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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6-7 07:59 AM

第一百三十五章 附庸風雅
   
    挽風亭落座於蒼河中央,一條石橋在水平面上三尺處延過,延伸到亭子上。

    河水拍打石橋橋墩,眾人走在橋身上,給人一種厚實的感覺。

    不遠處的亭子上,十幾個男女在其中,偶有一陣喝彩或是吟詩奏對,又或是男女暢快笑聲。

    白晨等人剛接近挽風亭,挽風亭中的男女便已經發現來者。

    “慢著。”一個華衫男子紙扇一疊,指向眾人:“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陳公子,你這是何意?”李玉成走上前,臉上略有不滿。

    陳公子微微一笑:“李公子,在下可不是對你說,而是對他們說。”

    張才低著頭,臉色略有羞愧,低聲對白晨道:“白晨,要不我先走吧。”

    “走?為什麼走?難道這處是他家的地盤不成?”白晨瞥了眼亭子上的眾多才子佳人,漫不經心的笑道。

    “不要不識抬舉,我等在此舉辦詩會,廣邀的是有才有學的公子,非是什麼人都能參與,你等若是非要一意孤行,折的也不過是自己的面子。”

    陳公子冷笑的看了眼張才:“就如你身邊那庸才一般,幾次自討沒趣,還不夠羞辱嗎?”

    “詩會便詩會。你辦你的詩會。我賞我的風光。礙你何事?”

    白晨已經大搖大擺的走上亭子,陳公子臉色一寒,其他才子佳人也都露出不滿之色。

    李玉成見狀,連忙解釋道:“這位是白晨白公子,李某見白公子頗有才學,所以特邀前來與諸位兄台共討詩文。”

    “誒……李兄,別抬舉在下了,在下已經多次說過。在下不過是個江湖武夫,不是什麼才俊公子,何況與這些自以為是的公子哥混在一起,在下還真不覺得有什麼光彩的地方。”

    白晨漫不經心的掃過眾人,臉上嗤笑之色尤為明顯:“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群沽名釣譽,自吹自擂的庸人罷了,人云亦云,自以為高人一等,學著古人附庸風雅。風雅沒看到,看到的只是風騷。”

    白晨這句話。徹底的將眾人的怒火點燃。

    每個人都被白晨說的一無是處,就連李玉成都尷尬的看著白晨。

    白晨這句話顯然是將他的涵蓋進去,偏偏這些才子佳人又認為他是與白晨一夥的,弄得他是裡外不是人。

    這時,一人從人群中撥開走出,這人玉樹臨風,白冠如玉,目光如劍眉如鋒,雙手負背,看著白晨的目光裡,從容中帶著幾分自信。

    “在下陸仁風,敢問閣下,吾等在此舉辦詩會,可是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

    “得罪倒是沒有,就是看不慣,你們辦你們的詩會,我們觀我們的風景,又可是礙到你們了?又或者說此地是你家的圈地?”

    此處在蒼河上,誰敢說是自家地盤,就算眾多公子中有官家子弟,也沒這膽子。

    不過白晨的這種無賴行徑,對於這些公子來說,卻是**裸的挑釁。

    “閣下既然看不起我們,又何必來湊這熱鬧?”

    “想來也是,能和張才混跡在一起,多半也是與他一樣的貨色。”

    李玉成臉色難看,看了看白晨:“白兄,不然我們走吧。”

    “既然來了,為什麼要走?”白晨坐在亭子的邊上,看著河水拍打著下方的石堆,轉頭看了眼義憤填膺的眾才子:“倒是你們,若是覺得我們礙眼,就請自便吧。”

    “此處是我們先來的,為什麼要走?”

    “要走也是你們走。”

    “吵什麼吵,有你們這樣當才子的嗎?”銘心突然大喝一聲。

    一時間,眾人都是一愣,被一個小姑娘這麼叱責,讓眾人都有些茫然。

    陸仁風微微一笑,從容不迫道:“先前聞李公子贊許白公子,能得李公子稱讚,白公子才學應該不淺,來者是客,加上白公子一人也是無妨。”

    陸仁風眼中精光閃爍,白晨卻是冷笑,陸仁風語氣雖然誠懇,只是卻是居心不良。

    一句來者是客,便將自己擺在主人的位置上。

    再讓白晨一人參加詩會,顯然是要將銘心與張才排擠在外,留下白晨一個人,到時候反而落得裡外不是人的處境。

    “詩會就不參加了,不過我是聽說陸公子譜寫了三首名聞天下的名曲,今天特來討教的。”

    “呵呵……原來也是陸公子的慕名者。”

    “說了半天,我還真以為他有多高傲,原來也不過如此。”

    “那是當然,當今天下,誰人不將陸公子當作目標追趕,誰人不是視作偶像膜拜。”

    “如今陸公子可是滄州才子第一人,若論第二,誰敢言第一。”

    陸仁風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臉上依舊微笑從容。

    “在下三首拙作蒙諸位賞識,愧不敢當,曲藝為雅道博大精深,在下不過略涉淺道,哪敢擔此盛名。”

    陸仁風嘴上雖然謙遜,可是臉上卻是得意洋洋。

    這三首曲目橫空出世,讓他受盡了讚美,名聲更是大噪,隱有年輕一輩第一人的趨勢。

    銘心看了眼白晨,白晨笑然對了一眼,銘心就知道白晨在想什麼。

    “原來是天下第一才子,倒是本姑娘眼拙了,不如讓本姑娘看看,是否擔得起。”

    這時候,一女子從人群中走出,此女面容嬌美,紅顏如玉。衣似霓裳。

    “陸公子。芷水近日多聞旁人彈奏《笑紅塵》。只是都未能聞得其神髓,今日有幸能遇陸公子,不知道芷水有否這榮幸,與你共奏一曲?”

    “曲姑娘說笑了,能與姑娘共奏,是陸某的榮幸。”

    兩人一番相互抬捧謙遜過後,曲芷水的面前已經擺上一把精緻古琴。

    琴聲漸起,眾人也已經止住聲音。開始細細聹聽琴音共勉。

    兩人一彈一唱,配合的倒是默契,音律撩人動神。

    銘心看了眼白晨:“他唱的如何?”

    不得不說,陸仁風唱的的確不錯,比之白晨自己好上不少。

    而且旋律也接近原曲,不過其中還是略有細微的差別。

    別人聽不出來,白晨卻是知道。

    “呵呵……”白晨不適時宜的輕笑,打斷了琴聲合奏。

    眾才子俱都露出怒容,曲芷水也是臉色有些不悅。

    李玉成苦笑,他在來的時候。就猜到白晨是來拆臺的。

    可是如今陸仁風與曲芷水二人正合奏一半,白晨出聲打攪。直接打斷了意境,怪不得別人會這般厭惡神色。

    “白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陸仁風陰沉著臉看著白晨。

    曲芷水不快的哼了聲:“白公子可是對我二人合奏有異?”

    “在下正好也是略通曲藝,剛聽曲姑娘琴聲動人,不自覺的出聲,姑娘勿怪。”

    “白晨哥哥,這《笑紅塵》原來還可以這麼彈奏,原來我以前聽的是錯的。”

    “哦?”曲芷水眉宇一挑:“難道兩位對陸公子的這首《笑紅塵》還有另外一番理解麼?”

    曲芷水自問,對這首《笑紅塵》研究頗深,畢竟她可是第一手便拿到陸仁風送給她的曲譜。

    只是她彈奏之時,雖然覺得這首曲樂旋律美妙,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不過她只當作是自己未能瞭解其神髓,以為自己學藝未精。

    如今聽銘心如此說,當下便激起她的好勝心。

    “曲姑娘,借我琴一用如何?”

    “白公子請。”

    白晨坐到琴按上,輕輕撥弄兩下,看了眼銘心,銘心笑了起來:“我來唱你來彈。”

    琴聲再起,銘心也在旋律之中找到感覺。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這首《笑紅塵》本就該女子唱,才能得其韻味,特別是那種不染紅塵,心神瀟灑的女子。

    銘心雖然情竇未開,可是卻帶著江湖的那種灑脫,歌聲更勝之陸仁風不知道多少倍。

    白晨雖然是琴道初學者,可是配以琴魔七殤,又以琴心悟曲,也是別有一番韻味。

    特別是白晨對笑紅塵的曲譜瞭解更深,而不是曲芷水的那種似是而非。

    如此比較之下,高下立判。

    曲芷水最初只是帶著幾分比較的心思,可是聽到一半,臉色漸疑。

    白晨的琴,銘心的歌,兩人合奏的旋律,遠比她與陸仁風更加唯美悠揚,更加灑脫自然。

    曲芷水的目光,不由得看向陸仁風。

    陸仁風的臉頰微微抽動,眼中冷光閃爍。

    一曲奏到盡頭,白晨拉動最後一根琴弦,琴聲依舊蕩漾在每個人的腦海之中。

    驚為天人!

    曲芷水驚歎莫名,這才是真正的《笑紅塵》。

    這才是她心目中的神曲!

    陸仁風當即笑道:“呵呵……白兄果然大才,在下的《笑紅塵》,被白兄略微一改,卻是更上一層樓,在下佩服,佩服。”

    “厚顏無恥。”銘心咕嚕了一句。

    曲芷水目光琉波:“公子可否把這改過的曲譜借予芷水一觀?”

    “曲譜沒有,自在心中。”

    李玉成立刻大贊起來:“白兄大才,果非常人,李某也是佩服的緊。”

    “不過是借著陸公子的曲目修改的,也沒什麼大不了。”

    “若說大才,也及不上陸公子。”

    幾個公子不屑的回應道,雖然他們剛才為音律攝了心神。

    可是嘴上卻是依舊不屑一顧,不忘對白晨冷嘲熱諷。

    在白晨看來,這群所謂的才子,不過是噪蛞的蟲子,想要讓他們閉嘴,只需讓他們無話可說。

    “曲姑娘不介意多借一會琴吧,在下心中也有一首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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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6-7 08:00 AM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三曲之後又三曲

       “白公子客氣,能借給白公子奏琴,是芷水榮幸。”曲芷水做了個請的姿勢,退後兩步。

    銘心雙眼放光的看著白晨:“白晨哥哥,你又有新曲問世嗎?”

    一聲清吟的琴聲蕩開,白晨閉上眼睛。

    每個人的心靈都像是被這聲琴音所迫,身軀微微一顫。

    隨後的琴聲便如浪如濤,輕綿卻不失豪邁。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沉浮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一曲唱罷,所有人全都沉浸在歌聲的盪氣迴腸之中,難言心中被勾起的豪邁。

    這首滄海一聲笑,比之笑紅塵更加隨性,更加瀟灑。

    比之男兒當自強更加波瀾壯闊,更加豪邁。

    所有人都像是失魂一般,呆呆的看著白晨。

    銘心對這首歌更是愛到極點,拉著起身的白晨:“哥哥這首歌叫什麼?”

    “《滄海一聲笑》。”

    “好名字。”曲芷水微微額首,心中激動難掩。

    本以為這紅塵笑已經是心中最愛,可是聽過滄海一聲笑後。

    發現紅塵笑也不一定是世間第一。

    白晨的歌喉不需要多甜美,因為這首滄海一聲笑所需要的便是渾厚與沉澱。

    其中的意境嗔癲癡狂。如波濤般壯闊,又如江河綿延。

    可是歌詞給人的感覺就是瀟灑,就如一個劍客般。一劍了殘夢。

    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那是自然,不像某個沽名釣譽之輩,假他人之名,盜他人之曲,卻是偷曲偷不了神。”

    銘心瞥了眼陸仁風,陸仁風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現場沒有一人是庸人。如何聽不出銘心意有所指。

    曲芷水一愣,細細回想,似乎真如銘心所說的那般。

    只是此事又無法輕言判斷。陸仁風冷哼一聲。

    “姑娘此言何意?”

    “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銘心冷笑:“樑上君子,難道盜了白晨哥哥所著的歌曲,還不敢承認嗎?”

    “姑娘,那三首歌可是在下多年集累譜寫。皆有曲譜草稿為證。我不知道姑娘為何會說是在下盜曲,白兄雖然文采不俗,在下自愧不如,可是難道這天下只許他能創出神曲,而不許旁人創曲嗎?”

    張才終於來了神彩,拉著銘心道:“銘心,與他爭論那麼多做什麼,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是啊。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李某毋須多言。大可請天下人做個評斷。”陸仁風氣急,冷笑的說道。

    反正在他想來,這事是無頭案,根本就無人能夠說清道明。

    銘心卻是小家子氣,最受不得旁人在她面前張狂。

    “哥哥,你還有新曲嗎?”

    “你想聽什麼曲風的?”白晨微笑的看著銘心。

    曲芷水眼中露出一絲詫異,看著白晨,心中驚疑不定。

    難道他心中還有新曲?

    銘心沉思良久:“我要聽輕快的,好玩的。”

    白晨想了想,終於想到一首陳小春的《算你狠》,臉上露出笑容:“依你。”

    相比起前面白晨所盜用的歌曲,《算你狠》雖然是關於情愛,不過曲風相當明快輕鬆,歌詞中帶著幾句說唱。

    一曲聽罷,曲芷水卻是臉上驚喜不斷。

    這首曲風奇特,其中的說唱穿插更是讓她眼前一亮,毫無乾澀突兀,反而暗合曲風,讓她心中更是喜愛。

    曲芷水看向白晨的目光,變得更加熾熱。

    “白公子,可否為芷水也奏一曲新曲?”

    “曲姑娘想要什麼曲風的?”白晨也不謙讓,反正今天就是來砸場子的,就是要鬧到陸仁風下不了臺為止。

    “小女想聽情愛綿綿,便當白公子送予芷水的。”

    曲芷水此話一出,陸仁風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愛慕曲芷水也不是一兩日的時間了,滄州城誰人不知道。

    可惜曲芷水卻對他不冷不淡,不過近日送她那三章曲譜後,她的態度已經略有改善。

    今日這場詩會,其實也是他有意拉近曲芷水關係所辦的。

    誰知道會突然殺出個程咬金,曲芷水還主動親近。

    看向白晨的目光裡,更是多了幾分怨毒。

    白晨對陸仁風的目光視而不見,微笑回應曲芷水:“那我便送姑娘一首《天下有情人》,不過……”

    “不過什麼?”

    “在下這首《天下有情人》需要男女合唱,不知道曲姑娘可願意與在下合唱一曲?”

    “芷水自然願意,只是這首《天下有情人》芷水未曾聽過,如何與公子合唱?”

    “這個不難,我將曲譜寫出,姑娘熟悉一下,我們試著唱便是了。”

    “這個好這個好……”銘心和張才立刻起哄,同時從旁邊的公子哥那討來紙筆。

    那些公子哥起先對白晨是不屑一顧,可是兩首歌曲奏完,對白晨已經五體投地,此刻聽聞要普寫新曲,立刻將紙筆奉上。

    白晨在以前就練過毛筆,幾種字體也算了解。

    而在創出狂筆九式後,筆力更上一層。

    “咦,這是什麼字體?以前從未聽聞過。”

    白晨是以楷書為字,楷書字體更顯字正腔圓,沒有草書的那種狂野,卻多了幾分渾厚,筆劃雖然沒有大開大放之勢,卻平添幾分工整圓潤。

    再配以白晨的狂筆九式。字裡行間都透著一股清亮之色。

    引得那些公子哥驚訝連連,這張字帖並不在於多出彩,卻有創新。

    幾刻後。白晨終於寫完曲譜。

    曲芷水接過曲譜,細細端詳,眉宇之間喜色更濃,愛不釋手溢於言表。

    “這曲譜便多謝公子了。”

    曲芷水一句便,便將這曲譜據為己有,直接封死了白晨討回的退路。

    當然了,白晨也沒打算要回來。

    三兩刻後。曲芷水已經將曲譜銘記於心。

    白晨將其中的合唱、男女獨唱,都已經標識清楚。

    “公子,芷水已經銘記於心。可以了。”

    “這麼快麼?”白晨略微驚訝的看了眼曲芷水:“那我們便試一曲,開曲合唱。”

    琴聲再起,曲芷水記著拍子,在白晨抬頭的一瞬。便知道曲奏已到。

    (合)愛怎麼做怎麼錯怎麼看怎麼難

    怎麼教人死心相隨

    愛是一種不能說只能嘗的滋味

    試過以後不醉不歸

    等到紅顏憔悴

    它卻依然如此完美

    等到什麼時候……

    這首《天下有情人》曲美詞更美。

    在歌曲之中。唯美的描述對愛的追求。

    而且曲風頗快,若是唱功欠佳之人,少有能夠掌握。

    可是曲芷水只看了一遍曲譜,便能夠唱出其精髓所在。

    唯美曲風更是令人流連忘返,再加上這首歌本身就是以女為主,男為輔。

    所以曲芷水的歌聲,更是讓人難以自拔。

    這種對情愛的描述,曠古恒今。令人入迷著魔,淒美卻不失婉約。

    在場的男女。無一不被這絕美曲風所憾。

    而更特別的是,這首男女合唱,更是讓人聞所未聞。

    當世根本就沒有這種合唱的歌曲,所以這首歌的面世,又是在眾人心中刮起一股旋風。

    白晨的嗓音略有低沉,曲芷水的歌聲則帶著委婉動人。

    高與低的交織,將整首歌揮發的神毫之境。

    “聞得此歌一首,今生再無憾。”一女子輕輕抹去眼角淚痕。

    “此生無憾!”在場男女無一不感同身受的回應道。

    這世上再沒有一首歌,能夠擁有這樣唯美而震撼心靈的觸感。

    每個人都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副純愛的畫面,令人無盡遐想。

    兩人傾力的演繹到盡頭,曲芷水才恍若夢醒。

    一曲盡,卻意猶未盡……

    “神曲,曠世神曲!”

    即便是之前對白晨等人,多番刁難的陳公子,此刻也是感受頗深。

    對於白晨在歌賦上的造詣,更是欽佩萬分。

    眾人感同身受的連連點頭,此曲一出,世間再無真愛。

    “白公子,你可否為我……”

    一個公子還未說完,一個女子便打斷他的發言,搶先道:“白公子,為奴家著一曲吧……”

    “白公子,我願意出紋銀千兩,請為我譜一曲。”

    “一千兩?你這是在侮辱白公子嗎?白公子,我願意出黃金千兩……”

    幾個才子在那爭執不下,拉著白晨只求一曲。

    “諸位,諸位公子,你們就不要難為白公子了,白公子所譜寫的每一首都乃是神曲,太過傷神,你們若是每人都求一曲,恐怕要逼死白公子不可。”李玉成連忙攔著眾人。

    雖然李玉成嘴上雖然是勸阻他人,可是眼神卻是充滿渴望,只是不好意思開口罷了。

    陸仁風的臉色陰晴不定,此刻眾人早已忘記了他這位第一才子。

    就連曲芷水都對他視而不見,望向白晨的目光,更是含情脈脈。

    他追求曲芷水十日不少,卻從未見過曲芷水對他這種眼神。

    如今一個無名小卒,不過是一面之緣,就讓曲芷水如此相待,陸仁風臉上已經扭曲變形。

    “區區末道,也只有庸俗之輩,才會沉迷於此。”

    陸仁風冷笑一聲,既然比不過,只能貶低白晨。

    七雅之中包括琴、棋、書、畫、詩、酒、歌,歌賦排名最末,其實並非每個才子都是樣樣精通,而且這其中七雅也並未有什麼排名。

    在七雅之中,精通一藝便能聞名於世,陸仁風本想借著三首歌曲,壯大自己的聲名,為將來的仕途之路鋪張,誰知道跑出來白晨這麼個‘原作者’。

    此刻陸仁風心有不甘,風頭全被白晨所搶,心頭更是怒火中燒,全然沒有半分羞恥。

    銘心瞪著大眼睛:“白晨哥哥,‘偷’在七雅之中排第幾?”

