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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靈異鬼故事) 鎖魂劫 [打印本頁]

作者: 暗夜孤鷹    時間: 2020-7-6 06:02 AM     標題: (靈異鬼故事) 鎖魂劫

    血屍
    “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進了這墓室,難不成竹籃打水一場空?”張龍垂頭喪氣地摸了下腦袋,臉上的表情非常失望。冷叔瞇眼看了看這黑幽空蕩的墓室,吩咐身後的女子: “阿菊,你看這裡面有沒有不干淨的東西!”
    阿菊是冷叔的乾女兒,一個怯生生的女孩,十八九歲的樣子。阿菊剛出生的時候,就被一個道長抱到甲子山與外界隔離起來,一直長到十歲才放回來。據說阿菊的視覺異常敏銳,可以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冷叔的話音剛落,墓牆上忽然有了動靜。一塊黑漆漆的石磚正微微晃動,似乎有蛇或老鼠要從裡面拱出來。張龍跨前一步擋在冷叔前面,把洛陽鏟緊緊攥在手裡,看他的架勢,不管從裡面鑽出來的是什麼東西,都要先給它一鏟子再說。
    那石塊又動了幾下,終於掉落在地。張龍掄起洛陽鏟落到一半時,硬生生地停了下來。根本不是蛇或老鼠,而是一條彎曲盤繞的綠色植物藤蔓,鑽出墓牆後迅速舒張,瞬間開出了一朵碗口大小的紫花。
    墓牆裡怎麼會長出花來?我以為看花了眼,正揉下眼睛再看時,只聽阿菊在身後突然驚叫了一聲,嚇得張龍手裡的洛陽鏟差點兒掉到地上。
    “怎麼回事?”冷叔問。
    阿菊恐懼地連連往後退著,伸手指著紫花說: “五磚里長出來的是、是一具女人的屍體,臉上有很多血污,身上也有很多血。”
    冷叔瞳孔一縮,向後退了一步,疑惑地問: “阿菊,你可要看清楚,這難道不是一朵花,而是什麼女人的屍體?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一身白衣,上面全是血,腰間掛了個帶字的小牌,好像是個'侍'字。”阿菊的臉色白得嚇人。
    阿菊的樣子不像在撒謊,但我還是很懷疑,這朵鮮豔欲滴的紫花儘管詭異古怪,但絕對是從藤蔓上剛剛綻放,怎麼會變成一具帶血的屍體呢?
    張龍忽然指著說: “你們看,它結果了。”
    我急忙看向那朵紫花,原來就在我轉頭看向阿菊的那一刻,那朵紫花竟然完成了從開花到結果的全部過程。彎曲盤繞的藤蔓頂端,掛著一個雞蛋般大小的橢圓形果實。我這個風水師也曾走南闖北見識過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但眼前發生的一幕實在匪夷所思。即便石磚後面是養分充足的土層,也無法解釋在缺少陽光的情況下能夠迅速地完成光合作用。
    冷叔緊緊盯著墓牆,好像瞧出了一點兒眉目。他走到墓牆跟前,用洛陽鏟敲了敲藤蔓旁邊的磚石,發出了空洞洞的聲音。
    “中間是空的,這裡面應該有東西。張龍,你把這幾塊磚摳出來。”
    張龍是冷叔最忠誠的保鏢,他按照冷叔的吩咐走到墓牆前,拿起洛陽鏟撬掉藤蔓旁邊的四五塊石磚,墓牆上赫然出現了一口木棺的尾端。張龍兩手抓住木棺用力一拽,木棺從牆裡被拉出來滑落到地上。這是一口再普通不過的木棺,長不到兩米,約半米寬,木材看上去很普通,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墓室的主人真是狡猾,竟然將木棺藏進墓牆裡,這一招儿玩得真高明。”冷叔拍拍木棺蓋子,咧嘴笑道, “既然藏得這麼隱秘,那裡面的寶貝絕對少不了。”
    這時,我的胳膊被誰暗地扯了一下,回頭一看是阿菊,彷彿對我有所暗示。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色,我正要開口詢問,張龍忽然說: “開棺吧,冷叔。”
    我忽然發現墓室東南牆角處的蠟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熄滅了。
    “慢!”冷叔也發現不對,急忙阻止張龍, “阿菊,你看看這棺材,有什麼不對嗎?”
