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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6 09:56 AM

撞破南牆 -【天路殺神】《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9-1-22 01:06 PM 編輯

【書名】:天路殺神

【作者】:撞破南牆

【內容簡介】:

  葉信崛起於異世死囚營,在這個充滿欺淩與殺戮的世界,生存似乎才是人生的永恆命題。背負兩世血仇的葉信,不甘作命運的棄兒,他誓要在艱難的修行路上,憑著這幾尺血肉之軀打破命運的枷鎖,揮戈斬旗、殺君弒神,闖出自已的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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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6 10:01 A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6-12-4 03:55 PM 編輯

第一章 爾虞我詐(上)

  呼……葉信從草叢中猛然翻身坐起,發現自己的衣襟早已被冷汗浸透了,身體也在微微發抖,四肢無力,有一種虛脫感。

  靜默良久,葉信才算恢復過來,他長長吐了一口氣,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

  寄生到這個身體中差不多有四年多了,他一直在掙扎求生,幾年來做下的種種,用前一世的普世道德標準來評價,樁樁都是罪行、惡業。

  只是,他別無選擇,除非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否則他只能繼續走下去。

  雖然前世的心理素質非常堅韌,但還是無法承受今天的這些,以至於種下了病根,他經常做噩夢,耳邊總是若有若無縈繞著慘嚎聲,這是無藥可醫的,只能靠自己慢慢調節。

  或許,他還不夠堅強,或許,是這個世界太過殘忍。

  葉信的心態終於恢復了穩定,緩緩抬頭看向天際,他的相貌非常英俊,不過氣質略顯稚嫩、柔弱,看起來年紀只在十六、七左右,當然,這是他的假像,也是一種讓他很滿意的偽裝。

  一輛馬車從遠方駛來,葉信眯起眼,探手抓住肩後的斗篷,慢慢蓋在自己的頭上。

  葉信的臉被黑暗遮掩住了,一股森寒的氣息以他身體為中心,向四周蔓延著。

  黑袍,天緣城排名第一的傭兵,這是葉信眾多身份中的一個。

  馬車在葉信二十餘米外停下了,幾個武士跳下馬車,他們的視線極力避免去注視葉信,似乎心中充滿了忌憚,隨後衝到馬車後,馬車後跟著幾匹馬兒,他們解下韁繩,縱身上馬疾馳而去,把馬車留在了原地。

  夜幕從天際緩緩垂下,天緣城以北十餘里處的大路上,有一輛馬車飛馳而來。

  天緣城是一座孤城,背依連綿數萬里的古森林,前靠一望無際的濕地沼澤,有無數凶獸在古森林和濕地中遊蕩,充滿了無窮的危險。

  在蠻荒地帶,黑夜要比白晝危險得多,白天通常是那些大型凶獸的天下,不過大型凶獸雖然厲害,但領地的分佈非常明顯,如果有人擅入,大型凶獸通常會先發出咆哮聲,以示警告,所以只要小心一些就會避免遭受大型凶獸的襲擊,而到了夜晚,那些狠毒狡詐的小型凶獸開始活躍起來了,它們擁有各種各樣的奇特能力,讓人防不勝防。

  在這個時間段趕路,不是有十萬火急、不能耽誤的大事,就是藝高人膽大了。

  一會兒,馬車接近了天緣城,城牆上下並無燈火,城門口立著一塊大石碑,上面寫著幾個字:生死有命。

  月亮浮上了樹梢,皎潔的月光把回頭碑照得通亮,血紅色的幾個大字讓人格外觸目驚心。

  馬車緩緩停下了,穿著黑袍的車夫慢慢摘下頭上的斗篷,露出了一張略顯蒼白的臉,正是葉信。

  視線落在回頭碑上,葉信的眼神有些複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將是他最後一次進天緣城了。

  差不多有二十分鐘,馬車駛入一條燈火輝煌的小巷,在一座掛著豎排大紅燈籠的大門前停下了。

  兩個背著長劍的漢子守在門前,看到馬車停下,立即迎了上去,左側的漢子抬眼看到讓人感到壓抑的一襲黑袍,隨後又看到了黑袍胸前繡著的鍘刀圖案,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挺直的腰背在同時變得有些佝僂了,臉上擠出自己認為最善意的笑容,隨後叫道:「您來了……」

  「費傳在嗎?」葉信低聲問道。

  「在、在在……」那漢子忙不迭的點著頭:「老大一直在等您呢。」

  「那就好。」葉信跳下馬車,接著打開了車廂門,探手一抓,竟然從車廂中抓出了一口巨大的棺材,棺材的高度和寬度都在一米半左右,重量應該有幾百斤,可葉信竟然用一隻手便把棺材穩穩的托了起來,隨後大步向門內走去。

  光線很暗,加上葉信穿著的是黑袍,身形又被棺材擋住了,離遠看去,就好像有一口巨大的棺材在空中飄行,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很快,葉信的身影消失了,右側的漢子忍不住低聲說道:「這人是誰啊?敢讓費老大等他?」

  「費老大當然未必是在等他,我這麼說,只是不想……」認識來人的漢子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他是黑袍。」

  「他就是黑袍?!」右側的漢子悚然動容,在天緣城混得久了,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對天緣城的風吹草動還是耳熟能詳的。

  黑袍,兩年前進入天緣城,相貌乃至來歷都無人知曉,唯一能讓人掌握的資訊,就是黑袍的聲音屬於男性,而且年紀應該不會太大,他從來只會在夜晚進入天緣城,天亮之前離開。

  絕大部分武士來到天緣城,一方面是為了歷練,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發家致富,給自己的未來積攢資本,如此他們會把注意力集中在外面的凶獸上,而黑袍似乎一心要找人彆扭,經常大開殺戒,並且拒絕加入任何勢力。

  更關鍵的是,黑袍只出現了兩年,而其他武士的凶名是經過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搏死拼殺才沉澱下的。

  此刻,黑袍少年已走進後堂,守在這裡的四個武士看到來人,立即識相的推開門,隨後讓在兩邊。

  葉信託著巨大的棺材走進後堂,在後堂正中的靠椅上,坐著一個身材非常魁梧的壯漢,他就是費傳,龍口堂的當家人。

  費傳前面的桌子上擺著十幾個錢袋,他正聚精會神的數著錢袋中的金幣,其實作為龍口堂的老大,他無需在意這點金幣,這僅僅是一種獨特的愛好,他異常喜歡金幣相互撞擊所發出的聲音。

  換成瞭解費傳的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在心中暗笑,因為費傳的所有習慣,包括走路的姿勢和神態,包括種種生活上的癖好,都傳承自他的親哥哥:費奇。

  如果說費傳是一隻桀驁不遜的豺狗,那麼費奇就是真正的猛虎,而費傳對自己的哥哥崇拜到了極點,所以才會在耳濡目染之下,學會了費奇的特性。

  看到黑袍少年走進來,費傳只是掃了一眼,隨後又低下頭專心數著金幣。

  葉信很隨意的把棺材放在了地上,走到一邊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低頭不語。

  金幣總算是數完了,費傳慢悠悠的站起身,視線落在虛掩的房門上,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片刻,見房門外始終沒有動靜,費傳露出狐疑之色,隨後輕咳了一聲:「咳……」

  這也是費傳從哥哥身上學來的習慣,開口前發出輕咳,是一種暗示,老子要說話了,你們都他媽給老子閉嘴!

  「喬身同呢?」費傳緩緩說道。

  「死了。」葉信簡潔的回道。

  費傳愣住了,他派去聯繫葉信的手下居然死了,怎麼死的葉信卻不解釋,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猶豫片刻,費傳再次開口:「這裡面是什麼?」

  「你要的。」葉信的回答依然很簡潔。

  費傳緩步向棺材走去,他的指尖就要觸碰到棺材了,身形卻又停了下來,接著回頭使了個眼色。

  始終站在費傳身側的護衛急忙走上來,探手抓住棺材蓋,接著把棺材蓋打開。

  費傳並不是懷疑葉信,也不是對自己的實力缺乏自信,因為費奇多次告誡過他,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所以,他要顧及自己的氣勢、姿態、地位等等,實在是沒有必要親身犯險。

  棺材蓋已被打開,裡面裝著一具女子的屍體,那女子生前應該很漂亮,但現在膚色發青,臉頰上依然保留著瀕死前的驚恐與絕望,身體上傷痕累累,一條腿不自然的扭曲著,顯然是經歷過一場死戰。

  看到那女子,費傳到底是忍不住變得激動了,他快步走上前,探手抓住那女子胸前的衣襟,接著猛力撕開。

  那女子的肚臍處有紋身,一條極深的血痕正好把紋身斬成了兩半,雖然紋身變得扭曲了,但依然能看出是一條蠍子。

  「毒寡婦啊毒寡婦,你也有今天?!」費傳放聲大笑,笑得前仰後合,還用手用力撫著自己的頭髮。

  「我的酬勞呢?」葉信突然問道。

  「我費某向來一言九鼎,絕對少不了你的。」費傳眼中露出欣賞之色,深深的凝視著那少年:「黑袍,你很能幹!不如……來我的龍口堂吧,在這天緣城,只要我費某人說話,各方多少都要給點面子,不管你來天緣城歷練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有我在,總會給你帶來很多方便。」

  「不了,我習慣現在這樣。」葉信搖了搖頭。

  「別急著給我答覆。」費傳露出淡淡的笑意:「我會給你一段時間考慮的,而且你要知道,在費某眼中,天緣城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我的人,一種是我的敵人!」

  「我不喜歡受到約束。」葉信又道,這一次他的口吻變得很堅決了。

  「這……真是讓人感到遺憾。」費傳慢慢轉過身,他的眼中閃過一縷殺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6 10:02 A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6-12-4 03:54 PM 編輯

第二章 爾虞我詐(中)

  接著,費傳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順手拿起一個錢袋,掂了掂,扔給葉信。

  葉信接過錢袋,把裡面的錢倒在了桌子上,一片黃燦燦的金幣裹挾著悅耳的脆響,鋪滿了小半個桌面,他很認真的一枚枚數了起來。

  等了差不多有幾秒鐘,葉信已數完了十幾枚金幣,但還差了不少,費傳不引人注意的輕輕籲出一口氣,和護衛心有靈犀似的對視一眼,隨後站起身,又走回到棺材旁,注視著棺材中的屍體。

  棺材裡的毒寡婦是他平生第一大宿敵,現在又去了一樁心事,他可以放下心盡情的享受勝利的喜悅了,一縷微笑在費傳嘴角出現,隨後慢慢綻放。

  葉信數錢的動作突然變得僵硬了,接著側過頭,默默看著費傳的背影,儘管有大斗篷遮擋,葉信的臉頰依然藏在黑暗中,但費傳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如釘子般穿出黑暗,刺在了他的背上。

  「黑袍,你倒是夠警醒的,只是……太晚了。」費傳的聲音變得低沉了。

  葉信伸出手,他的手上不知何時沾上了一些青灰色的痕跡,而指尖染得更深,已經不需要尋找答案了,金幣上被塗了毒!

  「費老大厲害!」葉信發出嘆息聲:「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你正在擺弄那些金幣,給我的酬勞又是從那些金幣中拿的,會讓我放鬆警惕,而且,數錢是一種有助身心健康的愉悅事,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你居然會在金幣上做手腳……真的厲害!」

  「我記得你的話一直很少的,怎嗎?在想對策?哈哈哈……你沒機會了。」費傳臉上露出譏誚之色:「黑袍啊黑袍,以前我認為你是天緣城最有前途的武士,所以才百般和你交好,可你竟然如此愚蠢!剛才我那些話已經很明白了,要麼成我的人,要麼做我的敵人,你一心求死,怪不得我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葉信頓了頓,不甘心的問道。

  費傳沉默了,他眯起雙眼,好像在沉思著什麼,隨後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你戾氣太重。」

  「哦?我還是不明白。」葉信說道。

  「我在毒寡婦那邊的兄弟告訴我,毒寡婦準備掛出任務,要用兩萬金幣,外加十顆成品靈晶要我的命,這種事毒寡婦以前也幹過,只是沒人敢接她的任務,這一次她把賞金翻了一倍……這是有多想讓我死啊!」費傳緩緩說道:「為了報復她,我搶先發佈任務,賞金是二百金幣,要毒寡婦的命。」

  「我……好像是上當了……」葉信嘆道。

  「你何止是上一次當?像你這種亡命之徒,又怎麼會明白我們這些主上的運籌作勢?!」費傳冷笑道,隨後可能是擔心對方不明白他費傳的高明之處,居然仔細剖析起來:「我大哥不在天緣城,這個時候不能和毒寡婦徹底撕破臉,所以我才會搶先發佈任務,毒寡婦是用兩萬金幣外加十顆成品靈晶要我的命,我卻只用二百金幣要她的命,哈哈哈……毒寡婦在我費某這裡,只值二百金幣,如果她鄭重其事的發出懸賞,必將成為滿城人的笑柄,等於我白白打了她一記耳光,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其實啊,我只想拖上幾天,幾天之後我大哥就回來了。」

  葉信不說話了,默默的聽著。

  「可我無論如何也料不到……二百金幣?要毒寡婦的命?這種荒誕的任務也會有人接?」費傳頓了頓:「我得到底下人的稟報,說有人接了任務時,我甚至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呵呵……開始的時候我根本不信,認為裡面肯定有陰謀,馬上讓人全面調查你,然後,我終於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葉信低下頭,看著自己指尖處青灰色的痕跡。

  「七個月之前,城西一個獵戶家的小丫頭,被怒血社的幾個傢伙糟蹋了,是你,找那獵戶討要了十枚銅幣的賞格,居然憑著一己之力,鏟平了整個怒血社,雖然怒血社缺硬手,但好歹也有三十多個武士,只是一夜之間啊,都被你幹掉了!三個月之前,南街兩個乞丐驚嚇到了大安府邱大安的寶馬,年長的被邱大安一腳踢死,剩下一個小孩子,又是你,從那小孩子的討飯碗裡掏了一把爛米,然後轉身就去找邱大安的麻煩,三天後終於在大安府的府門前擊殺了邱大安!黑袍,你……好樣的!」費傳衝著黑袍少年伸出了大拇指,接著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了,一掌重重拍在了棺材上:「你他媽到底是瘋子還是傻瓜?啊?!你圖什麼?!道義?我告訴你,整個天緣城所有的武士,手裡或多或少都有血債,誰都不乾淨,那麼對你來說,我們都是可殺之人了?!」

  「費老大,你太高看我了。」葉信發出低笑聲:「我只是喜歡做一些能讓我感到歡暢的事。」

  「喜歡?」費傳的暴怒突然停歇,變得非常冷靜:「你喜歡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了?你以為天緣城這些主上都是廢材?我不知道毒寡婦在什麼地方讓你看不順眼了,但……明白說吧,十枚銅幣能讓你去屠滅怒血社,一把爛米能讓你去對付邱大安,二百金幣能讓你去要了毒寡婦的命,那麼將來的一天,你又覺得我費某該死了,我要何以自處呢?」

  葉信搖了搖頭,再次發出嘆息聲。

  「黑袍啊黑袍,你太另類了,你不屬於天緣城,也不應該來這裡。天緣城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道義,講道義的早都死了。」費傳說道:「我惜你之材,給過你機會,可你拒絕了我,加上毒寡婦也是有靠山的,我大哥未必能壓得住,現在毒寡婦死了,總要給那邊一個交代!」

  「說來說去,最後一個才是重點吧?」葉信淡淡說道。

  「呵呵呵……和你說這麼多,只是想讓你死個明白,就算到了現在,我還是很欣賞你的,唉,實在是令人扼腕嘆息啊!還有,別妄想著解毒了,死玲瓏是無解的。」費傳說道:「黑袍,坦白告訴你,第一,天緣城不是你一個人的,想憑著爭勇鬥狠就闖出一份基業,純粹是癡人說夢;第二,一旦走上這條路,每個人都會身不由己,所謂適者生存,該放下的就要放下,該改變的也要改變,太過堅持不是好事。」說到最後,費傳背起手,向那護衛點了點頭。

  那護衛雙瞳中射出森冷的殺機,接著拔出長劍,一步步向葉信走去,但他只走出了三步,身形驀然變得僵硬了。

  葉信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柄小刀,他用小刀仔細的刮著指尖上的青灰色痕跡,匪夷所思的地方在於,青灰色的痕跡竟然被刮掉了,刀鋒上聚結了一層層白花花的東西,而葉信的手指並沒有損傷,好像整個手上都塗著厚厚的油脂。

  費傳和那護衛的神色顯得異常凝重,他們雖然對黑袍進行了全面調查,但只能查到黑袍做過的事,卻無法瞭解黑袍的真實戰力,而且,毒寡婦的屍體就在這裡。黑袍能殺死毒寡婦,自然也有威脅他們的資格。

  「費老大,我也明白說吧,除了去做我喜歡做的事之外,我偶爾也會做些別的事。」葉信一邊刮著指尖上的青灰色痕跡一邊說道:「還有,其實我早就想加入龍口堂了,但有人不許。」

  費傳萬沒想到這時候還會峰迴路轉,他眉頭一挑,急忙問道:「誰?誰敢不許?!」

  「我!」一個聲音突然從棺材中傳出,接著毒寡婦的屍體猛地彈飛到半空。

  費傳的注意力立即被毒寡婦的屍體吸引,他抽身後退,同時探手去抓一側的戰槍,就在這時,一縷黑芒閃電般從棺材底刺出,正刺入費傳的胸膛。

  絕殺!

