的。

  「麒哥哥和麟哥哥是無憂宮的人,我是煙雲山莊的人。我爹就是莊主。」凌晨晨微笑著做著介紹。對這個直爽的女子,凌晨晨並不討厭,相反還有些欣賞。

  「無憂宮?!」神樂停下了手裡的筷子,眨巴著眼睛看了看黎赫麟,忽然又露出了燦爛的笑,「以後那就是我的夫家咯,什麼時候帶我去看看啊?」

  黎赫麟抽了抽嘴角,別過臉不肯說話。

  「呵呵,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既然大家都對盟主位置沒興趣,那我們就做點其他的事好了。」黎赫麒笑的和煦,眼裡的惡劣的戲謔凌晨晨卻看的分明。

  「哦?大哥,你人真好。聽說無憂宮很漂亮的呢。」神樂歪了歪頭,有些嚮往。

  「呵呵,那裡以後就是你的家了嘛。」黎赫麒微笑著,如溫柔的月光一樣讓人身心舒服。而凌晨晨卻眨了眨大眼,沒有說話。因為自己感覺,麒哥哥越是笑的溫柔,就越可怕。

  黎赫麟倏地轉過頭看著自己的惡魔老哥,太不是人了!這樣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你什麼意思?!」黎赫麟話還未說完,黎赫麒已經眼疾手快的夾了塊菜堵在了黎赫麟的嘴巴裡,讓他說不出話來。

  「神樂妹妹,這樣吧,我們分開遊玩,也等於是歷練。我老弟呢就交給你了。我和晨晨到處走走。」黎赫麒笑瞇瞇的看著臉都漲紅了的黎赫麟,緩緩卻清晰的說出了自己的決定。這個火爆的小子,這回終於有人治他了。

  「好啊。」神樂高興的拍了拍手,再轉過頭看著滿臉通紅正努力咽菜的黎赫麟,笑著道:「相公,你這麼高興啊,臉都紅了。難道相公在害羞會和我單獨相處?」

  黎赫麟捶著胸口努力的嚥下去了菜,心中哀號,鬼才害羞!鬼才高興呢!死老哥!!!

  「那就這樣吧,我和晨晨先走了。」黎赫麒微笑著起身,還真是說是風就是雨了。自己去看武林大會本就是衝著凌叔說的那神秘之人而去的。現在居然遇到了,而且自己的修為也確實在她之下。雖然不甘心,卻是事實。自己的修煉還不夠!

  凌晨晨雖然有些驚訝黎赫麒的決定,卻還是微笑著站起身跟著黎赫麒離去。黎赫麟也站起身想走,被神樂一把抱住,嘀嘀咕咕的說起了話。

  門緩緩的關上……

  四人兩對的旅程就此拉開了序幕。腹黑的黎赫麒和溫柔的凌晨晨。火爆的黎赫麟和強悍的神樂。命運之神似乎笑的有些「猥瑣」。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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