    冷叔說完話卻沒有應聲,我們這才發現,阿菊竟然不見了。
    屍變
    “冷叔,這棺材是不是不太對勁兒,把阿菊嚇跑了?”張龍扭頭看冷叔。
    “先不管阿菊,蠟燭可能被風吹滅了,你過去再把它點起來。”冷叔眼巴巴地盯著木棺,手裡攥緊了洛陽鏟,吩咐張龍, “這墓室雖然邪門兒了一些,但是冷叔也經過一些大風大浪,不是個膽小如鼠的無能之輩。”
    我鄙夷地看了冷叔一眼:乾女兒丟了竟然不著急,還有心思惦記木棺裡的寶貝,這老傢伙想發財想瘋了。
    張龍摸出打火機,走到蠟燭前重新點上,火苗忽閃了兩下後,“噗”地一下又滅了。
    “不好,快撤!”冷叔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嘁了一聲後,轉身向墓室門口的方向急速退去,我和張龍也緊隨其後。
    身後一陣勁風撲來,我們三人同時低頭趴在地上。“砰!”一塊巨大的石板從頭頂上飛過,猛地砸了過來,直直地嵌進了墓室門口,把逃生的出口封得死死的。緊接著,在我們身後響起了夜貓子啼哭般的怪叫聲,這淒厲的叫聲在狹窄的墓室裡迴盪,有說不出的恐怖與刺耳。
    我們轉過身來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白衣女子悄無聲息地站在我們身後,一張冷漠詭異的臉面無表情地對著我們,臉上與身上都沾滿了血。
    “這就是阿菊說的那具帶血的女人屍體?”就在我一愣神兒的功夫,白衣女子臉上悄然生出了一層白毛。
    “白兇!”我心中一寒,屍變後身上長出白毛的叫白兇,也叫白毛殭屍,比普通的粽子難對付多了。屍體應該呆在木棺裡,怎麼會從墓牆裡爬出來呢?我腦子裡剛閃出這個疑問,只見這具白毛殭屍雙臂一振,無聲無息地攻了過來,只一跳就躍過我們三人的頭頂,擋住了去路。其實,即便殭屍不擋,我們也已經無路可退,因為墓室的門被石板封死了。
    冷叔摸出一把糯米,朝白毛殭屍的身上撤去,誰知根本不起作用,反而激起了對方的怒意。它的動作快得出奇,一下子蹦到冷叔身上,兩隻枯手抱住冷叔的腦袋,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哢嚓”竟然將冷叔的一隻耳朵咬了下來。迅速在嘴裡咀嚼著,空氣中頓時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腥臭氣息。
    “張龍,快用黑驢蹄子!”冷叔疼得齜牙咧嘴,傷口處的鮮血順著耳根流到臉頰上。他一邊大聲吩咐張龍,一邊將手裡的洛陽鏟狠狠插進了白毛殭屍的胸膛裡,然後用力拔出,高高揚起想敲擊殭屍的腦袋。由於用力過猛,冷叔手裡的洛陽鏟拿持不住,呼地脫手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後,直直地垂下來,正好插在紫花結成的橢圓形果實上。果實破碎,流出了白花花的漿狀物。
    與此同時,張龍疾步趕到白毛殭屍面前,一手掐住它的脖子,一手將一個黑糊糊的黑驢蹄子塞進了它的嘴裡。
    紫花果實破碎的一剎那,白毛殭屍的腦袋忽然像西瓜被敲碎了一般,從裡面濺出了一腔墨綠色的血漿。張龍被血漿噴了一臉,他下意識地伸手試圖抹掉臉上的血漿,那殭屍猛然張嘴一口咬住了張龍的脖子,兩手死死抱住他的腦袋,竟然將他的腦袋硬從脖子上扭了下來。
    張龍悶哼一聲倒在地上,頭顱被敲成漿狀的白毛殭屍竟然將張龍的腦袋直接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它快速向墓室的牆角處爬去,眨眼就到了墓牆角,身子在墓牆上如蛇般游動,到了被搬開的石磚洞前,倏然消失了。
    腐屍
    我和冷叔驚得目瞪口呆,墓室瞬間恢復了平靜,紫花果實粉碎後的漿狀物沿著墓牆滑落到了地上,緩緩向木棺流了過去。