    “讀書人的偷不叫偷,那叫借。”

    白晨意正腔圓的回答道,只是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陸仁風憋紅了臉:“白晨,你可敢與我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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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6-7 08:00 AM

第一百三十七章 四海之內皆你爹
   
    可惜,陸仁風的提議,白晨卻是興趣缺缺。

    “和你這種要才沒才,要德沒德的人鬥詩,我怕丟自己的臉面,還是算了。”

    白晨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

    自己小心眼,可是不不代表自己就缺心眼。

    在白晨看來,打擊陸仁風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需要再多此一舉。

    若是答應陸仁風,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反而要費神對付他,還有可能被他勝出,可謂是吃力不討好。

    “怎麼?不敢麼?”

    陸仁風立刻小人得志一般囂張起來,在他看來,白晨顯然只是精於歌賦。

    其他方面根本就無法與自己相提並論,雖然如今名譽受損在在所難免。

    可是如果能夠勝過白晨這個原作者,那麼別人也會認可他的才華,覺得他的才華遠超白晨這位原作者,反而可以提升自己的聲望,踩著白晨往上爬。

    並且曲芷水也會對自己刮目相看,可謂是一舉多得。

    “比膽量確實不如你,畢竟和一個連臉皮都不要的人比,贏了別人會說我欺負人,輸了更是給自己找不自在。”白晨諷刺的目光。瞥了眼陸仁風,陸仁風幾乎要抓狂,那種毫不掩飾的嘲笑。

    周圍的才俊公子。雖然嘴上沒說,可是看著他的眼神裡,也是帶著幾分露骨的不屑。

    陸仁風自以為颯然的笑了聲:“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

    “別和我說你爹是誰,真以為四海之內皆你爹,誰都得讓著你忍著你麼?”

    撲哧——

    眾人終於沒忍住,嘩啦的全都噴出口水大笑起來。

    其實除了白晨幾個人,在場的大部分才俊公子、小姐。的確是知道陸仁風的家庭背景。

    而陸仁風的後面那句話,的確是想說,他父親是誰。

    陸仁風憋紅一張俊臉。此刻卻是恨不得找一個洞鑽進去。

    “廢話少說,你敢是不敢?”陸仁風眼中都要噴出火,同時狠狠的掃過周圍眾人。

    眾人被陸仁風的眼神一掃,立刻安靜下來。觸及那怨毒的目光。俱都是心頭發寒。

    別看陸仁風平日裡是個瀟灑倜儻,可是他父親可是滄州城城守陸一道,別人背地裡稱他做陸一刀,可謂是劣跡斑斑,心狠手辣之輩。

    “我這個人不論誰與我賭鬥,只要拿的出讓我滿意的彩頭,我都樂意奉陪。”白晨漫不經心的看著陸仁風:“你要覺得哪方面牛逼的一塌糊塗,我會很樂意讓你的哪方面傻逼的一無是處。”

    眾人低笑兩聲。沒敢放肆大笑,只是這零散的笑聲在陸仁風聽來。尤為刺耳。

    陸仁風冷哼一聲,手中已經多出一枚權杖,正面是個‘虎’字,金光閃閃。

    眾人一看到陸仁風手中權杖,全都臉色一變,下意識的退後幾步。

    虎令,也就是陸仁風的老子陸一道的兵符。

    “這個彩頭你可敢接?”

    白晨眉頭皺了皺:“是你傻還是當別人都是傻子?你拿一個兵符做彩頭,你能告訴你這兵符值幾個錢?”

    兵符在將軍的手中,才能顯露出其價值,落在別人的手中,那就是一文不值,而且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這賭鬥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手持著令符的陸仁風,早已目中無人,根本就不將白晨放在眼裡。

    不管白晨是什麼身份,只要看到這令符,還不是要乖乖的低頭。

    這時候李玉成拉過白晨,臉上露出擔憂之色:“白兄,陸仁風這是有恃無恐,不論勝負你都討不到好處,即便他輸了,你也不敢接著令符。”

    “他能持得,難道我還不敢持麼?”

    “他父親是滄州城城守陸一道,即便陸仁風偷了他父親的令符,難道他父親會拿他砍頭不成?可是你不同,只要你拿了這令符,陸仁風必定回去告訴他父親,是你偷了令符,到時候整個滄州城,將再無你立足之地。”

    白晨露出一道笑容:“別人怕他們父子,我卻不怕,李兄莫不是忘了在下的身份了吧。”

    說的好聽點,白晨是個江湖俠客,說的難聽點呢……白晨就是個惡棍。

    流氓會武術,誰也攔不住。

    真惹急了他,白晨真敢幹出殺人越貨的事。

    用白晨的話說,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好,小爺我便接了,反正這掉腦袋的事輪不到我了,丟了兵符,你們父子自己去斷頭臺領賞去。”

    陸仁風一聽白晨的話,頓時有些焉了,這兵符若是真從他手中丟了,那真的是天塌的事。

    他原本敢拿出來對賭,就是吃准了白晨不敢接,即便贏了也不敢收。

    可是看白晨從容不迫的表情,讓他心頭戚戚不安起來。

    “你拿什麼做賭注?”陸仁風看向白晨。

    “小爺我能賞臉與你對賭一局,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沽名釣譽的鼠輩,你不想想自己的名聲,走出這亭子,你就是萬人唾棄的竊賊,滄州城的讀書人都會把你釘在恥辱柱上,如今本少爺給你機會扳回一城,沒讓你跪在地上感激淩涕,就已經是心胸寬闊,你還想要賭注?”

    白晨把陸仁風貶得一無是處,不過也整如白晨說的那樣,陸仁風的名聲。註定要被釘在恥辱柱上。

    陸仁風咬牙切齒,憤怒的看著白晨。

    看陸仁風的那臉色,如果眼睛可以殺人的話……

    都是這小子!

    如果不是這小子的話。自己依舊風光無限。

    如果不是他,自己依然是那個被同道仰望的滄州第一才子。

    陸仁風心中的怨念,幾乎要遏止不住的爆發出來。

    絕對!絕對要讓這小子死無全屍。

    絕對要讓他後悔今天對自己的羞辱!

    “要不要鬥詩?乾脆點。”

    “量你也翻不出什麼花樣。”陸仁風對自己的才學,還是很有把握。

    何況哪怕是輸了,到時候把事情與自己父親一說,只要兵符在這小子手中,那便是滔天的大罪。

    “既然兩位達成共識。不如就由在下做這裁判如何?”李玉成主動說道。

    其他才俊公子小姐,對陸仁風都相當畏懼,不過李玉成似乎對陸仁風並不如何忌憚。

    “哼……”陸仁風瞥了眼路預測。眼中露出幾分不快。

    “兩位才學不淺,這鬥詩的規矩就不多贅述,三局兩勝,第一局無題。各自先吟一首得意新作。諸位才俊佳人也做個評判。”

    陸仁風微微一笑,臉上露出自信笑容,近日正好作了一首,本想在這詩會上拿出來,獻于曲芷水。

    如今拿來鬥詩,效果更佳,三步一回頭,開口便吟。

    風曉拂清明。止風花未黯。

    獨守幽瀾曲,流水深澗處。

    陸仁風看向曲芷水:“曲姑娘。這首《止水》是在下為姑娘所著,希望曲姑娘能夠喜歡。”

    這首詩算是中等偏上,明與黯對應,動靜相交,字句公正,最難能可貴的是,其中隱含曲芷水的名字。

    “陸公子有心了。”曲芷水不鹹不淡的應了聲。

    若是放在之前,曲芷水或許會欣然笑納。

    只是得到了白晨送予她的那首曲後,再看不上旁騖。

    銘心眼珠子一轉,笑盈盈的拉著白晨:“白晨哥哥,這位曲姐姐都有人送詩給她……”

    “你也要?”張才笑看著銘心,他知道銘心最是爭強好勝,事事都喜歡與人攀比。

    “才不要,我要白晨哥哥送給青衣姐姐。”

    白晨臉上笑容漸收,郎朗吟道: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李玉成臉色一凝,眾人也都為之動容,細細品嚼個中滋味。

    李玉成先前便聽過開頭兩句,本就有些意猶未盡,如今聽完整首詩,更覺驚豔絕倫。

    此詩開頭兩句最佳,而後情誼漸濃,綿綿如絲,如細水長流,又如娟娟細雨,只覺得心中一物勾起,又無法訴盡的感覺。

    “這首詩名呢?”

    “《離別》。”白晨擅自為李商隱的這首無題詩取了個名字。

    曲芷水同樣沉浸在《離別》所營造出來的氛圍中,難以自拔,就似看到了一對男女的離別與思念,眼中隱有淚光波粼。

    “好詩!好詩!”

    眾人驚歎不已,哪怕是銘心與張才,都能切身的感覺到這首詩的意境,其他的才俊小姐,更是心生驚豔。

    李玉成看向陸仁風,此刻陸仁風臉色幾近扭曲,可見他是何等之憤怒。

    即便他臉皮再厚,也無法當眾厚顏無恥的說,是自己贏了。

    “第一局,白公子勝,諸位可有異議?”

    “理當如此。”

    “此等千古絕句,自該勝出。”

    陸仁風咬著牙,眼角目光瞥向白晨,雙拳握緊。

    “那麼第二局……”

    “慢!”陸仁風突然出聲道。

    “嗯?陸公子有何高見?”李玉成不急不緩的問道。

    “單鬥詩多沒意思,我覺得應該不限詩詞,想必白公子對詞賦應該也有一番造詣吧。”

    白晨隨意的聳聳肩:“無所謂,你非要換著花樣找死,我便隨你心願。”

    “既然兩位都沒意見,那就依陸公子所提議的,詩詞不限,第二局……比這蒼河為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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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6-7 08:01 AM

第一百三十八章 花魁都是很有背景的
   
    陸仁風左右晃步,蒼河已經有許多詩詞歌賦,而且不少都是精品之作。

    若是只是一般的詩會,陸仁風隨口便能撚來幾段。

    可是這種文鬥則不同,所著出的詩詞,不說超越前輩,至少也要一個水準的,不是隨便來兩段,都算數的。

    白晨想了想,已經先一步開口了。

    君不見蒼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一首李白的《將進酒》被白晨把黃河改成了蒼河,雖說蒼河沒有黃河的那種奔湧大氣,卻也是一條稍幼的大河,縱貫滄州城沿岸,順流入海。

    所有人的表情凝固了。

    恢弘!大氣!蒼茫!豪邁!

    很難想像,一首詩能夠把所有的大氣魄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

    一字一句都蘊含著無窮浩瀚。這首詩可以說的李白的大成之作。

    每一句都爆發出一種蒼勁,每一個字都能凝聚出豪情壯志。

    每個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心中隱有熱血翻騰。細細回味著詩詞中精妙所在。

    “君不見蒼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妙……真是妙不可言。”李玉成驚歎不已,對於這些書生來說,一首上佳的詩詞,能夠讓他們回味許久。

    更何況是這種絕世好詩,每一句詩詞都在引起他們心中的共鳴。

    “敢問這首詩名。”

    “將進酒。”

    陸仁風的臉色劇變。臉色蒼白至極,他心中本已經有了眉目。

    可是聽到白晨這首將進酒後,心中紛擾難平。再難凝會一出來。

    即便他能作出一首詩詞,也無法與白晨相比,再如何掙扎也只是自取其辱。

    事實上,這次的鬥詩。本身就是他的自取其辱。

    李玉成看了眼陸仁風。回過頭看向眾人:“諸位,想必結果已經出來了吧?”

    顯然,結果已經註定,陸仁風的才學雖然不錯,可是他能作出這種絕世好詩嗎?

    “雖然我很想看看第三局,白公子能夠作出如何的佳作,不過不得不說,勝負已經分曉。”

    “白公子。如果第三局以你們雙方為題,你會作出什麼作品?”

    “送我滄州浹日程。自驅燎狗短轅輕。高談痛飲同西笑,切憤沉吟似北征。小丑跳樑誰殮滅,神州攬轡望澄清。漢唐萬里殘宵夢,猶聽蒼河戰鼓聲。”

    白晨瞥了眼陸仁風,陸仁風的臉色鐵青,眼中怨毒之色毫無掩飾。

    眾人心頭暗驚,這首詩上佳,卻是隱射陸仁風為跳樑小丑。

    心中驚歎眼前這人的高才,相比之下,陸仁風便真如跳樑小丑一般。

    “願賭服輸,把東西拿出來吧。”白晨伸過手討要彩頭。

    陸仁風冷哼一聲,手中拿著兵符,帶著幾分譏諷:“我便是拿出來,你敢要麼?”

    白晨直接抓過兵符,陸仁風的臉色劇變:“你……”

    白晨想都不想,直接用力一擲,兵符落入淘淘河水之中。

    這時候所有人都呆住了,陸仁風渾身顫抖:“你……你這是在找死!!”

    “找死?哼哼……你父丟失兵符,其子拿著兵符做賭注,要死也是你們父子先死!何況我乃江湖中人,你休想拿朝廷那一套規矩糊弄我。”白晨冷笑。

    “好好好……我們走著瞧!”陸仁風惱羞成怒,怒吼一聲轉身便走。

    不過也正如白晨所說,白晨可以隨時跑路,可是他們父子卻跑不了。

    這事不但不能聲張,反而要盡可能的隱瞞。

    只是在場不少達官顯貴之後,今日之後,陸仁風的名字,必定要被釘在恥辱柱上。

    而他那父親陸一道,恐怕也要被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拖累。

    陸仁風居然意氣用事,拿著自己老子的兵符做賭注,這事情傳揚出去,別說是官職,就連腦袋都保不住。

    眾人全都被白晨這魯莽的舉動嚇了一跳,把一方大將的兵符丟入大河之中。

    不管找不找得到,這仇都是結下了。

    當然了,這也是白晨故意做的,反正就算沒這一齣戲,難道陸仁風還會寬宏大量不成?

    索性就來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兵符丟入河裡喂魚去。

    到時候陸仁風父子自己焦頭爛額,未必就有功夫理會自己。

    “諸位,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白晨笑盈盈的與諸人拜別,帶著張才與銘心,出了挽風亭。

    白晨並未料到,他所抄的三首詩和三首歌所帶來的後果。

    白晨的最後一首詩,在眾人看來,雖然也算是上佳,不過與之前的兩首比起來,還是有不小差距,多半是因為這首詩是白晨隨性的作品,只是為了諷刺陸仁風所作的。

    不過另外兩首詩,絕對算的上天下間一等一的好詩。

    不論是為了好友所作的《離別》。還是飽含大氣魄的《將進酒》。

    當然了,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不只是這兩首詩,真正讓人回味無窮的還有三首歌。三首風格迥異卻又曲風神奇的歌曲。

    一首《滄海一聲笑》豪邁不失颯逸,一首《算你狠》卻是風格奇特,說唱與曲風完美融合,充滿了另類的新奇,而《天下有情人》卻是曠古般的抒情,而且男女合唱,雙音交織出來的美感。更是讓所有聽者都覺得世間那麼多歌曲,除了這區區的幾首,再無其他佳作。

    在短短的一日之間。三首歌和兩首詩居然奇跡般的傳揚開了。

    ……

    滄州城春滿閣,乃是滄州的四大青樓之一,其中從京師長安來的鳴翠姑娘,更是名動天下的花魁。

    也不知道多少狂蜂浪蝶。願散盡千金。只求一睹鳴翠的神采。

    “陳公子,您今日怎麼想起來我們春滿閣了?”

    老鴇熱情的拉著陳公子,這陳有琪乃是滄州一大富豪之子,曾經多次求見鳴翠芳容,可惜一直都被拒之門外。

    老鴇滿臉厚妝,徐娘半老的拉扯著陳有琪,滿臉幽怨的說道:“陳公子,我們春滿閣的漂亮姑娘。可不只有鳴翠姑娘一人,春嬌、秋蓉、夏荷、冬梅四位姑娘。也都是滄州城有名的花魁,比之鳴翠姑娘也差不了多少,多少達官顯貴為了她們四人,一擲千金……”

    陳有琪臉上帶著幾分傲氣:“少廢話,我只要鳴翠姑娘一人。”

    老鴇一臉為難:“可是您該知道,這鳴翠姑娘她的規矩吧……不是老身為難陳公子您,只是……”

    陳有琪卻是遞上一個字帖,傲氣十足的說道:“請王媽媽代為轉交給鳴翠姑娘。”

    老鴇原本還一臉不願,不過在摸到字帖下面夾著的銀票,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好的好的,陳公子您稍作歇息,妾身這便去為您轉達。”老鴇搖曳著半肥的臀部,一邊走一邊扯著嗓子叫起來:“張龜兒子,死哪裡去了,貴客上門了!還不給老娘伺候著,若是有半點怠慢,小心老娘剝了你的皮!”

    鳴翠,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個流落風塵的可憐女子。

    而且名字也顯得有幾分庸俗,許多曾經見過鳴翠容貌的人,都曾經感慨,這麼一個庸俗的名字,根本就配不上這等絕代佳人。

    不過卻沒有人知道,她是荻花宮的少宮主,藍軒。

    如果讓人知道魔教之一的西域荻花宮少宮主,出現在滄州城,恐怕整個蜀地都要鬧翻天。

    門外傳來老鴇的敲門聲,從老鴇接近門口的時候,藍軒便已經察覺到老鴇浮動不穩的氣息。

    “鳴翠啊,那個陳公子又來了……”

    不需要老鴇多說什麼,藍軒已經知道她的來意。

    她見過陳有琪,那個浮誇的富家公子,那次她不經意間被陳有琪望見。

    自那以後,陳有琪便隔三差五的來求見。

    “王媽媽沒與他說我的規矩麼?”藍軒輕輕撥動琴弦,琴聲委婉動人,透著一縷悠揚怡人的平淡。

    “那陳公子只是遞上名帖,並未強闖。”

    這也是青樓的規矩,只要姑娘夠大牌,那麼便可以立自己的規矩。

    當然了,作為恩客遞上的名帖,哪怕是再不願意,也是要看上一眼的。

    藍軒既然化名為鳴翠,又是漢唐有名的才女,她所立的規矩就是,想要見她,就必須能夠作出一首她看的上眼的詩詞歌賦。

    “放門下吧。”藍軒眉頭微微一擰,腦海中想起陳有琪的個人身份資訊,還有他看見自己的時候,那副**沖頭的嘴臉。

    從門縫下塞入一張名帖,藍軒掌心稍稍一收,名帖已經落入手中。

    翻開一看,藍軒卻是露出一絲驚訝,名帖上寫著的正是《離別》一詩。

    老鴇在門外候了半餉,便聽到藍軒的聲音:“有請陳公子。”

    不多時,陳有琪便心急火燎的跑上樓,到了藍軒的門外,強忍著激動心情,故作平靜的敲了敲門。

    “請進。”

    一聲輕妙聲音傳來,陳有琪的渾身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輕輕推開房門。

    一位面帶白紗的女子,正坐於榻上,面前擺放著一把精緻古琴。

    雖然白紗遮面,可是那鬼斧神工一般輪廓,根本就遮掩不住。

    “陳公子,請坐。”藍軒芊芊細手微微做個請。

    陳有琪立刻回過神,連忙稽首行禮,匆匆忙的坐到藍軒面前。

    藍軒目光流波,嘴角勾勒出一道笑容:“那首《離別》可是公子所作?”

    “是啊是啊。”陳有琪連忙點頭。

    藍軒的眉梢一擰,露出幾分不快之色。

    她能聽的到陳有琪的心跳,只有說謊的人,才會有這種心跳。

    “是這樣嗎?”