  這一擊不論是角度還是速度,都堪稱完美,就算沒有被引開注意力,費傳也未必能躲得過,更何況他已落入陷阱。

  費傳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他的手距離戰槍不足一寸,胳膊卻已無力的垂了下去,接著棺材猛地炸開了,一條婀娜的身形從迸射的碎屑中穿出,筆直撲向那目瞪口呆的護衛,看都沒看費傳一眼,似乎已把費傳當成了死人。

  費傳慢慢低下頭,看到胸口血肉模糊的傷口,傷口呈現出噁心的焦黑色,連噴湧出的血也被染黑了。

  「你……」費傳使出全力才勉強探出手,搖搖指向黑袍少年:「你你……」

  「我警告過你了。」葉信悠悠說道:「我偶爾也會做些別的事,譬如說,賺兩萬金幣加上十顆成品靈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6 10:05 A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6-12-4 03:54 PM 編輯

第三章 爾虞我詐(下)

  費傳慢慢倒了下去,他的雙眼依然瞪得極大,用『死不瞑目』這個詞,應該可以完整的闡釋他心中的不甘,到了最後他才反應過來,黑袍接他的任務只是幌子,暗地裡早就接下了毒寡婦的任務!

  費傳剛剛倒下,又一道黑芒從那女子的身後飆出,在這一瞬間,圍繞在那女子周圍的淡淡煙氣凝成了一隻怪獸的圖案,很像是一隻蠍子。

  費傳的護衛已就眼前的巨變嚇得魂飛魄散,何況他的實力與毒寡婦相比有著不小的差距,其實毒寡婦本沒有必要動用自己的本命技,但她不想拖延時間,此地與虎口無異,誰也不敢保證費奇臨行前有沒有留下別的佈置。

  房間內變得安靜了,葉信已把指尖上沾染的毒素都刮得乾乾淨淨,他扔掉小刀,站起身,淡淡說道:「回見。」說完,他轉身緩步向外走去。

  「等一下。」那女子輕啟櫻唇,她的笑容很絢爛、很美,雙瞳中不乏感激之色,只可惜,葉信背對著她,感受不到她的溫暖與美豔。

  「你還有事?」葉信停下身形。

  「黑袍,多謝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解決了費傳這個心腹大患。」那女子頓了頓,似乎在思考什麼,隨後又道:「別的不說了,這一次我欠你一份大人情,欣欣沒齒難忘,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來找我,我絕不會推脫!」

  「好。」葉信說道。

  那女子向前走了幾步,伸出自己的手,她的笑容更溫暖了:「合作愉快!」

  葉信一直低垂的頭慢慢仰起,他的臉頰暴露在燈火中,嘴角輕輕一撇,好似在為什麼而感到不屑,隨後轉過身,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就在這剎那之間,又一道黑芒從那女子身後掠起,如閃電般刺向葉信的咽喉,只不過,在黑芒剛剛顯現的同時,葉信已俯下身,接著攔腰抱向對面的女子,身體如炮彈般向前射去。

  那女子出手速度極快,而葉信肯定是預先有了準備,否則等看到黑芒向自己刺來,再行閃避就晚了。饒是如此,黑芒依然洞穿了他的斗篷,斗篷被撕開一個大口,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臉,終於完全暴露出來了。

  那女子萬沒想到自己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然會落空,封魂刺是她的本命技,威力極大,不要說與她進境相當的武士,就算比她高出幾個等級的,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也難逃她的暗襲,所以,她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

  只不過,此刻已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了,葉信已撞上她的身體,去勢不竭,帶著她一起向後飛去,緊接著便重重撞在柱子上。

  轟……那女子的後腦在柱子上撞出一塊凹坑,石屑迸飛,她被撞得眼前冒出片片金星,體內元力也變得散亂,無法發起反擊。

  葉信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他的拳頭掄起,裹挾著沉悶的呼嘯聲,正轟擊在那女子胸脯正中。

  轟……透體而過的拳勁在柱子上留下了無數道裂痕,恍若下一刻就會坍塌,詭異的是,承受了大部分拳勁的女子卻沒有什麼事,只是身體深深鑲嵌進柱子裡。

  葉信愣住了,臉上露出錯愕之色,他對自己的拳頭極有信心,就算是古森林中的猛虎,挨了他一拳,也要被打的筋斷骨折,而眼前的女子,身體突然變得像鐵塊一般,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他有足夠的經驗做出判斷,這一拳沒有任何效果。

  那女子雙瞳中充滿厲色,像她這種進境的武士,能修煉出一種本命技,已經算是奇才了,而她擁有兩種本命技!

  一種是封魂刺,一種是本命蠍甲,封魂刺的威力能讓她戰勝進境高過她的武士,本命蠍甲擁有極為強橫的防禦力,遠遠超過尋常的霸體技。

  尋常的霸體技只不過能讓自己變得更抗打了,而本命蠍甲卻是真正的刀槍不入,但本命蠍甲也有致命弱點,就是不能被破體,尋常的霸體技挨上幾刀幾槍,防禦力並不會大幅減弱,本命蠍甲一旦被破體,防禦能力便會煙消雲散。

  世上不可能有完美的武技,她的本命蠍甲已足以讓無數武士為之驚嘆了。

  不過,本命蠍甲只能防禦外在的攻擊,而葉信的拳勁擁有一種奇特的穿透力,雖然沒有受傷,但體內的臟腑受到擠壓,讓她感受到陣陣劇痛,也由此,讓她變得愈發震怒了。

  葉信手中突然多出一柄小刀,接著猛地刺向那女子的小腹,隨後發出金鐵交鳴的脆響,刀尖竟然折斷了,反而在黑袍少年的手背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那女子露出獰笑,散亂的元力已開始趨於穩定,只需要一點點時間,她就能完全恢復戰力。

  葉信拋掉折斷的小刀,右手五指併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那女子的咽喉,指尖劃破空氣,竟然發出了尖嘯聲。

  這一記指刀的去勢比戰刀更為兇猛霸道,噗地一聲,葉信的四根手指深深陷入到那女子的喉嚨中,可惜依然沒辦法摧毀本命蠍甲的防禦,足以洞金裂石的穿透力,卻連那女子的一層皮都沒能劃開。

  那女子痛得幾乎要流淚了,眼前發黑,因喉部受到劇烈擠壓,一根香舌不由自主的探出在嘴外。

  葉信突然伸出左手,掌心由下往上,重重推在那女子的下頜處,轟……那女子的腦袋驀然仰起,後腦再一次撞擊在已接近崩塌的柱子上,這不算什麼,被動合緊的牙關就像兩排利刃,瞬間便把她吐在嘴外的香舌斬斷,一道血箭噴湧而出,半截香舌翻滾著飛向空中。

  下一刻,葉信探手一招,費傳身邊的戰槍隨之飛起,落在葉信身前,接著葉信單手舉起戰槍,刺向那女子的臉。

  那女子的元力再一次變得散亂了,她只能絕望的看著戰槍逼近。

  錯了……真的錯了……在洽談合作時,她曾經用一種極為隱晦的方法探知了黑袍的實力,所以才會定下這個計劃,殺死費傳,嫁禍給黑袍,可事情的發展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

  眼前這個面容略顯稚嫩的少年,竟然像一個喋血沙場千百年的老怪物一樣,不但擁有令人髮指的狡詐,早洞穿了她的殺機,應變能力、判斷能力等等也達到了一種堪稱恐怖的高度,電光石火間便猜出本命蠍甲的致命弱點,最後用匪夷所思的方式破了她的霸體。

  這一戰,她輸得心服口服,只是心中充滿悔意,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算計面前這個少年。

  嘭……槍尖刺入那女子的面門,又從後腦穿出,接著透過柱子,本已千瘡百孔的柱子再承受不住巨力撞擊,轟然倒塌。

  只是,那女子的屍體並沒有倒下,因為葉信的手並沒有鬆開戰槍,精鋼製成的戰槍連同毒寡婦的屍體就像畫的一般凝固在空氣中。

  良久,葉信輕嘆一口氣:「何必呢……何苦呢……」

  「快一些,不要讓元力消散!」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出現了,只是在這個房間中,還能站著的只有葉信一人,那聲音出現得太詭異了。

  葉信靠近毒寡婦的屍體,隨後張開嘴,吐出一口煙氣。

  煙氣滲入到毒寡婦的屍體中,慢慢的,毒寡婦的肌肉開始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狀,不知道過了多久,葉信又長吸一口氣,滲入到毒寡婦身體中的煙氣被抽離出來。

  突然,葉信露出痛苦之色,雙手不由自主捂住自己的胸口,毒寡婦的屍體連同戰槍失去支點,跌落在地面上,而葉信搖搖晃晃向後退出了七、八步,才勉強重新站穩。

  「成了!成了!」那蒼老的聲音顯得極為興奮:「試過這麼多次,終於成功了!」

  葉信無暇回答,他俯下身盤坐在血泊中,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足足過了近半個小時,才慢慢張開雙眼。

  「你的膽子真不小,敢在這個地方修煉,如果龍口堂的武士闖進來,你就算有一百條命,也要交代在這裡!」那蒼老的聲音喝道。

  「那你為什麼不提醒我?」葉信笑道。

  「你……你已經開始運轉元力了,那個時候提醒你,只會讓你走火入魔!」那蒼老的聲音更加不悅了:「你自己有腦子,怎麼不多想一想?!」

  「就因為我想過了,我才敢在這裡修煉。」葉信說道:「費傳是絕不會讓人發現毒寡婦的,他肯定早就傳下了命令,不管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龍口堂的武士都不可以闖進來。」

  「你怎麼敢這麼肯定?」那蒼老的聲音說道。

  「很簡單。」葉信笑了笑:「費傳發佈的任務一直掛在那裡,並沒有被取消,而龍口堂那幾個知道是我接了任務的武士,都莫名其妙失蹤了,明顯費傳在為後事做準備,澄清自己的嫌疑,所以我早有了防備,呵呵……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

  「僅僅是因為這個,你就敢這般肆無忌憚?」那蒼老的聲音又道。

  「還不夠?」葉信反問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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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汲取

  那蒼老的聲音遲疑片刻,悠悠嘆道:「真不知道該怎麼樣說你了……像你這種膽大妄為的小子,倒確實有成大事的根骨,只是,夭折得也快,真正能走到最後的,百不餘一!算了……不說這個,還記得兩年前我說過的話嗎?」

  「說了什麼?」葉信問道。

  「呵呵……就憑你這記性,還敢誇口自己智計天下無雙?!」那蒼老的聲音笑道。

  「你每天都要在我耳邊嗡嗡嗡的說個不停,我怎麼知道你指的是什麼?」葉信無奈的說道。

  「吾有神能,專擅汲納元魂之力,有吾相助,只要你捨得辛苦,努力修行,必有登頂之日!」那蒼老的聲音緩緩說道。

  「記得。」葉信走到毒寡婦的屍體旁,一邊翻找著戰利品,一邊說道:「可是……已經過去兩年了,始終沒成功過,我以為你只是胡亂吹噓罷了。」

  「哼!我還以為是你根骨不堪造就呢!」那蒼老的聲音反譏道:「現在既然汲取了那毒寡婦的元魂,不妨試一試她的本命技吧。」

  葉信的動作頓了一下,在這世間所有的修士中,也包括實力較低的後天武士和先天武士,一切修行都要以自己的本命技為核心,進境並不能代表戰力,本命技不強,大成境的修士被武士斬殺的例子也是屢見不鮮的。

  先天武士分為初級、中級、高級三個戰階,戰階指的是因進境的不同,力量、速度、防禦能力、反應能力等等方面出現的巨大差距,但由於本命技的存在,差距並不是無法彌補的。

  初級先天武士,一旦淬煉出自己的本命技,就會被稱為兵王,中級先天武士被稱為將軍,高級先天武士被稱為柱國,也就是國之柱石的意思。

  能否淬煉出自己的本命技,全看資質和資本,資質是先天的,資本是指巨大的投入。

  在一百個初級先天武士中,能擁有本命技的不會超過十個,到了中級、高級先天武士,能淬煉出本命技的就多了,因為實力的強大代表著收入增加,還是無法淬煉出本命技,大都屬於資質方面的原因,這個是沒辦法改變的。

  本命技經過成千上萬次使用、淬煉,有可能晉升為殺招,殺招之上有絕技,絕技之上還有聖術。

  把本命技淬煉成殺招的高級先天武士,就是上柱國,代表著已經產生了一種脫胎換骨式的巨大改變,擁有殺招的上柱國可以同時對戰幾個甚至是十幾個同級武士,譬如說古森林南方大召國的元帥蕭魔指,就是一個擁有殺招的巔峰先天武士,他靠著一己之力,接連襲殺了大衛國的七位領軍大將,逼得大衛國天狼軍統帥葉觀海放棄了佔領大召國首府的計劃,回軍救援,最後還與蕭魔指訂下了和平退軍協議,那一戰讓名不見經傳的蕭魔指成了家喻戶曉的護國大英雄。

  至於絕技,太過遙遠了,所謂的『絕』,有一種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含義,能淬煉成絕技的修士,根本不會在周圍這些小公國中存身。

  更至於聖術,那只存在於傳說中。

  通常的武士,能擁有一種本命技,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能擁有兩種,那就是天才,斃命的毒寡婦就在此列。

  如果能擁有三種、四種,或者更多,絕對是各方勢力拼命爭搶的珍寶。

  葉信很清楚,神能的位階是淩駕於聖術之上的終極能力,對那老者宣稱的可以把他人元魂奪為己用的神能,他以前是不太相信的,之所以在兩年中不停的努力,一方面是身不由己,另一方面也因為他的意志超乎尋常的堅韌,畢竟是登頂的光輝之路,他願意為了這條路付諸一切,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

  今天,他成功汲取到了毒寡婦的本命技,內心的興奮激盪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只不過他的性格一向深沉內斂,喜怒不行於外,讓那老者根本沒感應到他的激動,最後不得不重提舊事,試圖更進一步給葉信一個提醒,提醒他得到了什麼,擁有了什麼。

  「本命技不是用來試的。」葉信把從毒寡婦和費傳身上翻找出的東西都放在自己腰間,又把費傳的屍體搬過來,又掰開費傳已有些僵硬的手,握住槍柄,隨後又道:「外面不是有幾個靶子嘛。」

  說完,葉信轉身向外走去,他的判斷沒有錯,費傳為了封鎖消息,避免遭受毒寡婦背後那個勢力的兇狠報復,發佈嚴令,今天夜間,不管這裡發生了什麼,都絕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他的居所。

  外面的幾個護衛還在閒聊,費傳向來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外而自詡,龍口堂的武士對費傳有著不可動搖的信心,他們壓根不以為費傳會遭受不幸。

  直到葉信推開院門,幾個護衛發現走出來的不是費傳,而是那黑袍少年,才大驚失色,但這個時候做出反應已經太晚了。

  一縷黑芒從葉信身後掠起,看起來只是一擊,實際上封魂刺已先後刺向三個方向,只因速度太快,封魂刺的攻擊痕跡已淹沒在夜色中,或者說,以那幾個護衛的實力根本沒辦法察覺到。

  三個護衛的額頭幾乎同時被黑光洞穿,血花飛濺,葉信的臉色也變得一片蒼白,動用本命技需要元力支撐,強度越大,元力的損耗也越多,毒寡婦在封魂刺上修行了幾年時間,也不過是能先後釋放出三、四擊罷了,之後需要長時間的休息,葉信瞬間釋放三擊,已接近自己的極限,當然,他這麼做正是為了找出封魂刺的極限。

  下一刻,葉信的拳頭已砸入最後一個護衛的胸膛中,拳鋒透體而過,在那護衛身後轟出一團血霧。

  繼續往前走,葉信走出了龍口堂掛著紅燈籠的大門,門外兩個武士看到葉信的身影,點頭哈腰的迎上前,那認得葉信的武士陪笑道:「您出來了……」話音未落,那武士情不自禁的抽了抽鼻子,因為他嗅到了一種不祥的血腥氣。

  緊接著,一隻拳頭迎面飛來,這是他看到的最後一幅畫面。

  轟……那武士身形像個皮球般倒飛出十餘米開外,重重撞在牆壁上,另一個武士剛要有所動作,葉信的手刀已斬在他的脖頸間,隨著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響起,那武士像一口軟麻袋般癱倒在地,他的脖頸明顯變得扭曲了。

  葉信跳上馬車,調轉車身,沿著街道疾馳而去。

  「你這麼做是於事無補的,費奇還是能查到你。」那蒼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知道。」葉信淡淡說道:「但追殺真凶和追蹤幫兇,費奇願意付出的代價是天差地別的,他頂多是認為我幫了毒寡婦,出賣了費傳而已。」

  馬車在天緣城的街道上飛馳著,片刻,終於駛離了天緣城,投入到無盡的黑暗中。

  「結果還不是一樣?」那蒼老的聲音說道。

  「當然不一樣。」葉信說道:「如果我是主謀,費奇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我,為費傳報仇雪恨,如果我是幫兇,他會試幾次,只要我顯得足夠麻煩,他就會暫時縮手,以後等待機會,何況,他還要和毒寡婦那邊的人打交道,不可能有太多精力關注我的。」

  那蒼老的聲音沉默良久,突然問道:「你到底多大?」

  「我們這兩年一直是形影不離的,你還不知道我多大?」葉信笑出了聲。

  「你的身體很年輕,可你的行事……」那蒼老的聲音略微停頓了一下,話題一轉:「記得你答應過,只要我驗證了我的神能,你就會告訴我你的來歷,已經兩年了,我只知道你叫黑袍……」