    冷叔的目光重新回到木棺上,他竟然不顧眼前危險的處境,眼神中充滿貪婪。他拔出插在紫花果實上的洛陽鏟,走到木棺前,將鏟子一端伸進木棺蓋子的縫隙裡,咬牙道:“老子今天就是死在這個鬼地方,也一定要看看裡面有什麼寶貝。”
    “慢!”我急忙阻止冷叔,“眼下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離開墓室,這木棺還是不動的好。”
    誰知,冷叔可能因為剛才張龍的慘死受了刺激。聽了我的話後,他瘋狂地叫了起來:“老子如果逃命,就對不住張龍兄弟。我偏要撬開這棺材葉子看看,就算裡面沒有寶貝,我也得掰下死人的兩顆牙齒帶回去。老子摸金從來就不走空!”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老狐狸是摸金校尉。最初,冷叔讓我幫他尋找一處風水好的穴脈作為將來葬身之地,在尋脈過程中,我們無意中闖進了這座古墓。
    我忽然想起阿菊在失蹤前暗中拽了我一把,急忙打開手電往地上照去,在木棺左側五米左右的地面上有一個黑糊糊的窟窿,我連忙快步跨過去,縮身跳了下去。
    我感覺身體向下墜落了一段距離後似乎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然後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等身體平穩後發現自己竟然處在一個冥殿裡。四周陰氣森森,供奉著十幾尊奇形怪狀的石像,這些石像用料極具考究,每一尊都價值不菲。
    忽然,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從右側方向黑暗中傳了過來,好像是阿菊。我尋著聲音趕過去,果然是她,阿菊聽見背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是我,並不驚訝,她指了下大殿的左側。我發現左側角落處暗光閃爍不定,隱約出現了一張陰森森的鬼臉,兩隻褐色的眼球緩緩轉動,令人難以捉摸地望著我。
    我將阿菊擋在身後,摸出一把匕首向前一探,剛要將匕首刺出,匕首伸到半路就停住了。原來這是一尊黑色的石雕塑像,上面刻畫著許多奇異的符號,像是古代某個部落特有的文字。石像面部表情有說不出的邪惡與詭異,兩隻褐色的類似大甲蟲狀的東西趴在石像的眼球上,正慢慢爬行,看上去像是石像的眼球在動。
    豎立在黑暗中的這尊石雕塑像勾起了我對古代塵封歷史的一段記憶:傳說在一千三百多年前,這裡有一個古代王國。該王國視黑暗為圖騰,認為光明只是暫時的,而黑暗才是水恆。人類之所以無法掌握命運,是因為黑暗中的神牢牢鎖定著人的靈魂。該王國之所以有這個古怪的信仰,與這個地方曾經挖出過一種腐石有關係。當地巫師們說該腐石乃地獄所賜,他們用最古老的方式對腐石施加了詛咒,從而可以操縱人的魂魄。由於這種腐石極其稀有,所以被珍藏在宮廷內,王國的王公貴族死後,將腐石製成墓室內墓牆上的石磚。一些忠誠的侍衛以自殺的方式追隨主子而去,巫師們將其陰魂鎖在腐石製成的石磚內,世世代代守護並陪伴著墓室的主人。
    “我知道了,你看到的血屍就是守衛者的陰魂,而在短時間內讓它開花結果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活人的氣息。”我對阿菊說,“這是一座詭異的古墓,我們必須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裡。”
    風水師
    說完,我去摸兜里的狼眼手電。糟糕!剛才在墓室裡翻滾下來的過程中,手電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跟在我後面,運氣好的話或許能夠走出去。”阿菊說完,轉身朝石像右邊的黑暗中走去。
    我跟在阿菊身後,邊走邊琢磨她在墓室裡拽我的那個細節:是她一腳踏空下意識地拉了我一把,還是她看見了地下的機關有意提醒我呢?