    藍軒平淡無奇的一句質疑,在陳有琪的腦海中,卻像是一把懸劍。

    陳有琪的臉色有些驚疑不定,就像是做了個虧心事,心緒不寧,想要說是,可是嘴巴卻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荻花秘術,問心術!

    “這詩是誰作的?”

    又是一句平淡無奇的聲音,可是陳有琪卻感覺,這是對良心的考驗一般,讓他容不得半分謊言。

    “白……白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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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6-7 08:02 AM

第一百三十九章 愛之深恨之切是這麼理解的
   
    在藍軒的追問下,陳有琪就好像是良心發現一般。

    不斷的回答著藍軒的問題,而他自己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不過陳有琪的音律實在是太差了,再好的歌從陳有琪的嘴裡唱出來,完全變了味道。

    藍軒只能依稀的從旋律中,聽出一些端疑。

    “三首詩裡,其中兩首算的上驚豔,不過第三首詩卻只能算中庸,那兩首詩應該是臨時興起之作,不然前後不會有如此大的差距,這三首歌,差強人意。”藍軒最後得出的結論,這個白晨也許有些才華,不過並沒有真正的驚豔到望塵莫及的地步。

    陳有琪走調的歌聲,根本沒有唱出其中的精髓,直接讓藍軒將三首歌理解成普通的歌曲。

    將陳有琪打發走後,門外匆匆忙的跑進來一個小丫頭。

    “師姐,我聽說最近又出了個滄州第一才子,今天去書坊買書,聽幾個窮酸秀才在那討論。”

    “嗯?不就是那個姓陸的麼?我見過他,有幾分才學。”藍軒平淡的回應道。

    也只是有幾分才學,小丫頭眼珠子一轉,已經擁在藍軒的身邊:“那是自然,這滄州哪裡有什麼第一才子,要有也是師姐你來當……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聽說姓陸的那小子已經不是了。好像是被什麼姓白的取代了,據說在挽風亭作了三首詩三首歌,名動天下。”

    “沽名釣譽之輩。”藍軒徹底的沒了興致。輕奏起古琴,帶著幾分孤寂。

    天下才子眾多,卻多半是沽名釣譽的庸才。

    每年都會有那麼幾個號稱才學出眾的才子,可是一經比量,卻是醜態盡出。

    便是長安城裡的那些個狀元郎,也是如是這般。

    “難道這天下間,再沒有一個能夠與我比肩的人嗎?”

    這不是狂妄。而是理所當然。

    藍軒年謹十九,早在十五歲便已經覽盡荻花宮的所有書籍。

    而後出外歷練,化名為鳴翠。途經多地,遇到過不少自命不凡的才子。

    只是她卻發現這天下間出名的才子,在她的面前,不只是庸俗不堪。而且全都名不副實。

    所謂的才華。也只是針對普通人而言。

    獨孤求敗!便是這種境界,藍軒從不認為自己的才華已經到了舉世無雙的地步。

    只是一次次的求證,都讓她失望的發現,天下間能及得上自己的人,實在是屈指可數。

    不是沒有,某些大派的掌教,又或者是那些隱世不出的高人,的確有著她所無法企及的才華。

    只是那些知識需要時間沉澱。並非一朝一夕可以得到的。

    “芸芸,我們去外面走走。”

    這個叫做芸芸的小丫頭。立刻興起歡蹦起來。

    對於她這個年齡的女孩來說,比起男孩更加好動,對於外面的事物也有著無比執著的好奇。

    當然了,更主要的原因還在於芸芸來自西域,對於中土漢唐的所有事物都充滿新奇。

    ……

    白晨、銘心與張才走在繁華的滄州街頭,只是張才的目光總是不自然的落在白晨的身上。

    張才知道白晨有些小聰明,可是他絕對沒想過,面前這位與自己年齡相近的朋友,有著這種驚世駭俗的才華。

    張才好歹讀過兩年書,所以更清楚白晨所作的三詩三歌代表著什麼。

    那是窮天下讀書人都無法譜寫出的完美歌詞,而他的三首詩之中的兩首,更是曠古爍今,說是空前絕後也不為過。

    “想好了,送你家老祖宗的壽辰什麼禮物了麼?”

    “這個……”張才為難的看著白晨,一臉的蹉跎:“我怕我家老祖宗不喜歡,要不你幫我想一個吧。”

    “送禮講的是心意,送什麼不重要,心意到了就夠了。”白晨可不想浪費自己的腦細胞,所以隨意的敷衍道。

    “銘心,你送什麼東西?”張才求助的看向銘心。

    銘心狡猾一笑:“我讓哥哥寫個大大的壽字送給老爺子。”

    “你太狡猾了。”張才憤憤不平,自己怎麼沒想到呢。

    白晨的字寫的那麼好,老爺子肯定會喜歡的。

    “要我說啊,你去青樓請三五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然後在壽宴上給老爺子跳一支豔舞,老爺子肯定喜歡。”

    白晨說完,已經和銘心笑的前俯後仰,合不攏嘴。

    “若是我真這麼做了,老爺子絕對要抽死我不可。”

    張才憤怒的瞪了眼兩人,盡出餿主意,早該料到他們不會給自己出主意,這兩個混蛋,一如既往的坑人。

    “哼!”三人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冷哼:“無恥之徒。”

    三人回過頭,卻發現背後站著兩女子,其中一個年紀比起銘心稍大一些,粉嫩嫩的小臉蛋,充滿了天真無邪,至少比起銘心要純真許多。

    另外一女子面遮白紗,可是輪廓卻是相當的完美,發垠盤結後,依然垂至腰間,身姿如仙子入塵,只是看向白晨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的厭惡。

    這兩女子自然就是出外走動的藍軒與芸芸,本來兩女只是街上隨意走動,卻聽到白晨那番言論,對手對白晨的好感度跌到負數。

    世上怎麼盡是這種輕浮放蕩的無恥之徒,在大街上也不知道遮掩,汙了他人眼界。

    “看什麼!”藍軒看到白晨與張才的目光,頓時心中更是厭惡。

    張才被藍軒這麼一喝。連忙收回目光。

    不過白晨就沒那麼自覺了,心中的想法,**裸的在臉上表露出來。

    “這小娘子。這身材真容貌,和我的夫人真像啊。”戒殺的聲音不適時宜的說道。

    “她都遮著面紗,你也看的出來?”白晨翻了翻白眼。

    “老子這是看心,你小子懂個蛋。”

    “去你大爺的看心。”白晨心裡暗罵一聲。

    “美色當前,當然是帶著批判的目光審視一下……妖孽啊……這世上怎麼有這麼漂亮的妹子。”白晨不由得發出感慨。

    即便是白紗遮面,依然擋不住那種傾城容顏,反而平添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白晨都快要流出口水。地球上的那些玉女明星,與之比起來完全成了庸脂俗粉。

    藍軒心中更是不快,這小子輕佻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還輕薄自己。

    “芸芸,我們走!”藍軒冷冷的瞪了眼白晨,帶著芸芸轉身便走。

    與這種紈絝子弟糾纏,只會汙了自己的名聲。

    “可惜。又是塊冰塊。”白晨了無生趣的撇撇嘴。

    “你說她屬於哪種類型的?”張才雙眼放光的看著藍軒的背影。即便是一個背影,都是如此的風姿卓絕,令人傾慕不已。

    “這種女人就屬於傲嬌型的,也可以認為是公主型的,反正就覺得這天下間一切的人事都入不了她的眼界,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心胸太寬大反而讓心性變得狹小。”

    藍軒還未走遠,白晨便已經開始對她品頭論足。

    張才對於這種話題。最感興趣,興致頗高的問道:“那如何……如何追求?”

    “這種複合型的嘛。相當難搞定,你越是順著她,她就越是得瑟,人家傾慕她,她覺得理所當然,而且還會覺得你輕佻,貪戀女色,當然了,如果你想追求她,那就打敗她,狠狠的挫敗她的自尊心,讓她從高高在上的神壇上跌下來,然後再適時的拉她一把,這就成功了一半。”

    白晨的話,藍軒已經全部聽到了,她已經氣的全身發抖。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居然當面對自己品頭論足,而且還大言不慚的說應該如何追求自己。

    藍軒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白晨,漫步走到白晨面前。

    白晨笑臉盈盈的看著藍軒,似乎早已預料到藍軒會回頭一般。

    “好,既然你如此既定的對本小姐品頭論足,我便給你一個機會,追求本小姐的機會。”

    張才和銘心傻眼了,錯愕的看著白晨與藍軒。

    白晨卻是回頭看了眼張才:“看到了吧,這種心高氣傲的女人,最受不得激,隨隨便便的一點激將法,就亂了章法。”

    藍軒鼻子都要氣歪了,白晨看向藍軒,依然是一臉的壞笑:“不要。”

    “你居然拒絕我?”藍軒滿臉的不敢相信。

    “為……為什麼?”張才和銘心,以及芸芸都是一臉的驚愕,這世上居然有一個人,能夠拒絕藍軒的要求,而且還是拒絕藍軒給予的追求她的機會。

    “笨,這種心高氣傲的女人,你越是順著她,她就越是得瑟,我之前不是說過了麼,她什麼地方牛逼的一塌糊塗,就讓她什麼地方傻逼的一無是處,你要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如果我答應了她,她肯定會在心裡想著,這小子也不過如此,到時候我還怎麼追求她?怕是連臉都不甩我。”

    “高明!高明啊!”張才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差點就要對白晨神膜拜。

    銘心突然走到藍軒的身邊,輕輕拍了拍藍軒的肩膀,然後歎了口氣道:“這位姐姐,我理解你現在想要殺人的衝動。”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我們走!!”藍軒強壓心頭怒火,怒氣衝衝的哼道。

    “下一步呢?”

    “什麼下一步,根本就不需要有下一步,你要記住,想追求一個女人,如果得不到她的愛,那就讓她恨,因為兩者本是相通的,你聽說過愛之深恨之切麼?不論是愛是恨,只要這女子心中記住了你,就再也無法磨滅。”

    藍軒很想當眾殺人,僅存的一點理智,讓她沒有將衝動付之行動。

    正如白晨所說的,藍軒是徹底的記住了白晨這個人。

    “白晨哥哥,我覺得她會殺了你。”

    藍軒再一次停下腳步,因為她聽到銘心叫白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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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issip 發表於 2014-6-7 08:03 AM

第一百四十章 話糙理不糙,理糙人不糙

    藍軒回到白晨的面前,不過這次白晨沒有料到。

    不對啊,這步驟好像錯了……

    “你就是新晉的那個滄州第一才子,白晨?”藍軒上下審視著白晨。

    “啥?滄州第一才子?”白晨有些迷糊了:“我是江湖中人,不是什麼才子,更不是天下第一才子。”

    藍軒也很疑惑,白晨和銘心的行為習慣,顯然是更像江湖中人。

    而且就白晨而言,他也一點沒有文人應該有的風範。

    並且如果是一個讀書人,如果擁有滄州第一才子的美譽,也是從來不會否認的。

    不管是否真的知識淵博,又或者才疏學淺,滄州第一才子的美譽,對於任何一個讀書人來說,都是一種肯定。

    “聽說你文采不錯。”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呵呵……”這時候,曲芷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曲芷水已經款款走來,在她的身邊似乎永遠都尾隨著幾個才俊:“白公子,你若是天下第三,敢問第一與第二是誰?”

    “天老大,地老二,我就是老三咯。”

    曲芷水掩嘴輕笑,藍軒卻是滿臉嘲笑,這不就是拐彎抹角的說自己天下第一麼。

    “鳴翠妹妹。”

    “芷水姐姐。”

    兩個女子互相問候,只是兩人的眼中卻迸發出一種。旁人看不清楚的火花。

    曲芷水很美,不過並未到藍軒這種禍水級別。

    只是,她的身上總是帶著一種。旁人看不透徹的神秘。

    白晨並未去深究,只當兩女本來就認識,反正也與他沒關係。

    別人不知道曲芷水的來歷,可是藍軒卻知道,拜火教聖女紅蓮。

    一張人皮面具騙得了他人,卻騙不了藍軒,拜火教身上獨有的‘惡臭’。早已出賣了她。

    當然了,漢唐中原的江湖人眼中,不論是荻花宮還是拜火教。都是西域邪教。

    而兩者的關係,卻又複雜的令旁人難分究竟。

    荻花宮源於拜火教,共飲一源,可是又勢若水火。相互仇視。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兩者都想要證明,自己才是正統。

    “白公子,你還不知道鳴翠姑娘吧,她可是剛來滄州城沒兩天,不過她的博學多才已經名震滄州,天下才俊無人能及,今日與公子相遇。想必也是有心與公子比較一番。”

    曲芷水的意思很簡單,明裡暗裡的指著藍軒是故意與白晨相遇。

    藍軒平淡無奇的瞥了眼曲芷水。她知道曲芷水最擅心計,所以根本就不想解釋什麼。

    何況,她的確是升起了與白晨比較一番的心思,不可否認。

    “比較就免了。”白晨聳聳肩,很隨意的說道:“這位鳴翠姑娘心氣太高,若是輸了,到時候難免要對我心生愛慕,我是有家室的人,實在不適合在外面沾花惹草。”

    藍軒鼻子都氣歪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德行,我會對你心生愛慕?

    何況你贏不贏的了我,還是兩說……

    “言之有理,鳴翠妹妹,雖然我知道你才華橫溢,可是與白公子確實不在一個水準上,所以比試之事還是算了吧。”

    曲芷水的一番話,可謂是居心不良,若是旁人說出這番話,藍軒或許還會一笑置之。

    可是曲芷水的話,卻讓她不得不正面對待。

    哪怕明知道是激將法,依然讓她奮不顧身的往坑裡跳。

    “好,我便看看這所謂的滄州第一才子,有什麼能耐!”

    “慢著,誰答應過你,與你比試了。”

    “難道你怕了?”鳴翠冷笑道。

    “是啊,我怕你了,行了吧,以後你就是滄州第一才子……不,天下第一才女,多牛逼轟轟的頭銜啊。”

    張才拉了拉白晨的袖子:“為什麼不答應她?”

    張才的想法很簡單,他對白晨的文采學識是絕對的相信。

    白晨要贏這女子還不簡單,而且他自己先前也說了,贏了她就能捕獲她的芳心,為什麼要拒絕呢?

    “笨,這叫以退為進,一般聰明的女人失去理智,肯定會許下一下後悔終生的承諾,我們的口號是……”

    “我們什麼時候有口號了?”張才和銘心都瞪著眼睛,不解的看著白晨。

    “靠,我沒和你們說過麼,我們要毀人不倦……錯了,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撲哧……

    白晨耍寶起來,也是絕無僅有的。

    只是藍軒就沒那麼好的心情了,這絕對是她生平所受過的最刻骨銘心的恥辱,恥辱!!

    此刻藍軒恨不能將白晨大卸八塊,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不過,曲芷水在面前,她就絕對不能亂動,更不能失去理智。

    失去理智就代表著輸,藍軒可以輸給任何人,唯獨不能是曲芷水。

    “我聽說你只要有彩頭,就願意接下任何賭鬥,可有其事?”

    “你願意拿什麼做賭注?”

    白晨的目光又開始不老實起來,藍軒看到白晨那肆無忌憚的目光,恨得牙癢癢。

    白晨立刻又補充道:“不要說什麼你輸了就以身相許之類的,我是正直的人,是絕對不會接受這種賭注的!除非你非常誠懇,我才會考慮……勉為其難的接受。”

    “流氓!誰會以身相許了!”藍軒覺得,如果再這麼被白晨逗弄下去,絕對會被他逼瘋。

    “啊……我還以為你這樣的自以為是的女人,都喜歡說。誰若是贏了我就嫁給誰之類的話。”白晨的臉上明顯的露出失望之色。

    張才和銘心的眼淚留下來的,當然了,那是笑瘋了都。

    曲芷水都忍不住佩服白晨。他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明明才華橫溢,卻要裝出一副下三濫的樣子。

    誰自以為是了?這該死的小賊,我什麼時候自以為是了?

    藍軒心裡瘋狂吶喊,她覺得自己已經關不住心裡的那頭野獸了。

    “你……你還是讀書人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我這是話糙理不糙,理糙人不糙,你可以懷疑我的人格,可是你不能否定我的情操。”

    “廢話少說!本姑娘今日便是要與你鬥上一局!”藍軒的手中已經多了一顆紅色的石頭:“你是江湖中人。若是贏了,這顆石頭便歸你所有。”

    我問候你先人,這石頭什麼玩意?

    看起來相當不俗。看你一臉臭屁的模樣,應該是相當的牛逼轟轟。

    關鍵是你只說一句我是江湖中人,也該解釋下這是什麼用的吧。

    只是白晨實在拉不下臉面去問,前面把人家小姑娘氣的差點就要投河。這時候若是開口詢問。保准她要反擊回來。

    白晨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絕對不可能給予藍軒這種機會。

    “少爺我接了,不過我還有個條件,問你敢不敢應。”

    “你說!”藍軒也是性情高傲,最受不得白晨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態。

    “若是誰輸了,以後見了對方,便要行大禮,同時用敬稱問候一聲對方。你敢是不敢?”

    “有何不敢!本小姐也不占你便宜,你且說我們賭鬥什麼。只管拿出你最出色的手段,我要你輸的心服口服。”

    “單鬥一項未免乏味,少爺我今天便是要你輸的無地自容!你我各出三題,不論是比文比武皆可。”

    白晨三人、藍軒與芸芸,以及曲芷水和她的跟班,來到春滿閣。

    “王媽媽,關門,今日不做生意。”藍軒用高高在上的姿態,不容老鴇質疑的語氣道。

    老鴇看了看藍軒,又看了看身後眾人,其中幾個公子,俱都是滄州有名的才俊公子,擋下也是爽快的聽從。

    當然了,此刻還是白天,春滿閣也沒有客人,自然也沒什麼損失。

    “我聽說你的歌賦才華,號稱舉世無雙,我們第一局便比歌賦。”

    藍軒信心滿滿的說道,眼中散發著藐睨天下的驕傲。

    只是,不論是曲芷水,還是曲芷水的那些跟班,個個都露出一種古怪的表情。

    懷疑!就是懷疑的目光。

    他們每個人,可都是親眼目睹過白晨所作的歌賦。

    那種曠世才華,可不是空穴來風。

    他的每首歌,都能讓人感到震撼與驚豔。

    “舉世無雙不敢當,比之姑娘,在下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胡說八道,我家師……小姐歌賦名動京師,你不過是在滄州城小有名氣,真以為自己當得起天下第一才子的名頭不成?”芸芸立刻為藍軒打抱不平,腮幫子氣的鼓鼓的。

    藍軒剛來滄州,並不知道白晨以往的事蹟,雖然她非常的不滿白晨的這種張狂態度,不過還是表現出足夠的冷靜。

    “芸芸,毋須多言,拿我的琴來。”

    藍軒平淡的看了眼眾人:“奴家最近偶得靈感,新作一曲《百花頌》,奏予諸君共賞。”

    芸芸將古琴擺在舞臺案上,春滿閣有專門表演歌舞所搭的舞臺。

    藍軒身姿輕盈,雖然沒有搔首弄姿,卻帶著一絲脫俗的仙氣,身姿一轉,長裙如花綻放開,已經坐到琴案上。

    不得不說,藍軒的這般撩人身姿,確實是賞心悅目。

    即便是曲芷水的那群跟班,也盡都看的如癡如醉,心猿意馬。

    “呵呵……”曲芷水抿嘴輕笑一聲。

    那些男子立刻如夢初醒,回頭看向曲芷水,眼中又恢復了平常的癡迷。

    “鳴翠妹妹,你現在可是在鬥藝,不是在賣弄身姿,請自重……”

    藍軒的心頭一怒,看向曲芷水的目光越發不善。

    琴聲漸起,帶著一絲春意盎然,在眾人的眼裡,就如同百花綻放一般。

    再配以藍軒那天籟般的歌喉,曲音高低有序,動人心弦。

    只是,眾人卻像是另有心思,藍軒的目光看向眾人,白晨等人倒也罷了。

    可是為什麼連曲芷水身後的那幾個跟班,都威能動容。

    以往自己所奏,哪怕是一首俗曲,依然能夠讓四座皆驚。

    可是看這些人,卻完全未曾沉迷自己的曲音之中。

    一曲唱盡,琴聲漸息……

    藍軒款款站起,目光看向白晨:“白晨,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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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4-6-8 10:48 AM

第一百四十一章 演唱會

    你們想知道我的臉皮有多厚麼?把票砸過來,看看傷的到我麼。

    眾人全都是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藍軒。

    非常非常奇怪的目光!