  「你跑到我元府裡的時候,我叫黑袍,自然也就一直是黑袍。」葉信說道。

  「我想知道你的來歷。」那蒼老的聲音說道:「也不清楚為什麼,我對你越來越感到不安了!」

  葉信的雙瞳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格外凝重,隨後臉色又轉得輕鬆隨意了:「我還以為你在我的元府內能隨時探知我的念頭,看來是我多心了……否則你不會總問這些蠢問題。」

  「你說我蠢?」那蒼老的聲音明顯生氣了。

  「哈哈……」葉信打了個哈哈,隨後道:「老實說吧,我叫葉信,周歲前老頭子一直沒給我起名,等抓周的時候,我抓住他的帥印不放,誰敢碰我就拼命咬他,老頭子笑著說我年紀不大,野心卻不小,所以給我起了這個名字,野心,葉信。」

  「葉信?帥印?葉家?」那蒼老的聲音似乎明白了什麼,急聲道:「你就是天狼軍葉觀海的嫡子葉信?!」

  「是我了。」葉信漫聲應道。

  「不對啊……」那蒼老的聲音更顯驚訝了:「不對不對!我聽說葉觀海的嫡子葉信是大衛國九鼎城最混帳的紈絝子弟,到處搗亂無惡不作,甚至讓大衛國的臣民有葉家無後虎父犬子的哀嘆!還聽說……葉信十四歲的時候企圖強暴國主鐵心聖最寵愛的七公主,引得鐵心聖勃然大怒,不顧葉家的顏面,把葉信貶入天罪營……可是你呢,你城府極深,行事兇狠老辣,企圖強暴七公主?真是笑話……恐怕那七公主自己脫光了躺在你的床上,你也不會有興趣吧?這兩年來你有無數次機會,可我從沒見過你動過情色之欲!」

  「你知道得倒真不少。」葉信輕描淡寫的回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6 10:0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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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來歷

  「我明白了,莫非你是中了圈套?」那蒼老的聲音說道。

  「差不多吧。」葉信回道。

  「嘿嘿……你?你也會中別人的圈套?」那蒼老的聲音似乎變得非常愉悅。

  葉信沒有回應,他驅動馬車,駛離大路,衝進泥濘的濕地。

  「天罪營……天罪營?」那蒼老的聲音嘆息道:「我終於知道你真正的來歷了。」

  「我是誰?」葉信問道。

  「殺神起,魔指殃,天罪興,大召亡!」那蒼老的聲音說道:「我聽一些孩童唱過這首童謠,據說天罪營出現了一個新的統領,自號殺神,率領天罪營與天狼軍協同作戰,立下了赫赫戰功!只不過……天罪營可是虎狼窩啊,裡面都是惡貫滿盈的囚犯,大衛國每一整年為一核期,當年沒有立下戰功者,將被全部斬首,你剛去天罪營時,只不過是個孩子,嘖嘖……你到底是怎麼樣馴服那些兇猛無羈的囚犯,成為統領的?!」

  「你為什麼認為我就是那殺神呢?」葉信反問道。

  「因為人不可能從石頭縫裡蹦出來。」那蒼老的聲音說道:「這兩年我看得多了,你的心機城府要比天緣城那些傢伙厲害得多,不過實力略遜一些而已,如果你更進幾步,不需要你能完敗他們,只要能與其中隨便一個鬥個旗鼓相當,加上幾年的運作謀劃,極有望一統天緣城!嘿嘿……像你這樣的傢伙,怎麼可能沒有相應的來歷?!你是天罪營的統領,那麼這一切才能解釋得通。」

  「沒想到你也有聰明的時候。」葉信說道。

  「你說什麼?!」那蒼老的聲音怒道,隨後頓了頓:「算了,我不和你鬥口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怎麼樣馴服那些死囚的?」

  「天罪營的統領都是囚軍自己選出來的,殺幾個人,借一些勢,培養羽翼,然後加上幾分運氣,也就成了。」葉信說道。

  「運氣?」那蒼老的聲音頓了頓:「狼帥葉觀海遇害,天狼軍土崩瓦解,只剩下你天罪營一支孤軍,陷入大召國十面包圍,呵呵呵……你帶著天罪營在大召國轉戰數千里,七破金山,三焚靈頂,最後在太歲原大敗蕭魔指,這也是運氣?!」

  「自然是運氣。」葉信說道。

  「我不信。」那蒼老的聲音說道:「你是怎麼打敗蕭魔指的?蕭魔指可是擁有殺招的上柱國!又被譽為九國第一智將!是什麼樣的運氣,能讓你帶著殘軍擊敗蕭魔指、衝開太歲原的天險?!」

  「蕭魔指再厲害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弱點。」葉信略微停頓了一下:「我承認我打不過他,但他必須給我讓路,也只能給我讓路。」

  「讓?你確定是讓?」那蒼老的聲音充滿狐疑。

  「如果他不讓,我早就死了。」葉信說道:「或許以後你有機會見到他的,嗯……不是或許,是肯定能見到,真的這麼好奇,不妨到時候自己去問他。」

  「看樣子……你們認識了?」那蒼老的聲音說道。

  「不打不相識。」葉信笑了笑:「但絕對不是朋友,只要有一線機會,他一定不顧一切的捏死我。」

  「這樣啊……」那蒼老的聲音長長籲出一口氣:「天罪營闖出太歲原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是不是被你解散了?」

  「嗯。」葉信點頭應道,他不再故作神秘,承認了自己的來歷。

  「為什麼要解散?」那蒼老的聲音問道。

  「三千勁旅,最後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他們做得已經足夠多了。」葉信輕聲說道:「況且我們從春暖花開一直殺到冰天雪地,再到春暖花開,他們終於突破了自己人生中第一道屏障,已經沒必要再服從大衛國的擺佈了。」

  「大浪淘沙,從三千到一百,剩下的自然是真金了!」那蒼老的聲音笑道:「其實你不說我也明白,你壓根不想讓這些真金為大衛國出力,何況……你還要報仇的!葉觀海的死,和大衛國國主鐵心聖脫不開關係,哈哈……我懂了!」

  「你又明白了什麼?」葉信無可奈何的說道。

  「他們才是你真正的羽翼!」那蒼老的聲音說道:「怪不得,怪不得天緣城那些武士要跟著你幹,你都沒答應,原來你根本就看不上他們啊!」

  葉信沒有回答,他突然停下了馬車,若有所思的看向夜空。

  「你能順利成為天罪營統領,狼帥也出了幾分力吧?」那蒼老的聲音換了個話題。

  「葉信進入天罪營的第一天,就畏罪潛逃了,至今生死不明。」葉信說道:「統領天罪營的是殺神,與葉信無關。」

  「你剛才沒有否認。」那蒼老的聲音說道。

  「否認什麼?」葉信一愣。

  「你要報仇,要去找大衛國鐵心聖的麻煩。」

  「仇自然是要報的,只可惜,我至多能報一半。」葉信低下了頭。

  「為什麼?」這次輪到那老者不解了。

  「因為我也是幫兇。」葉信的臉色變得有些慘澹。

  「此話何講?」那老者格外吃驚,他占住葉信的元府已經兩年了,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葉信如此動容失態。

  「在我們攻入大召國的時候,鐵心聖曾經派來一個使者,嘗試著拉攏我。」葉信緩緩說道:「老頭子功高震主,早被鐵心聖猜忌了,只擔心大衛國無人能擋得住蕭魔指,才隱忍不發,正是因為我的出現,讓鐵心聖的心思變得活泛了,而我……擔心拒絕了鐵心聖,鐵心聖會把矛頭指向我,所以想保持中立,不點頭也沒有搖頭,我至少還需要三、四年的時間,才有機會正面與鐵心聖對抗,本以為我保持中立會讓鐵心聖左右不定,把節奏放慢一些,沒想到他是這樣迫不及待。」

  老者沉默了,良久才輕聲道:「你沒必要因此事自責,就算沒有你,狼帥也很難過關了,魏捲的出山才是主因。」

  「至少我算錯了。」葉信的臉色有些發青:「如果我嚴詞拒絕,把鐵心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讓他先對付我,這樣能給老頭子爭取一些時間。」

  「有用嗎?」那蒼老的聲音說道:「以你的心機,肯定想方設法從各個方面警告過狼帥,鐵心聖有可能動手,最後怎麼樣?狼帥的為人我也知道一些,他太過方正了,舉堂堂正正之師,正面對敵,是他的長處,背地裡搞陰謀詭計,呵呵……就算是九鼎城王宮中的那些婦人,都可以輕鬆毀了他,他能一直屹立不倒,是因為鐵心聖要借助他對抗大召國,其實魏捲出山之日,就是狼帥的死期。」

  「所以說是我錯了。」葉信顯得非常疲憊:「我自作聰明,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唯獨忽略了魏捲!而且我那時候沒有人手,不可能在九鼎城布下足夠的耳目,等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

  一團煙氣從葉信的眉心中飄離出來,凝成一張隱隱約約的臉,那張臉在凝視著葉信,片刻,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應該放下心結了,反正魏捲一定要死,不是嗎?」

  「不止他要死,我還要他滿門盡滅。」葉信說道。

  「想不到這裡面有如此多的糾葛。」那張由煙氣凝成的臉慢慢點動著。

  「對了,你已經知道我的來歷了,可你還沒說你自己的呢。」葉信說道。

  「我啊……說了你也不會知道。」那蒼老的聲音說道。

  「那可未必。」葉信回道。

  「我知道你肯定有狼帥的天書寶策,但我的名字不在那上面,因為……」那蒼老的聲音猶豫了一下:「因為我不是這裡的。」

  「說來聽聽,我都說了,你卻不說,是不是不公平?」葉信說道。

  「我叫鐘正南。」那蒼老的聲音笑道:「你只需要知道一點,我的神能在這裡是無敵的,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必會讓你成為天下第一人!」

  「其實名字不重要。」葉信也露出微笑:「我在一些書上看到過,隨身帶個老爺爺,可是極好的呢,能指點我,能輔佐我,還能幫我打架,呵呵呵……」

  「隨身帶個老爺爺是什麼意思?」那蒼老的聲音不懂。

  「沒什麼意思啊,可能是你太老了,沒經歷過那些。」葉信隨後便轉移了話題:「我們走吧,再不走恐怕追兵就到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6 10:43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6-12-4 03:51 PM 編輯

第六章 惡人

  差不多走出幾十里遠,葉信拋掉了馬車,解開一匹馬兒的牽繩,翻身上馬,換了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想在這片廣袤的濕地中找到一處可以休憩的地方,是很難的,不過葉信已經在周圍遊蕩了兩年之久,對地形地貌非常熟悉,一個多小時後,前方出現了一棵倒伏的巨樹。

  巨樹的樹幹有兩米多高,樹幹中心不知道被誰掏空了,形成了一個樹洞,葉信向左右看了看,牽著馬兒緩緩走了進去。

  把韁繩栓在洞口的一節樹突上,隨後繼續向裡走,樹洞內顯得很溫暖,風雨都被擋在了外面,而且樹洞有通風孔,不但能通風,還可以採光,更重要的是,可以從孔洞觀察外面的情況。

  葉信坐了下去,隨後長長鬆了一口氣,在天緣城中接連釋放封魂刺,已讓他的元力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在元力恢復之前,他不敢太過深入濕地,這裡的凶獸和有可能出現的追兵同樣可怕。

  葉信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驀然張開雙眼,先是側耳細聽外面的動靜,隨後從通風孔中向外看去。

  在七、八百米開外,出現了四條人影,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其次並肩而行的是一個年輕人和一個中年人,最後跟著一個小矮子。

  葉信視線如刀,用最快的速度把所能發現的資訊匯總,並作出判斷。

  走在最前面的壯漢穿得很破爛,不過在身體的一些關鍵地方,都有保護,脖頸間帶著鐵質的環,腳上的大靴子是用石熊的熊皮製成的,可以有效防止蛇蠍的襲擊,當他側過身和後面的人說話時,葉信看到他的後背上居然蒙著一層鐵皮。

  那壯漢應該是天緣城的獵人,經驗非常豐富,明白生存之道,前面只穿著普通的皮襖,是因為他有能力在正面的衝突中保護自己,也瞭解站在前面的凶獸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各種各樣潛伏者。

  後面幾個人的神色有些頹喪,最後面的小矮子似乎受了傷,身上殘留著血跡,從他們的裝束上看,肯定是外來者,而且剛來不久,還不瞭解濕地和古森林的恐怖,在沼澤中行走時居然踮著腳,希望自己少沾上一些泥水,這麼喜歡乾淨,以前應該是養尊處優的,而那壯漢走得很隨意,因為他清楚在濕地中必須盡可能保留自己的體力,已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居然沒有代步的馬,有些無法理解。

  其實很多武士將元力灌注雙腿奔跑的速度都比馬兒快得多,但無法持久,又會大幅消耗元力,所以馬在這裡是必需品。

  下一刻,葉信在那壯漢的眼睛內發現了一股怨氣,只是他不敢發作,極力忍耐著。

  葉信明白了,那壯漢可能是被雇來做嚮導的,他們遭遇到了危險,而壯漢應該事先提出了警告,而後面那幾個人自恃本領高強,沒有在意,結果吃了大虧,為了保命,不得不放棄馬兒,徒步奔逃。

  那麼,他們不是追兵,葉信鬆了口氣,如果費奇提前返回天緣城,他派出的追兵肯定都是天緣城內土生土長的精銳武士。

  在前世他就是靠著極強的觀察能力才成為第一流的談判專家,這也是他幾年來求生的最大本錢,如果只靠著實力,他早死上幾百次了。

  片刻間,外面四個人先後走進了樹洞,走在前面的壯漢一眼看到葉信的背影,他的身體驀然繃緊,呼吸也停止了,雙手緊緊握住了戰斧的斧柄。

  雖然是背對著洞口,但葉信也能感受到那壯漢的緊張,他知道,對方肯定認得黑袍,畢竟大部分武士只會在濕地和古森林周邊歷練,這裡已接近了濕地最危險的地帶,敢闖到這裡的武士屈指可數,而黑袍的特徵非常明顯,對方不難猜得出來。

  不過,跟進來的另外三個人表現得很隨意,他們先後越過那壯漢,向樹洞內最乾淨的裡端走來,看到葉信的背影,那穿著紅色皮甲的年輕人喝道:「小子,這地方我們用了,你滾到外面去。」

  那壯漢發出隱約的近乎*低吼一般的抽氣聲,雙手在斧柄上用力轉動著。

  葉信站起來,慢慢轉過身,隱藏在黑暗中的雙瞳,看到了那四個人所有的變化,巨細無遺。

  可能是因為葉信雙手沾染了太多的鮮血,殺氣過重,雖然沒有出聲駁斥,但對面的幾個人多多少少都感覺到了危險,穿著紅色皮甲的年輕人探手摸上自己的劍柄,中年人雙眼中散發出精光,最後面的小矮子不引人注意的抬起手,他的手腕下隱藏著一個鐵管,鐵管的口子已對準了葉信。

  葉信邁步緩緩向外走去,雖然不怕,但這種小事不值得讓他冒著風險動手。

  當葉信走過他們身邊時,一隻紫色的小貂突然從那穿著紅色軟甲的年輕人肩後探出頭,衝著葉信發出尖叫聲。

  葉信還沒什麼,那年輕人反被嚇了一跳,立即低聲喝止:「閉嘴!」

  紫色的小貂很乖巧的閉上了嘴,葉信徑直走過去,走到自己的馬兒身邊,慢慢坐下。

  見葉信真的服軟了,那幾個人相對而視,隨後都露出略帶自嘲的笑意,因為剛才的表現顯得太緊張了。

  那壯漢背靠著洞壁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巨斧,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另外三個人低聲談笑起來。

  片刻,年輕人向葉信這個方向瞥了一眼,隨後靠近自己的同伴,把聲音壓到最低:「那小子身上有成品元晶!」

  「你怎麼知道?」那中年人不由動容,急聲問道。

  「我這紫貂專擅辨別寶氣,絕對不會錯!」年輕人回道。

  那中年人沉吟片刻,向壯漢招呼道:「大個,過來!」

  「什麼事?」那壯漢皺起眉。

  「叫你過來你就過來!」那中年人有些不悅了。

  壯漢無可奈何的站起身,拎著自己的巨斧走了過去。

  「大個,那小子身上有成品元晶,你過去和他商量商量,讓他把成品元晶賣給我們。」中年人壓低嗓音說道。

  「我只負責給你們帶路,這種事情不歸我管。」壯漢斷然拒絕。

  「你他媽的……」那年輕人忍不住了,勃然作色。

  中年人伸出手,制止了那年輕人的衝動,他深深看了壯漢一眼,隨後起身走向葉信,而年輕人和小矮子交換著眼色,也跟著站起身,分開左右,隨時準備應變。

  中年人一直走到葉信身前,沉默片刻,展顏一笑,隨後慢慢蹲下,直視著葉信。

  「兄弟,和你說一件事。」中年人自顧自的說道。

  第一次看到葉信時,他的本能似乎預感到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讓他有些緊張,等到葉信服了軟,乖乖的讓出了地方,讓他明白剛才不過是錯覺,現在他是自信滿滿的。

  「什麼?」葉信的口吻顯得有些生硬。

  「你身上有成品元晶?這樣,賣給我們吧。」中年人說道:「不瞞你說,我們是大召國正州城陳家的人,這一次運道不佳,出了些事情,回去恐怕沒辦法交代,如果兄弟能把成品元晶賣給我們,可算是幫了我們大忙,以後有機會來正州城,可以到陳家找我,我陳天浩必有重謝。」

  葉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想不通,對方的自信是從何而來的。

  天緣城的頂尖傭兵並不多,他們的行事方式和凶獸有些相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彼此間輕易不會發生衝突。