    我們在黑暗中走了幾十米,阿菊忽然停住了腳步,眼前出現了很多粗細不一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刻著一個雕塑畫像,和黑色石雕塑像上的畫像一樣,面部表情都有種說不出來的邪惡與詭異。
    “這些石柱是故意迷惑人的,不要靠近它們,只管繼續向前走好了。”我提醒阿菊。這些石柱很可能都是用腐石製成的,說不定每根石柱裡面都鎖著一個邪鬼的惡靈。
    繼續走了一段距離後,石柱越來越多,而且毫無規則地排列著,我和阿菊在石柱陣裡轉悠了半天,感覺像是鑽進了迷宮。
    “這是古人用石柱布下的迷魂陣,繼續走下去只會徒費氣力。”阿菊蹙起眉頭,轉臉看著我, “風水師先生,你一定有辦法能從這陣中走出去,對不對?”
    我一怔:“為什麼這樣說?”
    “能在荒山野嶺中找到這樣一座大墓的人,一定有著豐富的摸金經驗。”阿菊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不定。
    真是個聰明的女孩子,我心裡暗讚。我早些年跟著師傅倒鬥,學了一些分穴定脈的本事。師傅過世後,我靠給有錢人看風水混碗飯吃。看風水的過程中,如果碰上有冥器的大墓,我當然不會錯過。
    我從包裡掏出飛虎爪,對準一根石柱的頂端擲出,爪頭掛在石柱頂端纏了幾匝,伸手一試,牢牢抓死。我讓阿藥抱住我的腰,兩手攥緊鎖鏈提了一口氣,身體往上一躍,藉著飛虎爪繩索,從石柱間的空隙向前蕩了過去。
    我知道這種石柱陣縱向距離並不長,只是藉助黑暗迷惑人的視覺。
    果然,眼前出現了一片平坦的地面,我和阿菊剛從地上爬起來站穩,忽然聽見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從前面傳來。仔細一看,隱約出現了冷叔的身影,他從遠處逃命似的飛奔過來,看見我和阿菊先是一愣,然後大喊“救命”,腳下不停地繼續向前跑去。
    我正感到奇怪,突然聽見冷叔的身後傳來一陣“轟轟隆隆”的響聲,轉臉看去,墓室磚牆裡出現的那口木棺緊緊跟在冷叔屁股後面追了過來。我大吃一驚:怎麼回事,難道木棺變成了活動的殭屍?
    幌子
    冷叔驚慌失措地向前跑了一段距離,好像遇到了一堵牆,然後返回來,木棺緊隨他身後窮追不合。這木棺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意外地發現木棺下面露出四隻毛茸茸的腳趾,心里頓時一怔:真是邪門兒到家了,難道木棺長腿了不成?
    就在我驚奇無比的時候,木棺被旁邊的一塊岩石撞裂了,從裡面跳出一隻黑糊糊的爬行動物,表皮非常粗糙,身上長滿了褐色的斑塊。它吐著血紅色的舌頭,身體向後一縮,然後迅速向前彈出,一下子躥到冷叔面前,張嘴咬在冷叔的大腿上。
    冷叔疼得大叫一聲,用力將手裡的洛陽鏟向怪物的背上插去,想不到怪物皮太堅硬,洛陽鏟根本不起作用,反而激起了它的怒意。怪物一甩脖子,硬生生地從冷叔大腿上撕下來一塊肉,然後騰空一躍,又一口咬在了冷叔的胳膊上。
    “砰!”一聲槍響,那怪物從冷叔身上軟綿綿地滑落到地上。冷叔手摀胸口,掙扎著轉過身來,瞪眼看著我,“你……”他話未說完,身子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冷叔,對不住了。”我吹了吹槍口,語氣中充滿歉意,“我的槍法不是太好,本來我只想打這該死的怪物的。”
    “恰恰相反,你的槍法非常好。否則,不會一槍正中冷叔的心臟。”阿菊冷冰冰地說,“墓室牆裡出現的這個木棺其實是個幌子,目的是轉移盜墓者的注意力。真正的木棺應該還在墓室裡,你只是想獨吞木棺裡面的東西而已。”
    “你的確是個聰明的女子。”我忍不住嘖嘖道,“不過有一點你說得不對,不是我想獨吞,是我們兩個。我想你並不希望冷叔活著,對嗎?”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在你逃離墓室的時候,提醒的是我,而不是他們。”我自信地分析道,“雖然我不了解你和冷叔之間到底有什麼瓜葛,但是可以確定,就像牆裡出現的這個木棺一樣,親情其實是​​掩蓋真相的幌子,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