    白晨坐在首席,不為所動,似乎沒有上臺的意思。

    “姑娘曲藝非凡,在下自慚形愧,認輸了。”

    白晨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幾分調侃,藍軒臉色更加不快,冷笑道:“我們比的是歌賦創作,不是比曲奏演繹,你若是怕了,我們便換一局。”

    曲芷水卻在這時候笑盈盈道:“鳴翠妹妹的曲藝的確是無人能及,姐姐心悅誠服,只是這曲賦嘛……我覺得妹妹真的不用在比了。”

    在場的每個人都是一樣表情,藍軒的彈奏與嗓音,確實是繞梁三日,天籟之音。

    只是曲賦方面,只看在場每個人的表情就知道。

    聽過白晨在挽風亭的演奏後,藍軒的這首百花頌,卻顯得庸俗平淡。

    沒有一個人聽的進去,平淡……太平淡了。

    “曲芷水,你這是什麼意思?未比就定勝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藍軒心頭怒起,潛意識的認為曲芷水這是有意偏幫。

    “妹妹,你聽過白公子所作的歌賦嗎?”

    “聽過三兩首,一般的很。”藍軒不屑的回答道。

    難道自己的百花頌,還不然那幾首歌曲不成?

    曲芷水疑惑的看著藍軒。在她印象裡,藍軒應該不是這種死要面子。不肯認輸的人,怎麼聽過那幾首歌,還這麼肯定的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是哪幾首?”

    “《天下有”qing ren”》、《算你狠》、《滄海一聲笑》。”

    “鳴翠妹妹認為,自己的這首《百花頌》,比之這三首如何?”

    “若是只這三首而論,自然是我高出一籌。”

    曲芷水更加疑惑,眨了眨眼睛:“鳴翠妹妹。你真聽過這三首歌?”

    “聽過又如何?”藍軒也有些茫然,不明白曲芷水為何三番兩次的質疑。

    銘心突然拉著張才跑臺上:“我和張才要唱,張才,我們唱白晨哥哥的《天下有”qing ren”》。”

    “我來彈奏。”曲芷水主動說道。

    “好好。”張才也是欣喜不已,能夠在眾多才子佳人面前,表現一番,喜不自禁。

    藍軒讓出舞臺。看著三人,心中疑惑。

    表演一首曲目,需要三個人麼?

    心中更是不屑,自己一人便能將一首曲賦表演完美,何須三人。

    不過在琴聲漸起之後,撩人旋律婉轉奏起。

    張才雖然讀書不行。不過還是有幾分唱功的,至少比之白晨並不差。

    節奏感把握準確,聲嗓也是相當渾厚。

    銘心的聲音則是略帶青澀,卻有一種甜美。

    兩人的互動也顯得唯美而自然,沒有一絲做作與豔俗。

    他們就似沉浸在歌曲中。難以自拔。

    眾人全都被美妙的歌聲所吸引,心中曠物清明。

    藍軒此刻心頭一顫。她突然發現自己錯了……

    錯的離譜……

    她居然拿百花頌,與這種級別的歌曲比較。

    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曲芷水會再三的質疑與疑問。

    那種動人的旋律,那種分分合合的表演,更是令人眼前一亮。

    完美的曲風,完美的奏調,完美的表演,還有完美至極的歌曲……

    一首唱罷,琴聲也漸漸收尾,台下響起雷動般的掌聲。

    而閣樓間,不知道何時,許多春滿閣的姑娘,已經走出自己的廂房。

    閣樓間傳來一陣陣的驚歎與掌聲,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

    藍軒的臉色驚疑不定,只憑這一曲,足以讓作曲著名動天下。

    曠世神曲也不過如此……

    此刻她已經恨透了陳有琪,如果不是他的誤導,自己怎會如此大意。

    更是在眾人面前丟盡顏面,甚至還大言不慚的說,與自己的百花頌相比,此曲平庸。

    藍軒看向白晨:“這首曲賦真是你所作?”

    “我突然想到一首新曲,姑娘聽不聽?”

    “好啊好啊……”銘心和張才已經興奮的大叫起來。

    在曲賦方面,白晨可是從未讓他們失望過。

    每一首出世,都足以技驚四座。

    都能讓人沉迷著魔,百聽不厭。

    “算了,回去我再奏給你們聽。”白晨笑呵呵的說道。

    “那說定咯,回去後,你一定要奏你的新曲。”

    “這局是我輸了。”藍軒爽快的說道:“不過我想聽一聽其他幾首,看看是否也如這首這般委婉動聽。”

    “鳴翠妹妹,你到底是聽過還是沒聽過?”

    藍軒臉上苦笑:“聽過……只是演奏者不通音律,我還只當是流于俗套的曲賦。”

    她現在已經肯定,不是白晨的歌不好,實在是陳有琪的能力有限,讓自己產生了誤會。

    “張才,你下去,我要唱《笑紅塵》。”

    銘心的興致頗高,完全忘記了比鬥,將這裡當作自己的舞臺一般。

    “那奴家繼續獻醜了。”曲芷水也是很喜歡笑紅塵的曲風,所以繼續霸佔著琴案。

    “《笑紅塵》?為何我沒聽說過?”藍軒驚疑的問道。

    “那恐怕鳴翠妹妹是真不知道白公子的作曲天賦了。”曲芷水也不多話,又開始了與銘心的共同演繹。

    藍軒越聽越驚,瀟灑、自由、不羈,這就是笑紅塵的曲風。

    “銘心你下來。我要唱《男兒當自強》。”張才也是心急火燎,就怕別人搶了他的位置。

    白晨站起來。走到臺上提醒道:“可有曲鼓?”

    很快,曲鼓便放到白晨面前,白晨道:“其實這首《男兒當自強》,最適合的便是曲鼓合奏。”

    藍軒再次震撼到了,又是一首曲風完全迥然的曲風,豪邁!

    這是一首男兒歌!

    “可還有其他我未曾聞過的曲目?”藍軒也是愛歌之人,心中期待不已。

    “你們幾個過來。”白晨對著曲芷水的那幾個跟班招了招手。

    那幾個跟班對白晨可謂是唯命是從,立刻跑上舞臺。然後白晨與幾個跟班嘀咕了一陣,幾個跟班們應聲。

    《滄海一聲笑》,由白晨領唱,在重要的段落,跟班合唱。

    那種曠達與豁然,那種激昂與高亢,那種瀟灑與胸襟……

    藍軒聽的心曠神怡。世間怎會有如此多的神曲,出自一人之手。

    敗!毫無懸念的敗了……

    自己在作曲上的天賦,與之相比,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自己居然與之比作曲!

    簡直就是一個笑話,藍軒心念成灰,在創作曲賦上。他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人。

    沒什麼可比性,這世上根本就沒人能夠與之相比。

    只是比鬥此刻卻成了演唱會,似乎每個人都想來橫插一腳。

    就連春滿閣的花姑娘,都忍不住來回的跑動。

    最後選定了《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這首飽含深情的曲風。依然讓人聽的心生蕩漾。

    一番吵鬧後,白晨又站到藍軒的面前:“第二局。詩詞。”

    藍軒眉梢微微一擰,她知道白晨的兩篇曠古好詩,如果白晨再作出一首同級別的,那麼自己這第二局也是穩輸。

    不過規矩是自己定的,一人出一題,白晨選擇詩詞本也無可厚非。

    藍軒此刻也收起了最初的那種高傲與不屑,平靜的說道:“你若是能再作出一首,讓我耳目一新的詩詞,第二局便算你勝。”

    “正不巧,我還真有一首新作《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闌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藍軒心頭意動,這首詩情意綿綿,愛恨交織,少了意思清新,卻又賦予仇國家恨,讓整首詩都變得沉重難平,滿心淒淒。

    藍軒心中思量,自己是否也能作出這樣一首詩詞。

    答案是否定的,雖然她自信文采無人難及,可是詩詞恰恰是她的弱項。

    因為詩詞都需要情感的抒發,需要時間的沉澱,需要身臨其境的感悟。

    不是說學識淵博即可寫出一首好詩。

    詩詞之中,最重要的便是一個意字,再好的詩再好的詞,若是少了這份意境,都會變得空曠無味。

    藍軒看了眼白晨,爽快的說道:“這局也是你勝!”

    “第三局請出題。”

    “我要比天文地理。”藍軒的臉上浮現出一道自信笑容。

    若說旁的,她未必穩操勝券,可是比起天文地理,這天下間即便是學識再如何淵博的老學究,恐怕也比不上她。

    在荻花宮之中,便有數不清的,關於天文地理的典籍。

    而藍軒早已將這些書籍閱覽於胸,其中甚至涉及到許許多多,世人無法知曉的學問。

    除非白晨也看過那些典籍,不然的話,在這方面,藍軒絕對有信心取勝。

    而這方面卻是天下書生所共有的通病,那就是對於旁門書籍興之寥寥,對於他們來說,只有詩文典籍,才是正統王道,其餘者皆都為旁門左道,不屑學習。

    “此局如何比?”

    “你我輪流問答,只要是關於天文地理的,皆可作答,若是不認同其作答的,只要能述說因由原理,一方無話可說為勝。”

    白晨心裡咕嚕著,天文地理?

    我說的你聽的懂麼?

    別到時候我說出來,你連論辯都聽不明白。

    “可以,請姑娘先發問。”

    “古人雲,天圓地方,這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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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4-6-8 10:49 AM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小學生的題目

    “錯。”白晨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

    “天圓地方,這是自古長存的真理,怎麼可能是錯的?”

    “是啊,我們也看過萬里無雲的時候,依稀能夠看見天邊弧線,這怎麼可能是錯的?難道是我們的眼睛出問題了?”

    眾人全都是不以為然,更有甚者認為,白晨這麼說不過是為了嘩眾取寵罷了。

    “那你為何覺得這天不是圓的,地不是方的?”藍軒卻沒有旁人那樣的質疑,而的反問道。

    她的語氣之中,似乎也對白晨的回答感到驚訝。

    因為這個問題,她問過許多人。

    可是每個人的回答,無一例外,全都是肯定的答覆。

    天圓地方,這似乎已經變成了真理一般。

    白晨平淡的回答道:“因為我知道我們的世界是圓的,我們所有人都站在一個很大很大的球上面。”

    “嗯?”

    對於白晨的回答,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有人覺得白晨這是瘋了。

    如果全都是站在很大的球上面,那下端的人不是要掉下去嗎?

    藍軒皺起眉頭。卻沒有旁人的喧嘩與質疑,一如既往的平靜:“何解?”

    “你們去過海上嗎?”白晨看了眼眾人。

    藍軒與曲芷水都點點頭:“我去過。”

    “那你們能夠看的到海的盡頭嗎?”

    “這怎麼可能看的到?海那麼大……”

    “沒有人看的到海的盡頭,因為你們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海天一線,不是因為海太大了,你們就連天上的星辰都看的到,星辰可比海的盡頭更加久遠,如果是世界是平的。怎麼可能看不到海的盡頭。”

    白晨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杯子:“如果把這個杯子看作我們的世界,我們就是這杯子上的螞蟻,那你們覺得如果這只螞蟻在弧線的這頭,能看的到弧線對面嗎?”

    “你說我們的世界是一個很大很大的球,那球的下面呢?下面的人不是要掉下去了?”藍軒的疑問的看著白晨。

    “因為這個球根本就沒有上下,在我們世界另外一頭的人,或許覺得我們才是在下面。”

    “為何沒有上下?”

    “因為引力。我稱它為萬有引力,其實在我們世界的腳底下的核心,是一顆轉動的火球,也可以說是我們世界的心臟,它在轉動的時候,產生地心引力。將所有的事物都牢牢的抓握在地上。”

    “你說的都是你的推斷吧,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根本就沒有任何考據。”有人質疑道。

    “其實有人考據過,只不過你們不知道罷了,如果你們能夠飛上十萬米高空。你們就會發現很多東西,雲端踩在腳下。地上的一切都會變的無比渺小,就算是一座城池也像是盡手可握。”

    “胡說八道,不說你所說的是不是真的,單是說十萬米的高空,便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說誰人能夠飛上十萬米高空?神仙嗎?”那人更是嗤之以鼻。

    “飛上高空有何難,就我所知道的,就有一種很簡單的飛上高空的辦法,俯瞰蒼茫大地的感覺,那是前所未有的壯魄,天下盡覽無遺。”

    白晨平淡的說道,眾人看著白晨的眼色,似乎有的嚮往,有的懷疑,有的動容,有的沉思。

    “你說你有辦法飛上萬米高空?”藍軒驚呼的看著白晨。

    “這其中就要講到空氣動力學,你聽的懂麼?”白晨嘲笑的看了眼藍軒。

    “什麼空氣動力學?”藍軒心中驚疑,難道這世上還有自己連聽都沒聽說過的學問?

    “你知道鳥又為什麼會飛?”

    “因為有翅膀。”

    “算了,對牛彈琴。”白晨笑著搖了搖頭。

    白晨的這句話,對藍軒來說,無疑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羞辱。

    “拿一張宣紙過來。”折紙飛機,顯然在場沒有人這麼做過。

    事實上這個世界的紙張還是相當珍貴的,白晨將一張做工精緻的宣紙拿來折疊,在眾人看來,根本就是在浪費。

    白晨輕輕一擲,將摺疊好的紙飛機投擲出去,紙飛機在半空中一陣盤旋,最後飄飄然的落到眾人的面前。

    看的眾人一陣驚疑,全都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晨。

    “這是?”藍軒撿起紙飛機,又是一擲:“這張紙可以飛?”

    “它不能飛,不過它可以滑翔,很簡單的原理,與能不能飛上高空,卻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不過我們今天討論的可不是空氣動力學,所以我就不想浪費我的口舌了。”

    白晨看了眼藍軒:“我剛才的回答,你是否滿意?”

    藍軒點點頭:“曾經有個人說,這個世界是圓的,只是說不清原由。”藍軒看向白晨:“你今天的回答,解開了我多年的困惑,這題算你答對,下麵你發問吧。”

    “你知道月亮為什麼會發光嗎?”白晨提問道。

    藍軒問的是地理,有據可查,可是白晨就不信藍軒知道天文知識。

    “它本來就會發光,這有什麼好辯論的?”藍軒皺起眉頭,就好像是一些普通的生物,一樣會發光一樣。難道還要追根究底的詢問麼。

    “不不不……月亮不會發光,而且這個問題。與我剛才回答你的問題有關聯。”

    藍軒眉頭擰起,不忿的看著白晨:“那好,就算我不會,若是你能說出依據,這一題也算是我輸了。”

    “很簡單,其實月亮之所以發光,是因為太陽光照射的。”

    白晨笑著說道,藍軒冷哼一聲:“胡說。月亮是在夜晚出現,太陽是白天出現,太陽光怎麼照射月亮?”

    “愚昧。”白晨輕吐一聲,眼中忍不住的露出輕蔑之色。

    就憑這點學問,居然敢和我辯論天文地理?

    地球上的小學生知道的都比你多……

    “把門關上,拉上窗簾,再拿一盞燭燈過來。”

    藍軒不知道白晨打算做什麼。不過還是命令他人照做。

    “比如說這盞燈是太陽,這個茶杯是我們這個世界,我們現在暫時管他叫做地球,然後這個丹藥是月亮,我們所在的地球,其實是繞著太陽轉動的。然後就是月亮,是地球的衛星,是繞著地球轉動的,而地球本身也是在轉動著,這也是為什麼有的時候月亮在正當空。有的時候又斜掛著,如果我們是在這茶杯的這邊。如果月亮轉到這裡的時候,地球遮擋住了太陽,月亮就失去了光源,所以就造成了月蝕,還有如果日食……”

    現場一片寂靜,目瞪口呆的看著白晨。

    白晨所說的東西,他們是聞所未聞,可是白晨卻能有理有據的陳述出來。

    把眾人所有的疑問,一一的進行解答。

    “你們知道太陽是圓的,月亮是圓的,地球為什麼就不能是圓的?”

    “這……”

    “其實在天文學中,太陽稱之為恒星,地球稱之為行星,月亮稱之為衛星,還有金木水火土……”

    白晨不斷的講解著簡單的天文知識,眾人即便再難以相信,可是面對白晨所給予的準確而又詳細的答案,卻又不能不信。

    完美的答案,而且第二題又與第一題緊密的聯繫在一起。

    藍軒心悅誠服,第三局,又輸了……

    不過藍軒並沒有立刻認輸,而是又問了幾個問題。

    當然了,這不是繼續的挑戰,而是為瞭解惑心中的疑問。

    也許,只有在他的身上,才能得到答案。

    藍軒心中想著,雖然很不甘心,可是不得不承認,白晨所給的答案,更加符合她心中都想法,甚至比起她所看到的那些典籍中的記載,更加詳細,更加完善,更加可靠。

    “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曲芷水疑惑的看著白晨。

    這絕對不是白晨的臆測,白晨所給出的答案,非常的嚴謹,嚴謹到足以推翻任何的假說與猜想。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你說你可以看的到星辰?”眾人皆驚,藍軒的目光更是驚疑中帶著期待。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的確可以看到。”

    白晨不置可否的回答,卻讓眾人都覺得,白晨一定有辦法看到。

    “你說的條件允許,是什麼條件?”

    “我師父曾經創造了一個可以看到億萬裡外的望遠鏡,即便是星辰也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當眼睛看到後,很多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你的師父是什麼人?”

    眾人心中駭然,能夠教出這種學問的弟子,那麼其師的學識到底恐怖到什麼地步?

    每個人的腦海中,全都刻畫出一個隱世高人的模樣,仙風道骨,餐風飲露,如同神仙中人一般。

    驚為天人,這是每個人腦海中的想法。

    “不能說……不能說……”白晨故作神秘的搖了搖頭。

    是了,這種隱世高人,肯定不希望旁人打擾。

    不然的話,以他的才學,早已名動天下,何故名聲未顯。

    “這局……我輸了,下一局,你出題。”

    三局!連輸三局!

    還有三局,藍軒咬緊牙關,絕對不能輸!

    哪怕再輸一局,自己也將要顏面掃地。

    白晨的臉上露出一種莫名的笑意,藍軒心頭一顫。

    該死,又要出什麼鬼主意刁難我了嗎?

    藍軒此刻對白晨可謂是深惡痛絕,都是因為自己太過輕敵,才會陷入困境。

    如今他所出的題目,必然又是對自己相當不利。

    “第四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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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無解的第五題和第六題

    “我們來玩腦筋急轉彎。”

    “腦筋急轉彎?什麼意思?”藍軒顯然是被白晨弄糊塗了,這所謂的腦筋急轉彎,她是聞所未聞。

    “你我各出幾個題目,而這種答案不能是字面上的意義那麼簡單,我先出一道題,你先試著回答一下。”

    眾人都是好奇的看著白晨,藍軒點點頭,等著白晨出題,心中也是十分的新奇。

    “如果有一輛馬車,甲是車夫坐在車頭,乙是富商,坐在車廂裡,問,這輛馬車是誰的。”

    “這算什麼題目啊?”