  那些恐怖的大型凶獸也一樣,它們在古森林和濕地中劃分出自己的領地,沒有必要的原因,它們不會隨便走出去,如果有其他生命闖進來,它們不會貿然展現自己的恐怖,而是先用咆哮聲恐嚇對手,逼得對手主動退出去。

  真正瞭解戰鬥的武士,會把戰鬥當做最後的手段。

  勝利總會要付出代價的,創傷往往意味著死亡。

  葉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氣氛變得非常安靜,那年輕人和小矮子都在死死盯著葉信,而那壯漢的臉頰激烈的抽搐了兩下,或許只有他清楚將要面對什麼樣的危險。

  「你說的是這個?」葉信從腰間取出了一隻木匣,慢慢打開,裡面裝著一顆顆不規則的橢圓形晶塊,每一顆晶塊內都有一團慢慢遊動的光芒,恍若是活的生命。

  「沒錯。」那中年人的雙眼亮了起來。

  「你出什麼價?」葉信把元晶傾倒在泥土上,到這個時候,他還在試圖把對方當成一個理性的武士,找他是想進行一場公平的交易。

  「一顆成品元晶一百金幣。」那中年人說道。

  「呵……」葉信被逗笑了,天緣城成品元晶的收購價格,在一千金幣到一萬金幣之間浮動,對方給出的價格太荒謬,根本就是要搶。

  「兄弟,我們現在是好說好商量,別給臉不要臉。」那中年人沉聲說道。

  「你們以前來過天緣城嗎?」葉信說道。

  「沒有。」那中年人說道:「怎嗎?」

  「那就對了。」葉信說道:「把元晶拿去吧,送給你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6 10:54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6-12-4 03:50 PM 編輯

第七章 殺機

  「當真?」那中年人露出喜色,接著便探手抓向地上的元晶,只是他的指尖剛剛接觸到元晶,葉信突然抬起腳,重重踩在了他的手背上,刺耳的骨裂聲清晰可聞。

  「啊……」那中年人不由發出慘叫聲,而葉信隨後轟來的拳鋒,又讓他的慘叫戛然而止。

  砰……中年人的身體翻滾著飛了出去,在洞壁上硬生生撞出一個大洞,飛到了外面。

  下一刻,葉信已縱身而起,撲向那個小矮子。

  那小矮子到這個時候才醒過神,他急忙把手腕下隱藏著的鐵管對準葉信,胳膊輕輕一振,一團寒星從鐵管中激射出來,罩向葉信的身形。

  一團黑氣在葉信的身體上浮現,他是準備用本命蠍甲抵禦暗器的襲擊,緊接著他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本命蠍甲凝聚的時間不知為何稍微慢了一拍,而那圖寒星激射的速度極快,瞬間已接近葉信。

  葉信極力扭動身體,試圖避開暗器的襲擊,但這個時候再行閃避已經晚了,一顆寒星從葉信的臉頰上擦過,留下一條深深的血痕,另一顆寒星正打進葉信的大腿,飄出了一道血線。

  小矮子向後退一步,再次舉起自己的手腕,可就在這時,那壯漢的巨斧已悄無聲息的斬落,正劈中小矮子的後腦,沉重而霸道的斧勢,差點把小矮子從中斬為兩半,暗器自然也再打不出去了。

  「你……」剩下的年輕人發出驚怒交集的吼聲,見自己的嚮導突然反水,對他們發難,葉信又改變方向,淩空撲向他,知道大事不妙,急忙擰身向著洞壁撞去。

  轟……洞壁又出現了一個大窟窿,飛到外面的年輕人就地打了個滾,邁開雙腿拼命向遠方逃去。

  葉信落在地上,他的身形趔趄了一下,視線轉向那壯漢,那壯漢也在凝視著葉信,他們沒有追擊逃兵的意圖,因為他們都清楚,那沒有必要。

  氣氛再次變得安靜,場中最可憐的應該是那隻被遺落的小貂兒了,圓滾滾的眼珠轉個不停,一條長尾在不安的掃動著,前面所感受到的是葉信發出的森冷殺氣,後面的壯漢呼吸聲頗為沉重,就像一隻暴戾的凶獸,它被夾在當中,縱使主人撞出的洞口就在身側,可它一動都不敢動。

  啊……數百米開外傳來淒厲的慘叫聲,那年輕人不知何時已陷入到沼澤中,腰部以下都被淤泥困住了,身上掛滿了一隻隻尺許長的蜥蜴,每一隻蜥蜴都在努力撕咬著他的血肉,周圍的泥水已被鮮血染得通紅。

  在嚮導的引領下,輕鬆自如的深入這裡,就以為蠻荒之地和自家院子沒什麼區別,那就大錯特錯了。

  葉信是瞭解凶獸的分佈區域,清楚最便利安全的路徑,才會一路無事,對面的壯漢也差不多,換成別的傭兵,不知道要經歷多少次戰鬥,才能接近濕地的中心地帶。

  聽到主人無助的慘叫聲,那隻小貂兒更加不安了,它突然轉過身,走到角落中,撲倒在地,閉上雙眼,甚至還用把自己的長尾蓋在身上,那意思好像在說,你們打吧,別管我,我要睡覺了……

  「黑袍,不要誤會,我和他們不是一路的。」對面的壯漢突然扔下巨斧,接著舉起手,示意自己雙手空空,沒有敵意。

  「為什麼要幫我?」葉信淡淡問道。

  「不止是幫你,也是幫我自己。」對面的壯漢咧了咧嘴:「他們已生出歹意,按照你的稟性,肯定要把我們全部幹掉的,唉,雖然我並不怕你,但這樣也太冤枉了……」

  也不知道是為了增強自信還是別的什麼,那壯漢把『我並不怕你』幾個字咬得很重。

  「多謝。」葉信說道。

  既然對方已作出了姿態,他也要表現出自己的態度,葉信坐下去,隨後運轉元力,射入他大腿的暗器被元力一點點逼退,慢慢露在外面,接著他用手捏住暗器,用力一拔,一根有小拇指長短的鋼釘被他拔了出來。

  見葉信沒有敵意,那壯漢長長吐出一口氣,走到葉信五米開外的地方,緩緩坐下,隨後笑道:「認識一下吧,我叫山炮。」

  「山炮?」葉信一愣:「我好像沒聽說過。」

  「我不想和天緣城那幫人攙和得太深,也不喜歡虛名,你自然不會聽說過我。」那壯漢說道:「我是從大山裡撿來的野孩子,我爹就讓我以山為姓了,再加上我小時候哭聲很大,就像天山的滅元炮一樣響亮,所以我就叫山炮了,你呢?」

  「山炮居然是你的本名?」葉信驚訝的說道,他想到了什麼,有些忍俊不禁。

  「是啊。」那壯漢點了點頭,他明白葉信回避了這個問題,是不想暴露太多資訊,略微停頓一下,轉移了話題:「很快就要起瘴氣了,你的傷口得處理一下,有沒有帶傷藥?」

  「沒有。」葉信搖頭道。

  「我也從來不帶,漫山遍野都是草藥,帶那東西幹嘛?」那壯漢笑道:「不過看你這樣子,應該是不太方便了,我到外面給你找些草藥吧。」

  「麻煩你了。」葉信說道。

  「相逢是緣,不要客氣。」那壯漢站起身。

  壯漢離開了樹洞,這時,那隻小貂兒發現並沒有爆發戰鬥,它小心的張開眼睛,試圖看個究竟,結果正撞上葉信的視線,嚇得立即把眼睛合上。

  「倒是個很有靈性的小東西……」葉信微笑著說道。

  一縷煙氣從葉信的眉心中飄離出來,凝成一團,緊接著那蒼老的聲音出現了:「你居然會受傷?怎麼這樣不小心?!」

  「我有些大意了。」葉信摘掉斗篷,他臉上帶著苦笑:「我知道那小矮子手裡是暗器,可沒想到會這般犀利。」

  那圖煙氣在凝視著葉信,葉信的相貌很英俊,臉頰上留下的血痕觸目驚心,如果傷口沒辦法完美癒合,應該算是破相了。

  「大意?一個大意就可以解釋你的錯誤了?!」蒼老的聲音顯得非常惱火:「如果傷口再偏離幾寸,很可能要了你的命!如果再往上,洞穿你的元府,連我也會跟著你一起倒楣!大意?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啊?!以獅搏兔尚需全力,以你的進境,有什麼資格托大?!」

  在葉信的記憶裡,那老者從來沒有這般失態的時候,而且,他知道確實是自己的錯,只能一聲不吭的聽著。

  蒼老的聲音越來越激動了,不停呵斥著葉信,也難怪他生氣,因為他真的關心葉信的安危,而葉信在這兩年裡的表現一直讓他很滿意,雖然屢屢犯險,但總能依靠自己強悍的力量、機智、還有無以倫比的臨場反應能力獲勝,最後全身而退。

  可這一次,葉信表現得太托大了,絕對不是好苗頭,他必須要把葉信的驕傲撲滅在萌芽狀態。

  那隻小貂兒應該是被莫名其妙的聲音嚇到了,躲在角落中簌簌發抖。

  蒼老的聲音一直呵斥了十幾分鐘,直到遠方傳來了聲響,他才重新散成煙氣,飄入葉信的眉心。

  一切都變得安靜了,葉信一動不動的雙瞳突然閃爍了一下,如果這時有人直視著葉信,會發現浮現在葉信雙瞳中的,是一種再無法壓抑的凶機。

  時間不長,那個叫山炮的壯漢大步走了進來,而葉信也恢復了正常,山炮突然錯愕在那裡,雙眼緊緊盯著葉信:「你……你是黑袍?」

  「是我啊。」葉信這時才發現自己剛才摘掉了斗篷,現在再想戴上去已經晚了。

  「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山炮錯愕良久才緩過神,長聲嘆道,接著邁步向洞裡走來,走出幾步,又想到什麼:「哎我說……我和天緣城那幫人是不搭調的,以前沒有來往,以後更不會有,你……不是想要殺人滅口吧?」

  「你想多了……」葉信感到哭笑不得。

  「我可是幫你找草藥去了,全都為了你好。」山炮卻有些半信半疑,他用力搖晃著手中的袋子:「你可不能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你放心吧。」葉信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雖然整個天緣城都傳說你戾氣極重,殘忍好殺,但我知道你做事情還是有原則的,從來不欺負良弱。」山炮猶豫良久,斜眼看向葉信:「我就信你一次了。」

  葉信實在是懶得再解釋什麼了,不再理會山炮,向後靠上了洞壁,視線也轉到了別處。

  山炮坐在距離葉信不遠的地方,打開袋子,從裡面找出幾根草藥,扔進自己的大嘴裡,接著用力咀嚼起來,片刻,他又把草藥吐在自己的手掌中,用雙手揉了揉,被咀嚼碎的草藥變成了一張餅。

  山炮靠近葉信,揚起手掌就向葉信的臉頰拍去。

  葉信被嚇了一跳,雖然他洞察到對方沒有敵意,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團東西落在自己臉上。

  葉信出手擋住山炮的手腕,喝道:「你要做什麼?」

  「給你上藥啊。」山炮不解的說道。

  「拿走,我自己來。」葉信暗自咬著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6 10: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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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困龍將起

  「不能浪費啊,銅錢草我只找到了兩棵,這已經用掉一棵了。」山炮叫道,隨後他的視線落在葉信的大腿上,伸出左手,指尖一撚,便把傷口周圍的布撕裂了,接著便把右手中的草藥拍了上去。

  你媽……葉信強行壓制下要把山炮一拳轟飛的念頭,畢竟山炮是好心,他不能做得太過了。

  「臉上的傷你自己搞定吧。」山炮把袋子扔給葉信,他依然無法理解葉信為什麼排斥他親手製成的藥餅。

  葉信對草藥的效用也同樣瞭解,撿起一塊巴掌大的鵝卵石,把一棵棵草藥鋪在鵝卵石上,又用另一塊鵝卵石磨動,很快就把草藥磨成了草泥。

  「你這麼搞真費勁。」山炮對葉信的方式不屑一顧。

  葉信沒理會山炮,把磨好的草泥敷在臉頰的創口上。

  「對了,黑袍,你到天緣城多久了?」山炮又問道。

  「差不多兩年了。」葉信說道。

  「那你不如我。」山炮顯得很得意:「我在這裡有二十多年了,光著屁股的時候就到處亂跑,偌大個古森林和濕地,像我自己的家一樣,對一切都瞭若指掌,這裡的凶獸,就算是那些大傢伙,我也都和它們打過交道。」

  「呵呵……」葉信發出乾笑聲。

  「怎嗎?你不信?」山炮的眉頭皺在了一起。

  「莫非你還見過靈猻?」葉信問道,他這就是在抬杠了,靈猻是古森林中處於生物鏈最頂端的凶獸,來去無蹤、力大無窮,通體刀槍不破,就算是頂級先天武士的殺招,也難以傷害到靈猻的本體,靈猻在這裡屬於無敵的存在。

  傳說中靈猻嗜好吸取其他生命的腦漿,自然也包括闖入古森林的獵人和武士,可以說,真正見過靈猻的人都死了。

  「靈猻……」山炮說不出話來,神色變得恍惚。

  葉信也沒有繼續追問,他只是反感山炮胡亂吹牛而已,這個問題並不重要。

  「你還別說,我真見過。」山炮一字一句的說道。

  「哦?」葉信訝然:「當真?」

  「我沒必要說謊的。」山炮嘆道:「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我曾經在一個猛虎穴中看到過靈猻,整整有七、八隻劍齒猛虎啊,居然一動不動,任由靈猻慢慢用指尖劃開它們的腦蓋,而且它們看起來好像很享受,這種場面……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你確定那是靈猻?」葉信對這種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凶獸還是很好奇的。

  「絕對不會錯,換成別的東西,怎麼可能讓劍齒猛虎任由宰割?」山炮頓了頓:「根據我的經驗,只有一種辦法可以用來對付靈猻。」

  「說來聽聽。」葉信正色道,常年在濕地和古森林中打轉,那幾種處於生物鏈最頂端的強大凶獸,就是懸在他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掉下來。

  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仔細琢磨山炮得到的經驗,如果以後不幸遇到靈猻時,或許能給他帶來一線生機。

  「遇到靈猻跑是沒有用的,靈猻速度快如閃電,跑肯定跑不贏,和它鬥也不行,它的肌肉堅硬賽過鋼鐵,刀劍難傷,而它輕輕一爪子,卻可以輕鬆的在你身上掏出一個洞。」山炮咳嗽了一聲:「所以,你必須要鼓起所有的勇氣,直視著它,絕對不能退縮,眼睛千萬不要眨動,哪怕眼睛酸得開始流淚,也要忍住!」

  「這樣就可以把靈猻嚇退?」葉信說道:「你就是用這種方法保全性命的?」

  在這剎那之間,葉信的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一條條靈猻的心理運行軌跡,沒辦法,這是他的老本行,作為通曉人格心理學、認知心理學的一流談判專家,處理資訊時總會試圖找出心理和行為之間的邏輯。

  葉信很佩服山炮,居然能想到這種辦法,打不過也逃不掉,直面靈猻或許真的是唯一確實可行的選擇。

  「不,這樣死得比較有尊嚴。」山炮大大咧咧的說道:「至於我麼……估計是靈猻吃飽了,壓根懶得理我,所以才任由我逃掉的。」

  葉信的神色變得僵硬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山炮看著葉信:「怎麼感覺……你很想揍我一頓?」

  良久,葉信才慢慢轉開視線,輕嘆一聲:「不是一般的想。」

  「別生氣,開個玩笑麼。」山炮笑嘻嘻的說道,隨後他起身走到那中年人的屍體旁,翻找了片刻,拽出一個小布袋,接著把小布袋裡的東西都倒在了地上。

  小布袋裡有幾十枚金幣,還有兩顆紅色的小晶塊,葉信的眼睛眨了眨,他認得那東西,是元石。

  這片大陸有兩種等價交換物,一種是錢幣,一種就是元石,對尋常人來說,錢幣是生活的主宰,擁有的越多生活自然越幸福,但對進境突破先天境的武士們而言,錢幣的購買力會大幅降低,因為很多輔助修行的珍寶是萬金不換的,必須用元石來交易。

  「要不是為了這顆元石,老子早就把你們拋掉不管了!」山炮用力在那中年人的屍體上踢了一腳,顯然是餘恨未消。

  「你們好像在那邊吃了虧?」葉信問道。

  「何止是吃了虧,是差點回不來。」山炮一邊說一邊轉過身,接著把另一顆元石扔給了葉信:「一人一顆。」

  葉信探手抓住元石,放在掌心中端詳片刻,又問道:「你們到底是遇到了什麼凶獸?」

  「別提了。」山炮嘆道:「最開始他們找上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是想獵殺凶獸,這事情我拿手,只要他們小心配合我,除了那幾個怪物,別的凶獸我都有機會放倒,誰知道他們要對付的根本不是凶獸,是人!媽的……老子又不是下三濫的殺手,居然想讓老子去幫他們殺人!」