    “風水師先生,你錯了!並不是每個人都對財寶感興趣。”黑暗中,我看不清阿菊的臉色,但她語氣裡帶著嘲弄,也透著淡淡的失望。
    “財寶是我的,誰都不能和我搶!”我正琢磨阿菊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冷叔忽然冷不丁地站了起來,邊喊邊吃力地朝我舉起洛陽鏟。這是人死前最後的迴光返照,他身子搖晃了幾下後一個趔趄倒在地上,腦袋一歪,這回是徹底死了。
    阿菊
    “接下來,我們就要開始愉快地合作了。你可以讓我們重新回到墓室,真正的木棺一定隱藏在裡面,有你的眼睛和我的經驗,尋找這口木棺應該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也許這就是天意。”
    阿菊沒有說任何話,她不聲不響地抬腳就走。一切如我所料,在她的帶領下,我們順利地回到了墓室。這其中並沒費很大周折,其實墓室與石柱陣之間有一條暗道連接,冷叔剛才就是順著暗道逃命過來的。
    地上依然殘留著與白毛殭屍打鬥的痕跡,我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低頭看去,那個早已破碎的橢圓形果實裡面的漿狀物幾乎流乾了,正隱隱滲出最後一些暗紅色的液體,好像是腐爛的血液。
    我用洛陽鏟敲擊鋪在墓室地上的每一塊石磚,終於將木棺從地下挖了出來。木棺紋理厚重,四周全部描金,用手一推感覺非常沉重,裡面不知道有多少奇珍異寶。
    在打開木棺蓋子之前,我警覺地看了阿菊一眼,儘管對方是個柔弱女子,但是我不得不防。阿菊正對著我身後,臉上露出了異樣的表情,彷彿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我急忙回過頭,只見墓室牆上的石磚縫隙里赫然冒出了一條彎曲的綠色植物藤蔓。沒等我反應過來,這條藤蔓的頂端瞬間開出了一朵紫花,然後迅速變成了一個橢圓形的果實。
    “是張龍!”我想起白毛殭屍將張龍的腦袋按在脖子上快速爬向墓牆的那一幕,恐懼地叫出來。話音剛落,墓牆上朦朧出現了張龍身影的輪廓,由模糊變得越來越清晰,只見他一身血污,面目猙獰地朝我撲了過來。
    我急忙掏槍對準張龍,剛耍扣動扳機,突然一眼看到墓牆上那個紫花生成的橢圓形果實,隨即將手槍用力拋出,朝果實狠狠砸去。沒想到,手槍沒有砸到果實,偏到一邊反彈回來落到了阿菊的腳下。
    “阿菊,快、快砸那該死的果實!”我剛說完這句話,就感到一陣窒息,張龍已經撲到我身上,兩手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情急之下,我一拳擊中張龍的面門,奮力一腳將他踢開。
    這時,我反而冷靜下來了,張龍現在不過是一具失去魂魄的殭屍而已。而我現在也不再是什麼風水師,我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摸金校尉,必須要拿出從前的勇氣。
    “砰”槍響了,我感到心臟破碎時那股無以言狀的疼痛。我身子搖晃了一下,努力讓自己站穩,抬頭衝阿菊苦笑道: “我應該想到的,沒有誰願意和別人共同分享財寶。”
    “我已經說過你錯了!”阿菊邊說邊走到墓牆跟前,舉起手槍朝橢圓形果實砸去,“我對木棺裡的東西絲毫沒有興趣,我在墓室里之所以暗示你離開,是因為感覺你與冷叔他們不是一路人。但原來是我錯了。”
    我突然想到,阿菊從小就脫離俗世,她怎麼會對身外之物感興趣呢?否則,她就不會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了。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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