    “這麼簡單的問題,這輛馬車肯定是甲車夫的私人馬車嘛。”

    “不一定,說不定甲只是乙富商的家丁,只是負責趕車的呢?所以乙富商才是這輛馬車的主人。”

    幾個曲芷水的跟班開始討論起各種可能性,並且有理有據的說出自己的觀點。

    “怎麼樣?猜出來了嗎?”白晨笑盈盈的看著藍軒。

    藍軒目光閃爍,從眾人的猜測中,就能知道,兩個人都是有可能是馬車的主人。所以這題應該沒什麼答案才對。

    只是,這道題應該不是字面上的那麼簡單。

    藍軒想了許久。也未曾想到準確答案,最後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我不是說過了嗎,如果有一輛車,所以這輛車是‘如果’這個人的。”

    “哈哈……”

    “白晨,你這道題……太……太好玩了吧……”張才和銘心已經大笑起來。

    他們剛才也為了這個問題,爭論了許久,卻沒想到,這個答案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可是卻又讓他們無法否認。所有人都忽略了白晨的第一句話。

    根本就沒去考慮這個可能性,藍軒氣的小臉通紅,卻又無法反駁。

    “好了,現在正式開始,姑娘沒意見吧?”

    藍軒憋紅了小臉,許久才說一句:“我想不出類似的問題。”

    “這樣吧,我就說五個題目。你只要回答其中的三個問題,那麼這局就算你贏,如何?”

    “可以!我不會再輸給你了。”藍軒突然來了信心。

    這種問題,只吃一次虧,就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難道他以為,這種伎倆還能起作用嗎?

    “先來個簡單的……”

    “我不需要你讓我。”藍軒自信的說道。

    “大家都知道。打雷的時候是先看到閃電,再聽到雷聲的,這是為什麼?”

    “這……”

    藍軒傻眼了,為什麼呢?

    眾人想了許久,就是沒一個人能夠回答的上來。

    藍軒無奈只能繳旗投降。無奈的看著白晨,又有些期待答案。

    “這題算我輸。答案是什麼?”

    “笨,因為眼睛長前面,耳朵長後面。”

    撲哧……

    這算什麼答案?

    可是再一想,好像是這麼回事。

    藍軒氣的牙癢癢,握著小拳頭,想要狠狠的教訓白晨。

    不甘的看著白晨,下次絕對不會再失誤了,你給我等著瞧!

    “既沒有生孩子、養孩子也沒有被認乾娘,還沒有認領養子養女就先當上了娘,她是怎麼當上娘的?”

    “啊……這怎麼可能?”

    眾人又是哀鴻遍地,藍軒只得左右顧盼,只希望著誰能給她一個答案。

    可是很顯然,即便是她的死對頭,此刻也陷入苦思冥想之中。

    “為什麼呢?這是為什麼呢?”

    只有白晨在那興致頗高,喝著小酒,賞著周圍的鶯鶯燕燕,好不自在。

    “這……這題太難了……”藍軒最後只能將問題歸咎於此,一點線索都沒有,要不就根本就沒答案,肯定是這樣,是他故意為難我的,藍軒看向白晨:“你把答案說出來。”

    “笨,因為她當的是新娘嘛。”

    曲芷水看向藍軒的目光,都已經充滿了憐憫。

    你說和誰比不好,非要自找沒趣,和白晨比腦袋。

    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第三題!”藍軒咬著銀牙,已經接近抓狂。

    ……

    五題過後,藍軒已經面如死灰的坐在椅子上,輸了……

    又輸了……

    該死,為什麼明明都是這麼簡單的答案,自己居然一題都沒有答上來。

    藍軒無力的看著白晨,已經輸了四局,勝負已定。

    還有再比下去的必要嗎?

    “鳴翠姑娘,還要不要繼續?”

    藍軒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微笑的看著白晨。

    “當然要!”

    “那就請姑娘出題。”

    “第五題的題目很簡單,只要你做的到,便算我輸了。”

    “你已經輸了。”白晨不以為然道。

    藍軒哼了聲:“只要比鬥還未結束,就還不算完。”

    “那就請姑娘出題吧。”

    “我要你想辦法,讓我喜歡上你。”

    “啥!?”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錯愕的看著藍軒。

    每個人幾乎都以為,藍軒說錯了。

    可是看著藍軒那既定的目光,沒有半點的慌亂。

    “這局在下認輸。”白晨苦笑,這局是是沒法贏了。

    而且白晨也猜到藍軒的伎倆,不就是拖時間麼。讓這次的賭鬥無限期的拖延。

    所以還不如乾脆認輸,藍軒惱羞成怒:“不行。你都沒努力過,為什麼要這麼輕易認輸?我不認同。”

    “既然這樣,那我也出最後一局,我要你喜歡上我,別跟我說什麼先後順序,既然姑娘你輸不起,那我乾脆也不要臉一回。”

    藍軒怒了,指著白晨:“你怎麼可以這麼無賴。這是我出的題,不許你出一樣的題目。”

    “什麼叫一樣的題目,這完全是兩道不同的題目好不好,而且明顯的,你的題目更難,我的題目多簡單啊。”

    “憑什麼說你的題目簡單,我的難?明明是一樣的……”

    “俗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不信你試試看,我這個人意志很薄弱的,說不定就被你勾引了去。”

    “你你你……你無恥、下流、卑鄙……”

    白晨的大無畏犧牲精神,換來的只是藍軒的唾棄與咒駡。

    “好了。總之結果就是六局裡我勝了四局,剩下的兩局嘛……有待考證,哪天你要是想通了,不妨來找我。”白晨笑呵呵,準備轉身離去:“記住我送你一句話。既然戰勝不了別人,那就學著戰勝自己。別整日裡整的跟天下第一一樣,免得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還恬不知恥的自以為是。”

    “你你……你說我恬不知恥?”

    白晨理也不理藍軒,嘴裡哼著《哥只是傳說》,轉身就走。

    “咦?又一新曲出世……”

    張才聽的朗朗上口,跟著白晨去了。

    曲芷水走到藍軒面前:“鳴翠妹妹,勝負乃是兵家常事,勿要太過介懷,將心放寬……放寬些,咯咯……”

    曲芷水長笑著,走出春滿閣。

    藍軒臉色已經快要冷出水了,輸給白晨被羞辱也就罷了,偏偏曲芷水還在場。

    而且輸的一點顏面都沒留下,可謂是熟人又輸陣。

    “白晨,我記住你了!”

    一直不敢開口的芸芸,突然拉了拉藍軒的袖子:“師姐,不能記住他。”

    “嗯?為什麼?”

    “那人說過,愛之深恨之切,你現在這麼恨他,將來會更愛他的。”

    ……

    白晨顯然不知道,一天的時間裡兩場仕林大戰。

    一位是自詡滄州第一才子的陸仁風,一位是公認才華出眾的煙花女子鳴翠。

    直接將他的名字,以及花間小王子的名號傳揚出去。

    如今的仕林之中,誰不知道有一位才華絕世的新一代才子。

    並且白晨約戰燎王的事蹟,也被人傳揚開。

    “知道嗎,那位白公子的才華,已經是但求一敗的地步,為此他特意約戰燎王麾下奇仕。”

    “白公子誰啊?比花間小王子的才華更加出眾?”

    “花間小王子又是何人?那位白公子可是做出數首傳唱天下的詩詞歌賦。”

    “花間小王子更不簡單,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通曉神鬼,世間萬物,皆在其一指之間,春滿閣一役,更是讓天下第一才女鳴翠姑娘一敗塗地,鳴翠姑娘更是為求花間小王子傾心而退隱煙塵。”

    “咦?春滿閣一役,不是白公子的事蹟嗎?”

    “我聽一江湖中的朋友提起的,貌似那花間小王子就是姓白。”

    如今的仕林儒生,談論最多的,便是白晨。

    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還在於藍軒曾經挑戰過諸多聞名於世的才子。

    而鳴翠這個化名,也已經被默認為天下第一才女。

    直接導致了白晨踏著鳴翠這個名字,享譽天下。

    更有好事者做了一首打油詩。

    挽風亭內論滄海,

    蒼水河畔葬兵符。

    春滿閣中聞花香,

    天地變色日月移。

    這首詩一出,直接點燃了眾才子激情。

    有人欽佩有人仰慕,有人嫉妒也有人不屑。

    總之各方才子無不為之動容,不說遠在他方的各方才俊,單是滄州城,便有不少才俊打聽到白晨所住的繡坊,一天的時間,守門的七秀弟子,手上便塞滿了拜訪或者挑戰的名帖。

    梅絳雪已經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看著白晨的目光,帶著幾分異樣:“我說白晨,你膽子也夠肥的,滄州城守的兵符,你都敢扔到大河裡。”

    “反正得罪了,何不直接置於死地,難不成他還能與我玉石俱焚不成?”

    白晨剛回到繡坊,便被一群人堵在門口,不勝其擾。

    據說其中大半都是來向他挑戰的,如果不是七秀弟子擺出劍陣,怕是白晨就要被諸多才子生撕了。

    回到繡坊還沒歇口氣,便被梅絳雪堵了,拉著他要密談。

    “你是痛快了,可是那滄州城守丟了兵符,他日神策軍打到滄州城下,他拿什麼調兵遣將?”

    “指望這種軍中敗類守城,我還不如指望著自己。”

    白晨不以為然道,這種人白晨太過瞭解了,如果有敵情,恐怕連交手的勇氣都沒有,丟下一城百姓,直接望風而逃。

    “那春滿閣呢?你倒是瀟灑風流,走到哪裡都能與女子發生糾葛。”

    “那只是賭鬥而已,那個鳴翠拿了……”

    白晨話沒說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突然站起來,慘叫一聲:“我日,我忘記收賭注了。”

    “賭注?對你,你到底是與那女子賭什麼?”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拿出一顆紅色的小石頭,我看著普通,也不知道什麼用,之前又把她氣得不輕,所以拉不下臉問明。”

    梅絳雪眉頭微微擰起,自言自語低喃:“紅色石頭?難道是……應該不可能。”

    “前輩,你認得那個紅色石頭?”

    “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梅絳雪搖了搖頭,平淡的回答道。

    “對了前輩,你不是說要與我密談麼?”

    “我已經將半部《霓裳化羽功》交給盈語了,而你也答應成為我們百花宗的客卿長老。”

    “是百花宗與劍秀宗的客卿長老。”

    “呵呵……我師姐那你不用管,到時候我給她一些好處便是,我今天找你來,是給你大如意丹的丹方,至於這材料……”

    梅絳雪頓了頓,美眸靈犀一閃:“材料即便是我們七秀也難湊全,所以需要延一延再給你。”

    白晨打開丹方,丹方的內容立刻就印入腦海中。

    大如意丹,二十一階丹藥,凝會三花,化氣為丹!

    白晨不需要看後面的介紹,只這二十一階的品質,就已經讓白晨頭痛不已。

    他一直都知道梅絳雪腹黑,只是沒想到她提出的大如意丹居然是二十一階的。

    凝會三花,化氣為丹,白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不過只憑這二十一階品階,就足以明白其神效之處。

    而且以往煉丹的時候,十幾階的丹藥,大部分材料都可以輕易得到。

    可是這大如意丹的材料,就連七秀這種千年底蘊的門派,都拿不出來。

    可見其珍貴到何種程度,白晨哭喪著臉。

    “前輩,您知不知道,這二十一階的丹藥,需要耗掉我一半的壽元,雖說我進入先天,可得一甲子壽元,可是煉製這一顆大如意丹,我半條命就要交代了。”

    要好處!絕對不能讓梅絳雪白坑了去。

    雖然小爺我明裡暗裡戀著你,可是你也不能把我當淘寶吧。

    不給足了好處,別想小爺我幫你煉大如意丹。

    梅絳雪眉目瑩笑:“我們七秀的姑娘任你挑。”

    “前輩,要女人我直接就去青樓了,你們七秀的女人,我實在不敢奢求。”

    七秀的女人,要麼如梅絳雪這般心機深重,要麼就如紅袖那種心腸歹毒,又或像是冷得跟冰塊一樣,要麼就是銘心那種,明顯是多動症患者,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經。

    白晨怎敢再去招惹七秀的女人,就算天仙下凡,小爺我也不敢染指。

    “那你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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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速之客

    夜——

    張府內外張燈結綵,不過門客卻是不多,依稀的只有幾個下人站在門外。

    今天是張家老祖宗的一百三十歲大壽,命硬的兒子孫子都死了,他還沒死。

    按說張家勢大,本該賓客滿棚,不過這次張老爺子大壽,卻不宴請外賓。

    只請來幾個族親和至交,其餘的一律不請。

    高堂上,張老爺子在接受了幾個族內小孩的拜夀後,白鬍子樂得老高。

    雖然賓客不多,不過府內還是喜慶洋溢,張家的小孩拜了壽,討了禮錢後,就在偌大的院子中瘋跑。

    白晨坐在末席,與張才坐在一起。

    對面的程君溢與張可兒眼神頗為不善,輪到張才拜夀。

    如果不是白晨捅了下張才,恐怕他還渾渾噩噩的坐在座上,穩如泰山。

    “恭祝老祖宗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這番話是白晨教的,張才開口的時候還怕老爺子不樂意,卻沒想到老爺子一高興狠狠的把張才誇獎了一番。

    張父坐在次席上,也是攬著青須,頗為滿意的看著張才。

    “老祖宗,這是孫兒送您的。”

    張老爺子接過張才的賀禮,打開一看,卻是一顆流光溢彩的,如同寶珠一般的丹藥。

    老爺子倒吸一口涼氣:“這是?”

    “這顆壽元丹是孫兒托白晨所煉,希望老祖宗喜歡。”

    “哼……區區一顆壽元丹。也好意思拿出來送給老祖宗。”張可兒冷聲哼道。

    程君溢同樣陰陽怪氣的吭了聲:“你難道不知道,老祖宗早年已經服用過壽元丹了麼。你再送一顆同樣的壽元丹何意?”

    壽元丹就如名字一樣,乃是十三階的丹藥,可以增加二十年壽元。

    不過有個缺點,那就是不能反復疊加。

    張父也對張才的禮物有些不滿,壽元丹雖然珍貴,可是送給老爺子卻是雞肋。

    這種喜慶的時日裡,送一顆壽元丹,的確有些失禮。

    “無知。”白晨瞥了瞥嘴。

    “你說什麼!!”程君溢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猛的跳起來:“這裡是張家,你一個外人在這裡口無遮攔,小心趕你出去!”

    “你也不是張家的人,不過是個外戚,怎麼比起張家的人更加囂張,莫不是你把這;哦當作你家了不成?”白晨冷笑道。

    “君溢,退下!”張家老爺子冷哼一聲:“拜入火雲宗後。你就這般肆無忌憚起來了,是不是真把自己當作家主了?”

    “老祖宗,我……”

    “你什麼你?你連張才送我什麼都沒弄明白,就在這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老祖宗,難道張才送您的。不是壽元丹?”張父疑惑的看著老爺子。

    “呵呵……自然是壽元丹,我孫兒有心了。”張老爺子又露出滿意笑容,很是贊許的點點頭。

    張父看的出,老爺子對張才的禮物很是滿意。

    張老爺子也不見外,將錦盒中的壽元丹拿了出來。張父也是有見識的人。

    一看到丹藥,也是差點沒窒息。那流彩的光芒與普通的壽元丹根本就是兩碼事。

    “這顆是丹王吧?”張父驚呼的問道。

    十三階的丹王,這價值恐怕比起十五階的洗髓丹,也不見得差多少了。

    壽元丹雖然不能疊加效果,可是卻可以附加上去。

    原本一顆普通的壽元丹,可以增加二十年壽元,那麼超品的壽元丹則可以增加三十年,丹王級別的壽元丹則可以增加四十年的壽元。

    也就是說,如果張老爺子服下這顆壽元丹,至少又多出二十年的壽元。

    這讓他如何不滿意?

    “呵呵……雖然這顆是張才送的,不過老朽還是要多謝白公子。”張老爺子很是高興的說道。

    “老爺子客氣了,張才與我是至交,何況如今是老爺子您的壽辰,晚輩自當為張才盡一份心意,只是我這禮物,比起張才的心意就差了點,希望老爺子海涵笑納。”

    白晨借勢送了一副草書,老爺子打開一看,這上面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字體。

    這是白晨以狂草字體,再合以狂筆九式的手法書寫而成。

    福壽雙全,天鍚福壽,三祝筵開,無量壽佛,華封三祝,日月長明,富貴壽老,海屋添壽,慶衍萱疇,福隆耄耄。

    “好字好字,白公子果然是才學無雙,就憑這副字,天下便無人能及。”

    張老爺子也是不吝讚美,嘴上對白晨的讚揚,實際上是對白晨與張才的肯定。

    “呵呵……老祖宗,您還不知道吧,白公子可是新晉的滄州第一才子,詩詞歌賦曠古少見。”

    程君溢臉色陰沉,看向白晨的目光,更是陰毒無比。

    “一個江湖武夫,學著書生舞文弄墨,也不嫌丟人。”張可兒不屑的說道。

    “可兒,你胡說什麼。”張父不快的哼道。

    張家本就不是正統的武林世家,乃是以商起家,因為買賣生意上與江湖中人有所交際,所以在蜀地中還有些聲望,家族中也有不少子嗣習武。

    不過張家並未將自己當作武林世家,並且還讓張才從文。

    張父早前聽說白晨才名,心想著讓張才與白晨的友誼再深厚,也好學得一鱗半爪,或許還能考的功名。

    “哈哈……張老爺子,你的壽辰大宴,怎的沒有通知老夫。”

    這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的聲音從大堂外響起,廖山已經大步走入堂中。

    “師父。”程君溢一看到廖山到來。立刻驚喜的站起來迎向廖山。

    “乖徒兒,為師交代的事可辦妥了?”廖山呵呵的笑著。

    “師父交代的事情。徒兒自然不敢怠慢。”程君溢陰笑道。

    “廖宗主,既然來了,便是客人,請坐。”張老爺子平淡的說道。

    張父已經命下人加了一座,與他相鄰同坐。

    “張老爺子,老夫不請自來,您不會見怪吧。”

    “既然知道是不請自來,為什麼還要腆著臉來呢?”白晨低聲咕嚕道。

    “黃口小兒。若是再多嘴一句,今日便讓你血濺當場。”廖山冷哼一聲。

    “廖宗主,這是張家府上,而且今日是我張家老祖宗的壽辰,還望你自重。”張父不滿的看著廖山。

    張家與火雲宗雖然有些往來,不過火雲宗習慣了盛氣淩人,所以張父也不喜歡與火雲宗來往。

    何況如今與白晨有生意上的往來。再加上白晨與張才的關係,張父自然更傾向于,維護白晨。

    “張家主,此子三番兩次辱我,我乃是火雲宗宗主,若是再無動作。旁人知道了,還當我火雲宗無人,什麼癟三都可以欺我辱我。”

    廖山眼睛眯成一線,並未給張父任何面子:“若是你張家執意與我火雲宗為敵,那麼廖某也不是任人欺辱的。自會與你張家討個公道。”

    “不知道你要什麼公道?”白晨平淡的看了眼廖山。

    從廖山出現,白晨就明白。今天的事情不可能善了。

    廖山就是來砸場子的,即便自己低聲下氣的道歉,也只能讓他得寸進尺。

    “交出你的煉丹典籍!隨我回火雲宗,放心好了,本宗不會要你性命,只是讓你向我火雲宗開山祖師像前跪地賠罪。”

    “你是不是想多了?”白晨冷笑。

    “廖宗主,我敬你火雲宗,可不代表我們張家怕你!”張父站起來,語氣更是不快。

    “張家主、張家老爺子,我火雲宗也不會怕你們張家!若是你想開戰,我火雲宗奉陪到底。”廖山輕蔑的掃了眼張家老爺子和張父:“至於你,小子!本宗現在給你機會,向我磕頭謝罪,交出丹典!”