  「……」葉信又一次說不出話來了,在天緣城裡他接的任務都是對付人的,至於凶獸,只是他閒暇時的娛樂活動而已,看得出來,山炮並不是針對他,但這躺槍挨得有些冤枉。

  這時山炮也意識到了什麼,看向葉信,隨後乾笑兩聲:「黑袍,你別多心,我可沒有說你。」

  「別解釋了,你越解釋我想得越多。」葉信無奈的說道:「他們要對付的是誰?」

  「好像是大衛國九鼎城宗家的人。」山炮說道。

  「宗家?沒聽說過,很厲害?」葉信說道。

  「我也沒聽說過,至於厲害不厲害……我就不清楚了,也沒見到人。」山炮回道。

  「你們不是吃了虧嗎?怎麼會沒見到人?」葉信感到有些奇怪。

  「打宗家主意的,可不止他們。」山炮說道:「黑虎杜義強,你應該知道吧?我們是和黑虎堂的人打了一場。」

  「哦……」葉信不想再問什麼了,其實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多話的人,問了這麼說,只是想從側面對山炮多做一些瞭解,不過,當他視線落在手中的元石上時,又多了一個疑問:「宗家那邊到底有什麼?這幾個傢伙居然捨得用掉一顆元石來雇傭你?」

  「是化嬰果。」山炮說道。

  「化嬰果?不可能!」葉信悚然動容。

  「嘿嘿……我也知道,化嬰果的元力波動是無法遮掩的,方圓幾十里,都能嗅到化嬰果散發出的香氣,也能看到騰起的煙雲,如果真的是化嬰果,估計會驚動很多傭兵和獵人,宗家的人根本走不出去。」山炮笑嘻嘻的說道:「不過,宗家的人很有辦法,他們搞來了一塊絕壁冰晶,並且用絕壁冰晶製成了一個匣子,把化嬰果裝在了裡面,這樣……就算帶著化嬰果的人從他們身邊走過,我們也感應不到什麼。」

  「這些是誰告訴你的?」葉信皺眉問道,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自然是這幾個蠢貨了。」山炮說道:「宗家的絕壁冰晶就是從他們手裡換的。」

  「如此說……其實元石也是宗家的了?」葉信說道。

  「沒錯。」山炮咧著嘴說道:「真他媽不講道義,前面剛剛做了買賣,後面就想下黑手!」

  「他們沒必要把這些事情告訴你的。」葉信說道。

  「如果是你,有人給你一顆元石,讓你去做一件很容易就能做好的事,你信嗎?」山炮反問道。

  「不信。」葉信說道,元石是非常珍貴的,不止屬於等價交換物,也是先天武士提升自己進境的必須品。

  「那你當我是傻子?」山炮說道:「當然要問個明明白白了。」

  葉信沉默了良久,突然抬手把手中的元石扔給了山炮。

  「你什麼意思?」山炮接過元石,愕然看著葉信。

  「黑虎堂的人在哪?幫我找到他們。」葉信說道。

  「怎……怎嗎?」山炮上下打量著葉信:「莫非……你對那化嬰果也有興趣了?」

  「嗯。」葉信點了點頭,他垂在身側的手指非常輕微的抖動了幾下,這是心情過於緊張的表現,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表情、聲音,甚至是心跳頻率,避免露出破綻,可對身體末梢神經的控制就減弱了,因為他承受的壓力太過巨大。

  已經整整被困了兩年,或許這是他最好的脫困機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6 10:59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6-12-4 03:49 PM 編輯

第九章 萬蛇坑

  山炮變得沉默了,他低頭思索了很久,一字一句的說道:「黑虎堂可不好惹。」

  葉信一笑,剛想說話,山炮又說道:「我知道你不怕,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帶著你找人,但不會出手對付他們,打架的事還要靠你自己了。」

  「好。」葉信說道:「就這麼說定了。」

  山炮轉身向那小矮子的屍體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那我們要趕快了,黑虎堂的精銳武士幾乎都出來了,那杜義強對化嬰果是勢在必得的,再拖延一點,你只能看到宗家人的屍體了。」

  「我並不關心宗家人的下場。」葉信淡淡說道。

  「如果杜義強是受人所托,搶到化嬰果之後十有八九會馬上脫手。」山炮說道:「那樣對你來說會很麻煩。」

  「有道理……」葉信不由皺起了眉,剛才他沒想這麼多。

  「走了。」山炮把翻找出的戰利品塞到腰間,隨著率先走出了樹洞。

  葉信牽著馬兒向外走去,剛剛接近洞口,突然想起了什麼,返身快走幾步,把那隻還在睡覺的小紫貂抓了起來,小紫貂立即張開雙眼,眼神充滿了無辜,好像在說:這是做什麼呀?太粗暴了……

  「聽話,不要亂動,否則我就把你扒皮抽筋做成臘肉,明白?」葉信說道。

  那小紫貂似乎真的能聽懂葉信在說什麼,因為它的身體又開始發抖了。

  葉信抽出一個布袋,把小紫貂扔進布袋裡,隨後繫在後腰,緩步走到外面,四下看了看,對山炮說道:「應該再去找一匹坐騎。」其實這匹馬是葉信在天緣城精挑細選出來的,馱上幾百斤也不成問題,但葉信不想和任何人共乘一騎,雖然山炮的表現全無異常,並且沒有陷害他的理由,應該可以信任,但他對所有人都保持著幾分警惕,因為上一世就是在這方面吃了大虧。

  「不用,我這兩條腿不比它的四條腿差。」山炮笑嘻嘻的說道。

  「當真?」

  「跟上我。」山炮轉過身,隨後邁開大步向曠野飛奔而去。

  葉信跳上馬兒,不疾不徐的遠遠跟在山炮後方,山炮飛奔的姿勢有些特別,不是跑,而是縱跳,每一個縱跳都能躍出十餘米遠,猶如羚羊一般靈活。

  葉信在後方仔細觀察著,山炮的動作始終保持一定的節奏,應該不是第一次在曠野中奔跑了,保持節奏也許是能讓他把體力損耗減少到最低。

  如果換成葉信,肯定不會這樣白白損耗,否則他的元力會持續減低,等找到黑虎堂的人,可能已失去戰鬥能力了。

  差不多跑出一個多小時,前方的山炮略微停頓了一下,改變方向,向著東方奔去。

  葉信經過的時候,也略停了停,繼續向前,會接近濕地的中心,從這裡往東方走,將直達大衛國。

  又跑出了一個多小時,一片連綿的大山擋在了前方,遠遠看去,山炮已停下腳步,俯身在草叢中尋找著什麼。

  葉信馳到山炮身邊,勒住韁繩,低聲說道:「你怎麼樣?」

  「我沒事,這樣再跑上一天一夜,也不會有問題。」山炮頭也不抬的繼續尋找著。

  「你再找什麼?」葉信問道。

  「找馬糞。」山炮終於找到了目標,折斷一根木棍,把幾塊馬糞刺穿,仔細端詳了片刻:「商隊會走大路,不會選擇貿然穿過濕地和古森林,這些馬糞應該是宗家的馬隊和黑虎堂的戰馬留下的。」

  「哦?」

  「他們至少已經過去五個小時了。」山炮皺起眉:「宗家那幾個護衛,絕對擋不住杜義強,等我們追上去的時候,化嬰果早已經易手了。」

  「你可有辦法?」葉信感到有些焦急,他擅長的是認准目標,逐次設防、徐徐佈局,這次是臨時起意,根本沒時間佈置什麼。

  「那我們……只能從前面闖過去了。」山炮緩緩說道。

  「你瘋了?前面是萬蛇坑,我們又沒長翅膀,難道你想飛過去?」葉信說道,他對濕地和古森林的瞭解,可能沒有山炮那麼熟悉,但還是知道地形地貌的。

  「本來是想留些底的,沒辦法。」山炮抬起頭,再次露出那種笑嘻嘻的欠揍表情:「你找我算是找對人了,在這裡等一會,我自己過去看一看。」

  說完也不等葉信答應,山炮已邁開大步向前方的山嶺衝去。

  當山炮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中之後,一股黑煙從葉信的眉心中慢慢飄離出來,接著那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為什麼一定要得到那顆化嬰果?」

  「看來你是不知道化嬰果的效用了。」葉信慢悠悠的說道:「化嬰果是可以凝神固魂的,你以前總說自己的力量在逐漸逸散,希望能在徹底灰飛煙滅之前,把所有的東西都傳授給我,呵呵……」

  「你是為了我?」那蒼老的聲音再次問道。

  「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我總要回報些什麼啊,否則還是人嗎?!」葉信眯起眼,似乎在掩飾已經略變得潮濕的眼眶:「何況你讓我走的這條路註定是漫長的,路途中也會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危險,我一個人走……恐怕沒辦法走到路的盡頭,有你陪著我,才能給我一些信心。」

  「呵呵……好孩子,不枉我這兩年對你的教導!」那蒼老的聲音長嘆一口氣:「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期望,我知道化嬰果,區區一顆化嬰果對我是無濟於事的……」

  「總歸是有好處。」葉信輕聲說道:「而且你能多存在一段時間,也就能多指導我一段時間,讓我變得更強,這樣我還能去尋找更多的化嬰果。」

  那蒼老的聲音沉默了,良久,才重新開口:「你自己小心一些,黑虎堂的杜義強很厲害!」

  「我心裡有數。」葉信回道。

  葉信身前的煙氣瀰散開,一點點縮退進葉信的眉心,這時,山炮的身影也從山林中跳了出來,揮動雙臂向葉信招手,似乎是讓葉信快點過去。

  葉信驅動馬兒,片刻間已馳到山炮身前,隨後問道:「怎麼樣?」

  「那怪物不在,我們正好可以過去。」山炮說道:「只是……你的馬兒要留下了,否則我怕控制不住。」

  「一定要從這裡走?」葉信還是不放心,他對萬蛇坑是一無所知的,以前遊歷時也不會接近這裡,真的要進去,等於把自己的生死託付給了山炮,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隨你。」山炮聳了聳肩:「反正是沒的辦法了,不從這裡走,我們只能繞過這片山嶺去追他們,到時候時間來不及,你不要怪我,元石我也是不會退給你的。」

  葉信猶豫好久,最後還是一咬牙:「走吧。」說完他縱身跳下了馬兒。

  「這邊來。」山炮說道。

  山炮和葉信一前一後走進山林,差不多走了有近千米遠,前方出現了一條山澗,山澗兩端的峭壁筆直而光滑,似乎整座大山是被一柄巨劍劈開的一般,山澗正中有一條小溪,溪水好像是熱的,散發出騰騰的霧氣,溪水兩側擠滿了無數條大大小小的蛇,有的如蚯蚓一般細,在群蛇的縫隙中鑽來鑽去,有的粗如水桶,察覺到山澗口的動靜,竟然能立起十餘米高,向這邊做出撲擊的架勢。

  葉信只感到自己的頭皮發麻,這可不是密集恐懼症,他注意到有幾條巨蛇頭上都已生出了肉冠,按照大召國的標準,它們已達到了先天武士境,而且凶獸天生便擁有本命技,在軍隊中屬於兵王級的存在。

  其實如果有足夠的職位,大多數兵王都有資格掌控一營將士,成為營管,但實力無法決定一切,能不能真正步入上層,還要看自己的人脈、家世等等。

  葉信是從刀山血海中闖出來,他早就擁有兵王級的實力了,自然瞭解凶獸會造成什麼樣的威脅。

  嚴格的說,達到先天境的凶獸,實力普遍要比人類的兵王厲害得多,就算他的實力還保持在巔峰狀態,也絕對沒辦法在這萬蛇坑中自保。

  葉信不自覺的停下腳步,而山炮還在往裡走,只是他的速度變得非常緩慢。

  蛇群原本還算安靜,當山炮走進去之後,每一條蛇好似都變得焦躁不安了,它們人立而起,不停扭動自己的身體,形成了一片活森林,葉信毫不懷疑,也許下一刻他們就會被蛇群淹沒。

  其實山炮也很緊張,他腦後的短髮已明顯被浸濕了,緊接著,山炮張開嘴,發出一連串輕微但又尖利的叫聲,恍若野獸一般。

  葉信能感覺到,一股奇特的波動在山澗中瀰漫開,山炮的叫聲居然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周圍十餘米之內的蛇群都慢慢伏倒,懶洋洋的趴下去再不動了。

  山炮走到哪裡,哪裡的蛇群般會變得安靜,葉信見山炮有這種能力,心中又驚又喜,急忙快步踏入溪水。

  這條山澗足有五、六千米長,葉信不敢走得太快,也不敢和山炮說話,擔心驚動已經變得安靜的蛇群,強忍著四周瀰漫著的臭氣,緊緊跟在山炮身後。

  不知道過了多久,前方終於看到的山澗的出口,山炮突然加快了前行的速度,等到接近出口時,他向前衝了幾步,接著縱身躍起,跳到數米高的半空中,又探手抓住一根樹枝,身形像猴子一般向前蕩去。

  下一刻,山炮發出興奮的嚎叫聲,顯然他也不輕鬆,身形瞬間向前盪出十餘米遠,又探手抓住一根樹枝,接連幾次,已遠遠消失在樹林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6 11:04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6-12-4 03:48 PM 編輯

第十章 裝

  山澗中的蛇群失去了控制,重新開始舞動起來,葉信這時候也顧不上元力的損耗了,身形像利箭一般射出去,衝入樹林。

  當葉信找到山炮的時候,山炮正在草叢中尋找著什麼,聽到葉信發出的聲響,他抬起頭,眼神中明顯帶著邀功的意思:「黑袍,你的運氣真好,看樣子化嬰果是你的了,如果那怪物在裡面,別說一顆元石,就算你給我一百顆,我也不會走這條路。」

  「多謝。」葉信淡淡說道。

  「光說謝可不行啊。」山炮說道:「是不是……應該再送我點什麼?」

  「做人要守信。」葉信皺了皺眉。

  「算了,當我沒說,小氣鬼。」山炮撇嘴道,其實他也不是真的想要什麼,只是為了讓葉信知道,那一顆元石是值得的,接著山炮用手指向前方:「附近沒有痕跡,看來他們還沒趕過來,我們要迎上去了。」

  「好。」葉信說道。

  「你的傷沒事吧?」山炮問道。

  「沒事。」葉信搖頭道。

  他們只知道宗家的人肯定要從附近經過,但具體從哪裡走就不清楚了,每走上一段路,總要停下來觀察周圍的動靜,所以速度變慢了。

  如此走走停停,差不多過去了三個多小時,當葉信發現前方傳來的異響的同時,山炮也發現了,他立即伏下身,接著向葉信做了個往下壓的手勢,示意葉信小心。

  兩個人把速度放得極慢,一點點向下摸去,片刻,他們從枝葉的縫隙中發現前方出現了人影。

  五十餘米開外有一片山洪沖出的亂石灘,亂石灘上有幾具屍體,一個白衣女子半坐半靠在一塊巨石旁,葉信的視線落在那女子身上,心中莫名的一痛。

  那女子有一雙如秋水般的眼睛,大而清澈,臉頰如白玉般滑潤白皙,沒有任何瑕疵,雖然長髮披散,顯得很狼狽,身上還受了傷,一支箭刺入她的肩膀,箭羽猶在外面搖晃著,但這些都無法掩飾她驚人的美。

  在那女子前方十餘米遠,圍著黑虎堂的武士們,杜義強也在當中,只是,他們都不敢妄動。

  那女子左手握著一柄匕首,橫在自己脖頸間,匕首尖已刺破肌膚,流出了鮮血,只要她再稍微用力,匕首便會刺穿她的血管和氣管。

  那女子的右手則抓著一個小瓶子,小瓶子裡裝著綠茵茵的液體,一隻透明的小匣子放在她的雙腿上,能清楚的看到匣子內有一顆似乎長著鱗片的朱紅色果子,而小瓶子就懸在匣子上方,那女子做出將欲砸擊的動作,很明顯,只要黑虎堂的武士有所動作,她會立即砸開小匣子,並把瓶子裡的液體倒在化嬰果上,同時用匕首結束自己的生命。

  葉信慢慢閉上眼睛,那女子的美貌並不算什麼,不過,她的神態太出乎預料了,凶徒環伺,生死懸於一發,可她卻顯得那麼安靜,沒有憤怒,沒有恐懼,沒有焦慮,似乎自己只是在家裡觀花賞月。

  不要說黑虎堂的武士們,就連遠在幾十米開外的葉信和山炮,都能感受到她如山嶽般不可動搖的堅定。

  太像了……像極了上一世的那個女子,面對著幾十隻黑洞洞的槍口,卻神色自若,只求比他先死一步。

  「沒我的事了。」山炮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也讓葉信從回憶中驚醒。

  「你怎麼還不走?」葉信也低聲說道。

  「看熱鬧啊。」山炮衝著葉信擠了擠眼:「人都說你是最陰險、最狠辣的殺手,我想看看你是怎麼陰他們的。」

  「那你就要睜大眼睛看好了。」葉信說道,接著他突然戴上斗篷,伸手撥開枝葉,走了出去。

  「喂……你不偷襲他們啊?!」山炮在後面叫道,他的樣子是在大喊,可聲音依然壓得極低。

  葉信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隨後緩步向前走去。

  黑虎堂的武士們還有那女子,都發現了葉信的出現,一雙雙視線先後落在了葉信身上,在這同時,葉信也在觀察著所有的人。

  杜義強的個子不高,但身材如黑熊一般強壯,肩後掛著一柄重劍,他在用冷冷的目光打量著葉信,在杜義強身邊的武士,都披掛著相同的軟甲,黑色,胸膛上刻畫著一隻虎頭,唯有一個老者例外,那老者穿著一襲青衫,神態倨傲,氣質文雅,沒有爭鋒鬥勝的匪氣,看來不應該是黑虎堂的人。

  「兄弟,你走錯路了。」一個武士迎了上來,揚起手中的劍,攔在葉信身前:「不想惹麻煩的話,回頭吧。」

  葉信的腳步不停,彈指敲擊在劍鋒上,劍鋒陡然發出一聲清脆的震響,隨後便斷成兩截,劍鋒和劍柄同時翻滾著飛了出去,而那武士捂著自己的右臂,踉踉蹌蹌向後退了幾步。

  杜義強倒吸了一口冷氣,雙瞳驀然睜大,隨後沉聲道:「黑袍?」沒有動用元力,只靠指尖的彈擊,便能擊斷長劍,這不是普通武士能做到的,再加上葉信這身明白的裝扮,讓他立即認出葉信的身份。