    “原來你們火雲宗就這麼輸不起,贏了你們就要向你們道歉,還要某我師門丹典,果然是名門正派,哈哈……”

    “哼!分明就是你勾結張才,偷走師父交給我的丹典,不然你一個無名小輩,如何習得如此高深煉丹手法?”程君溢也站起來,指著白晨冷笑道。

    “我那日就曾懷疑,你的煉丹手法如此熟悉,果然是出自我火雲宗。”

    “程君溢!你說什麼!張才可是你表弟,你敢勾結外人構陷張才!”張父一把沖到程君溢面前。

    可是程君溢猛的一推,張父踉蹌兩步,居然倒坐在地上。

    張父的修為可是先天後期,比之程君溢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是此刻他的臉色青紅不定,四肢無力難撐,驚疑不定的看著程君溢。

    “別費勁了,你們都中了我師父的迷迭香,三個時辰內全身乏力,真氣難續。”程君溢冷笑。

    “徒兒,做的不錯,回到宗門後,為師重重有賞,哈哈……”

    “你這吃裡爬外的雜種!”張老爺子怒從心起,可是從首座上站起來。

    可是程君溢一掌劈向張老爺子,一點都未留情,張老爺子猛的噴出一口現,並未摔到地上,可是臉上灰敗難看。

    “老不死的,死到臨頭還敢在本少爺面前張狂。”程君溢冷笑:“從今而後,張家就要改姓!”

    程君溢撿起地上的錦盒,恭恭敬敬的遞到廖山面前:“師父,這是徒兒送給您的,這可是丹王品質的壽元丹,恭祝您壽與天齊。”

    “好好好……”廖山得意的接過錦盒。

    這時候,外面走來幾個人,與廖山的裝束十分相似,年紀都不小。

    “幾位元長老,張家已經全部被控制住了?”

    “區區幾個宵小,殺他們幾個,個個都嚇得屁股尿流。”

    為首的那個老者不屑的說道,張老爺子看到這幾人,又聽他們在張府上殺人,更是怒指眾人:“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今日!張家除名!”大長老冷笑的看著張老爺子。

    “哈哈……”突然,大堂外傳來一道洪亮笑聲:“張老爺子的壽辰真是熱鬧,不介意高某也來湊個熱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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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踢到鐵板了

   一個滿臉胡渣的莽漢,袒胸露背,背後背著一根青竹,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正大搖大擺的步入張家大堂之內。

    這莽漢旁若無人一般的走到眾人大堂內,尋了個空座,一屁股便是直接坐下。

    然後這莽漢不知道發什麼瘋,深吸了口氣,一臉陶醉的模樣:“好香,這是上乘的迷迭香吧?真是好貨,我多少年沒聞過這麼正經的迷迭香了,這迷迭香藏了有些年頭了吧,不知道是哪個行家的藏品?讓某來瞅瞅。”

    “閣下何人?”廖山眼中寒光不定。

    這莽漢是真傻還是假瘋?

    難道他看不出火雲宗在此辦事不成?

    只是,若是他是假瘋,怎麼識得這迷迭香?

    不管真瘋假瘋,這迷迭香是不論什麼高手,只要吸入體內,便是神仙也要搖三搖。

    此人若是沒什麼依仗,何故敢如此大口的吸迷迭香?

    “你又何人?”莽漢瞥了眼廖山,又看了看周圍火雲宗的幾個長老。

    最後目光落在白晨身上:“你便是白晨?”

    “晚輩正是白晨,敢問前輩與高飛是何關係?”

    “高飛是我徒兒外加義子,本來這次是與我一同來滄州的,只是中途又有事折返回去。”

    這莽漢正是丐幫幫主高天,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狂之首的酒狂。

    白晨雖然認不得高天。不過這身打扮以及氣質與高飛如出一轍。

    只是高飛少了高天的那種豪放與肆無忌憚,略帶幾分少年人的張揚與瀟灑。

    高天看了眼地上的張父和張老爺子。淩空抬手一掃,張父和張老爺子居然被隔空拉起,回到原位去。

    別說白晨了,在場哪個不被高天這手段嚇了一跳。

    說的直白點這叫隔空取物,只是這份精准,這份力道,卻是旁人根本無法做到的。

    “敢問閣下何人,在下火雲宗宗主廖山。這幾位是火雲宗長老,若是閣下方面,給火雲宗個面子,他日火雲宗必有厚謝。”廖山說的誠懇。

    他是看高天這手段,若是硬拼起來,就算自己與幾位長老聯手取勝,恐怕也要有傷亡。

    所以特意放下身段。態度更是誠懇謙卑。

    “火雲宗?哪個火雲宗?”高天掏了掏耳朵,毫無高手風範的隨手彈出耳屎。

    廖山臉色微微動怒:“自然是蜀地火雲宗,難道天下間還有第二個火雲宗麼?”

    “張老爺子,這火雲宗也是你的賓客?”高天明知故問,隨性的問了句。

    “不過是惡客罷了。”張老爺子剛才被高天那麼一拉,體內的真氣居然動了。此刻正慢慢的驅除體內的迷迭香。

    心裡也多了幾分底氣,看來這不知名的高手,應該沒有惡意,而且還暗中幫助自己,不過此人應該是沖著白晨的面子來的。

    “閣下。你非得與我火雲宗交惡不成?我火雲宗可是有弟子過千,先天高手便有二十餘人。其中大半都在門外候著,閣下便是自持武功了得,也未必能討得好處。”

    廖山臉色陰沉,不過心中並不慌亂,此人的武功甚高,可是火雲宗這次有備而來,未必就怕這一人。

    “高幫主好快的速度,居然比在下先到一步,在下實在是佩服的緊。”

    就在這時候,又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個胖子在大堂外的夜幕下幾個飛騰,已經疾步踏入大堂。

    這胖子一身華麗服飾,滿臉紅光,雖然體形走樣,可是目光裡卻是帶著幾分神采。

    此人自然就是黃金財他那叔叔黃世榮,這一家子都是一個德行。

    黃世榮也如高天那般旁若無人的走到張老爺子面前:“久仰張老爺子大名,晚輩給你拜夀了。”

    張老爺子倒吸一口涼氣,他認不出高天,可是他怎麼可能認不出黃世榮。

    畢竟是在商道上走動的世家,若是不認得黃金門二當家,那他這輩子也算是白活了。

    這黃世榮雖說年紀比他小幾倍,可是他的身份,卻是高高在上。

    而他能夠當眾自稱晚輩,給自己拜夀,這面子便是賺到了。

    “不敢不敢,老朽厚顏叫你一聲黃老弟,不知黃門主可介懷?”

    “不介懷,不介懷,那我也叫你一聲張老哥,呵呵……”黃世榮大方的說道。

    黃世榮從商多年,雖說對於張老爺子並不如何放在眼裡。

    不過商人善變嘴臉,哪怕是看不上眼,也不會表露出來。

    畢竟不論什麼身份,多一個朋友永遠比多一個敵人好。

    何況如今張家搭上白晨,註定要強勢崛起。

    “你這胖子也太不自量力了,若是你那老哥和我比腳力,還有可能勝的過我,你能比的上你老哥?”

    “那你也不能半路給我來一掌,害得我站在大街上半個時辰吧。”

    想起來就有氣,也不知道怎麼的半路上遇到這乞丐,沒來由就說和他比腳力。

    比就比吧,反正黃世榮也沒打算贏高天。

    誰知道半路上高天就給他來那麼一下,直接把他穴道封了半個時辰。

    張老爺子心頭暗驚,不知道這大漢是什麼來頭。

    黃世榮對他敬畏有加,而且兩人還交手過,似乎這大漢還尤勝黃世榮。

    黃世榮若是知道張老爺子心中想法,恐怕會笑瘋掉。

    尤勝?開玩笑,江湖上能夠勝過這酒瘋子的,十根指頭都數得過來。

    廖山和一眾火雲宗的長老,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

    這兩人旁若無人一般。讓局勢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得不那麼順利。

    “你們兩人。火雲宗在此辦事,識相的就給我滾,不要等到我火雲宗滅了你們,才知道告饒。”

    程君溢語氣囂張至極,就好像火雲宗乃是天下第一宗門一般,根本就不將兩人放在眼裡。

    在他想來,今日之事反正無法善了,而且又有師門長輩坐鎮。難道還怕這兩個來歷不明的傢伙嗎?

    “好生了得的火雲宗,居然連高幫主和黃副門主都不放在眼裡。”

    這時候,門外又走來幾個身影,這幾人正是梅絳雪、清蓮,以及幾個弟子,銘心赫然在列。

    不過銘心的雙劍在手,劍鋒上燃著血跡。一看到白晨,立刻又失去了在師父面前的持重,笑呵呵的跑到白晨面前:“嘻嘻……白晨哥哥,我來救你來了。”

    廖山和火雲宗長老認不出黃世榮和高天,可是卻認得七秀,特別是梅絳雪和清蓮。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七秀的人會出現在張家老爺子的壽宴上。

    這與他們的計畫,完全背道而馳。

    如果他們知道七秀會參合進來,他們絕對不會出手。

    甚至是這個胖子和莽漢,至少如果知道這些意外的話,他們絕對會佈置的更加詳細。

    “梅宗主、清蓮宗主。本宗有禮了。”廖山認得兩人,所以在她們二人面前。不敢有任何放肆,這態度比起黃世榮和高天來,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清蓮瞥了眼廖山:“你認得我?”

    “額……在下火雲宗廖山,曾經在武林大會上,見過兩位。”廖山額頭冷汗直冒。

    “你既然認得我們,那可認得他們?”梅絳雪恥笑一聲。

    “額……他們可是兩位宗主的朋友?若是如此,在下也就不計較他二人先前的過錯,兩位宗主來此有何貴幹?不若遲些時候,在下請兩位宗主去我火雲宗一聚。”

    銘心的眼淚掉下來了,是笑的……

    梅絳雪沒好氣的瞪了眼形似瘋癲的銘心,這倒楣孩子,自己怎麼會收了這麼個弟子。

    “師父,我不行了……這老頭太搞笑了。”

    張家老爺子此刻已經心神大定,有七秀出頭,張家的劫難也算是過去了。

    “如此說來,我倒是也謝謝你了。”清蓮微笑的說道。

    “不敢不敢。”廖山心頭一喜,看來自己這名頭還是有幾分份量的。

    “不過我剛才殺了你火雲宗幾個弟子,也請閣下海涵。”

    “哪裡哪裡,一定是我那幾個弟子不開眼,冒犯了兩位。”

    “冒犯倒是沒有,只是攔著我們的路,不讓我們進張府,我的幾個弟子性子急,失手便殺了。”

    廖山的額頭冷汗,面前的賠笑:“這幾個有眼無珠的狗東西,待在下回山門必定狠狠的教訓他們。”

    “那倒是不需要,我已經為火雲宗清理門戶了。”

    “哈哈……清蓮、梅絳雪,你們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大的火氣。”高天大笑起來。

    只是高天這話一出,迎來的便是兩人的騰騰殺氣。

    “失言失言,哈哈……”

    “高幫主倒是好興致,你們丐幫已經窮到到人家的壽宴上騙吃騙喝了嗎?”梅絳雪的嘴皮子是絕對的尖酸刻薄,一點都沒給高天留情面。

    “你能給張家老爺子拜夀,高某就不行?”

    高天突然想起什麼,伸手摘下腰間的酒葫蘆,隨手就丟給張老爺子:“這是高某給張老爺子的壽禮,百年醉。”

    “幫主?丐幫?百年醉?”廖山和火雲宗眾長老臉色有些凝固,驚愕的看著高天。

    “原來是丐幫高幫主,老朽何德何能,能蒙你大駕。”

    張老爺子此刻臉上激動之色,溢於言表,這位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酒瘋子!

    能夠來自己的壽宴,只要說出去,都能讓張家受益不淺。

    “差點忘記了,張老哥,小弟也給你準備了一份壽禮,雖說比不上這酒瘋子的,不過想來也不差,望你笑納。”

    張老爺子接過黃世榮的錦盒,打開一看,差點亮瞎眼睛。

    錦盒中金光熠熠,一塊金鐵放置其中。

    “這是十大明鐵之一的金耀石?”

    金耀石,鑄兵的稀世金屬,只要拿一塊指頭大小的金耀石,直接就讓兵器的品級上升幾個級別。

    “哼……一看就是暴發戶,張家又不鑄兵,你送一塊破石頭頂屁用。”高天不屑一顧的說道。

    “有本事高幫主你也送一塊。”黃世榮倒是反調侃到。

    別說一塊價值萬金的金耀石了,便是一定銀子,高天能不能拿出來還是問題。

    “張爺爺,這是我送你的。”

    銘心獻寶著拿出一副字,這就是白晨幫她寫的那個‘壽’字,張老爺子也是笑呵呵的讚譽有加,先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今日火雲宗認栽了,諸位改日再會!”廖山心知今日是事不可違,立刻帶頭朝外走去,想要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哼!”高天冷哼一聲。

    廖山以及火雲宗幾個長老,猛的噴出一口鮮血,雙腳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白晨猛的看向高天,這手段當真是神乎其神。

    也不見他怎麼動手,這幾個自己都未必有幾成勝算的高手,全都一股腦的噴血跪地。

    程君溢臉色驚恐,雙膝一軟,直接跪到地上,痛哭求饒起來:“祖爺爺,孫兒錯了,祖爺爺開恩。”

    “咦,這會兒怎的懂得認爺爺了?”白晨調侃的看著程君溢。

    有這幾位江湖上頂尖的人物助陣,張家劫難也算是過去了,不過張家外卻是血流成河。

    七秀的弟子充分的展現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風範。

    梅絳雪與清蓮在斬殺了那十余個先天高手後,便將這一眾火雲宗弟子留給自己的弟子。

    七秀劍陣擺出來,那便是一陣血雨腥風。

    張家大堂內,張老爺子頗為自得,與幾位大人物談笑風生。

    對於跪在大堂內外的幾個人,卻是視而不見。

    不過眼角卻是不住的往白晨身上看,對白晨更是感激不盡。

    如果沒有白晨在,今日張家危矣。

    白晨可不是個耐得住寂寞的人,看了看廖山等人,又看了眼張老爺子。

    “老爺子,晚輩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您老是否同意。”

    “白公子但說無妨,只要老朽做的到,定不負望。”

    “我想求老爺子,把這幾個火雲宗的交給晚輩處置。”

    “嗯?白晨,你要這幾個人做什麼?”梅絳雪不解的看著白晨,她深知白晨秉性,從來不會去做一些無意義的舉動。

    白晨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平淡無奇的語氣道:“除惡務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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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4-6-8 10:52 AM

第一百四十六章 英雄塚的傳說

    高天等人自然是不會反對,張老爺子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張才和銘心,早已膩歪了大堂裡幾個大人物口不對心的阿諛。

    全都跟著白晨跑出來,白晨讓張家下人將一干人等拖了出來,除了那位可憐的程大表哥。

    “白少俠,老朽知道錯了,老朽一時糊塗,求您大發慈悲,放過老朽吧……”

    廖山苦求著白晨,其他幾個火雲宗長老,也是聲淚俱下,全都將責任歸咎在廖山身上,全都一口咬定是廖山唆使。

    白晨坐在白玉石桌上,銘心與張才兩人坐在左右的石凳上,笑嘻嘻的看著廖山等人。

    張才的看向廖山的目光,更是充滿怨恨。

    “白晨,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白晨想了半天,實際上他想的是能從廖山等人身上得到多少功德。

    這幾日來,功德不見如何增長,始終停留在兩百萬功德,距離自己所期望的兩百五十萬功德,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雖說只是區區五十萬功德,可若是沒有什麼意外的收穫,想要補上這五十萬功德的缺口,還是有不小的難度。

    當然了,當日戒殺拿出三本秘笈給白晨選擇,最低的那本是一百萬功德,最高的那本則是一千萬功德。不過白晨唯獨看上兩百五十萬功德那本,實在是因為白晨看上的那本。是他耳熟能詳的秘笈。

    當然了,最主要還是因為一千萬功德的秘笈,實在是太遙遠了,而一百萬功德的那本,白晨則是覺得並不合算。

    畢竟這本秘笈是需要度過整個先天期的,甚至在三花聚頂期,還需要有一段過渡期。

    就像《懸壺功》,雖然懸壺功在後天起效果顯著。可是進入先天期後,進度呈現疲軟,所以白晨必須慎重選擇。

    當初得到《懸壺功》是沒的選擇,可是現在不一樣。

    距離自己選擇的目標,並不是那麼遙遠,甚至是觸手可及。

    張才的問題,白晨以沉默應答。

    可是白晨的沉默。在廖山等人的眼裡,卻透著幾分冷意。

    白晨的目光在他們的眼中,就似刮骨鋼刀,正在風中謔謔。

    “白晨,你絕對不能輕饒了他們。”

    “是啊是啊,還有程君溢那個白眼狼。居然打傷老祖宗,你怎麼不把他也帶出來?”

    “他是你們張家的人,我不適合動手,不過他們嘛……”

    白晨眯起眼睛,寒風瑟瑟。廖山等人沒來由一陣寒意升起。

    “我想知道你們之中,誰的作孽最深。”

    白晨的眼露寒光。如果他們之中有無辜之輩,即便是這次意圖不軌,白晨也不敢妄下殺手,當然了,這個幾率很小。

    畢竟這幾個都不是善良之輩,手中誰沒幾條人命。

    白晨本著小心謹慎,還是先詢問清楚再動手。

    “誰也別遮著掩著,罪孽最深的那個我會千刀萬剮,罪孽最少的那個,我當即釋放。”

    “白晨哥哥,你這是做什麼?直接一劍宰了不就結了?何必這麼麻煩?”

    “沒辦法,誰叫我這個人善良,你們以為我喜歡濫殺無辜嗎?”

    白晨的回答迎來的是兩道白眼,不過白晨不以為然:“張才,拿筆記下,誰殺的最多誰殺的最少都記上,對了,如果被旁人檢舉出誰的遺漏,那麼檢舉人扣一個殺孽,被檢舉的則是加一個。”

    然後,廖山等人就上演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戲,誰見財起意,殺了某某某某。

    誰心生妒忌,殺了某某。

    誰又為了爭權奪利,殺了某某……

    白晨算是明白了,自己先前的擔心完全是多餘了。

    廖山等人死一百次都是多餘的,哪怕是最少的那個長老,都殺過不下三十個人。

    而廖山則是當之無愧的排在第一,當初他是別門別派,因火雲宗裡應外合,將自己的師門滅門,他一人就將整個師門都用迷迭香迷倒,而後為了斬草除根,更是親自狠下殺手,全門一千多口人,全都是死在廖山手中。

    廖山臉色灰敗,嘴唇顫抖著看著白晨,眼中盡是絕望。

    另外一個長老也與廖山差不多,說他們惡貫滿盈,都是便宜他們了。

    “這兩人真該碎屍萬段!”

    “死都便宜他們了。”

    “別殺我,別殺我……”那個長老突然大叫起來:“我有英雄塚的地圖……我有英雄塚地圖,我願意送給白少俠。”

    英雄塚?這是白晨第三次聽到,關於英雄塚的消息。

    第一次是沐婉兒口中無意間透露出來的,第二次則是在繡坊,三英四傑中的六個人當時似乎是在討論英雄塚的事情,而後自己與沐婉兒到來,三英四傑邀請沐婉兒聯手。

    當時白晨並未留意,不過這次白晨總算是上心了,或者說是意識到了不尋常。

    “銘心,英雄塚是什麼?”

    銘心擰著眉頭:“你真不知道?”

    “你這不廢話麼,知道還問你。”

    “千年之前,曾經有一個無名高手,生平只動過一次手,那便是當然西突厥百萬大軍入侵中原,那位無名高手以一己之力,將西突厥大軍拒于虎門關外。”

    “一個人力敵百萬大軍?”白晨聽的目瞪口呆,這是人還是神啊?

    “不過那位無名高手最終也力竭而亡,當時的三位武林至尊,外加一位鑄圖師,合力將那位無名高手的屍體從西突厥大軍的手中搶回來。而後安葬在他的故鄉蜀地之中。”

    “然後呢?”

    “因為擔心那位無名高手的墓塚被西突厥人毀掘,所以分別在蜀地十三州各建造了一座墓塚。十三座墓塚真真假假,讓人難辨真偽,並且在那位鑄圖師前輩佈置的武圖陣法,每百年才會有一座墓塚現形,其餘時間都會被武圖陣法所掩蓋,並且現形的時間最多只有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墓塚將會再次被武圖陣法掩蓋。”

    “那個無名高手的墓塚便是英雄塚嗎?”

    “是。”

    “只是一位前輩的墓塚。這有什麼意義嗎?”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墓塚,自然是沒什麼意義,可是據傳那位無名高手當時斬殺西突厥可汗,搶走他身上的天地令,而後四位前輩將天地令葬于英雄塚中,並且在真正的英雄塚中,留下了他們的畢生所學。以圖後世有緣人得之。”

    “難道以各門各派的高手底蘊,這麼多年也無法強行突破武圖陣法?在十三個墓塚中尋找到真正的英雄塚?”

    “其實後世並非沒有更強的鑄圖師,也不是沒有比三位武林至尊更強的高手出現,只不過那位鑄圖師前輩所留下的武圖陣法乃是絕陣,無法被破解。”

    “什麼是絕陣?”

    “我哪裡知道,反正聽我師父說。不論修為多高,都不可能強行突破,只有憑著絕陣的週期迴圈到時間的時候,才能夠進入。”

    “那對我們這些小輩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江湖上高手多如牛毛,肯定都盯著英雄塚出世。不論真假墓塚,肯定都是那些高手據有,我們如果去參與,絕對會被轟殺成渣。”

    “這倒不是,其實先天初期與先天中期修為的人進入其中,才是最適合的,因為絕陣的關係,修為越強的人進入,壓制的越是厲害,先天初期是唯一不受壓制的時期,如果先天中期的人進入,則會被壓制成先天初期的修為,如果是先天後期的人進入,則直接被壓制到後天修為。”

    “那位前輩還真是周到。”白晨也不得不感慨。

    “根據後世的鑄圖師推算,這次打開的墓塚很可能是真正的英雄塚,而且位於青州城附近。”

    “嗯?青州城附近?”

    “是的,所以燎王麾下的七星這次才會偷入蜀地,攻打青州城,為的就是佔據先機。”

    “對了,天地令又是什麼?”

    銘心白了眼白晨:“白晨哥哥,你真的不要問這麼白癡的問題好不好,我都不想回答了。”

    “哥哥我這是在考你基礎知識,少廢話,快點回答。”

    “傳說天地令一共七塊,分別記載著七種不同的上乘武功,而如果能夠集齊七塊天地令,則可以打開天地寶藏。”

    “天地寶藏?”白晨和張才都吞了吞口水,聽起來就知道,肯定是好東西。

    “不過其中的六塊天地令下落不明,唯一知曉的一塊就是英雄塚中,所以這些日子,各門各派的年輕一輩,都會陸陸續續的聚集到蜀地。”

    “英雄塚什麼時候打開?”白晨雙眼放光,說不得還是要去英雄塚走一遭。

    “具體時間還不確定,反正就在最近半年中,而英雄塚的打開,會引起天變,所以很容易就知道。”

    白晨看向廖山等人,廖山等人連忙低下頭,不敢與白晨直視。

    “你的地圖是哪裡來的?”白晨看向那個長老。

    “這……這是我……我們火雲宗遺留下來的。”

    “放屁,你火雲宗不過建立百年,哪裡來的千年前的古物?”銘心立刻叱責道。

    “這是他殺了無名高手的後人得到的……”另外一個長老突然大聲說道:“有一次他下山歸來,很得意的說,他在山下發現無名高手的後人,然後幾番追殺,將那個無名高手的後人斬于手下,得了這份英雄塚地圖。”

    “該死!”銘心眼中怒火中燒。

    無名英雄在江湖人心目中的地位,就如丹聖吳道子在煉丹師心目中的地位一樣。

    不是崇拜他的武功境界,而是他的為人處事。

    後來為他的墓塚取名英雄塚,由此也可見無名高手的受尊敬程度。

    “你……你不能殺我……如果你殺了我,你們就別想……”那個長老大驚失色,連忙大叫道。

    “哼哼……這種東西,你放心留在門中麼?肯定是隨身攜帶,殺了你一樣可以得到地圖。”

    那個長老驚慌失措中,突然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胸前,白晨突然出手,一把抓住那個長老。

    廖山等人早已被高天震斷經脈,根本就無法抵擋白晨的身手。

    白晨伸手在其胸口摸索一陣,掏出一看,果然是一張殘破的古圖,右掌力道一漲。

    然後那長老便如破布一般,屍體落到地上。

    “左右都是死,各位長老,我們一起上……”廖山眼中凶光畢露,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站起來,可是他並不是上前,而是向後退了兩步,同時將身邊的兩個長老往前一推,分別的推到白晨和銘心面前,然後身軀一躍,躍出圍牆外。

    白晨和銘心可不是善男信女,白晨一巴掌拍死迎面跌來的長老,銘心那邊也是乾淨俐落的將那長老斬于劍下,剩下的兩個長老驚慌失措,驚恐的看著白晨和銘心。

    “銘心,你留下看著他們,我去把那個雜碎殺了先。”

    這兩個長老已經沒有抵抗的能力,即便他們有,不遠處的大堂內,高天等人都在其中,他們也不敢如何,所以讓銘心看著,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反而是廖山,在白晨看來,那可是比白花花的銀子,更讓他心動的功德值。

    這種殺千刀的,即便是殺手中的精英,也沒他‘值錢’,所以白晨是絕對不會放他離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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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4-6-9 09:55 AM

第一百四十七章 無盡的刺殺

    “該死,跑的這麼快,趕著投胎嗎?”白晨在夜幕下,追著那個若近若離的身影。

    雖然不知道廖山是如何在經脈盡斷的情況下,還能夠運氣逃遁的,不過看他的身影,顯然也只是苟延殘喘。

    廖山已經是步履闌珊,大老遠就可以聽到他粗重的喘息。

    不過越是如此,他就越是竭盡全力,生存的本能讓他不顧一切的邁開步伐。

    “雜碎,別跑了,你跑不掉的,趕緊過來授首,放心好了……我會給你個痛快的。”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追逃到了蒼水河畔,廖山終於跑不動了,臉色蒼白,扶在一顆樹杆上喘息,看著白晨的目光裡,充滿了絕望。

    白晨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獵物!

    沒錯,在白晨看來,廖山就是一隻獵物。

    而且對於廖山這種人,白晨完全不會有負罪感。

    獲得功德9萬……

    突然,白晨的腦海響起獲取功德的資訊。

    只見廖山臉上的表情突然凝固,緩緩的向前撲倒在地上。

    而他的背上,正一片鮮紅,一支從黑暗中伸出來的長劍,慢慢的收回夜幕。

    “我草!!”白晨簡直就要抓狂了,原本他是打算貓捉耗子,好好的戲弄一番,哪個王八蛋插手進來的。

    原本應該有18萬的功德,居然只給了9萬功德。

    不過就算是九萬功德。也是白晨所獲得單人最高的一個。

    總價值18萬功德,這要造多少孽。才能累計到如此高的功德。

    這時候,黑暗中慢慢的走出來幾十個人。

    這些人每個的裝束都不大一樣,只是看向白晨的眼神卻是一樣。

    殺氣!白晨很肯定,這些人是沖著自己來的。

    白晨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這些人不是絕殺門的殺手。

    因為他與絕殺門的殺手交手過幾次,那些殺手絕對不會主動暴露自己的身形。

    而且除了個別一些殺手,大部分殺手的裝束都是出奇的一致,全都是黑衣遮面。

    並且這些人的兵器五花八門。很多都是奇兵怪刃。

    “你就是白晨?”為首一人道士裝束,身體微胖,八字鬍左右撇開,眼睛眯成一線,眼中透著幾分奸猾,手中持劍,劍鋒上還沾染著廖山的血跡。

    “在下廖山。你剛才殺的那個才是白晨。”白晨恬不知恥的說道。

    “原來如此,既然白晨已經死了,那我們便撤吧。”道士想都沒想,直接對眾人說道。

    “吳道德,他明明是在胡說八道,你怎麼能信他的話?”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高聲喝到。看起來他很為自己的英明神武感到得意。

    這個叫做吳道德的道士不堪的捂住眼睛,撇撇嘴道:“原來他是騙我的啊,那你們還等什麼,上啊!殺了他。”

    那個大漢一愣,不過很快便回過神。舉起手中大刀,哇呀呀的朝著白晨沖過來。

    白晨一把抓住大刀刀鋒。刀鋒再難動分毫。

    “道長,和這些豬一樣的隊友一起行動,是不是覺得特別累?”

    吳道德對於白晨的話聽而不聞,只是象徵性的退後幾步,讓其他人先沖上去。

    白晨手中火焰暴起,一拳打碎大漢的心口,背後殺機已至。

    這些人雖然都是高手,可是配合並不默契,相反有些拖贅,與絕殺門的那些殺手比起來,更容易對付許多。

    只是要想殺他們卻不那麼容易,這些高手反應相當敏銳,進退有序。

    一發現不對,立刻閃身退後,而不像是絕殺門的那些殺手那般,只要能用性命換取一點戰果,都會奮不顧身。

    當然了,這些高手卻因為彼此之間的拖累,以至於經常在危險之時,多以同伴的身體做擋箭牌。

    幾番爭鬥下來,白晨毫髮無傷,卻也殺了七八個。

    這些人的功德都不高,少的幾百,多的有一兩萬功德。

    不過能夠給予白晨功德,就足以說明他們絕非善良之輩。

    這些人太謹慎了,白晨也不敢過分強逼。

    這些高手雖然配合混亂,可是如果落入他們的陷阱,恐怕就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畢竟先天高手的刀氣劍氣,還是能夠對他造成傷害。

    還有一些奇門兵器,武器內附含真氣,一樣可以對白晨造成傷害。

    “吳道德,你別給我站在一旁,還不過來幫忙。”

    其中一人看了眼不遠處的吳道德,此人從始至終,都像是事不關己一般,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不過也不打算離開。

    “各位,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必苦苦相逼呢。”

    白晨倒也不怕他們,只是覺得那個吳道德,給他一些威脅,其他人就是砧板上的肉。

    所以白晨在動手的時候,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吳道德的身上,至於其他人,並不需要特別的關注。

    “是無冤無仇,不過你得罪了燎王!”

    “原來是燎賊走狗。”白晨也想明白了,自己的仇人不外乎那麼幾個。

    能恨到派人殺自己的,也只有燎王一人。

    絕殺門就是他請來的,再派出自己麾下的高手,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實際上這些人是天樞派來的,不過對白晨來說,沒什麼區別。

    “biu……”

    白晨以冒火的指頭,指著不遠處的吳道德,做了個開槍的動作。

    雖然吳道德看不明白白晨這個動作的寒意,不過這個動作無疑很具有挑釁意味。

    吳德道微微一笑。眼中總算是露出幾分戰意,只是依然沒有動手的打算。

    “你們還在等什麼。等著我給你們發宵夜嗎?”白晨看了眼周圍,傲慢的語氣,立刻激起眾人的怒火。

    “兄弟們,上!殺了這小子,燎王必定會重重封賞我們。”

    能夠投靠在燎王麾下,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就是貪財忘德之人。

    一聽說燎王重賞,立刻沖向白晨。

    說這些人是死士。他們又貪生怕死,說他們膽小如鼠,可是又悍勇難敵。

    這就是江湖中人,如果是一個人,他們個個英雄。

    如果紮堆在一起的話,那麼就變成了一群蟲。

    暗處正站著幾個人,誰都沒發現這幾個人的存在。

    不過他們似乎並不打算插手此事。畢竟在他們看來,這場爭鬥的水準,實在是太低了,讓他們提不起半點興趣。

    “那便是白晨的外功法門?看起來不像是下乘和中乘武功應該有的形變,可是如果是上乘外功法門,這威力略顯下乘。”高天眼中露出幾分疑色。

    “他的武功來歷相當神秘。在這之前,我根本就沒聽說過,而一個月前,他曾經在青州城施展過梵天聖音,而後我也曾經追查過他的來歷。可是除了在兩個月前他出現在青州城附近的清水鎮附近外,之前的情報一片空白。”

    梅絳雪也是帶著幾分疑慮。目光看向高天:“你們丐幫應該比我們打聽到的消息更多吧。”

    高天苦笑的搖了搖頭:“我們打探到的情報,與你的完全一樣,不多一分。”

    身邊一直沒有開口的清蓮突然出聲,目光中略帶疑惑:“我怎麼看著那個道士有點眼熟。”

    “我也看著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高天雙目如炬:“正陽宮的棄徒,欺師滅祖的小子,真以為掛了兩片山羊胡,旁人便認不出來了。”

    眾人一驚,聽到高天提示,細細查看之下。

    果然如高天所說,不正是正陽宮的那個棄徒麼。

    “奇怪,他怎的加入燎王麾下了,以他的秉性……”

    “沒什麼好奇怪的,這小子的心性也如白晨那小子一般,活脫脫的一個下三濫的混子。”

    “我看他混入燎王麾下,多半是想借燎王之勢,做那得利之事。”

    “不過今次他參與進來,恐怕白晨有難了。”

    “是啊,他可是當年九大名門弟子中,最出眾的一個,白晨要勝他……難!”

    “可惜白晨還是太年輕了,若是再給他幾年,未必就比不上正陽宮那小子。”高天若有所思的說道,眼中目光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晨的修為在他這個年齡來說,雖然不錯,不過他最出色的本就不是武功,而是煉丹術。”清蓮中肯的說道:“以他的煉丹水準,恐怕千年前的丹聖吳道子在他這個年齡,也未必能及得上他。”

    “這倒也是。”高天輕笑著:“若是他能夠到達丹聖吳道子那地步……”

    在場所有人的眼中,都閃過一道無比耀眼的光芒。

    吳道子被譽為丹道千年奇才,千年不出,出世便鎮千年。

    “也許趕得及下次的‘聚會’吧。”高天的語氣稍稍的放緩,有期待也有急切。

    從始至終,黃世榮都沒有開口,輕撫著山羊胡,右手始終握著一枚銅錢把玩著。

    突然,不知道是否是黃世榮的力道失誤,手中銅錢突然被捏成一顆銅球。

    不遠處,一聲巨響過後,在場能站的起來的人,所剩無幾。

    每個人看向白晨的目光,全都帶著幾分恐懼與退縮。

    一拳收穫十多萬功德,就一個字,爽!

    “這小子是怪物,快逃……”

    一旦失去了勇氣,這些江湖中人將失去一切。

    他們本就不是正規軍,憑的全是手中功夫,可是他們面對的,卻是一個不論他們施展什麼武功,都只會越戰越勇的可怕敵人的時候,他們將會懷疑自己所學武功。

    嘶嘶——

    那幾個江湖中人,還來不及逃多遠,幾道劍氣突然從背後追上。

    在他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穿透他們的身軀。

    吳道德笑呵呵的走上前,白晨露出警惕。

    吳道德給他的感覺就是危險,非常的危險!

    這個道士不是好人!

    “沒想到,兄台的武功這麼了得。”吳道德越是語氣平淡,白晨就越是忌憚。

    不過吳道德似乎並不打算出手,依然自顧自的套著近乎:“別那麼緊張嘛,我也不喜歡濫殺無辜。”

    白晨輕哼一聲,能夠加入燎王麾下為虎作倀,反正也不會是好人。

    “你看今天的夜色這麼好,江上的月亮像不像個大大的月餅。”

    白晨瞥了眼江上,今天根本就是月缺,哪裡來的月餅。

    只是,就在白晨走神的剎那,三道劍光突然降臨。

    撲哧——

    三道劍氣沒入胸口,白晨倒退兩步,眼中凶光一閃,狠狠的瞪著吳道德。

    吳道德連忙退後幾步,也是很小心的看著白晨。

    “不打了,不打了,中了我的三環套月還沒死,與你拼殺起來太費神了,我們下次有緣再見。”

    白晨咬牙切齒的看著吳道德離去,馬勒戈壁的,這賊道士下次別讓我遇到。

    雖然吳德道離開了,可是白晨還是不敢大意,一直的站在原地,身上的火烙鐵布衫並未收起。

    那個賊道士實在是太狡猾了,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離開,如果突然在暗處給自己來一下,自己不是冤枉死。

    不過白晨也沒閑著,默默的恢復著剛才使用七傷拳留下的內傷。

    暗處的吳道德也如白晨所想的那樣,並未離去,嘴裡罵罵咧咧的。

    “娘的,這小子賊精,與他硬拼不合算,算了……下次再找機會。”

    過了小片刻,吳道德這才離去,白晨並不知道吳道德去留,默默的查看功德。

    總功德值225萬,還差25萬功德!

    “馬勒戈壁的,誰能給我撈到25萬功德?”

    此刻白晨有一種抓狂的感覺,25萬,只差25萬!

    他現在就想要,瘋狂的想得到……

    白晨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近乎瘋狂的執著:“看來只能這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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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4-6-9 09:55 AM

第一百四十八章 咱們玩的就是趕盡殺絕

    “咦,白晨,你剛才跑哪裡去了?臨走也不和張家老爺子說一聲。”

    方雲剛回到繡坊,就看到梅絳雪、清蓮、黃世榮和高天,正圍坐在桌前細飲談聊。

    白晨也不生分,直接坐到空位上,拿起酒杯自酌自飲。

    “你們和張家老爺子聊得起勁,我閑著無聊,去青樓轉悠一圈。”

    “動作夠快的。”梅絳雪抿嘴輕笑。

    “諸位前輩,問你們個事。”白晨目光閃爍,他在蒼水河畔的時候,心中就有這麼個執念。

    想要儘快的拿到第二套內功心法,白晨的性子一向著急。

    當初為了看完一本小說,他也能夠耗著兩三天不睡覺,只為看到結局。

    而且第二套內功心法,近在眼前,讓他不能不著急。

    並且與吳道德交手的剎那,他清楚的感覺到危機。

    不說在座四位高深莫測的前輩,即便在同輩,他也並非那麼強勢。

    那個吳道德的年歲可能比他漲幾歲,可是其實力卻是不容置疑。

    如果自己與他真正交手,結局多半是以自己失敗告終。

    如今的白晨,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能過且過的無知少年。

    江湖的兇險,一步差之。便是天人之隔。

    今天遇上個道士,放自己一馬,明天遇上個和尚,未必就有今天的運氣。

    白晨不是未雨綢繆,只不過是膽小怕死。

    梅絳雪很少看到白晨如此認真的眼神:“有話直說。”

    “以你們三派的實力,若是想要剷除絕殺門,最快可以多快?”