  「是我。」葉信繼續向前走去。

  「你來這裡做什麼?!」杜義強一字一句的喝道,他雖然沒有伸手去抓自己的重劍,但黑虎堂的武士們聽到來者是黑袍,已全部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其中多數武士露出驚怖之色,這種表現足以證明葉信擁有什麼樣的凶名了。

  「借路。」葉信停了下來。

  「借什麼路?」杜義強又問道。

  「財路。」葉信說道,他清楚這樣有些裝腔作勢了,但沒辦法,有些人就吃這一套,如果不裝,反而會讓人以為自己軟弱可欺,想達成自己的目的要多費上好大一番手腳,幸好,黑袍有裝的資本。

  「什麼財路?」杜義強好似還不明白。

  「杜老大這樣就沒意思了。」葉信緩緩說道:「人就在這裡,還用我多說嗎?」

  這一次杜義強不明白也得明白了,旁邊那老者忍不住越前幾步,彈指點向葉信,口中大喝道:「你算什麼東西?敢在這裡……」

  杜義強突然抬腿,一腳踢在那老者腰間,那老者措手不及,踉蹌著僕倒在地,接著立即跳起身,回頭向杜義強叫道:「你……」

  「我黑虎堂不是你指手畫腳的地方!」杜義強面色冰冷的打斷了那老者的話。

  見杜義強有翻臉不認人的徵兆,那老者的氣焰慢慢消退,他冷哼一聲,轉身又看向葉信,雙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因為在他看來,葉信是最好欺負的,自然要把一切都怪罪到葉信身上。

  「黑袍,你可是欺我黑虎堂無人?!」杜義強探手慢慢拔出肩後的重劍,他這個動作無異於宣戰的信號了,黑虎堂的武士們都緊握住自己的武器,只待杜義強一聲令下了,雖然黑袍是天緣城排名第一的傭兵,但他們也不懼於這一戰,黑虎堂沒有懦夫。

  「不敢。」葉信緩緩說道。

  杜義強明顯愣住了,而藏在遠處的山炮更是目瞪口呆,凶名昭著的黑袍,居然會在這麼多人面前服軟?讓山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心中在吶喊著,上啊、打啊、殺啊,不敢?這是在搞毛……

  「這條財路實在是和我性命攸關,所以不得不來向杜老大討幾分面子。」葉信的視線落在那老者身上:「這老傢伙應該不是杜老大的人吧?他留在這裡只會壞了我們兩個的交情,不如這樣,我替你除掉他吧。」話音未落,一縷黑光從葉信身後掠起,剎那間消失在那老者身後,那老者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只是身形僵硬了一下,接著向後慢慢仰倒,當他躺在地上後,黑虎堂的人才看清那老者的眉心已經被什麼東西刺穿了。

  杜義強握劍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剛才葉信口稱不敢,讓他幾乎懷疑對方不是黑袍,而是別人假冒的,但面前驚鴻般的一擊,又粉碎了他的妄想,重新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如果他拼死戰鬥,就算不敵黑袍,最後也會讓黑袍付出代價,杜義強相信手中的重劍,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還有什麼資格掌控黑虎堂?只不過,有必要拼命嗎?這是一個大問題。

  「黑袍,你這就是在難為我了。」杜義強強迫自己的視線從那老者的屍體上移開,轉向葉信:「說起來我們同在天緣城混日子,你開了口,我應該讓一下的,但……我們兄弟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幹掉了宗家的武士,你現在讓我們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而且你還害了我的金主,這筆賬以後還要算到我頭上!」

  「我也知道讓杜老大為難了,但我沒別的辦法。」葉信掏出一個小匣子,隨手扔給一個黑虎堂的武士:「一點小東西,不成敬意,還望杜老大這一次能高抬貴手。」

  那武士接住小匣子,立即送到杜義強面前,杜義強伸手把小匣子打開,發現裡面裝著一張金票,他眯眼看了看,是一張一萬的金票,這點錢不多,但也不少,更關鍵的是,他找回自己的顏面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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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談判的藝術

  杜義強的眼珠轉個不停,他還在猶豫著,這邊葉信輕嘆一聲:「杜老大,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葉信把自己的語氣控制得非常完美,一個字比一個字冷漠,當他閉上嘴時,一股森寒的氣息緩緩向四周瀰散出去。

  黑虎堂的武士們都把視線轉向杜義強,等待著杜義強的選擇,杜義強的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化著,良久,他咬了咬牙,沉聲說道:「黑袍,你欠我一份人情!」

  「我知道。」葉信說道:「今後黑袍必有重禮回謝。」

  杜義強長長吸了一口氣,接著揮手喝道:「我們走!」說完他再沒有看葉信,率先向林中走去,其他黑虎堂的武士都鬆了口氣,急忙跟在杜義強身後,他們雖然不懼怕戰鬥,但總不想主動尋死,能不打肯定是最好的結果。

  黑虎堂的武士消失在林中,這邊山炮匆匆跑了出來,來不及和葉信說話,徑直追了上去。

  葉信懶得理會山炮,側頭看向那女子,那女子也在靜靜看著葉信,她手中的匕首還有小瓷瓶,依然拿得穩穩的。

  時間不長,山炮又跑了回來,口中連聲叫著:「真走了……不對啊!這不合常理啊……杜義強怎麼會這樣好說話?!」

  「你認為不合常理,是因為你不瞭解杜義強。」葉信笑了笑。

  「他怎麼了?」山炮瞪大眼睛問道。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而杜義強就是穿鞋的人。」葉信緩緩說道:「他有了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勢力,自己的名聲,像他這種人,早已失去了年輕時的血氣之勇,不會輕易與人一拼生死的,而且,從這個地方跌倒,他完全可以從另一個地方爬起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正因為抱著這樣的想法,黑虎堂才始終沒辦法做大。」

  「那也不應該這麼快就滾蛋啊?!」山炮還是不解。

  「談判是一種藝術,你不懂。」葉信說道。

  「什麼……什麼叫藝術?」山炮叫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懂?有種說說看!」

  「談判啊……」葉信的雙眼慢慢眯起,似乎在回憶著什麼:「要以強硬為劍、以底線為盾,保持最大的耐心,把利益編織成一個又一個繩套,慢慢試探、評估,最後……失去應該失去的,得到應該得到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山炮的眼睛越瞪越大。

  「早說了你不懂。」葉信笑出了聲:「而且還要讓談判保持自己的節奏,每進一步,都要盡可能退半步,並且讓對方認為是他占了上風、占了便宜,這樣才能始終保持主動,如果你進了一步還要再進,那就有可能把對方逼得狗急跳牆了。」

  「咦……這次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山炮撓著自己的頭。

  「杜義強早已失去了銳氣,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得到什麼,而是不能失去。」葉信說道:「這筆生意失敗了,他可以從別的地方找回來,可如果他的威信受到質疑,動搖了掌控黑虎堂的根本,那他是一定要和我拼命的。」

  「所以……你開始說要借財路,等杜義強拔劍之後,你又說不敢,在眾人面前給他幾分面子,然後又突然幹掉那老東西,打消了他得寸進尺的念頭,又怕他惱羞成怒,馬上給了他一點小禮物。」山炮看著葉信,試探著問道:「這就是你說的節奏?」

  「差不多吧。」葉信說道:「每一次發現他鼓起了勇氣,我都要想辦法讓他的勇氣化解掉,這樣我才能佔據優勢。」

  「搞得那麼麻煩幹嘛?」山炮不耐煩的叫了起來:「直接翻臉動手,豈不是簡單得多?!莫非……你黑袍還怕他們?」

  「我倒是不怕,可她呢?」葉信用下頜點了點那始終一聲不吭的女子:「如果哪個黑虎堂的武士靈機一動,抱著魚死網破的念頭衝向她,你以為她會不會對自己手軟?」

  山炮也轉身看向那女子,那女子的手一直很穩定,他遲疑片刻,嘆道:「不會。」

  「萬一她還以為我們是在演戲給她看,毀了化嬰果,那我豈不是落得雞飛蛋打了?」葉信說道。

  山炮語塞了,半晌露出苦笑:「真服了你,剛才不過是放屁的功夫,你是怎麼想這麼多的?」現在回想一下,葉信努力用和平的方式化解矛盾,是最好的方法了。

  「現在該輪到我們談談了?」那女子突然開了口,她的語音如黃鸝般清脆悅耳。

  「沒錯。」葉信想了想,向那女子伸出手:「把化嬰果給我,然後你走。」

  「憑什麼?」那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充滿嘲諷意味的微笑。

  「你剛才選擇寧死不屈,是因為知道自己的下場。」葉信緩緩說道:「黑虎堂的杜義強可不是什麼好人,他不但會搶走化嬰果,還會侮辱你,然後殺了你。」

  「他不是好人,你就是了?」那女子冷笑道。

  「我不敢說自己是好人,但我肯定是世上最講信用的人。」葉信說道:「只要你把化嬰果給我,我馬上放了你,如果你願意,這位朋友可以送你回九鼎城。」

  「喂喂喂……等一下!」山炮急聲叫道:「我說黑袍啊,你倒是真夠黑的,我這裡還莫名其妙呢,你就把我賣了?我什麼時候答應送她回九鼎城了?」

  「五千金幣。」葉信心中暗罵,但還是無奈的轉向山炮。

  「我要金幣有毛用,又不能吃。」山炮叫道。

  葉信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千萬不要忽視口頭禪,口頭禪意味著一種需求,說這東西沒用、又不能吃的,十有八九會是一個吃貨。

  「山炮,你就想一直在天緣城混下去嗎?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葉信柔聲說道。

  葉信柔聲說話,是下意識的想讓山炮放鬆,誰知道此刻的山炮對葉信抱著很高的警惕,居然向後退了一步,不鹹不淡的回道:「外面還不都是一樣?」

  「哈,你能說出這句話,證明你根本沒去過。」葉信笑道:「我告訴你,九鼎城的人口是天緣城的幾十倍,繁華無比、美女如雲啊……」

  「沒興趣。」還沒等葉信說完,山炮已經開始搖起頭來。

  「還有,九鼎城的美食,是你無法想像的。」葉信準備打出底牌了:「別的不說,就說烤駱駝吧,先要買一隻幼駱駝,把肚子剖開,把羊羔放在駱駝的肚子裡,然後在羊羔的肚子裡塞一隻大鵝,又在鵝的肚子裡塞一隻雉雞,用文火慢慢燒烤,至少要烤上三天三夜,烤出的肉外黃裡嫩,香氣在院子裡瀰漫上一個月都不會散去,那種滋味啊……嘖嘖,咬上一口,肉好像在自己嘴裡融化了一樣,山炮,在天緣城你能吃到這種東西?」

  咕嚕……山炮果然是吃貨,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液,而那女子露出狐疑之色,她是九鼎城的人,從沒聽說過還有這種美食,可葉信說得有聲有色,不應該是胡亂編造出來的。

  「九鼎城的美食,單單是調料就是幾十種、甚至上百種之多,天緣城能比嗎?隨便沾上點鹽沫就算美食了?」葉信說道:「說實話,這裡都是粗人,哪裡懂得享受?」

  「我還是……不太想去。」山炮喃喃的說道,只是他的語氣明顯疲軟了。

  「九鼎城還有美酒……」

  「你以為我沒喝過酒?不喝酒的還算是男人嗎?!」山炮叫道。

  「九鼎城的酒差不多有四、五百種。」葉信說道:「大體分幾類,有花酒、有清酒、有米酒、有黃酒、有啤酒、有白酒,你喝過幾種?」其實清酒也是米酒,葉信為了增強說服力,盡可能把酒的種類說得多一些。

  山炮瞪大眼睛,那邊的女子也是愈發狐疑了,因為連她也沒聽說過什麼啤酒。

  「我……我我……」山炮終於忍耐不住了:「好吧,黑袍,既然你這麼需要我幫忙,那我就委屈一下自己了。」

  「這才對麼。」葉信笑了笑。

  「先把錢給我。」山炮伸出手。

  「急什麼?」葉信一愣。

  「不行。」山炮搖頭道:「到手的錢才是我自己的。」

  「你這……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葉信無奈的說道,隨後取出一張金票:「給你一萬。」

  「一萬?」山炮接過金票,認真看了看,接著突然伸手把金票遞給葉信:「還給你,我不去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葉信實在無法理解:「多給你五千你反倒不去了?」

  「雖然和你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發現……你這人很是詭計多端。」山炮連連搖頭:「平白無故多給我五千,指不定有什麼陰謀呢,我不去!」

  「說你笨吧,有時候會變得很精明,說你精明吧,有時候又蠢得無可救藥。」葉信哭笑不得:「你想什麼呢?我原本是想給你一萬的,畢竟是要把她安全送回九鼎城,路途遙遠,她又受了傷,或許還會有別的盜匪,加上你畢竟有兵王級的進境,值這個價,我先給你五千是準備和你討價還價的,然後慢慢漲到一萬,你高興,我也高興。」

  「好啊黑袍,我把你當朋友,你卻耍我?本來應該給我一萬,你偏要給我五千?」山炮連連搖頭:「不去了不去了,打死也不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6 11:09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6-12-4 03:46 PM 編輯

第十二章 動搖

  「你怎麼油鹽不進呢?」葉信心中氣苦,他發現和山炮談遠比和杜義強談困難得多:「難道你不想去九鼎城了?甘願老死在這裡?」

  「我又不是沒長腿,可以自己去啊。」山炮得意洋洋的說道:「一會我就回天緣城,多接些任務,攢上一個月,然後去九鼎城享福!」

  「你傻啊?你以為九鼎城那些好地方是可以隨便進的?」葉信冷笑道:「就憑你這身裝束,剛進門就要被人打出去。」

  「誰敢打我?!」山炮怒道。

  「敢打你的人多了。」葉信說道:「九鼎城是講規矩的地方,違反了規矩,自然有巡查抓你,打了巡查,會驚動都尉,都尉不行,上面有柱國,柱國也打不過你,自然有上柱國出面,你以為你是誰?」

  聽到『上柱國』幾個字,山炮變得頹喪了,瞄了葉信一眼。

  「我是為了幫你,才讓你去把她送回九鼎城。」葉信指了指那女子:「她可是宗家的人,宗家在九鼎城勢力極大,你自己想,她受了傷,沒有人幫助,根本走不出古森林,你千里迢迢把她送回九鼎城,是不是她的救命恩人?」

  山炮想了想,猛點了兩下頭。

  「那她是不是會感激你?」葉信說道:「而且,你總歸擁有兵王境的實力,頭腦又簡單,容易拉攏,她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自然要……」

  「誰說老子頭腦簡單?」山炮又怒了:「老子是很腹黑的,那運籌什麼什麼之中、還有什麼什麼之外,說的就是老子!」

  「行行行,你厲害。」葉信說道:「你這麼厲害,她是不是一定會拉攏你?你說你值不值得被人拉攏吧。」

  這問題當然不會猶豫了,山炮再次點頭。

  「所以啊,她一定會帶著你吃香的、喝辣的,宗家跺跺腳,九鼎城也要晃幾晃,到時候或許那些人會哭著喊著求你去吃喝呢。」葉信把金票遞了過去:「拿著吧!」

  「你那陣不是說沒聽說過宗家嗎?」山炮道。

  「我……我剛才又想起來了。」葉信咧了咧嘴。

  「還有,是她要拉攏我,好像和你無關吧?」山炮突然露出奸笑:「送她倒是沒問題,我把她帶回九鼎城,她拉攏我,是我們的事,你的任務麼……嘿嘿嘿,抱歉了,我還是不接。」

  葉信差點要笑得噴出來,他勉強控制住自己,隨後收起金票:「行,你贏了。」

  「哈哈哈……」山炮放聲大笑,看到葉信吃癟,他感到非常高興,而且,他感覺葉信的心計太多,拒絕葉信的任務,就是拒絕危險。

  那女子的神色變得格外複雜,她看出來了,這絕對不是演戲,演也不可能把一個混貨演得這麼像。

  「現在,該我們了。」葉信轉向那女子:「以你的聰慧,應該能看出來了,他肯定會把你送回九鼎城的。」

  「他是他,你是你。」那女子緩緩說道:「我為什麼要把化嬰果交給你?」

  「我費了這麼大力氣,就是為了這顆化嬰果,你拒絕,會變成一個根本打不開的死結,最後我惱羞成怒,可能要狠下心,把你和化嬰果一起毀掉。」葉信嘆道:「你認為值得嗎?這樣,你先說說你為什麼不想把化嬰果交出來吧,凡事都好商量的。」

  「我知道你巧舌如簧,死得能說能活的,白的能說成黑的,但你絕對不可能讓我放棄。」那女子說道:「由我護送化嬰果,是家裡給我的重任,如果沒有完成任務,以往的榮光都會變成恥辱,如果這樣,我寧願死在這裡。」

  「你是太驕傲了,而且從小到大走得太順,所以沒辦法承受失敗和挫折。」葉信頓了頓:「嗯……我可以從幾個方面開導你。」

  「你說。」那女子冷笑道,她壓根不信自己會被葉信說服。

  「你胸前掛著金龍勳佩,代表你是龍騰講武學院的學生,勳佩邊緣有四柄金劍,能帶著這種勳佩的學生,整個龍騰講武學院應該不會超過十個人,有時候還會更少,有五柄金劍的,好像自從龍騰講武學院建立以來,只有一個人得到過,就是狼帥葉觀海。」葉信說道:「你的前途無比遠大,你的價值無比珍貴,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每十年一屆的大選快到了,你甚至有機會直接步入宗門,而化嬰果算得了什麼,難道你認為像你這種天才只值得交換一顆化嬰果?」

  那女子不說話了,只是她眼神已暴露出內心產生了波動。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你現在同意把化嬰果交給我了,過幾年你通過大選,進入宗門,成為合格的修士,然後你再回頭看今天,會有什麼樣的想法?」葉信說道:「一顆化嬰果?你肯定為今天的愚蠢和固執而發笑的,也會慶倖,慶倖自己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我再舉個簡單的例子吧。」葉信續道:「一個美女,如果臉頰被劃傷破了相,產生厭世的念頭還算有情可原,只是一片指甲掉了,就整天尋死覓活,她是不是很傻?」

  「說得很好,你繼續。」那女子冷笑道。

  「其實世間萬事,都要評估成本的。」葉信並沒有氣餒:「如果為了大義和理想而付出犧牲,我不但能理解,還會贊成,我有很多朋友兄弟,就是為自己的大義犧牲的,你的大義和理想是什麼?和這化嬰果沒什麼關係吧?和你真正的價值相比,化嬰果僅僅是那片無足輕重的指甲,掉了也就掉了。」

  「你還沒有說動我。」那女子淡淡說道。

  「我知道你很驕傲,家裡的長輩喜歡你、寵愛你,同輩敬佩你、擁戴你,其實你最害怕的,是看到他們的失望,這比殺了你更痛苦。」葉信說道:「可你怎麼不想想,這次挫折對你而言,是天賜良機!」

  那女子再次露出冷笑,似乎在告訴葉信,說啊,我看你是怎麼把挫折解釋成幸運的!

  「你家裡的長輩並不都是喜歡你的,呵呵,那些家族中勾心鬥角的事情,多了去了,只因為大勢已經形成,如果他們表現出討厭你,就是與這種大勢相對抗,那樣他們必將遭受家族的排斥,所以他們不得不喜歡你。」葉信緩緩說道:「你家裡的同輩也一樣,你真以為沒有人在暗處詛咒你、痛恨你嗎?有的!我告訴你,肯定有的,但因為贏得你的好感,會給他們帶來很多益處,所以他們才會圍繞在你身邊。」

  那女子的表情變得僵硬了。

  「所以這次挫折對你來說是一塊試金石,只要你願意睜大自己的眼睛,仔細觀察,你會明白,那些真正喜歡你的長輩絕不會因為一次失敗放棄你,相反,他們會不遺餘力的安慰你、鼓勵你,繼續寵愛你,而你的同伴也會像以前那樣繼續支持你、信任你、幫助你。」葉信的聲音充滿了感情:「當然,肯定會有一些牛鬼蛇神跳出來,他們以為擊垮你的機會來了,可以放心大膽的詆毀你、污蔑你,甚至是搶奪你在家裡擁有的資源,然後你會發現,原來……身邊隱藏著這麼多敵人啊!」

  那女子的臉色轉得發白,握著匕首和小瓷瓶的手也有些不穩定了。

  葉信的開導分析是絲絲入扣的,隱藏的邏輯線極具誘惑力,他先是極力抬高對方的自我價值,這不會引起反彈,絕大多數人都會高看自己一眼,又反復貶低化嬰果,這一樣無可辯駁,因為對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們來說,化嬰果這東西確實不算什麼,如此會讓對方產生疑慮,值得為化嬰果付出生命的代價嗎?

  接著葉信開始給對方剖析家族內部將要發生的變化,由此勾起對方一探究竟的念頭。

  如果有可能的話,大概每個人都想弄清楚身邊到底誰是真正對自己好,誰對自己隱藏著惡意。

  難得糊塗,通常都是飽經滄桑的老者們說的,心累了,實在是沒有精力去探索,年輕,當然要弄個明明白白。

  「如果你認為,失去一顆化嬰果,就能徹底毀了你的前途,讓你一敗塗地,再沒有希望,或者你認為自己的價值只抵得上這點……也就隨你吧。」葉信把聲音放得很低很柔和,他無論如何也要達到自己的目的,連心理暗示催眠都用上了:「但最後提醒你一句,值得嗎?」

  那女子閉上了雙眼,她的眼皮在微微顫抖著,良久,她重新睜開眼,用一種看到鬼怪的表情盯著葉信:「你……真可怕……」

  她曾經以為,保護家族利益以及自己榮光的決心是堅不可摧的,但只過了短短時間,她的決心便從根本上被動搖了。

  她忍不住去想,值得嗎?如果有信心通過大選,加入宗門,成為修士,為了一顆化嬰果犧牲是肯定不值得的。如果真像對方說得那樣,家裡並不會全部對她失望、從而放棄她,犧牲同樣是不值得的。

  「我在說道理。」葉信的語氣中充滿了悲天憫人的情懷:「天大地大,道理最大。」

  就在這時,一邊的山炮低眉順眼的湊了過來,他壓根沒有聽,一直在轉著自己的小心思,現在終於想通了。

  「黑袍,和你商量件事……」山炮低聲道。

  「什麼事?」葉信心中哀嘆,這混貨每到關鍵時刻就出來搗亂,他真想把山炮一拳轟飛。

  「剛才你說的任務……我想來想去還是接了吧,畢竟我們是朋友嘛,呵呵……呵呵呵……」山炮陪笑道:「把金票給我好了。」

  「滾一邊去!」葉信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但此刻已無法控制自己了。

  「哎……你這是什麼態度?」山炮叫道,其實他也明白自己理虧,叫的聲音並不大。

  那女子突然笑出了聲,她的笑顏清純而又俏美,隱約間給人一種脫胎換骨甚至是涅槃重生的感覺,因為她莫名其妙的想通了,連這種混貨都可以理直氣壯的活著,她憑什麼不能?這一次力不如人,輸了也就輸了,她有資質、有能力、有悟性、有資本,活下去她還有無限的機會,而死亡才是真正而又徹底的輸。...<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6 11: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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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生死之間

  只不過,那女子的笑容再美好,也無法對葉信和山炮構成什麼影響,山炮是完全不解風情的,而葉信在上一世已算歷盡人間春色,美女見得多了。

  「那你送我兩顆元晶吧,看你有那麼多呢。」山炮還是不死心,一定要想辦法讓葉信付出點什麼。

  元晶和元石是截然不同的,元石是天地元氣自然凝結的產物,而元晶由各種凶獸的元魂凝聚而成,前者屬於修行的必備品,後者主要用來催化武士淬煉出自己的本命技。

  譬如說天緣城的毒寡婦,她就是用四十餘顆濕地真帝王蠍的元晶,淬煉出了自己的本命技,並且是兩種,運氣好得讓人眼紅。

  在通常情況下,一個武士想淬煉自己的本命技,至少需要一百顆相同種類的元晶,如果資質不行,就算用上三、五百顆,一樣有可能失敗,這種打擊,足以讓失敗者一生都一蹶不振了。

  葉信沒有理會山炮,談判已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刻,絕對不能讓山炮攪黃了。

  「怎麼樣?想好了吧?」葉信對那女子說道。

  「能不能把你的斗篷摘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臉。」那女子緩緩說道。

  「不行。」葉信搖頭拒絕了。

  「真遺憾……」那女子輕嘆了一口氣,隨後放下手中的匕首,還有那個小瓷瓶,接著便把絕壁冰晶製成的小匣子舉了起來。

  「哎……你先別給他啊,我還沒和他談完呢!」山炮急忙叫道。

  「你如果不想死,就離我遠一點!」葉信幾乎是咬牙切齒了,隨後探手接過那女子手中的小匣子,他的指尖已變得發白,終於要走上這一步嗎?!

  「我可以走了吧?」那女子吃力的站起身。

  「再見。」葉信點了點頭,隨後抱著小匣子快步向林中走去。

  山炮和那女子靜靜的看著葉信遠去,最後消失在樹林中,良久,山炮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走吧,我送你回九鼎城,嗯……對了,除了黑虎堂之外,還會不會有別的人打你們的主意?」

  「不知道。」那女子搖了搖頭。

  這邊,葉信已在樹林中走出了很遠,額頭已滲出一片細小的汗珠,他一直在用超人的自控力控制自己,只是現在已到了極限。

  前方一棵沉香樹跳入了葉信的眼簾,就是這裡了,葉信放緩腳步,向著那棵沉香樹走去,站定之後,略微頓了頓,接著慢慢裝著化嬰果的小匣子打開,一股濃郁的香氣立即在周圍瀰散開。

  「您老還滿意吧?」葉信低聲說道。

  一縷黑色的煙氣從葉信的眉心中飄出來,隨後那蒼老的聲音響起:「你的氣息好似有些不太穩定。」

  「可能是太過高興了吧。」葉信露出笑容:「畢竟我證明自己不是廢物了,或多或少可以幫到你的。」

  「難得你有這份心。」那蒼老的聲音說道,接著,煙氣慢慢飄進小匣子內,圍著化嬰果盤旋著:「居然是上品化嬰果……不錯……就是這種滋味……可惜……杯水車薪啊……」

  化嬰果佈滿鱗片的外皮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慢慢腐蝕著,露出裡面青藍色的果肉,而且果肉在不停萎縮,似乎裡面蘊含的元力正被快速抽離出去。

  一滴汗珠從葉信的鼻尖滴落,隨後葉信輕笑道:「能讓你高興就好。」

  下一刻,一幅令人無法置信的場景出現了,葉信突然伸出手,啪地一聲,合上了匣子蓋。

  那團煙氣雖然被關在了匣子內,但還是有一條極細的黑線探到外面,黑線的另一端則連著葉信的眉心。

  吼……葉信突然發出無聲的咆哮,他的臉色由紅變白,接著轉為鐵青色,眼角似乎裂開了,還有鼻孔、耳朵,都有鮮血向外流淌。

  轉瞬之間,葉信無聲的咆哮戛然而止,隨後張開嘴,吐出一口鮮血,而連接著他眉心和那團煙氣的黑線終於砰地一聲斷開了。

  那團煙氣這時才醒過神來,顧不上汲取化嬰果的元氣了,在匣子內拼命衝撞著。

  葉信的身體順著沉香樹一點點向下滑倒,他的元府已受了重創,無法忍耐的痛楚讓他眼前冒出片片金星,連呼吸都不得不停頓了,但他努力堅持著,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暈厥,否則可能要前功盡棄!

  「葉信!你做什麼?讓我出來!讓我出來!」那蒼老的聲音在怒吼著,同時更加拼命的撞擊著匣子。

  「您老就不要白費力氣了。」葉信吃力的說道,隨後他掏出一柄小刀,側身在沉香樹的樹幹上劃動起來,很快便劃出十幾道刀痕,刀痕中分泌出了乳白色的液體:「這匣子是用絕壁冰晶製成的,可以遮罩所有的元力波動,對您老而言,是一間天然的囚籠啊!」

  「你瘋了嗎?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那老者停止了撞擊匣子的舉動。

  「你想做什麼,我知道,你卻認為我不知道;我想做什麼,你知道,可你想裝作不知道。」元府散發出的痛楚在逐漸減弱,葉信已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力,他一邊回答一邊用刀尖抹起樹膠,小心的塗在匣子蓋周圍,徹底把所有的縫隙封死,雖然心裡知道這隻小匣子的製作工藝達到了大師級水準,否則不可能完全屏蔽化嬰果散發出的波動,但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兩年多了,我一直盡己所能的指點你、教導你,你居然這般待我?葉信!你狼心狗肺!!!」那老者再次發出怒吼聲。

  「不管是誰,都沒辦法百分之百的隱藏自己,你的想法、你的目標都會通過情緒的變化乃至語言,留下蛛絲馬跡,當然,平常人找不出來其中的邏輯,但對專業人士來說,這些是無從遁形的。」葉信露出微笑:「我就是專業的,除了神經科學外,我幾乎在心理學的每一個子領域都有所涉獵,何況我們朝夕相處了兩年,你留下的破綻太多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那老者突然冷靜下來了。

  「這個時候你還想蒙混過關嗎?好,就讓我一點點剝去你的偽裝。」葉信的笑容越來越愉悅:「這樣我也能多享受享受勝利的滋味,說實話,這一次我贏得很艱險,和以往的對手不一樣,你藏身在我的元府內,隨時都可能奪走我的性命,雖然我經過一次次試探,你好像沒辦法洞悉我的想法,但我一直懷疑你是在裝傻充愣,所以只能極力控制自己的思維,幾乎每時每刻我都想幹掉你,但又必須壓制自己的衝動,立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兩年了啊……你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煎熬嗎?」

  那老者沒有回應,飄蕩的煙氣隱隱凝成了一張臉。

  「你所告訴我的,有很多地方都有邏輯矛盾,譬如說吧,你剛剛進入我元府的時候,告訴我,你的力量已衰敗到了極點,一定要儘快把一身所學都傳承給我,如果我死了,你也一樣會死。但……我很奇怪,你對濕地和古森林都很瞭解,也知道周圍九大公國多年來的糾葛,不管談起什麼,你都能談得頭頭是道,而且確實有道理、有見地。」葉信露出充滿譏諷的笑意:「你說你沒辦法離開我,因為你不能獨自存活,離開我你就會徹底逸散,但這些資訊你又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呢?我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你來到這裡已經很久了,然後寄居到一個又一個肉身內,一個又一個……而我也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我死了,對你沒什麼影響,去找下一個就好。」

  「我這樣說,只是想給你信心!」那老者緩緩說道。

  「不,你這樣說,是企圖在我的心理層面構築一條概念,或者是一條邏輯,我們是同生共死的,然後獲得我全面信任。」葉信搖頭道:「在通常情況下,一個生命希望另一個生命無條件的信任自己,總會藏著某些秘密,坦白說吧,從第一天開始,當你企圖構築這樣的概念之後,我根本沒信任過你,一丁點都沒有。」

  「你太多疑了……」那老者的語氣顯得很傷感:「難道僅僅因為這個,你就要用這種惡毒的手段對付我?!」

  「我試探過你很多次了,只是你沒有察覺而已。」葉信笑道:「一個又一個跡像表明,你是死不了的,不過,如果想繼續修煉,那麼必須重新得到一具完美的肉體,你遲遲沒有對我下手,是因為我的進境尚沒有突破修士的壁障,元府無法完全容納你的力量,所以你在耐心的等。至於你以前藏身的那些肉體,不是資質太差,沒辦法提升自己的進境,就是在衝突中死掉了,然後你一直在換,直到兩年前,你發現了我,那時我正好身負重創,神智不清,給了你一個機會!」

  「荒誕……太荒誕了……」那老者喃喃的說道。

  「一點都不荒誕,你以為我怎麼會受傷?」葉信指了指臉頰上的傷口:「我臉上的傷並沒什麼,腿上的傷卻差一點碰到骨頭,你呢……一點沒在意我的腿,只盯著我的臉。」

  「這又能證明什麼?」那老者說道:「我明白你的腿傷並不重,而且你的體質非常特殊,用不了幾天就能痊癒。」

  「那你為什麼要為我臉上的傷而發雷霆之怒呢?當時你差不多罵了我半個小時啊。」葉信笑道:「受傷的人是我,連我都沒當一回事,你……是不是顯得過於激動了?!」

  「我發火是因為你太大意……」那老者說道。

  「算了吧。」葉信打斷了那老者的話:「你對我的資質是非常非常滿意的,其次就是喜歡這張臉了,我沒說錯吧?鐘正南?!」葉信把最後『鐘正南』幾個字咬得很重。

  「僅僅是因為這些?你就對我下此毒手?!」那老者說道。

  「當然不止。」葉信頓了頓,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隨後他壓低了聲音:「再告訴你一個大秘密吧,其實……我和你屬於同樣的生命,嗯……用你們的術語來說,我也是奪舍重生的……」

  「什麼?你說什麼?!」前面的交談,那老者還能沉著應對,此刻葉信突然吐露出的秘密,讓那老者感到非常震驚。

  「而且,我們還是從一個地方來的,老鄉啊……」葉信的表情越來越複雜了:「四年前,我佔據了這具身體,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讓這具身體殘留的執念不再和我作對,過了兩年,你突然擠進來了,然後告訴我,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哈哈哈……難道你不覺得太滑稽了嗎?」

  「不可能……不可能……」那老者心智已亂,他拒絕相信這個資訊。

  「鍾馗鐘正南,唐武德年,陝西終南山人,赴京城應試,卻因相貌醜陋而落選,憤而撞死殿階,死後化為厲鬼,又專以噬鬼為生。」葉信的聲音變得冷漠了:「我曾經以為不過是民間杜撰的鬼故事,沒想到真有你這號東西,呵呵,這段故事至少能證實幾個推斷,第一,你的神能是從何而來的,能噬鬼,汲取鬼氣,自然也能從元魂中奪取元力,第二,你為什麼會這麼重視一張臉,嗯……你是因醜而死的啊,肯定希望能彌補上一世的遺憾,哥哥我這張臉確實很漂亮,你當然要珍惜了,第三……」

  「閉嘴!」那老者突然發出怒吼聲,煙氣也猛地炸開:「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葉信面帶冷笑,靜靜的看著匣子內如開水般沸騰的煙氣。