    四人對視一眼,全都露出幾分疑惑。

    “你與絕殺門真如此深仇大恨?”

    “據我所知。你已經委託黃金門,對付絕殺門了吧?”

    “一碼歸一碼,那是我和黃金門的交易,我現在問的是如果以你們的能力,傾力出擊,最快能多快?”

    高天看了眼其他三人,颯然笑起:“我要知道。你能付出什麼代價,請我們全力出手。”

    的確,就如高天所說的那樣,丐幫、七秀和黃金門,都有能力剷除絕殺門。

    可關鍵是,他們沒必要那麼做。絕殺門能夠長存百年,不只是因為他們夠隱蔽小心,更主要是因為絕殺門懂得誰可以招惹,誰不可招惹。

    白晨的確能夠提供三個門派喜歡的丹藥,可是這不代表三派就會為了白晨。傾力對付一個殺手門派。

    絕殺門可不是火雲宗,絕殺門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即便三派是刀俎。那麼絕殺門也是食人魚。

    “如果我說一年之內,我可以到達當初吳道子的煉丹境界,想必諸位都不會否定吧。”

    “這個我們相信,不過還不夠。”黃世榮毫不猶豫的說道。

    三派的胃口,明顯要比白晨預計的大許多。

    黃世榮曾經答應過白晨對付絕殺門,不過也僅僅只是對付。

    “那如果我說,三年之內,我能夠超越吳道子呢?”

    白晨的指尖輕輕敲著桌子,而他的這句話,也讓在座四人臉色都是一驚。

    千年天下,多少天才煉丹師,都揚言要成為第二個吳道子。

    又有多少人曾經說過,要超越吳道子。

    可是從來沒有一人成功,哪怕只是接近吳道子的煉丹水準,都變得遙不可及。

    難……難如登天,丹聖吳道子成了一個不可超越的存在。

    他被當作標杆,每個人都以吳道子作為目標。

    哪怕是那些曾經誇口超越吳道子的天才,他們也明白,這只是一種自立自強的宣言罷了。

    沒有人當真,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當真。

    甚至有人認為,吳道子的煉丹術,已經是巔峰,沒有人可以超越。

    如果是別人對他們四人說出這番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冷嘲。

    不過當真他們的面,說出這番話是不是別人,是白晨!

    “超越吳道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高天的語氣不是在質疑,而是在質問。

    其他三人雖然沒有開口,不過眼神卻與高天一樣。

    因為他們想要明白,白晨是否真的可以……或者說可能做到千年來,都沒有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白晨知道他們已經動心了,漫不經心的酌酒一杯,獨愜飲杯酒。

    只有表現的越是自信,他們才越是會深以為然。

    當然了,白晨可不是在開空頭支票,他完全有信心做到。

    對於別人來說,也許一生都不可能做到,可是白晨卻有這個信心。

    三年的時間,不短了……

    “你們應該知道,江湖上最具盛名的煉丹門派吧。”

    四人都是一愣,驚疑不定的看著白晨:“你說的是小蓬萊仙島?”

    “難道你是小蓬萊仙島的弟子?”

    “不對,即便是小蓬萊仙島的弟子,也不可能超越的了,千年之前,吳道子便曾經以丹道擊敗小蓬萊仙島。”

    “當然不是小蓬萊仙島。”白晨的笑容更加自信,語氣裡甚至帶著幾分對小蓬萊仙島的不屑。

    他根本就不知道小蓬萊仙島是什麼地方,而他的笑容,在眾人看來,更加高深莫測。

    要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就要唬住這幾位主。

    “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丹聖吳道子所做到的事情。我師父也做到過,我的師祖也做到過。甚至更早之前的每一位長輩,都做到過。”

    眾人的臉色立刻變得古怪異常:“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每一位長輩……你的師門每一位長輩,都曾經挑戰過小蓬萊仙島?”

    “這是我們師門的一個傳統,每一代只有一個傳人,可是每個傳人都有必須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挑戰當世最強的煉丹門派。”

    “吳道子也曾經挑戰過,而你的師門每一代也都挑戰過……難道吳道子也是你們師門的?”眾人突然明白白晨的意思。

    “其實說吳道子是我們師門的也沒錯……不過他並非我們門派正統的弟子。”

    既然已經把大話說出來了。那就再撒一個彌天大謊。

    反正千年前的人物,他們即便想考證,也無從考證。

    “其實吳道子是我們師門一位前輩的隨從。”

    一語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滿臉的驚愕與不敢置信,千年來,被所有的煉丹師奉為神人的吳道子。

    在白晨的口中,卻成了某個無名人士的隨從。

    這可能嗎?白晨的目光依舊平淡無奇:“雖然吳道子前輩的煉丹術。的確讓人欽佩,不過水準……也僅限於此,若是他能夠多活十年,或許會有另外一番作為,只可惜……”

    “那你覺得,你就一定能夠勝過吳道子?”

    高天沒有再在吳道子的身份上糾結。因為這根本就是無法解答的。

    哪怕是吳道子的後人,恐怕也無法在吳道子的身份問題上,做出更詳細的解答。

    白晨的眼中露出幾分自信:“這麼說吧,吳道子會的,我都已經會了。而我會的,吳道子未必就會。如今之所以還無法超越吳道子,僅僅只是因為我的個人修為。”

    白晨那種傲然的目光,橫掃過在場每個人,讓每個人都感到他眼中的自信。

    “而事實上,我接觸丹道還不到一年的時間。”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擁有吳道子的煉丹水準?”

    “沒辦法,我的師門東西太多,每樣東西都要有所涉獵,不然將來我如何來教我的弟子。”

    白晨盡可能的誇大其詞,很多時候,小心翼翼的把謊話說的盡可能的圓滿,旁人未必會信。

    可是一旦撒的是個彌天大謊,卻給人一種無法不相信的感覺。

    眾人再一想白晨所會的東西,的確都是樣樣出眾。

    不說其他,即便是他的才名,都已經名震天下。

    即便是高天這種早已名震江湖的人物,也不得不承認,白晨是他所見過的年輕一輩之中,最為博學多才的一個,甚至是最為出眾的一個也不為過。

    “你的師門叫什麼?為何我從未聽說過你的師門?”

    “沒聽說過不代表就不存在,事實上我的師門有個規矩,若是沒有達到一定的條件,是無法出山的,如果一輩子都達不到條件,那麼就一輩子不允許出山,即便是出山,也不能說出本門名字。”

    事實上,白晨的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卻正符合眾人心目中的猜測。

    “雖然師門前輩很少在江湖上顯名,可是很多事情都有參與其中,甚至許多武功,都是從本門之中流傳出去的。”

    “好了,說了那麼多,儘管我願意相信你,可是這不代表什麼,你還是沒說出你的條件。”梅絳雪不耐煩的說道。

    高天點點頭:“是啊白晨,既然是合作,你總該說出你的價碼吧。”

    “這不是應該你們提嗎?”白晨白了眼四人:“我的要求就是十天之內,你們把絕殺門剷除了,條件你們開便是了,反正你們漫天要價,我坐地還錢,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

    “兩位師叔、高前輩、黃前輩,你們在繡坊中做買賣,怎的也不與晚輩說一聲,莫不是嫌棄晚輩沒這資格吧。”仟熏兒款款從閣樓上下來,眉黛紅妝,步伐如霓裳漫步。

    “呵呵……熏兒侄女說笑了,我們幾個不過是談些瑣事,你可是七秀未來的掌門,怎敢打攪你的雅興。”黃世榮笑呵呵的說道。

    “黃前輩說笑了,晚輩身份再高也不至於高過高幫主吧,或者說你們根本就是嫌棄熏兒輩分太低,沒資格與你們共處。”

    仟熏兒的話鋒刁鑽,直接封死眾人出路,白晨看了眼仟熏兒。

    “仟姑娘既然有興趣,不妨也一起聽一聽。”

    “剛才說到哪裡了,我們接著談。”高天爽快的說道。

    “你們漫天要價,我坐地還錢。”

    “我聽說你也是鑄武師,可有此事?”高天目光中多了幾分熾熱。

    “前輩,不要告訴我,你要讓我創作一套適合您的武功,晚輩鑄武的水準,還沒那麼高。”

    “三年!三年的時間,你能否創作出一套上乘武功?”

    如今的頂尖大派,其實發展已經到了瓶頸的層度,除非他們志取天下,不然的話再難進一步。

    而上乘武功,即便是頂尖的門派,也不見得能拿出幾套。

    一個頂尖門派想要再進一步,不外呼多一個頂尖高手,如高天這種層次的,又或者是多一套上乘武功。

    黃世榮、梅絳雪和清蓮的眼前都是放著亮光,看來他們也頗為意動。

    事實上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白晨即便再煉製出更高品階的丹藥,可是他們也吞不下去,畢竟沒有相應的修為,吞下超高品階的丹藥,無異於自殺行徑。

    可是上乘武功不同,高天自然不必說,梅絳雪、清蓮和黃世榮,都處於先天巔峰,只要他們踏入三花聚頂的境界,那麼便可以修煉上乘武功。

    “若是你能應允三年之內,拿出一套上乘武功,那麼我們丐幫便接下了。”

    白晨想了想,三年的時間,哪怕到時候自己創不出上乘武功,在藏經閣內拿一套出來也就是了,這個條件,並不過分。

    白晨點了點頭,又看向其他三人:“那七秀與黃金門呢?”

    “我也同意。”黃世榮考慮了一陣,欣然點頭。

    一套上乘武功,換來的是三個門派聯手,對付絕殺門,這個買賣有得賺。

    “剩下七秀呢?”

    梅絳雪、清蓮和仟熏兒對視一眼,其實三人都有心答應,可是她們都不是七秀的主事。

    仟熏兒微微一笑:“我代我師父,先答應白公子便是了。”

    “兩位前輩不反對吧?”白晨又詢問的看了眼梅絳雪與清蓮。

    “熏兒不反對,想必她是有信心說服掌門,我們自然不會反對。”清蓮平淡的應了聲。

    “既然三大門派都答應了,那麼就儘早出手吧,晚輩可是事先聲明,十天之內,晚輩需要聽到絕殺門覆滅的消息。”

    仟熏兒微微一笑:“若是與他人聯手,熏兒還不敢擔保,不過有高幫主和丐幫在,絕殺門一隻螞蟻都別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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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4-6-9 09:56 AM

第一百四十九章 閉關練什麼

   嘩啦——

    一陣傾盆大雨落下,白晨被澆的透心涼。

    “我勒個去,這屋裡哪裡來的雨?”白晨如是想著,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正躺在濕漉漉的床上。

    銘心正單手叉著腰,一手提著空蕩蕩的臉盆。

    “老子正發春夢,你他娘的就不能遲點來嗎?”

    白晨對著銘心破口大駡起來,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白晨悲痛欲絕!

    “若是下次你再敢攪了我的春夢,老子將你就地正法了!”

    “就你那膽子,本姑娘便是脫光了,你敢上麼?”

    白晨啞口無言,指著銘心:“你……你……你師父到底是怎麼教你的?”

    “師父說過,若是要防著男人輕薄,便要比男人更流氓。”

    換了一身乾爽衣物後,兩人走出屋子,白晨放眼望去,發現繡坊的人少了不少。

    “咦?人都跑哪裡去了?”

    “回七秀去了。”

    “回七秀?不是說好留下來給我當打手的麼?”

    “我哪裡知道,師父和清蓮師伯連夜匆匆忙的帶著人趕回七秀去了。”銘心顯然是沒去深究因由,在她想來,自己師父做的一切決定,都是正確的。

    不是吧,千萬別告訴了,高天和黃世榮也跑路了。

    瞥了眼身邊的銘心,淡淡道:“你這禍害怎麼沒回去?”

    “師父說,讓我看著你點。省的你整日裡沾花撚草。”

    白晨撇撇嘴:“反正也不招惹你們七秀的弟子。”

    “我師父說,即便你要招惹。也只能招惹我們七秀的弟子,你不知道,自從你成了滄州第一才子後,繡坊裡的師姐,全都明裡暗裡向你獻殷勤,光是昨夜我攔下的香囊就有六個,如果不是本姑娘守著門口,怕是你昨夜就要**了。”

    “少爺我的好事全讓你壞了。”

    白晨找了位七秀的女弟子跑腿。不過很快便傳回來消息。

    高天和黃世榮真的全跑路了,看來他們為了對付絕殺門,真的是打算傾盡全力。

    不過想想也是,絕殺門的可怕,他們遠比白晨更加清楚。

    如果不是白晨的空頭支票,恐怕他們根本就不會放手對付絕殺門。

    既然打算動手,那自然是要不留餘地。

    由此也可看出他們對這件事的慎重程度。如果是一般的幫派之戰,根本就不需要勞煩他們動手。

    絕殺門卻是以隱匿著稱,如果這次不是有丐幫參與其中,同時三派聯手的話,恐怕任何一派都未必願意接受,畢竟除了丐幫這種消息靈通的幫派之外。其他任何一派都不敢說,可以徹底的剿滅絕殺門。

    並且三個都比絕殺門強大的門派聯手,其中一個還是丐幫,所以結果也是可以預見的。

    絕殺門可能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當然了。想要徹底的斬草除根,三個門派還是需要下一些功夫。

    “師父臨走前說。你這幾日最好不要出門。”

    白晨想了想,也是,不論是燎王麾下的高手,還是絕殺門的殺手,肯定都盯著自己。

    而且還有不少下九流的江湖人士,這些江湖人士獵殺不到神策軍的人頭,便盯著白晨,想要從白晨手上得到丹藥。

    以白晨平常大大咧咧的性子,未必就會怕什麼。

    可是自從昨天夜裡,蒼水河畔遇到那個吳道德後,白晨就收了性子。

    那個吳道德的道士的修為,的確比他高。

    而且吳道德的身手,也不像是普通的先天高手。

    白晨面對吳道德的時候,就好像是一把槍對著自己腦袋一樣。

    雖然白晨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不過他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一般怕死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

    “算了,就不出去了。”白晨繞過銘心,往著盈語的房間去。

    “別去盈語師姐的房間,師父說這幾日盈語在閉關修煉《霓裳化羽功》,不適合打擾。”

    白晨摸了摸鼻子,乏味道:“我也閉關去。”轉頭進入房間,關上房門。

    閉關?白晨可沒有閉關的習慣。

    白晨不知道別人一次閉關少說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到底是怎麼挨得了那份寂寞的。

    反正他是沒辦法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別說十天半個月,便是半天,都能把他憋出毛病來。

    懸壺功根本就沒有潛心修煉的必要,除非白晨在自己的身上捅幾個洞,然後用懸壺功化解,如果將來的白晨興趣愛好變了,或許會這麼閉關。

    練什麼呢?白晨看了看靠在床邊的那把黑鐵劍,這把劍從鐵卷派搶來後,就已經荒廢在那。

    鐵卷派的鎮派之寶,在白晨的手中,就如一把廢劍一樣。

    自己根本就不懂得用劍,當然了,如果隨便揮砍不算用的話。

    白晨在床頭翻了翻,翻出那幾塊從引金術秘笈內發現的金屬。

    《萬引術》,這可是上乘的秘術。

    萬引術雖然是上乘的秘術,可是並沒有什麼難點,唯一的難點就是修為。

    畢竟是上乘秘術,白晨現在連驅使一把劍都吃力。

    而且還是普通的劍,黑鐵劍的重量可是普通長劍的四五倍,白晨連隔空晃動都做不到。

    對於白晨來說,萬引術就屬於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化龍訣》跟體質有關,就目前來說,白晨也只能使出第一式驚蟄。

    屬於無法強行施展的,就算白晨使出吃奶的勁也使不出來第二式。

    火烙鐵布衫倒是運用自如,畢竟專屬於自己的功法。魔炎鐵布衫則需要吸夠足夠的內力。

    魔炎鐵布衫有點像吸星**,不過吸來的內力只是暫時的。

    而白晨的另外一項絕學《七傷拳》。白晨至今也沒敢施展第七式,第六式昆侖幻滅已經是拿命拼了,如果施展第七式,那就真的要交代自己的小命。

    當然了,第六式的威力,已經直逼上乘武功,第七式的威力自然不言而喻。

    白晨想了半天,發現除了《萬引術》能夠再研究研究外。其他的武功似乎已經沒有提升的空間。

    突然,白晨的腦海中靈光一閃,大叫起來:“死丫頭,別藏了,我知道你在門外,給我拿幾把匕首來。”

    “幾把匕首?白晨哥哥,你不會是想練暗器吧?拿匕首當暗器。是不是太大了點?何況匕首的威力有限,如果沒有特殊的手法,根本就破不了先天高手的護體真氣。”

    銘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白晨不耐煩道:“叫你拿你就拿,多找幾把,哥哥我有大用處。”

    很快。銘心就拿了五把匕首來,白晨又叫不夠,銘心來來回回,最後把整個繡坊的匕首全給白晨收羅來了,足足兩三百把匕首。

    把房門關嚴實了。白晨便開始嘗試,一把匕首很輕鬆的以萬引術揮舞起來。

    萬引術非常的特別。並不是以真氣操控武器,而是以磁性。

    簡單來說,就是用真氣,將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個磁鐵,然後製造一個磁性領域。

    在這個磁性領域中,任何金屬都可以被白晨揮使。

    當然了,前提是白晨有足夠的修為。

    兩把匕首,三把匕首……

    白晨試了試自己的極限,可以一次性的操控十五把匕首。

    最遠的操控距離在十丈,也就是說十丈屬於自己的磁性領域。

    不過十五把匕首的攻擊非常的雜亂無章,更多的時候,白晨都是以力道突擊。

    這樣一來,就讓匕首的攻擊大為削弱。

    這種戰力,顯然不符合白晨的目的。

    白晨想到一個主意,如果每一把匕首,都能施展出一套武功的話,那威力不是大增麼。

    這就相當於有十五個人同時攻擊,而且施展的武功套路還不盡相同,更是防不勝防,並且只需要攻擊,根本不需要抵擋。

    “戒殺,有沒有便宜點的,匕首類的武功秘笈?”

    白晨將自己的想法與戒殺在腦海中交流了一陣,戒殺一陣沉吟:“有是有,不過你確定在這個時候,浪費自己的功德值?”

    “別把我辛苦累積的功德值用完就可以,品級不需要太高的,最好攻擊力凶一點的,價格便宜一點的,最好是下乘秘笈的價格,上乘秘笈的效果。”

    “你去搶好了。”戒殺抱怨的叫道。

    戒殺雖然很是不滿白晨的要求,不過他所選的秘笈,白晨用的踏實,畢竟以他的眼界,最清楚白晨要的是什麼。

    很快,戒殺就挑選出了十五套匕首類的武功秘笈。

    “一共48萬功德,四捨五入,外加我的勞務費,一共60萬功德。”

    “我日你先人,下次別讓你求我!”白晨放了句狠話,很無奈的接受,心中暗罵戒殺肯定體育老師死的早,不然怎麼會四捨五入得出60萬功德。

    《影舞殺》、《剔骨一擊》……

    白晨翻看了一遍秘笈,這些秘笈就已經完全的融入腦海。

    這些秘笈都是中乘品質的秘笈,不過拳法武功的秘笈,與內功心法的價值完全是兩個概念,當然了,更主要的是白晨所選擇的秘笈是非常偏門的匕首類別。

    除了殺手之外,很少會有人選擇這種武功。

    門外的銘心守了一陣,只聽的屋內乒乒乓乓的聲響。

    忍不住推開房門,再掃一眼屋內,頓時傻眼了。

    “哥,你是在閉關還是在拆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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