  那圖煙氣掙扎了良久,終於知道根本不可能掙脫絕壁冰晶形成的壁障,恢復了平靜。

  「鍾馗,其實我也不想害你,兩年來不停的試探,也僅僅是想證明,我真的能和你共存,可惜,你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失望。」葉信伸手再次指向臉上的傷痕:「你會因我一時大意受傷而變得那麼激動,甚至是痛心疾首,只證明一件事,你早已把這具肉身當成你自己的了,所以見不得如此完美的東西受到損傷!也就是說,我和你的意識,必須要消失一個,這具肉身,不可能擁有兩個主人。更何況,我剛剛下定決心要行險一搏,就知道宗家用絕壁冰晶製成了匣子,天意啊……如果連這種機會也抓不住,那我就是傻子了。」

  「葉信,你這無恥小人!」那老者突然發出充滿悲憤的吼聲:「兩年來我一直苦心栽培你,從無保留,你卻這般毒害我,你喪心病狂……」

  「有道理就講道理,佔據道德的制高點,這對我來說是不起作用的。」葉信說道,接著反手亮出小刀,從上往下,在沉香樹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刀口。

  接著,葉信把小匣子放在樹下,一滴滴樹膠從沉香樹的傷口上滴落,落在小匣子的頂蓋上。

  「你又想做什麼?」那老者喝道,下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滿腔的悲憤全然轉化成欣喜若狂:「葉信啊葉信,你是殺不死我的!這絕壁冰晶雖然能禁錮我,但也能讓我元力的損耗降到最低!葉信,你等著,我會出去的!哈哈哈……到那時候,我絕不會饒你,絕不!!!」

  葉信沒有說話,只是用小刀慢慢塗抹著樹膠,整個小匣子變成了白色,那團煙氣已被遮掩在裡面。

  「我要把你撕成碎片!不止是你,連葉家也要灰飛煙滅!哈哈哈……」那老者的聲音已接近癲狂了。

  「本來不忍再傷你心的,可你罵得這麼暢快,我總該小小的回報你一下。」葉信微笑道:「我的資質是非常罕見的吧?」

  那老者的叫駡聲突然停頓了。

  「那你以為,我會用多長時間,達到先天武士巔峰,然後突破瓶頸,晉升為修士呢?」葉信慢條斯理的說道:「沒錯,我現在殺不死你,可十年之後又怎麼樣?十年之後不行,我可以再等三十年、或者五十年,你能做什麼?鍾馗啊鍾馗,慢慢在這裡等著我……我會回來的。沉香樹的樹膠可以有效的遮掩所有氣息,你放心好了,在我回來之前,不會有任何人或者是任何凶獸打擾到你。」

  葉信沉默了片刻,突然一笑:「有些奇怪,我本以為,你會用你的能力來蠱惑我、引導我,可你好像忘記了,其實這是唯一一個讓我心痛的地方,失去了你,我就失去了神能。既然如此……是不是你的潛意識認為根本沒辦法利用這點來打擊我?所以忽略了?!也就是說,你改造我的元府整整改造了兩年,神能印記已經銘刻在我的元府中,就算沒有你,以後我也有可能汲取他人的元魂?對吧?」

  那老者沉底陷入了死寂,或許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碰上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妖孽!你說了、你做了,見微知著的葉信可以從中剖析出有價值的資訊,不說、不做,葉信依然能從各種角度做出綜合判斷。

  葉信把白色的小匣子放在地上,隨後扯過腰後的布袋,把那小紫貂倒了出來:「小夥子,該幹活了,給我在這裡挖個洞,挖得越深越好。」

  小紫貂抬起前爪,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葉信,眼神顯得很懵懂,好像在說:蝦米?

  「少給我裝傻。」葉信一巴掌拍在紫貂的腦袋上,他用的力氣不小,紫貂的半個頭都砸入泥土中:「天黑之前挖不到五米深,我就烤了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6 11:17 P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6-12-4 03:45 PM 編輯

第十四章 兵符

  十幾天後,葉信已經進入了大衛國的國境,前方出現了一座小山村,大概有百餘戶,不大也不小,葉信靜靜觀察了片刻,舉步向坐落在山坡上的一間土房走去。

  土房前有一座小院子,院子是用細竹圈起來的,沒有院門,葉信緩步走進院子,似乎是因為聽到了葉信輕微的腳步聲,一個面色黝黑的年輕人驀然從土房中迎了出來。

  那年輕人個子不高,身材很精壯,雙眼狹長,看到葉信出現,他顯得很吃驚,接著笑容慢慢綻放,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齒,他的犬齒看起來非常尖銳,就像野獸一般。

  「統領,您終於來了!」那年輕人畢恭畢敬的說道。

  「呵呵……」葉信微微一笑:「你有事求我?」

  「啊?」那年輕人愣了愣:「沒有啊,統領您為什麼這樣說?」

  「你野性極重,暴躁易怒,居然叫我統領……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叫的,還擺出一副恭敬的樣子,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啊。」葉信的神態很悠閒,緩緩坐在院中的樹墩上。

  「不是……」那年輕人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是兩年沒看到您了,所以……」

  「現在不說,一會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你。」葉信淡淡說道。

  那年輕人呆了片刻,隨後怪叫起來:「老大!我他媽的……果真什麼心思都瞞不過你嗎?!」

  「說。」葉信冷聲喝道。

  「我說我說……」那年輕人的氣勢徹底頹了:「老大,讓我換個地方吧,求求你……一天到晚無事可做,只能死盯著那老傢伙,好生無趣啊,我實在受不了了……」

  「他怎麼樣?」葉信突然問道。

  「天天坐在村頭的樹下曬太陽,我看他只是在等死。」那年輕人說道。

  葉信沉吟良久,隨後說道:「把你放在這裡,只是想熬熬你的野性,兩年的時間,恐怕也到了你所承受的極限,也罷,你去那邊。」

  「那邊?小魚兒?」那年輕人咧嘴道。

  「嗯。」葉信點了點頭。

  「換個地方行不行?」那年輕人哀求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小魚兒有些不對付,這樣,我去找小白……」

  天罪營的核心是葉信一手打造出來的,分為一鬼雙騎四凶八虎,雖然都服從葉信的命令,但內部也形成了自己的派系,與葉信對話的年輕人就是位列八虎的骨幹。

  葉信從來不干涉內部的競爭,只有在其中一個派系過於強大的時候,他才會進行微調,因為那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王道的基本就在制衡,何況葉信在上一世用自己的生命得到了一個血的教訓。

  永遠不要考驗人性!

  「看來你想繼續留在這裡了。」葉信皺眉道。

  「好吧……我去,我去還不行嗎?」那年輕人無可奈何的哀嘆道。

  「去收拾東西吧,這就走。」葉通道。

  「沒什麼好收拾的。」那年輕人遲疑片刻,低聲道:「老大,這是要……發動了嗎?」

  「嗯。」葉信露出笑意:「我忍耐了很久,你們也忍耐了很久,是時候讓他們付出代價了。」

  「嘿嘿嘿……」那年輕人再次露出雪白的牙齒,那尖利的犬牙莫名多出了幾分猙獰的感覺。

  「我去找他。」葉信站起身:「你自己多加小心。」

  「老大,你放心吧!」那年輕人一字一句的回道。

  村口,一個老者背依著一棵大樹,眯起雙眼,靜靜的看著前方,他的神情有些恍惚,也有些唏噓,似乎在懷念著什麼,葉信從村子裡緩緩走來,站在那老者側面。

  那老者的頭髮花白,臉上佈滿皺紋,又深又密,恍若刀刻的一般,他的視線雖然沒有轉向葉信,但葉信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的洞察。

  「兩年前,你從這裡走過,顯得心緒不寧、意志消沉,可今天卻充滿了昂揚,是不是了結了什麼心事?」那老者緩緩說道。

  「秋叔的眼力果然厲害。」葉信笑道,隨後他的視線轉向在老者身側臥著一匹巨狼,那匹巨狼的骨架奇高,堪比雄獅,只是年紀似乎和那老者同樣蒼老,懶洋洋的趴著一動不動,明知道有人來了,卻連眼睛也沒有睜開。

  「你這是要去哪裡?」那老者又問道。

  「回九鼎城。」葉信回道。

  「去九鼎城做什麼?」那老者有些驚訝,雙眼如劍,猛地轉向葉信。

  「去收債。」葉通道。

  那老者沉默了,葉信也沒有再說什麼,過了許久許久,那老者低聲道:「你去吧。」

  「秋叔不想幫我?」葉信笑道。

  「我老了。」那老者慢慢搖了搖頭。

  「家父對秋叔您可是有救命之恩的,秋叔就不想回報一二了?」葉信笑嘻嘻的說道。

  「你小子……」那老者繃起臉,本要呵斥葉信,但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又放鬆了,轉而露出苦笑:「狼帥一生光明磊落、鐵骨錚錚,施恩向來是不圖回報的。」

  「可我需要啊。」葉信嘆道:「明白說吧,秋叔,此次回九鼎城,我連一半勝算都沒有,還要和他們拖時間慢慢佈局,如果秋叔你們願意來幫我,那我就安心多了。」

  「少帥,你就不要折騰我這把老骨頭了。」那老者也開始嘆起氣來:「算我求你!」

  「秋叔,我知道你已經心灰意懶了。」葉信認真的說道:「聽說家父過世後,九鼎城那位屢次三番挽留你,甚至許給你柱國之位,可還是被你拒絕了。」

  「你知道還來找我?!」那老者說道。

  「我是為了給狼騎出氣啊,也是給秋叔出一口惡氣,你沒有理由不幫我的。」葉通道。

  「僅僅是出一口氣?」那老者冷笑道:「少帥,我知道你的最終目的是他!可你想想,我這一輩子南征北戰,為了什麼?是為了守護我大衛國的江山!你今天居然想蠱惑我犯上作亂,甚至是叛國?呵呵……你還是省些口舌吧,別說你來,就算是狼帥有了這念頭,也休想說得動我!」

  「秋叔一直是那麼的深明大義,佩服佩服。」葉信笑道:「但我的看法和秋叔你有些不一樣,大衛國是大衛國,他是他,兩碼事,我並沒有想毀了大衛國,不過……好像我說什麼都沒用了,好,算了吧,我去找其他幾位叔叔,想來他們是不會和秋叔你一樣鐵石心腸的。」

  「別癡心妄想了,我會去找他們的,把你的心思明明白白剖析給他們聽!」那老者說道。

  「當我在九鼎城重新豎起狼旗的時候,他們是會聽你秋叔的呢,還是會跟著狼旗走?」葉信淡淡說道:「如果事成,還好說,如果不成,我們接連敗亡,整個狼騎全軍覆沒,最後只剩下秋叔你一個人了,呵呵……正好,秋叔你也樂得一身輕鬆,不是嗎?」

  那老者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幾下,他戎馬一生,什麼都沒剩下,只有這些老朋友、老袍澤了,看葉信的意思,竟然要帶著所有的老朋友去送死,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葉信,你到底想過沒想過?一旦你對他出手,九鼎城陷入戰火,整個大衛國將亂成一團!到那時候,大召國的蕭魔指帶領魔軍進犯,我大衛國必會落得生靈塗炭的境地,如此……葉信,你就是我大衛國的千古罪人!」那老者喝道。

  「正合我意。」葉信笑了笑。

  「你說什麼?!」那老者驀然站起身,雙眼變得格外兇狠,一眨不眨的盯著葉信。

  「當大衛國變得生靈塗炭了,他們才會重新需要一位英雄站出來,救民於水火之中,不正是我的機會嗎?」葉信說道。

  「葉信啊葉信,難道大衛國的萬千生靈……只是你……爭鋒鬥勝的籌碼嗎?」那老者的口吻變得格外艱難,因為他知道,眼前的少年絕對能做得出這種事!

  葉信輕描淡寫的說道:「生靈?他在乎嗎?如果他在乎,又怎麼會害死家父?他這種人,為了維護自己的控制力,可以付出一切代價,除了他自己,如果想毀了他,必須要變得和他同樣殘忍。」

  「就算你能毀了他,大衛國怎麼辦?誰能擋得住蕭魔指?!」那老者眼中露出深深的倦意,身形也在微微發抖。

  「我。」葉信說道。

  「你?」那老者猛地張大嘴,似乎呼吸變得非常困難:「笑話!狼帥和蕭魔指對峙二十餘載,大小數百戰,雙方一直互有勝負,就連狼帥也要借助舉國之力才堪與蕭魔指周旋,你憑什麼敢保證靠著生靈塗炭的大衛國去擊敗蕭魔指?」

  「不是說我有能力去擊敗蕭魔指,而是蕭魔指無論如何也要敗給我。」葉信說道。

  「什……什麼?」那老者完全聽不懂,在他看來,蕭魔指是唯一一個能與狼帥抗衡的角色,要比九鼎城裡的那位厲害得多,而葉信坦白對九鼎城的那位沒有勝算,反倒對上蕭魔指卻保證必勝,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秋叔,這裡面的彎彎繞太多了,不是幾句話能說明白的。」葉信頓了頓:「這樣說吧,我會不會故意去尋死?」

  「不會。」那老者說道。

  「假如我使勁渾身解數,才毀了九鼎城的那位,甘不甘心讓蕭魔指過來摘桃子?」葉信又道。

  「自然是不甘心的。」那老者說道。

  「如此,秋叔你就放心好了,我對蕭魔指早有定計。」葉信說道:「現在,秋叔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留在這裡,坐看我們灰飛煙滅,一個是去九鼎城,助我報仇雪恨!」

  那老者死死的盯著葉信,心中的波濤起伏,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二十多年來,他始終跟在狼帥身側,從親兵開始做起,最後做到了狼騎副將,對狼帥抱著亦父亦兄的感情,如果不是擔心蕭魔指大舉入侵,根本輪不到葉信去報仇,他早就與九鼎城那位一拼生死了,大不了追隨狼帥而去。

  正是因為顧慮大衛國的萬千生靈,他不得不壓制自己的怒火,憤然出走,來到這荒山僻嶺,整日在痛苦中煎熬,這對他構成了極大傷害,其實他的年紀還不到五十,可外表看起來和七旬老翁沒什麼區別。

  如果葉信真的有把握對付蕭魔指,那他會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去九鼎城,去為狼帥報仇!

  「蕭魔指有神鬼謀,實力更是深不可測……」那老者艱難的說道。

  「他交給我。」葉信說道,隨後遲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秋叔,坦白說吧,我知道我這裡藏著一個瘋子,真的被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讓我把瘋子放出來……會發生什麼,連我自己都不敢想,如果秋叔在我身邊,至少能約束我一些。」

  那老者滿臉的皺眉都變得扭曲了,看起來就像破碎的豆餅,幾十年的戰鬥,已然耗盡了他的精力,可葉信是如此殘忍,要把他最後的生命力都榨取出來。

  除了天罪營的將士之外,那老者是唯一一個知道葉信真實身份的人,所以他並不懷疑葉信的瘋狂!七破金山、三焚靈頂,最後在鐵桶般的包圍圈中,居然帶著不到一千殘兵直指太歲原,去挑戰蕭魔指率領的魔軍,只要頭腦稍微正常一些,都會尋找最弱點突破,而葉信卻瘋狂的企圖擊敗大召國的神話,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葉信成功了。

  這樣一個瘋子,真的想在九鼎城內掀起腥風血雨,沒有誰可以阻擋!

  該說的都說完了,葉信的視線轉向遠方,悠閒的看著風景,在他看來,人,無所謂優點,也無所謂缺點,所有的只是特點,既然是特點,那就可以被針對、被利用。

  對一個叱吒風雲幾十年的老將而言,那些同生共死的袍澤,是他感情寄託所在,盯著葉信,盡可能阻止葉信做出喪失理智的瘋狂舉動,讓大衛國少些災難、多保留些實力,又是他的義不容辭的責任。

  綜合起來,這些已經成了那老者的使命,根本不可能拒絕。

  葉信很清楚,談判從一開始就已經贏了。

  「你保證你能再一次擊敗蕭魔指?」那老者一字一句的問道,其實這個問題是非常荒誕的,葉信和蕭魔指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但葉信曾經做到過,所以他對葉信還保留著一絲幻想。

  「能。」葉信回道,

  「罷了……罷了……」那老者長長吸了一口氣:「惟願少帥能記住今天的允諾!」

  「秋叔的意思是要幫我了?」葉信說道。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那老者無奈的回道,拋卻為狼帥報仇的事,單單是那些老朋友、老袍澤,也是讓他無法坐視的,他寧願闖入九鼎城,選擇共赴死難,也不願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世上,更不願葉信在九鼎城發瘋。

  「好!」葉信嘴角露出笑意,隨後突然喝道:「秋戒察!」

  「在!」那老者的身形條件反射般挺得筆直,那匹一直在昏睡的巨狼似乎感覺到什麼,慢慢仰起頭,眼睛也睜開了,血色雙瞳射出森冷的寒光。

  「兵符給我,我知道在你身上。」葉信說道。

  那老者伸手從腰間摸出一塊雪白色的玉玦,正是狼騎的兵符,但只有一半。

  葉信接過兵符,低聲說道:「秋叔,既然已做出選擇,就不要再瞻前顧後了,其實我要做的,是避開家父犯下的那些錯誤,並把曾經絆倒家父的石頭一個接一個碾碎,你盡可以放寬心。」

  秋戒察露出苦笑,此時此刻,再說別的已經多餘了。

  「你不要跟我一起走。」葉信又道:「我還有別的事情做,嗯……十天之後你再動身,趕往九鼎城。」

  「明白。」秋戒察回道,已經做出選擇,也意味著接受了葉信的身份,葉信是新一代的狼帥,而他是狼騎的將軍,之前他可以用長輩的姿態面對葉信,從現在開始,他只能服從命令。

  「然後……」葉信掂了掂手中的兵符:「全看我能不能做一個完美的紈絝子弟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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